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日常大王全集:从地坛到天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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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14日 00:00  中华工商时报

作者:■本报记者王洋/文 张雷/摄

  

我们生来孤单,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而破碎成片断。互相埋没的心流,在孤单中祈祷,在破碎处眺望,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记忆,所以是一个牢笼。印象是牢笼以外的天空。史铁生或迟或早会成为中国文学的一大传奇。凭什么呢?

 

  一个最另类的作家,不仅人生具有传奇性,而且作品富有超越性。当代作家中,因为身体条件而无法行走的,屈指可数。读史铁生的文章便会发现,他飞了起来,就像凤凰从火中飞了起来。他以什么为翅膀呢?以轮椅为翅膀,以笔为翅膀,以思想为翅膀。

  地坛有史铁生的影子。就像很多年前,他他躲进地坛的僻静处,让他的母亲找了好久。这一回,他又躲起来了,他藏进了天堂。他他和我们大家捉起了迷藏。今天本报记者带领读者去寻找那架轮椅,去寻找他的书,去找寻他的思想。

  “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如是说。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史铁生在宣武医院去世,享年59岁。如果死亡真的是一个节日,史铁生的“节日”伴着2010年的最后一天一同降临并瞬间逝去。

  在一个寒冷的清晨,记者走访了史铁生的遗居。一路走一路询问之下,终于找到作家生前居住的小区。从外观看小区已有一定的年代,里边有几块可以散步的空地和小道。由于是上午,院内颇为清静。找到史家所住的楼,在其一层的家门外,可以看到一条无障碍通道直接通向史家的大门。门口堆放着一些零散的纸袋和花盆。

  一位在院内散步的老人看到我们在拍照,向我们说起了史铁生。“我在这个小区住了十几年了,这个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如果天气比较好,阳光比较好,他就会自己推着轮椅出来晒太阳。前段时间还看到他在晒太阳的。”老人说史铁生是个低调、随和的人,“感觉他挺坚强的吧。”

  还记得曾经在高中语文课本中读到《我与地坛》的节选段落,老师当时让大家想一个问题——应该如何理解作者与地坛、母亲之间的情感关系。印象中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同学谈了很多体会,也说到了“坚强”二字。如今走访史铁生的遗居归来,再次读这本书,体会着作者的心境,忽然很怀疑:这种情感和思想是当时的我们只以“坚强”二字就都够体会到的吗?

  一个代名词

  2010年12月31日,距离史铁生60岁寿辰只剩4天,但他已来不及接受生日的祝福。喜欢他的读者留下了这样的文字:“地坛里玩耍的那个孩子,回去了。”

  不设灵堂,不举行遗体告别,将脊椎、大脑捐给医学研究,将肝脏捐给有需要的患者。史铁生在生前曾这样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许多网友建议,能否将其骨灰埋在地坛并为其立个像。一位大学教师说,不管长眠于什么地方,史铁生都会注视着我们,并提醒这个时代扪心自问:是否已经忘记了安放自己的灵魂。

  他,已经成为坚毅、乐观、思想的代名词。但几个短短的词汇却又不足以概括他的一生。

  1969年,18岁的史铁生赶赴延安插队,后因为“脉管炎”导致双腿瘫痪回到北京,从此与轮椅终身为伴。对于任何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人来说,这都是个打击,史铁生也不例外。在后来与地坛的相依相伴中,他却渐渐收获了一份思考与平静,并开始尝试写作。

  30岁那年,在刚刚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不久,由于下肢瘫痪造成的肾盂积水,史铁生又遭遇了急性肾衰竭。那时大夫跟他说,难免有一天就要做透析。这样一直坚持到1998年,他开始做透析。

  在去做透析之前,史铁生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可以工作3个小时,晚上还可以看看书。后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就算不透析,还得是在精神状态比较好的情况下,一天最多上午写作两个多小时,然后下午看一小会儿书,再多的话,血压就会马上升高。

  透析需要每3天去一次医院,一做就要花大半天时间。这种治疗只是手术后的第一天身体稍感轻松,可第二、第三天则越来越难受。对于大多数人畏惧的疾病,史铁生一直看得开:“幸亏有透析,要是倒退20年,这个病就是绝症,就没有办法。在近五六年,透析技术才比较成熟,所以我还能有这个状态,但仍然很疲劳。在开始写《病隙碎笔》的时候,我觉得我能写,我不能放下,放下可能就放下了。刚开始比较困难,每天写几行字。一星期我要去医院透析3次。这样,一星期3天就没有了。剩下的4天,上午可以写两三个小时。所以我现在写得非常少、非常慢,但我在坚持,坚持每天都写。”

  史铁生的《病隙碎笔》大概写了4年,从透析之后到2002年,共有十几万字。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到2006年和2007年,史铁生先后出版了两部长篇小说:《我的丁一之旅》和《务虚笔记》。

  48岁那年,史铁生在接受生前为数不多的一次采访中调侃道:“我的职业是生病,副业是写作。”在他已有的48年生命中,有一半时间是用于生病。常年接受针刺的史铁生,动脉和静脉点已经成了蚯蚓状。史铁生坚强的意志力使他的医生都受到震动。以至于有人宣称:“史铁生之后,谈生是奢侈的,谈死是矫情的。”

  曾经有一个评论家说,“史铁生是最爱笑的作家”。对于这份乐观,史铁生曾这样说道:“我常说,人的思想不妨先锋一点儿,人的行为不妨保守一点儿。那么写作也是那样。你写的时候,可能不见得那么乐观,因为你感觉到了问题和困惑,如果你觉得很顺畅的时候,我觉得反倒没什么可写的。所以在写作上,我不排斥悲观主义,也不排斥怀疑主义。但在生活中,你既然选择了活着,干吗要痛苦地活着呢?”

  “我的贡献就是我的迷途,而我的迷途可能从我坐上轮椅就开始了。那时候,一个非常简单的,非常自然而然的问题就产生了:你为什么活着?可能所有的问题就从这里开始了。人类的信仰也好,哲学也好,可能开始都源于这一疑问。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里说过:‘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自杀。’追根溯源,我想哲学和宗教就开始了。所以,哲学和宗教永远不可能结束,因为人永远不可能圆满。当人类完满,人类也就结束了。”

  文学这个难题

  史铁生留下的作品可分两类:一类是小说,一类是散文。初期的小说《午餐半小时》暴露“阴暗面”,到1983年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史铁生试图通过小说的方式“寻根”——人“从何处来以及为什么要来,往何处去并且怎么去”,在《我的丁一之旅》中,他更是从乡村记忆走向了哲理探寻。

  散文也是他自我追问的一种方式。《我与地坛》、《我的梦想》、《好运设计》与其说是内心独白,不如说是与天的对话。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同构在了一起。因此,有书评家表示,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这篇1.5万字的散文首次发表是在1991年的《上海文学》的第一期上,当时发表的时候作家韩少功盛赞道:“当年中国文坛上哪怕只有这一篇文章也足够了。”这篇文章成了当时最轰动的文学作品。《我与地坛》丰沛的力度,让所有去阅读它的人都不得不认真去思考人生的诸多大问题。

  真实,是史铁生作品的一大特点,是优秀文学的好品质。但史铁生认为它不应该算文学的最高标准。他认为,如果仅仅是真实,文学的意义就要小得多。文学更多的是梦想。人要有梦想,因此人创造了文学这种方式。而一个人的实际生活,其实是很少的。像每天的衣食住行就是很实的,但当一个人在走路的时候,他会想到一些东西。写作不一定是纸和笔的问题,只要一个人的脑子里在对生活做一种思考的时候,就是一种写作。

  史铁生曾在他的《病隙碎笔》中强调,“写作需要真诚”。一个人的梦想,很难说它真实,但完全可以说它很真诚。在梦想里真的可以给生活开辟很多新的可能性。如果说仅仅是已经有了的东西,已经被公认了的东西才是真实的,那么它的领域可能被束缚得很狭窄。

  对于文学,史铁生曾在他生前的最后一次访问中提出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逃避灵魂。指出面临越来越多元复杂的文学环境,文学就是要在肮脏中寻求干净。文学首先是了解自己,它没有使命,却客观地起到了某些作用,那就是了解自己。其次文学就是要在肮脏中寻求一种干净。曾经有过一种说法,文学是要变还是不变。实际上它是要在千变万化中寻找那个不变的东西。后来人们把它理解成文学就是要变的。以戏剧来说,灯光变了,布景变了,其实最不变的戏魂是要在不同的环境里,相当于舞台上不同的灯光、布景、演员等的背景下表现的是不变的人生。现在的戏剧满台的背景,满台的噱头,但是都把戏魂儿输了。

  说到文学创造所独属于自己的路子,史铁生称自己的招数是活出了一些“问题”。他认为“问题”是文学产生的根本原因,“文学之根”并不在于过去而在于未来,未来会不断向作家提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很可能古已有之,但不会因为前人曾对这些“问题”作过回答,现在的作家就无所作为了。这些生命的疑问,或者关口,无论古今,人人都要过。既然写作要面对这些生命的问题,它就不是单靠熟练的技巧就可以解决的。文学应当是在一切事物定论之外的东西。说得更极端一点儿:作家应当是在文学之外去寻找文学。在文学之外,还存在着一个巨大而无限的空间,那就是灵魂的空间。史铁生一直认为在这个空间里有文学创作取之不尽的东西。

  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在有生之年能够读到一些真正能够打动你、改变你的作家作品,这个范围非常狭小。每个人喜好各不相同。但是笔者总觉得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就是因为它能够在一个人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安慰的力量。不管你是在生命中一个什么阶段在无助和孤独,文学应该始终能够给予你思考与勇气。从这个角度来说,史铁生可以让人这样,或者说可以让一部分人这样。

  “卖座”的心灵

  “在他们这一代作家中,史铁生是出类拔萃的,对文学的坚持连其他健康人都比不了。他执著探讨生与死的问题,对人生的思考比较深入。”评论家解玺璋感叹不已。“他坚持创作很不容易,他是非常纯粹的作家。”

  “他是一个形而上的作家,总是比别人多一些神性的东西。这源于他本身肌体遭受的戕害,从而养成多年来静思的习惯。在我看来,中国不缺作家,但唯独缺乏史铁生这类形而上的、甚至具有神性的作家。”另一文化评论家雷达这样评价道。

  他们的评价似乎都触及中国当今文坛的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就是名利与心灵的较量。记者在史铁生生前居住的小区和楼门前的那条无障碍通道前想像着作家生前的生活状况。不禁要与现在所谓的畅销作家做下比较。这两种人,完全在过着两种生活。这种区别,与身体健康与否无关,而是关乎对于文学的追求和信仰。我们无法反对且无权痛恨那些拥有超强吸金能力的从事写作工作的人,但是我们有权去敬仰和崇拜像史铁生这样的写作者。

  有人说,史铁生是中国作家中少数坚持写实写作的人,他的文本几乎全部建立在自己的生活经历、生存体验之上,他对哲学的思考带来了精神空间的高度开阔,现实生活中史铁生有着疲累的肉身,而在写作时他拥有了自由行走的能力。深沉、阴郁、真实,同时又拥有悲悯、通透和哲思。史铁生和后来失明的图书馆长博尔赫斯一样,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王国,在他们的作品里,都一样能读到诸多静止的、无限的主观感受,他们写的是自己,但却让人感到每个字都与读者有关。

  这样一个伟大的作家,其真正的处境,不在作协大楼,不在圈子里,而它就在自己的穷愁、疾病和死亡之中。尽管写的作品很沉重,但活得比较乐观、轻松。解玺璋介绍说,实际上,史铁生的生活很困难,一年仅透析就要花费十万元左右。他的住宅也一直很小,两居室的楼房。他没有积蓄,就是有一点稿费,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爱人在出版社工作,收入也不高。

  在这个轻阅读流行的年代,史铁生注定是一位畅销不起来的作家,即便在他最具盛名的年代,他也从未走上最受关注作家的行列,这是因为,在苦难的时代读史铁生会愈加沉重,在泛娱乐的时代读史铁生是自讨苦吃。他的写作一直是遵循内心的指引在进行,而不像其他作家一样,用被挤压变形的文字来表达思想,用荒诞的想像制造语言的狂欢。

  史铁生生前说,其实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就是“务虚”。文学有可能会对一些事情做更深层次的铺垫,也或许在很久以后,它有可能会对经济或其他什么产生一定作用,那也是文学自己始料不及的,这种作用倒是不可能“主题先行”的。对他自己而言,最好的状态就是衣食不愁、治病不忧,然后就自己躲在一边去创作。刚开始写东西时的那种状态是最好的,那时谁也不知道你,就是自己的灵魂和心愿对自己有要求,而外界的要求恰恰在那时最不能左右和干扰自己。他认为最舒服的事情,就是能冷静下来写作。

  理解史铁生,要经历文本解读的耐心,在他越复杂的叙述里,越可看出他的单纯。在我们的时代里,世故的文人绝不会有那样的心灵历险。当代文学因为他的存在,保留了一块绿地。那个未被污染的色泽,使无趣的文字世界有了可去的地方。

  很经常地,我们认为自己自私而肮脏,然后又想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但没有一次可以因此找到平衡。或许,没办法,只能把它归咎于我们还没进入属于自己的“地坛”,没在里面呆上15年。 链接: 史铁生经典语录汇总:死是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经典语录

  1.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疾。

  2.我们生来孤单,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而破碎成片断。互相埋没的心流,在孤单中祈祷,在破碎处眺望,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记忆,所以是一个牢笼。印象是牢笼以外的天空。   

  3.左右苍茫时,总也得有条路走,这路又不能再用腿去趟,便用笔去找。而这样的找,后来发现利于这个史铁生,利于世间一颗最为躁动的心走向宁静。

  4.在奥运口号“更快、更高、更强”之后,应该再加上“更美”。如果光是强调“更快、更高、更强”,就难免会追求出兴奋剂或暴力甚至其它更不好的东西来。这“更美”,并不仅仅就是指姿态的优美,更是指精神的美丽。这就是说,在比赛中,赢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有了一个向自身极限的挑战的机会。   

  5.也许是因为人缺了什么就更喜欢什么吧,我的两条腿一动不能动,却是体育迷。……我最喜欢并且羡慕的人就是刘易斯。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腿长,像一头黑色的猎豹,随便一跑就是十秒以内,随便一跳就在八米开外,而且在最重要的比赛中他的动作也是那么舒展、轻捷、富于韵律,绝不像流行歌星们的唱歌,唱到最后总让人怀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史铁生经典语录

  6.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我与地坛》)   

  7.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我与地坛》)   

  8.人,真正的名字是欲望。所以你得知道,消灭恐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消灭欲望。可是我还知道,消灭 人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欲望。那么,是消灭欲望的同时也消灭恐慌呢,还是保留欲望的同时也保留人生。   

  9.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10.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史铁生经典语录

  11.往事,或者故人,就像那落叶一样,在我生命的秋风里,从黑暗中飘转进明亮,从明亮中逃遁进黑暗。在明亮中的,我看见他们,在黑暗里的我只有想象他们,依靠那些飘转进明亮中的去想象那些逃遁进黑暗里的。我无法看到黑暗里他们的真实,只能看到想象中他们的样子——随着我的想象他们飘转进另一种明亮。   

  12.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   

  13. 只有人才把怎样活着看得比活着本身更要紧﹐只有人在顽固地追问并要求着生存的意义。

  14. 在画家暂时消失的时间里,继续着诗人的消息。诗人l是一种消息。见没见过他是次要的,你会听到他,感觉到他。空间对诗人无足重轻。他是时间的一种欲望,疑问,和一种折磨。 没有这种欲望、疑问、折磨,也就没有时间。

  15. 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一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16. 无论是以“好汉”的光荣或惶惑,还是以“混蛋” 的勇敢或恐惧,都在振臂高呼,随波逐流。

  17. 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那么,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 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18. 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

  19. 真实并不在我的心灵之外,在我的心灵之外并没有一种叫作真实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呆在那儿。真实,有时候是一个传说甚至一个谣言,有时候是一种猜测,有时候是一片梦想,它们在心灵里鬼斧神工地雕铸我的印象。 而且,它们在雕铸我的印象时,顺便雕铸了我。
     
怀念史铁生:留给世人“戒绝浮躁”的精神

 【新民晚报消息】作家史铁生的离去给喧闹的新年带来一丝悲凉。作家莫言称,“他是伟大的人”。评论家李星说,“他的作品是这个时代最纯粹的精神财富”。批评家李敬泽说:“他为中国作家立下了精神标杆”……这位“轮椅上的哲人”驾鹤西去,却留下了“用生命书写生命”的创作精神,为愈发物化与浮躁的当今留下宁静与慰藉、反思与警示。
  
身体病弱 精神强悍
  
史铁生21岁时瘫痪、30岁患肾病,从1998年起开始做透析。从成名作《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到《插队的故事》,再到《我与地坛》,他把病榻写作当作个人精神历程的叙述与救赎,用生命书写的一部部作品感动和鼓励着无数读者。
  
态度豁达 人格伟大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在史铁生的名作《我与地坛》里,他这样写道。这种豁达的人生观,让史铁生生前多次重申,自己在失去救治意义时赶快放弃,死后只要有用的器官能救别人就全部捐献,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史铁生留下的不只是他的作品,更是他人格的力量。”作家迟子建说,“我觉得他思想的重量,跟任何一个作家比都不逊色,没人能取代他。”
  
追求宁静 拒绝诱惑
  
有人说,在当前轻阅读流行的年代,史铁生注定是一位畅销不起来的作家,因为在泛娱乐时代读史铁生的作品是自讨苦吃。但正因为此,史铁生成为一位最与众不同的中国作家,他不像某些作家用荒诞的想象制造语言的狂欢,而一直遵循内心的指引创作,戒绝着浮躁和诱惑。 编辑:王雅威 
        史铁生:他无法行走,却会飞……

  史铁生或迟或早会成为中国文学的一大传奇。也许他早就是一个传奇了,也许他未来还会成为更大的传奇。凭什么呢?

  编辑朋友约我谈谈对史铁生的印象。我头脑里闪电般浮现出一句话:他无法行走,却会飞……这就是史铁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许我早就模糊地有这种印象了,直到今天,才能用语言概括出来。也许他的形象太丰富了,直到今天,我才抓住最突出的一个印象。

  他无法行走,却会飞……就凭这一点,他足以成为当代中国“作家中的作家”,一个最另类的作家,不仅人生具有传奇性,而且作品富有超越性:超越自我,超越凡俗,才可能超越时空。当代作家中,因为身体条件而无法行走的,屈指可数——这种残酷的局限,几乎使人注定很难在任何竞争中获得成功。可史铁生却创造了奇迹,他不是文学的失败者。同样,当代作家中,真正有思想,有大思想并藉此而如庄子笔下鲲鹏展翅般飞起来的并不多,但我相信史铁生即使不是惟一的,也绝对是其中的一个。读史铁生的文章便会发现,他飞了起来,从肉体凡胎中飞了起来,从人群中飞了起来,从灾难与疾病中飞了起来,从茫无涯际的痛苦中飞了起来,就像凤凰从火中飞了起来。他以什么为翅膀呢?以轮椅为翅膀,以笔为翅膀,以思想为翅膀,以爱为翅膀。而许多身体健康的作家,却常常因为一点名利的束缚,被版税、奖金以及所谓的市场所羁绊,而没有了独立的思想,而不会飞了。岂止是没有思想,同时还没有灵魂,没有超越功利的信仰。史铁生对比绝大多数作家所产生的重要意义,不在于他以轮椅为翅膀,而在于他视名利如浮云,高蹈于物质世界之上,在星空中找到精神上的家。或者说,头顶的星空确实与他胸怀中的道德律获得了一致与对应。史铁生之所以成为作家中的哲人——作家中的哲人必然是“作家中的作家”,其实原因简单,他比我们更多地保留了不染尘埃的赤子情怀。在对待人生方面,天真才可能认真,认真才可能在虚无的问题上较真。史铁生的诗意与哲理,都是在较真的过程中发现的。我们这个时代还是有福的,在那么多务实(有些比常人还要务实)的作家中,毕竟出了一个“务虚”并以“务虚”为事业的史铁生。

  史铁生不在了的时候,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并没有变得模糊,反而更清晰,还会越来越清晰。这几天,莫名其妙地,我脑海里经常浮现出罗丹那尊著名的雕塑——《思想者》。我想,史铁生也算离我们最近的一位思想者吧。只是比那个手托腮帮坐在石头上的思想者要不幸的是,史铁生坐在轮椅上。轮椅比石头更冷,更硬,更让人刺痛吧?史铁生也注定比那为了思想而思想的思想者有更多的苦恼。他却不像思想者那么严肃、沉默。可贵的是,他还经常笑着。回想近20年几次参加青创会与作代会,遇见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没觉得他变老,因为他一直保持着那种让人看了心里一暖的笑容。那是史铁生最经典的表情。也许他最知道,温暖了别人才能让自己加倍地温暖,他是在用笑容温暖别人,也是在用笑容给自己取暧。他用笑容向别人也向自己证明:史铁生没有被打败,史铁生不会被打败,瞧,他还在笑着!史铁生遗嘱中说不举办遗体告别仪式与追悼会,恐怕也是不希望别人为他伤心,为他哭吧?他病逝后第4天,2011年1月4日,也就是他60岁的生日,举办了史铁生追思会,他的家属按其意愿要求人们不用穿黑色衣服、不用献花圈挽联,会场上悬挂史铁生的巨幅照片,也是开怀笑着的,而且是笑得最灿烂、笑得最美的那一张。

  凝视史铁生笑着的照片,我想:他是最阳光的一位思想家,超越了苦恼与悲哀的思想者。他的思想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反,他还用笑拉近了与凡夫俗子如我者的距离。他不仅是想明白了,还活明白了。他承受着痛苦,却想带给别人快乐。他希望人们记住他温暖的笑容,忘掉他身上命运的冷酷。

  不排除他可能是笑给别人看的,是为别人笑的,不想用自己的痛苦干扰别人的幸福。但我更愿意相信史铁生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思想本身会给有的思想者带来更大的苦恼,也会给有的思想者带来安慰与乐趣。史铁生属于后者。在这方面,他是幸运的。虽然他在生活中吃了苦头,却在思想中尝到甜头。思想的甜,抵消或缓冲了生活的苦。或者说,他有幸通过思想,通过写作,把痛苦酿成了蜜,把人生的苦果酿成了酒。

  轮椅,原本意味着制约,是对自由的限制。作家史铁生,使轮椅不再是命运的刑具,反而构成自我超越与升华的火箭发射架。别无选择,他以这个支点,撑起了庞大的想象空间。燃烧的思想,又把他的一部又一部作品助推到高空。远离尘嚣,远离诱惑,他反而比一般自由人获得更大的自由,精神上的自由。有了这不可比拟的孤独与空闲,史铁生比旁人想得更多、想得更远、想得更深,想得更奇特、更绝妙。史铁生让我懂得:作家应该是思想者,有多么高远或多么独特的思想,才可能成为多么伟大的作家。伟大的作家不应满足于大地上行走,更要仰望星空,想飞而且飞得起来。岂止是作家必须有思想,读者也必须有思想的,热爱思想才可能热爱阅读。

  热爱史铁生的读者,都是热爱思想的,热爱思想者的。他们读过《我与地坛》,加倍地热爱地坛了,因为地坛是史铁生坐着轮椅闲逛与遐想的地方,地坛有史铁生的影子。地坛有过一个思想者、一个把思想当作散步的坐轮椅者,地坛也变得有思想了,有情感了。

  史铁生从小就在地坛边长大。他的一生,就是从地坛到天堂。他是从地坛走向天堂的。不,飞向天堂的。这一回,他放弃了轮椅,长出了真正的翅膀。

  就像很多年前,他躲进地坛的僻静处,让他的母亲找了好久。这一回,他又躲起来了,他藏进了天堂。他和我们大家捉起了迷藏。我们能找到地坛,却找不到那架轮椅了。我们能找到那架轮椅,却找不到坐在轮椅上的人了。幸好,还可以读他的书。读他的书吧,在书里面肯定能找到他。

  作者:洪烛
        史铁生:生死是种谁也逃不过的困境2011-01-01 14:31 最早知道史铁生是读到他《我与地坛》,后来看过他不少文章作品,后来懂得他双腿瘫痪,后来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对他来说,生命的意义更加特别,他思考着生与死,残缺与爱,苦难与信仰等重大问题,并展现了他自己如何在生活中活出了意义及哲理意味,这些或许都是他过往经历留给他的精神财富。也给我以震撼与感动财富,谢谢了。就像我很喜欢的一句话:生活永远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不论好,还是糟的时候,都需要坚强!残缺也是一种美。而昨天他,轻轻的走了,而且捐献自己部分器官,正如他轻轻的来;他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谈到生死时,史铁生说道,“有位哲人说,命运就是一出人间戏剧,角色是不可调换的。当我的双腿和两个肾都被拿走的时候,我的身体失灵了。这是我所认为的命运。有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它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活——一种是悲惨的生活,一种叫非常悲惨的生活。我觉得活着就是你对生命有疑问,对生活有疑难。但是关键在于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在《城市之光》这部电影里,女主人公要自杀,卓别林将其救下,这女的说:你没权利不让我死?卓别林的回答让我至今难忘:急什么?咱们早晚不都得死?这是参透生死的大师态度。我想他是在说,这是困境,谁也逃不过,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

    下面是自己喜欢的他的经典语录:

       心灵的房间,不打扫就会落满灰尘。蒙尘的心,会变得灰色和迷茫。我们每天都要经历很多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在心里安家落户。心里的事情一多,就会变得杂乱无序,然后心也跟着乱起来。有些痛苦的情绪和不愉快的记忆,如果充斥在心里,就会使人委靡不振。所以,扫地除尘,能够使黯然的心变得亮堂;把事情理清楚,才能告别烦乱;把一些无谓的痛苦扔掉,快乐就有了更多更大的空间。

        苦乐全凭自已判断,这和客观环境并不一定有直接关系,正如一个不爱珠宝的女人,即使置身在极其重视虚荣的环境,也无伤她的自尊。拥有万卷书的穷书生,并不想去和百万富翁交换钻石或股票。满足于田园生活的人也并不艳羡任何学者的荣誉头衔,或高官厚禄。

        微笑着,去唱生活的歌谣。不要抱怨生活给予了太多的磨难,不必抱怨生命中有太多的曲折。大海如果失去了巨浪的翻滚,就会失去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就会失去壮观,人生如果仅去求得两点一线的一帆风顺,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魅力。

        承受幸福。幸福需要享受,但有时候,幸福也会轻而易举的击败一个人。当幸福突然来临的时候,人们往往会被幸福的旋涡淹没,从幸福的颠峰上跌落下来。承受幸福,就是要珍视幸福而不是一味的沉淀其中,如同面对一坛陈年老酒,一饮而尽往往会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只有细品慢咂,才会品出真正的香醇甜美。

         人生如梦。生命从无到有,又从有走向无,生生死死,构成社会和世界。从人生无常这一点来说,人生有如梦幻。因此,一个 人只有活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才不枉到这世界上走一回。 “浮生若梦”, “人生几何”,从生命的短暂性来说,人生的确是一场梦。因此如何提高生活的质量,怎样活得有意义,便成了人们的一个永久的话题;“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与永恒的自然相比,人生不过是一场梦。

         对于心灵来说,人奋斗一辈子,如果最终能挣得个终日快乐,就已经实现了生命最大的价值。 有的人本来很幸福,看起来却很烦恼;有的人本来该烦恼,看起来却很幸福。 活得糊涂的人,容易幸福;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这是因为,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一较真儿,生活中便烦恼遍地;而糊涂的人,计较得少,虽然活得简单粗糙,却因此觅得了人生的大境界。

         幸福是要自己去寻找的,无论你在空间的哪一个角落,在时间的哪一个时刻,你都可以享受幸福,哪怕是你现在正在经历着一场大的浩劫,你也应该幸福,因为你可以在浩劫中看到曙光,能从浩劫中学到很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当你拥有了别人所不曾拥有的东西那你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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