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椎扎什么位置:中年男人的尴尬生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00:03:03

中年男人的尴尬生活

作者:阿成

无论是在电影里,还是在电视上,抑或在一些勾人捧读的综合性杂志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类似于美国西部牛仔式的硬汉,在同类的影视及杂志里,我们也可以随便地欣赏到类似的中国猛男。但是,有些男人看了却觉得十分无趣,经常是看得哈欠连连。

为什么呢?大抵是这些男人太生活化了,或者是被琐碎的生活、困惑的生活、无奈的生活、充满挑战的生活、百无聊赖又一筹莫展的生活给“异化”了。我知道,这些男人年岁都不小了,再说他们年轻就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了,而是拙劣的讽刺。他们一个个早已娶妻生子。妻子怎么样呢?掏心窝子说一句,对多数男人而言,她们不是不贤惠,但胜似不贤惠。其实,男人对女人的“贤惠”之标准,就四个字:“理解”与“抚慰”。他们彼此已无浪漫的爱情可言了,只是生活的伙伴(不是那种配着咖啡喝的“伴侣”),既没有甜蜜蜜,也没苦涩涩,只是不咸不淡,不淡不咸而已。

武断些说,在这一类家庭里,无论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其社会地位大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男的,或者是一名老干事、老科长,或者相类似的什么角色,女的呢,大抵是一个老一点儿的女办事员,或者女统计员之类的职务。其职称一般都在中级,工资都在中档。年复一年,冬去春来,几乎没有什么堂皇的宴请、上档次的旅游、提份儿的社会活动、光荣的奖励,以及领导发自内心的夸奖。

这些中年男子在单位大都能很好地、很规矩地工作,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不跟领导顶嘴(当然,不排除他们在心里骂骂领导,诅咒一下上司)。中午没人请他们吃饭,也没有“抠”他们出去玩儿。他们或者吃公司、企业的“供餐”,或者到街头的小摊去吃一个让人皱眉、让人感到世风日下的盒饭。家近的,便骑车回家,在家胡乱地吃一点了事(这样省钱)。最让他们心静如水的是,他们自知自己已无升迁或重用的希望了,他们在单位里大都属于可有可无的人,走了,没人知道,来了,也不觉得多了什么。

不妙的是,这些我了解得比较透彻的男人们还并不算很老,大多在五十岁上下。倘若您很成熟,很世故,又很有同情心,您能说他们是老年人么?绝对不能。那么,这些人除了“工作”、吃饭、睡觉,有没有其他业余生活了呢?有!因为他们毕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他们身上的激情,大都被不咸不淡的日子无情地蒸发掉了。但是,他们仍然像流行歌曲唱到的那样,渴望感动,渴望激情,渴望幸福,渴望全新的生活,以及突如其来的、哪怕是不真实的爱情。那么,怎样解决他们的这些现实且又虚幻的需求呢?他们又没有多少钱,不可能上夜总会,不可能去保龄球馆,或者到其他高档的娱乐场所去消费。于是,他们有时会选择了去电影院看场电影,以此作为他们的业余生活。在电影院里,他们大都躲开那些情侣们(反正也没有多少人),尽可能往前排坐。通常是一个人占一排。电影开演了,或者把他们带到了渴望已久的外国,让他们的魂灵在那里绅士一番,或者让他们经历一次甜蜜的爱情,缠绵的温馨(他们常常因此而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也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呵),或者让他们“亲历”一次喋血的战斗,让他们在残酷和惊险中,享受到男子汉的伟岸与光荣。这时候,他们完全忘我了——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电影结束以后,灯一亮,他们又恢复了泪痕点点的、青白色的脸,低着头,匆匆地走出电影院。他们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在食品摊那儿,买几个馒头,回家了。

得子

作者:王世虎

听说同事小黄的老婆怀孕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得知这个喜讯后,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并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小黄羞涩地说:“我希望老婆怀的是女孩,因为女孩和爸爸亲嘛!”

对面的刘姐打趣道:“这个好判断啊,俗话说‘酸儿辣女’,你看你老婆怀孕后偏爱什么口味就清楚了。如果她喜欢吃酸的,那八成怀的就是个男孩;如果爱吃辣的,十有八九就是女孩喽!”

小黄认真地想了想,高兴地大叫道:“太好了!我老婆最近老嚷着说要吃辣的东西,那她肯定怀的是女孩啦!”

昨天,小黄的老婆终于在市妇幼保健院产下了孩子,今天早晨一到单位,我们便热情地围住小黄,问他老婆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见小黄耷拉着脸说:“想要的是女儿,现在生的却是儿子。”

“儿子多好啊!”我说:“那古话都说了,‘穷养儿子富养女’,养儿子可比养女儿省钱多了,而且还不像女儿那么娇贵!”

“可今非昔比,难道你们没听说吗?如今生女儿就等于是‘招商银行’,而生儿子则是‘建设银行’。”小黄说,“所以,我这哪里是生儿子啊,分明就是生了一套未付款的期房啊!”

谁有资格说嫁对了

作者:张鹰

结婚两年的侄女携夫回家,满脸幸福地向大家宣告:“我嫁对人了!”满座附和,只有经年女人笑得意味深长。

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下这样的结论真真为期过早。君不见,感情可以转账,激情可以透支,婚姻可以随时冻结。别人眼中的神仙眷属,常是咫尺之隔,却是天涯。女人回答“嫁对人否”这个问题,必须得有一定的婚龄。三年五年往往不行。因为最深最重的爱,必须和时日一起成长。

谁有资格说嫁对了人呢?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老伴张允和有资格说。现今106岁的周老先生认准一个人不撒手,一爱就爱70多年,直到张允和92岁时驾鹤仙去。周老先生说,他从没想过放弃,甚至几乎没有红过一次脸。他们从青葱岁月携手,走过无数坎坷,直到“两老无猜”。

已故大书法家启功的老伴章宝琛有资格说。他们坚守了70余载的爱。章宝琛故去后,有很多的人希望给启功找个老伴,但每次都被婉言谢绝。启功为表达不再找老伴的决心,干脆把家里的双人床撤去,取而代之以一张单人床。启功生前曾说:“她撒手人寰后,我经常彻夜难眠。但我宁愿一个人,也许正应了元稹的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画家吴冠中的妻子朱碧琴有资格说。吴冠中60多岁时,一天带着妻子去写生。一幅他自己十分满意的作品将要完成,他欣喜地喊妻子快来看,可一连几声没有人应。他一抬头,妻子不见了,他由张皇地喊,到哭着喊,喊她的乳名,一边喊,一边踉踉跄跄四处寻找。他后来说,当时的心情是,什么画板、丹青、艺术、事业,一切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妻子。

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妻子邓哲有资格说。他家安装煤气热水器时,他59岁,她51岁,他们的婚姻已经和和美美地走过了26个春秋。她放热水洗澡,他却在浴室外面,每隔两三分钟,都要大声喊她的名字。她有些烦他,喊什么喊,洗个热水澡都不消停!可第二天再次洗澡时,他仍会守在门外,还是要每隔两三分钟喊她一次。后来她得知,他之所以要“烦”她,是担心她煤气中毒。他说,听不见你的动静我喊你一两声,你应了,知道你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葛优的妻子贺聪有资格说。他们结婚已经22年了,这在寻常夫妻也许不算什么,可葛优是演艺圈里的成功人士,俩人还没有孩子。葛优一段话特男人,他说,我俩好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是,还有人反对。可你什么也不是,人家还喜欢咱们。现在,你成事了,你就换?我们就是感情好,也肯定想白头偕老。等我们俩过金婚,我就79岁了。

还有谁有资格说嫁对了人呢?应该很多!那些走到珍珠婚、金婚、宝石婚的老太太都有资格说。能陪你到老,不在乎你容颜老去的人,当你老得哪儿也去不了时,他还依然把你当成宝的人,岁月能够证明你嫁对了。

我的老师们

作者:何学如

六十年代末,各行各业无休止的大批判进入了一个白热化时期。那时我正在上初中,而学校则是运动的重灾区。好大喜功的红卫兵头头,整天不知要想出什么新花样,今天出个题目批判一番;明天又找个老师强加上罪名使其成为众矢之的。那时我在班里的大批判组也算是主力成员,将目标的罪状胡乱写在大字报上贴到楼道或校园,贴得越多,成绩越大。小小儿郎不学文化,变成了麻木的跟屁虫,全无一点见解。

那一天,学校开批判大会,会场布置得很疯狂,七八个老师的名字被打着红叉挂出来,其中的牟老师因为名叫“牟如东”,便犯了忌讳,说是这名字竟敢与伟大领袖近音同字,硬是把“东”字写成“狗”字贴出。老师的人格受到侮辱。我很崇敬的教物理的齐老师也被红卫兵按着头、扭着胳膊押上前台,那一刻,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随着此起彼伏的“打倒×××”的口号声,我机械地举着拳头却一句也喊不出来。

在那个漠视文化的年代,齐老师教课却极认真,他用通俗易懂、深入浅出的语言,把我们带进有趣的物理王国,在课程表中,物理课是最令我兴奋的课程。遇有不明白的问题,课后,我去办公室找齐老师,总能得到耐心细致的讲解。而此时望着弯着腰、戴高帽的老师,我幼小的心灵很受伤害,搞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啦?从那以后物理课就取消了,学习文化的渴望受到了压抑,在大批判组我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直至1970年8月份,我被分配到千里之外的企业工作,临行前与走白专道路接受改造的齐老师道别,老师几次欲言又止,只是平淡地说:真想与你们一起去外地。我理解老师的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40多年过去了,我和同学们再次相聚的时候分外感慨,时代造就了一代次文盲,如今已老之将至,唯有当年留下的往事宛如昨日发生,被清晰地留存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