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这党事谈内地大得:天涯观察第418期：湖南五炮生猛，是点灯还是点烟花？

湖南“五炮”，炮声雷雷

　　《南方周末》堕落已久，报纸渐单薄，态度渐暧昧，广告渐繁芜，而造势依然强劲。此次，它搞了个拙劣的官场小“串连”，推出湖南“五炮”：即陆群、张洪峰、龚厚钦、廖曜中、胡劲松。11月1日晚上，这几人聚首长沙吃饭，打包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龚厚钦因远在张家界，未能参加此次串连。
　　
　　对此新闻，人们不禁浮想联翩，称“五大炮”是体制内“点灯人”，认为官场尚有“自净”能力，所以无不抱之以掌声，无不为摇旗呐喊！诚然，官场涌现“五大炮”，确是好现象，但绝不能过于乐观，这是偶然，这是炒作！
　　
　　那么，此五人，何方神圣，又放了什么大炮？
　　
　　陆群，湖南省纪委预防腐败室副主任，炮世之作是以微博形式向长沙县委书记叫板，声讨警方殴打讨薪民工，并放言有过错的一方，“立即辞职以谢天下”。
　　张洪峰，湖南省湘潭市雨湖区环保局副局长，炮世之作是网络反腐，闻名全国的网络推手，平均每月爆猛料十余件。
　　龚厚钦，湖南省张家界城管局副局长。炮世之作是8月8日实名举报张家界市长赵小明夫妇涉及招标重大工程等问题。
　　廖曜中，湖南省衡阳市司法局副局长，炮世之作是10月10日阻止局长违规引进一名司法女干部进局机关，引来全武行。
　　至于胡劲松，“串连”之前，网络查无此人，想必系网络推手张洪峰隆重推出的“新炮”。考胡劲松微博所记的言行，系市委党校的领导，讲课喜欢对市领导指三道四。胡、张两人同出湘潭官场，可能是仕途同盟者。
　　
　　这五人向一些体制内官员开火的原因、方式，各不相同。笔者不如就此透过现象看本质，逐一分析，剥蚕抽丝，说明这五炮到底炮点灯，还是炮点烟花？
　　
　　是点灯，虽然微弱，却照亮一片；是烟花，虽然绚丽，却是一刹那。

一、陆群、龚厚钦：实名举报的娱乐化倾向

实名举报的娱乐化

　　
　　陆群和龚厚钦这两门“大炮”，都向职务比自己高几级的官员开炮，力量悬殊。陆群叫板长沙县县委书杨懿文，龚原钦则实名举报张家界市长赵小明夫妇。公开挑战，人们大呼过瘾，纷纷前来围观看戏，而围观者恰恰是他们可以倚之的底气。
　　
　　陆群微博叫板的杨懿文，杨懿文根本没把隔空放炮的陆群当作对手，懒得正面接招，而是走向组织路线，向领导汇报思想，通过内部手段加以回击。如今，时间已过去半年，而事情一直却未能妥善解决。杨懿文如此一运作，陆群反倒被人视为无理取闹，一身政治幼稚病。
　　
　　龚厚钦实名举报赵小明，当地政府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自查自纠，调查结果自然“是没有那回事”，工程是民生工程，市长夫人是一清二白。赵小明一脸无辜啊，对组织交待说：“我相信组织，我相信人民！对人们放话说：“人民群众都知道。”如此一来，岂不是龚厚钦居心叵测了，惹来一身臊？
　　
　　因为这两个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所以清算陆群、龚厚钦相当棘手，还不能轻易地去摘。结果就出现官场闹剧了：你举报你的，我逍遥我的，各顾各的，堕落到一个娱乐化脚本之中：举报者不打击，扬名民间；被举报自证清白，一身干净，结局皆大欢喜，说不定两人还会握手言和，“和谐社会”顿时无比光芒！
　　
　　就目前情况来看，实名举报娱乐化迹象越来越严重，除了陆群的叫板、龚厚钦的实名外，今年9月初东星集团原董事长兰世立实名举报武汉市副市长袁善腊，众所周知，兰与袁曾关系亲密，两人之间应该有料，结果袁善腊很镇定，称“调查结果由领导定”，位置还是很稳固，会照开，话照讲。还有今年4月份，安徽利辛县国土局干部周文彬选择“自首式举报”，并在微博上直播了自首的过程，称自己曾参与单位贪污行贿，此事迅速引发网友围观，结果半年多，官方并没有给公众一个正面回应。今年7月份，几个退休干部到云南省委组织部实名举报党煦燕履历造假，只是暂不任用党煦燕担任中国贸促会云南省分会副会长，其它都没有进行处理，政府依然查无信息。
　　
　　实名举报，特别是下级举报上级，风险巨大，很容易遭到反攻倒算，一般都万不得己才会使用的。然而，目前种种实名举报来看，走的不是法律程序，更多的是组织路线，处理结果相当娱乐，暧昧啊，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为什么实名举报会陷入娱乐化？主要原因当然是调查机制的不独立。

二、廖曜中：被动觉醒，被迫反抗

“黑社化”下的权力火并

　　
　　“五大炮”中廖曜中的开炮，经历了一场“激变”，才有了“革命性”觉醒。
　　
　　从廖曜中身份来看，是一个弃教从政的法学博士，用他的自己的话来说，他是“卧底”，进入官场是带着某种“目的”而去的，主要是想研究官场特别是官员腐败的。是不是这么高尚，此处就不表了。
　　
　　“激变”经过是这样的：廖曜中所在司法局党委领导班子开生产队大会，“队长”万春生想形式地“民主”一回，把一个女生安排进大队里工作，要求大家走走形式。谁知，廖曜中不同意该女生调至其分管的市法律中援助中心，原因是这件事程序不对，说出了一二三：首先他作为分管领导，事先他对此事不知情；其次，这位女生来路不明，不了解是否需要照顾的特殊背景；最后，法律援助中心也是“逢进必考”。
　　
　　谁知廖曜中的坚持原则、讲究程序，遭来的却是队长万春生“拳击”。于是，立即开打，上演全武行，两人拳来脚去，打斗中廖曜中被数众抱住，方老大得以从正面从容不迫地拳脚相加。
　　
　　廖曜中像吃了闷棍的狗，等到打完了，终于发现官场十年如一梦啊，就觉醒了，要跟万春生没完，抛出狠言，舍得一身剐也要将万春生拉下马！
　　
　　这个事件如果撇开廖曜中“卧底”悲情情节不谈，那么更像一个黑帮内讧事件。
　　
　　如今的官场有明显的黑社会化性质了。潜规则盛行，逆淘汰盛行，买官卖官盛行，因此造就了一批无德无能、无知无识、无法无天的渣滓败类霸占官员岗位，看看官场各种丑闻，什么局长香艳日记记、微博开房门、官场艳照门等等，包括现在频频出现领导强奸或通奸女下属等等案件，足以说明官场已然成为中国的道德洼地。然而，按照现行的组织游戏规划，这些败类们既已坐定龙椅，一般任人无从奈何了。官场就像由铜墙铁壁保护起来的社会生态群。
　　
　　因此，官场黑社会化或准黑社会化很明显了，一把手就是黑老大，甚至比黑老大还要黑，黑老大还有所顾忌，要讲义气，做到讲有福同享的，恩威并加，只有这样，手下们才跟着他卖命。而我们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就像土皇帝、土霸主，权力至上，大权独揽，唯我独尊，说一不二，谁敢有意见，哪怕稍稍有不恭，就可以合法伤害，轻则打压穿小鞋，中则辞退收饭碗，重则塞不进铁窗也要送入精神病院，当然这种黑社会化手段，可以通过组织化、程序化、公开化、合法化来实现的。
　　
　　混迹“黑社化”官场的廖曜中，万万没想到遭受到如此待遇，深受其辱，委屈异常，然而，他的“反抗”显得非常拙劣：事件发生，只会让自己老婆去微博求助，又声言必须将万春生调离司法局，否则就要向上级申诉乃至上访。试想你一个副职敢对组织部门如何任免本部门正职提出如此明确的要求，并且还不惜以上访来威胁上级，这对于一个官员的仕途而言，简直是死路一条。
　　
　　当然，廖曜中也意识到自己走了仕途的不归路，因此他声称要回家种田了，扮演起陶渊明起来。
　　
　　由此可见，没有这场生产大队开会的“激变”，廖曜中根本不具备“炮性”；即使“激变”了，廖曜中的所作所为，只是被动的反抗，而且有自我标榜之嫌，比如声称自己是“卧底”。

三、张洪峰、胡劲松：网络推手，另一种政治企图

网络推手，仕途推手

　　
　　目前，我们的官员质量良莠不齐：有些绝对是网络白痴，像江苏常州溧阳卫生局局长谢志强“微博开房”、广州白云区新市街道办事处主任刘宁“视频裸聊”、成都青羊区教育局党委办公室主任赵子俊“微博评胸”等等，结果仕途尽毁。有些因为工作闲暇，上网时间充裕，炼就了网络红人，用惊人之语或惊人之举，便吸引粉丝关注，成为网络推手，张洪峰就是这一类的佼佼者。
　　
　　现在，有这么一个官场新现象：很多官员利用网络之名，编织打着所谓为民做事的故事，或说一些亲民的贴心话，真实目的就是想引起新闻媒体关注，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来借机大势炒作自己，以达到自己某些政治目的。目前，全国各地涌现不少官员用网络炒作自己，像浙江省委组织部某部长，迷恋上了腾讯微博。腾讯公司看准机会，大做广告。在这位官员推动下，便是浙江省官员微博群，而杭州也推出“微城市”——微杭州。笔者深入观察过这个些微博群，领导微博一发，各地下属粉丝纷纷跟帖叫好，甚至有“微汇报”、“微陪织（陪领导一起写微博）”等现象，媚相十足！过犹不及啊。
　　
　　“五炮”之一的张洪峰，原本相当谙熟互联网的网络推手，是中国首届网络3.15十大维权人物。他坦言：他的反腐并不是针对湖南省内官场，而省外的。这种做法相当一些人激烈批评美国的腐败或者美国的霸权一般，性质是一样的，只是他们距离更远一些罢了。张洪峰网络反腐可以带来网络知名度，反而成为官场的政治资本。当然，这些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揣测。
　　
　　撇开张洪峰“官员”身份，他应用网络炒作和自身的影响力进行网络反腐、维权，这个行为，我们必须全力支持。

四、“五炮”，只是偶然相遇

湖南五炮，无标本意义

　　
　　（一）官场生态，难有火药味
　　
　　在湖南省委主办的《新湘评论》上公开刊登直指体制的观点：“一个干部的问题是素质问题，几个干部的问题是管理问题，一群干部的问题就要考虑制度问题。”我们的干部，特别是官员，也是人来做，有是非曲直之分，也有良知良能，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要混迹官场，“批评上级官位难保，批评同级关系难搞，批评下级选票会少，批评自己自寻烦恼”。正因为如此，官场表现为一团和气。
　　正是在这样的生态环境下，除了万不得己，或者利益攸关（比如竞岗），官员一般都不会破坏身处的官场一团和气的生态环境。像反腐败一样，上一级的反腐部门来查下一级政府官员腐败，一般都会有成效，而本级反腐部门查本级政府官员腐败，一般难有战果。理解这一层就能很好理解湖南“五炮”的差异性了。
　　
　　（二）湖南五炮，各炮相异
　　
　　杨懿文因为不是陆群工作的省纪委系统内的上级，也不是同级，更不是下级，这时杨懿文想用权力合理伤害他比较难，所以陆群大可以放炮；张洪峰网络反腐的对象因为不是湖南这个官场之中，而在十万八千里之外，跟自己官场的人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所以张洪峰大可以安全地反腐。
　　为什么龚厚钦实名举报市长赵小明，龚厚钦所在的官场对他避而远之，不敢随便靠近？为什么廖曜中与万春生互殴，廖曜中要微博救助，表示要上访？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产生“火药”不是自己身边的官场。
　　想想这次南方周末策划的湖南“五炮”大串联，为什么龚厚钦选择了缺席？为什么廖曜中甚至不想跟其他三人正式合影？原因很简单，龚廖两人情绪特殊，他们的炮落在自己的官场上，所以心里压力很大；其它陆、张、胡三人更多地像网络推手而已（胡劲松甚至只是陪食的），都说站着放炮，炮弹都落在别处，硝烟在别处，看戏并添戏份，或者精心导演这些戏。
　　经此点评，各炮各异，根本不是什么灯，还看烟花吧！
　　《南方周末》如此炒作五人，火候欠佳！什么湖南生猛？什么敢怒敢言？什么风生水起？春你的秋，大的你梦！

结束语

　　
　　湖南“五炮”，炮点灯？烟花，纯属烟花。烟花越灿烂，夜就越黑。星星点灯，照亮夜空，迎来朗朗乾坤。反腐须依靠人民，依靠法律，才有真正的出路！人民是星星，法律是灯！

出品：天涯观察编辑部 策划：金波 美工：盼盼 本期责编：周零壹 主笔：贾也 邮箱：yiwen@tianya.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