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浦东机场终点房:吊丧·丧葬/风俗辞典|风俗,民俗,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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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丧又称吊孝。占代丧俗,人死后,先使人赴告于死者的上司、亲戚、朋友等。然后,这些人便分别先后亲自或派人至丧家祭奠死者,称之为吊丧。因吊丧通常要自带纸钱,故亦称之为吊纸。《儒林外史》第七回:“一连开了七日吊, 司、道、府、县,都来吊纸。”吊丧之俗最早盛行于我国周代。据《仪礼》和《礼记》记载:死者奠帷后,灵堂布置就绪,首先国君使人吊丧,又称之为“吊禭”,即吊丧时赠给死者家属衣衾。若贵戚死了,国君还亲自临吊。《礼汇·檀弓下》:“季孙子母死,哀公吊焉。”
  在吊丧过程中,死者守灵的家属对来吊丧的亲友,有一套繁琐的礼节。《仪礼·士丧礼》载:“君使人吊。彻帷。主人迎于寝门外,见宾,不哭;先入,门右北面。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主人哭,拜稽颡,成踊。宾出,主人拜送于外门外。”唐·杜佑《通典》亦载:“宾至,掌次者引之次,宾者素服。相者入告。内外缞服。相者引主人以下立哭于阼阶下,妇人升哭于殡西。相者引宾入立于庭,北面西上。为首者一人进,当主人东面立,云:‘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颡。为首者复北面立。吊者具哭十余声,相者引出。少顷,相者引主人以下各还次。”宋·司马光《书议》说得更为具体:“凡吊者,必易去华盛之服。作名纸,右卷之,系以线,题其阴面。(凡名纸,吉者左卷之,题阳面。凶者反卷之,阳面在左,阴面在右。)曰某郡姓名,慰同州之人,则但云同郡,皆不著官职。先使人通之,主人未成服,则护丧为之出见。宾曰:‘窃闻某人薨没。如何不淑。’因再拜。护丧答拜曰:孤某遭此凶祸,蒙慰问,以未成服,不敢出见,不胜哀感,使某拜,又再拜。(此为子孙被发徒跣者不出,其余皆出,丧大记曰:未小敛,大夫为君命,士为大夫出,主人升降未敢由阼阶,礼也。)宾答拜。若主人已成服,则衰绖杖而哭。(礼,受吊不迎宾,而送之。)宾进吊,主人曰:某罪逆深重,祸延某亲,蒙赐慰问,不胜哀感。稽颡而后拜。(稽颡,谓以头触地,若非三年之丧,则拜后稽颡。)宾答拜。主人置杖、坐兀子、不设坐褥,或设白褥。茶汤至,则不执托子。宾退,释杖而送之。若宾与亡者为挚友,则入酹。名纸既通,丧家于灵座前炷香浇茶斟酒,设席褥,家人皆哭。若主人未成服,则护丧出延宾,曰:孤某须矣,宾人至灵前,哭,尽哀。乃焚香再拜,跪酹茶酒,俯伏兴,再拜。主人被发徒跣,极上衽,自椸左,哭而出,宾东向吊,主人西向稽颡再拜。宾答拜。主人兴。进谢,曰:某罪逆深重,祸延某亲,蒙赐沃酹,不胜哀感。又再拜,宾答拜,宾主相向哭尽哀。宾先止,宽释主人曰:修短有命,痛毒奈何,望抑损孝思,俯从礼制。揖而出。主人不送,哭而反,护丧为之送宾。若主人已成服,则自出受吊毕,若宾请入酹,则主人命炷香斟茶酒于灵座前,家人皆哭。主人揖宾,遂导宾,哭而入,宾亦哭而入,至灵座前,主人立于宾东,北向立哭,宾酹如上仪。酹毕,主人西向谢宾,曰:已辱临吊,重烦沃酹,不胜哀感。稽颡再拜。宾客答拜,相向哭,宽释如上仪。宾出,主人送至庭事,如常仪。”除此之外,在吊丧期间,古人还须遵守众多的禁忌:《礼记·檀弓上》曰:“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曾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为习于礼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主人既小殓、袒、括发;子游趋而出,袭裘带绖而入。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孔颖达疏:凡吊丧礼,主人未变服之前,吊者吉服。吉服者,‘羔裘玄冠,缁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此裼裘而吊是也。’主人既变服之后,吊者虽著服,而加武以绖武,吉冠之卷也。又掩其上服。若是朋友又加带。此袭裘带绖而入是也。”《礼记·檀弓下》又曰:“吊于人,是日不乐。妇人不越疆而吊人。行吊之日不饮酒食肉焉,吊于葬者必执引,若以柩及圹,皆执绋。”《曲礼》云:“吊丧不能赙,不问其所费。”司马光《书议》亦云:“古者吊服有绖,唐人犹著白衫,今人无吊服,故但易去华盛之服。”“古礼,吊人无不哭者,世俗皆以无涕为伪哭,故耻之。”吊丧期间,非丧事不谈,面垢禁洗,女忌脂粉,食米粥淡饭,不食菜果,以示哀恸。如家有马车,须改金属饰具为木制,彩丝改为绳,马不修剪鬃尾。
  吊丧习俗,沿袭至今,在其基本内容和形式上仍据于周制。这一习俗,在古代小说中时有述及,干宝的《搜神记》卷五中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汉下邳周式尝至东海,道逢一吏,持一卷书求寄载。”途中周式偷看此书,见“皆诸死人录,下条有式名。”吏归,见式犹视书,吏怒曰:“故已相告,而忽视之”式叩头流血,苦苦相求。吏曰:“感卿远相载,此书不可除卿名。今日已去,还家,三年勿出门,可得度也。勿道见吾书。”周式回到家中,两年多不出门,家里人都感到奇怪。“邻人卒亡,父怒,使往吊之。式不得已,适出门,便见此吏。”吏告诉他三日内必死。周式吊丧后回家,第三天的中午,果然死了。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下卷上任诞第二十三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阮步兵丧母,裴令公往吊之。阮方醉,散发坐床,箕踞不哭。悲至,下席于地,哭吊唁毕便去。或问裴:‘凡吊,主人哭,客乃为礼。阮既不哭,君何为哭?’裴日:‘阮方外之人,故不崇礼制。我辈俗中人,故以仪轨自居。’时人叹为两得其中。”蒲松龄《聊斋志异》中讲述了一个《梦别》的故事:“王春李先生之祖,与先叔祖玉田公交最善。一夜,梦公至其家,黯然相语。问‘何来?’曰:‘仆将长往,故与君别耳。’问:‘何之’曰:‘远矣’遂出。送至谷中,见石壁有裂罅,便拱手作别,以背向罅,逡巡倒行而入;呼之不应,因而惊寤。及明,以告太公敬一,且使备吊具,曰:‘玉田公捐舍矣!’太公请先探之,信,而后吊之。不听,竟以素服往。至门,则提幡挂矣。”罗贯中《三国演义》第五十七回《柴桑口卧龙吊丧,耒阳县凤雏理事》:周瑜被诸葛亮三气而死,东吴朝廷上下对刘备一方十分怨恨。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大义凛然,“乃与赵云引五百军,具祭礼,下船赴巴丘吊丧。"一趟吊丧,有惊无险,使孙刘两家重修旧好。于是“诸葛亮吊孝”便在历史卜传为佳话。
  古时,尚有两则爱情传说故事,皆涉及吊丧的内容。这两则富于浪漫主义色彩的故事,虽结局各异,一悲一喜,但它们都歌颂了坚贞不渝的爱情。其一,隋唐以来民间广泛流传的梁祝故事。富家女子祝英台女扮男装,赴杭州求学,与梁山伯同窗数载,彼此建立了深挚的恋情。二人相别之后,山伯赴祝家千里期约,谁知英台已被迫许配马家,他们“本是同林鸟,又被狂风散,比目鱼又被猛浪分”,山伯怅恨而别,一病不起,郁愤而亡。英台得知山伯病归九泉的消息,悲痛欲绝,决然全身素服,前往山伯灵前吊丧,并立下誓言:“今生未得同鸳枕,南柯梦里握雨携云。九泉终久重棚逢,再世相逢议此亲。”后来,归嫁马家之日,绕道山伯墓冢祭扫,顿时,乌云蔽空,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山伯坟头裂为两半,英台随而跳进墓穴。二人化成双蝶,一前一后紧紧相从翩飞,永不分离。历代改编的戏曲有:元白仁甫的《祝英台死嫁梁山伯》杂剧,明无名氏的《访友记》和《同窗记》传奇等。建国后,川剧的《柳荫记》,越剧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后还拍摄为戏曲电影片)  一直活跃在舞台上和银幕上历久不衰。其二,魏晋南北朝时期传颂的卖胡粉女子的故事(据南朝宋刘义庆《幽明录》)。有一富家子弟,倍受宠爱。一日至集市上游逛,见一卖胡粉(女子搽脸用的铅粉)的女子,非常美貌,爱慕不已。于是借口买粉,每日去集市买胡粉而去。“初无所言,积渐久,女深疑之。明日复来,问曰:‘君买此粉,将欲何施?’答曰:‘意相爱乐,不敢自达,然恒欲相见,故假此以观姿耳。’女怅然有感,遂相许以私,克以明夕。”次日夜,女子按约至男住室相会。男“不胜其悦”,“欢踊遂死”。女惶惧不安,不知所从,于是逃回粉店。天亮后,男之父母,见儿子已死。作品着力描述了女子吊丧,男又复生的情景:“当就殡殓,发箧笥中,见百余裹胡粉,大小一积。其母曰:‘杀吾儿者,必此粉也。’入市遍买胡粉,次此女,比之手迹如先,遂执问女曰:‘何杀吾儿?’女闻呜咽,具以实陈。父母不信,遂以诉官。女曰:‘妾岂复吝死?乞一临尸尽哀。’县令许焉。径往,抚之恸哭,曰:‘不幸致此,若死魂而灵,复何恨哉!’男豁然更生,具说情状,遂为夫妇,子孙繁茂。”一个富家少年偏偏爱上了社会地位低下的女子,“有情人终结伉俪”,死而再生的奇迹出现,正寄托了青年男女追求婚姻自主的美好愿望。(来源:中国风俗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