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额头头发稀少:内蒙古农大的发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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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农大的发糕

(2011-11-22 10:41:02)

1973年,我在内蒙古农业大学读书时,一下课就去排长长的队买饭,叮叮当当敲自己的碗,然后将一块玉米面发糕和一大勺烩菜,不品滋味地胡乱吞下。

那时的食堂不像现在的大学食堂饭菜有许多的品种,可以自己点菜,然后来划卡。那时我们每个月的饭票都是提前印制好的,上面印着日期及早餐、午餐、晚餐字样,哪天哪顿饭吃什么,给的量多大,全凭食堂管理员来决定。

记得主食数年一贯制都是玉米面发糕。菜就是一种,大烩菜。大烩菜里也没有肉,没有豆腐,也没有粉条,只有白菜和土豆。馒头偶尔也有,每逢吃馒头,萨拉齐来的一位老兄就会高兴地说:“今天有点心了!”我问他:“你管馒头叫点心,那管街上卖的点心叫啥呀?”他回答:“管街上的槽子糕叫精点心呀!”

饿了吃啥都是香的。萨拉齐的哥们叫郝志昌,他的肚皮非常大,女同学吃不了的发糕,他都会要过去大快朵颐。我看他狼吞虎咽发糕时也感到很惬意,但老郝的能吃发糕常遭到同学揶揄

不知是谁给起的,老郝的外号叫“老盗皮”,年前班里举办晚会时,我分别用同学的姓名或外号做谜底,出了好几道谜语,其中一道是“年深日就,钻墙逾穴,金玉其外。”我一说出来,有的同学就喊:“老盗皮!”

好像那时只是营养不良,还不是很饿,因为每次吃饭结束时,餐桌上到处都着半截甚至完整的发糕,那是女同学吃不了剩下的。我的家离学校不远,家里养着一大群鸡,母亲天天早晨早早就起来给鸡剁菜,然后在菜里拌上玉米面喂鸡。一天我有意在餐厅最后吃完饭,然后用我的书包把餐桌上所有的发糕一扫而光,骑车拿回家里去喂鸡,从此我们家里母鸡的产蛋量猛增。

一天我的小妹妹告诉我:“哥哥,你们学校的发糕真好吃!”我说:“那是桌子上搜罗来的,不干净呢,你们怎么会吃?”妹妹告诉我,凡是完整的发糕,母亲都用菜刀把六面分别切下一片,把芯取出来,家人都吃了。

唉,饥不择食呀!

后来才知道。由于玉米面加工简单,口感有些粗糙,但也正因为如此,玉面中保存着一些细粮中没有或含量少的营养成分,就比如植物纤维,植物纤维可促进肠蠕动,使人体排便顺畅,加强代谢功能,皮肤也会变得更有光泽。但是不管如何说,至今别人一提起发糕,我的胃里就会涌酸水,不过发糕比窝头还是要容易下口些。

钢丝面是中国人“四大发明”后的第五大发明。不是天才,谁能把玉面做成面条呢?不知道为什么,学校不给我们吃钢丝面。

只有到节假日,学校才会给我们改善生活。有许多肚大的同学一份饭常常不够吃,每逢此时,我就找出和饭票一样的纸,用绘图笔,蘸着绘图墨汁,自己来画饭票。那时我就喜欢篆刻,我能把篆字刻得“细若蚊足,勾画了了”,因此描摹宋体字,信手拈来。不过即便可以以假乱真,我们还是不敢大意,专找眼神极差的厨师去买饭,因此屡试不爽,数年之内没有出过事。

你说,我算不算办假证的鼻祖?造假证的是否应该给我塑个金身,把我供奉起来呢?

我的手非常巧,有艺术的天赋,可惜那时党不让我进艺术院校,否则我也会成为一代大师。记得开班会时,我用粉笔能雕刻裸女,玉乳高耸,两个米粒大的乳头都历历在目,一个女同学看完后,从粉颈处给忿然掰断。

唉,不说了。再说就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