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浮海投过云溪房价:陈独秀鲜为人知的人生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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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独秀鲜为人知的人生侧面[ 2011-7-16 22:17:00 | By: 张广祥    ] 0推荐

在中国现代史上,陈独秀是以新文化运动的始作俑者、“五四运动总司令”和中共第一任总书记而著称于世的,却少有人知他不仅曾是老资格的暗杀成员,而且还是书法大家与对中国文字音韵之学有着很深造诣并有多种著述传世的国学大家。

老资格的暗杀成员

1905年9月,晚清著名刺客、年仅27岁的吴樾在行将刺杀“五大臣”前夕,完成了《暗杀时代》一文。在这篇行文酣畅淋漓的文章里,吴樾谈起了自己的生平和作为一名“刺客”的心迹。他说,“体质为小我,精灵为大我……奴隶以生,何如不奴隶而死”;他说,愿他死后,“化一我而为千万我,前者仆后者起,不杀不休,不尽不止”。他并且认为,“今日之时代,非革命之时代,实暗杀之时代也”……

这篇文章,宣告了晚清的“暗杀时代”的渐入高潮:在此之前,史坚如行刺德寿,万福华行刺王之春,易本羲谋刺铁良,王汉刺杀铁良;在此之后,徐锡麟击毙恩铭,汪精卫谋刺载沣,林冠慈刺杀凤山、彭家珍刺杀良弼……短短几年时间,“暗杀事件和暗杀预谋此起彼伏,次数频繁,大概不下五十来起”(严昌洪,《辛亥革命中的暗杀活动及其评价》)。更重要的是,行刺者大多是学生,大多出身于中产以上的家庭。

1905年9月24日上午,北京正阳门车站军警林立,岗哨密布。慈禧太后钦派的五大臣:镇国公载泽、户部侍郎戴鸿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抚端方、商部右丞绍英带着大量的仆从与侍卫登上了火车包厢。五大臣将转沪出洋考察西方国家的宪政。吴樾深恨清政府预备立宪骗局,从乱纷纷的送行人群中挤上了五大臣的包厢,谋炸出洋五大臣,事败,壮烈牺牲。

几天后,在安徽公学教书的陈独秀听到北京火车站有人刺杀五大臣未遂,刺杀者当场身亡的传闻后,大吃一惊。他立即想到了好友吴樾。陈独秀随即以隐语致书在保定高等学堂读书的张啸岑:“北京店事,想是吴先生主张开措,关于吴兄一切,务详告。”急切惦念之情,跃然纸上。

不几日,张啸岑即给陈独秀寄来吴樾的两部遗著:《暗杀时代自序》和《意见书》。张啸岑还传来了烈士赴难前曾留下的遗言:“若遇难,将上述书转交杨笃生或陈仲甫。”看着烈士遗物,回忆起吴樾的音容笑貌,从不轻易落泪的陈独秀泪如泉涌。悲愤难抑的他在《甲寅杂志》一卷四号上盛赞吴樾是“有道德、有诚意、有牺牲的精神,由纯粹之爱国心而主张革命”的人,并将《意见书》节录刊载于《安徽俗话报》,使吴樾的思想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以此来悼念亡友。


数月后,陈独秀思及吴樾,又怆然吟出《存殁六绝句》:“伯先京口夸醇酒,孟侠龙眠有老亲;仗剑远游千里外,碎身直捣虎狼秦。……”

伯先和孟侠都是陈独秀的朋友,后者指的就是吴樾。在诗中,陈独秀明确地将吴樾比作荆轲。陈独秀怀念吴樾的诗句,是一个刺客为另一个刺客写下的悼词。事实上,陈独秀和吴樾属于同一个暗杀团体,吴樾的暗杀行动,陈独秀也参与了策划。吴樾临行前,曾与赵声、陈独秀密计于芜湖科学图书社小楼上。当时吴越走后,陈独秀还动情地书写了一副对联:“推倒一时豪杰,扩拓万古心胸”。
  
尽管陈独秀从来没有亲自实施过暗杀行动,但他在暗杀团体中的资历要比吴樾老得多。在那个时代,不独是陈独秀,很多后来非常著名的历史人物,也都曾经是狂热地拥护过暗杀。蔡元培、章士钊、鲁迅、刘思复等人都有过一段热衷于试验炸弹、准备暗杀的经历。

音韵学、文字学专家
我国当代卓越的教育家、文学家、史学家、艺术家王森然先生曾这样评价恩师陈独秀:“先生书无不读,精通日文、法文,更精通英文、拉丁文。故其学,术无不精;其文,理无不透;雄辩滔滔,长于言才,无论任何问题,研究之,均能深入;解决之,计划周详;苟能专门致力于理论学术,当代名家,实无其匹。”

陈独秀在音韵学和文字学的造诣很深,他在这方面的著作连钱玄同以及后来新华字典编纂者魏建功这些专业音韵大家都钦佩有加。陈独秀38岁时,蔡元培刚一发布他为北京大学文科学长的任命,教师中的守旧派反对说:“陈先生只会写几篇策论式的时文,并无真才实学,到北大任教尚嫌不够,更不要说出长文科了。”蔡元培马上站出来反驳说:“仲甫先生精通训诂音韵,过去连太炎先生也把他视为畏友,怎么能说没有真才实学。”可见陈独秀精通训诂音韵早在国学大师中闻名,难怪他二十几岁被誉为“皖城名士”。

陈独秀从1910年起,就在《国粹学报》上连续发表《说文引申义考》;1913年完稿、1925年出版的《字义类例》,也是其力作。后于1928年写成《中国拼音文字草案》,1937年又发表《实庵字说》、《荀子韵表及考释》,并于1940年完成《小学识字教本》。

《小学识字教本》是陈独秀晚年倾主要精力、历经数载、最见功力的绝笔之作,也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学术著作。其从字面上看来容易误解为一本粗浅的儿童识字课本,其实是一本语言学方面的学术专著,我国历来所谓“小学”,就是研究文字的学问。该著作解释了三千多个常用汉字的形音义及其孳乳衍生的规律,突破了《说文解字》和段玉裁注的束缚,除了征引古代文献,还大量引用近代出土的甲骨文、金文、古玺、货币、陶瓦等古文字材料,并联系现代方言口语,以探求文字之本义,及词汇中的同源关系,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由于种种原因,陈独秀写成《小学识字教本》后一直没能正式出版,1971年,该著作以《文字新诠》为名在台湾出版,梁实秋作序,对全书作了如下评价:此稿对中国文字有独到之研究,有很多新的诠释,发前人之所未发,这本书,实在写的好!

篆、隶、楷、行、草无一不精的书法大家

陈独秀青年时代就热衷诗学,曾于杭州萧寺时不遗一字地背诵杜诗全集,令人叹服。他一生诗作甚丰,诗学甚高。诗书不分家,他还是一代书法大家。作为书法家的陈独秀,青少年时就对篆、隶、楷、行、草无一不习,有浓厚的功底。今所见的先生翰墨中,以书札、诗稿为多,其中大多为率性而作的狂放大草书,铜板铁琶,大江东去。我们党早期的《向导》周报的报名,就是陈独秀所题,其书清秀中透出英气,外秀内刚。先生挥毫,常碑与帖结合,又极善小篆,精于古隶。对此书家评论甚多。有说先生的小篆笔姿圆润,自然之间而不失规矩。古隶浑厚相质,如汉之瓦当屈铁成字。有说他的作品,草草逸逸,奇趣横生,风帜独标,骨雅神秀,时隐章章笔意,时现大篆骨格,但又绝非任意妄为,处处体现着难得的艺术个性和浓郁的文人气息。

陈独秀曾两次批评沈尹默书法,被传为书法史上的佳话,从中也可见陈独秀对书法理解之深。关于书艺陈独秀曾经论述到:存世二王字,献之数种近真,羲之字多为米南宫临本,神韵犹在欧、褚所临兰亭之下,即刻意学之。字品终在唐贤以下也。作隶宜勤学古,始能免俗。他评论沈尹默的书法其俗在骨,被沈尹默认为是药石之言。沈尹默谨记陈独秀之警醒,潜下心来,从执笔改起,终悟笔法,成为一代书法大师。

陈独秀与书法尤其独到的见解,因而他的字线条洒脱、流畅,行笔不拘,行、草、篆、隶皆能达信笔挥洒,纵结缠绵,并臻妙境。诚如清代书法家赵谦所说:“书家有最高境,古今二人耳。三岁稚子,能见天质,绩学大儒,必具神秀。故书以不学书,不能书者为最工。”,评论为:左右跌宕盘转,一任倾泻,缭绕的笔画走向见出不羁的艺术风采,而与明代大草书家并于一流之行。可见其书法之精。(刘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