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米茄1022机芯好不好:谈流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3/29 02:30:03

钱理群谈流氓

录自钱理群《论演戏---周氏兄弟改造国民性思想之三》

他忽而讲革命,忽而讲宗教。要做事情的时候,他可以援引孔丘、墨翟;不想做事的时候,就援引老聃。有力量的时候,强调达尔文、赫胥黎的进化论,没有力量的时候,讲克鲁泡特金的互助论。要驳互助论的时候,用斗争说;要反驳斗争论的时候,用互助说。要反和平论的时候,用阶级斗争说,要反对阶级斗争的时候,就用和平说。他同时站在几条船上,用几种理论、几种语言在说话,都他一个人,忽而那样说,忽而这样说。鲁迅说:“无论古今,凡是没有一定的理论,或主张,而他的变化没有一定的线索可寻,而随时拿了各种各派的理论来做武器的人,都可以通称为流氓。”流氓的特点就是两个,一是没有固定的理论和主张,在互相对立的理论当中不断地变,而这种变化又没有规律可寻,没有线索可寻。本来一个人他的理论不断变化,今日之我否认昨日之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正常,但是如果是一个严肃的学者,思想者,即使发生转变,他也有思想发展的一个脉络,一个道理,而对流氓来说就不存在,他的变化是没有线索可寻的,你简直弄不清楚他为什么今天这么讲,明天又那么讲,但他有一个东西不变,就是维护自己的私利。所以这样一种人,鲁迅统称之为“流氓”。

“做戏的虚无党”发展为这样一个多变的,而且无线索可寻的“流氓”,这就达到了一种极点。这样一些“流氓”,他们的特点,就是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名词,叫“换名”。鲁迅说,中国人总喜欢“名”,只要有一个新鲜的名目,便取来玩一通。这几年不是盛行“玩”吗? 就是这个意思,老喜欢玩弄一个名词,而且越新越好。“不久,连这名目也糟蹋了,便放开”,另外再取一个...... 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他过去说的话和他现在说的话作对比,他最怕你比这个。所以流 氓要追求一种“忘记术”,或者叫做“抹杀旧帐”。鲁迅说中国人要抹杀旧帐,办法太多了,比如说出一回洋,到国外去一圈,回来,没事了;生一场病,游几天山水,开一次会,演说一通,宣言一下,或者再睡一夜觉,或者自打几个嘴巴,或者滴几滴眼泪,照样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还觉得这样太麻烦,就白一白眼睛,反问道:这就是我的帐吗?我是这么说的吗?你歪曲我吗?有的时候连眼睛白也不白,因为白眼睛也挺麻烦的。就是这样一群流氓! 对他们来说,理论、信仰、语言等等,都是随手拈来,随手抛去,他自己则穿行于这种混乱的制度和混乱的语言当中。当一个社会发生混乱的时候,旧的秩序破了,新的秩序没有建立起来,在这样一个转型期间,就会出现这些穿行其中的流氓。他们把语言的游戏性发挥到极点。也可以说,语言的游戏走到了末路。流氓的出现是一个“末路现象”。这些年的中国正是这样一个流氓横行、沉渣泛起的时代。我们有泡沫经济、泡沫政治,还有泡沫文化,这正是意味着时代要发生变化了。 

俏谈“流氓”的境界

 

作者:yangping2099


  

何谓流氓?我查了一下字典,即(1)原指无业游民,后来泛指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2)指放刁、撒泼、施展下流手段等恶劣行为。可见,这确实是一个贬义词,而流氓无赖,两词连起来常用来呵斥那些行为不端之人。


  

我个人认为,流氓有三种境界,三种境界各有特点。那么下面就来谈谈我所认为的三种境界的流氓吧!


  

第一种境界的流氓,就是人们所说的市井无赖,是普通人所认识的流氓。这种境界的流氓常被人嗤之以鼻,但大多数人却不敢得罪。例如,《水浒传》中的牛二,杨志卖刀碰到牛二,牛二耍泼想要夺宝刀,但周围的人是那样怕牛二,没人敢给杨志说句好话。这就是一真正的地痞流氓,也就是我所说的第一境界的流氓。第一境界的流氓,大多数外强中干,欺负一般人很厉害,一遇到有真本事的人,往往吃大亏。这也就是,当牛二遇到杨志,只落得个惨死刀下。


  

接下来,再说说第二种境界的流氓。我身边流行一句话“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这第二种境界的流氓就是“文化流氓”,但并不是文化界的流氓,而是通过知识文化武装过的流氓。这种流氓,比第一境界的流氓可怕多了,虽然他们大多数言谈举止温文尔雅,但办起事来,手段可是够黑够流氓的。说到这里,我举个例子,咱们就见识见识。


  

唐朝有个口蜜腹剑的李林甫,他可是一个经典的例子。他是唐玄宗时期的宰相,有个官员叫严挺之,被他排挤到外地当刺史。后来,玄宗想起了严挺之,就询问李林甫严挺之的情况。李林甫应承去询问,退了朝后,他找到严挺之弟弟,对他说:“你哥哥不是想回到京城吗?我倒有一个办法。”严弟见宰相关心其兄长,自然感激涕零,忙询问办。李林甫说:“这样吧!你让你兄长上一份奏折,就说自己病了,想要到京城治病。”后来,严挺之果然上了一份这样的奏折,李林甫拿着这份奏折,去见玄宗,惋惜地说:“陛下,您看,严挺之得了重病,怕是不能在担负什么重任了!”玄宗看后,再没提严挺之的事。而蒙在鼓里的严家人,当时恐怕还多谢李林甫的“恩情”呢!


  

对别人下了黑手,目的也达到了,遭黑手的人还对他感激涕零。其可怕程度够可以的吧!


  

第三种境界的“流氓”是那些行事上比“文化流氓”更高明,但其目的往往是为了集体国家的领袖人物。这类“流氓”已超越了流氓的范畴,人们更多的称他们为领袖。我之所以称其为“流氓”,是因为他们的行事手法不能让我们大众所接受。他们实则是外形流氓,内心赤诚。而外形的流氓只是作为一种谋取集体或国家利益的武器。也许在斗争中,对手对这种人喊爹骂娘,但事后,往往对其由衷佩服。原因很简单,这种“流氓”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无理取闹,而是为了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利益去斗争,那种看似“流氓”的行为,往往是对国家或民族的赤诚之爱。


  

说到这儿,大就都能猜出,这种境界的“流氓”多是些政界人物。的确,接下来,我就来介绍一位给大家认识认识。他就是统一德意志的的俾斯麦。1862年,俾斯麦当选为普鲁士的宰相,在一次公开演讲中,他这样说道:“德意志的统一已经不可能通过一次协商或讨论就能达成,而必须通过铁与血的才能达成。”因此,他被世人称作“铁血宰相”。就是这位宰相,在与奥地利决战时是带着毒药走向战场的,以备失败后服毒自尽,但最终彻底打败奥地利。


  

在德意志统一的道路上,法国是一块“绊脚石”。为了挑起与法国的战争,他偷偷改了普鲁士皇帝写给法国皇帝的信,使本来和善的言辞充满挑衅和侮辱。这令法国皇帝大为恼火,再加上当时普鲁士和法国之间一连串的摩擦事件,最终普鲁士与法国的战争爆发。因为普鲁士早有准备,最终完全战胜法国。1871年,在法国巴黎宣布了德意志的统一。


  

很明显,在这件事上,俾斯麦做法很“流氓”,但其出发点,却是为了德意志的统一事业。他是德意志人民的领袖人物,也是其他政治人物的楷模。所以李鸿章自称“东方俾斯麦”,而伊藤博文自称“东洋俾斯麦”。


  

流氓的行为,让人不齿,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祸害其他人。但若是有人为了国家及民族的利益,而采取的“流氓行为”,那么,至少在那个国家或民族中,他就是英雄。



 凑热闹,谈流氓

我所谈的仅仅是我记忆中的流氓。

 

一:流氓的出产地。

据说流氓是绍兴的特产。绍兴有两大特产——师爷和流氓。记不得绍兴第一代大流氓为谁,但上海滩第一流氓黄金荣确是百分百的绍兴人。

 

二:当流氓的条件

 

想当流氓首先得过“三刀六洞”或“油锅捞钱”关。“油锅捞钱”一词,大家应该比较熟悉。所谓三刀六洞,是指用一把匕首,往自己的大腿狠扎三下,刀从外侧入,内侧出,便有六个洞了。呵呵~~那情景,绝对比歃血为盟之类悲壮千百倍。那种痛苦,一般人是受不起的。

 

当流氓的第二个条件是不为钱所动,不为情所困,行侠济世。于是流氓这词多少有了点政治色彩。

 

所以早期诞生的流氓,绝对不是现在所说不务正业、为非作歹无业游民,也不是那些施展下三烂手段调戏妇女的无赖,而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真男人。

 

当流氓不容易哦。

 

  

渴望堕落:谈流氓化文化现象

 V清枫无极V的分享

 

自王朔的一句"我是流氓我怕谁"出炉后,这话红遍了大江南北。搜索一下,就能搜出近百万的"流氓"句子出现。流氓一词成为中华有史以来最热门的词汇,诸子百家若是九泉有知,当为后人如此推崇流氓的词汇而汗颜。

        流氓一词,词典的解释为"扰乱社会秩序、专事不良行为者,也曰无赖,指放刁、撒赖、施展下流手段等恶劣行为的人"。完颜绍元在其所著《流氓的变迁--中国古代流氓史话》一书中,大致把流氓从词义上界定为:特指脱离生产不务正业而在社会上游荡,并以悖离传统道德文化和破坏社会秩序为基本行为特征的不良分子。鲁迅在作《流氓与文学》的演讲中说到,流氓的造成,大约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孔子之徒,就是儒;一种是墨子之徒,就是侠。这两种东西本来也很好,可是后来他们的思想一堕落,就慢慢地演成了流氓。由此看来,流氓并非只有愚昧无知的社会底层成员构成,饱读经书的儒人在思想堕落后也同样会成为流氓。

           司马迁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是按文武两道的的特色而论。侠者尚武,流氓也尚武,都拜在一个关公偶像下,拔拳为民是为侠,拔拳害民是流氓。两者毕竟有共同之处,从侠堕落成流氓还能理解,但温文尔雅的文化人也会堕落成流氓,就令人有些不解了。总说书读多了会成书呆子,但没想到书读多了也会成流氓。

        看高秀清、张立鹏所著的《流氓的历史》一书,我大约知道史上的文化人成为流氓并堪称经典的当属朱福保率乞儿吃光面的故事。朱福保,江苏吴县的举人,清朝著名的流氓,此人专靠讹诈为生。有一次他听说有一家新开的面馆很受顾客青睐,便慕名而往。上楼坐下后,大声呼叫取光面来。所谓光面,是指"无饺之面"。店小二虽久闻朱福保大名,却从未见过,于是就说按店规吃大面者坐楼上,吃光面者坐楼下,你要吃光面,请在楼下坐。朱福保说:"如此说来,吃中面者(指半饺之面)就是坐在楼的中间了。"次日一早,朱福保招呼一些乞儿,各给钱数十文分批到面馆吃中面。吃时,坐在楼梯之中,一班吃了,又来一班,络绎不绝,直至中午还未散。其他客人进门见乞儿坐在楼梯上吃面,纷纷转身离店而去。店主大窘,只得向朱福保请罪,又贿以钱若干,朱福保才命小乞丐们离店而去。道光年间,朱福保因被人控告,革去举人功名,还被投入监狱。到咸丰元年遇上大赦,才被释放。出狱以后,这位流氓仍然不改讹诈之恶习,依然横行霸道。

         这是古时的读书人堕落成流氓的一个例子,传统的流氓行为,用最为简洁的语言来概括,那就是低级下流。如果具体说来,则可细分为"骗"、"讹"、"打"、"抢"、"淫"等诸方面。当今有文化的人比比皆是,但今天的文化人的流氓习气似乎隐蔽得多,象朱福保般硬赖是不会的,更象是传统流氓的一个变异。这种变异在读了王力雄的《谈中国知识分子的痞子化》一文后方恍然大悟:文革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知识分子,更与痞子有不少相同渊源。他们不难从痞子手法中受启发:如果干脆不要脸,何从受面子之苦?打碎神圣的最好方法莫过于亵渎,把神圣弄成滑稽可笑,自然就不会神圣;反而是最容易摆脱其压抑的途径;这种亵渎嘲笑的痞子之道同时还有另一个作用,即最适于拉大伙一块下水,谁也不会显得滑稽可笑,大伙全都没尊严,人人也就不必有自尊。

       如今,流氓成了时尚用词,这样看来,一旦撬开了人性丑陋的盖子,就象打开潘多拉盒子一样,压抑了许久的欲魔就飘了出来。大家都崇尚流氓,所以谁也算不上卑鄙,大家都下流,所以就不算无耻。

        王朔说他是流氓转业干起了"码字儿",是痞子写痞子。贾平凹把笔锋从乡土转向其身边的生活圈子写出《废都》,涌出来的竟然也是一群痞子,让王朔都如小巫见大巫。知识分子写知识分子,写出来的为什么也成了痞子?还让王力雄感到困惑的是,王朔的书在知识分子当中也有相当的影响,为何连他的痞子语言和文风也被不少知识分子模仿?

        我看王力雄没弄明白这么一点,自古中国文人就摇摆在孔墨两子的儒侠文化之间,立身为儒,著文为侠,儒对侠既有促进也有制衡的作用。由于儒的文化建立在知识层面因而在文革受到摧残,而侠文化又紧扣着社会大众而丝毫未损,甚至在文革的暴力中还得到某种光大。体制转型后,西方经济和文化的进入给知识分子来了个措手不及,而仅存的侠文化恰恰提供了某种底部支撑。对于从文革中趟过来的知识分子,儒文化的缺失让他们感到困惑,没有立身的儒文化的制衡,侠文化便容易走偏,若是思想一堕落,就容易演变成流氓痞子文化,文革中的流氓行为及暴力合在一起所构建的新式流氓习气,加速了将侠文化堕落为流氓痞子文化,于是流氓就吃香起来。可是,玩弄文字毕竟与流氓的暴力不同,拿性命相搏的事情需要人的胆量,更需要尚武的精神和练把子的积累,因而无病呻吟几句自己是流氓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当知识分子喜好痞子流氓的习气时,其张扬出来的文化就打上堕落的印记,从某一角度看,这种文化带有浓厚的流氓色彩。就如拿着尿布擦脸,脸上污渍少了,但却多了臊味。而恰恰让人不解的是,流氓文化与社会下层的俗文化具有一定的亲和性,俗不可耐便大行其道。因而,在王朔叫喊着"我是流氓我怕谁"之后,池莉也就叫起了"有了快感你就喊!"池莉认为:"这是一句充满阳刚之气的格言,是男人们所追求的精神状态,中国男人需要的就是这种精神。"有个叫木子美的比池莉走得还远些,在旮旯里都能看到她的下半身文字。在池莉看来,这算得上男人的精神状态,推导下去,只有流氓能够严格地符合这一喊爽的标准,因为破坏规则所带来的快感远非遵守规则所能比。因而男人自诩流氓,女人则崇尚"快感",流氓与裸露下半身的女人构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这种风景调动了人心灵深处的潜欲望,赢得一片喝采声,撇开其他多余的装饰,只剩下非常简单的主题词:流氓、性。

         是流氓式的阳刚男人符合了需要快感的女人,还是女人内心躁动不安而渴求流氓式的阳刚?抑或是两者相互支撑相得益彰?我不知道,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在传统的流氓概念及行为中,流氓行为多半是与女人有关的,如在抢、骗、娼、色、讼等五大流氓行为中,与女人直接有关的就有娼与色两项,还不包含骗奸之事。故一说到流氓,人们自然而然联想到"调戏妇女",不仅如此,以美色行骗,也是流氓行骗当中的一个惯用伎俩。平常里,流氓们总爱在妓院里混迹,喜欢玩娼弄色,并利用娼妓行骗讹钱。据《流氓的历史》一书所收集的资料,流氓调戏妇女的手段花样百出,甚至匪夷所思,这样说来,假如流氓象头老虎,女人就象只羔羊,如今虎与羊居然成为"敌对的伙伴关系",这是怀疑主义掺合着叛逆精神的功劳。

        当流氓词汇的流行与下半身文字变成时尚时,似乎看到人们从旧有的压抑里解放出来,却无法适应新的天空,一如暴发户在穷怕了之后成了新贵,便极奢侈地装扮自己,但骨子里仍透着庸俗。当新的压抑降临时,又缺乏必要的心理及文化的支撑,生存的现实促使某些文化男人向下寻求支撑而滑向流氓,也因为流氓的某些习气及环境得能够得到共鸣和认同,而女人向下支撑也仅仅剩下"下半身"的资本,从而在无耻的基础上建立起新的适应时代压抑感的平台,完成了用无耻代替羞耻的着陆。毕竟,文人既不敢以文乱法,也缺乏以武犯禁的胆量,好在有了流氓与无耻夹在缝中。不管如何,今天能在电脑上写几个字的人多少都有点文化,从文革过来的文化人所"倡导"的流氓新文化,也居然传承到了从未感染文革流毒的年轻人身上,这似乎走了一条玛格丽特·米德所说的"前喻文化"之路,然而借助网络,却出现"前喻文化"和"并喻文化"并存的现象,可怕的是"后喻文化"夹杂其中。

        当"流氓"及"下半身"的词汇向我们涌来时,殊不知民间悄然出现这样一句话:有知识的恶棍是最恶的恶棍。

来自: http://hi.baidu.com/yanggongshuang/blog/item/374aee1f5a557968f624e4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