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思特是传销吗:《打眼2——古玩做局的那些事儿》作者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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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明介绍(图)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1月13日21:28 新浪读书

白明与崔永元白明,男,1984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学院汉语言文学系,1986年完成“文物-博物馆学”进修。现任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北京电子音像出版社副总编辑;民办“北京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馆长”;北京市收藏家学会会员;政协北京市崇文区委员。

从事中国古代文玩的收藏、鉴赏逾三十年,其中以收藏中国古代陶瓷标本为主,1999年以集数十年之收藏的六万片陶瓷标本,建成“北京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至今。在文物收藏界得绰号曰:“片儿白”。

著作有:《白门三代》、《打眼——古玩收藏里的实话实说》、《片面之瓷》、《雾里看花——您知道什么叫古玩吗》。

即将出版的作品:《打眼2——古玩做局的那些事儿》、《“串串烧”——片儿白说“瓷儿”》。

曾参与媒体宣传的节目有: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人物新周刊》、《小崔说事儿》、《百科探秘》、《理财教室》、《走近科学》、《秘境观察》、《名人之后》等,其他如凤凰卫视的《鲁豫有约》以及北京、上海、河北等多家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作品《打眼》由作者自己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之声”中联播,获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2007年度文艺广播”一等奖。目前该作品正在国内首家“栏目剧”的筹拍中。

近年来在本博物馆和一些大专院校及相关文化公司进行“专业讲座”。现受聘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客座。主要选题为:“中国古代陶瓷历史的沿革及赏析”、“关于中国古代艺术品的鉴赏与投资”、“走进陶瓷的‘游园惊梦’”、“三十六计说‘打眼’”、“七十二变谈‘造假’”、“海外遗珍——一千年来中国流失海外的古代艺术品”等等。善于以自己收藏的珍贵瓷片标本,以实物和“故事”的方式进行深入浅出和趣味性的讲述。 

               《打眼2》引子

         续写《打眼》 再说“心魔”拙作前一本《打眼》出版以后,承蒙藏友们的认可以及媒体的厚爱,也算是小的溜儿“火”了一把,实乃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以为,《打眼》的话题是写文玩界个别商家“玩窜儿”(用假货设套骗人)以及诸多收藏爱好者因贪心而上当的糗事,不成想被“关注”了。因为我是既揭了自家的“秃疮疤儿”,又给别人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自认为弄不好就成“众矢之的”了,于是疑心生暗鬼,真害怕哪天因为背着老婆跟某人“拍拖”而忘了钟点儿回家晚了,半道上挨一板儿砖……咳——看来我太低估了造假者的觉悟,太拿自己当事儿了。其实你是谁呀?以为自己是一把“葱花儿”,谁拿你“炝锅”呀?

所以事先声明:如果某天夜半在我们家楼底下拐弯抹角的黑暗处,我真被人用砖头给“花”了,绝对与收藏界无关,八成是我那亲爱的所为,这案子大概应该属于“情殇”的范畴吧?故今在此留个线索,省得日后查起来“死无对证”。

至于我为什么要“续写打眼”,的确是有朋友“哭着喊着”说前一本书看了——不过瘾!是嫌我倒霉“倒”得不够而不过瘾?还是因为我没把收藏界让人“打眼”的糗事儿给抖落干净而不过瘾?我就讲不清楚了。我在上本书的一开头曾说过:文玩收藏界,“捡漏”的事儿是少之又少的,比飞机失事还“难”,而“打眼”的悲剧则是每分钟都会发生。没有赝品就没有文玩,没有“打眼”就没有收藏,在某种意义上,这似乎已经是个“卖马配鞍子”的事儿了。所以,要把“打眼”的事例都给抖落干净,您说咱谁有这个本事?其实没人有“这个本事”。但是,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接着给大伙连逗乐带提醒,兴许还有点能说的事儿。

您比方说前几天吧,有一位“海归”找我,手里捧着个笔记本电脑,激动得不得了。

“得着什么喜帖子啦,您这么高兴?”

“知道美国如今正闹‘次贷危机’吗?”

“略有耳闻,那您也犯不上这么高兴呀?”

“让我高兴的是,美国那边儿有人撑不下去,开始变卖古玩啦!”

说话间这主儿就双手颤抖着打开笔记本电脑,于是页面上陆续显示出了几十张关于“古玩”的图片。

我问他:“您都给买下啦?”

回答:“买下了一部分,劳驾您给看一眼,如果值当的话,回去我准备全部拿下!”

我说:“美国闹的‘次贷危机’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儿?我不是搞金融的,还真弄不大明白。但我敢肯定,您电脑上的这些玩意儿大部分都是从北京地摊儿上运过去的。要是都让您给包圆儿了,估计你们家比美国的‘次贷危机’还要惨!”

“不会吧?这可是我在唐人街上买的!”

“唐人街上就不‘闹鬼’啦?”

那人就愤愤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特不高兴且又轻蔑地说:“你没怎么出过远门吧?有机会多出去看看,那大千世界——精彩得很哩!”

得——饶着他不远万里的买了“瞎活”(假货),还落一个我是“缠小脚儿的新媳妇——走不了远道儿也没见过世面”。您瞧见没有?这又是一个“着”了“心魔”的,而且这爷们儿来自“大洋彼岸”!

今儿个豁出去了,《打眼》之二的“开头”,还是从我自己的故事说起吧……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1)

         打上小学的时候起我就清楚地记得,大抵在学校所有教室的后墙上都贴着个醒目的标语:“知识就是力量!”这原本应该是所有莘莘学子都要作为安身立命之准则的至理箴言,却长久以来被我忽略着。因为从小我就认为“力量”应该来自于肌肉而并不见得非得是“知识”,有了肌肉就有劲儿,就不至于因为给某个漂亮女生“递条儿”而被别的男生追打着满大街地乱跑。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下了狠劲,一天能做六百多个俯卧撑,还买来了一副哑铃“做操”。功夫不负有心人呀,我愣把自己——一个“麻秆儿”样的身材练出了一身的“疙瘩肉”!当时我是看着美国电视剧《洛奇》,奔着史泰龙的身段儿就“去”啦。结果高考三年,连续名落孙山,我爹数落我说我“有辱门风,对不起祖宗”!这话当然我特不爱听,因为正处于“反叛期”,一听到老家儿的“闲言碎语”,我就把耳朵给堵上,于是就从“史泰龙”变成了“屎太聋”了。

其实我干的那些对不起祖宗、有辱门风的事情多了,祖宗若是真的有灵,应该在半夜三更踏着一股子白烟儿飘到我的床头,趁我憋不住尿起夜的时候,冷不丁地给我个阴森森的惨笑,我敢保证,如果当时没被吓死的话,日后一准儿改过!

说起来我们家也曾是个收藏很是“殷实”的老宅门人家儿,得说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丰厚”。但是由于没把“知识”当成“力量”,早在八十年代初期,为了给邓丽君当“粉丝”,我就撺掇我爹把祖宗留下的那些,今天看来无疑是价值不菲的古玩卖给了一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远房的香港亲戚。如今反思一下,这似乎也不能全怪我。我从小是看着这些文玩长大的,对它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而大批的古玩还在“*”当中被“破四旧”了,砸的时候也觉着“挺痛快”的。至于“劫后余生”的那一小部分,长期以来又被我爹称作是“坷垃玩”(即不甚值钱的古物)。所以,我除了对以前我们家黄花梨木条案上摆着的一只清代康熙朝青花大将军罐上边那个叫“四妃十六子”的图案记忆颇深之外,其余的玩意儿都没往眼睛里“夹”。因为从小听我姥姥说过:古时候,一个男人能养得起四房太太,能繁衍出十六个儿子,那才是“成功人士”的标准!于是长大后我就经常幻想着,并暗地里在我们班或者年级里偷眼观察,寻摸看哪几位将来能陆续地给我当这“四妃”。其实这不是扯臊吗?现如今,即便真把我给“变”成个亿万富翁,有这等财力;即便婚姻法给我个“破例”,那我也不干呀!——“四妃”?要是真把她们丫四位都给娶回家来,除了能凑一桌麻将牌之外,就剩下“掐架”啦,估计这四位美人儿是一天的踏实日子都不会让我过,要不怎么古代男人的“寿数”都不太长呢?至于“十六子”更别指望,现在就养活这么一个“小祖宗”,我还被折腾得比三孙子还要“三孙子”。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2)

 

         唉!也别说,通过我们家康熙瓷罐子上的这幅“吉祥画儿”,倒是让我由此“深刻”地理解了古人的几句至理训示:“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瞧见没有——成功人士的“生命轨迹”大抵如是。然而想不到其中“齐家”竟是那么举足轻重、至关重要的“环节”。因为那时候的“家”和今天的“家”可是不大一样的。现在一般就是三口之家,更有些爱玩儿“丁克”的,不要孩子,就愿意俩人每天“大眼儿瞪小眼儿”地过日子,家的人口就更少了。可古的时候不成,咱爷们儿“撑”的这个家可就“累”啦。按照“四妃十六子”的算法,再加上您还得有个亲妈不是?至少在这一个屋檐下就得有五个以上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并带着一帮各自生的(跟别人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孩子在你眼巴前儿折腾。要想把他们都给摆平了,没两下子成吗?真跟治国差不多少。哦——原来康熙爷是这么“教育”人的!只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讲,想起来便“遗憾”无穷,只恨生我晚矣,咋我就不能是“那会儿”的男人呢?要不然何至于今天跟老婆出趟门,好不容易跟个美人儿擦肩,却连眼珠儿都不敢斜一下!

还是回过头来“说古”吧。想起来那件画着“四妃十六子”的康熙朝青花罐子当时卖给“亲戚”的时候,也就百十块钱,如今同等品相的物件,保守的说不下二十万!看来当时我们一家子都没什么文化,没把知识当力量,而是把祖宗当成“冤大头”了。但要较起真儿来,它还是不能全怪我们家,那会儿是真没钱呀!别说个人,国家都没钱。当时但凡大城市的饭店或者宾馆里都有所谓“外汇商店”,干吗呢?不就是拿着古玩换外汇嘛!我爹号称是个“县团级”干部,月薪六十八元,已然不算少了。而我爷爷留下的这一堆“坷垃玩”能卖一万多块。这一万块钱呀,差不多是我“爹的”小二十年的薪水了,您说说当时能不让人动心吗?但真正让我“动心”的事情还在后头。

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一本香港杂志,是专门讲古玩的,翻开一看,我们家那位“倒霉亲戚”正笑微微地把玩收藏呢,东西瞧着眼熟,嘿——!都是我们家的玩意儿,标明的价钱能吓死人!尤其是原来放在八仙桌上的一只插着鸡毛掸子的“破花瓶”,那价钱一眼都看不出来数字后面是多少个“零”。至此我才知道,这个宝贝的学名叫“青花玉壶春瓶”(具体年代不忍细说)。我的汗就下来了,祖宗哎——如果我有点常识、有点“好古”之心的话,别的都暂且不算,光是您老人家留下的这“一壶春色”就够我受用的啦!我还真不惦记养“十六子”,但眼下交她四个漂亮的女朋友,应该没太大问题!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3)

        在宿舍里我睡的是上铺,那破杂志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每每夜半时分翻看一回,也每每是怅然悲叹。于是就浑身燥热、辗转反侧不能成寐。下铺的同学骂:不他妈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呢?或许是我曾经喃喃自语着:“哎哟喂……玉壶春哟……玉壶春……”的睡着了,几天后班里就有了传言,说姓白的半夜三更偷看黄色画报,听见他做梦的时候——叫“春”来着。

我这人脸皮挺厚,不嫌寒碜,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说我是“叫春”也好,说我是“*”也罢,反正从那个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不眠之夜以后,一个曾经的败家子儿就在“叫春”的呓语中“涅槃”啦,就以一个“复仇天使”的姿态朝着我心目中所有的“古玩”去了,同时将那本的确有几张令人目眩的美人儿*和印记着我们家名贵文玩的杂志,一页一页地撕碎、烧掉。想起早先看见教室后墙上“知识就是力量”的标语,刚好“折合”了我十年的玩儿闹,便在没有任何艺术造诣的条件下,买了块极便宜的寿山石章料,发着狠的、歪歪扭扭的给自己篆刻了一枚图章,钤文很有些励志的悲壮,曰“恨不十年读书”!

说起来那个年月想读书,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古玩瓷器收藏方面的书籍,市场上着实少得可怜。不像现在,关于收藏的“知识”,甭说纸介媒体,连电视节目都要“臭了街”了。为这事儿,日后曾有幸讨教过几位在收藏界“过得着”的朋友,然朋友们亦有同感,说八十年代中后期能孜孜不倦地学习的不过就是当时的文玩泰斗冯先铭、耿宝昌等大师的那几本专著,但人家是把别人看琼瑶而“穷聊”的工夫,都下在了脚踏实地的研究上。所以人家这几位都是读过大书的人,学养颇深,这是他们的可贵之处,也是他们能成为今天货真价实的学者型收藏家的重要原因。这事儿谁也甭瞧着眼儿热——早干吗来着?这世上“人皆醉而独为醒”者毕竟是少数,上苍最讲公道。

跟他们比起来,我那会儿都干吗来着?是“醉”着还是“醒”着?到今儿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也是真没闲着,乃一门心思地想拿古玩赚钱,尤其是想“赚”我们家那位旅居香港并“廉价”收购了我们家古代“坷垃玩”的远房亲戚的钱!于是逮着谁就拽着胳膊跟谁显摆:“我们家可是有海外关系的,您府上有古玩吗?”其实我当时是“复仇心切”,就差举着个“拨浪鼓”,走街串巷地吆喝:“有破烂儿的——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