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数排卵:王连洲：基金投资者任人宰割 没有一点话语权

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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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全国人大财经委原研究室负责人、原基金法起草工作组组长王连洲演讲
腾讯财经讯 自2001年华安创新基金成立至今，开放式基金走过十年风雨。在这十年时间里，基金行业发展可谓翻天覆地，但同时也存在很多问题。11月24日下午举行的腾讯财经20人论坛“开基十年?基金业变革与突破”会议上，多位权威专家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全国人大财经委原研究室负责人、原基金法起草工作组组长王连洲在论坛上表示，我们的投资者是任人宰割的，是没有一点话语权的。
王连洲表示，在制订《基金法》的时候，可能考虑不周到，沿用了基金的管理暂行办法，都是契约性的基金。但就契约性的基金而言，双方平等。但是说绝对位置、地位是基金管理人。
王连洲强调，而尽管《基金法》规定了基金持有人大会，那都是落实不了的，开个基金持有人的会还得经过基金管理人，基金管理人不再还得经过托管人，基金人管理的会开不起来，谁带代表基金持有人的利益，没有。在我们先行的先进组织、体制、机制下，没有人代表基金人的利益，没有代表他的主体，大家想想这个事。
以下为王连洲先生发言实录：
大家好，现在讲基金挺难讲的，说什么好呢，我们想当年制订《基金法》的时候，我们说投资基金是介于银行、储蓄跟股市之间的一种产品，这个产品是专家运作的，是组合投资的，又是分风险的，又是稳定收益的，你赚不了大钱，但是你不能亏本。这个公募基金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公益的事业。时间证明86%以上都是散户投资者，应该说是低收入的群体支撑我们现在2万多亿的基金规模。而这些低收入投资者他们获得了什么呢？我没有可靠的数据，可能还有不一样的依据，据我了解，这开放式基金产生以来多数还是亏钱的。直到现在，我们2008年、2006年、2007年狂热了一个时期，有一些获得了很好的收益，所以说一天一支基金卖100多亿、200多亿是常有的事情，造成了很多笑话，那是我们基金最辉煌的时候，就是推高了我们的股市，股市达到了6000点。
在这儿有我们基金的贡献推高了股市，从2008年到现在四年多了，好像现在整体下滑亏损得严重，基金投资者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基金失去了很多投资者的信赖。尤其是今年，应该是最艰难的一年，不仅股票型基金和债券基金双双都亏损，这是从来没有的，并且跑输了大盘，你说你再有多大的能耐，能跑输了大盘，你的专家运作的水平、技术，对于市场把握的能力上哪儿去了。有时候股票池、研发能力，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连大盘的指数都跑输，可真有能耐。到现在，今年可能亏损了3000多亿，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的基金管理公司管理人的收入还是不错的，还是有几十个亿，这里面基金管理公司，就是大股东还是喊着保收的，亏的他们的工资也维持了相当高的程度，就是报酬，也许你们在座的远远比不上。但是这没办法，你不给他高工资，有别的基金公司挖人，你不给他几百万就不去啊。这就是基金的发展速度和人才的供给还有不适应的地方，反正林林总总我们的基金，公募基金事业已经面临着十分严峻的形势。
营销，现在销售成了大问题，有的一支基金一天卖不了200多块钱，当然好的基金几天下来2个亿。现在我们呼吁，对于基金行业有没有前途，以后怎么办？这就面临基金制度的探讨问题，是哪儿出了问题了。刚才陆总从技术层面都讲得很好，都发掘得很深刻，但是再深刻总是得面对总体业绩下滑的现实，这是很残酷的。就是我们做了那么大量的研发，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但是我们不能面对投资者亏损的现实。
我想这个题目，一个原因吧，大家都知道，我不说大家心中都清楚。
这个不能责怪我们的基因行业，这个是由大环境决定的。当然大环境不好，也有个别赚钱的基金，我们说只是一种规律，一种面。再说世界美国的债务、欧盟的债务，尤其是金融环境的恶劣，通货膨胀、中小企业的资金断裂，还有产生的泡沫，尤其是美国还一直逼我们的人民币升值升值再升值，在我们的经济学家中间，对人民币要不要升值产生了两方面180相悖的观念，有的主张一步到位，有的坚决反对升值。同样的问题，又有那么明显的两种观点的对立。一个事实应该承认，在内我们的通货膨胀是很高的，现在是六点多，五点多，那是统计上的数字。有很多的同志还认为这个月我们通货膨胀的程度远远不只这个数。对内人民币贬值，对外要一再地升值，还是美国强加于我们，你们不升值我们就要通过议会来做决定。这究竟是什么问题？大家考虑考虑。这本来是一个国对内贬值的货币，对外无论如何也不能升值啊，这是逻辑上很矛盾的事情啊。作为一个通货来说，在国内买到同样的东西，在国外也应该同样。
我们的外汇储备，以及美国的国债是3万亿美元，还有美国的国债那么多，那么多是怎么造成的呢？大家也知道，说顺差，进出口贸易，那是很小的，多数是热钱的投入。正是要买你人民币升值的预期，人家使我们换得了大量的外汇，逼迫的我们不得不大量投放货币。投放货币谁吃亏了？逼得我们一再提高准备金率，这样抑制了、舒服了流动资金。外国的企业，这种外资企业、独资企业人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因为出口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外资、独资企业生产的产品，我们那些出口的很多加工贸易，低工资、高劳动、高资源消耗，那些赚不了多少钱。这样的呢，我们一方面要限制、抑制、压制货币流通量，这样使众多的中小企业资金链断裂，资金链断裂使我们民间借贷的利率提高20%、50%、80%的这些都有，这逼死了我们很多的中小企业，很多中小企业的老板跑了，伤害了我们实体经济。一个国家、社会财富还不是依赖我们实体经济吗，虚拟经济再发达、金融再发达，不会创造财富，我想这样是宏观的，尤其是我们的股市，我们的股市去年是世界的倒数第二，最差的第二。去年政府还采取了一定措施限制了扩容。今年年初是3000点，到现在是2300多点，下降了1/3，但是扩容还是5000亿，还是发行，在增发。这个造成现在的情况。
那大势下来了，你的基金怎么办呢？国家投资标的是股票，股票是一种怪异的现象，很坏，谁也看不清中国的股市，究竟落到了这种地步，你股市下降了还让基金怎么盈利呢？当然个别基金还是赚钱了，从宏观环境方面给基金说几句好话，减轻一点压力，在这个社会基金管理人干得很紧张，投资者也怨气生天，这个是大环境、宏观层决定了我们基金的业绩不可能很好，这是我们给基金说几句好话。
但是我想重要的还是我们从行业内部检查，是一个什么问题呢？是不是检查一下我们这样的基金组织架构，他的体制和机制是不是出大问题了。什么大问题呢？我们是规范基金公司呢，还是基金。原来美国都是公司性质的，基金是法律主体，基金有发起人，我们在制订《基金法》的时候，可能考虑不周到，我们都沿用了基金的管理暂行办法，都是契约性的基金。契约基金是香港、英国都是这样做的，但是就是契约性的基金，既然是契约也有一个契约双方的平等，讨价还价吧，但是我们说绝对位置、地位是基金管理人，而我们的投资者是任人宰割的，是没有一点话语权的。尽管《基金法》规定了基金持有人大会，那都是落实不了的，开个基金持有人的会还得经过基金管理人，基金管理人不再还得经过托管人，基金人管理的会开不起来，谁带代表基金持有人的利益，没有。在我们先行的先进组织、体制、机制下，没有人代表基金人的利益，没有代表他的主体，大家想想这个事。
还有一个，现在怎么不亏了？基金是两次手续费，买基金、赎回基金得要钱，基金买股票还得要手续费，成本是很高的。就是说，现在的基金公司多数都是证券公司、信托公司成立的，他们是大股东，有的的独自一个股东，像华夏基金公司特的股东是一个，中新（音），而中新一个股东是违反制度、规则，证券公司是投资股票的，基金公司也是投资股票的，他有没有利害冲突呢？何况基金公司现在要想股票得分仓，得让证券公司进入。今年有一个统计，他占了0.28%，就是说通道费占了整个基金资产规模的0.28%，0.28%再加1.5%的管理费，加上申购费、赎回费，就很多了。现在谁来保护投资者，现在不可能，就是股东会、董事会、监事会与经营团队这几个关系，现在对投资者负责呢？我们不是规范的基金，而是规范基金公司，基金跟基金公司不是一码事。我们现在设立独立董事是在基金管理公司层面设立的，而独立董事应该是为股东服务的。在这个层面下，这种体制、机制下独立董事也不可能为投资者利益来呼吁。他不可能形成契约性两边的讨价还价，一种平等的情况。有人提出了，针对这种情况我们现在的理论根据不够，就是说现在以股东为利润基础来架构当前的基金，构架当前的基金组织和体制形式。这个无论如何反应不了投资人的利益，应该是换位，以投资者的资本为基础，来构架基金的肢体架构。或者采取公司性，或者有限合伙性，我觉得这个是对的。
再就是基金管理人现在的地位，他也不高兴，有的的基金管理公司认为给投资者赚了多少钱，像2007年也是得意洋洋，一提我给投资者赚了多少钱，认为还没有提取相应的报酬。当时，他这种埋怨也可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没有想到哪是整个大势的好，人家不买你的基金，买股票也挣钱，他没想到这一手。但是长期的熊市来了，给证券公司赚取了手续费。拿着别人的钱给别人干事，这是极不讲效率，拿着别人的钱干别人的事是很难调动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的，调动不起来，因为什么啊？他赚得再多，我也相应不了多少。我赔了，即使1块钱买的，现在5毛，还是陪不了多少，还是损失投资者的钱。我想长期激励机制，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就是不允许经营团队持股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新的《基金法》修改当中可能有所突破，但也很艰难。大家觉得你的工资已经够高了，还要股权？在这种市场下一种独特的形式，我们的基金公司待遇还是很高的。这又怎么办呢？人家说你何德何能，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拿到了几百万，拿这么多钱心里也不安。但是都抢人呢，你不给，其他的公司给啊。我觉得有限合伙和持股，把投资者的利益和经营管理者的利益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这个问题像私募基金一样，就是总是以保护投资者的利益为前提，你损失了干脆你的报酬别拿了，或者减少、降低，总是有很多的办法。总之以现在的这种机制或体制，我们的基金可能前面的路程很艰难。
已经比较了，信托公司这一年、两年回报都在8%以上，他现在的规模，信托公司前两年几千亿，现在达到4万亿，已经成为基金公司的两倍多。这就说明人家信托公司投资的范围比较广泛，资本市场、货币市场、产业市场都可以。但是我们相比较而言，我们的基金公司好像投资范围狭窄，监管的比较严格，还很忙。我们说监管上也有问题，现在的监管不适应我们基金行业的生存。我们说一个基金管理公司如果出了问题，规模上不去，换基金经理，那是一个基金公司的治理问题、水平问题，但是基金全行业都出了问题，那肯定监管层面难辞其咎，现在的监管也很监管。
外资可以进入我的基金行业，现在每个基金管理公司好多都是合资的了，既然允许外资的进入我的基金管理行业，为什么我们的民资、个人不能进入这个行业，我们不能享受应有的国民待遇，这也是大问题。难道只有国营，难道只有合资，都给了广大的社会底层、全社会带来利益吗？也不见得。就是中石化、中石油，我们是垄断的、特许的，我们的油比国外便宜吗？也不便宜，解决了多少就业？现在80%以上的就业，60%以上的税收，百分之六七十以上的出口都是民营企业，可能特点享受的资源不足20%。我们说要想使我们的基金发展，我们也要降低基金管理的门槛，这是一个，另外扩大投资范围。再一个，提高违规成本。再就是使我们多元化，我们现在的基金管理股东们，他没认识到，他们对于基金的管理所作出的贡献是不大的，不能说微乎其微一点也没有，但是你那个股东，哪个基金投资者知道哪个基金的大股东是谁，知道得并不太多，只知道哪个基金经理，他们是熟悉这个的。
我觉得这些问题是很多的，我也不展开过多地探讨。想想现在社会上对基金的反应很多，成了一个积累了，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跟十年前开放式基金发行的时候心态不一样。十年来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业绩，规模也大大增加了，大家远远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效果，这个是可以说的。我们应该进行的改革事项、改进的事项还是很多。怎么保护投资人的利益，怎么以投资人的利益为行事情的原则，怎么在制度规定上能够体现出来，这也是一个问题。现在的制度谈不到对投资者利益的保护，根本保护不了，这是制度问题，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如果他的利益或投资人利益不捆绑在一起，如果不允许我们吸收一些私募基金，公募基金也很难搞好。
我就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