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女的跳的骚麦视频:颜真卿书法欣赏之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0 21:36:59

争座位帖

又称《论座帖》、《与郭仆射书》。为颜真卿行草书精品,书于代宗广德二年(764年)十一月。文稿。

   此帖系颜真卿与尚书右仆射、定襄郡王郭英乂的书信手稿。传有七纸,约64行。信中直言指谪郭英乂在两次隆重的集会上藐视礼仪,谄媚宦官鱼朝恩,以致礼遇高于六部尚书之事,抬高宦官的座次。为此颜真卿引历代及唐代成规抗争之,写下此长信。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鱼朝恩在当时是一个大权在握、骄横跋扈、朝野侧目的人物,颜真卿的斥责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所以世人称此书稿为《争座位帖》。此稿系颜真卿因不满权奸的骄横跋扈而奋笔直书的作品,通篇刚烈之气跃然纸上,气势充沛,劲挺豁达,字里行间横溢着粲然忠义之气,显示了颜真卿刚强耿直、朴实敦厚的性格。 迄今一千余年,读之莫不令人肃然起敬。 

   米芾在《书史》中说:“《争座位帖》有篆籀气,为颜书第一。字相连属,诡异飞动得於意外。”“此帖在颜最为杰思,想其忠义愤发,顿挫郁屈,意不在字,天真罄露在于此书。” 此帖本是一篇草稿,作者凝思于词句间,本不着意于笔墨,却写得满纸郁勃之气横溢,成为书法史上的名作,入行草最佳范本之列。苏轼曾于北宋长安氏处见真迹赞曰:“此比公他书犹为奇特,信手自书,动有姿态。”

   此帖原为北宋长安安师文旧物,曾刻以传世。后安氏兄弟析居家财,真迹一剖为二。其后又进入内府,不复外见。内府亦辗转不知所终,遂世无见真迹者。原迹已佚。而安师文以真迹模勒刻石,其刻石今存西安碑林第二室,方形竖刻,107.5×69.5厘米,分上下二截书,各36 行。 此刻石世称“关中本”、“陕刻本”。因摹刻精妙且真迹失传,好事者皆以该本为据辗转翻刻,传世摹勒翻刻计有12种之多。故传世诸本以其最为所重。今北宋拓本已不传,南宋拓本亦稀如星凤。其中以国家图书馆馆藏北宋帖本、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上海图书馆藏南宋拓本比较有名。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局部放大

 

     

上海图书馆藏南宋关中本

   上海图书馆藏南宋关中本43行“出入王命” 之“出”字完好无损,当为南宋所拓。原被剪裱成小开本,后复原。末有清何绍基手书小字长篇诗跋。(上海图书馆)

日本三井纪念美术馆藏本

日本三井纪念美术馆藏本

启功题跋之妙鉴斋宋拓藏本(资料由逍遥法外提供)

启功题跋之妙鉴斋宋拓藏本

 

 

释文;十一月 日,金紫光禄大夫检校邢部尚书上柱国鲁郡开国公颜真卿,谨奉寓书於右仆射定襄郡王郭公阁下,盖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是之谓不朽。抑又闻之,端揆者,百寮之师长。诸侯王者,人臣之极地,今仆射挺不朽之功业,当人臣极地。岂不以才为世出,功冠一时。挫思明跋扈之师,抗回纥无厌之请,故得身画淩烟之阁,名藏太宝之廷,吁足畏也。然美则美矣,然而终之始难。故曰: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可不儆惧乎?书曰:尔唯弗矜,天下莫与汝争功。尔唯不伐,天下莫与汝争能。以齐桓公之盛业,片言勤王,则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葵丘之会,微有振矜,而叛者九国。故曰:行百里者半九十里,言晚节未路之难也。从古至今,自我高祖太宗已来,未有行此而不理,废此而不乱者也。前者菩提寺行香,仆射指麾宰相与两省三省已下常参官并为一行坐,鱼开府及仆射率诸军将为一行坐,若一时从权,亦犹未可。何况积习更行之乎?一昨以郭令公父子之军,破犬羊凶逆之众,众情欣喜,恨不顶而戴之。是用有兴道之会,仆射又不悟前失。径率意而指麾,不顾班秩之高下,不论文武之左右,苟以取悦军容为心。曾不顾百寮之侧目,亦何异清画攫金之士哉?甚非谓也。君子爱人以礼,不窃见闻姑息。仆射得不深念之乎?真卿偶闻军容之为人,清修梵行,深入佛海,况乎收东京有殄城之业,守陕城有戴天之功,朝野之人,所共景仰,岂独有分於仆射哉。加以利衰涂割,恬然於心。固不以一毁加怒,一敬加喜。尚何半席之座咫尺之地能泊其志哉。且卿裏上齿,宗庙上爵,朝廷上位,皆有等威,以明长幼。故得彝伦叙而天下和平也。且上自宰相御史大夫两省五品以上供奉官自为一行,十二卫大将军次之。三师三公令仆射少师保傅尚书左右侍郎自为一行,九乡三监对之,从古以然,未尝参错,至如节度军将,各有本班卿监之班。将军有将军位,纵是开府特进,并是勋官,用荫即有高卑,会燕合依伦叙,岂可裂冠毁冕,反易彜伦,贵者为卑所凌,尊者为贱所逼,一至於此,振古未闻。如鱼军容阶虽开府,官即监门将军,朝廷列位,自有次叙,但以功绩既高,恩泽莫二,出入王命,众人不敢为此,不可令居本位,须别示有尊崇,只可于宰相师保座南,横安一位,如御史台众尊知难事御史,别置一榻,使百寮共得瞻仰,不亦可乎?圣皇时,开府高力士承恩傅宣,亦只如此横座,亦不闻别有礼数。亦何必令他失位,如李辅国倚承恩泽,径居左右仆射及三公之上。令天下疑怪乎?古人云:益者三友,损者三友,愿仆射与军容为直谅之友,不愿仆射为军容佞柔之友。又一昨裴仆射误欲令左右承勾尝尚书,尝时辄有训对。仆射恃贵,张目见尤,介众之中,不欲显过。今者与道之会,还尔遂非,再谒八座尚书,欲令便向下座。州县军城之礼,亦恐未然。朝廷公宴之宜,不应若此。今既若此,仆射意只应以为尚书之与仆射。若州佐之与县令乎?若以尚书同于县令,则仆射见尚书令,得如上佐事刺史乎?益不然矣。今既三厅齐列,足明不同刺史且尚书令与仆射,同是二品,只校上下之阶,六朝尚书并正三品,又非隔品致敬之类。尚书之事仆射礼数未敢有失。仆射之顾尚书,何乃欲同卑吏?又据宋书有百官志,八座同是第三品,隋及国家始升,别作二品。高自标致,诚则尊崇,向下挤排,无乃伤甚况再於公堂,猲咄常伯,当为令公初到,不欲纷披,黾勉就命,亦非理屈。朝廷纪纲,须共存立,遇尔隳坏,亦恐及身。明天子忽震电含怒,责毂彜伦之人,则仆射其将何辞以对。

附录:震魂慑魄的行草书巨卷交响── 颜真卿《争座位帖》评析(作者:崔学路)

   历代书法中。 最接近 “人心本田”、 “书为心迹”的行草书巨卷, 当首推唐代书法巨宗--颜真卿的行草书稿《争座位帖》了。

   颜真卿的行草书稿《争座位帖》手稿久已不存. 幸历代书家宝之。 争相刊石传世, 刻石竟十之有二, 为它帖所绝无。 遂使中国书坛有了标拔行草高度--直视人之本心、书写意绪的不朽行草巨卷得以遗世显彰, 此真天之幸也、书坛之幸也。

   《争座位帖》是颜真卿56岁时于唐广德二年(764)十一月十四日写给仆射郭英乂的直诤书稿。 鲁公出于对朝廷纪纲的维护、对功臣秉义的佑护、对奸佞骄横的摧折书写此稿, 忠义之气充之于心、赋之于文、形之于书, 全篇理正、词严、文厉、书愤,洋洋千文, 如长水蹈海, 无可阻挡, 遂使历代书家无不为之服膺倾倒。

   尚意的“宋四家”之首苏东坡最为推崇鲁公书, 尊为书之极至。 傲啸书坛的狂逸之士--米南宫于颜楷鄙为“恶札之祖”, 然于鲁公《争座位帖》、《祭侄文稿》且绝无微词, 而盛赞之为“字字意相连属飞动, 诡形异状, 得于意外, 世颜行书第一书也”。宋代行草书能与唐室抗行的唯一一人--黄鲁直更能直接道出“观鲁公其帖,奇伟秀拔, 奄有晋隋唐来风流气骨。回视欧、虞、褚、薛、徐 沈辈,皆为法度所窘。岂如鲁公肃然出于绳墨之外......盖自二王后能书法之极者, 唯张长史与鲁公二人”, 真谓至言也。

   余数十年来, 每扶此帖, 皆感鲁公书写此稿时确无意于书、而全为心境自然寓于书也。 真可谓“书无成法, 篇不定格, 章段跌宕, 构造天成”,是成我国行草书之“壮阔史诗, 巨制交响”。

   一 序篇 理性的冥响

   《争座位帖》由首行“十一月”句始, 渐次展开至17行“言晚节末路之难也”, 为鲁公书稿序篇。

   首行书写如心泉出峪, 汩汩流出, 平和中微显锐气。第二行书写即错落摇曳, 第三行已见起伏提按意绪, 为整段书写面目立下坚劲品格。

   此段四至十二行文字为鲁公对郭英乂之陈述语。 写得冷峻且渐含怒气, 冲突隐现于理性述说之下, 文字亢昂, 铺天渲染气氛已浓, 阵阵滚雷之声已由天际扑来振荡耳鼓。鲁公书至“吁是畏也, 然美则美矣而终之始难”句时, 内心激越之情而渐与理性陈述并行。十一行“故曰”二字书写倔强沉实,为论争打下了坚实有力的第一记响。而后一段论说则书写得如行云流水, 于铿锵的亢奋中增添了一段抒情慢板。 再后十三至十七行为鲁公“列典陈理”阶段, 自“书曰”起而后五行, 书写之意绵密舒长, 呈雄辩天下、援引古今的贤睿气度。 由此, 鲁公书稿于“大节奏、强跺板、弩伸张”的强烈表现中擂响了第一乐章的惊天战鼓, 为下一章节的绵密述说确立了“先声夺人”的强悍引说。

   鲁公《争座位帖》第一阶段强悍的跺板、阵鼓擂响之后, 书稿出现了书家停顿下来的一段近乎死寂的间歇。

   随之, 鲁公拂去按捺的寂静, 再度高扬起自己心底本真的轩然大波。是文、是书急切地纳入了争辩的第二乐章。

   二 切题 激愤的轻蔑

   第二乐章自十八行“从古至今”句始, 字形聚敛, 看出鲁公援笔将事件由遥逝而暝远的时空中再度写来的意绪, 字促神密, 表现出鲁公严谨、了无停滞、自由挥运、一气呵成的叙事本领。 此段用笔、结体、书意尽脱晋、隋清逸形迹, 而写出了鲁公“遒劲绵密”的自家面目。此段文字二次直指仆射郭英乂“不顾班秩之高下,不论文武之左右”谄谀奸宦、辱没忠臣、乱排座次之事实。至书“苟以取悦于军容为心, 曾不顾百僚之侧目, 亦何异清昼攫金之士哉”, 文词激荡, 书写剔透, 直刺奸佞之心。特别是最后一句数字字形俱展, 顿显开张激扬之心, 真而后千载人力不逮 — 而神韵亦不能再有之大真境地耳。尔后一行则多摇曳跳踯, 遂于刚猛质直中增加了活脱、自由意象。又至“真卿窃闻军容......”句, 怒气又添, 笔画益发坚挺、字方意圆、阔大弩张, 随即簇起全篇第二高潮。

   鲁公心中又鸣鼓阵, 迭澜再起。意浩浩涌之于心、力汩汩而趋之于笔, 给人以摧心震撼。然由“清修梵行, 深入佛海”至“能汩其志哉”诸句, 则写得一字一境地耳, 或正又斜、乍曲复直、跌宕诡奇, 构成了独鲁公而能陈的绝妙篇章。

   然鲁公不以此为止, 更于行间添加数句小字以意足, 平地间打破了以往行间均衡, 使疏朗的行间顿然增造了密度, 给大运作的旋律中陡添了紧密的“复调”。这些小字自由书写如“累石铺阶、既正复斜、随势布形”,表现了鲁公“平中见奇, 小中见大”的超凡本领。 加之“佛海”二字左边加字的那笔长长回钩曲线勾勒, 画如“沉沙铁戟”盘纡勃屈、倔强尽力地一挥, “万岁枯藤”之意由此一笔占尽, 是知后人绝无再有伟力, 叹为观止。鲁公这等大勾连, 大破坏, 大冲撞的着力一挥, 奠定了自他尔后不复再有的崇高地位。

   《争座位帖》本题确在中段三十至五十一行的据理力争中得以凸现。文字内容与感情喷涌融而为一, “书为心声”得以同现。 是成书史行草书“交响巨制”, 轰鸣着、震颤着,并不断摧撼着后来人们的心灵。

   三 本题(正剧) 流金溢彩的心灵宣泄

   本题的切入当由十三行末的“且乡里上齿”起到五十一行“不愿仆射为军容佞柔之友”止, 鲁公书写已由激越喷发转为睿智的理性述说, 有理性述说再燃心中义火。文、书、理、义交迭辉映, 构成了乐章的绚丽本题。

   “上自宰相”而后四行, 论说官秩尊卑、座位上下之理, 行文有宗, 井然不乱。书写全无火气, 紧密而无懈可击, 呈现出鲁公驾轻就熟、活脱圆转的大化境地。

   特别是书至“从古以来, 未尝参错”及后两行, 书写缘情而动,全行字参差错落、伸缩变化、大笔纷披、一气写来, 愈见闪烁。表现出鲁公游刃有余、雍容大度书写意向, 奏出了全篇大吕错动、显灵飞扬的华彩乐章。

   然书至“纵是开府特进”直至“振古未闻”的论理斥责奸佞段落时, 鲁公笔意顿又端严方整, 笔笔擒按、排宕, 画画沉厚、质直, 结体遒紧、捷括; 行气自上而下, 不使一画外张, 不叫一处泄气, 形成整觞、坚实擎天立柱庄严之感。书法长卷至此进入朴实、大力、整体向前推移的感愤阶段。

   书至“朝廷列座, 自有次序”而后共九行, 乃鲁公全述本意、迹由心出阶段。全段百余字皆屈拗盘行, 刚毅中蕴涵篆籀圆转、凝重笔汇, 由此, 最显鲁公行稿本意。

   鲁公作书, 每随心而出, 不使一画同、一字同、一行同。如“列座自有次序”一行, 诸字大小有别、轻重殊异、俯仰随势、各尽其态; “列座自有次序”六字提笔写出, 然清朗见骨; “但以功绩即高”六字字形突然展大、字距见疏,且又纯以拙重笔意尽情写出, 笔笔擒按、画画坚实、骨挺肉丰; 而“恩泽奠二”句, 又提笔以连绵笔意写出。 一行三句, 三个意趣, 由此可见鲁公指责仆射郭英乂排忠谄佞、乱排座次之失。引典“古人云: 益者三友, 损者三友”, 呼出“愿仆射为军容见谅之友, 不愿仆射为军容佞柔之友”的斥词, 心中义火高举, 忠烈之气再度高扬。由此, 笔势不可遏止, 笔意流转而参劲涩, 鲁公“屋漏痕”法尽显于此。这段文字的书写, 如流光驰目、溶金泄地, 那款款圆转线条的流动, 分明地释画 出流鲁公灿明的心灵迹动。

   颜鲁公怒斥郭英乂与鱼朝恩为佞柔之友, 主题已过, 本当停歇。 可鲁公由举郭、鱼、二佞再次之失, 遂有续篇接涌, 形成心潮与文、与书的更迭展现, 书卷如乐再涌新潮。

   四 续篇 迭次涌动的心潮

   《争座位帖》自“又一昨......”句起, 主题方过, 又添续响,是成交响又一奏鸣高潮。

   而后五行近百文字的书写, 表现出鲁公的再次地怒不可遏。又首行的“斐仆射”三字连绵草书写法开始, 连续不断地出现了两字、三字的连属写法。 这与前段文字多独立写法不同, 突现出了鲁公此一阶段意念连贯、气势绵密、情感愤慨的特别情绪。除此, 这段文字 书写笔画排密、结体阔张、字距紧迫而无空隙, 加之行气偏倚, 形成全篇最紧密而又险峻阶段, 构成了夏云浓布、涛涌摧崖般的紧锣密鼓的敲击乐段的拍击感, 不给奸佞以丝毫的间歇与喘息。

   书至五十四行“若州佐之与县令乎”起, 连贯书又立另一境地。字形展开、行距扩大、气势纵掣、笔意圆转, 奏出了全篇最具圆号般的温蕴流转的缓板乐段。 然鲁公如此这般的圆籍线条的运动, 又无不于柔丽中透视出刚毅与果敢, 由此又窥鲁公书之“钢线化作绕指柔”不凡本领。

   另, 这段文字书写尽展鲁公草、行书之面目。以往史、论多称鲁公得“草圣”张旭草法, 又谓亦与“颠素”以“蛇惊入草”论道云云。然鲁公草书存世甚少。 故此段草书写法于鲁公它帖绝少见到, 因是十足珍贵。

   近来每品临此段帖文时, 益发感到鲁公虽字由心出, 而字皆合古法。 有证为三, 其一、字因势而异,高低、大小、俯仰、伸缩有态, 唯令活脱, 不使板滞也; 其二、字与字之间的开合变化, 连同字法之笔画变化, 每有殊趣, 绝不雷同。 如“尚书”、“如上”、“刺史”等字反复出现, 而书意绝不相同, 或开或合、或伸或缩、形同万类呼吸, 契合天地运动之理; 其三、行气贯通、因意布势、既正复斜、一往自然、了无小家拘陋习气, 一显大匠运斤自如意绪。

   加之, 本段时有大字重笔书写, 使全段文字书写如临大水迭次涌动、 掀天波浪迸发出振聋发聩的摧擂鼓声。 令读、临、习、赏者得到真力弥满的充实而升华

   颜鲁公《争座位帖》于前段再次鼓荡书写中, 把全篇推向高潮。 然鲁公却于论争高昂激情中戛然中止, 给人以挽狂澜于即倒、黄河奔突于壶口、白日消遁于彤云之悲剧感。

   五 绝响 阵雷炸裂, 戛然中止, 但却没有结束

   《争座位帖》至六十九行“又据宋书百官志”句起, 至全篇为终结阶段。

   这时, 文词炸裂、情感炽发, 而径呼出“朝廷纪纲, 须共存立, 过尔隳坏, 亦恐及身”直刺郭、鱼二人呃喉警号。 其声未匿, 忽鲁公又发“明天子忽震电含怒, 责伦之人, 则仆射将何辞以对”排宕力句, 而猝然作结, 全篇由此嘎然结束。 真使奸佞辈胆裂心摧, 无以复生矣。

   全篇结尾之四行书, 更见鲁公驾驭全局、贯穿始终的内蕴底力。 后段书写尤见回绕盘屈、长戟大橹摇撼笔力。 其中“理屈”二字尤为屈金回绕、剑器流光。“隳坏”二字兀突伟力, 大笔直书,撞人心目, 其冲決意绪, 直为“现代书法”之端倪, 使人叹为观止。

   最后两行, 鲁公“代天子言”。以直泄江河之势加以书写, 最后“何辞以对”四字则以电掣光走闪烁笔势写之, 简极、力极、神极, 终成千古绝响

   鲁公五十六岁以后楷则更精、行稿尤淳, 但再也未见有如此见诸心境的行草巨卷行世。 余每有大惑、亦时存大憾。 鲁公书而后是力不及、功不到、笔不精、墨不良乎? 非也, 想是鲁公晚年不复再有中年那般抗鼎朝事、奋于世争、直显本心的机缘之故罢。

   由是知, 世上“精妙”的书作全可由人而得;而能磬世、憾人心胸的交响史作, 却是必需那千载难逢的天赐机缘, 书家生命困厄中一释灵光之火以及心手双畅等诸多因由的结合方能完成。

   《争座位帖》就是灵光无碍、文思喷涌、义理高扬三佳兼备时的行书巨构。

   由是, 余为鲁公幸, 亦为书史、为人世间存留了如此恢宏的行书巨卷交响而幸焉。

   如中国书史没有那忠烈千秋、变法出新的颜真卿, 而颜真卿那时没有义愤填膺,直见心迹疾书了《争座位帖》, 而《争座位帖》又未经识者传摹刻勒得以流传--也就是鲁公的《争座位帖》未在书法长河中标拔了如此高度、给人们以心灵的震撼、展示了民族文化的丰伟, 那我们的书法将是多么的......

   我不敢作如是想。

   幸哉、悲哉、壮哉、伟哉, 中国行草书的巨制交响 — 鲁公《争座位帖》耶!

                  崔学路 一九九七年九月十日重写于北京八丈岩下

 

祭伯父文稿

《祭伯父文稿》宋甲秀堂拓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图片由书友逍遥法外扫描制作)

    又称《告伯父文稿》,全称《祭伯父濠州刺史文》。自署书于乾元元年(758年) ,行草书,文稿一篇。凡36行,计410字。原刻早佚,见宋《甲秀堂帖》本。此稿与《祭侄稿》、《争座位帖》世称“三稿”。

    是书为乾元元年(758年)十月颜真卿被酷吏唐诬劾, 以蒲州刺史左迁饶州刺 史,途经洛阳时,仓促奠告于伯父墓前的祭文稿本。此文稿与祭侄稿书法相同,一气相通,而顿挫郁勃似稍逊之。  

 

刘中使帖

 

释文:
近闻刘中使至瀛州,吴希光已降。足慰海隅之心耳。又闻磁州为卢子期所围,舍利将军擒获之。吁足慰也

 

乞米帖

颜真卿《乞米帖》

    约书于永泰元年(765年)。拓本。行书,信札。36.5×16.5厘米。凡4行,计44字。浙江省博物馆藏南宋留元刚《忠义堂帖》本。

    据宋欧阳修《集古录》云:“此本墨迹在余亡友王子野家。子野生于相家而清苦甚寒士,尝模帖刻石遗于朋友。”米芾《宝章待访录》云:《乞米帖》“真帖楮纸在朝请郎苏 处,度支郎中舜元子也。得于关中安氏,士人多有临拓本。此卷古玉轴,缝有‘舜元’字印,范仲淹而下题跋。”后真迹迷失。可见北宋时,已有临拓本传世。《忠义堂帖》不见“舜元”字印及诸人题跋,当是以模本入石者。

 

 

 

麻姑仙坛记

 

上海博物馆藏戴熙跋本(大字本)

    颜真卿书于大历六年(771年)四月,时年六十三岁。拓本。楷书,文一篇。全称《有唐抚州南城县麻姑山仙坛记》。是颜真卿晚年重要作品。

    大历六年(771年),颜真卿在抚州刺史任上,正值其仕途失意之际,故时有问道向禅之心。当年四月游览南城县麻姑山并撰文记述麻姑得道成仙之事,即是此时心情的反映。

    据今人张彦生《善本碑帖录》称:所使拓本为横刻帖本,传宋时有原墨迹木刻本。碑刻原在江西建昌府南城县西南二十二里山顶。今已无原碑拓传世。传此帖本有大、中、小三种,因原石均佚,故难寻佳本。据载,宋刻帖本就有张之洞、何子贞、端方、罗振玉藏本和戴熙、赵子谦跋本等数种,可见此刻帖传世情况的复杂。

    今人马子云《碑帖鉴定》称:闻何绍基(子贞)藏宋拓本,后为颜韵伯藏,现不知为何人所藏。又称原石为雷火所破,元建昌知府梁伯达重建。然元刻本今也罕见。以后又有唐晏云本,忠义堂何氏本、黄氏本,惟唐氏刻本最善,何氏本最劣。《校碑随笔》云:上海原石石印本,即罗振玉所藏,有张廷济跋,现也不知存于何处。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明拓翻刻本(大字本)

注:据王昶《金石萃编》引明藩益王重刻碑跋文中记载,他曾广访宋拓,命良工精刻之,故世传所谓宋拓者实为明人翻刻,是册故宫博物院所藏之明翻刻明拓本,原为南皮张之洞家藏本,后归朱翼庵,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点击右键逐页下载解压密码:9610.com(来自上海书画出版社《历代碑帖经典——颜真卿楷书麻姑仙坛记》)

    大字本,拓本。字径约5厘米,现存两种善本:其一为明藩益王朱祜滨重刻本,书法端严整肃(见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其二为清戴熙跋本的影印本(见上,藏上海博物馆),点画清晰,极少漫漶。


中字本

    中字本,拓本。字径近2厘米。首见南宋留元刚《忠义堂帖》, 现藏浙江省博 物馆。历来金石家著录,均言大、小字本,未及于中字本。元明时期未见重视,清 代有多种翻刻中字本行世,已无足观。

    小字本,拓本。字径1厘米左右。凡46行,901字。据张彦生《善本碑帖录》, 宋刻帖不见收入小字本。明刻《停云馆帖》始收入,世传以南城刻本为贵。最早拓 本为上海郭若愚藏本,石完整,字清晰,入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宋拓小字本


日本三井文库藏宋拓小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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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靖碑

颜真卿《李玄靖碑》(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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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靖碑》,全称为《有唐茅山玄靖先生广陵李君碑铭并序》。碑原立在江苏句容县茅山玉晨观。据《金石萃编》载:“碑已断裂,约高一丈余,广三尺二寸五分,厚一尺四分。四面刻,前后各十九行,两侧各四行,行皆三十九字,正书。”古代刻碑的通例是先用朱笔把碑文写在右面上,称为“书丹”或“用丹”,然后刻工依字迹刊刻,一般碑额为标题,碑阳(正面)为正文,碑阴(背面)碑侧(左右)为题名。可能是碑文太长,也可能是表示碑主的事迹多得说不完而有意刻满碑的四面,因而称为四面碑。

    2据说早在乾元二年(759)颜真卿任升州刺史时,就曾派人送信到茅山,表白“慕道玄微”之心。李含光授意韦景昭炼师作答。尽管颜真卿本有宅心山林之心,终因“事乖夙愿,徘徊郡邑,空怀尊道心”。后赴任湖州刺史时,途经茅山,得知含光早已羽化,感慨万千,写下了《有唐茅山玄靖先生广陵李君碑铭并序》。

    此碑立于大历十二年(777),于南宋绍兴七年(1137)断裂,明代嘉靖三年(1524)遭火石碎。清代方若在《校碑随笔》中说:“该碑存石十四块,合全、半字计四百六十一字。”又说“乾隆壬子汪稼门志伊菟访仅廿三石,然尚存全、半字共一千四十余字。全碑凡一千六百余字,则阙者已五百六十余字,若明末或国初拓尚较汪拓多二百许字。自句容经兵燹,后石又散失。同治丙寅遵义赵氏访得十五石,共百九十七字,旋失三小石,计十五字,迨壬申扬州张氏更访得二石移至学宫,共二百七十九字。……今茅山所有碑乃是覆刻,笔画细瘦全乏鲁公雄健之气,且字之讹七十余处。”清代临川李宗瀚旧藏南宋断后初拓本,文字稍有残缺,以火后本补足。

    《李玄靖碑》雄浑壮美,高古苍劲,气势追人,具有篆隶笔意。用笔平正遒婉,圆健浑厚,笔画疏密得当,规整稳定。笔力深沉含蓄,结字开张舒展。正如梁谳《承晋斋积闻录》说的那样:“颜鲁公茅山《李玄靖碑》,古雅清圆,带有篆意,与《元次山碑》相似,乍看去极散极拙,多不匀称,而其实古意可掬,非《画像赞》、《中兴颂》所可及。”也许“鲁公字到《李玄静碑》已古”(梁谳《承晋斋积闻录》),不是初学者能够学得到家的,因而没有《多宝塔碑》、《颜勤礼碑》那样出名。

 

 


整拓宋本

    书于大历六年(771年)六月。楷书,元结文。416.6×422.3厘米。凡21行, 行 25字。刻于湖南祁阳浯溪崖壁,竖写左行。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宋拓本。

    此刻又称《中兴颂》,碑文系元结于上元二年(761年)秋八月所撰, 文辞古雅 遒劲。欧阳修《集古录》云:“碑在永州摩崖石而刻之,模打既多,石亦残缺,今 世人所传字画完好者,多是传模补足,非其真者。此本得自故西京留台御史李建中 家,盖四十年前崖石真本也,尤为难得尔。”可见,石崖在北宋晚期就已残损。北 宋末年又有多种翻刻。《集古录》记载:“蜀中资州模刻在其东北二岩,各刻一本, 鹤鸣山、铜梁江上故亦有刻本。”故真本极为难得。至清代以后石崖之字剜凿严重, 拓本失去颜书面目。 

    据马子云、施安昌《碑帖鉴定》记载:“1973年秋在林彪家查获碑帖一批,其 中有中兴颂石崖拓本之上半本。实为宋拓本,其字有部分损坏,然既不过肥而又不 甚瘦,字虽大,而其精神犹如宋拓之颜家庙碑与后出土之颜勤礼碑之字。其上有藏 印九方……此收藏者为李斯义,虽然现时尚未查知,据其印之刻法与印色之旧的情 形来看,可能是明代早期人。”又:“此宋拓上半本,自‘大唐中兴颂有序’起至 ‘百寮窜身奉贼称臣’止,共存168字。明初拓涂描字在内,共存162字。后半本明 拓本共存160字。”此本入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其影印本首先刊于文物出版社出版 的《颜真卿》第二册。

 

大唐中兴颂摩崖


 



 




另一宋拓本

 

 

颜氏家庙碑


碑阳篆额及碑阴楷额

    建于建中元年(780年)。楷书,碑文一通,记文一篇。338×176×40厘米。 四 面刻,阴阳两面各24行,行47字;碑侧各6行,行52字。李阳冰篆书额,3行6 字, 阴额题名10行,行9字。碑存西安碑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宋拓本。

    是碑全称《唐故通议大夫行薛王友柱国赠秘书少监国子祭酒太子少保颜君碑铭》 ,系颜真卿为其父颜惟贞刊立。建中元年(780年)六月撰文,十月又撰书《碑后记》 ,时年72岁。当时正是颜真卿踌躇满志之时,书法风棱秀出、精彩纷呈,为颜真卿 晚年书法艺术的代表作,与李阳冰篆额,世称“双璧”。此碑首行下刻有宋太平兴 国七年(982年)八月二十九日重立时李准跋文。据跋文记,此碑经唐室离乱, 倒卧 于郊野尘土之中,至北宋太平兴国七年李延袭发现后,才移入府城孔庙内。据《校 碑随笔》等书记载,碑文第三行“祠堂”之“祠”字钩笔,惟宋拓本完好,明时已 凿粗。如“李阳冰篆额”之“阳”字第三撇未损,“冰”字完好,“额”字右“页” 直笔未损,则是宋拓“祠”字完好本中的上品。此碑至今虽然完好,然由于历来传 拓过多,字口渐变,风神已差。  

   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颜真卿》第五册所刊张玮藏的宋拓本(简称张本)与故宫博 物院马子云、施安昌著的《碑帖鉴定》所刊的故宫藏本(简称马本)有较大差别。主 要差别有:①“昔”字上部第四“人”字末笔,张本为长顿笔,马本为捺笔;②“ 祠”字右竖钩,张本细弱无力,马本劲健有力;③“阳冰”二字,张本无损,而马 本“阳”字下部第二撇有损。张本、马本均系剪装本,看不出整碑风貌。北京图书 馆藏整拓本,与西安碑林原石相符,而与张本又有重大差别。主要有:①“昔”字 上部第四个“人”的末笔,张本为长顿点,北图本为捺笔。②“祠”字右竖,北图 本较张本为粗,可见剜痕。③首行,“议大夫”三字,北图本稍损,而字画清晰完 整。张本“议”字残去左下大部,只存半字;“大”全损,不见字形;“夫”字捺 笔残半。④首行下,宋太平兴国七年八月廿九日李准跋刻,张本字迹虽清晰,但脱 漏三十三字,计有“樵”下脱“叟之所”三字,“下”下脱“告”字,“立于”下 脱二十九字。另,张本脱碑末“太平兴国七年八月廿九日重立李延袭记”篆书跋刻。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张玮旧藏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张玮旧藏本


1990年西安碑林拓本

 

 

裴将军诗



浙江省博物馆藏 南宋忠义堂本颜真卿《裴将军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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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本,未署款及书写年月。行草书,诗一首。

    此帖又称《送裴将军北伐诗卷》,首见南宋留元刚《忠义堂帖》刻本。据黄本 骥《颜鲁公文集·赠裴将军案》(四库备要本)称:“裴将军,裴也。《新唐书· 李白传》:‘文宗时诏李白歌诗,裴舞剑,张旭草书,为三绝。’尝与幽州都 督孙 北伐,为奚所围,舞刀立马,上矢四集,皆迎刃而断,奚惊,引去。其事 在睿宗时,见《新唐书·突厥传》。” 

    此书帖宋以后至清历代丛刻均未收入,但为明王世贞、张应文和清王澍推崇。 今人评者优劣莫衷一是。

    《裴将军诗》今见有两种传世,一为浙江省博物馆藏南宋刻留元刚《忠义堂帖》 拓本,一为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墨迹本。两种书写内容无异,书法体势差别很大。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墨迹本,纸本。无署款及书写年月,凡21行,93字。

    评者认为墨迹本显然不是真迹。沙孟海认为《忠义堂帖》本,“风神胎息于《 曹植庙碑》,大气磅礴,正非鲁公莫办”。

颜真卿裴将军诗

释文:
裴将军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将军临北荒,恒赫耀英材。剑舞躍游电,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嵬。入阵破骄虜,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颜真卿《裴将军诗》墨迹临本

 

 

 

 

 

 

湖州帖




颜真卿《湖州帖》(宋仿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 纸本 纵27.6厘米 横50.2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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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帖无书写年月。帖云:“江外唯湖州最卑下,今年诸州水,并凑此州入太湖, 田苗非常没溺,赖刘尚书□□,以此人心差安。不然,仅不可安耳。真卿白”考颜真卿于 大历七年十一月委以湖州刺史,次年一月到任,直到大历十二年八月卸任,召为刑部尚书,在湖州计六年。《旧唐书》卷三十七《五行志》载:大历十年“七月己未 (廿八日)夜,杭州大风,海水翻潮,飘落州部五千余家,船千余只,全家陷溺者百余户,死者四百余人,苏、湖、越等州亦然。”关于杭、湖、苏、越因海啸而引起 的水患,新旧《唐书·代宗纪》及《古今图书集成·水灾部》都有详略不等的记载。 刘尚书即刘晏。刘晏在大历八年到十二年为尚书之职。“刘尚书”下不清二字,应 是“安抚”。故此可知颜真卿此帖书写于大历十年(775年)七月以后至年底前。

    此帖曾经宋宣和内府、贾似道,明项元汴、张则之,清梁清标、安歧、清内府 等收藏。帖内钤有“政和”、“绍兴”、“秋壑图书”、“欧阳玄”、“项元汴印” 、“梁清标印”、“安仪周书画之章”等鉴赏印。南宋留元刚《忠义堂帖》有刻本, 明《快雪堂帖》曾刻入。  

   此帖又称《江外帖》,著录首见《宣和书谱》。今人徐邦达说,此帖用笔侧媚 多姿,完全不像颜书中锋多“屋漏痕”之意,但和米芾行书很接近,从书体上来看, 完全可以

 

 

 

竹山堂连句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唐人临墨迹本

    传本。墨迹本,颜真卿书,原迹早佚,传世者为唐人临本。绢本,原是屏风, 后割为册页,28.2×13.7厘米,计15页,页6行,计298字。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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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称 《竹山潘氏堂联句》。此帖著录首见《宣和书谱》。为颜氏与诸友人于竹山堂作诗联句。书法端严浑厚,虽乏颜书磅礴之势,但楷则犹存。有“绍兴”、“缉熙敬止”、“希世之书”、 “御府之印”、“容斋清玩”、“晋府图书”、“ 玉张氏”、“王世懋印”、“ 苍严”、“安仪周家珍藏”、“铁保私印”、“叶公绰”等鉴藏印。帖前有标签“ 颜鲁公竹山连句诗帖”。帖后有宋米友仁、清姚鼐、铁保三家题跋。曾经南宋高宗 绍兴内府、明晋王府、清梁清标、安歧等收藏。明王世贞《 州续稿》、清安歧《 墨缘汇观》等著录。  


参考资料:

    《竹山潘氏堂联句》(朱关田)竹山潘氏堂联句》著录首见《宣和书谱》,末记“大历九年(七七四年)三月”。

    按:是书前题:“光禄大夫行湖州刺史鲁郡公颜真卿叙并书”,而颜真卿散官光禄大夫,时在大历十二年(七七七年)迁刑部尚书之后。大历年间,颜真卿散官仅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其结衔历历可明,试举几例。

    大历六年《大唐中兴颂》题:“金紫光禄大夫前行抚州刺史、上柱国、鲁郡开国公颜真卿撰并书。” 大历七年《元结碑》题:“金紫光禄大夫行湖州刺史、上柱国、鲁郡开国公颜真卿撰并书。”

    大历九年《干禄字书》题:“第十三侄男金紫光禄大夫、行湖州刺史、上柱国、鲁郡开国公真卿书。”

    《颜鲁公文集》所收大历十二年《授颜真卿刑部尚书告》也称:“金紫光禄大夫、使持节湖州诸军事前湖州刺史……可刑部尚书,散官勋封如故。”

    又,唐制爵分十等,“国公”,“开国郡公”等同为封爵名称,“开国”两字,题衔必不可少。鲁公封爵为“鲁郡开国公”,属正二品,见上所引碑版结衔。而是书仅题“鲁郡公”,明显是不明唐代爵位名称所致。

    至于“书 山僧茗”,“茗”作竹字头;“远野下牛羊”,“野”字重出土,讹为“墅”;“道在器犹藏”,“器”字本以犬守之,而其作“大”字,皆不合《说文》。“禽闲喜颉〓”,“喜颉〓”作“ 颉行”。“颉〓”,鸟飞上下,出于《诗经》:“燕燕于飞,颉之颃之”(《燕燕》),后引申为不相上下,如《晋书》 “藩交连辉,颉〓名辈。”此言“颉行”,显然杜撰,与上句“怜清浅”者失对。诸如此类,不言而喻,是非鲁公手迹盖无疑矣。  

 

 

送刘太冲叙

送刘太冲叙

    书于大历七年(772年)。拓本。行书,序文。35.6×16.5厘米。凡22行,计159 字。浙江省博物馆藏南宋留元刚《忠义堂帖》本。真迹著录首见宋米芾《书史》,系颜真卿送刘太冲西游时所作。刘太冲为颜真卿天宝末年平原旧友,广德元年吏部属吏,宣城陈留人萧颖士子弟,刘太真之兄。据米芾《书史》记载,此帖真迹原为王钦臣故物,后为唐所得,将其中“ 才不偶命,而德其无邻”一行字剪去,而《忠义堂帖》却依然留存。此序首末皆有缺字,可见当时真迹就已经损泐。《忠义堂帖》起首所缺“刘太冲者彭”五字,由朱笔小字校补,序末也有朱笔题跋六行,均为清人孙承泽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