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血糖能吃什么水果好:盗跖:春秋中与众不同的强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6:43:49
   盗跖:春秋中与众不同的强盗  

     柳下季是天下公认的圣贤之士,他有个弟弟柳下跖,却是天下公认的强盗,于是孔子想用自己的学说为天下除去这一个强盗。他专程找了柳下季商量,这则故事见于《庄子、盗跖》,书上明言了盗跖让人闻风丧胆,对他又无可奈何。文中说“盗跖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所过之邑,大国守城,小国人保,万民苦之”。天下诸侯国的军事力量有万乘者,有千乘者,有百乘者,为什么奈何不了盗跖这九千人,原因是盗跖这个人文武双全,对手下训练有素,已经行成一支善于野战,巷战,远战的超强游击队。诸侯国不可能彻围剿这么一支全富武准,骁勇善战,又神出鬼没的无国界武准。
  在柳下季这里孔子衣冠楚楚地批评“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兄弟之亲矣。今先生,世之才士也,弟为盗跖,为天下害,而弗能教也,丘窃为先生羞之。”可见到柳下季没有反应,孔子便说“丘请为先 生往说之”。柳下季说“跖之为人也,心如涌泉,意如飘风,强足以距敌,辩足以饰非,顺其心则喜,逆其心则怒,易辱人以言。先生必无往。”
  不听劝告的孔子最终还是“颜回为驭,子贡为右,往见盗跖”,盗跖一听是孔子开见他,立刻“目如明星,发上指冠”,他称孔子是“鲁国之巧伪人”,也就是一种空谈主义的伪君子。盗跖不想见孔子,让人去讽刺“妄称文武”,“ 多辞缪说”,又有“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以迷天下之主”,最后还说“子之罪大极重,疾走归!不然,我将以子肝益昼餔之膳”。最后这一句很有杀气,已经“脍人肝而餔之”的盗跖,准备夜里再吃一顿夜宵,而这肝的主人便是孔子。孔子还是坚持要见盗跖,之见盗跖是“两展其足,案剑瞋目,声如乳虎。”盗跖威胁孔子说“丘来前!若所言,顺吾意则生,逆吾意则死。”
  孔子鼓吹盗跖有三德“生而长大,美好无双,少长贵贱见而皆说之,此上德也;知维天地,能辩诸物,此中德也;勇悍果敢,聚众率兵,此下德也。”孔子又鼓吹自己的外交关系,说“南使吴越,北使齐鲁,东使宋卫,西使晋楚,使为将军造大城数百里,立数十万户之邑,尊将军为诸侯。”孔子的鼓吹让盗跖一伙人哭笑不得,盗跖的军事战斗力让天下诸侯都束手无策,这种级别会输给任何一个诸侯吗,诸侯的待遇凡是金钱美女,盗跖他们会缺少吗。既然孔子的外交能力这么好,为什么他周游列国都不为诸侯真正重用,一个城也没有给他,自己尚不能在天下诸侯那里立足,又有什么本事让盗跖自新变成诸侯呢。
  让孔圣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盗跖威胁诸侯有过人之处,可在文化领域也是有过人的地方,这因为古人有重视文化的环境,古代的盗也是盗亦有道。面对孔子的阿谀奉承,盗跖却说“好面誉人者,亦好背而毁之。”也就是说孔子在当面说好话的时候,一定也会在背后说人的坏话。盗跖对孔子的礼乐世界存在的幻想进行了批评,他举出真正和谐并且盛世的上古时代,如有巢氏时代,或知生之民,又歌颂神农之世“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这种无相害之心不仅建立在人与人之间,而且是人与自然之间,和平相处,博爱精神又岂是孔子学说可以用诗书礼乐完成的。
  二人彼此三寸不烂之舌真可谓是将遇良材,盗跖对后世美化的黄帝进行了批评“黄帝不能致德,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又说“尧不慈,舜不孝,禹偏枯。”正是“自是之后,以强陵弱,以众暴寡。”可见盗跖是一个厚古薄今的人,他有原始的道家思想,如人与人的和平,人与自然的和平。在盗跖的精神世界里,神龙之前人与人,人与自然不用诗书礼乐也可以和平,但在他与孔子所处的时代,正是“以强陵弱,以众暴寡”的时代,用诗书礼乐也无法改变木以成舟的人性本恶,那么对孔子的乌托邦世界盗跖也只能排斥和歧视。盗跖还批评了伯夷、叔齐、鲍焦、申徒狄、介子推、尾生这六个忠、义、仁、信的代表,在前面加上一个愚字,便是愚忠、愚义、愚仁、愚信。正是“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皆离名轻死,不念本养寿命者也。”
  对盗跖游说孔子注定失败,书上说他“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柳下季看到他时便看出他的失败,孔子说“丘所谓无病而自灸也。”不知孔子是自嘲还是抱怨,无病找医不就证明孔子的理性不正常吗,“上无以为身,下无以为人,子之道岂足贵邪”被盗跖一语道破,孔子羞对柳下季在先,又羞对盗跖在后,论知识思想孔子都不如柳下季和盗跖,那么孔子是否可以反省一下,在春秋无义战的年代里讲礼乐大治,这是不是一种挥刀自宫的自残行为呢。
  孔子不会改变他的挥刀自宫,礼乐大治是他的个人精神归宿,至于自残式的人生也是一种殉道。其实盗跖也他的治世观,他反对诸侯之间的战争,他同情在战争中受苦的平民,他向往着上古那种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平。这种向往事实上也不合实际,当自己的精神家园被现实弄成了颓垣断壁,心理饱受打击又十分失落的盗跖,便用另一种方式。他拉上一帮人马组织成军队,用破坏和暴力来打击这种脱节上古和平的现实世界。盗跖的破坏性、暴力性针对的群体决不是忧于衣食的老百姓,而是那些上流社会的资本家,官僚和既得利益者。
  孔子的劝盗之行正是维护上流社会者们的利益,盗跖对孔子的官本位思想很鄙视,如果不是看在孔子是兄弟柳下季的朋友面上,同时也因为孔子怀才不遇,与自己也有种被社会嘲弄,同病相怜的同感,姑且放过孔子,没有将孔子的心肝当作自己的夜宵。孔子不能洞察盗跖对上古时代和平的期望,不了解盗跖的人生理想,盗跖的奋斗又岂是为了当一个诸侯,孔子不死完全是盗跖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
  说盗跖是强盗,那是不同历史环境下有不同的贬义,如果说人家是强盗,那盗跖也是与众不同的强盗,他所做一切无非是对现状不爱和平的报复。真正的强盗是那些天下诸侯,打着尊王攘夷,却干着兵荒马乱,春秋各国的年年征战,只会造成老百姓的苦难。盗跖目睹了这种人吃人的残酷现实,于是便和天下诸侯作对,这是用非和平的方式去破坏非和平的年代。在统治阶级的眼里盗跖当然是一个强盗,可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盗跖反而是一个大英雄,他敢反抗诸侯,纵横天下诸侯间竟可以横行天下,势如破竹。
  结束战乱回归和平其实也是许多人的思想,诸子百家的圣人们无不在这方面勤奋努力,不过最终都是一纸空文。孔子的意志很强,他至死也不忘用诗书礼乐来挽救世界,他将改变现状的动力建立在有权有贵的上流社会,可诸侯们却从没有重视过孔子。盗跖与孔子不同在于他不认为当权派会放弃人个的腐败,去实现,去奋斗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平。既然诸侯不愿有和平,老百姓也不会从战争的阴影摆脱出来,盗跖也不能做权贵的奴才。与其在一个畸形的现状之下苟且偷生,还不如揭竿而起,也就是说诸侯们不给老百姓和平,盗跖也不会让诸侯们有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