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beauty 被税:当爱成为一棵树

                                                  当爱成为一棵树 　　☆文/林尤超
　　 这是一个可以成立的感情命题。
　　 类似的歌或诗词估计大家不陌生。而那些类似的歌或诗词多数指向爱情的唯美主义，并寻求内心所寄的理想归宿。在此我想尝试换个视角，看看爱这棵树的现实主义土壤里是如何的一番生态。
　　 毫无疑问，刚开始，爱的种子是绿色的。在它冒出一片嫩芽之际，爱以纯美的姿态屹立在世人眼前，不管年龄或性别，原生态的诱惑力赫然存在。荷尔蒙的分泌和性激素的催促让人类一代又一代迈过这个永恒主题的门槛，然后进入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传宗接代的尘封思想俨然不合时宜了，现在，21世纪的现在，爱的种子散发的光泽远远超过了爱的原始意义。
　　 爱的教育从最初的性启蒙到性别角色的分化乃至社会功能，在当今社会氛围里已经覆盖了人类五千年文明的那个隐秘而又公开自然的最涉及个人切身利益的部分。在羞于谈爱、视性为洪水猛兽的蛮荒年代里，爱的含金量就像贫瘠的土地里播种不出营养到位的秧苗那样，少得可怜。而封建王朝里王公贵族的政治文化生活里却可以大行其事，独享人权里最为神圣的那一部分，那个被我们称为“爱”和“性”的东西。男权社会里，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三千佳丽在后宫，我们的历史黑字白纸写着的。就如苏金伞诗作《宫门怨》里写的那样，“宫墙深深/隔开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但历代帝王还在里面酣睡/可以听见他们的鼾声/和宫女在墙下的哭泣”。
　　 显然，那会的爱在宏观视野里只是一颗小草，顶多是一朵有条件培育的人家院子里娇艳的花，并没有普遍长成青翠大树。要有，只是个案。比如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如果《孔雀东南飞》的经典演绎也可以找到原型的话，那么这也是。当然还有不少，几千年中国古文明里有的是可叹可泣的爱情故事。但相比几千年岁月长河而言，少得可怜。也许数量并不多，于是那远古年代里盛产爱情传说。且不管可否可考，我们熟识的就有孟姜女哭倒八百里长城、牛郎织女、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等，有的还寄托与鬼妖神话之中，比如《聊斋志异》所载。相映成趣的是，国外的倒有《人鬼情未了》系列的艺术作品。
　　 其实，这些现象的真实存在反映了我们祖先对真正的爱的强烈渴望，以及爱情生态的那种残酷现实。残酷所在在于人权在腐朽没落的制度文化下的丧失，人性在糟粕制度文化的戕害下的泯灭。那种“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那种并不考虑科学自然因素的近亲繁殖，那种女人毫无发言权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人为宿命的桎梏……构成了一段漫长而黑暗的情感史。
　　 好不容易，我们迎来了新世纪。
　　 爱的发育像棵树了。
　　 时代如离弦之箭，以不可阻挡之势来到了这个缤纷多彩的今天。
　　 从1968年开始，以法国大学校园的“五月风暴”作为性解放顶峰的标志，使性解放狂潮迅速席卷西欧、北美，并影响到许多发展中国家，使大量年轻人的性行为完全处于混乱状态，“性解放”一词至此已完全失去妇女解放的主要内涵。而实际上，女权运动的本意在于反对性别歧视，要求两性平等。“拿来主义”变成照葫芦画瓢，于是我们国土上也撩起一场错位的“性解放”。直到离婚率的几度攀升让我们看到改革开放以来所引发的由经济主体地位决定的爱情变革。我们的错位在于我们的国情不同外国列强。但我们的国人在接受外来思潮的迅速、超脱与多样化的内化却是让我们始料未及的，也是坏在脱离国情这一根本致命伤之下的。而据有关资料显示，我们国内兴起情感变革、中国式离婚变成夺眼球的热门剧目之际，我们与美国的差距还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范畴。这个差距应该不光是经济总量，自然也不是人均“鸡地屁”，而是一个综合差距，涉及社会民生方方面面。
　　 记得我们当中学生那阵子，生理课是改为自习的。
　　 印象里没有过关于爱的教育。
　　 我妈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碰巧被她接住了。搞得我对夜空十分感兴趣。
　　 也记得我们青春萌动的岁月里，初夜是瞎鸡巴忙的，根本搞不定，但却糊里糊涂的觉得莫名的快感。
　　 我们根本不懂爱为何物，但我们却被早恋了。
　　 当我们懂得一点点爱的时候，双方已经各就各位，为人妻为人母了为人父了。
　　 当我们几乎不存在爱的盲点了，却发现枕边人并非自己心仪的那一半，但孩子已经茁壮成长。
　　 当我们发现自己应该拥有的那一半就在眼皮底下，但已经无法回到那个渴望的原点。
　　 我们骨子里渴望真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们却集成了几代人甚至几千年文明传统遗留下的东西，“克己复礼”，“男女授受不亲”，然后道貌岸然，满嘴正统，真实而虚伪地活着，累并奔波着，痛并快乐着。
　　 当爱成为一棵树，需要的水分和养料就会更多更充足。但你的根也会愈来愈深地扎入大地的怀抱。你要防止枯萎。你要做好过冬的准备。夕阳的光辉下，你会成为一首歌，一幅画，一首诗。如果身边有一条小溪流，那必定是上帝的眷顾了。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此，也许每一棵树都发育良好，长在合适的土壤里，枝繁叶茂，挺拔而秀丽，从而才能形成一片浩瀚的森林，也就无畏于风风雨雨了。
　　 真实地活着，真实地爱与被爱，应该是我们的天赋人权之一，与道德伦理为邻，与法理制度为友。
　　 显而易见，当爱成为一棵树，责任田就成为必修课。沉重的枝蔓挂满叶子或果实。但无论如何，你无法追回流逝的华年。但你可以做梦，也可以智慧地进行你的光合作用。
　　 上帝说了：“要有光。”
　　
　　 2011.11.30.凌晨于超龙阁
　　
　　
　　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