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崎苏州:論樁功的境界(子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8:57:46

論樁功的境界(子曦) (2006-12-08 16:14:53)

2008-12-23 17:27:44|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原文来自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194956233_6_1.html

(一)

師祖薌齋公曾經以清末詩人王國維先生一首詩來比喻練樁功的境界:凡成事者皆需經歷三種境界,
1)『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練功的境界「不悔」學者須堅信不疑, 有百牛挽之不動的決心…堅持三、四年, 即覺四肢膨脹, 手足發熱, 有灌鉛的感覺….四肢陰陽面皆需有灌鉛膨脹之感, 方為有得. 臻此境界始可學功.本來一首情詩, 用來比喻練拳, 王老對拳之痴, 也許真比對他的老妻還要深吧...衣帶漸寬終不悔是一種態度, 在某程度上也可算是執著, 是對拳的痴愛, 因此他也曾說, 學拳必須有"痴漢的精神". 世上幾許高人, 不是學有所專, 才能有卓越成就嗎? 不悔者又豈止練拳一端而已? 這個道理相信大家會是懂的. 只是單靠痴漢精神來自練, 恐怕有朝真的成為痴呆. 做事總不能只靠一份蠻勁就可以成功吧.不悔之心除了來自對拳學之痴迷, 還是來自對老師的信任, 揳而不捨的追隨, 所追者是老師的意而非其形態. 所隨者拳理心法. 這樣堅持三四年, 才可以初步出現四肢膨脤的現象, 有灌鉛的感覺. 為何臻此才有可學之功?其實即使到此地步, 學者對意拳之意的掌握, 仍是一點都沒有, 只是在操練期間為身體貫注了老師的精神和意, 極其量可以算是一份初步可用來發揮的"功力"而已.
(二)有人以為自己在練功時樁架變得剛強就是得意, 實在是一種極大的誤會. 網上也有不少葉希聖師伯教拳的短片, 大家幾曾見他老人家剛強丟頂的樁架姿? 如果有人以他的輕為柔, 則更大錯而特錯了. 書云: 『意與力同出一氣之源』. 輕跟柔是不難分辨的. 葉師伯的輕完全表現了提意之妙用. 一經接觸便能將對手拋出老遠, 跟他接觸過的人一定感受到足掌不能抓地的無助感, 這就是圓勁抽提的力量.若果對手的足尖仍能在地, 身子不後仰, 則可介定發人者只能稱為”以力推人”而已. 力是有方向的, 對前方的會較大, 側面的作用力則較小. 圓勁基本上沒有方向, 不管接觸任何一點, 結果都一樣. 故稱周身無點不彈簧. 老師說, 走對了的人, 身形功力反應甚至行為都會不斷地改變, 子曦跟師伯緣淺, 只見過幾面, 但每次見他的感覺都不一樣, 功力更見精純, 無怪老師常說他是韓門中最早得其道之人了.有趣的是, 當四肢膨脹, 手足發熱, 有灌鉛之感時, 也僅能到達始可學功的境界而已. 基本上與意拳仍是沾不上邊的. 這大概是俗語所謂的「功底」了. 沒有了功底, 更不用說拳. 最重要的是誰來帶入門. 師祖自言如此, 大概是由他親自帶樁提意之故. 這種情況下即使笨蛋傻瓜, 三四年功夫也可以練得功力沉厚, 只是成就不會太大而已. 好的老師可以在帶樁時提高學員的集中力, 同時把意也提高, 即使學員尚未得意, 也可在練功中得到一定收獲. (三)有同好說站樁是薌齋公教學上的失誤, 把最繁難的放在最前, 有遺由淺入深的道理, 令初學者不得要領, 把大量時間花在掌握而不在增長功力. 這種說法不能算錯, 看來頗有道理. 若說這是薌祖在教學上的失誤, 似有未盡之處, 意拳第二代高手輩出, 就證明教者得其法了.意拳說其難, 是難到極處, 所以他說必需「痴漢」才能有成, 然而單憑一份痴, 仍不足以學成絕藝. 師祖以『衣帶漸寬終不悔』作喻, 就是告戒初學者, 意拳之難不在樁之繁簡, "形簡意繁"是開宗的明義, 學者應有心理準備, 不能剋服者, 莫入我門來. 儘管教者盡心, 口教心授不易得也. 如此苦心, 體會者稀還要說他教錯了, 似乎說不過去.求法乎上, 成法乎中, 求法乎中, 成法乎下. 站樁是得意最有效之法, 形簡單而意繁難, 簡單者不動分毫, 繁難者漫無邊際, 難易之間充滿矛盾. 薌齋公在此中實踐的平衡上相信已花了最大的考量. "到了最圓融的地步, 反過來學初步", 可見開始就是最終, 最終也是開始, 淺就是深, 深就是淺, 其中只有純熟的差別而已.站樁之中, 我們不斷地感覺和探索, 同時也增長功力, 站樁才能不浪費大好時光. 老祖並沒有叫人空想, 純說的意是空意, 沒有力量, 所以說精神需確實. 功底不夠厚, 而功力不純, 也沒有得意之機會. 因此要持樁三四年, 才有學拳的基礎. (四)2)『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西樓, 望盡天涯路』: 「望盡天涯路」
須信天下拳道之至妙, 盡在此中, 而他家所無. 從生理上持樁五、六年即覺兩耳膨脹, …頸項挺拔…同時肢上之感覺漸漸漫延至臀部和腹部, 至四肢感覺日增焉. 臻此境界即天趣盎然, 然所發力還非源自腰脊而是梢節之機械之力也.在老師指導下五、六年, 除了站樁換勁, 最大的困擾不是來自身體膨脹的是否出現, 發力是否來自腰脊, 而是對意掌握的似是而非. 偶有一天在站樁之中得意來訪, 覺得悠然自得, 趣味無窮. 第二天就不一樣了, 刻意去找反令周身僵硬. 每次站在那裡, 一面承受捱樁的枯燥乏味, 肩膀針剌般的痛楚, 一面承受心有不甘的矛盾; 有時偶有所得, 自以為是至理正軌, 換來老師一句冷言: “這一點都不是.” 內心的失落和無助, 又豈能為他人所理解. 相信這才是「望不盡天涯路」之苦.薌齋公既寫得出來, 自己自然也曾深受此苦. 這“凋樹西風”可能只是無止境的等待, 至於等的是什麼? “茫然”… 最後令無數追隨者在謀望的苦海中浮沉, 或甚至中途放棄者比比皆是也. (五)3)『眾裡尋她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從心理上謂之「回首」
彈指揮手, 無非天籟, 回過首來再看, 十年來所操各法, 皆如敝履, 理應棄之溝壑而不惜. 初步所練即成正果.到有朝一日「意」出現的頻率漸漸增加, 感覺也愈來愈確實, 最後感覺與身體合而為一, 關節也自然地鬆開, 周身都輕鬆自如, 站樁再不為苦. 自然便知道意感為何物, 明白意之真實, 不是虛構出來的. 了解了意感, 進境便會出現於不自覺間, 而且妙趣橫生, 不可言喻. 此時便會知道, 果是"一經上手, 平凡無比". 甚至發現驀然一瞬之間, 意, 果然是俯拾即是的東西而已. 再看自己時不禁感嘆時光飛逝. 從前各種自以為是的作法操練, 都是學拳的障礙, 自尋的煩惱, 是"理應棄之溝壑而不惜"的.膨脹感覺從四肢到腰脊, 直達各道臊根, 卻覺整體如鑄, 身如灌鉛, 肌肉如一, 行走步似趟泥, 抬手鋒棱起. 身動如挾浪, 腰脊板似牛, 臻此境界, 動則自有奇趣橫生之感, 所發之力始能均整, 技擊之資備矣.走步如趟泥, 一般人都以為趟泥是有被地面吸住的感覺, 是一種形態, 甚至要走起來有某種特定的形式, 原來趟泥卻可以有另一重理解. 只因現代人赤腳走過泥濘的只怕不多了. 走步如趟泥的感覺原來十分溫馨, 有一種暖烘烘而且溫柔的感覺, 每一步走起來都似走在軟墊子上, 感覺真的猶如貍貓之邁步, 舒服無比, 輕鬆自在, 快時不失沉穩, 慢時不失輕靈. 也許這就是星垣公所言, 舉手投足就是的功夫吧. 到這是又何必介意什麼是四如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