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如何到垦丁:佛教各宗派(四)(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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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各宗派(四)(125)

(4)法相宗

法相宗创始人玄奘与禅宗南宗创始人慧能是中国佛教徒中两个著名的人物。他们的功绩玄类是战胜五大竺大小乘所有的论敌,慧能是战胜佛教各宗派,变天竺式的佛教为中国式的佛教。

玄奘幼年贫穷,十一岁便出家。他十分勤学,亲到各地方听名僧讲学。六二七年(贞观元年)到长安,跟名僧精探《俱舍》、《摄论》、《涅》等经论,大小乘无不通达,但还不能融贯。这时天竺僧波颇蜜多罗来中国,说那烂陀寺戒贤法师讲授《瑜伽师地论》,可以总括三乘(大中小三乘)学说。玄奘发心去天竺学《瑜伽》,六二九年成行。玄奘经历西域十六国,沿路访名僧学法,前后四年,才到北天竺摩揭陀国那烂陀寺。投戒贤法师,受《瑜伽师地论》,同时旁及大小乘《毗昙》各论,又向胜军居士学习唯识,天竺佛学的要义,被玄奘全部吸收了。他著《会宗论》,疏通《瑜伽》、《中观》两家的争论;又应戒日王的请求,折伏小乘论师的破大乘论,著《制恶见论》。戒日王招集五天竺沙门、婆罗门一切异道数万人,设无遮大会于曲女城,揭示玄奘所著二论,允许会众提异议。大会开了十八天,没有一人敢出头诘难,大小乘人一致推崇,大乘人称为大乘天,小乘人称为解脱天。玄奘战胜五天竺佛学者,取得无上荣誉,标志着中国佛学已经超越天竺。玄奘并不因战胜论敌,发生做情心,但他已经看出所谓毕竟无姓(无佛性不可能成佛的人,与众生皆能成佛说矛盾)说不能在中国取信,想回国后不提这种说法,戒贤严厉责备了他,以为边方(指中国)人懂得什么!岂可随便为他们增减义理。玄奘也就墨守师说,回国后依然传播讲不通的说法。《瑜伽师地论》据说是北天竺僧人无着夜里升天听弥勒菩萨讲演,白天给大众转述,显然是无着托名弥勒造作这部论。无着又造《显扬圣教论》、《摄大乘论》、《阿毗达磨集论》,无着弟世亲造《二十唯识论》。无着公然作假,玄奘学习这些论,深信不疑,临死时坚决祈求往生弥勒净土,足见玄奘佛学虽高,但崇拜天竺僧徒的奴仆思想也是够深的。

玄奘搜集六百五十七部梵文佛书,启程回国。六四五年(贞观十九年)到达长安。唐太宗允许他专心译经,前后译出《瑜伽师地论》一百卷,《大般若经》六百卷。玄奘从事翻译凡十九年,译出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在四大译家(鸠摩罗什、真谛、玄奘、不空)中,玄奘译书最多,译文最精。向来译经程序,起初是依梵文语法泽成汉文,其次是改成汉语法,其三是笔人修整文句,中间增减,多失原意。玄类精通汉梵文,又深探佛学,译经出语成章,笔人随写,即可披玩,他创五种不翻的规则,一、秘密故,二、含多义故,三、此方所无故,四、顺于古例故,五、力生善故,例如般若一词,译作知慧,便觉轻浅,不如译音,使闻者觉有深义。大抵佛经翻译事业,至玄类已登上极峰,再没有佛经译家能超过他。六六四年(麟德元年),玄奘积劳病死。死前一日,便模仿释迎死时形状,默念弥勒,祈求往生。令傍人称念南无弥勒如来应正等觉,愿与含识速奉慈颜。门人们问见到什么?玄奘答,勿问,妨我正念。第二大半夜,门人问和尚决定得生否?答言,决定得生。说完便气绝。佛教修行的目的是在涅槃,即无挂无碍,安安静静地死去,玄奘迫切祈求往生虚幻的净土,死得并不安静。宗教是这样狡猾的怪物,人中了它的毒,自己成为被愚弄者,同时又是愚弄者,自己愚弄自己,一直到死还不知谁愚弄准。宗教都是利用人的贪欲,进行威胁利诱,求生净土享受极乐,就是一种贪欲。

法相宗以阐明“万法唯识”、“心外无法”为宗旨,亦名唯识宗。依唯识论所说,以为宇宙万有,都不过是由心识之动摇所现出之影像。内界外界,物质非物质,无一非唯识所变。而所谓能变识,有八种,即眼识、耳识、鼻以、舌识、身识、意识,未那识、阿赖那识。原来佛教书籍都是凭空架说,违反事实,强辞夺理,芽凿附会,巧立多种名目,支离蔓衍,烦碎缴绕,使人厌恶的戏论,唯以宗更为琐碎,更是一种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戏论。例如说烦恼(根本烦恼),分为贪、瞋、痴等六种,又有所谓随烦恼(从根本烦恼附带产生),分为忿、恨、恼等二十种,形式上似乎分析入微,实际只是牵扯一些现象,巧立名目,如果造论人要再加二十种四十种,也是可以的。所谓八识,也是一堆杂烂货,眼、耳、鼻、舌、身(触)是感觉的器官,是认识的唯一源泉。唯识论称这五种感觉作用为前五识,另外又加一个叫做意识的第六以,说是杂乱无章的感觉,必侍心的综合作用加以综合,才能成为知识,这叫做意识。它还说不清楚心外无法(事物)的无理之理,再加一个叫做未那识的第七识。未那讽意为自我本体的显现,站在自我本体后面的那种自我本体,叫做第八识,即阿赖那识。未那与阿赖那互相为因。阿赖那识中藏有无量种子,以为一切识是由各自的种子为因,才得生起。一切物的现象,唯识沦者说是心上的一种境相,是和心同起的。凡此境相,必自有物的种子为因,才得生起。物和识各有自己的种子,由这些种子生起各自的果。拿阿赖那识来统摄一切法,何曾起总括三乘学说的作用。这种烦琐的哲学分析,和我国“得意忘言”的思维习惯不合,而且它所讨论的这些问题,大家认为早解决了,兴趣已经不大。法相宗在府钥数传以后,即归消沉。

玄奘从天竺搬回唯识学,在当时是一种新奇的学问,玄类门下大徒弟多想独占这一份产业,玄类活着的时候,争夺已很激烈。玄奘大徒弟窥基,俗姓尉迟,出身将门,从玄奘学梵文和佛理,学业最为出色。玄奘译唯识论,使窥基与神防(音访fǎng)、嘉尚、普光四人助译,窥基要求辞退神昉等,由窥基一人助译。玄奘曲从其请,为窥基讲解唯识。玄樊门人新罗僧圆测,赂看门人,潜入讲室偷听。玄奘讲毕,圆测在西明寺集众僧开讲唯识论,窥基落后一步,很不满意。玄奘安慰他说,圆测虽讲唯识,却不懂因明(论理学),我传授因明给你。窥基又要求专给自己讲《瑜伽论》,圆测又赂看门人,潜入偷听,听毕又抢先开讲。玄奘宣布五姓宗法(声闻、缘觉、菩萨、不定四个种姓有佛性,一个叫做无种姓,没有佛性,毕竟不能成佛),只许窥基一人流通,五种姓说成为窥基独得的秘传。窥基造疏一百多种,号称百本疏主。窥基坚持这个秘传,晚年讲《法华经》,与天台宗发生冲突。可能是天台宗人造谣,给他三车和尚的外号,说他出门带着三车,一车放佛经,一车自坐,一车放荤腥和妇女。窥基每天对弥勒像诵菩萨戒一遍,愿生兜率净土,三车恶名,显然是论敌有意诬陷。圆测与窥基争名,玄奘密授一些秘诀来贴补窥基,这和世俗兄弟争夺财产,父母给爱子私添一些财物,没有什么不同,足见大乘佛教尽管口头说舍己济人是菩萨行,遇到具体的名利,是决不肯退让的。

(4)法相宗

法相宗创始人玄奘与禅宗南宗创始人慧能是中国佛教徒中两个著名的人物。他们的功绩玄类是战胜五大竺大小乘所有的论敌,慧能是战胜佛教各宗派,变天竺式的佛教为中国式的佛教。

玄奘幼年贫穷,十一岁便出家。他十分勤学,亲到各地方听名僧讲学。六二七年(贞观元年)到长安,跟名僧精探《俱舍》、《摄论》、《涅槃》等经论,大小乘无不通达,但还不能融贯。这时天竺僧波颇蜜多罗来中国,说那烂陀寺戒贤法师讲授《瑜伽师地论》,可以总括三乘(大中小三乘)学说。玄奘发心去天竺学《瑜伽》,六二九年成行。玄奘经历西域十六国,沿路访名僧学法,前后四年,才到北天竺摩揭陀国那烂陀寺。投戒贤法师,受《瑜伽师地论》,同时旁及大小乘《毗昙》各论,又向胜军居士学习唯识,天竺佛学的要义,被玄奘全部吸收了。他著《会宗论》,疏通《瑜伽》、《中观》两家的争论;又应戒日王的请求,折伏小乘论师的破大乘论,著《制恶见论》。戒日王招集五天竺沙门、婆罗门一切异道数万人,设无遮大会于曲女城,揭示玄奘所著二论,允许会众提异议。大会开了十八天,没有一人敢出头诘难,大小乘人一致推崇,大乘人称为“大乘天”,小乘人称为“解脱天”。玄奘战胜五天竺佛学者,取得无上荣誉,标志着中国佛学已经超越天竺。玄奘并不因战胜论敌,发生做情心,但他已经看出所谓毕竟无姓(无佛性不可能成佛的人,与众生皆能成佛说矛盾)说不能在中国取信,想回国后不提这种说法,戒贤严厉责备了他,以为边方(指中国)人懂得什么!岂可随便为他们增减义理。玄奘也就墨守师说,回国后依然传播讲不通的说法。《瑜伽师地论》据说是北天竺僧人无着夜里升天听弥勒菩萨讲演,白天给大众转述,显然是无着托名弥勒造作这部论。无着又造《显扬圣教论》、《摄大乘论》、《阿毗达磨集论》,无着弟世亲造《二十唯识论》。无着公然作假,玄奘学习这些论,深信不疑,临死时坚决祈求往生弥勒净土,足见玄奘佛学虽高,但崇拜天竺僧徒的奴仆思想也是够深的。

(5)密宗

释迦临死时,告弟子们说:“汝等弗谓失师主,我逝以后,所说法、律是汝等师也”。其后上座部佛教徒墨守师说,反对变通,小乘有部实际是释迹真传。佛教得国王信奉供养,外道剃须发改服装,混入佛教徒中,托佛说造《般若》等经,以一切皆空来反对小乘有部,自称为大乘,斥佛教真传为小乘,大乘诸经破一切执着,似乎见解比小乘高一等,实际是大乘破小乘,也就是外道肢佛教,用空观揭穿小乘佛教的谎活。诸大乘经都说一切诸法毕竟空寂,又说诸佛国士亦复皆空,《金刚般若经》说:“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又说,“离一切诸相,即名为佛”。又说,“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维摩经》说,“我观如来,前际不来,后际下去,今际不住”。这样说来,一切所谓佛和佛国,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佛经有这样的说法:“云何名恶知识?云何名善知识?佛告舍利弗言,若有比丘,教余比丘,汝当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灭,如是等唯观涅槃安稳寂灭,唯爱毕竟清静,如是教者,名为邪教,名恶知识,是人名为诽谤于我助于外道”。这段佛说显然是斥小乘教为邪教,小乘僧徒为恶知识。大乘空宗流行,佛教真传的小乘为了自救,天竺僧河梨跋摩折衷大小乘造《成实论》,主张人法两空,是为小乘空宗。龙树也为了挽救大乘教,造《中论》,主张非有非空的中道,举俗谛以承认不可否认的客观实在,举真谛(第一义谛)以维持大乘的空观,归根还是谈空,不过说话含糊,诡辩更为灵活一些,算是挽救了危机。无着和他的兄弟世亲(原是小乘大师)继起,造《瑜伽师地论》和《唯识论》,创大乘有宗。自谓离诸妄执,有则说有,无则说无,如理如量,而非戏论。这些有、空、非有非空(中)有(大乘有宗)诸说的变迁,都是由于外道思想不断渗入佛教,使释迎所传原来的佛教,面目愈变愈非,不过,总还属于显教,对佛教说来,都还不算是左道旁门。自从佛教演变出密教,佛教堕落成为以妖法惑世欺众的巫术,佛教走入绝境了。

大造佛经的龙树自称在南天竺铁塔中,遇见金刚萨埵(即普贤菩萨),面授《大日经》。铁塔中藏有《金刚顶经》,梵本有十万惕(音纪jì),略本四千偈,广本则有无最百千俱胝(千万为一俱胝)微尘数偈,显然,所谓十万偈本四千倡本都是龙树的作品。龙树原是非常博学的婆罗门教徒(外道),幼年时,读完婆罗门经典全部,后来又通天文地理医药等百艺,出家前品行不端,丑声大布,出家后,数月间读完小乘经典,又读大乘经典,感到佛理还未尽发明,需要补充。他造论造经,一身兼显密二教的唱导者,被称为大乘佛教的祖师。大乘教由他的努力而得到发扬,也由他的创造密教而下降为巫教一类的邪术。

密教尊奉最高的神,名叫大日如来,又称摩诃(大)毗卢遮那(日)佛,据说,大日与释迦为同一佛,大日是法身,释迦是应身,密教所奉的神很多与婆罗门教的神同名,大日如来很可能是事火外道的尊神,不过,既自称是佛教,自然要拉释迦的夫系,什么法身应身,无非是些无稽之谈。

密宗法门有金刚界、胎藏界两部,即智差别、理平等二门。就中说智差别(金刚顶部)的经典为《金刚顶经》,说理平等(胎藏部)的经典为《大日经》。密宗自称显教是释迦对一般凡夫说的法,密教是法身(大日)佛对自己的眷属说秘奥大法,都是秘密真言,所以密宗也称真言宗。修法的时候,要筑起坛来,这个坛叫做曼茶罗。在胎藏界曼茶罗里,以大日如来为中心,共供奉佛菩萨四百十六尊;金刚界曼茶罗里也以大日如来为中心,共供奉佛菩萨等神一千四百六十一尊。曼茶罗里编造大批神名,如金刚名号有金刚牙、金刚拳、金刚嬉戏、金刚歌、金刚舞、金刚钩、金刚索、金刚锁、金刚铃等。佛教神名,除了释迎牟尼及迦叶、阿难等曾有其人外.其余大批名号如阿弥陀(无量寿)、文殊、普贤、弥勒、观音等同金刚牙、金刚拳一样,全是凭虚编造。

密教因为依佛的真实言(《大日经》及《金刚顶经》)而修行,可以即身成佛(现身成佛),与显教难易悬殊,显教要经过三大阿僧祇劫才能成佛,密教即身成佛,十分快速,它和净土教邵是在佛教没落的情况下,吸收婆罗门外道的说法,推行快速成佛法,借以招揽信徒,维持本教的存在。密教修行,自诵咒以至供养、设坛等种种仪式都有一定规范,不得任意妄为。这些规范,必需经阿阇黎(阇音shē传法师)传授。阿阇黎给受法人在曼茶罗内举行灌顶仪式,才算正式入教。灌顶就是用清水灌受法人头顶,说是洗去无始以来,固着于身于心的无明烦恼之垢秽,引出本来生得的自性清净心,然后授以真言宗的秘印(手势)、秘明(咒语)。如果以秘印秘明授予未入坛的人,必招护教金刚神的忿怒,阿阇黎与受法人都将暴死。这是天竺外道中最落后最黑暗的一种,它采取秘密结合的方式,当是教中有不可公开的阴私事。大竺外道无奇不有,落后黑暗的社会产生这种落后黑暗的宗教,是不足为奇的。密教传入中国,在文化交流中流来了一股比其他各宗派更秽浊的脏水。

最初来中国传教的外国僧徒,一般兼习密教,利用人们的愚昧和迷信,施展一些法术,骗取愚人的信仰,对传教很有利。东汉译经中,己有《安宅神咒经》、《五龙咒毒经》、《取血气神咒经》、《咒贼咒法经》、《七佛安宅神咒经》等咒,都是密宗的经典。不过,密宗正式传入,是在唐玄宗时。七一六年,中天竺人善无畏携带梵本经吐著来到长安。次年,开始译《大毗卢遮那经》(《大日经》),一行禅师助译,一行成为继承善无畏的胎藏界阿阇黎。习密宗的人大抵要熟悉魔术,擅长说谎,石勒石虎时的佛图澄,自称年已四百余岁,能听铃声知吉凶,就是一例。善无畏死时自称年九十九岁,说他的本师达摩掬多,年八百岁。都是凭空胡说。七一九年,南天竺僧金刚智听说中国佛法兴盛,从海道来广州,奉敕人长安,后又入洛阳。金刚智所住的寺庙,必建大曼茶罗灌顶道场,招收门徒。七一九年大旱,四五个月不下雨,诏金刚智结坛析雨,行法七天,果得大雨。这是《高僧传》本传的话,凡是宗教书籍,不管它说什么,都必需首先对它采取不信任态度,按《旧唐书·玄宗纪》,开元七年七月,“制以亢阳日久,上亲录囚徒,多所原免”。并无诏金刚智祈雨及得雨的记载,《高僧传》所谓求得大雨,无非是僧徒说谎的惯技。金刚智自称用曼茶罗法,可以拘禁鬼魅,使鬼魅附童男童女身上,去病去妖都很容易,显然与道士同样妖邪。日人小柳司气太论道教与真言密教之关系,指出密教经中剽窃模仿道教的证据多条,说明不空到天竺求经,仿照道教的骗术,拿到中国来变成新鲜货,偷来偷去,无非是妖邪合流。金刚智译出《金刚顶经》等数种,传授弟子天竺人不空。二人相继为金刚界阿阇黎。金刚智死时,命不空去五天竺广求密教经典。不空从海路到师子国(斯里兰卡)搜求密藏,遍游五天竺境,七四六年回长安。据本传说,为玄宗行灌顶仪式,又奉诏祈雨有速效,赐绢二百匹。七四九年,诏许不空归天竺本国。不空至广州,有敕今留在中国。早是常有的天灾,如果密宗祈求屡次见效,唐玄宗即使偏信道教,也不会轻易放不空回本国,足见不空能求雨但未必能得雨,因之可放可留无足轻重。不空大被宠信,是在肃、代两个昏君的时候。安史作乱,店肃宗逃到灵武,不空遣密使奉表问安,肃宗也密遣使者向不空求秘密法。唐肃宗穷极无聊,不空得以卖空买空。七五七年,唐肃宗令沙门一百人入行宫,以不空及新罗僧无漏为首,朝晚诵经,祈求佛佑。郭子仪等力战,并以重酬招回纥兵为助,寸收回京师,唐肃宗以为不空有功,不空也乘机居功。七五八年,不空入宫建道场,为唐肃宗受转轮王(圣王)位,七宝灌顶,受菩萨戒,一个昏君,一个妖僧,不顾国家大乱,民生涂炭,还弄什么转轮王互相欺骗,实是可恶之至。唐代宗比唐肃宗更昏,不空所作的罪恶也更大。唐代宗用奸臣元载、王缙(大诗人王维的弟弟)、杜鸿渐为相。三人都佞佛,王缙尤甚,不吃荤血,与杜鸿渐接连造寺庙,算是修功德。王缙舍住宅为宝应寺,每有节度使、观察使入朝,必延情到宝应寺参观,并请布施,利用宰相地位讹诈财物,地方官当然要应付。王缙又纵令弟妹女尼广纳贿赂,行同商贩,在这种敛财法下面,不知多少贫苦人遭受祸害。这个昏君曾问三相:佛说报应,究竟有没有?三人回答说:我国家运柞久长,不是有积福,如何能如此。福业已定,虽然偶有小灾,终不能为害。所以安史作乱,都被他们自己的儿子杀死,仆固怀恩反叛,半路上病死,回纪吐著大举侵入,不战自退,这都不是靠人力,怎能说没有报应。昏君深信这一派妖言,从此更信佛法。经常招僧徒入宫吃斋,有战事则令僧徒讲诵《护国仁王经》(不空译《严密》、《仁王》二经),战事结束,就算僧徒立了功劳。七六七年,为给亡母章敬太后造冥福。在长安东门造章敬寺,总四十八院,四千一百三十余间,建筑宏伟,穷壮极丽,费钱亿万。当时进士高郢上朽规谏说,“古之明王积善以致福,不费财以求福;修德以消祸,不劳人以禳祸。今兴造急促,昼夜不息,力不逮者随以榜笞,愁痛之声盈于道路,以此望福,臣恐不然。”统治阶级造福,就是劳动人民遭殃。《资治通鉴》说:“胡僧不空,官至卿监,尊为国公,出入禁闼,势移权贵,京畿良田美利,多归僧寺。”不空为代表的僧寺,攘夺田产,浪费民财,与昏君好官同样是大民贼。

七七○年夏季,唐代宗诏不空往五台山修功德,不空造金阁寺,铸铜为瓦,涂金瓦上,照耀山谷,费钱巨亿。朝廷发给中书省符碟,令五台山僧数十人分行郡县,聚徒讲说,以求货利,工程进行得很快,秋天,不空自五台回京师,唐代宗用优礼迎入城。次年,唐代宗生日,不空呈迸所译密教经典七十七部,一百二十余卷。不空又请造文殊阁,唐代宗舍内库钱约三千万,贵妃、韩王、华阳公主等人都出钱助工。不空先已接受特进试鸿胪卿的官职,并得大广智三藏法号,文殊阁造成后,又赐给开府仪同三司名号,封肃国公,食邑三千户,死后赠司空,赐谥为大辩广正智三藏。一个妖僧凭骗术得到三公地位,并封公爵,表示唐代宗的昏愚和佛教的腐朽,都达到了高峰。

不空临死有遗书一首,处分本人财产,鄙吝的心情,与守财奴挣得一份家私,死时仔细分给妻妾子孙,惟恐有外人染指,没有什么不同。遗书中说,“其车牛、雩县洨南庄并新买地及御宿川贴得稻地、街南菜园,吾并舍留当院文殊阁下道场转念师僧,永充粮用香油炭火等供养,并不得出院破用,外人一切不得遮拦及有侵夺。……汝等若依吾语是吾法子,若违吾命即非法缘,汝等须依吾此处分,恐后无凭,仍请三纲直岁徒众等著名为记。”财物田园一人僧人手中,到死也不肯分散给外人。佛教强调布施,说可以破俚吝,免饿鬼苦,其实僧徒最悭吝,富贵如不空,只知要别人布施给他,他却决不让外人来分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