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孝子第二完整版:蔬果系列——瓠瓜 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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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姆渡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瓠瓜子,说明了我国瓠瓜种植至少已有七千年历
史。诗经里也有“七月食瓜,八月断壶”;“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匏
有苦叶”之记载,可见瓠瓜和当时生活之密切,而且“壶、瓠、匏”三者可
互训,如《诗》郑笺“壶,瓠也”;许慎《说文》“瓠,匏也”;又曰“匏,
瓠也。”均是,故李时珍谓∶“古人壶、瓢、匏三名,皆可通用,初无分别。”



瓠瓜,又名蒲仔、蒲瓜、匏瓜、葫芦等,其称呼和果实的形狀有关。可分五种,一曰长瓠即瓠瓜,为长形,状如冬瓜,但形体比冬瓜大;二曰匏瓜为圆形;三曰壶庐,上下膨大而中夾細腰;四曰悬瓠,有腹长柄;五曰蒲瓜,为扁园形。《本草纲目》说:“后世以长如越瓜,首尾如一者为瓠,瓠之一头有腹长柄者为悬瓠,无柄而圆大形扁者为匏,匏之有短柄大腹者为壶,壶之细腰者为葫芦。各分名色,迥异于古。”、“名状不一。其实一类各色也。”



幼嫩生鲜的瓠瓜可以食用,是古代常用菜肴,主要园蔬。《埤雅》说瓠瓜为“庶人之菜”。《管子》书云:“六畜育于家,瓜瓠荤菜百果备具,国家之富也。”汉代刘向《新序》上有段记载:“魏文侯见箕季墙坏不治,问其故,曰:‘不时。’又进瓠羹。文侯曰:‘墙坏不筑,教我无夺民功;贻我瓠羹,教我无多敛百姓。’”箕季把瓠羹献给魏文侯,暗示他应该俭朴廉政。清人李光庭《乡言解颐》云:“壶卢味甘,乡人趁其嫩时,削为条,阴干之,煨肉最佳。”《红楼梦》第四十二回写平儿对刘姥姥说:“别说外话,咱们都是自己,我才这么着。你放心收了罢;我还和你要东西呢。到年下,你只把你们晒的那个灰条菜和豇豆、扁豆、茄子干子、葫芦条儿,各种干菜带些来,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这个,就算了,别的一概不要,别罔费了心。”






 农书》言之尤详:“匏之为用甚广,大者可煮作素羹,可和肉作荤羹,可蜜煎作果,可削条作干。小者可作盒盏,长柄者可作喷壶,亚腰者可盛药饵,苦者可治病。”又日:“瓠之为物也,累然而生,食之无穷,烹饪咸宜,最为佳蔬。种得其法,则其实硕大。小之为壶构,大之为盆盎,肤瓤可以喂猪,犀瓣可以灌烛,举无弃材,济世之功大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说:“窃谓壶匏之属,既可烹晒,又可为器;大者可为瓮盎。”瓠瓜更是传统生活器具,用途极为广泛。木質化的瓠瓜可作天然器皿。剖而成瓢,或者直接作盛酒器,如“瓠尊”者。《诗经》说:“酌之用匏”,古代祭天之礼,也是使用瓠瓜制作的酒杯,称为“匏爵”。《周礼》:“凡祭祀社遗用大□,□门用瓢赍。”注云:“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苏东坡诗云:“道人不惜阶前水,借与匏尊自在尝。”


 《尧典》以为匏为八音之一,八音,指八种质料不同、发音不同的乐器,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晋崔豹《古今注》也提到:“瓠有柄者悬瓠,可以为笙。”瓠瓜还可以供人作舟楫,《鲁语》云:“苦瓠不材,于人共济而已”,韦注:“共济而已,佩瓠可以渡水也。”


瓠瓜还有一个美妙的名字叫“夜开花”,在越来越浓的夕照中,瓠瓜花便静悄悄地开放了,纯白轻柔,一朵朵的展现在墨绿的瓜叶间。好似披了婚纱的少女,含羞带笑,一片妩媚,难怪结婚称之为“合巹之喜”。古人将一个瓠瓜分成兩瓣瓢,这个瓢就叫做“巹”,由新婚男女分別拿着,再一起献酒,就是“合巹而酳”。《礼记·婚义》所谓“合巹而酳共牢而食”,表示从今往后就在一起吃饭生活了。“合巹而酳”就是现在的喝“交杯酒”。


瓠瓜寄托着人类善良的希望,也代表着美丽。《诗经·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若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透过艰涩的词汇,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古典的魅力,远古的红颜们,仪态生动,神韵飞扬,美得光彩照人若此,实在是有瓠瓜的功劳。以至匏瓜都成了天上的星座,曼妙的女神。曹植《洛神赋》就唱过:“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李白《登泰山》诗:“扪天摘瓠瓜,恍惚不忆归。”抒凌云之志时,也寄托着对美好的追求。



当瓠瓜藤蔓爬上了舍墙屋檐,成了院落一道风景,真应该静下心来,有滋有味地去体验、感悟着生活带来的种种幸福或者伤感、快乐或者忧郁。诗人杜甫《除架》诗:“束薪已零落,瓠叶转萧疏。幸结白花了,宁辞青蔓除。秋虫声不去,暮雀意何如。寒事今牢落,人生亦有初。”就是这种心境。



不过瓠瓜也有苦的,就像生活一样,悲欢离合,自古难全,从来就是“薄宦瓠瓜情久淡”,奈何!《论语·阳货》云:“子曰:‘吾岂瓠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瓠瓜挂在藤上, 不会吃东西, 人不能挂着不吃东西,。苏辙被贬将远行,宋诗人张方平老泪纵横,写诗送别:“可怜萍梗飘浮客,自叹瓠瓜老病身。从此空斋挂尘榻,不知重扫待何人?”处事艰辛,安身不易,难免会有瓠瓜之叹。


我读《新唐书·卢怀慎传》,书中说他:“清俭不营产,服器无金玉文绮之饰,虽贵而妻子犹寒饥,......赴东都掌选,奉身之具,止一布囊。......日晏设食,蒸豆两器、菜数桮而已。”卢怀慎为丞相,官居极品,且掌管考选荐任之要冲,廉洁寒酸如此,实为难得。卢氏《杂说》有段故事:“‘处分厨家,烂蒸去毛,莫抝折项。’诸人以谓蒸鹅鸭,良久就食,每人前粟米饭一盂,烂蒸葫芦一枚。”苏东坡《赠陈季常诗》曰:“不见卢怀慎,蒸壶似蒸鸭。”



平淡滋味也许是最悠长隽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