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伶燕窝素能长期用吗:洪晃眼中的父亲——洪君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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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晃眼中的父亲——洪君彦http://www.clbiz.com  2004-3-21 18:08:18  博客中国     编者按:以下内容整理自网络上洪晃发表的有关她的父亲的片断。洪君彦先生是北京大学著名的国家经济专家、美国问题研究学者。

 

    1. 我爸爸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人 

    我很疼我爸爸,他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 

    他和我妈妈离婚的时候,我有一种特别怪的恐惧,我怕我爸爸会死。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爸爸如果没有呼声,我就忍不住要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方,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呼吸。 

    我和我爸爸的亲情是在自行车上培养的。 

    我那时候每个星期日的傍晚都要从史家胡同赶回外国语附校,我爸爸总是陪我走,我坐车,他骑车,每当我坐的公共汽车赶上他的时候,他都要狂蹬一阵子,逗得我哈哈大笑。下车以後,我要走一段路,每次我爸爸都用自行车带我过去。我坐着他的“二等”和他聊天,觉得我爸爸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人。 

    1977年我从美国回来,妈妈被隔离审查了,我周末只好和爸爸、美女後妈一起过。我後妈叫朱一景,漂亮得跟妖精似的,曾经是电影《五朵金花》里的一朵。本来我就不漂亮,她就干脆雪上加霜,经常提醒我说:“你长得真不好,现在出身又成问题,赶快嫁人吧,只要是北京户口就行了,阿姨是为你好。”

    我不爱记仇,但是跟这个朱一景我是一辈子记仇。 

    谢天谢地这个女人後来离开了我父亲,在纽约,还是想拍电影。记得有一次我和陈凯歌、吴天明去一个住在纽约的台湾导演家玩,人家谈到朱一景想上他的戏,我大概一口气骂了她半个钟头,吓得这个导演没敢用她。这可能是我和陈凯歌结婚最得意的事情,狠狠地泄了一回私愤。 

    我们又开始在一起生活。我爸爸开始教我骑车。其实我已经会骑车,但是我爸爸说我的技术不过关,他不放心,我回家就叫我蹬上车和他去练。现在想想,我爸爸可能是为了找一个机会和我单独在一起,他知道我和朱一景合不来,也难为他了。 

    我们练车都是去圆明园的旧址,那时候那里没有旅游点,真是一片废墟,我们骑累了就坐在被八国联军推倒的汉白玉柱子上聊天,我爸爸喜欢问我美国人的生活方式,然後他会叹口气说,我研究了20年美国经济,还不知道信用卡长的什么样。 

    我去美国自费留学是我爸爸给我联系的,对于我没有上大学他不仅不高兴,而且还有些内疚。那时候北京大学经济系有个叫欧文·巴尼特的访问学者,他是纽约州立大学 New Paltz分校的,我爸爸通过他给我弄了一个奖学金,我就第二次自费留学去了美国。 

    2. 12岁,她刚刚懂得父母对自己存在不同意义的时候,就经历了父母离异。她说:“从小时候就觉得他们俩要分手,老觉得要出事,从小就是那种很恐怖的感觉。小时候最深的记忆就是我躲在床上假装睡着,听我爸我妈往死里那样喊着打架,等我一推门进去,两个人的感觉就是话已经说完了,有一个在哭。” 

    她回忆说:“其实从照片上,我看到我爸、我妈和我一起去过公园、划过船,但在记忆中这些一点没有。” 

    她记忆中最清晰的是父母离异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最不好的五一节,我爸把我带到北大的宿舍里跟我谈话,这之前他们其实已经分开了,但我爸还装装样子,有时候还在史家胡同住。这次我爸就对我明说,以後史家胡同就不回去了。” 

    她回忆当天的景况:“那天我爸陪我从北大坐332到动物园111路,一直送我到灯市口,然後我就在马路边,看着我爸过马路到马路北边坐 111路回北大,我就觉得我爸特惨。而我妈当时处理问题的方式是回避,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样处理一个小孩的感情。” 

    她描述说:“当天晚上,她带着我看马戏去了,那时候马戏的票多难弄啊,那是外交部招待外宾的票,就在主席台後边。我记得黑灯瞎火的,我偷偷哭了一整场。回家我一个人一间屋,躺在那儿还在哭。” 

    3. 洪晃在谈到父母对她的影响时说,她妈妈在她生活中的地位比她爸爸要重要得多。“因为我一直在她身边,所以我跟她最亲。我的生活方式可能跟她更有共同语言。” 

    洪晃说:“我妈给我最大的影响是一个女孩子要好强、要自立。其实在我妈对我的教育中,没有强调要成名这种东西,但她会强调独立精神。我妈属于一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她好强,对自己特别较劲,要求自己凡事不能松懈。而我爸呢,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他只要活得好就得了。” 

    洪晃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在谈到她父亲对她的影响时戏谑说:“我的坏毛病都是从我爸那儿来的。我爸聪明不用功,我也是;我爸好吃好抽烟,不注意身体,我也那样;我爸结过三次婚,我也整整三次,还在比他小得多的情况下,把三次都结完了。我爸是北大教经济的,他能在课堂上把经济讲得生龙活虎,就是学术文章不好好写,所以人家当头版头条的经济学家了,他却退休了。” 

    洪晃说她父亲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特好吃”。她回忆,“文革时候一件特别乐的事就是,我爸从干校回来,晒得剧黑,骨瘦如柴。他满街找卖螃蟹的,後来找到一个专供外交人员的供应站,门口有解放军站岗,他那时还是黑帮,就全然不顾地混进去买螃蟹,因为他实在晒得太黑,人家以为他是非洲或是印度人,然後就跟他说英语,他也就跟人讲英文,在特别不可想象的情况下提了两大串大闸蟹就回家了。然後就特高兴,虽然第二天要回干校,但他那天就乐呵呵的。” 

    洪晃说她父亲留给她的是一种自然、追求自由、无拘无束、什么也不顾的生活态度。而出于平平衡,觉得自己过舒服了,她妈妈的影响就会出来,又会觉得做人不能这么舒服,不能对自己、对人家都不负责任,这是要遭人指脊梁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