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五行是什么日子:教学絮语(63)

教学絮语(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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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小说《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杜十娘，一个是李甲。一个以爱情为第一要事，一个以金钱为第一要事。一个是追求非功利的人生，一个屈服于世间的功利。在我看来，杜十娘的追求，才是更为可取的，体现了更深刻的人生意义，而李甲的选择则是不智的，表明他对人生意义理解的肤浅。世间有两种价值，一种是功利的价值，一种是非功利的价值。功利的价值，包括生产力、金钱、地位、名誉，等等外在的东西。非功利的价值，包括真理、美德、公平正义、审美、对神明的敬畏。非功利的价值才是更深刻的价值。它是人之为人的标志，是人生意义之所在，是生命幸福之所在。我宁可取非功利的人生，而不取功利的人生。我宁愿满山的鲜花，而不愿遍地的黄金。一个民族，也是如此。置非功利于首位，这个民族各项事业才能健康发展，民众生活才会有真正的幸福。置功利于首位，这个民族各项事业必遭到扭曲，民众必然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一个民族积贫积弱，固然是可怜的民族，但比积贫积弱更可怜的，是不懂得非功利的价值。这样的民族，永远不懂得灵魂为何物，永远得到灵魂生活的幸福，永远建立不起灵魂意义的国家。

很早以前，读过王蒙的小说《青春万岁》。在这本小说中，教会学校，是被视为消极腐朽的东西，遭到批判的。而一直在教会学校受到教育的女孩子呼玛丽，也是以愚昧落后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但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教会学校在中国近现代办学历史中，有其不可磨灭的积极作用。教会学校有健全的教育制度，对教学要旨、学生之种类，学科，教员及学生，训练法，都有明确的规定，为中国新式学校的建立，奠定基础。教会学校重视女子教育，既倡导了男女平等的意识，也提高了女子的文化水平。教会学校对于穷人子弟，往往不收学费，使穷人子弟也得到了教育的机会。教会学校不但开设中学课程，而且开设西方课程，包括英语，包括自然科学，这既开阔的学生的视野，有利于中外文化交流，也能够提高国人的自然科学素养。教会学校重视体育，不但开设体育课，有的学校还规定每天下午四至六点为强迫运动时间。这对学生体质的提高，人格的发展，无疑是积极的。教会学校重视宗教教育，这种教育在净化人的心灵，倡导人与人团结友爱，化解社会矛盾，同样有其积极作用。教会学校的校长，还是教师，大多数都是敬业的，都以一颗真诚的心灵来对待他们的学生，从而确保教会学校的教育，能够取得较好的质量。这一切使我认识到，王蒙的小说《青春万岁》对教会学校的贬低，是错误的。把教会学校成长的学生呼玛丽当做愚昧无知的女孩，也是错误的。我们应该充分肯定教会学校在中国教育发展过程中，所作出的巨大贡献。我们应该对教会学校的校长及广大教师的才华、品德，给予崇高敬意。放弃对教会学校的负面评价，树立对教会学校的正面评价，这是热爱真理的表现。它体现了敢于面对事实的勇气，也有利于我们从教会学校的办学历程中，吸取好的做法，使我们今后的教育办得更好。

从互联网了解到一件事。1948年12月3日夜晚7时许，由上海开往宁波的江亚轮突然在吴淞口外触雷爆炸，顿时，灯火全灭，求救的汽笛仅仅响了两响也噶然中断，右后舷随即开始倾斜。就在3000多名乘客们惊恐万状之时，一艘名为“金源利”号的小货轮奇迹般地出现了，站在前面奋力指挥抢险的老人，就是67岁的船主、时任浙江省参议员的张翰庭。他这艘小货轮，实际上是木壳机帆船，只有200吨，要想在风急浪高的黑夜中，靠上4000吨大船进行施救，无异于以卵击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撞上去，或者是被正在沉没的大船拖翻，怎么办？张翰庭说：“救人第一！”乃冒险决定：将自己的船头与江亚轮作“丁”字形连接，让争相逃命的乘客们可以跳过来，也可以很快地游过来。当小小的货轮经过抛货清舱、再也容不下更多人，水手们不得不砍断缆绳。霎那间，江面上哭声一片，令人肝肠寸断。张翰庭于心不忍，把最后两条小舢板也放了下来，又从冰冷的海水里夺回几十条人。在那样一个人心惶惶的动荡时代，还有这样的大恩大德，张翰庭和他的水手们，理所当然地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赞扬，新闻报道铺天盖地。捐款捐物络绎不绝。上海《新闻报》读者在钦佩之余，捐款银元一千三百块，但张老先生却转送给慈善堂。老人只为犒劳自己的船员，才收下少量的服装、呢绒、鞋子、牙刷等生活用品。为弘扬正气、表彰楷模，上海市长吴国帧特将一面“瀛海慈航”的红缎锦旗赠予金源利号，并亲手将“荣誉市民”的徽章别在张老先生的胸前，这是十里洋场自建市以来唯一的一枚徽章。《上海宁波周报》对张翰庭的事迹作了热情报道。眉题是：“见义勇为，古道可风”，主标题是；“义人张翰庭”，副题是：“舍已救人，留芳于百世；积德子孙，万古美名标”。读了以上文字，感到金源利小货轮的救人事迹，惊天动地。感到张翰庭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虽然生活在民国时代，但他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无论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域，都是一种美德。闪耀出中华民族古而有之的仁爱精神的光辉。它能使更多的人产生对美德的热爱，从而有力地推动社会风气的好转。我向张翰庭这样的人，深深表示敬意。已经有人拍电影《泰坦尼克号》，颂扬讴歌在泰坦尼克号沉船事故中，欧洲人所体现的舍己救人、照顾妇女与弱者的优良品德。我希望不远的将来，也有人拍电影《金利源号》，颂扬和讴歌张翰庭及其船友舍己求人、人的生命重于一切的光辉品德。我对于张翰庭这样一个伟大的道德人物，在五十年代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深感遗憾。这是历史的阴差阳错。是对人性的背离。愿此类悲剧，今后不再发生。

食指的诗歌，有着鲜明的中国大地的气息。中国传统文化滋润着他，祖国的山山水水哺育了他，父老乡亲的朴素、善良、勤劳，感染了他。时代的沉重，人民所承受的磨难，他也充分感受到了。他用诗人的语言，真实地反映了中国人民的热爱与感受，真实地反映了二十世纪下半叶中国人民所遭受的磨难，及为摆脱这场磨难而进行的艰苦努力。这一切，使许许多多中国人，对食指的诗歌感到亲切，能够从内心深入引起共鸣。食指有着溪水一般清澈的心：同情弱者，怜悯生命，热爱自然，歌颂纯洁无暇的爱情，珍惜友谊，呼唤真诚，呼唤人与人互相信任，追求精神生活的自由与充实。我们应该认识到，是这些品质，而不是权力、武器、金钱，才是人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也正是这种品质，终将驱散人世间的一切寒冷，为中华民族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生活充满着苦难和不公，这一切，使诗人那颗敏感而善良的心灵，深受伤害。但诗人并没有屈服，他的诗歌始终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信心。尤其是《相信未来》这首诗，更是把诗人的这种对生活的强烈信念，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首诗中，诗人告诉我们，即使“我的炉台”被蜘蛛网“无情地查封”，即使“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即使“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诗人仍不会放弃对生活的热爱，仍固执地坚持对未来的强烈信念。诗人对为什么要相信未来的解释，展现了人性更深沉的力量：“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拔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这就大大地超越了自我，能够从生命肺腑激发人们沉睡的意志，增强人们对生活的信心与希望。食指的《相信未来》是一篇不朽之作。它必然引起一代又一代国人的热爱，从中汲取营养，使自己的胸怀变得更加宽大，使自己灵魂的脊骨变得更加强健。

很早以前，就听过一首叫做《白兰鸽》的美国歌曲，一直十分喜欢：“当那曙光渐渐明朗，正是一个新希望。一年之际在于春天，一天之际在于晨。它有洁白丰盛羽毛，它有健康的身体。它享受着晨间光线，兰色天空真灿烂。哦，它是一只白兰鸽，爱在那天空飞翔。哦，它是一只白兰鸽，遨游那丘林山岗。”白兰鸽，多美的白兰鸽！它喜欢清晨，它充满朝气，喜欢蓝天，喜欢自由，喜欢飞翔，喜欢遨游在丘林山岗。噢，我们的人生，也当如此！就像白兰鸽一样，充满朝气！就像白兰鸽一样，向往生活！就像白兰鸽一样，追求自由！就像白兰鸽一样，尽情感受生命的美好与多彩！

我恳请，小学校舍，离孩子的家乡更近！不要让幼小的孩子，走那么远的路去读书！我恳请，减少大学的学费，减少幼儿园的学费，增加高中公费生的比例，减少公费生的学费！我恳请，改善学校的食堂，使学生可以吃到物美价廉的饭菜！我恳请，我们的教师更善良一些，更敬业一些，更爱我们的学生！我恳请，我们的教师在上课时，多向学生讲四书五经，多向学生讲述宗教在人类文化中的作用，多向学生讲述古往今来许多优秀的文学名著。我恳请，多给教师一些关心，尤其是普通教师，让他们真正感到职业的尊严，让他们真正感受到集体生活的温暖。我恳请，我们的大人诚实一些，有爱心一些，有人性一些，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我恳请，我们的家长，不要那么功利，在培养孩子上，多一些平常心！我恳请，让学生的课外作业少一些！让学生回去后，有时间玩！让周末到来时，学生有时间到大自然走走！我恳请，那些与我同龄、八十年代走上教育岗位的人，灵魂不要被世俗的恶所吞噬！像我们八十年代读书时那样，继续做一个朝气蓬勃、追求理想的人！我恳请，下一场春天的雨！雨啊，洗去人们心中的尘浊！雨啊，让人们那颗麻木已久的人性复苏！我恳请，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价值观，对阶级斗争论，对经济中心论，对重视科学忽视宗教的观点，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论，予以批判！这些错误的价值观，误导了多少国民，使他们的思想和道德误入歧途！我恳请，多向学生说一说不同国家应团结友爱的道理，少向学生灌输民族仇恨，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今后才能进步得更加健康，我们与其他国家才能建立更良好的关系！我恳请，省长、市长和县长，不要贪图别人的请客送礼，而要出于良知和责任感，任用有才华、有品德、善待教师的人，当教育局长。我恳请，校长要多些谦虚好学，多些文明涵养，多些民主作风！不要那么唯利是图，不要那么官气十足，不要那么不懂装懂！我恳请，从校园中取下科学家的挂图！挂上那些身上闪耀人性光辉、充满对他人爱与同情之心的人的图片！我恳请，我们的教师多一些个性！多一些坚持真理的勇气！如果某一种观点是错的，就加以抛弃，如果某一种观点是对的，就告诉给我们的孩子！我恳请，让孩子从小学会尊重尊重农民，尊重工人，让孩子将来也以这些职业为荣。我恳请，我们的教育期刊与报纸，不要只报喜不报忧，不要只反映领导的意志不反映教师的呼声。我恳请，专家学者应该谦虚一些，善良一些，诚实一些，勇敢一些。不要把教育当做敛钱的手段，不要热衷于炒作，不要听不得不同意见，不要拉帮结派，不要夸大其辞，不要面对教育界的丑恶现象哑口无言。我恳请，允许私人和民间办学！允许学校的教师自编自印教材！我恳请，私人和民间办学的人，不是为赚钱而办学，而是为教育事业的健康发展而办学！我恳请，取消重点中学，取消重点大学，努力公平地对待每一所学校，把每一所学校办好！我恳请，不要花那么多的钱建设教学大楼，而是尽量把校舍搞得坚固一些，实用一些，平时可以上学，自然灾害发生时，也可以使我们的学生免于伤亡。我恳请，我们的教育从培养知识和能力为重点，转到培养人的教养为重点，让男的成为绅士，让女的成为淑女。我恳请，我们的教育多引导学生思考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多引导学生仰望星空，多引导学生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多崇尚社会公平正义。人一半是来自天性，一半是后天自己塑造的。教育啊，你应该把人塑造得更加美好！使他自己能得到幸福，能懂得人生价值与意义，也能给社会带来幸福，能够使我们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可爱！

许多年前，读过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作者写道，他与某个作家，颇有交往。这位作家长得身粗力壮，一个人打倒两三个身体并不高大的小伙子，没有问题。有一天，他与这位作家，一起坐公交车出门办事。途中遇到两位坏人，在欺侮车中某位女孩。如果这位作家站出来，凭他那种身粗力壮，那两三个小伙子，恐怕要被吓住的。但这位作家，却坐在自己的位置，睁只眼闭只眼，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似的。那两位坏人，因为没有人制止他们，而变得更加猖狂。在欺侮某位女孩之后，扬长而去。事后，文章作者问那位作家，为什么你不出来教训一下那两个坏人啊？这位作家说：万一自己为坏人殴打致伤呢？岂不是自找倒霉？在我看来，这位作家在体力上，可能是强者。但在灵魂上，却是弱者，是个懦夫。他缺乏人之为人的正义感。缺乏见义勇为的男性气慨。我认识到，身体的强大，与精神的强大，完全是两回事。许多男子，他们固然长得身材魁梧，但他们的灵魂，却是干瘪、自私、懦弱的。以至在需要他们挺身而出时，他们选择了逃跑，甚至比不上一个身体瘦小的女子。

一位博友写莫泊桑《羊脂球》的内容择要：“故事写的是普法战争期间，一辆法国马车在离开敌占区时发生的事。众人因为匆忙没有带食物，作为妓女的羊脂球出于好心，把自己的食物无私的分给了那些上层人物-----商人、贵族、厂长兼参议员、修女及民主党人。吃完之后，这些人开始和之前受他们鄙视的羊脂球套近乎，甚至还尊称羊脂球为女士、小姐，变化如此之快，让我很是感到恶心！当他们来到旅馆时，德国军官看上了羊脂球，想让羊脂球陪他过夜，遭到拒绝后，德国军官恼羞成怒，所有的人被扣留。于是大家对羊脂球开始了语言攻击，为了达到目的，对羊脂球软磨硬泡，连哄带骗。而目的达成后，又把羊脂球无情的扔到了一边……因为羊脂球，马车得以继续通行。路上，当大家都把食物拿出来吃的时候，唯独羊脂球没有食物，却没有一个人分一点给她吃，羊脂球只能是一个人无奈的哭泣！”然后，这位博友评论道：“羊脂球作为一名妓女，但她有着做人最起码的尊严和一颗爱国之心，她卑微的社会地位和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感到《羊脂球》这篇小说写得好，这位博友的评价也很好。什么样的人，才是更值得尊敬的？是平民百姓，还是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样的人是高尚的人？看他的地位、权势、打扮，还是看他的内在品质？如果仅仅是空对空，向学生说些大道理，学生未必能领悟。但是，如果我们援引活生生生活中的事例，或者援引文学著作中的某个故事，学生就会对我们想告诉他们的那个人生道理，了然于心。某种意义上说，《羊脂球》这样的文学著作，就是我们教科书的进一步展开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