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民主道路

各殖民地代表组成的北美大陆会议决定建立联合武装力量即大陆军，任命乔治·华盛顿为总司令，对抗英军。1776年７月４日，大陆会议通过《独立宣言》，宣告美利坚合众国诞生。打败英军以后，1787年制订《宪法》，规定了美国是个联邦制国家，联邦政府权利比各州权利大；它是第一部完整的资本主义宪法，体现了“分权与制衡”的原则，体现了民主。1789年，乔治·华盛顿当选为美国第一任总统。但是，那时的美国，没有解决土地问题，也没有解决奴隶制问题，事实上还谈不上多少“民主”，只能算是庄园主、富商、军事头领们的“共和”制吧？1797年乔治·华盛顿两届总统任满后，拒绝再参加竞选而隐退回乡；以实际行动开创了美国摒弃终身总统制及和平转移权力的范例。乔治·华盛顿从此被美国人尊称为“国父“。    

托马斯•杰弗逊为美利坚合众国第三任总统（1801─1809年），他也是独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杰佛逊秉持古典自由主义与共和主义(republicanism)，他认为，政府不仅不能“创造”自由权利，反而有可能侵犯个人自由；而适切自由的范围并非由法律所规定，而是止于他人有相同权利之处；因而，适切的政府不仅要防止个人侵害群体中其他人之自由，也要自我限制以防削弱个人自由。杰弗逊创立并领导民主共和党（Democratic-Republican Party），成为今日美国民主党的前身。在总统任内，他主持制定了维吉尼亚宗教自由法（Virginia Statute for Religious Freedom, 1779, 1786）；后来成为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创设条文的基础，杰佛逊式民主(Jeffersonian democracy)由此而得名。美国人民推崇杰弗逊为美国民主传统奠基人，他的民主思想始终是美国人民争取自由进步的推动力量。   可惜，“美国民主之父”的托马斯•杰弗逊不但没有解决美国奴役黑人的罪恶制度问题，他本人都还是个大奴隶主呢。历史和人，就是这样“悖论式偶在”。    

    亚伯拉罕·林肯是美国第十六任总统，领导了拯救联邦免于分裂和结束美国奴隶制度的伟大斗争；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林肯以后的美国，相当长时期，不但黑人的公民权没有完全真正得到，就连白人妇女，也没有完全的公民权，没有选举权。通过长期斗争，直到1920年8月，美国妇女才获得选举权。    

而美国黑人公民权的完全实现，首先要归功于发起和领导美国波澜壮阔“民权运动”的罗莎·帕克斯和马丁·路德·金。马丁·路德·金1963年在“民权运动”大集会上发表演讲《我有一个梦想》，他196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尤其是他1968年被白人种族主义者暗杀，震撼和感动了美国人民。

林登·约翰逊（Lyndon Baines Johnson，1908 - 1973年）是美国第三十六任总统，1963年肯尼迪被刺后他入主白宫；回应声势浩大的“民权运动”，他主持制订《民权法案》，1964年获国会通过，《选举权法》1965年获国会通过，从此，美国黑人才真正获得了选举权，有了完全的公民权。约翰逊总统在位期间还推行各项福利法案、消灭贫穷法案和减税法案，他的著名的“向贫穷开战”的口号，引导全国在生活富裕时考虑到饥饿和匮乏的棘手问题；致力于推行其“伟大的社会”施政计划。   由以上历史回顾可知，美国如今的民主制度，美国式的自由平等法律条文，并不是“救世主”所赐，更不靠“神仙和皇帝”，而都是通过人民群众长期艰巨斗争所取得；当然，在这其中，“先知先觉”的精英人物、睿智开明的政治领袖，也起了重要作用。   美国式民主，最突出的，还不能不提到《罗伯特议事规则》。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年轻的陆军中尉亨利·马丁·罗伯特，研究已有的各种议事程式，探索这些程式的逻辑，为什么要这样规定，如果不这样规定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几年努力后他写出了这部《罗伯特议事规则》；到2000年，这部“议事规则”书已经出版到修订第十版。人们公认，罗伯特议事规则的认真推行，对于民主理念的具体实现和操作，常常具有决定成败的重要性。而没有实行好这种议事规则的日本议会以及台湾“立法院”，就常常闹吵打架，让人齿冷。    

美国式自由民主关系到人民“持枪权”。美国每年枪击造成伤亡事件不少，暗杀也常有发生；呼吁“禁枪”的声音近年屡屡响起；可是，“禁枪”的议案却总是得不到通过。为什么呢？   美国宪法第二条修正案规定：“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得侵犯。”这是为了保障《独立宣言》的“我们认为以下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政府企图把人民置於专制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起草《独立宣言》的杰佛逊认为，敢不敢让人民自由持枪，是政府是否真正相信人民的试金石。他说，只有民主国家才具有让百姓持枪的权利；只有百姓有持枪的权利，民主国家才能持久。所以，即便枪击事件一次次发生，枪支预示着鲜血，但美国人民认为，这是他们保卫民主和自由所可以也必须要容忍的代价！   这也就是说，美国人认为，如果百姓不能自由持枪，百姓的自由就会被剥夺。按美国宪法的精神，当政府用枪对准人民、实行暴政的时候，美国人民就可以用枪来推翻政府。    

“9·11”事件以后，借由“反恐”，美国出现了加强政府权力、限制人民“自由”的倾向。尤其是发动入侵伊拉克的战争，其中有很多侵犯人权、违背现代民主规范的问题。美国人民反对美军在伊拉克作战，游行示威，领头人有“反战母亲”辛迪·希恩。与布什总统同属共和党的麦凯恩，总统竞选败给了民主党的奥巴马，这其间应该有美国选民对保卫自己民主权利的考量吧。    

“民主”表现得“过度”，会出现所谓“广场民主”；强巴谈人性，在《乌合之众造祸端》《西方民主源流谈》《再谈自由和民主》等篇中，已经谈论过那种“民主”的危害性。最近，台湾、泰国等处，“广场民主”冲击政局，动乱动荡，使人心寒。

发展趋于成熟的美国民主，会“过度”吗？美国人民，脚下那条民主道路，是否会“越走越宽广”？咱们走着瞧……

                                                                                                                           2008年12月

附：美国联邦管理“三权分立”（分权与制衡）示意简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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