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华大检验所:《论语》的那些事儿之二

《论语》的那些事儿之二

子见南子

    南子原来是宋国的公主，嫁到卫国做了卫灵公的夫人。她是卫国的第一大美女。说是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南子也很不幸，她的丈夫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已垂老老矣。卫灵公为了讨好南子，就建造了一个叫什么宫的豪华别墅，供她居住游玩。

    南子交流很广，卫国的公子朝，还有其它国的有名的公子，阿春、阿信等，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经常对她进行友好访问。和她一起把酒言欢。所以坊间就有一些飞短流长的故事流传开来。

    名人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当然特别好玩的是涉及桃色、春光一类的话题。

南子经常为一些商品，胭脂啊，首饰啊，服装啊，做展示，并说一些好话。只要是她说过的，用过的，这些商品都立即身价倍增。南子呢，自然也能从商人那里拿到不菲的代言费。

    不过，南子最近有些郁闷。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一个小女孩，被称作“浣纱西施”。有人把她的照片挂在网上。那浣纱时映在水里的倒影，像水一样清纯。特别是那张叫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的照片，她拿着野花，赤着脚，春风吹着她乌黑的长发，阳光照着她明媚的笑脸。别说那些好色的男人，即我见犹怜。立刻，她受到一些校园里的年轻人热烈追捧，成了许多莘莘学子的梦中情人。那些精明的商人也随风转舵，把代言转向了浣纱西施。

   “难道我已经人老珠黄，魅力不在？”南子想。

    她把自己的几个侍女召到一起。这几个人说是侍女，其实也是他的高级顾问。如梅香是她的经纪人，兰妮是形象策划，荷清是发言人，秋菊是她打官司的法律顾问，等等。南子叫她们到一起进行讨论。

   “女人，要经常有话题，才能吸引大众的眼球。”清荷说。

   “可是现在话题实在是太少了。” 兰妮说。

   “没有话题，就制造话题。现在的问题是：有话题要上，没有话题，制造话题也要上。”南子狠狠地说。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要找一个文化艺术界的名人来帮忙。

    找谁呢？大家把最近学术界的名人划拉一遍。老的如墨翟、荀况，太老了。形象又不好。新人呢，阿卯、阿参，名头又不够。

    “年龄大怕什么。现在舞林盟主赵大叔就特别哏儿，贼拉风。”梅香说。

    “不行！”南子说：“到处说，求你们骂我吧，有点那个。”

    “现在，只有孔丘最火，风头正盛。他现在正在卫国”兰妮说。

     可是，这个被奉为“夫子”的，整天唠唠叨叨 “唯女子”什么的，怎么肯出手给我们帮忙呢？大家又陷入了绝境。

    “是人都有爱好，有需求。”南子说，“有爱好，就没有攻不破的城。咱们看看这老夫子有什么爱好，需要什么。”

    荷清想了想，说：“据说他正在编《诗经》。”

    南子眼睛一亮，说：“那就好办。”她小声对大家说了一个计划，让大家分头行动。

    第二天，孔子突然收到一封短信：“膝下敬秉者，南子：妾身藏有残简数片，似为上古民歌。妾身愚昧不识，希阁下一鉴。”

    孔子叫来小丹，安排他说，：“你到南子家去一趟，看看她有什么古董。”

     小丹奉命去了。

     过了半天，小丹回来了。他带回来一片竹简。给孔子汇报说：“她有一大堆竹简，只让我看了两片。那一片的字我认识，是‘在水一方’，这一片的字我不认识。”他把一片竹简交个孔子。

    孔子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蒹葭苍苍’。”

停了一会儿，孔子突然大声问：“那一片是什么？”

    “在水一方。”小丹说。

    “这一定是一首好诗，一定是。”孔子喃喃的说。

    “她还让给您捎话说，‘夫子六艺既通，一定知道什么是湘瑟、秦萧。’她还拿出一个瑟，划了一下给我听，真是清新悦耳。她说那便是湘瑟。他的一个侍女拿出一管玉箫，说是秦萧。”

     好诗。湘瑟。秦萧。……“从吾所好”，《论语·述而》

     秦萧。湘瑟。诗歌……“如不可求”《论语·述而》

     孔子不断地在屋子里兜着圈子，理不清思路。

     忽然，他想通了。“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论语·述而》

     他拉起小丹：“走去南子家。”

     小丹说：“那也别忙，让我拿拜匣。让冉有备车。”

     孔子有点哑然失笑，自己太慌乱了。

     等冉有备好车，小丹拿来拜匣，一行人人直奔南子家而去。

     从南子家出来，已是月在中天了。

     谁知第二天，蜘蛛八卦网和飞蚊满天网不约而同的以《子见南子》为题，报道了这件事。

     八卦网发表的是一幅大照片，那是一个狗仔在南子府上对面一家房子屋脊拍到的一张照片，是两个人走在桃花树下的一个背影，因为是逆光，很不清楚，影影绰绰的。又因为是二维画面，也看不出来两人是一前一后，还是肩并肩。照片说明是《诗经》里的一句话：“左右行之”。

    而飞蚊满天网则报一个记者采访南子的一个贴身侍女的《访问记》：

       记者：你好。能谈谈南子和孔夫子见面谈的什么吗？

       侍女：好啦。我们女主人主要请孔夫子辨认上古民歌残简。他们谈的当然也是谈文学啦，诗歌啦。

       记者：能谈谈具体内容吗？

       侍女：我们女主人说，她很欣赏孔夫子编的《诗经》。孔夫子说：“诗三百，一言而蔽之，曰‘思无  邪’。《论语·为政》”我们女主人又说她特别欣赏孔夫子把“关雎”放在第一篇。她问孔子，“夫子是圣人，为何偏把这一篇放在《诗经》之首？”夫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

       记者：我们还听到有音乐。

       侍女：那是酒会后的音乐会。

       记者：还有酒会？

       侍女：是的。无酒不成宴。而且，大家都知道，孔夫子是“惟酒无量，不及乱。《论语·乡党》”

       记者：那音乐会呢？

       侍女：这是一个小型音乐会。我们女主人唱了几支歌：《关雎》、《蒹葭》，孔夫子鼓湘瑟，吹秦萧而应之。

      记者：为什么是鼓湘瑟，吹秦萧呢？

       侍女：这位先生问的好怪好怪哟。湘瑟是娥皇、女英的遗物，秦萧是弄玉公主引凤时吹的哟。这都是我们女主人收藏的。

       记者：后来呢？

       侍女：后来他们主要谈人生话题啦。我们女主人认为“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孔夫子感叹世道不公，说他曾“困于陈，厄于蔡”等等。相同遭遇常常能拉近人与人距离的。

       记者：这是不是他们接触零距离？

       侍女：“记者先生亦解风情乎？。”……一笑。

    过了不几天，南子的新歌集《关雎》，就上市了。主打歌曲除了《关雎》，还有《蒹葭》以及她以前唱过的几首歌。集子上特别说明，伴奏：孔丘。配的乐器为湘瑟、秦萧。

    为了配合新歌集的发行，南子举行了一个盛大的仪式。连后来司马迁在《史记》中都不吝笔墨记下了这件事：“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巿过之。”此仪式之盛大，大有超过白云签名售书那种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势头。

    新歌集买的那叫一个火。南子的代言费也在节节攀升。

    孔子门下的弟子议论纷纷，说老师真的不该去捧那个名声不好的滥女人的臭脚。既丢了名声，又被利用。

    特别是子路，更是老大不高兴，满脸不悦的找到他老师发牢骚。

    孔子捶胸顿足，赌咒白舌地说：“我要是有那些错误想法和做法的话，老天也会讨厌我，惩罚我。老天也会讨厌我，惩罚我的。”

     子路说：“我不是指的你有什么作风问题。我是说你被消费了。”

     孔子说：哎呀，子路你直言不讳地跟老师说，才是真正的理解我，关心我。“从我者，其由与？”《论语·公冶长》

    子路听了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曾参过来问：子路怎么那么高兴？孔子说：“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论语·公冶长》。我用两句好话把他打发了。”

    孔子拿出来一叠纸，对曾参说，“这是增编版《诗经》，比原来的三百篇增加了五篇，立即付印。”

    曾参说“是，我马上就去办。”

     孔子说：“通知各大网站，说过几天召开增编版《诗经》的首发式。我参加签名售书！”接着，一声长啸，“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论语·子罕》”

    外面的学生吓了一跳。纷纷伸头朝门里观望。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论语·子罕》我现在越来越感到，老师太伟大了。真的！”

     然而，《论语》中对此并没有详加记载，只写了如下的话：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雍也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