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b2磨成粉去闭口:孔庆东教授骂人事件揭去了中国社会的温情面纱

孔庆东教授骂人事件揭去了中国社会的温情面纱
辛华
堂堂北京大学的教授，自称孔子七十三代传人的孔庆东，居然在媒体上连气骂了三个ד妈的”，委实不堪入耳，当然遭遇了近百家主流媒体的口诛笔伐。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在当下中国最能反映民意的互联网上，多数网民破天荒地却选择了支持骂人，支持教授骂人。抨击孔教授骂人文章中最重磅的，当属新华网的署名新华社记者黄冠的贴文《孔庆东骂人:岂能把粗鲁当个性》，文中敦促北大解聘孔庆东。不料，此文的大多数跟贴却是挺孔的；那个官网还搞了个民意测验，其结果竟是在截止11日15.30时，对孔教授骂人持支持立场的多达136320人，反对的仅有6278人，96% / 4%，此文一败涂地。香港凤凰网率先转载此文，也搞了个民意测验，对孔教授骂人，结果是506248人支持，266427人反对，70% / 30%，也是挺孔立场占据上风。新华网里注册的网民，正人君子居多，其多数竟然坚挺骂人教授；凤凰网里注册的网民，精英绅士居多，其多数竟然也力顶骂人教授。中华网、官方人民网虽未作民调，但评论中九成以上的网民也是支持孔教授骂人的。孔教授的个人博客，一夜之间陡增几万个粉丝。我们现在的这个中国到底怎么了？人心不古、礼崩乐坏了？以至于反对孔庆东的香港评论邱震海认为“这样的现象”，“非常值得反思。”这就似乎非常有必要对孔庆东教授骂人的事件全过程，进行一番研究。
挺孔的网民居多，其原因可能还来自对某些反孔言论的反感。如有人在网上贴文指“孔庆东叫兽大流氓，要奸污记者的母亲”，反孔网民观后大呼解渴。这就太过了，其实，“妈的”与母亲是没有关系的，这大家都知道。这样评说骂人者，只会让人觉得他才流氓。又如黄冠的讨孔檄文原系首发于法制日报手机版，原题为《“教授骂人”有触道德法律底线之嫌》，转发新华网时被改为《岂能把粗鲁当个性》。之所以要改下题目，可能是原题不太靠谱，孔教授的三“妈的”，与法何干？南方都市报和新京报前总编辑陈益中说的更邪乎，他在微博上称，孔庆东就应该被判刑，这就更过了，你更解恨些莫如说孔庆东应该被枪毙。再如，央视的白岩松对孔教授骂人的评论就更成问题了，他仍用思考状的招牌语言地说：孔庆东骂人源于他“所受教育的时代，正是中国最黑暗的时代”。孔教授受教育的时代，不是中共执政的时代吗？这个时代怎么成了“中国最黑暗的时代”，央视还是中共的喉舌吗？还有，北大博士生江姓同学给《羊城晚报》报料称： “他和几个同学给校长信箱发了一封信，希望校长能够辞退这个‘五毛教授’。 ” 但这个新闻的背后所暴露给世人的，竟是这个博士生是拿了《羊城晚报》200元奖金，才出卖自己老师的，至于信中提到“五毛”，就更荒谬了。北京大学当然不会解聘孔教授，反倒是北大校长周其凤对《重庆晚报》记者说，“孔庆东是个才华横益的人”，“他写的很多东西都非常好，我本人很喜欢他的文字。”孔庆东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一个怀着赤子之心的学者，真诚且率直。”甚至，在[孔庆东吧]上，网民还看到了一篇反孔贴子，题目就叫《声援南方报 誓为美军带好路》。这些言论反倒为孔教授在中间势力中，平添了大批的支持者。
近日，整个情势又发生戏剧性的变化，新华网出人意料地转载了《沈阳晚报》文章《孔庆东事件，不劳权力干预》，文称高校是对教授负有管理之责，但这管理也并不能及于八小时之外。甚至还转发了《孔庆东是一面照妖镜》这样的挺孔文章。《南方都市报》声称要“包容孔庆东以及他的那些语气助词”，自我否掉了先前对孔教授的解聘诉求。一个叫罗布斯的美国退休教授 就孔庆东教授“事件”给新华社领导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信中说道，对一介手无寸铁的书生的“粗鲁个性”进行围剿。这在全世界，乃至西方世界，这在人类新闻史上，乃至最原始的社会舆论中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区区小事演变成了一个政治事件。在人民网上，人们看到一些反孔网民正在呼吁休战…….
孔庆东教授骂人事件的整个过程，源自一个自称是《南方报》的记者，在电话里坚持要采访孔教授，孔教授脱口吼了一句“去你妈的！”其后，孔教授又在微博里写道，我骂了一个人，“去你妈的！”“滚你妈的！”“×你妈的！”一个“妈”敷衍出三个“妈”，使人想起一出京戏——三娘教子。是不是“骂”了人了？不好说，前两个“妈的”，不是骂人，只能算作百姓常爆的粗口，最后一个“妈的”，按一般推断，似乎是个骂口，但关键是那个符号“×”，所代表的是一个什么字，汉语的词汇异常丰富，孔教授又是语言专家，他如果说我写的这个“×”，所代表的绝非一个脏字，他虽然自称“骂了一个人”，但谁又有什么办法断定他实际上真的“骂”人了？孔教授对那个记者三“妈的”了吗？没有，只是在电话里嘣出一个“去你妈的”。这三个“妈的”，也没有特指是“骂”给那个记者的，倘若孔教授不说，没人知道他是冲谁去的。不过，孔教授并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他公然宣称，就是骂了！骂的是南方报系！为什么骂？因为那是个汉奸媒体，他这是“八路军骂汉奸”。南方报系从来没有自封为汉奸老巢，孔教授也不能比国家安全局说的算，但是，这家报馆事先发给孔教授的《采访提纲》，却惹得孔教授不文明起来。提纲中开列道，“你崇拜朝鲜，人家朝鲜还不要你呢，因为你不是你金爷爷日出来的。您对此有何感想？”您“是否可以将来拿跟企业职工一样的退休金？”“你为什么没有向您的同事聂元梓学习，贴出再来一次文革的第一张大字报？”“有人说你是权势集团派来搅局的，您对此有何评价？”这些个挑事儿语言，很容易让人感到有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火药味道，而在孔教授看来，可能就断定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流氓采访。单凭这点，孔教授开骂，情有可原。
那么，南方报系到底会不会是一个汉奸媒体呢？按理应该不会，中共虽然很民主，可以包容诸如反共反毛崇蒋崇美等特异言论，但无论如何总不至于容忍汉奸媒体的存在吧？说到南方报系，还是有几个很抓人眼球的亮点的。一是2009年奥巴马访华时，“钦点”了中国大陆唯一对其进行专访的媒体——《南方周末》，当时，南方报系自己人就欢呼说，其主编“泪流满面”。二是美国通过“三会”机构每年在华投入资金共计一亿三千万美元，其中被资助的就有南方报系。三是南方周末的曾经主笔陈敏专程到美国国会提出诉求：欢迎美国政治家关注中国的人权状况。也是这个陈敏为四川的知名大地主刘文彩写过翻案文章，把刘文彩描述成“善人”、“开明人士”。四是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科院学术委员喻权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要建议人大制定《惩治汉奸言论法》，《南方都市报》随后发表反击文章——《我们不需要惩治汉奸言论法》。五是《南都周刊》执行主编许庆亮的微博疯窜网上——“918这天，中国女青年都应该用实际行动来纪念这个国耻日，对于老公男友的求欢，一概拒绝，坚决抗日……”“共军还有一批跟粟裕一样能打仗的将帅。但他们是内战高手，非民族英雄”等等。 六是2008年5月汶川大地震，香港《苹果日报》发文说这是“天谴”，美国《时代周刊》说是“某种老天不快的表现”， 《南方都市报》登载朱学勤的《地震寄语》中说“这就是天谴吗？”“赤县喧嚣该清醒了”！　 　
孔庆东骂人事件的网络纷争，揭去了中国社会的温情面纱。维稳强调什么，说明什么最需要加强，强调和谐，说明社会已经发生分化，发生了95%与5%的贫富分化、工农与精英的分化、左翼与右翼的分化。这场纷争，恐怕不是孔庆东教授所能掀起来的，他不具备这样大的政治能量；也不是新华社所能掀起来的，它同样也不具备这样大的政治能量，仰或南方报系掀起来的？似乎也不是，它仍旧不具备这样大的政治能量。那么，这场纷争，对当下中国社会意味着什么呢？美国之音11月 12日《学者谈教授开骂：世风日下，矛盾激化》话题评论道：“北京大学左派学者孔庆东近日拒绝接受南方报系记者采访并大爆粗口，引发中国众媒体集体炮轰。这场风波背后折射的是中国左右两派政治立场的对决。”或者，还是局外人看得清楚，社会主义国家的敌对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带头大哥看得清楚，这场纷争可能真的就是中国左右两派对决的一个重要战役。当然，越来越多的国人也看清楚了，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选择站在骂人一边，而不选择站在谴责骂人的官方媒体一边。美国人是异常看重中国的这场对决的，美国总统侯选人洪博培在竞选演说中就公开说过，他寄望于中国内部的“同盟军”来“扳倒中国”。那么，他们在中国的同盟军又会是谁呢？
如此细细观来，单纯从道德层面评说孔庆东教授骂人事件的媒体，对中国当前上上下下、各个层面所呈现的左右两派的激烈交锋，是井底之蛙般的全然不见呢，还是埋头鸵鸟般的视而不见？也许都不是，它们可能都有自己的立场，都身不由己地卷入了这场对决，它们很清楚自己必须站在那一边，替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