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领克中心:《自然的指印——遗传在性格中扮演的角色》(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01:56
致病基因
  某些疾病或发展中断的倾向,也和免疫系统与支配该系统的基因有关。因细菌或病毒引起的疾病,或许也可视为是遗传的免疫系统,以及特别容易感染某种疾病的倾向所致。这过程可能与罹患特定癌症的方式类似,乳腺癌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受到一种致癌基因(oncogene)所刺激,如果压制致癌基因,正常基因也受到压制,致癌基因就会活跃起来。
  我们有证据显示,这种名为“抗癌基因”(anti-oncogenes)的预防癌症基因,位于第17号染色体上。虽然这个染色体受到损伤的原因未明,但是,它受损后,其他癌症(如结肠癌与肺癌)就比较容易出现。由此可见,基因比疾病本身更可能形成病症的倾向。
  阿尔海默氏病也是出生时就已经设定在基因里,但是要到成年的晚期才会表现出来。它出现的时间与过程,都悲哀地在我们预料之中。心脏病也可能与遗传设定的时间表有关,有些人比其他人倾向于更早发病。
  遗传在精神疾病上扮演的角色愈来愈清楚。艾姬兰(Janice Egeland)领导的研究小组发现(虽然还没有把握),在阿米许人(Amish)当中,躁郁症病例多得出奇;无数的领养儿童与双生子女研究(包括染色体图谱)也显示,精神分裂症和遗传基因、大脑的化学特性大大有关。
  例如,精神分裂症病人的家人比一般大众更有可能罹患此病,即使病人的兄弟姊妹是由健康的养父母抚养长大,亦不例外。就统计几率来看,精神分裂症病人的同卵双胞胎兄弟或姊妹,也非常可能罹患此病,而且发病时间往往和双胞胎兄弟或姊妹不相上下。
  依逻辑推断,倘若已知有4 000种疾病与基因有关,那么,长寿应该也是家传的。我们早晚都会因任何理由而死亡,即使只是单纯的老死,那么,我们一生努力避免的一些事,可能也早已决定。任何医生都会建议,若想长寿,最好选择长寿的家庭,这比最先进的医学技术还有效。
  修正遗传
  成熟的特质出现时,当时的环境因素可能会改变成熟的形态与功能、限制成熟的特质是否出现,甚至决定生物本身是否可以活到足以体验它的时候。比起火车时间表来说,遗传时间表当然不仅仅是一套粗糙的指导方针,它是一份计划,配备了具体的适应性范围,这个适应性等待着来自外界的讯号。
  例如,在上个世纪,营养的改善将初经的平均年龄从13岁、14岁降到10岁、11岁。良好的营养与健康似乎可以刺激身体的繁殖周期。如果双胞胎姊妹之一吃的食物比另一人更有营养,她的月经可能会来得较早,但是这对孪生姊妹共享同样的基因,基因特性的表达范围也相同,她们的初经时间想必比两个毫不相干的女孩来得接近。营养再怎么改善,也不可能永无止境地降低初经的年龄。一个营养超级良好的女孩,也很难在7岁就开始行经。遗传时钟里的一切弹性空间,都有内含的极限。
  在遗传疾病的表现方面,生活经验也是个重要因素。即使我们几乎无法全然避免或预防遗传疾病,环境仍有可能对遗传特性做有限的修正。
  以阿尔海默氏病为例,虽然已经确定是出自遗传,一些研究仍显示,20%的患者过去曾受到某种脑部损伤。意即此病若非其他方式所致,就是因脑部损伤而加快、延缓或改变其呈现方式。阿尔海默氏病患者较同龄的人更为沮丧,是阿尔海默氏病造成了沮丧,还是脑部沮丧的化学特性,促成了阿尔海默氏病的病征出现?
  另以心脏病的罹病率为例,大家都知道,适当的食物和运动会降低患病的风险。纵然如此,倘若我们研究心脏病的成因,只看到环境的因素—过多的胆固醇将致病,家族中有遗传性循环系统病史的高风险病人,就绝不可能被察觉出来,他们也得不到适当的建议并加以预防。如果完全忽视遗传的时间控制,我们便只能遵循预防疾病的一般性劝告,无法分辨出有些人必须更加小心,比其他人更应遵守饮食禁忌。
  了解生命周期
  这使我们更有理由了解遗传的时间控制与环境的互动,这种互动关系会在人的一生中有所改变,那不仅是因为个人的经验与环境有变,也因为基因在特定时间会打开或关上开关。若把人们与生俱来的疾病倾向列入考虑,再研究特定的遗传疾病,也许就可以知道每个人容易罹患的疾病范围。
  总体来看,了解成熟的整体生命周期,能帮助我们辨认出一些历久不变的特质、比较稳固或较易改变的特性,以及最稳定与最易改变的特性出现的时机。届时遗传与经验的相对分量将逐渐明朗。
  最后再举出几个例子,不仅可以说明成熟的效果,也能指出发展不可避免的模式。
  弗朗西丝对体能运动有强烈渴望。事实上,根据她母亲的说法,她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非常好动。两岁时的她,已经动个不停地探索周遭环境,在还不能判断后果时,便开始运用她极端发达的运动技能。由于她会四处乱跑,但又无法评估危险,她被判定为“有意外倾向”,然而,这也没有让她因此而有所节制。
  可是,等她超过某个安全极限后,她会突然觉得不安,并随即哭了起来。每回离母亲太远,远得超过她能忍受的程度—亦即远超过适合她的发展地步,她就会如此。总而言之,此时她在运动能力上的成熟度,超过情感上的发展速度。
  儿童分析家马勒称这阶段为“建立和睦关系”(rapprochement),其特色是孩子即使漫步离开母亲身边,仍会不时回头张望或聆听母亲在做什么。以上述那相当显著的例子来看,当弗朗西丝走得太远时,她总是觉得自己迷路了,只剩下孤单一人,于是不知所措、焦急不堪。
  碰到这种情况,母亲大可不理她,算是让她为自己太过进步的运动技能付出一点代价。然而,在她的情感发展赶上身体成熟度之前的那几个月里,母亲却尽可能四处紧跟着女儿,好把危险减至最少。这位母亲设法适应女儿的成长,虽然把自己累得半死,却也在特殊时刻为女儿提供了适合个人成熟速度所需的教养。
  埃伦是个4岁女孩,她的说话能力远远落后于了解语言的能力。她试图以手势与声音和他人沟通,但是,每当她努力表达自己的需要,父母却误会她的意思时,她就感到大受挫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半,她才开始能说出单字。然后突然之间,她的语言沟通力赶上了理解力,进步的状况极佳。
  这种不平衡的状况,常常可以在儿童身上看到,老师与父母需要有相当的弹性,对自然的成长速率应有足够的耐心。
  不过,仍有很多其他例子,有些孩子发展的程度一直没有赶上成熟度。有趣的是,虽然婴儿的内耳器官在出生前10周就已经是成人的尺寸(眼球则几乎是成人的4/5),但在情感上却根本是全然无助的。身体的成熟可能早于情感的发展,或是恰好相反。一个孩子也许早在能以语言表达反应之前,便已经了解某些字眼及其代表的情感。
  成熟的标准
  成熟当然也有标准—即一个孩子在特定年龄“应该如何”,当一方面或多方面落后时,就应寻求指导或介入其中。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得自遗传的成熟步调,呼应着自己逐渐浮现的个人特质。教养在生命历程中的某些时期具有较大的影响,某些时期则影响较小。但是敏感的父母、配偶或孩子将会了解,只要假以时日,成长较慢的领域将会与其他方面并驾齐驱,甚至可能超越。我们的任务就是辨认出个人的成长速度与模式,并给予扶助。
  劳伦斯的身体功能随着年龄增长而衰退,虽然对87岁高龄的老人来说,他的心智能力仍旧活跃,但一些比他年轻的朋友却比他好动,因此他常觉得悲哀与困惑,以致无法运用身体从事一些社交趣事,比如用两手稳稳地握住扑克牌,或是和朋友搭公车上剧院看戏。于是,他女儿教了他妥协的因应办法,把一些不能再做的事,转换成可以做且颇有意义的事,使他有相当的满足感。
  劳伦斯的女儿了解父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以自己所知的方式帮助父亲,并了解父亲特别的老化方式。这类知识既具体(某些成熟技能及时间表与基因相关)又有弹性(每个人的内在模式,都将随着生命中的改变自行展开),是任何企图了解自己或他人者的目标。
  参与生命
  只知道一个人具有某种遗传的天赋特性仍嫌不够,因为在发展过程中,总是会有些转变。每一个逐渐展开的生命,在成熟与发展两方面的变化,假以时日一定会发生。清楚个人的成长时间表,有助于我们了解应该如何对待每个人、认识每个人展开的模式以及适应他人的时间控制与需要。我们应该和他人保持一致,和谐相处,在必要时助人一臂之力,但不能过度干预,或是在健康发展方面强加诸多判断。
  或许身为父母或老师最基本的义务,就是去发现每个孩子需要什么,最终目的是希望孩子长成他自己。然而,英国诗人丁尼生(Tennyson)的作品《追忆》(In Memoriam)却提醒我们:
  婴儿初来天地之间,
  稚嫩的手掌压着乳房的周围,
  但从未想到“这是我”。
  随着长大懂事,
  并学会说“我”的主格(I)和宾格(me),
  才发现“我不是我看到的我,我和我所触碰的东西并无不同”。
  因此,他有了独立的心思,
  从此可能开始有纯粹的记忆,
  束缚他的框框逐渐确立,
  使他离群独立。
  “个人特质逐渐成长”的说法既适用于成人,也适用于初来天地之间的婴儿。有些“独立心思”的特征,在生命末期会更加明显,有些则几乎消失无踪;有的仅是愈来愈根深蒂固的习惯,有些则代表了老化的程式设计或阶段。
  这样的考量,自始至终需要我们多加关注,不断投入,以使我们参与生命成长的过程更具意义。
  我们已了解到环境对人的诸多压力。愈是知道遗传的影响,与他人的关系才会更明确和谐。我们应舍弃完全放开的发展方式(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事),转而觉悟到每个人特殊的发展方式(有其限制,也有其潜力),并赋予每种关系崭新的意义。
  虽然这份觉悟得来不易,我们仍应继续努力发掘其中奥秘,因为在搜寻过程中的发现,已经是莫大的报酬。若是考虑到其他较偏向心理层面的特性,亦即隐含在发展过程中的特性,这份觉悟可能还会更深。
第5章 发展:经验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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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允许自己受到信念的支配,相信人类并非在母亲赐予生命的那一刻,就一劳永逸地获得生命,而是生命本身一再迫使人类成长。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尔科斯(Gabriel Gar玞ia Marquez),《霍乱时期的爱情》(Love in the Time of Cholera)
  生活并未善待吝啬鬼斯克鲁奇(Ebenezer Scrooge),在狄更斯(Dickens)的笔下,这个吝啬又坏脾气的家伙曾经一度恋爱,直到生意完全控制了他,以致未婚妻离去、姊姊去世,年华老去更让他心如铁石。
  会计员克拉契(Bob Cratchit)在他的雇用下备受艰辛:一星期赚15先令,几乎不够养活贫穷的一家子,以及健康忽好忽坏的小蒂姆(Tiny Tim)。吝啬鬼需要教训:在一个圣诞夜,他的灵魂受到震撼,满怀恐惧地面对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无可避免的死亡。挥之不去的鬼魂,使他重新想起活着的意义,他彻底受到了教训。那年,克拉契家由于吝啬鬼的关系,吃了一只“绝不可能站得起来的胖火鸡……比小蒂姆还大两倍”—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如果只就狄更斯的字面意义来看,斯克鲁奇在《吝啬鬼》(A Christmas Carol)结尾所发的慈悲心,代表了他此后都会是这样的人,也表示他本来可能一直是这样的人,圣诞夜只是让他恢复自我。因为就某方面来看,他的转变必然是一种自然的回归;是他已经准备好的转变,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生。残酷无情的境遇可能使他心硬如铁,不过狄更斯也许会说,斯克鲁奇的心里一直燃烧着微弱的火焰—一部分是适应环境的能力;一部分是同情心,这些都是他内在的一部分,借着噩梦似的鞭策与帮助,再次显现出来。
  学习像滚雪球?
  经验具有改变人类的力量。我们获得新的智慧、寻求新的事实,也饱受新的愚昧之苦,在有知觉与不知不觉中,不断接触新的刺激都会改变大脑与行为模式。经验既强烈得令人屏息,也有细微得不着痕迹的效果。它对发展有益或有害,全赖我们调适的能力。过去的经验影响现在,现在的经验则影响未来。
  “学习就像滚雪球”的意象并不高明,因为人们并非每天出门去获得更多零碎的资讯,并定时加以处理,直到累积了大量资料后,结论与决定自然出现。人世间的体验,和我们所接触的事物同样意义重大。我们接触的事物取决于观看的方式,观看的方式则受到基因的影响。
  婴儿对母亲的胸部有所了解,并不仅来自与母亲胸部接触的经验,他内在的程式设计有此反应,能令他凭本能吸吮。婴儿不是被动的资讯接收者,他会主动以自己的方式找出资料,其完善程度也可自行决定,而且不仅在接受正规教育时期会这么做,他一生都会如此。
  斯克鲁奇不单是人生教训的被动接收者,他内心暗藏着天生的同情心(即使是同情心,也和遗传矩阵有关),只要有一股说服的力量,就能把他推回那原本天生的、会将心比心的自我。
  只要有意愿,又有恰当的条件可以洞悉内在倾向的模式,自然便会回归到我们身上,或者我们将会回归自然—即使和我们年轻时的自然已不太相同。以下我们将进入了解先天与后天(亦即发展)的核心问题:变成独特自我的过程。由于这问题非常复杂,除了借助经验,可能很难以任何方式看到它的发展。但是如今先进的研究,已为我们开了一扇窗。
  平衡内在与外在
  正如我们在上一章提到的,成熟是包括了知觉、认知、感觉运动技能变化的生物成长标准。相对而言,发展是一幅含苞待放的心理景观,性格、判断、价值系统、建立关系的能力、真实感、自我观念等,都在这幅风景中出现。较之成熟的特质,发展的特质更能帮助我们创造行为与个性的模式—从出生、成熟至死亡,一直在努力把我们塑造成与众不同的样子。
  如果基因对成熟过程的抑制力短暂却紧密;对发展的抑制力又相对地长久、宽松,后天教养的影响空间便大得多。长牙与说话比较受到遗传倾向的控制,我们对他人的判断力却不然。这类判断的内涵极大地受到家庭与文化经验的影响。不过,我们也逐渐发现,影响人们下决定的力量(如心灵防卫、洞悉的能力、人际关系等模式)并不仅源自于生长环境。
  诚如弗洛伊德的解释,我们生活在内在与外在需求的十字路口,一方面有本能的欲求、愿望与幻想(主要是生物性与寻找快乐的需要),另一方面还有外在的期望与良知(多半习自父母与社会)。在弗洛伊德的心智结构理论(structural theory of the mind)中,自我必须在这两大范围内建立起一种真实感,并以特别的心灵策略,帮助自己平衡内在与外在的需要。面对这些冲突的决心,也有助我们在现实世界里心理状态的建构。
  心理发展既然受到自我发展的指引,必然也受到严密的遗传和强大的环境力量引导,下一章会更加完整地探究内在与外在欲望如何通过适应而妥协,心灵防卫又如何在这方面助一臂之力,这些都有生物性的根源。而且往往被视为多半受到环境影响的重要发展过程,其实也和生物性与基因紧紧相连。
  阶段性的蜕变
  埃里克森的基因表象系统指出,人的成熟与老化的过程皆由基因引发,他认为发展阶段若出了毛病,会使旧模式在每个阶段重组成新模式。借用弗洛伊德的性心理阶段理论(口腔期、肛门期、性器官期)为基础,埃里克森同意:
  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有设计图,各部位根据设计图而生出,并有其特别的生长时间。
  当然,他所说的设计图,基本上仍是生物与遗传的蓝图。
  发展阶段和成熟一样,受到社会性与生物性要求的控制。正如火车的车厢可以从后面推或从前面拉,全由火车头的位置决定。基因与环境合力或推或拉,启动发展至不同的阶段。一旦一个阶段完成,个体需要得到满足,下个阶段随即开始,一组新的要求于是展开。
  “任何有机体的生命周期,”多布曾斯基曾写道,“都是以明确的次序使各阶段循序衔接。次序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特定年龄与阶段的发展事件,乃是由先前的事件衍生出来的。”虽然发展或许看起来是持续性的,其实却有中断。皮亚杰认为:“阶段……只能由连续的步伐或均衡的阶层组成,再由一个变迁或危机时期分开。”皮亚杰的同事英海德(Barbel Inhelder)也说过:“倘若次序的性质没有改变,没有类似蜕变的情况发生,所谓的阶段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问题是:这个发展的次序有多严格呢?虽然某些生长的范围是通过遗传时钟的影响,和脑部与成熟紧紧相连,但行为与情感的发展也必然是这样吗?冲突呢?个性呢?的确,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的发展并非随意进行。一个阶段中所衍生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才可能健全无疑地过渡到下一个阶段。促使发展进行的主要原因之一,即是从一个阶段到下一个阶段,以及一个区域到下一个区域的能量转移。总而言之,这是天生自然的,也可说是得自父母、社会与环境。埃里克森认为:
  个性是依照体内早已决定的步骤,驱策自我向前进。它会认识愈来愈多重要的个人与机构,并与之产生互动。
  我们姑且认为,基因与环境两者都在发展方面占有一席之地,然而,其方式与程度又是如何呢?
  恋母情结消失?
  观察出生后即在不同家庭长大的同卵双胞胎,使我们清楚地看到每个发展阶段逐渐展开的情形。借由追踪几条发展的路径(性心理发展阶段、马勒指出的分离—个体化顺序,以及安娜·弗洛伊德与其他学者陈述的自我发展阶段),我们发现,在时间方面,不同家庭长大的同卵双胞胎,比非双胞胎的发展阶段更加相似。如果双胞胎之一在某个时期到达行为指标的某个阶段,即使环境对该行为出现的影响力特别强烈,另一个双胞胎的行为发展也不会落后太久,或是超前太多。其他研究员也曾注意到这项发现。
  有一对在不同家庭中长大的同卵双胞胎,其中之一在恋母情结冲突(oedipal conflict,4~6岁)期间,受到较强的行为塑造。这个男孩的父亲是个强而有力的男性,对孩子付出许多关注,以成为孩子的模范自许。他不仅是个尽职的父亲,更是顾家的好丈夫。
  另一个孪生男孩的父亲,在这段期间时常不在家(虽然后来并未如此),使得孩子不确知他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放肆,何时该闭上嘴巴。
  这种差异虽然意义重大,仍然没有把两个同卵双胞胎兄弟的发展路径永远分开。其实,几年以后,两兄弟表现出类似的进步与信心,仿佛第二个男孩早期遭遇的困难是外加的,并没有永久成为心智组织与发展的一部分。他和他哥哥一样,心智组织与发展都会继续向前行。
  这样的结果可能有些奇怪。毕竟心理动力理论(psychody-namic theory)与发展研究告诉我们,人类最初几年的生活方式,影响了此后一生的所有关系。第二个男孩的恋母情绪被改变了,我们是否该忽视这因素呢?
  刺激或不幸的生活经验,都会影响我们对每一件事情的看法或做法,形成每个人的独特性。即使我们想遗世孤立也无从避免,因为“遗世孤立”也是一种经验。早期经验创造我们日后遵循的模式,如果略过此基本观念不谈,就等于撤回我们在这世纪辛苦学到的教训—适当栽培与教养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