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会长高:神勇 的描述并不一定是夸张的----空手道大师 大山倍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13:47:27
所谓 “侧掌断牛头,并指入牛腹”。现代人大多认为是夸张的描写,但在大山倍达的自传中却有类似的记载。还有关于太极拳以柔克刚的说法,一般也就认为是传说而已。看看日本空手道宗师遇到太极高手的感受,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

大山倍达的自传

五、再访芝加哥--同猛牛的一对一决斗
    1.决斗对手是美国牛
    说我一生心里只装着空手道,也有点夸张,可归根结底,我确是个只搞过空手道的人。写小说的事情我是外行。不过,我喜欢读书,尤其喜欢宫本武藏这个人物,所以吉川英治先生的《宫本武藏》,我一读再读,几乎能记住全部情节。除此之外,我还读了不少同武术有点关联的书。
    单从武术角度来看,有的小说是写得有点过于玄虚。不过,作者为让读者获得乐趣的苦心可以理解,同时随着小说家走入幻想世界,也挺有趣。
    只是,在搞空手道的我看来,有些柔道小说,令人遗憾。为什么写柔道小说的作家们总是把空手道拳师打到反面角色里呢?也许,在进一步表现柔道的高强上,这是个最有效的手段,可对空手道就太不公平了。在没有建起空手道馆之前,我曾在东京一隅的寒碜的家里,教附近的孩子们练习空手道入门。当时,有的家长阻止孩子,说不要学那种破玩意结果就有些孩子不再靠近我了。我想,一部分家长对空手道怀有如此的偏见,某类柔道小说的影响,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当然,我不是从评价作品的角度非难柔道小说。
    从同样的意义上讲,不仅在日本,而且在全世界传播了“空手道铁掌”这一美名的力道山(日本著名摔跤家),即使作为生活中的人多少有些问题,但在推动空手道的发展上,可以说是个大恩人吧。
    我把话扯远了。我之所以不自量地谈起小说来,是因为我也想遇上点《宫本武藏》中出现的阿通那样的事。
    尽管我不太明白小说方面的事,可我想,吉川先生的《宫本武藏》成为超级畅销书,特别是从吸引了女性读者这个意味上讲,阿通起了很大的作用吧。此外,虽然阿通没能同武藏一起生活下去,可在武藏生活的道路上,按说阿通是有一定影响的。
    可是,阿通拼命地追武藏,而我和玛吉的分别,却是极其的简单。
    去芝加哥的前夜,象在拉斯维加斯初次相识时一样,我们到夜总会跳舞,在纽约--地点倒是不在拉斯维加斯--散步,仅此而已。
    第二天早晨,玛吉把我送到飞机场,用日语道了一声“沙哟那拉”。
    然而,也许简单的概括,反而会留下悠长的回味余地。正象左腿伤时时的微痛一样,来到芝加哥后好一段时间,我总是感到重新归于形只影单状态的孤寂。
    当然,我没功夫长时间地沉浸在这种感伤之中。因为可说是第二次访美的最大目的,跟牛的决斗,已近在眼前了。如果第一次斗牛成功,举办人也会真正地来兴头。
     
    2.锤击同拳击
    我初次斗牛,是在1950年。那时我刚从呆了一年半的千叶县房州清澄山下来。
    刚下山时的我,谁见了都以为是来了乞食的叫化子。须发蓬乱,衣衫褴褛。
    碰到的人们,厌恶地瞥着我,或点划我。有的还悄声说:疯子。的确,我那副样子也只能给人这样的印象。
    整整一年半,我困在山中,除了隔一段时间来送一次米、豆酱的朋友和来观看我练功的山村的孩子们之外,我完全与人的社会隔绝,所以精神状态上,同正常人也有点不一样吧。
    在山中积蓄了一年半的精力,在体内冲撞,象要冲过堤坝的潮水。这喷涌的精力驱使我不得不去猛击点什么。见到合适的电线杆子,我上去就是一记正拳。我的拳头眼见着砸进木柱里。街上的人们以为疯子在发作,开初不敢靠前,但拉开距离过来看。渐渐地,围观者逐渐增加,我身后聚起了瞧热闹的人群。
    再这么游逛下去,人群会越聚越多吧,弄不好很可能会招来警察。
    我加快了步子。这时,我决定就在今天实施在山里时考虑的一件事。我向馆山的屠宰场走去。
    我在山中修炼时考虑的,就是徒手斗牛。一方面,也许是我的眼睛还没有朝向人的社会,到世界上寻访高手和绝技的意念,当时在我脑海里尚未明晰地形成。我象原始森林中同狮子和鳄鱼搏斗的人猿泰山(美国神话中的一个勇士)似的,只想着同人以外的动物斗一斗看。
    在日本,比较容易搏杀的动物,首先是牛。牛,去屠宰场就可以搞到吧,我想。
    然而,事情的经过,并不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冒冒失失地跑到屠宰场的办公室,请求让我杀牛,事务员大吃一惊。细一想,这办事员的惊惶是很正常的。走在街上,都要被人当做疯子的我,突然说要宰牛,办事员要不吃惊,就说明他才是地地道道的疯子。
    “你想当屠宰工吗?”办事员怔怔地盯了我一阵后,才开口说。
    “不,不是的。我是想试验一下空手斗牛,能不能取胜。”我说。
    “空手?”办事员又一次现出惊讶的神情。
    好象外面已经传开了“办公室来了一奇怪的家伙”的消息,屠宰场的人纷纷聚到办公室来。当着这二来个人的面,我把如何到山中修炼,为什么来屠宰场,详细地讲了一遍,然后,再一次提出请示。
    “让他试一下没什么不可以嘛,反正牛是要杀的。”一个人说。
    他们把我带到屠宰处,随即牵出一头来。
    这头黑毛牛,显得特别庞大,象一块大岩石。至少有一百五十贯吧。
    我的脑海里,霎时掠过一阵不安。也许是为牛的庞大躯体所震慑吧。但我立即驱散了这不安。不管牛的躯体多么庞大,终究是动物,总不会比石头更坚硬吧。
    屠宰场杀牛,是用铁锤砸牛的眉心,既然铁锤能砸死牛,在山中能击开山岩的我的手掌,自然也能击死牛吧,我想。
    我集聚全身的气力,照准牛的眉心,击出一记正拳。于此同时,我闪向一.怕牛在倒下时,条件反射地向前蹿。
    然而,牛没倒下。不仅没倒下,它口鼻喷着血,疯狂地暴跳起来。几个屠宰场的人跑上前来,向牛开枪射击,我则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
   
    3.真正的斗牛
    之后,屠宰场的人告诉我,牛的头盖骨被我整个击开了。单是击开头盖骨,牛是不会当即倒毙的。
    那以后,我每天都到屠宰场去,我想摸索斗牛的有效招法。
    屠宰场的一个人告诉我,动物的要害部位在耳下。从此,我就能一击毙牛了。在人身上,太阳穴也是一个要害部位。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光注意屠宰工们用铁锤砸牛的眉心了吧。砸牛的锤头上有一个突起的尖角,这个尖角透过牛头盖骨,深陷进头心,牛才会倒下。
    在馆山屠宰场,我一共击死了四十九头牛。一天,在屠宰场工作的一位老人说,不要光是把牛击死,能不能把牛角掰下来。我听了,马上尝试。我先从死牛角掰起,接下来掰活牛角。被我掰下角的牛,达到七十头。斗牛成功后,我又想向熊挑战。为此,我特意去了北海道。可是,很遗憾,由于经济上的原因,没能实现这个愿望。
    芝加哥的屠宰场,同馆山的不能相比。被领进大工厂似的屠宰场时,我心中充满了自信。
    举办人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杂志和报社方面,也来了不少人。斗牛场设在一个牛栏里。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牛由我来选定。我从数百头牛中,尽可能挑出了一头角长的。这样做,一方面可能使掰牛角的场面更壮观,另一方面,长角掰起来容易些。这倒不是图省事,而是把失败的可能性限制在最小程度。无论考虑这一次是公开演试,还是为了展示空手道的威力,都绝对不允许失败。
    选好牛,到选定的牛栏一看,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儿了。还有几个拿着来复枪的。大概是屠宰场怕我一旦失败时狂牛伤人而安排的预防措施。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浮起一个念头--万一他们的来复枪开了火,那么,我会是什么样呢?
    我的视线从众人簇围的牛栏,挪到自己的右手上。
    大概不要紧吧,我在心里嘟哝道。可是我稍稍觉出了左腿伤处隐隐的微痛。

      4.二次掌击的猛攻
   大概每个人都能记得孩提时代的这样一种情景吧--当某个伙伴立在那儿出神时,悄悄贴到他身后,用两手的虎口照他的后膝弯猛地一推,或者被别人这么来了一下,膝盖会奇妙地一下子软了下来。如果推的恰是火侯,甚至还会一屁股坐到地上。
    然而,在察觉了背后有人贴近的场合,这个恶作剧就绝对不会成功。只要腿上暗暗加了劲,背后的这一手就行不通了,或者采取防止这一手的最有效的办法:一意识到后面有人要淘气,自己先将腿放得松松的。
    这只是随便举的一个例子。无论动物还是人,在突然遭到袭击时,都处于脆弱的状态。牛也一样,无论是击倒它,还是折断它的角,最稳妥的办法,可以说,就是选择牛悠然吃草等场合,若无其事地接近它,猛地一击。当牛毫不戒备时,照准它的耳根,猛击一记正拳,牛就会轰然倒下,快得令人惊诧。我就曾将一头重二百贯的大牛,一拳击得整个腾离地面,打了个滚,又跌落在地面上。
    可是,现在举办机构的人,新闻机关的记者,再加上屠宰场的两个从业员,拉着牛脖子的缰绳,控制着牛。一眼就能看出牛处于躁动状态。
    走进牛栏之前,我向地面轻轻顿了两下左腿。钝重的痛觉,从左腿沉沉地传到腰部深处。伤处会给这次斗牛带来怎样的影响,我也不知道。
    我跳进牛栏。
    牛栏四边的喧声,霎时静了。
    我满不在乎地正要向牛走去。
    “喂,上!”有人叫了一声。
    两个从业员,好象听到了信号似的,立即撒开了牛的缰绳。
    牛和我的距离,大概有十多米吧。一个从业员喊了一声什么,用手里的缰绳抽了牛屁股一下。
    几乎在两个从业员向相反的方向逃开的同时,我向牛奔去。
    事情同我的预定计划不一样。当然,这不是演戏和巡回表演,不能让牛乖乖地站着等我去捶它,所以,我只要求在我进入牛栏后,从业员把牛松开就可以了。可我没想到,从业员冲着我打牛。大概我的英语说的不清楚,此外,从业员这时脑海里浮起了西班牙和墨西哥斗牛的场面吧。既然是斗牛,他肯定会自然地想到在牛屁股上敲一敲,让它疯狂起来。
    如果我和牛之间的距离再远些,牛很可能越跑越快,我就没法接近它了。周围的步枪再一响,这次斗牛就彻底失败了。
    仅十米的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但是,牛并没来冲撞我,大概它被这异常气氛刺激了神经,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就无目的地跑起来,鼻子也没低下来。
    尽管发生了预料之外的情况,我依然条件反射地拉开了架势。我没躲开,反而迎着跑来的牛,拦了上去。
    我左手抓住冲来的牛鼻子,与此同时,双腿稍稍叉开,右掌照牛的耳下砍去。
    牛的鼻子还被我的左手抓着,它向后仰挣着,横倒在地面上。
    牛栏四周,响起喊声。
    牛还相再爬起来。我利用它住起爬的力量,照它的两只角的根部,“嚓、嚓”两掌。
    两只角相继飞了出去

    再次倒下的牛,便一动不动了。从没有角的头上,咕嘟咕嘟地涌出血来。
    喊声夹着口哨声。亢奋的屠宰场从业员,向空中打了两、三枪。我立时又感到了左腿的痛楚。
    我没料到从业员会赶牛向我冲来,可结果反而使我斗牛的效果更加显著。 七、香港的武术家-陈老人的“圆月杀法”

    1.在山中的修炼

    我真正开始空手道的修炼,是十七岁时,但拳术,则从十四岁时就很喜好了。在这条路上,我走了将近三十年。

    孩子时代除外,到现在为止,我有两次真切地体验到自己强有力的感觉。

    最初的一次,是一九四八年至一九五O年,我在千叶县的清澄山上修炼,空手开天然石成功时。

    房洲清澄山,在距国营铁路安房小站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山上林木茂密,杉树最多,还有橡树、枫树、杨桐树等。山腰里,有以日莲上人的修炼地的闻名的清澄寺。大殿是江户末期的建筑物,殿前有一个天然纪念物,一株高五十米的巨杉。

    我决心隐居到山中修炼,是因为点后的东京一片荒乱景象,而一边殴击糟蹋日本女子的美国兵,或震吓盘踞在繁华街道的阿飞们,一边进行不得要领的修炼,我的空手道功夫不仅不能够发展,反而会连心灵和技艺都变得象的东京一样荒废,于是我便想到了清寂的山中。

    几乎所有的朋友都反对我隐居山中,他们认为,在了原子弹的当今世界,连一粒小小的手枪子弹都敌不过的空手道功夫,没有必要这样煞费苦心地修炼。

    有的朋友还劝我说,与其藏到山里去,不如一起去干点实业。

    可我对这些朋友们说,反正日本有八千万人,出来一个傻子也没什么。我不顾周围人的劝阻,毅然上了山。

    我崇敬宫本武藏,无论是他做为武术界的老前辈,还是做为一个人。我特别喜欢吉川英治先生笔下的宫本武藏。所以上山时,我最先带上的就是吉川英治先生的八大卷《宫本武藏》。此外,我还将刀、枪、猎枪等摆在清澄山顶刚搭好的小屋里。我觉得,为了发展我的空手道功夫,有必要熟悉各种兵器。当然杠铃也搬来了。锅勺等生活用具,则只拿了必需的几样。

    山中的生活,以每早四时到附近的小河里洗嗽开始。用冰冷的河水振奋精神后,跑回小屋,进行举杠铃等体力上的准备活动。然后是吃饭和读书。饭,很简单,基本是米饭和豆酱。

    正式的空手道训练从午后开始。我在树干上缚上藤蔓,练习正拳、掌、贯手、踢腿等一些招数。不是夸张,一年半的时间里,小屋周围的树木几乎全枯萎了。一年半中,无论刮风下雨、冬天夏天,我一天也没停歇过。

    夜晚,我将画着圆圈的纸贴在墙壁上,凝神注视,使心神入静。

    然而,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山中夜里的孤独感,超出想象之外。

    有时,传来狐狸等兽类的嚎叫,我的精神立时一振。尽管不是人,但仅仅感觉到附近有些动物,就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我的孤寂感。

    为了在昼间也将狐狸等引过来,我在小屋附近撒下饵食。都说野生的狐狸在白昼里一般是不接近人的,但经过几个月的引诱,狐狸们白天也凑到小屋近旁来了。

    可是,同狐狸接近,自然不能完全解除我的孤独感。而且,我还年轻,夜里,当我闭目养神时,脑海里时常浮起女人的身影。

    我一次又一次禁不住要下山。

    2.一心成为高手

    我想出了一个使我无法下山的办法。所谓办法,其实也挺简单,就是剃掉一侧的眉毛。

    头发、胡须放任生长,再剃去一道眉毛,这脸孔,在水里一照,连自己都吃了一惊。又想哭,又禁不住想笑,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简直象鬼怪。这样一来,想下山也下不去了。

    听说,过去的女人,一出嫁就剃掉眉毛。那时的妻子,要将眉毛剃掉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剃一次眉毛,再生出来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到再生出来时,我就剃另一侧的眉毛。

    如今回想起来,我的苦心修炼,简直到了滑稽的程度。当时,我曾仿效过古代的忍者。古代的忍者,曾利用麻来增强弹跳力。麻这种植物,生长得非常快。每天在逐日长高的麻上跳越,弹跳力也就会逐日增强。

    为了蔬菜自给自足,我在小屋旁开了一块菜地,在菜地的一角,我种上了几株麻,来练习忍者的跳跃。每天,早晨做过准备动作之后,午后练过功夫之后,我在麻上跳跃三百次。当然,不象田径赛中跳高之类,进行助跑。空手道的格斗中,没有什么助跑。

    但是,弹跳高度要最终跟上麻的生长高度,是不可能的。麻到成熟时,能长到七尺以上。不凭借助跑,任何人都无法过这样的高度吧。

    但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这一段时间的跳跃训练,对加深我的空手道功夫,起了相当的作用。

    这时,山腰的村落里,好象传说山顶有个古怪的人。孩子们开始跑来看稀奇。开初时,他们似乎很怕我。这是很自然的,我当时的模样,对着河水一照,连自己都吃惊。

    不过,一明白我这个鬼怪似的家伙并不可怕,孩子们马上同我接近起来。

    他们瞪大眼睛瞧我举杠铃、打拳,总也看不够。

    跳麻的同时,我还尝试了一个项目,就是掌开天然石。然而,正象人们用石头脑袋打比方一样,石头这玩意太坚硬,试了十来次,石头怎么也不向我屈服。

    我把击不开的石头,抱进小屋里。夜里,我象注视画圆圈的纸那样对着石头坐下,凝神注视它。

    记不清是第七天还是第十天头上,我只记得那是个月色明朗的夜晚。

    在昏暗的油灯下,我盯着石头,突然起了要开石的念头。

    我似乎觉得,连击开的石缝都看见了。

    我把石头搬到小屋外面。

    我沐着明朗的月光,把石头放到地上,屈下一条腿,又一次定定地瞧了一下石头。

    能击开了吧,我想。

    这好象是一种可说是确信的感觉。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右掌下意识地挥了下去。

    石头倏然开了。快得出人意料。

    月光下,我久久地注视着裂开的石头。

    我是强有力的,我想。

    从第二天起,直到下山时止,我开了数不尽的石头。蹲在石头前,盯着它,心里想着能击开它,一瞬间,便挥掌击下去,石头一准击开。

    下山时,小屋周围,击开的碎石堆得象小山一样。

    3.同陈老翁交手

    我初次去东南亚旅行,是一九五七年。

    那次旅行的最大收获,就是在香港会见了陈先生。

    听说中国大陆革命胜利后,有个武术家从广东来到香港,我想通过某种途径同他会一下,就逐一请求熟人们为我引见。

    关于现今日本空手道的起源,有各种说法。有说是从中国传来的;也有一个流传广泛的说法,说是被征服者缴去武器的冲绳人,就把自己身体的各部位锻炼成能伤人的武器。我是这么想的,徒手格斗术这种技艺,大约是史前人为了象人那样生活而创造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认为空手道还是产生于日本。垂仁天皇时代野见宿祢和当床蹴速的决斗,与其说是相扑的开端,不如说更接近于空手道吧。

    当然,我也不否认,从中国传来的武术,对充实、完善日本的武术体系,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同时,我也承认,德川家光治世的宽永五年,东渡日本传来少林寺拳法的明末诗人陈元赞,的确是日本空手道的大恩人。

    正因为这样,会见身怀中国传统拳术的中国武术家,是我由来已久的心愿。

    隐居清澄山,一边向天然石挑战,一边着迷地阅读吉川先生的《宫本武藏》时,我就想到了要会一下中国的武术家。

    香港的这位武术家,恰好跟陈元赞同姓,可谓有趣的巧合。

    好象陈先生也马上知道了我想会见他。他那边传话说,也一定要会会日本的空手道家,特意差人来旅馆把我接了去。

    陈先生的家,在香港山腰的住宅街,由这可以俯瞰港湾,是远眺的好所在。我至今犹不能忘,从陈先生家俯瞰的香港美丽的夜景。

    同周围的豪华宅第相比,陈先生的住宅不算大,但也辟了一间狭小但挺齐备的练功室。

    陈先生当时已是将过六旬的老人了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体,年轻时经过极好的修炼。但岁月已洗去了他的豪气,比我还要小一圈的身架,显得非常安静。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陈先生马上把我领到练功室。我们相对而立。想到陈先生的年龄,我有点吃惊,可实际上,更叫我吃惊的还在后头呢。

    4.终于被破了招式

    在小而整齐的练功室,陈老翁同我相对拉开了架势。我一见,又一次吃了一惊,他的身形非常地稳静。

    不光比试空手道,就是在比试剑道的场合,最重要的也是看透对方的招式和呼吸。

    宫本武藏把看透对方招式的功夫,作为取胜的秘雇之一,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的标志。如果看透对方的招式,弄清楚对方的刀绝对够不着自己,那么即使对方的刀挥过来,也不需要无意义地躲闪。

    然而,此时我完全捕捉不到陈先生的呼吸。我甚至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在呼吸。如果我此时闭上眼睛,我会完全感觉不到陈先生的存在了吧。

    我全力调匀气息,一点点捕寻陈先生的空隙。然而,陈先生一动不动,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轻稳得象练功室里的空气一样。一瞬间,我觉得陈先生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半透明的东西。

    在一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使出了自己掌握的全部招式。当我出手或投足时,陈先生的身体就象流动似地旋圆圈。每当陈先生用旋转的圆圈挡回我的手或腿时,我就全身都象被推击似地,不得不赶快退避。

    因为他的手和腿旋出的圆圈在挡避我的招式的同时,向我袭来。

    空手道里,除去攻击型和防御型外,还有一个交叉法。这个交叉法,就是攻击和防御完全融合到一起。

    譬如,当对方的右拳打来时,用左手挡住,这是防御;挡住的一瞬间,马上打出右拳便是攻击。

    然而,交叉法,在进击的同时,大约是使用两手一边挡开对方的招式,而身子已跳到对方近前,击开对手的的。

    陈先生的武功,把交叉法发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然,在体力上,我占压倒优势。如果撕扭在一起,也许我有取胜的可能,但在功夫上,我彻底地输了。

    5.绝世功夫“圆”的最高境界

    “你的空手道功夫,的确不错。既有速度,也有力量。可是,你的拳术,是直线式的。即‘线的拳术’呀。”

    一边啜着喷香的中国茶,陈先生对我说。由于我不懂中国话,陈先生使用了流利的英语。

    “以点为中心画圆,是中国拳术的最高境界。而线,只是圆的组合成分。”

    陈先生和蔼地微笑着说。

    陈先生这番话的意味,我稍后一些时候才完全理解了,但陈先生要表达的意思我当时就明白了。

    陈先生的全身,为点为中心,旋出拥有一切角度的圆,也许说是球更为准确。总之,他立在这圆中,控制了制空权,任何入侵者,都将被击落--这就是陈先生的拳术。

    “如果还在香港一段时间,能否来个一周左右呢?象你这样的人,我想一周时间,足以将中国拳术的精髓传授给你。传授给日本人,对我也是一件欣慰的事。”陈先生说。

    “谢谢。请务必传授。”我说。

    即使陈先生不主动提出,我原来也准备求教的。

    “请让你的力量和速度形成一个圆吧。”陈先生又一次慈祥地微笑了。

    从此,我每天去陈先生的练功室。过了一周,同陈先生告别时,我第二次真切地感到了我的高强。   大山倍达于1923年生于南韩的一条村庄。9岁时在其姊居于满州的农场内,首次接触到武术,并学习到中国南方拳法“十八手”。1938年,15岁的大山移居日本,并加入日本空军之列,成为空军飞行员。其时,他开始接受柔道和拳击的训练。后来,他跟随松涛馆空手道创立人船越义珍学习冲绳空手道。醉心武学的大山,进步神速,17岁时已取得松涛馆空手道黑带二段,20岁时更考获四段之佳绩。同时,20岁的他亦成柔道黑带四段之高手。

  二次世界大战后,日军投降。就像其它日本年青人一样,大山陷入绝望之中。他从绝望中跟随着刚柔流空手道大师曹宁柱学习空手道,曹宁柱以其惊人的力量和精神意志而闻名,对年青的大山倍达有着极具深远的影响。他鼓励大山应一生献身于武道,并建议他离开文明的人类社会去进行肉体及精神上的隐居修炼。这时,大山接触到吉川英治之著作“宫本武藏”,他从书里学习到剑圣宫本武藏之武士道精神,自此这本着作就成为他心灵上的导师。

  1946年,大山选了宫本武藏曾隐居悟剑的山梨县身延山作为修炼之地。由他的一名门生陪同下,开始了他的隐居修炼。其间,他的一位朋友每月为他们送上食物,作背后的支持。修炼非常之克苦,大山终能克服由极度孤独而引致的精神压力。但他的门生却抵受不住,终于在段炼六个月后逃去。约十四个月后,大山的朋友亦停止了提供的食物资助,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终止原本预算隐居三年的修炼计划。数个月后,在1947年,大山倍达参加了二次大战后第一次在日本举行的世界武术大赛,虽然他得到是项大赛的冠军。但他深深体会到传统式空手道赛例并没有实际的战斗能力,他决意要发扬一种实战式的空手道。加上他一直为未能完成三年的隐居修炼而耿耿于怀。他已立志一生奉献于武学。为此,他决定再一次离开文明社会去完成他的心愿。这次,他选择了千叶县清澄山作为他提升自我的地方。为了这次狂热的修炼,他每天练习十二小时,每天不停地在寒冷的瀑布下炼习,徒手击碎石块,以树干作拳打脚踢的鍜炼及在有刺的植物丛上作上百次的跳跃等。晚上,大山会以冥想及静思来作心灵的鍜炼。经过了十八个月的难苦鍜炼,大山终于回到了文明的人类社会,这时他感到自己脱胎换骨,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为了测试自身的力量和宣扬其提倡的实战空手道,大山于1950年开始,分别与五十二头公牛交战,结果三头当场死亡,有四十九头公牛的牛角被其以空手道手刀徒手砍掉。1952年间,大山倍达远赴美国多个地方,公开实地示范他所主张的武学。其间他将所有270个对手全部击败,大部份他都以“一击必杀”的招式取得胜利。而每一场对决都在三分钟内分出胜负。有人如此评论大山倍达的威力:“对决时,当他走近你,你就完了。没有人能抵御他的攻击。如你用手臂去抵挡他的拳,你的手臂必然折断,但如果你没有抵挡,那折断的必然是你身上的骨头或肋骨。”据说,他能以拇指及食指扭曲十元硬币(他在体力最盛期时,仅用食指就能做俯卧撑。而用两根指头,就能倒立。指力练到这种程度,就能将十元的日本硬币和二十五美分的硬币,用一蹬手的指头掰弯),更可以用徒手手刀一连劈断十四瓶威士忌瓶颈。正因大山倍达的惊人力量和技术,自此,人们都称他为“神手:大山倍达”。

  1953年,大山倍达在东京成立他的第一个道场。其时他正处于高峰状态。他揉合了不同武术派系加以舍短取长,融会于自身所提倡的实战空手道中,加上他对学生的训练非常严格,奠定了极真空手道的基础。1957年,第一所“大山”道场由Bobby Lowe师范于夏威夷成立。Bobby Lowe热爱武术。自幼接受教头父亲的中国武术训练。23岁时的他,已是柔道的黑带四段,剑道的黑带二段及合气道的黑带初段。如此一位武学高手亦于 1952年间,大山在夏威夷之空手道示范中,被其惊人的力量及技术所震摄,随即与大山会面,并拜其为师,追随学艺。而Bobby Lowe亦成为极真会馆首位“内弟子”。"若狮子"之传统亦由此而来。极真会馆每年均会选出少数精英进行1000天的入室严格训练。
    1994年4月,大山倍达于日本病逝,享年7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