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 生物统计:3.柬埔寨的历史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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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二十一人,选出杜沙穆任总书记,农谢任助理书记,沙络绍任第二助理书记,上述三人组成常委会,苏品和英萨利任候补常委,英萨利一九五七年才从法国回到柬埔寨,他的这个地位显然与沙络绍的引荐有关;高明和山玉明等也在任中央委员榜上。当时的分工是,沙络绍负责北部地区,农谢负责西北地区,苏品坐镇东南地区,高明主管西南地区,金边事务由英萨利负责。这次会议被说成是柬共正式建党的标志,也不无道理。过去的“柬埔寨越盟”、“柬埔寨人民革命党”、“柬埔寨人民党”的领导人都是越南共产党的附庸。这次会议虽然也是在越南安排的政治轨道上,但它毕竟自行选出了中央委员会,这是一个独立的柬埔寨共产党的开始。  

    18、杜沙穆失踪和波尔布特时代的开始

一九六二年七月二十九日,柬埔寨劳动党的总书记杜沙穆,突然宣告失踪。至今,这还是一个谜团。杜沙穆曾经出家多年,据说是一位很有涵养的人。我们没有关于杜沙穆出生日期的资料,只知道他比沙络绍大十岁,因此大约出生于一九一五年,至一九六二年失踪,应该是四十七、八岁的人了。杜沙穆失踪后,身为助理总书记的农谢,坚持推举沙络绍继任总书记。农谢的这个做法,与他当时的不佳处境有关。萧兴是他的姨父,萧兴的变节可能使他尴尬;而党内一笔款项的处理,又引起了一些非议。他或许觉得,勇进当领袖还不如安于做助理;也或许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如沙络绍。总之,农谢的“举贤”,使他长期与领袖沙络绍保持了无猜的一致。从此,柬埔寨的共产主义运动发生了变化,它的领导权从与越南关系密切的人手中,转而为一些留学生控制。其实,这些在西方学习过的青年,对西方民主制度,乃至对马克思主义内涵的理解,都很肤浅。相反,中国的共产主义革命的成功,使这些柬埔寨的激进分子的斗志倍受鼓午,他们更醉心于“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武装革命道路。杜沙穆僧侣式地追随越南路线,一定也使沙络绍很感厌倦。后来曾担任越南财政部长的越共高干阮清山回忆,在一次联席会议上,讨论柬埔寨革命高潮迟迟未到的原因,他发言说是柬埔寨农民占了人口的主体,而且信仰佛教,相信因果报应的农民,以当和尚为荣,兼以社会压迫也不强,就很难激发革命的热情。阮清山记得与会的沙络绍听了他的话,当即表示这是对柬埔寨民族的侮辱。沙络绍是一个亢奋而有魅力的人,他善于言谈鼓动,但又城府很深,柬共领导层的留法学生和老资格革命分子,都成了他的精神俘虏,至死也不敢反抗。沙络绍毕生思想虚妄,幻想创造奇迹,还善于说大话假话,每当重要关头,他总是将柬共引向错误的方向,他说过:“遣散所有金边市民,是任何国家的革命都做不到的创举。” 沙络绍一直向往“斯大林”那样“钢铁”般的名字,在地下活动期间,就开始使用化名“波尔”,他后来将“波尔”变成“波尔布特”,更象一个农民的名字。一九七六年,“民主柬埔寨”宣布成立时,柬共宣布民柬政府总理“波尔布特”,是一个橡胶园的工人,秀木还对法国新闻记者一口咬定,这位总理是“割胶工人”,居然把全世界都骗了。波尔布特的时代,终于在柬埔寨到来。后来,“波尔布特”这个名字比“红色高棉”更加恶名昭彰。中文译着《波尔布特》的作者,以自己与九十年代初参加联合国维和活动见证,柬埔寨农村的小孩在听到这个可怕的名字时,就会停止哭泣。

 19、农谢其人

农谢原名叫刘炳光,一九二七年七月生,父亲刘寮,是马德望市上街镇附近的华人后裔,母亲杜彬,有柬埔寨血统。农谢在六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二。他的一个妹妹嫁给军人金山上校,小妹妹嫁给一个银行行长。农谢的弟弟刘炳威,在海关做事。他的姨表兄萨速沙康将军,当过西哈努克政府的安宁部部长,相当于柬埔寨公安、警察系统的负责人,后来又曾经是朗诺政府军的总司令。说来,农谢的家世还是颇有地位的。但是,柬共前身柬埔寨人民革命党的军事领袖萧兴,又是农谢的姨父,他对农谢的一生起了很大的影响。农谢幼年在马德望读小学,小学毕业时,日本占领东南亚,与日本结盟的泰国强占了柬埔寨的西部省份,马德望省在泰国的管辖下。农谢曾经在曼谷很著名的Thammasat大学攻读法律,改取泰名“隆烈”(Long Rith)。毕业后在曼谷一间银行任职,一家泰国望族还准备将女儿嫁给他。还有一种说法,他在泰国就参加了泰国共产党。一九四七年,农谢父亲病故,他返柬奔丧。那时马德望地区已经回归柬埔寨,乡间都在抗法的越盟势力的控制之下。

在返回曼谷前,他选购了一些“沙隆”,那是柬、泰、寮三国妇女喜爱的丝织围裙,准备带去送给泰国的未婚妻,谁知在过关时被关员没收。他非常气愤,立志要铲除腐败的官僚制度。当时给农谢送行的正是他的姨父萧兴,他把农谢的情绪和举动看在眼里,动员他参加了革命。在萧兴的鼓动下,农谢放弃返回泰国,决心留在柬埔寨参加革命。由于他曾于银行任职,先被委以管理财务。一九五一年农谢加入印支共产党,一九五二年被调去越南学习政治。一九五四年返回柬埔寨,全面负责柬埔寨西北区的事务。日内瓦会议后,农谢又被组织留在国内从事革命活动。他的公开职业是批发草织和藤织产品,兼职教书,暗中在金边活动筹组柬埔寨共青团。

 20、西哈努克治理柬埔寨的成就

在一九五五到一九七○的十五年中,越南、老挝、泰国、马来亚诸国,则始终处于革命或动乱之中,惟柬埔寨实行中立的政策,在冷战的夹缝中谋求生存。尽管西哈努克专制主义的政治路线是错误的,但柬埔寨求得了一时的太平,经济上有了长足的进步。柬埔寨的工业开始起步,纺织、水泥、炼油、造纸、玻璃、胶合板、麻包织造、酿酒、制钉等行业,都从无到有地建设起来了。而农业成就更加显著,六十年代后期推广耕种机械,使农业生产量大幅提高,柬埔寨全国每年出口大米四十万吨,而马德望一省的谷米就足够全国食用;加上橡胶、棉花、胡椒、木棉、烟草、瓜菜、水果、鱼类的大宗出口,使柬埔寨的外汇充裕。那时,金边到处开拓马路,建设高楼,生意兴旺,市场繁荣,应有尽有。而柬埔寨交通建设有更惊人的成就,波成东机场扩建成国际机场,还修了一条从金边经茶胶、唝吥至磅逊港的铁路,和一条从金边直达磅逊港的具有国际水平的“四号公路”。重建了通往西贡的百色河大桥,这个洞里萨湖出口处的“水净华大桥”,都是柬埔寨人民的荣耀。全国公路也从法国统治时期的五千公里,一跃而达到一万六千公里,汽车穿梭城乡,人民往来便利。经济的发展,又为文化、教育、卫生事业的发展带来动力。那时,金边大学有文学院,医学院、法学院,还有一间很体面的理工学院,大学生人数增加到近一万一千名,全国小学从原来的二千七百间增加到近六千间。全国有十几家柬文报纸,若干越文、法文报纸,中文报刊更多;柬埔寨广播电台还用多种语言广播。金边柬苏友谊医院,市立大医院,甘密医院,碧西爷医院,中华医院,安良医院,都是东南亚各国难得的科目俱全的好医院。

 21、西哈努克的专制、反美、亲中路线

作为一个亚洲小国的君王,西哈努克能在国际政坛出尽风头,是美国政府始料未及的,一九五三年访问美国受到的冷遇,已经使他耿耿于怀,南越和泰国对“自由高棉”的支持,更激起了他对美帝国主义的怀恨。而他那随心所欲的性格,即兴表演的才能,一针见血的反美言词,当然得到了社会主义阵营的追捧,而周恩来对他则爱护有加,形同父子。一九六三年,西哈努克宣布了停止接受美国的援助,反过来又去接受中国方面的援助,周恩来还给了他一些空洞的政治保证。而他又说中国的援助没有附带任何条件的,是服从柬埔寨经济建设的需要的。历史证明他的这些说法都是错误的,中国的“无条件”是包藏了“世界革命”的祸心的,柬埔寨人民最后是尝到了苦果的,因此许多柬埔寨人至今认为西哈努克是中共的走狗,而不能宽恕他的这些错误。一九***年九月,西哈努克对北京作了一次“成功的”国事访问,他满载诺言而归。在这次访问中,周恩来劝他同胡志明携手抗美,他也欣然同意。一个月后,柬埔寨政府和国民议会就联合发表了一个警告美国的宣言:“如果美国的地面部队、空军和海军对柬埔寨领土进行新的侵犯,柬埔寨将立即同美国断绝外交关系。”后来,他对一位记者证实:“我帮助越共游击队是因为周恩来向我提出过这个要求……” 一九六五年三月在金边举行“印度支那人民大会”,柬、越、寮三国许多政党团体与会。西哈努克在会上说:“柬埔寨是中立国家,但我们不能在侵略者和被侵略者之间保持中立。一九五四年七月日内瓦会议承认的越南国家统一的权利,已为美国的军事干涉所剥夺,所以,我们不能在正义和非正义之间保持中立。”他既然预设了这个“正义和非正义”的立场,实际上是放弃了中立的立场。柬埔寨的柴桢省深入南越领土,形似一个“鹦鹉嘴”,距离西贡最近处只有几十公里,西哈努克默许,使越共在这片的地区建立总部和后勤基地。

而中国又帮助开辟了连接磅逊港和鹦鹉嘴地区的一条长约二百多公里陆上运输线,起先中国的供应物资大多是从海上运到磅逊,然后通过这条线路输往越南南方的。但从一九六六年起,美国加强了海上封锁,迫使北越开辟了大部分在老挝境内的“胡志明小道”。那几年,西哈努克反美的心火,愈烧愈旺,一九六五年竟走到与美国决裂的地步。那年五月初,美国《新闻周刊》发表了一篇侮辱他和他的母亲的文章,说王后“爱财如命”,而且“经营妓院”;与此同时,美国空军轰炸鹦鹉嘴地区,几十名柬埔寨平民被炸死。五月三日他一怒之下,就决定同美国断绝外交关系了。

第二章、我的家世和参加革命

22、我的家世

我叫周德高,又名林木,一九三二年出生于柬埔寨马德望省思维即村。父亲是从广东揭阳县飘洋过海来的农民,在那里当修筑铁路的挑土工,就这样落户下来了;外祖父是本地的华人,外祖母是柬埔寨人,因此我有四分之一的柬埔寨血统。家门前就是那条从金边通往马德望的铁路,铁路的另一边是一个大湖,全村和附近的乡民都食用那个湖的湖水。记得六岁的那年,思维即村一带干旱,湖水干涸。父母带着我和弟弟逃荒到菩萨省去。一年之后才返回。八岁时,我进了寺院学校读柬文,与姨母和舅父读同班。日本投降前,泰国军队占领了马德望省,我在寺院学校又读了一年泰文。泰文与柬文都是拼音文字,容易学会。一年后就会说泰语,写泰文了。我既懂柬文,又懂泰文,所以到处惹人喜欢。十二岁的那年,父亲把我带到马德望城,让我寄住在永通饼店,当没有薪水的学徒。从此我就远离了父母和弟妹,开始了流浪的生活。有一天,东家少爷看我年纪小,要我和他比赛包糖果,结果他输给了我。他就骂我是“倒掉种”、“电灯炮”,意思是个土里土气、不华不柬的乡巴佬。我很生气,于是我决心离开。我转到对面水果店黄伯伯那里做事,每天清晨五时左右,就赶牛车到十几公里外的柑橘园去摘柑橘,摘满一车,就赶回马德望城里;柑橘季节完了,西瓜、红毛丹……季节又来了。每年春节,他都送我一套新衣服。我帮了黄伯伯两年后,又转到黄明强的杂货店打杂,每天要下河边挑几十担水,那时马德望和曼谷间用电报报告金价和汇率,黄明强发现我懂泰文,可以帮他赚钱,他没有收到电报时,就让我去偷看别间店的电报。这些日子,我认识了不少朋友,经常一起到体育会去唱歌、跳舞、打乒乓、打弹子。我打弹子的技术很好,几乎没有敌手,被别人称作“弹子王”。有一天我和朋友玩得很开心,晚上回店,门刚打开,我头上就狠狠地受了一击,老板破口大骂:“他娘的,我四处找不到你,你死到哪里去了?”接着把一封电报抛过来,我接过电报,喉咙哽住,未读出声,泪水已湿透了电报纸。第二天,我向老板辞工。他恶狠狠地说:“好!先把你预支的七十二元钱还我,否则做足这七十二元的工,才能走。”我心中悲愤交集,心想这区区七十二元,只要我到电报局偷看人家一封电报,一笔交易就不知要赚多少个七十二元……。我昨晚还以为他会不计较,会让我走;我也就开始懂得什么是“老板”了。我去找父亲的一位姚姓朋友,他是个苦力工人。我跪在他面前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摸着我头上的大包,摇头叹气。他进去跟他的老板说了几声之后,出来交给我七十二元钱。我说:“姚叔叔,今晚我去那里睡?”他想了一下,又拉着我的手,带到一间兼卖瓷器的杂货店。店主也认识我,答应雇用我,月薪二十六元。我不知该怎么感谢姚叔叔。到了新店,除了一天三餐,我一分钱也不花。三个月后,我就将七十二元归还给姚叔叔。不久,泰国把马德望等省归还给柬埔寨,法国又恢复了殖民统治。从马德望到泰国边境城市波比,商品要经海关才能放行。老板要我兼走海关办通关。海关的文件用法文,公务员大多是越南人,他们不懂柬语,我只会几句洋泾浜越语,就靠这点交流,我与他们建立了私人友情,明码标价地给他们应酬费,他们为我办事就特别快。我们这间店能通关,便利了客商,老板的生意做得火红。我又把张三、李四、王五的货合在一张通关纸上,收三张费用,只付一张应酬费,两张钱进我的口袋。老板满意,顾客也很满意。有时还给我额外的小费。

柬共逃出金边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有“救国阵线”引路,久经战练的越南军队,分七路打进柬埔寨。越方原有以湄公河为界,两方割治的想法,但只出手几天,柬共就不堪一击,全面溃逃,波尔布特被逐出金边后,逃至柬泰边境苟延残喘。一九七九年一月七日金边易手,次日“柬埔寨人民共和国”就宣告成立,它的早期首脑就是韩桑林,宾索万等人。此时,全世界唯有中共如丧考妣。来年,恼羞成怒的中共以“自卫反击”为名“惩罚越南”。被逐出金边的柬共主力,盘踞在连接戈公、马德望、奥多棉吉、柏威夏诸省的柬泰边境地区,中国政府很快和泰国达成协议,以放弃对泰共武装的支持,换得取道泰国支持柬共的条件。泰国政府在柬共和越南间,取了“两害权其轻”的原则,在它的默许下,柬共人员可以越界逃生。因此,在马德望省的拜林、梅莱,奥多棉吉省的安隆汶三地,形成柬共十年“抗越斗争”(一九七九——***)的中心。此间波尔布特就躲在拜林和梅莱之间的山区。描写柬共逃出金边的纪事很多,据说情况混乱已极。英萨利是赤脚上了去马德望的火车,然后步行进入泰柬边境的山区,孙浩大使带着大使馆的官员与柬共外交部长英萨利同行,以示中国与“民主柬埔寨”同生死的决心,英萨利向萧特提供的一张路途上的照片,每人都是一副重上井冈山的打扮。这无疑很令人感慨,三年多以前两百万人民被赶出金边,今天就轮到了柬共自己。多少年后,国际上还有越南侵略了柬埔寨,越南军是侵略军的舆论。然而,柬埔寨人民也是取了“两害权其轻”的原则,非但没有把越南军队当作侵略者,而且欢迎他们,感激他们,还带领他们去找抓捕躲藏的柬共分子。西哈努克就说过:“如果越南人不对红色高棉发动进攻,那我们的人民就将永世地被那野蛮的‘翁卡’统治,永远当奴隶了。” 中共因“文革”而濒于崩溃,唯望柬共能制造一个胜利,让自己在东南亚保有一席之地,给涣散的党心民心,打一剂强心针。然而,柬共的暴政,残害了原来对中国怀有好感的高棉民族,也使“心向祖国”的柬埔寨华侨遭受惨重牺牲,从此对中共深恶痛绝;而柬共被逐出金边,也就把中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68、在柬埔寨的奥斯威辛怀旧

一九九九年,我从美国回柬埔寨,有机会参观那座用中学校舍改建成的杀人魔窟S-21,现在它已经向公众开放。这个柬埔寨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在“密杜”的主持下,前后关押杀害了约二万人,他们绝大部分是柬共的成员,只有六人幸免于难。由于柬共仓促逃出金边,魔窟的档案和死者的照片都保存完好,囚者大都被诬陷为“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越南”的特务,甚至“刘少奇派修正主义分子”,其诬陷捏造的荒谬程度超越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波尔布特的许多“亲密的同志”,都死于S-21,民柬副总理温威是波尔布特参加印支共产党时期的老战友,在他担任副总理时,曾陪同波尔布特访问中国和北朝鲜,两人经常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中。他的被捕与他的前任上司苏品有关,在杀他之前,波尔布特亲自参加审讯,并对他拳打脚踢,死前温威先被打断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