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有3个显著的特征:1974年西沙海战:南海舰队“老弱残兵”对抗南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6 13:57:54
1974年西沙海战:南海舰队“老弱残兵”对抗南越

核心提示:南越海军此次一共派出四艘军舰,他们都是美国军队在一年前从越南撤退时留给了南越当局的,这四艘军舰中,有三艘驱逐舰,他们分别是5号陈平重舰,16号李常杰舰,4号陈庆瑜舰,10号日早舰则是一艘扫雷舰。5号陈平重舰是南越方面的指挥舰,而设备最先进火力最强大的是4号陈庆瑜珈舰,它此前曾击沉了14艘北越舰船。与南越海军的这些美制大舰比起来,当时中国方面的四艘舰艇明显处于劣势。

李柏杨:我们四条舰加起来还没(南越)一条大,大的4号,它有二三千吨吧,它那最小的是10号都有千把吨,我们这个扫雷舰艇是600吨。

解说:从武器装备上来看,南越海军舰艇远超过我方的舰艇。

崔铁亮:咱们最大的口径是85毫米,南越最大的口径是127毫米,这是口径方面,另外这个火炮的自动化程度,咱们完全都是人工操炮,就是全手动吧。而南越呢,它那个护航驱逐舰上,它的前后主炮76炮,都已经实现全自动了,这个跟咱们比是优势很大。

解说:南越海军参战的驱逐舰,最高航速18节以上,而我方舰艇相比之下则落后一大截。

崔铁亮:咱们的396这型扫雷舰,它的设计航速是15节,就是说你这个船跑得最好,最好的状态下跑15节,然后你比如说南越的,南越的这几型驱逐舰它的航速基本都是超过20节。

凤凰卫视11月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从海南岛往南,有一片大大小小的珊瑚岛屿群,漂浮在近三万平方公里的海面上,西沙群岛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不太为人所知的是,这里一度被南越军队所占领。中国海军是在36年前,经过一场血战才收复回来的。而其中的故事与细节,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也慢慢消散了。

那是1974年1月,从这个月的15日开始,南越海军的舰艇陆续入侵西沙海域,占领了永乐群岛中的金银岛和甘泉岛。在北京,中央军委成立了以叶剑英为首的处治西沙问题的,六人领导小组,准备展开自卫反击。16日晚上7点半,南海舰队奉命派出271、274两艘猎潜艇组成编队,前往西沙群岛。几个小时以后,389舰也接到命令,与另一艘扫雷舰396潜一起,组成编队前往增援,这是解放军海军成立以后,第一次与外国军队的正式交锋。

窦文涛:西沙海战是1974年,我觉得凶险的是当时的大陆的背景,那是什么年代,那正是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年代。虽然当时这最高意志也有所谓“军队不能乱”的训令,可是海军也难免卷入其中,甚至这闹文化大革命,闹得连日常的作训都没法进行了。要打仗的结骨眼了,南海舰队这个家底那可叫一个单薄,从拥有的舰只角度上来说,你真也可以说就是一些老弱残兵。

怎么讲,仅有的那么几艘护卫舰吧,有的已然是超期服役,有的早已是百病缠身,就该进修理厂了,那怎么开出海去啊。最后南海舰队是无奈何呀,只能派出两艘猎潜艇。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舰只可派吗,还有就是不得不派出了两艘扫雷舰。396号和389号,扫雷舰顾名思义那是扫雷的,航速也慢,武器也差,根本就不是用来打海战的呀,可是这个时候,有什么办法,扫雷舰也要上海出击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其中的389号扫雷舰还在大修之中。

解说:1974年1月16号晚上11点左右,389舰接到命令,要求立即开往西沙群岛,而此时舰艇正在进行例行的大修,还没有完工。可军令如山倒,战士们立刻准备出发。

杨宝和(三八九舰八五炮装弹手):高射机枪是我们自己装上的,当时拉上去以后,来不及装,那装就好装了,就是在底盘有螺丝有螺母,把它拧好,这都是我们干。

欧思文(三八九舰八五炮标尺手兼方向手):当时我们85炮还在检修,炮管上是打上红油漆,还没来得刷上灰油漆,就这么边走边打油漆,边上。

解说:389舰驶离广州的时候,船上的测距仪还没有来得及安装,在此后的西沙战事中,只能用雷达来代替测距仪。

李柏杨(三八九舰雷达班班长):(测距)效果没有那么准确吧,雷达是通过那个目标反射到荧光屏上,荧光屏以上以后,只能够根据那个东西来报那个方位和距离,方位还是比较准,这实际的距离就有差距了。

解说:作为一艘专业扫雷的舰艇,389舰其实并不适合与敌人面对面交锋,但当时实在是派不出其他的舰只了。

崔铁亮(《现代舰船》杂志执行主编):有远海能力的舰艇,大舰或者是已经正好在厂修,就是定期保养,或者是出问题了,这个需要返厂修,或者是年久失修,完全没有作战能力了,就是所有的能拿得出手的,排水量在千吨以上的,战斗力比较强的这种大中型的舰艇,全部都无法参战。

解说:1月16日晚上,389舰离开广州以后,与另一艘扫雷舰396舰会合,两艘舰艇组成的编队,由大队长左崇义负责指挥,经过一天的航行,扫雷艇编队在第二天晚上到达了位于海南岛的榆林基地。在进行了一整夜的补给以后,1月18日早上7时30分左右,两艘舰艇从榆林基地启航。在一片群情激愤的氛围中,许多人咬破手指,写下了血书。

姜耀平(三八九舰信号班班长):挺激动的,那时候青年嘛,也考虑到,也不考虑什么死,会死了怎么回事,也不考虑这事,就说这次打仗,再立个功吧。

解说:不过,理想主义的激情,却要接受现实的严峻考验,有一种海况,战士们谈起来至今都为之色变,那就是湧。

杨宝和:你问什么叫湧,你走着走着就是从这个海里咕咚冒出一股水来,一冒好几米高它有这种湧子。你要军舰赶上的时候,正好它就能把你,那个大湧就把你拱起来,拱起来,那个水下得快,一下那个军舰,一下就墩下来了。

姜耀平:它不是这样颠,也不是这样摆,他那就是说咚咚咚,好像就感觉这个船要裂开了,要断了一样从中间。

解说:从海南岛的榆林港到西沙群岛,两艘扫雷舰航行了整整一个白天,这一天对于年轻的战士们来说,可能是他们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天。

杨宝和:我看看,我周边的那个战友没有一个不吐的,那个时候都到了啥什么程度呢,想吐的那个时候,又吐不出来,为啥吐不出来?因为胃里没有东西啊,就是整个胃就是溃的,难受的啥程度,那时候谁给我捶捶背,我能给他磕个头,作个揖都行,就恨不得,就到那个程度。

解说:在航行过程中,尽管没有遭遇任何敌情,舰长却好几次下达了拉响警报的命令,以这样的方式来给战士们提神。

姜耀平:呜,响了以后战士们又来劲了,又不晕了,各就各位了,炮位也各就各位又紧张起来,把那个精神头忽然间就激发出来了。

解说:389舰与396舰航行了10多个小时,于晚上10点半抵达了目的地,晋卿岛。他们与前两天先期抵达这里的271、274猎潜艇编队会合,海上编队指挥班子成立了。271艇为指挥艇,榆林基地副司令员魏鸣森任指挥员。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389舰上的战士们,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心中充满了太多的未知。

李柏杨:因为快过年了,老历是2月27吧,27号晚上到那里,没有月亮,那个海面上都黑不溜秋的,什么也看不见。

解说:为了不暴露目标,上级要求不得开启雷达,但389舰上的雷达班长李柏杨出于好奇,还是偷偷把雷达打开了。

李柏杨:当时也不准开雷达,按这个政策是不能够开雷达,我把这个雷达打开看了一下,看了一下,看了有4个条船停在那边,挺大的,我也不知道哪边的舰艇也搞不清白。

解说:李柏杨当时不知道,他在雷达屏幕上看到的那四个目标,就是南越海军舰队,他们在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发动猛烈攻击。

解说: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停泊在晋卿岛附近的中国海军舰艇,发现南越四艘舰艇分别从广金岛西北和羚羊礁以南包抄过来,我方舰艇立刻拉响了战斗警报,这时是1974年1月19日早上5点50分。

杨宝和:据我看是80%(的战士)都是穿着裤头上的战位,完完整整的唯独穿着一身呢子服,穿着胶鞋,带着呢子帽就是我,因为我没脱了,我睡觉的时候,我就穿着睡的。

解说:一边跑动一边穿衣,是紧急状况下海军士兵的习惯。

梁荘(三八九舰水雷兵):像我们和陆军比就有点不一样,陆军是穿好衣服往外面走,我们是提着衣服往岗位上走。第一个就是把你所负责那部分给准备好,能打,像炮位能打出去,你的机器能动。然后把这些准备工作搞完了以后,有空你就再穿你的衣服。

解说:中国海军四艘舰艇紧急起锚,全速向离得较近的南越10号舰和16号舰冲去。

左宗义(三九六扫雷舰编队指挥长):它起锚向我们这边来,我们起锚就驶向它,就想拦住它,就过去的时候,尽量地不让敌人接近我们的岛屿。

解说:出现在我方战士眼前的南越舰艇,体积之庞大超出了想像。

姜耀平:哎呀,庞然大物,我的心咚咚跳起来了,跳得特别厉害。

解说:389舰的战士们发现,南越舰艇一共有四艘,而此前他们只是听说有两艘敌舰而已。

梁荘:本来我们是好像是说去了两条就比人多,比那个敌人要多两条,这样对我们来说好像有点优势那样的情况。可是我们到了以后呢,情况有点变,敌人也是那天晚上也来了两条,就形成了4比4。

解说:西沙群岛分为西边的永乐群岛和东边的宣德群岛,早在1950年代,南越海军就占领了永乐群岛中的珊瑚岛,到1974年1月17日,也就是西沙海战开战前两天,南越军队又占领了甘泉岛和金银岛。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占领永乐群岛其他几个主要岛屿。

章骞(上海图书馆研究员):在这个情况下,南越当局就是希望能够在这次作战中,把我方彻底从永乐群岛挤出去,把晋卿岛,首先从琛航岛动手了,进而把晋卿岛也能够拿下来,这是他们的一个战略计划。

解说:南越海军此次一共派出四艘军舰,他们都是美国军队在一年前从越南撤退时留给了南越当局的,这四艘军舰中,有三艘驱逐舰,他们分别是5号陈平重舰,16号李常杰舰,4号陈庆瑜舰,10号日早舰则是一艘扫雷舰。5号陈平重舰是南越方面的指挥舰,而设备最先进火力最强大的是4号陈庆瑜珈舰,它此前曾击沉了14艘北越舰船。与南越海军的这些美制大舰比起来,当时中国方面的四艘舰艇明显处于劣势。

李柏杨:我们四条舰加起来还没(南越)一条大,大的4号,它有二三千吨吧,它那最小的是10号都有千把吨,我们这个扫雷舰艇是600吨。

解说:从武器装备上来看,南越海军舰艇远超过我方的舰艇。

崔铁亮:咱们最大的口径是85毫米,南越最大的口径是127毫米,这是口径方面,另外这个火炮的自动化程度,咱们完全都是人工操炮,就是全手动吧。而南越呢,它那个护航驱逐舰上,它的前后主炮76炮,都已经实现全自动了,这个跟咱们比是优势很大。

解说:南越海军参战的驱逐舰,最高航速18节以上,而我方舰艇相比之下则落后一大截。

崔铁亮:咱们的396这型扫雷舰,它的设计航速是15节,就是说你这个船跑得最好,最好的状态下跑15节,然后你比如说南越的,南越的这几型驱逐舰它的航速基本都是超过20节。

解说:在永乐群岛海域,处于劣势的中国海军四艘舰艇,正与南越海军的四艘舰艇紧张对峙,而仅仅就在40海里之外,我方两艘较为先进的猎潜艇,281和282号却静静地停靠在永兴岛码头上。这两艘军舰是在一天前抵达这里待命的,他们对于永乐群岛一触即发的战争态势,一无所知。在海战爆发前数小时,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下令,要求他们立即动身前往参战,但这两艘猎潜艇却没有接收到这个命令。

崔铁亮:咱们的舰艇在永兴岛靠岸了之后,舰艇上的这个通联的这个电台,这些设备就停了,然后改接码头上,为什么这样呢,就是你这个电台要工作需要电,你电要发电的话需要燃料,燃料很宝贵,你这个艇而且你到底要在那待多长时间,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都不清楚,所以节约燃料非常重要。到那之后这个艇,就电台关闭,改接码头,就用码头的电台转接。

解说:281编队的两艘猎潜艇,是当时较为先进的战舰,但遗憾的是,他们没能及时获知参战的消息。

崔铁亮:281、282当时已经到永兴岛了,如果他们接到这个情报的话,他们立即杀过去,咱们战果很可能会更大。

解说:坏消息还不止这些,有一个更重要的情报被遗漏了。

窦文涛:这个“十年动乱”还有一个咱意想不到的祸害,就是它对海军的情报工作,那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本来我们海军在海南有个榆林基地,在那设了一个越海情报站,专门搜集、分析南越海军的情报,可是到1970年这情报站关闭了,那我们就没法及时掌握,这个南越海军的动态。有很多情报咱们那时候,居然是靠着出海的渔民给了解回来的,但是在这种,这个忙忙叨叨之中,毕竟也算有一个幸运。那就是在我方舰艇跟南越海军交火的前一天的晚上,1974年1月18号,晚上9点左右,南海舰队截获了一条重要的电报,这个电报正是南越总统阮文绍,发给他的海军编队指挥官的。电报里头三条命令,第一,收复他们说他们的领土嘛,琛航岛。第二,总体上采取温和路线,但是如果中共开火,我方要还击,一还击就要把中共消灭。第三条,行动时间第二天,就是1月19日早上6点25分。这情报太重要了,截获得太及时了,所以这个海军情报部门,赶快就把截获的情报,发给好多相关部门,可偏偏这事上出了一个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一个疏漏。就是你漏什么都行,你漏掉哪个部门都行,怎么偏偏这个情报就漏发给,当时正在西沙海域跟南越舰队对峙的我方舰艇。

解说:1974年1月19日早晨,在距离中国大陆千里之外的西沙群岛,中国海军与南越海军共8艘舰艇,互相对峙,战争一触即发。

崔铁亮:整个海战场可以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是271、274跟敌人的4号跟5号,然后一个是389、396对敌人的16号跟10号,大概可以分为这么两块。

解说:389舰仅仅逼住南越海军16号舰“李常杰”号,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敌舰上的情形已经看得非常清楚。

陈柏松:那个水兵黑咕隆咚的,这个穿着裤衩,戴好那个救生衣了,红色的救生衣,黑咕隆咚的,就这样,他们就到那炮位上去了,看得很清楚。

黄德胜:他因为是戴着钢盔,是吧,戴钢盔,这个我从确切地说跟广东人差不了多少。

解说:对抗逐渐升级,双方舰艇已经是炮口相向,这时是早上7点。

李柏杨:它那个炮对准着我们那个舰,对着我们了,我们那个炮也对着它,这样只要脚一踩,那个炮弹就出去了。

解说:这个时候,敌我双方都不希望通过武力来解决争端,而是互相喊话,要求对方马上离开。

左崇义(三九六扫雷舰编队指挥长):我们发了很多信号的,发了很多国际信号。这是我们的领海,你们赶快离开,你们现在是侵犯我们,我警告你,这些信号都发得相当多。

杨宝和:这越发越激烈,开始措词就不一样了,西沙是我们的领土,你们马上滚出去。

解说:389舰上的战士都接到了命令,决不允许先发制人。

李柏杨:当时舰长就告诉我们,炮弹不要上膛,不打第一枪,当时就说了不打第一枪。

欧思文:他有上面的意图,我们不完全理解,只要叫我们去完成巡逻这个任务,上面任务,我们不清楚,所以就是,原则是不开第一枪。

解说:不开第一枪的做法,为我方赢得了道义上的支持,但这注定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窦文涛:西沙海战之后,中国和南越两方面,自然是互相指责对方首先入侵,对方打的第一枪,这个争论的声音,可以说到今天都还没有平息,但是似乎是可以停息了,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个证据,那就是当年南越海军的指挥官何文锷,他写的回忆录,1999年在美国,这个何文锷的回忆录出版。在这本书里他是写得分明,他写道就是在1月19号那天早上,他从南越的4号舰、5号舰派出40多个人,分别登陆琛航岛和广金岛,其中在登陆广金岛的人员当中,有一个叫黎文东的中尉,先向中方开了第一枪。当然向中国开第一枪的人,没好果子吃,说他马上就被中国的守岛民兵给击毙了。然后还有一个叫杜繁荣的中尉,他又开一枪,结果杜繁荣中尉也被我民兵击毙,这是何文锷指挥官,自己在这多年之后的回忆录里写明的。所以到底谁开的第一枪,这对方指挥官都说了。

解说:南越海军登陆琛航岛和广金岛失败以后,双方舰艇在海面上的较量越发激烈了。早上8点左右,南越海军16号舰“李常杰”号,直冲向389舰。

杨宝和:他那个意思就是看看你,中国海军有多大的胆量,我船那么大,我直插,弄得横插过来以后,你往前走,我弄这插着走,我挡你,我看你后退不后退。

解说:作为一艘扫雷舰,389舰的吨位和尺度都非常小,在庞大的南越16号驱逐舰面前,389舰显得要小上一号。而面对南越军舰的威胁,389舰艇长肖德万不愿示弱。

杨宝和:舰长一看急了,好家伙,他就这个挡我们,很可能他当时他那个心理就是,给你,就是鱼死网破我跟你拼了。下了一个口令,高速就冲上去了,就没改变航线,就没歪一点,就按照原航线唰就上去了。

黄德胜:我们在前面,它的船过来,它这样拦截,首先进去的时候是我们舰首,就这样贴着过去。

解说:看到389舰不肯躲避,南越16号舰反而退缩了。

杨宝和:这军舰马上就接近了,撞船的时候,他(16号舰)开倒车了,这个船就往回倒,你这个往前开的,再马上停下开倒车,它往前还有个惯性呢,它毕竟慢了,在这个情况下,我们船就撞上了。

解说:早上8点25分,南越16号舰李常杰号,撞上了389舰的左舷。

陈柏松:它的舰首插进我们的左船舷那里,压得我们就嘎啦嘎啦响很厉害,我们的舰就倾斜得很厉害,那时候差不多可能秦如章说,他掉到海里去,可能就是这次了。

秦如章(三八九舰电航兵):差点掉海里去了,海里面,毕竟没有栏杆嘛,它只是一个可能一米多高一点的栏杆,底下是空的嘛。就是一滑一甩,向前面一甩它那个船倾斜嘛,差点掉下去,我一甩,我还年轻嘛,20岁的时候,手劲也大,把那个炮弹弹叶门抓住,没掉下去。

解说:这一次撞击使得389舰的左舷分罗经和部分舰桥受损严重。

杨宝和:这第一次撞船,就把那八根柱的那是左舷的八根柱,都给拉倒了,拉倒,当时我们的船,接着就指挥台就倾斜了。

欧思文:因为他在10点多钟的时候,就把我们的左舷撞坏以后,通讯那一套就基本上处于失灵状态,听不太清楚了,就完全靠我自己的目测,目测敌舰的距离与我舰的距离多少,自己根据经验办事、装定。

解说:正当双方继续对峙的时候,9点过4分,南越舰艇方面突然传来两声枪响,但射向不明。

崔铁亮:魏(鸣森)将军的回忆说,听到枪响了,不知道是打哪了,然后魏将军说,我就看到他们这个从舱室里,跳出来一个军官,跑到一个战位上,对着那个战位,啪啪打耳光,可能是那个战位走火了,然后他就回去了。

解说:南越方面突然走火,紧张的不是中国海军,反而是他们自己。

杨宝和:但是这个时候,他当兵的不愿意打,我们发现他们当兵的,就看见,穿着厚救生衣,都穿着救生衣,包括战位上、指挥台上的,他当兵的这么摆手,我们都理解那个意思,那就是不要开炮。

解说:看到南越士兵如此的害怕,389舰战士们以为,这仗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李柏杨:这个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么大,怎么手枪打一下就像放个鞭炮那么响,都没有打起来,这个舰碰舰都没打起来,我想好像可能不会打起来了。

解说:389舰的战士们当时并不知道,此刻在南海的海军基地岘港,一个叫杜剑的南越海军作战副部长,正在向西贡的海军总参谋长,请示开火的命令。在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以后,这位作战副部长通过无线电,接通了正在“陈平重”舰上指挥的何文锷大校。

章骞(上海图书馆研究员):他就对何文锷大校说,鲨鱼5号,你们是不是已经到位了,何文锷就回答说,我们已经就位了,那么他就说开火,那么开火,何文锷让他重复一遍,他说我再重复一遍开火。

解说:389舰的战士们发现,南越四艘军舰开始向外围撤离,距离逐渐拉远。

李柏杨:后来它那个舰艇好像摆了个阵势,他离得很远了一点,离得很远一点,我们那个好像是南越这个好像可能不会打起来了,它越来越远了。

杨宝和:当时他这一拉大距离,我个人感觉打不起来了,看着他像走的姿势。

解说:就在389舰战士们以为,这仗可能打不起来的时候,南越海军的四艘军舰,突然一起猛烈开炮了。在1974年1月19日的这个早上,中国的海军战士们在这里,与入侵的敌军进行了一场浴血奋战,他们当中将有18个人为收复西沙而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