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疗床怎么买:炎帝圣母殁葬在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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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圣母殁葬在桥镇  

2010-05-21 11:59:00|  分类: 宝鸡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闲来无事,在西安古玩市场上有时逛逛,慢慢地懂得一些“银元”的知识。记得上小学时,在我家院子后面的麦子里曾拾过“银元”,那时一块“袁大洋”偷偷卖掉只值8元,如果放到现在,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
年关将近,农闲之际,秦地西府人喜欢择一吉日拆房刷墙,当然,刷墙是用“观音土”和水而成青色,用扫帚刷上去的;拆房之后可将旧房山墙的胡基打碎,拉到麦地里上肥;历经风雨的土房,吸收了自然之精华,烟火之熏染,比农肥更有劲,更有耐力。如果冬季下一场瑞雪,趁着地冻,勤劳的农人起个大早,顶着寒风,拉上十几架子车“土粪”,再用铁锹均匀地扬洒在麦子上,仿佛盖上了“保暖被”,丰收的喜悦暗藏在心间,过年痛喝几大杯西凤酒高兴高兴。
小学放假,我和小弟玩打纸包,打来打去,总打不翻小弟的包,我拿了起来,觉得很沉,原来在包里面夹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就跑过去问爷,爷一看大惊,忙问小弟从什么地方弄的,小弟说在麦地里面挖荠菜,从咱院子后面三爷家自留地捡的。爷二话没说,就跑去了麦地,我们也跟着跑。塬上的麦地很豁亮,麦子刚冒出绿绿的小头。爷来来回回从麦地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好像丈量着土地,从新洒的胡基“土粪”里捡到了五、六块银元。虽然是一个灰色的下午,冬季黄土高原上的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非常寒冷,但不知谁走漏了消息,一霎时,在麦地里面捡的人越来越多,乱踩可怜的麦苗;到了晚上,还有人点着蜡烛在寻找。
晚上,妈串亲戚回家来,小弟拿捡到的东西给妈看,妈一看,摸着小弟冻红的脸忙说,“这是银元,我娃不得了!我娃不得了!”后来,家里盖新房,这块银元埋在了础石之下,这是农村人的讲究,蕴意着镇宅除邪,吉祥平安。当然,这是后话。
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村里的人手里攒了几个钱,都不讲吃不讲穿,省吃俭用,大兴土木盖房子。看谁家有没有钱,就比谁家的房子好。三爷也攒了一些钱,拆掉祖上多年的老房,准备盖新房给娃娶媳妇。当时拆房时为了方便省事,众人一掀,墙直接倒下,可能祖上攒的钱放在山墙里面了,谁也不知道先人把钱藏在了那个洞洞里。稀里糊涂,急着要过年,把胡基打碎,拉到麦地扬开,都没发现这个“活宝”。可怜,祖先佑后,一片苦心最终化成泡影了。
我家住在关中宝鸡西平原,又称“龙川古镇”的蟠龙塬、贾村塬。此塬东起汧(千)河,与凤翔塬隔河相望,隐约可见西岐周原;南依渭河,与秦岭相峙,冬季皑皑积雪如在眼前;西至金陵河,与陵塬相依;北靠汧(千)阳岭,毗连西镇吴山,东西宽约15里,南北长约30里,其形如龙,龙头在古斗鸡台陈仓城上的渭河北岸蟠龙(山),龙尾就在汧(千)河西岸的龙尾村。自古此地便为风水宝地,我家在这块平原的桥镇嘴头,山川形胜,沟壑遍布,农历每年三月二十日,我跟着婆(奶)去离家三里地的白荆山圣母殿烧香祭奠。
关于“桥镇”这一地名,近年来有略有所知。过去觉得一个普通地名而已,随着年龄增长,便想弄个明白。周平王东迁时给秦襄公一个空心赏赐:“赐岐以西之地”。千河流域和千渭之河附近应是先秦的势力范围,长年和犬戎相互争夺,秦襄公第一仗打败犬戎之后,在蟠龙塬祝贺,以红马、黄牛、公羊三畜举行了祭奠上天白帝的西畤大典,以表秉承天意。在当时的渭河中部流域,应该有三大部族相继兴起,远古的炎帝姜姓族,在宝鸡姜水一带,向四处扩展;姬姓周族从宝鸡周原发家后,逐渐统一天下了周王朝;赢姓秦族发源于宝鸡、天水一带,战胜了中原各诸侯国成就霸业。当然,周成王在岐邑举行隆重的诸侯会盟盛典之时,秦只是西周一支很小的附属氏族,没有参加此次盛会。秦、周二次联姻后,周孝王八年(前890年)把宝鸡的千河流域和渭河之间的大片土地交给(秦)非子作为放牧地,可见秦在当时是一支游牧民族,一方面周依靠秦阻止了西戎的侵扰,保卫了西陲;另一方面,秦也凭周壮大了自己。从中也可以看出,现在的陕西,应该是周、秦逐渐演化而来。
秦的先祖造父也是一个放牧能手。《穆天子传》一书中,写周穆王西巡打败了西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相传造父为周穆王驯养了八匹骏马,一同征战。一匹马不幸死于蟠龙塬的马荆山,现有一村叫“马冢”,离我家不远,在白荆山对面。造父因功受封于赵(今山西洪桐县北),秦族发展到晋冀一带,成为赵氏。可以想象宝鸡三千年前,应是森林密布、植被良好、土地肥沃、气候湿润。《诗经》完全有可能发源于宝鸡一带。宝鸡市陇县的关山、天水市张家川县的草原,草地肥沃,至今仍是放牧的好地方。可惜,姬胡当了周厉王,好大喜功,竟在秦仲三年(公元前842年)攻伐了大骆秦族,秦族不得不退回犬丘地方(今天水一带),秦族失去千渭肥沃之牧地,周也失去了西陲屏障。后来,秦文公历尽图治,在宝鸡建陈仓城和陈宝祠,并在渭河南岸刻制“石鼓文”,以颂“君之渔之”、“其鱼可佳”。
桥镇在塬上,东、西、北皆沟壑,千河、渭河、金陵河流于其周,亘古无水无河,无河无水怎可谈“桥”;自古取水困难,靠天吃饭,大旱来临,祭天祈雨。据推测,可能是蟜氏部落葬于此,“蟜冢”误为“桥镇”。白荆山花开四野,对面即是沟壑丛生,蟜氏采花不慎坠崖而亡,故修圣母庙。《国语﹒晋语》记载:“昔少典娶蟜氏,生炎帝、黄帝。”可明白少典氏和蟜氏应为炎帝父母。《帝王世纪》载:“炎帝神农氏,姜姓也,母曰妊姒人,有蟜氏女,名女登,又名安登,为少典正妃,游于华阳,有神龙感女登于常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因以为氏焉。”民间传说,女登出生后,人面猿身,满身红毛;长大后,红毛满身,容貌娇美,动作灵活,爬山攀树,宛若猿猴,部落取名猿女,少典则根据长相和技能,取名女登。蟜为野蚕类,有蟜氏是我国历史驯化蚕类发明养蚕丝和制衣的先进氏族。我的村子有种桑养蚕的历史,县上还办过蚕丝厂。
60年代,在蟠龙塬上出土了“何尊”,铸铭文122字,追叙了武王灭商后向天祭告营建洛邑成周的事情。有专家指出,“陈仓山”当指蟠龙塬(山),据说近日在桥镇遗址上发现了一片泥质红陶蓝纹筒片残片的陶瓦,将中国用瓦史提前了1000年。塬上农家过去多见陶罐和青铜器等,种种迹象表明,蟠龙塬是先民部落居住的理想风水宝地,此后,形成了刘家文化,商末周初和秦汉文化的三个繁荣时期。
“银元”被满村人连捡了几天,也不知捡去了多少。三爷倒一个也没捡到,气得几天没有下炕。小弟立了大功,妈给小弟专门擀了一碗粘面,我也吃了大大一碗,沾了光。我去问爷,这“银元”是谁的头像。爷告诉我,“银元”也叫“大洋”,是“袁世凯”、“袁大头”的头像,并拿出来让我看,一枚正面是袁世凯的半身像,着军装戴高缨帽,背面还有一飞龙,上有“中国帝国”的字;另一枚正面是戴帽武装的袁世凯半身像,背面有“壹圆”二字,围有嘉禾园。还有孙中山大头像的银元。可惜都被不到拾元钱卖掉了。
无论朝代更替,塬上宛如另一个世界,兵火土匪相扰不多。农村里面解放前一直流通“银元”。当时,我也不知道银元的真假,爷还拿出一枚,放在嘴上一吹,让我用耳朵仔细听,声音沉稳、柔美、婉转,悠悠地,很久远。他说这是真的,柔柔的明亮,以后再捡到可不要再“打包”了。
可惜一地麦子被人糟蹋,万幸的是,一冬过后,经过踩踏的麦子居然得到了大丰收,真是祸福相依。蟠龙塬清朝后又称为贾村塬,据说,康熙西征平叛,告老还乡的重臣党崇雅迎接,当皇帝看到“龙川古镇”时不悦,党崇雅当即说:“朕乃真名天子,此乃假村而已”,后叫假(贾)村塬。历史风云际会,一块银元的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我无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