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杜邦的祈祷:小和尚的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4:32:44

完美

小和尚坐在地上哭,满地都是写了字的废纸。「怎么啦?」老和尚问。
「写不好。」老和尚捡起几张看∶「写得不错嘛,为什么要扔掉?又为什么哭?」
「我就是觉得不好。」小和尚继续哭∶「我是完美主义者,一点都不能错。」
「问题是,这世界上有谁能一点都不错呢?」老和尚拍拍小和尚∶「你什么都要完美,一点不满意,就生气,就哭,这反而是不完美了。」

洁癖

小和尚把地上的字纸捡起来,先去洗了手。又照照镜子,去洗了脸;再把裤子脱下来,洗了一遍又一遍。
「你这是在干么啊?你洗来洗去,已经浪费半天时间了。」老和尚问。
「我有洁癖!」小和尚说∶我容不得一点脏,您没发现吗?每个施主走后,我都把他坐过的椅子擦一遍。」
「这叫洁癖吗?」师父笑笑∶ 你嫌天脏、嫌地脏、嫌人脏,外表虽然干净, 内心反而有病,是不洁净了。」

化缘

小和尚要去化缘,特别挑了一件破旧的衣服穿。「为什么挑这件?」师父问。
「您不是说不必在乎表面吗?」小和尚有点不服气∶ 所以我找件破旧的衣服。而且这样施主们才会同情,才会多给钱。」
「你是去化缘,还是去乞讨?」师父瞪了眼睛∶ 「你是希望人们看你可怜供养你?还是希望人们看你有为,透过你度化千万人?」


撑着不死 v.s. 好好活着

大热天,禅院里的花被晒萎了。「天哪,快浇点水吧!」小和尚喊着,接着去提了桶水来。
「别急!」老和尚说∶ 「现在太阳大,一冷一热,非死不可,等晚一点再浇。」
傍晚,那盆花已经成了「霉干菜」的样子。
「不早浇……」小和尚咕咕哝哝地说∶「一定已经死透了,怎么浇也活不了了。」
「少罗嗦!浇!」老和尚指示。水浇下去,没多久,已经垂下去的花,居然全站了起来,而且生意盎然。
「天哪!」小和尚喊∶「它们可真厉害,憋在那儿,撑着不死。」
「胡说!」老和尚纠正∶「不是撑着不死,是好好活着。」
「这有什么不同呢?」小和尚低着头。
「当然不同。」老和尚拍拍小和尚∶我问你,我今年八十多了,我是撑着不死,还是好好活着?」
晚课完了,老和尚把小和尚叫到面前问∶「怎么样?想通了吗?」
「没有。」小和尚还低着头。老和尚敲了小和尚一下∶「笨哪!一天到晚怕死的人,是撑着不死;每天都向前看的人,是好好活着。」
「得一天寿命,就要好好过一天。那些活着的时候天天为了怕死而拜佛烧香,希望死后能成佛的,绝对成不了佛。」
老和尚笑笑∶「他今生能好好过,都没好好过,老天何必给他死后更好的日子?」

不过一碗饭

有一天,两个不如意的年轻人,一起去拜望师父∶
「师父,我们在办公室被欺负,太痛苦了,求您开示,我们是不是该辞掉工作?」
两个人一起问。师父闭着眼睛,隔半天,吐出五个字∶「不过一碗饭。」就挥挥手,示意年轻人退下了。
才回到公司,一个人就递上辞呈,回家种田,另一个却没动。
日子真快,转眼十年过去。回家种田的,以现代方法经营,加上品种改良,居然成了农业专家。另一个留在公司里的,也不差。他忍着气、努力学,渐渐受到器重,已经成为 经理。有一天两个人遇到了。
「奇怪!师父给我们同样『不过一碗饭』这五个字,我一听就懂了,不过一碗饭嘛!日子有什么难过?何必硬巴着公司?所以辞职。」农业专家问另一个人∶「你当时为什么没听师父的话呢?」
「我听了啊!」那经理笑道∶「师父说『不过一碗饭』,多受气、多受累,我只要想 『不过为了混碗饭吃』, 老板说什么是什么,少赌气、少计较,就成了!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吗?」
两个人又去拜望师父,师父已经很老了,仍然闭着眼睛,隔半天,答了五个字∶
「不过一念间。」然后,挥挥手……


天地禅院

后来,老和尚圆寂了,小和尚成为住持。他总是穿得整整齐齐,拿着医疗箱,到最脏乱贫困的地区,为那里的病人洗 脓、 换药,然后脏兮兮地回山门。 他也总是亲自去化缘,但是左手化来的钱,右手就济助了可怜人。他很少待在禅院,禅院也不曾扩建,但是他的信众愈来愈多,大家跟着他上 山 下海,到最偏远的山村和渔港。「师父在世的时候,教导我什么叫完美,完美就是求这世界完美。师父也告诉我什么是洁癖,洁癖就是帮助每个不洁的人,使他洁净。师父还开示我,什么是化缘,化缘就是使人们的手能牵手,彼此帮助,使众生结善缘。」小和尚说。「至于什么是禅院,禅院不见得要在山林,而应该在人间。南北西东,皆是我弘法的所在;天地之间,就是我的禅院。


月亮不能送他

  良宽禅师住在山脚下一所茅屋里,生活过得极简单。

  一天晚上,在他外出的当儿,小偷‘光顾’了他的茅庐,结果发现没有一样东西值得一偷。

  良宽回来时,小偷正要离去。他对这位仁兄说:“看样子你好像远道跋涉而来,怎么能空手回去?”说着他把自已的外衣脱下来:“夜凉了,把这件衣服当作礼物披上吧。”小偷披了衣服就走了。

  他坐下来参禅,看到窗外夜空中挂着一轮美丽的月亮。“可怜的家伙”他沉吟道,“可惜这月亮不能也送给他。”


和尚与小偷

  以前住在旧居,每次上下班总要经过一个路口,路口边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挺拔屹立,浓荫蔽天。
  不论晴天或风雨,不论早晨或黄昏,我总看到一位年轻和尚默默地站在大树下托钵化缘。尽管路口霓虹闪烁,车马喧嚣,他总是紧闭双目,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他的神态与毅力,深深地令我折服。
  树下常有两三位蓬头垢面、敝衣褴褛的小孩在追逐嬉戏。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小孩竟公然窃取和尚钵里的缘金,而和尚却视若无睹。
  往后经我仔细观察,小孩的偷窃行为并非“偶然”,而是一种“习惯”。和尚的缘金竟成了他们固定的一种收入。我气愤已极,真想将小孩绳之以法。但几经思量,最后还是成全了和尚的慈怀。
  不久我迁了新居,就未曾再经过那个路口,以上的小事也就逐渐在脑海里淡忘。前天,我无意中又经过了那个路口,发现那位和尚仍然默默地站在那儿化缘,但旁边多了两位小沙弥。当我迈前仔细一看,发觉竟是那两位偷窃缘金的小孩,骤然间,我若有所悟。
  儒家讲求“有教无类”,刑法追求“有期徒刑”,佛教主张“普渡众生”,无形中,我又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