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三姊妹txt微盘:董边回忆和丈夫田家英相识相爱的日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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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相爱的日子
董边 口述 曾自 曾立 整理
田家英董边夫妇和孩子
本文记述的是母亲董边1998年病重时,在住院的十个月里,给我们讲述的关于她的故事。
她怀念延安的生活,怀念和我父亲田家英相识相爱的美好日子,称“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日子”。现整理出来,以释怀我们对父母的深深思念。
初次接触
家英在家乡成都参加抗日救亡活动时,和一位叫刘承慧的进步女性比较好。以后家英离开故乡到延安,组织上把刘承慧留在成都搞地下工作。刘承慧的妹妹刘承智,也是一位追求进步的青年,对家英印象很好,以后也去了延安。1940年家英在马列学院时,和刘承智结婚了。
1941年7月,毛主席提议成立中央政研室,我和家英同时从马列学院抽调到政研室。到政研室后,家英全身心地读书学习,搞研究,写文章。刘承智则喜欢活动,好玩,好跳舞。两人兴趣不一致,女方提出离婚。延安时期的婚姻,只要一方提出意愿,就可以离婚。刘承智给组织上写了报告。
家英不同意离婚,但鉴于女方坚持离,情绪很不好,躺在炕上不吃饭,不工作,也不起来。周太和是政研室支部书记,把我叫去,说:“董边,你是支部委员,去做做家英的工作,他和爱人离婚了,情绪不好。”我接受了任务去劝他:“你要想得开,工作仍然要做,饭也要吃,不能白天都睡着不起来。”开始,家英很不愿意和我接近,后来去多了,他不好意思了,就起来了。
一次说到交谊舞,家英说,什么交谊舞,应叫“顶肚皮”。从苏联学来的交谊舞,在延安火得很,我那时也是舞迷。家英的固执,使我生了气:“你不跳就算了,不要胡说别人。”有意思的是,我们吵了嘴,反而相互有了好感,也许是被对方的单纯和执着所感染。
建立感情接触多了,我和家英熟悉起来。
在延安,大家起床非常早。5点多天不亮,我就去叫他,他的门不锁。家英没有衬衣,就穿着那一身灰军装和衣而睡。我一叫,他爬起来就走。
那时正是苏德大战的时候,我们拿上书报、地图到山顶上,看苏德战争的战场打到什么地方,就在地图上画出来。每天早上都去,就在我们窑洞的山顶上。山上没有人,也没有石头,没有树,就是些土堆。
王家坪军委所在地的外边,有一片桃树林,周末大家都在桃林跳舞。没人的时候,我们也到树林里散步,谈心事。晚上在树林里散步,非常惬意。
延安人对延河是很有感情的,洗衣、洗脸、洗澡都在延河里。洗澡区分男区、女区,大家跳到水里边洗。徐方略说家英那时只有一身衣服,把衣服洗干净晒到岸上,光着身子泡在水里,等衣服干了再上来穿。李锐在文章中也说过,“一次家英在河里洗澡,碰上一群女同志来洗衣,他在水中起不来了,因为他只有一条裤衩,刚洗过晒在河滩上了”。延安的生活的确是这样,衣着非常简单。
我们相爱以后,常常一同去延河边洗衣服,边洗边聊。洗完后,我们就背靠背地坐在河边石头上聊天,有时聊到晚上12点。延安很安全,不用担心天色多晚。
望着天上的星星,我们聊小时候的事情。家英说他从小在家乡无父无母,哥嫂对他很刻薄。他从13岁就脱离了家庭,靠卖文为生。他坚持自学,最后考上成都最好的中学。而我的家庭,受封建重男轻女思想影响严重,因我是第三个女孩子,没人呵护,5岁就到地里干活,从未得到家庭的温暖。小小年纪曾以绝食和父亲抗争,要求读书,后来到太原读了高中。家英生活在城里,我生活在农村,我们却有着相似的童年,都过早地感受了人间的冷暖。
我们交心地聊着,相互感到很温暖。
田家英的“小莽苍苍斋”
作者:汪金友
2011年10月27日,中国国家博物馆新馆竣工。重新开放后举办的捐赠系列展第一展,就是《田家英小莽苍苍斋藏清代学者法书捐赠展览》。当天下午,我有幸参观了这个隆重的展览。
以前只知道田家英是毛泽东的秘书,是个有名的才子。但不知道他收藏了这么多清代学者的书法,更不知道他的书房叫“小莽苍苍斋”。
国家博物馆馆长吕章申在展览开幕式的致词中说,20世纪90年代初,田家英遗孀董边女士携女儿曾立、曾自,将一百多幅珍贵的清代学者法书,慷慨捐赠给了中国国家博物馆。今天从这批捐赠文物中,挑选出一批精品,连同田家英的家藏,荟萃一堂,供大家欣赏。通过这一展览,不仅可以享受到中国书法艺术的美妙,还能体味到书家丰富的学识、高雅的情趣以及对人生独特的感悟。
田家英的女儿曾自,在开幕式上回顾了父亲田家英的人生历程,以及他收藏法书的缘由和往事,言至动情处一度哽咽。曾自说,父亲不幸三岁丧父,九岁丧母,在校读书的时间算下来不超过六年。但是他一生酷爱读书,勤于思索,热爱中国历史研究,愿有生之年写出一部唯物史观的清史著作。20世纪50年代起,他工作之余着手收集清代学者墨迹,形成了以学术研究为目的的专项收藏。曾自说,父亲为研究历史而收藏,也为保护祖国文化遗产而收藏。他曾表示,这些藏品是人民的,将来应该让它们为弘扬祖国民族文化发挥作用,多年来我们也是按照父亲的心愿去努力的。
田家英的“小莽苍苍斋”,取自于谭嗣同的“莽苍苍斋”。“莽苍苍斋”位于北京宣武门外大街北半截胡同中的“浏阳会馆”里面。浏阳会馆的房间不多,谭嗣同住在后院的北套间里,他把这间房子题名为“莽苍苍斋”。还把三十岁以前的诗收辑在一起,称为《莽苍苍诗》。谭嗣同在这“莽苍苍斋”中与康有为等人朝夕过从,研究变法维新的方针政策,利用光绪皇帝给他的权力,大胆变法,和顽固派展开坚决的斗争。直到1898年9月25日慷慨就义,谭嗣同在“莽苍苍斋”里度过了他生命中的最后36天。
田家英把自己的书房称为“小莽苍苍斋”,可能有两层意思。第一,他崇尚谭嗣同为国立命、仗义执言的品质和作风;第二,他自叹不如谭嗣同,所以在前边加了一个小字。
田家英和毛泽东闲谈时,曾戏言自己死后立一墓碑,上书“读书人之墓”。田家英继承了读书人的优良传统,好学敏思、忧国忧民、洁身自爱、不慕名利、以天下为任,以苍生为念。也正是这种读书人的品格,照亮了田家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