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酮低吃什么药补得快:周恩来面见毛泽东完成最后使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4:30:25
         1974年的国庆节来到了。

  这年恰逢共和国诞生二十五周年,在共和国的历史上逢十要大庆,逢五要小庆,这以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共和国的开国总理周恩来,自从一九四九年建国以来,每年一度的国庆招待会,几乎都是由他主持的,这也已经成为惯例。

  这一年的国庆招待会,定于9月30日晚上,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举行。可是,这次招待会究竟由谁来主持?是住院的周恩来,还是由其他什么人来代理呢?一时成了国内外人士关注的中心。

  然而,这次国庆招待却是“文化大革命”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将要出席这次招待会的,不仅有党和国家领导人,有各条战线的代表,有各方面人士,有世界各地的来宾,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将有相当一大批被“打倒”的老干部重新露面。

  身患重病,刚做完第二次手术不久的周恩来,像以往一样提前来到了人民大会堂北京厅。此刻,病痛的折磨,他显得更加削瘦,面容苍白而憔悴。但他走进这熟悉而庄重的场地,便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刚在沙发上坐下,便急切地告诉身边的国务院管理局高副局长:“请你找傅崇碧同志、肖华同志、刘志坚同志,齐燕铭同志来这里,我要见一见他们。”

  不大工夫,肖华,刘志坚,傅崇碧先后来到北京厅。不管他们哪一位进来 ,周恩来都强支着身子站起来,主动地迎上去与他们紧紧握手,用炯炯有神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饱含深情而又内疚地说:“你们受苦了,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总理这一席动情的话让几位饱受冤屈的老将军泣不成声,紧握总理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等和总理叙叙旧,甚至连关心总理病情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工作人员快步进来通知周恩来:招待会开始了。这时,宴会厅里响起了悦耳的乐声。

  周恩来站立起身,在邓小平等战友的陪同下,步入宴会厅。

  “周总理来了”大家翘首以待,终于看见了敬爱周总理的身影,顿时全场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坐在前排的中外宾客,争先涌向周恩来身旁,激动地和他握手,向他问好……几个月了,一直没见总理在公开场合露面,大家都十分惦记。今天,终于看见了盼望已久的总理,怎能不激动呢?许多人还以为总理身体康复了,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有些人一下忘记了是在庄严的宴会厅,在举行国宴,他们竟然登上椅子,流着眼泪呼喊着:“周总理!周总理!”连一向讲究礼节的外交使团,也不顾外交场合的秩序,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有的离得远的,也干脆站在椅子上,以一睹周恩来的仪表和风采。

  在周总理的一再示意下,宴会厅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面对这么多热情激动的朋友、战友、部下,周恩来也受了感染,他微笑着,谦逊地向大家招手,依然像以往那样,从容不迫,落落大方。

  乐队奏过国歌之后,周恩来在热烈的掌声中致祝酒词。

  他那清晰、洪亮的声音,传向大厅的各个角落,人们用殷切的目光凝望着,每个熟悉这声音的来宾再次感受了周总理那特有的讲话魅力。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将周总理的讲话打断。

  周恩来不到十分钟的祝酒词,居然被不时爆发的热烈掌声打断了十余次之多。

  可是在周恩来充满感情和激情讲话时,台后那些跟随周恩来左右的医护、秘书和警卫人员心里像着了火般地着急,因为他们太清楚周恩来的病情了,过分的激动和劳累,对他的身体都是十分危险的。

  对周恩来出席主持这次招待会,医护人员本来就不赞成。可是,他们的意见向周恩来一吐露,周恩来断然地拒绝了。他坚决地说:“我要出席这次招待会。”

  其实周恩来心里明白,这与其说是招待会,倒不如说是一次向国际朋友、战友、部下和身边工作人员的告别会。

  医疗组只好采取应急措施,几经商量,拟出了几种方案:第一种方案,周恩来出席招待会,只是露露面,同大家言欢一下,但不讲话;第二种方案,必须讲话时,他只讲前面几句话,后面的话由别人代念讲话稿子;第三种方案,不论是讲几句或由别人代讲,都要提前退席。

  方案定了,他们向周恩来作了汇报。

  “我感谢你们的好心关怀。”周恩来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周恩来一到宴会厅就“变卦”了,并没有“服从”医疗组的事先方案,他不仅出席了招待会,而且讲了话,并且是从头讲起,一直到讲完最后一句话。

  他激动的嗓音有点发颤:“我们向全世界人民和各国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你们给予我们的支持。……”最后他举杯提议:“请大家为中国各族人民大团结,为世界各国人民大团结干杯!”

  周恩来的祝辞将招待会热烈气氛推向了高潮。   

        周恩来抱病赴长沙面见毛泽东,完成最后使命;王洪文心怀鬼胎,不敢同乘一架飞机

  进入1974年12月,天气骤然变冷,凛冽刺骨的寒风夹裹着沙土在北京的上空飞舞、呼啸。周恩来从初夏住进305医院直到隆冬,已度过有近半年的时光,连着动了两次大手术。癌症虽然得到暂时的控制,但是手术后的身体十分虚弱。

  躺在病床上的周恩来,精神上却一刻也不能轻松。四届人大召开在即,江青一伙把这次会议作为他们独揽大权和安插党羽的天赐良机。在政治舞台上奋斗了一生的周恩来比任何人都明了,在风云变幻的政治决斗场上一有疏忽,往往就带来不可设想的后果。如果党和国家的权力被江青一伙篡夺,那么中国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周恩来紧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长期以来,周恩来对毛泽东保持了真诚的尊重,但却从不阿谀他。他靠非凡的才能和无私使毛泽东信任。但是“文化大革命”以来,特别是林彪自取灭亡之后;毛泽东病体难支,深居简出,加之身边人的错综复杂,江青等人打小报告、进谗言,使他时信时疑,对以周恩来为首的“老人”和以江青为首的“新人”交替“打板子”又交替“抚慰”。然而,在决定国家权力的四届人大前夕,应该让毛泽东的板子打在江青身上,只有如此,才能使无数生命换来的共和国大权不落入野心家手中。

  和毛泽东共事了半个世纪的周恩来,十分清楚伟大领袖的个性,他是个伟大的战略家、思想家,但并不是一个能与任何人都能长期友好共处的合作者。在他面前讲话要讲透、讲准、讲得适合时宜,才能得到理解和支持。任何人不能强加给他什么,只能顺着他的思想去发挥,去变通。但是,现在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刻不容缓。毛泽东又住长沙,必须面陈直谏。叶剑英等老帅们亲自安排护送周恩来飞往长沙的事宜。最后定在12月23日,周恩来在医生的护送下乘专机直飞长沙,和在那里养病的毛泽东商讨第四届人大组阁的人选问题。

  上午,周恩来一行人到了西郊机场,准备乘专机,可是王洪文迟迟不到。原来周恩来考虑此行是商讨四届人大的事情,不给江青他们留下“私人会谈”的话把子,再说王洪文也是党的副主席,许多工作是由他临时主持的,和他一同去主席那里汇报工作比较合适。临行前已经和王洪文说好了,让他同乘一架专机去长沙。

  等了许久,还不见王洪文的影子,随行的负责人就提议总理先走,因为总理到机场前还在尿血,这种身体情况进行空中飞行是十分危险的,医护人员几乎是提着一颗心才同意总理冒这个风险,如果不是此次行动关系重大,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总理离开医院病床的,所以大家都不希望节外生枝。

  周恩来却很有耐心,又一次叫工作人员和王洪文联系,“想办法叫他一同走,能少飞一次专机就少飞一次,为国家节省开支”。

  王洪文回答说:“让总理先去,我随后就到。”

  周恩来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便胸有成竹地登上了专机。他对毛泽东亲自选定的这位接班人的用意十分清楚。

  王洪文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两个月前才飞长沙向毛泽东告周恩来、邓小平的状,被毛泽东好一顿批评,不仅自讨了个没趣,还给主席留下了“上海帮”的坏印象。这次又去不能不说心有余悸。

  他不愿意和总理同乘一架飞机去长沙,一是为了争取时间和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商量对策,因为他知道总理一旦出马,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无论如何是压不住阵脚的,自知分量不够。二是为了避免和总理同机的难堪场面。

  王洪文想想也感到沮丧,他们4个人里,能和主席说上话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的这个地位也岌岌可危,记得那次,他还没有说上几句,毛泽东就一锤定了音:“总理还是总理嘛!”他顿时从毛泽东冷漠的眼神里,看到他的暗淡前景。可是这次……江青在背后推着,张春桥、姚文元在旁边捧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又一次到长沙见毛泽东。

  总理到了长沙,也住进了毛泽东住的宾馆大院里,只相隔一幢楼。总理在他的房间里稍稍地休息了一下,就去见毛泽东。

  周恩来的到来,毛泽东表面上好象平平淡淡,和在中南海见面一样随意。但是他心里有数,周恩来将自己安危置之度外,抱病登门,此行意义决非一般。

  两位老人谈得很多也谈得很投机,他们或许意识到,这次会面将是有生之年最后的见面,毛泽东对周恩来的人事安排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支持,当周恩来从毛泽东的书房里出来,不由地轻轻舒了口气。

  夜幕降临,王洪文还没有到长沙。这时在长沙的中央办公厅领导也着急了,不停地往北京打电话催王洪文起程。一直到半夜,王洪文的专机才姗姗出现在长沙的夜空。

  一到长沙,王洪文就知道了毛泽东的态度。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前途,他不得不违心地在主席面前检讨自己水平低,能力差,年轻幼稚……虽然临行前和江青他们商量了好几种对策,但是王洪文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在主席面前为江青说好话。

  12月26日是毛泽东的生日。傍晚,周恩来到自己的住所,特意叫厨师准备一桌生日宴席,将医护人员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叫到一起吃饭,为毛泽东祝寿。

  28日,周恩来完成了重大使命,飞回北京。

  7天之后,即1975年1月5日,邓小平被任命为中央军委副主席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又相隔5天,邓小平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副主席,政治局常委。接着在四届人大上,周恩来仍被任命为国务院总理,邓小平为国务院第一副总理。

  中国的政局出现了令人振奋的景象。

  躺在病床的周恩来了却了他最后的心愿,为中国革命完成了一项非凡的使命。(本文摘自《跨出中南海》,顾保孜著,中国妇女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