百度云进群达到上限了:屋檐下的老人,你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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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老人,你哪去了?

类别:挚爱亲情  作者:素纸青衫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2-10 10:40:34 编者按:一份对逝者浓浓的情感,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在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相伴中,那一点一滴的回忆,无不在说明着作者的这一份痛心的回眸中,对着这位爷爷的思念,对爷爷的吊念之情。祝福屋檐下的这位老人一路走好。问好作者!  叶的落去,不知道是树的无情,不曾把你挽留;还是风的多情,使你紧紧追随。而老人地离去,则是无法承受病菌的折磨。一场雨伴你走过,洗刷大地,不带走人间的一粒尘埃。
  
  重阳节到了,又是一个回家的日子。你已走了两个月了,漫漫的夜中,我回想你生前的滴点。
  
  我每一次回家,在家门口笔直的小路上远远的看见屋檐下的老人蜷缩在一堆杂乱的稻草。阳光下,伴你的是一只半蹲的黑狗和一只睡得正憨的花猫。7月12日的下午我回来了,脚步没有往常的轻盈,也忘记了头顶上烈日的灼烧。我开始尝试着远远看着屋檐下。脑海的第一反映,这么剩下枯黄的稻草,那黑影呢。狗儿,猫儿们还在,想必你在卧室休或身体不怎么阳光。我飞奔到了卧室,被子是掀开的,床头的一双碗筷,床边的痰盂,一双斜摆着的托鞋。没有你见的身影。想起你常在屋后悠闲地拔草,捉捉虫,最后……
  
  父亲拍了拍我肩膀,嘴里在念着一些什么。我嘴里含着黄瓜,使劲地啃,眼睛一浑间,听不进父亲的话语。待情绪渐渐平静,父亲简单的讲述你逝去的经过。在4天前的早上,父亲看见你床上的一条被子落到了地上,捡回床上时,没听到你的呼吸声,膝盖抬高曲折的。父亲心想有点不对劲,便触摸了你的双手,已经冰冷了。那天正我期末考试的第一天,我早早的起了,在背诵几首诗。接着姐姐早早打来的电话,真的很意外。一种不祥的预感。姐姐吞吞吐吐的,我再三的追问,得知你逝去的消息。那一刻,我犹豫了,很想回去看你在世上的最后一面,还有考试……咋办?我抓头擦泪地决定下来了,3天后回来,短短的这几天好漫长。我回来时,你已经静静地躺在我回家路边的一座新泥土的坟里。眼前的剩下的仅仅是一堆黄土时,我开始在为自己的决择忏悔,人生还有很多的试等着我去考,而你只有一次面去见。我与你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土,我知道这是生与死的离别,我们依旧如往,少不了你爱的美酒,也少不了抓一把坟上的新泥和泪水粘成的泥娃娃。
  
  现在整个房子没有了你咳嗽声,静了,静得有些不习惯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患了慢性肺结核十多年的老人。我还记得在十年前的冬天的早晨,看着高山处已经冰冻了,那时你还住在山上的茅草房,那有鸡、鸭、鱼,你放不下心就在山上过夜,我们家人吃早饭了很久,你都没回来,奶奶喊我去找你,才走了几步,你撑拐杖,吃力地挪动脚尖,痛苦的呻吟,你看似很累了,病倒了。后来知道你得了肺结核,唯一能较缓轻的只有青霉素V钾片,我就是拿十元钱买药者。从此,你别离山上的茅草屋。
  
  山上的那间茅草房,我出生后为逃避计划生育,幼儿就在那度过,在那里有我最爱吃你给我煮的没油没盐的洋芋饭,还有半生半熟的烤鱼、烤蘑菇,香味十足的玉米。你很少和我分享,每次我叽叽歪歪地问你,你的话很少,总是拉着脸。你养了很多鸡鸭,我从不缺蛋吃的,帮我削的木剑便是我伤害树木的凶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你给我采的野果,酸、苦、甜、涩的,都是我无所不爱。来田里捉鱼的大雁,你用镰刀朝它甩去,居然大雁断了翅膀,成了我的美餐。吃完后总是伸出舌头胡乱地舔了舔嘴边的油,得意洋洋的。
  
  他们都说你很内向,很凶,从来没有过笑脸,他们都不敢接近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六个月大就失去了母亲,十四岁失去父亲,被邻家的收养孤儿。你时常喝了一口小酒,给我讲述马背上白衣少年的你,每逢十里之内村寨的节日,总少不了你和两位堂兄。马背上的白衣萧洒,邂逅不远村寨的苗家姑娘,身材苗条,穿上苗族服饰,美丽动人。很可惜的是,还没等到过门成亲,回娘家后,她一直不再出现,她永远地离开了你,也许她在奈河桥上等你,是你们终生的约定。这你一字未提到过,我只是从大伯的口中得知在他幼年的记忆就是这样的。过了很多年后,你和一个同样遭遇的女子组成了家。你是一个很勤快的农民,会木工,会治家畜的疾病。你的工具箱也是我玩具库,被你发现了。你狠狠地等着我,然后我在你的脸色变化中跑出去了。
  
  你逝去在祥和的夏天,鱼儿肥稻花香,花引蝶柳招风。日后,夏天是我回来看你的日子,紧握你皮包骨的双手,看着被夏日凉风吹散的白发,你依旧喝上一口小酒,讲述你白衣的年少,马背上的萧洒,一定要讲那不完美的邂逅。我们没有离开,也不曾走远,改变了沟通方式罢了。
  
  土地,心灵的家园。土地,心灵的深处。土地,心灵的归宿。
  
  秋风时至,落叶深处寻思屋檐下的老人,父亲的爸爸,我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