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景兴园小区物业电话:子路与孔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0:34:02

  文/石心
  
  一部《论语》里面,大抵都是对话,谈治国为政,也谈理想生活(各言尔志),给我们的是语言的精湛优美和道理的深刻细腻。其间,由孔子和弟子诸贤的言谈举止,尚可想象他们的鲜明性格和形象,而这里面最为突出的,我觉得就是子路了。
  
  我把《论语》中子路与孔子的对话以及涉及子路的评价的话辑录出来,综合的一看,那么子路这个2500多年前的形象还是那么的鲜明和个性突出。我们还是把原文引过来,一点一点的欣赏吧!那种语言的表现力,到现在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那种传神之笔读李清照的词《点绛唇•蹴罢秋千》中“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时才有。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论语公冶长第五》)这是《论语》中第一次出现子路的名字,是孔子对子路的评价。翻译成现在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不得志,要乘船离开去过逍遥的隐居生活,追随我的,一定是子路吧!孔子如此抬爱抬举,恐怕这样的“殊荣”谁都会沾沾自喜的,子路也不例外。子路的这种盲目高兴换来的是孔老师对自己的批评,你子路其实没有什么优点,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比我还“好勇”而已。
  
  子路自然不服气,“好勇”有什么不好呢?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 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如此看来,子路还是处于下风了,单纯的“好勇”或者无条件的“好勇”的确有点问题。可是这样的思想观点在子路那里不可能说改变就改变,说扭转就扭转。子路依然自信自己的“好勇”不错。所以不得不“麻烦”孔老师再次教诲他。
  
  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
  
  对曰:「未也。」
  
  子曰「居!吾语女: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说的够明白了吧,“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
  
  有一次孔子可能是谈的兴起,于是,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旁边的子路自然还是不服气的,于是,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孔子反驳他,子曰:“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又有一次,孔子和众弟子谈论各自的理想,子路抢先发言: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这些就是子路“好勇”与无所取材的表现吧!
  
  子路对孔子并不是说什么就相信什么,而是很有怀疑精神,有时对于孔子的说教还非常的“不以为是”。如: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
  
  子曰:「必也正名乎!」
  
  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子曰:「野哉,由也!君子於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训;言不训,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这段对话里面发生的争执,在于子路问孔子,假如卫国让你治理,你先干什么?孔子说先“正名”。子路说你干什么都行,为什么非要“正名”呢?你也太迂腐了吧!孔子说,你也太无理放肆了,再次教训了他。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也就是让他去当费地的长官。孔子对这个做法和安排是不满的。
  
  子曰:「贼夫人之子!」(会害了那孩子的)。
  
  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後为学?」(有人帮助他,并不见得只有读书才是学习的途径和方式)。
  
  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孔子说他太“顽固”了,听不进正确意见和劝告。
  
  子路的“佞”在于他死板顽固,似乎看什么问题都缺乏灵活性和全面性。“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斯滥矣。」”
  
  我们看子路是气冲冲的见孔子,然后是抱着那种“读书无用论”的态度来质问孔子。孔子的生气其实在那句「君子固穷;小人斯滥矣」的答语中,也是含沙射影的指斥子路的!
  
  还有一次,“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民之之也?」子曰:「未召我者,而岂走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子路指责孔子,你平时教导我们如何如何,如今一个叛乱的人请你出山,你竟然想去?你怎么好意思呢!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我们看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是孔子在看子路的脸色了!子路敢于在老师面前“不悦”,敢于“愠见”,都是个性爽直的体现。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这样一个问题,老师给了答案,他觉得不够,于是一再追问,弄的诲人不倦的孔子也有点不耐烦了!
  
  《论语》中的人物里面,子路的命运应该算是悲壮的。当然孔子那句“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总让我们慨叹和悲吝。 “道不远人”,子路与孔子之间的“道”又是什么?让我们追问反思吧!
  
  附:
  
  子路(前542-前480 ),姓仲名由,字子路,又称季路。春秋末年鲁国卞人(今山东泗水县人)。生于鲁襄公十一年,卒于鲁哀公十五年,小孔子9 岁,出身寒微,性耿直好勇,为人爽直、粗莽。从师以后先后在鲁、卫两国当官,后随孔子游学于列国。鲁哀公十一年(前484 ),随孔子结束游历回到鲁国,继续参与一些政治活动。鲁哀公十五年(前480 ),卫国发生内乱,子路不顾安危挺身入险,死于乱中,时年6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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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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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路,孔门弟子七十二贤之一,其为人爽直勇武,重情讲信,光明磊落,是孔子的弟子中性格最为独异的一位。子路师从孔子后,由于其勇武之力,待人坦诚之性格,因而在随孔子周游列国之时,成了孔子的开路先锋和贴身护卫,就连孔子自己也说:“吾自得子路,恶言不闻于耳。”也就是说当有人想对孔子出言不逊时,一看到他身边的子路就不得不将话咽回去,更不能对孔子有什么非礼之举了。对于子路的爽直与坦诚,孔子其实了解很深,孔子曾经说过:“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与?”一般人断官司,评是非,是要听双方之言,但是你只要听子路的一面之词就可以断狱,可见子路的为人是实在令人可信的。
  
  然而,如是你细读一下《论语》,你就不难感觉到,孔子对子路其实并不欣赏,甚至还有点反感,所以说子路“好勇过我,无所取材。”意思是说子路是勇而无谋,做不成什么大事。他还很刻薄地说子路“不得其死。”也就是不得好死。就连孔子病了,子路好心好意的为他祷告,病重时,子路想预先为他准备后事,孔子也表现出极为的不满,说子路“久矣哉,由之行诈也。”好像人家子路是一个一贯弄虚作假的人,把子路的诚信全面地予以否定了。
  
  那么,孔子为何对子路有这种么大的成见呢?
  
  那是因为子路的性格所至。子路在入孔子门以前,就是以为人正直,爱打抱不平而出名的,在孔子看来简直是一个粗野之人。当他拜在孔子门下之后,孔子总是想变其性格,可子路却总也不能改,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想改,所以时时处处就表现也与他人的不同。如他们众弟子们侍坐之时,别人都是“侃侃如也”也就是一个个都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总是那么和悦温顺的样子,可子路却是“行行如也”也说是一副刚强的、桀骜不驯的样子。对此迥然不同的弟子,孔子心中自然会有个偏爱了。还有,与老师说话时,人家颜回是“予吾言无所不悦”。在孔子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将孔子的每一句话都当作真理来崇拜,从来不提出半点的异议来,更不要说反对与辩驳了。可子路却不同了,总是只要自己认为对,就非要坚持自己的,与孔子争得是面红耳赤,最后说得孔子实在无话可说了,就非常生气地说“是故恶夫佞者!”意思是我最讨厌你这种得理不让人的人了。所以,孔子对颜回是一个劲儿地称赞“贤者,回也!贤者,回也!”而对子路的厌恶之情常流露出来,以至于别的弟子们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对子路也有些不尊敬了,不过所好的是孔子毕竟是圣贤之人,可能也感觉到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就又解释说子路不过是已登堂未入室罢了,也就是让人明白自己虽不喜欢子路,但子路毕竟还是自己的弟子,如若不尊敬子路,就是不给他这个老师面子了。
  
  孔子不喜欢子路的原因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子路总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是子路没有真正明白孔子的内心,总认为孔子所说的一定是内心的话,其实他应该明白任何人都会有说一套做一套的时候。所以他总是想孔子既然说要与从弟子们亦师亦友,于是好多时候总是从一个真诚的朋友的角度去思考与做事。他对孔子的一些做法一旦认为不妥时就要大胆地指出来,甚至于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孔子一生四处奔波,一是为了传播自己的学说与治国的主张,其实还有很大成分上是想谋得一官半职,不过是命运不济,好像没有那个当王的真正的欣赏他。也许是求官过于心切吧,孔子为了与卫灵王拉上关系,不得不放下圣人的架子,前去拜访灵王的那个风骚迷人且名声不佳的夫人南子,至于说他们见面后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史书好像没有明确的记载,其实作为总是克己复礼的孔子,见到绝色佳人,也最多是偷偷地多看上几眼,恐怕连南子的手他也没敢摸一下.但是子路却认为很是不妥,这样有损于孔子的形象。于是,孔子出来后,子路将脸拉得老长,那种不满甚至鄙视的态度都挂在了脸上,逼得孔子不得不对天发誓:“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也就相当于今天所说的,我要是有那种不良的想法,我要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遭天打五雷轰。
  
  还有两次,孔子做官的机会也让子路给搅黄了。一个叫公山不狃的人不得志于季桓子,便与阳虎勾结起来一同反对季氏,遭到三桓的激烈反抗,结果兵败逃亡。这期间,公山不狃曾召孔子,孔子想前往。子路表示不理解,很不客气地说孔子:"你当不上官也就算了,总不会想当官想疯了吧?什么样的人召你你都去,也太掉价了吧?"可孔子却辩解自己是为了实现政治理想。另一次是一个叫佛肸的召孔子,孔子又想去了。子路说道:“你过去说过,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你决不与他这同流合污,今天你怎么出尔反尔呢?”孔子不得不很牵强地辩解说自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以说,每次子路都是出于真诚之心,全是为孔子着想,因为子路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孔子是否领情,但至少有点可以肯定,他这样做孔子的内心之中一定会不太舒服的。
  
  孔子一贯地主张要为尊者讳。在孔子的眼中鲁定公也好,齐景公也好,卫灵公也好,他们都是是尊者,他们即使有什么违礼事,甚至什么很下流很卑劣之事,孔子是绝对不会说他们一句坏话的,好像那个鲁定公娶了本家的女人作小,别人问孔子时,孔子也还一个劲儿地他美言的.他要求他的弟子们这样去做。可是子路不要说为孔子讳什么了,就连奉承孔子的话也很少讲。这点上他做得远远不职子贡:当有人问子贡“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大拇指一翘,非常得意地说:“我的老师是天生的圣人,他是生而知之,他的本领都是上天赋予的。”孔子听后虽然嘴上很谦虚地说:“我哪里是什么生而知之啊,我是勤奋学习得来的嘛!”其实心中对子贡的话是很受用的。可换上子路却不行了,一个叫叶公的问子路孔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子路却一句话也不说,弄得叶公是满腹狐疑。孔子知道后就很生气地训斥子路,说他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为什么不说“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意思是你这个人真是笨到家了,连夸人话也得我教你吗?
  
  孔子作为一个师者,一个被后人尊为万世师表的圣人,的确可以称得上一位智者,可是由于子路过于的坦诚,过于的爽直,就使孔子对他有了偏见。不过子路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孔子毕竟还是一个胸怀不能说不够大的人,虽然对子路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可是他还是说了子路不少的好话的,对子路的评价大多时候还是很公正很客观的。但是后来的人好像再也没有像子路那么幸运了,因为人们虽然总是在说人要坦诚相见,可有几个与人坦诚相见,人们说为人要正直,但纵观历史有几个正直之士有好的结局,因为为官者,为尊者,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做给他人看,所以才要唱唱高调。他们内心真正喜欢是的颜回那种总是低眉顺目,一切顺从的人,而绝非子路那样虽然心胸坦荡,却过于耿直之人。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啊,如果你真的相信了,那只能是自寻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