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包茎手术医院:书法审美演义（二十一）——未因昏佞废其书

——谈赵佶和蔡京的书法地位

宋徽宗赵佶的书画、蔡京与蔡襄书法孰优孰劣，恐怕是中国永恒的话题。一方面赵佶的书画与蔡京的书法成就本来就高，另一方面因为一个是昏君，一个是佞臣。因而有人认为一千多年里人们因其混佞而废其书，将他们的书法成就低估了。但也有人认为他们的书法地位本来就这样，如蔡京之不入宋四大家，原本就是蔡襄而不是蔡京。而艺术的优劣因其个人爱好不同，要评出高低也实在不容易。

不过艺术也像传说一样，如果保留着其神秘性，它的神秘性越受阻，诱惑力便越大。——我们不能光听赵佶与蔡京如何被低估的一方说法，也应该想到他们曾因其权势和地位带来的有利影响。

当然，最可靠的自然是看他们的作品。

赵佶（1082－1135），北宋徽宗皇帝，在位二十五年，（1082－1135）。在他主政时期，奸臣当道，穷奢极欲，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内忧外患，纷至踏来。宣和七年（1125）金兵南下，年底，传位与赵桓（钦宗），自称太上皇。靖康二年（1127）被金兵所俘，与儿子一起沦为亡国之君，最后后死于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

赵佶是一位艺术家皇帝，他终日潜心迷恋于书法和绘画，亲自掌管翰林图画院，给画家以优厚的待遇，鼓励他们创作优秀的作品，像米芾、张择端等一代大师遂应运而生。并广泛收集民间文物，特别是金石书画，扩充翰林图画院，将御府所藏历代书画辑编成《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图》等书。他称得上是一个“不爱江山爱丹青”的皇帝。这位亡国皇帝政治无能，生活穷奢，但是艺术造诣极深，吹弹、书画、声歌、词赋无不精工极研，堪称一代大家。平生著作极多，都散佚无存。存世画迹有《芙蓉锦鸡》、《池塘秋晚》、《四禽》、《雪江归棹》等图。有词集《宋徽宗词》。

赵佶的书法，初习黄庭坚，后又学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并杂糅各家，取众人所长，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瘦金书”体。“瘦金书”是书法史上的一项独创，其特点是瘦直挺拔，侧锋如兰竹，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所谓“如屈铁断金”。这种书体，这是一种非常成熟的书体，赵佶把它的艺术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后代习其书者甚多，然得其骨髓者寥若晨星。正如《书史会要》推崇的那样：“笔法追劲，意度天成，非可以陈迹求也。”传世书帖有《草书千字文》、《闰中秋月诗帖》等。

    其实北宋徽宗赵佶本身也是一个“尚意”的书法家代表。明陶宗仪《书史会要》云：“微宗行草正书，笔势劲逸，初学薛稷，变其法度，自号瘦金书。意度天成，非可以形迹求也。”他的草书字形大多效法晋人，尤是羲之法书。其草书团扇“掠水燕翎寒自缚，随泥花片湿相重”线条细瘦刚劲，同其“瘦金体”楷书一脉相承，但比其用笔更为爽快、洒脱，笔势圆转流畅，打破了楷书那种匀称整齐的单字排列组合方式，从而越发显得活泼。徽宗赵佶喜好翰墨，几乎达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我们简直弄不清他是皇帝还是个艺术家。说是皇帝，他却沉溺于笔砚不能自拔，说是艺术家，却又帝冕在顶。他可以说是完全不能当皇帝的完全的艺术家，虽然北宋亡国有着制度及其他因素，但赵佶的受虏亡国与他过于痴迷艺术也的确有着直接的关系。无怪乎论者谓“宋以艺术失国”，元康里子山有“赵佶百事皆能，唯不能为帝”（王士慎《池北偶谈》）之说。但客观地说，说赵佶书法虽然别具一格，却不是一流的书法大家。我们看他这两幅可能是最好的“瘦金体”作品。

              赵佶小楷千字文（局部）

                        赵佶.题李白上阳台帖

这种风格独特的书法的确没人能出其右，但也显得干瘪、瘦硬，很难大在场面立足——试想，如果那个庄严的场馆、大学等用它来做牌匾，效果便很成问题。

我们再看他的颇为被人称赞不已的草书：

                     赵佶.草书千字文

 有人拿它与怀素的作品对比，其实是侮辱了草圣怀素了。尽管赵佶的草书也不错，他的线条貌似丰富，但缺乏张力，细看也显得生硬。——尽管他的天分很高，功力却是远远不够的。

    蔡京（1047－1126），字元长，仙游（今福建仙游）人。熙宁进士，官至太郎，是历史有名的权奸。靖康之变，天下罪蔡京为六贼之首。钦宗立，侍御史孙觌等极疏其奸，贬衡州安置，徙韶、儋二州，行至潭州死。然蔡京精工书法，尤擅行书，其书笔法姿媚豪健，结体开张，绍圣间，天下号能书，据说无出其右者。宋人所称的苏、黄、米、蔡中的“蔡”原指蔡京，但因其为人奸诈，为世人所鄙薄，故将其剔除而补之蔡襄。传世墨迹有《节夫帖》，《宫使帖》、《鹡鸰颂跋》等。其实，我们看到古人大赞特赞蔡京时要注意，一时当时的蔡太师炙手可热，二是他与宋徽宗赵佶的亲密关系。如，据传说，有一次蔡京与米芾聊天，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米芾回答说：“从唐朝晚期的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蔡京问：“其次呢？”米芾说：“当然是我。”——即使这个疯疯癫癫的米南宫，也免不了在需要拍拍马屁的时候拍拍马屁。

          蔡京.唐玄宗鹡鸰颂题跋（局部）

蔡京的书法艺术有姿媚豪健、痛快沉着的特点，与保待着较多“古法”的蔡襄相比，蔡京的书法似乎更富有新意，也更能体现宋代“尚意”的书法美学情趣。因而在当时已享有盛誉，朝野上庶学其书者甚多。元陶家仪《书史会要》曾引当时评论者的话说；“其字严而不拘，逸而不外规矩，正书如冠剑大人，议于庙堂之上；行书如贵胃公子，意气赫奕，光彩射人；大字冠绝占今，鲜有俦匹。”说明他在当时的书法地位极高。但与蔡襄相比，尽管他的个性更突出些，但风格较为单一，书法功力上也不如蔡襄。

                         蔡京.节夫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