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腰疼怎么回事:心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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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10


心学篇


中之道与天地准,而非天降地出。不过於物理人情,揆度不爽,行吾心之所安,即人与物之所顺,天与地之所孚,是 心为太极,人心当如止水则定,定则静,静则明。
太极,动静之根。於天为天心,於人为道心。故云心为太极,而众理万事之所从运也。故人之心不可纷扰汩杂,当如止水澄澈虚涵。则主一而存太极之本体,斯止而有定,定则无物欲外诱,妄念中生,不待强为制之而自静。水止能照,心静乃明,不为物障,常与道会,则观物而皆见矣。
先天学主乎诚,至诚可以通神明,不诚则不可以得道。
《易》言“先天而天不违”。谓天德亦圣学也,故谓为先天之学,大要一主於诚。故忠信所以进德,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无时不惕,则无时不诚。诚之至,斯志气如神,天人洞澈,而无弗明矣。故神明之能,通於一诚。至道之得,得於其诚而明,否则心多妄而蔽於物,於道乎何由得也。
资性得之天也,学问得之人也。资性由内出者也,学问由外入者也。自诚明,性也。自明诚,学也。
资性本天,学问资人。天由内出,诚无不实,明无不照,性之得於天者然也。人由外入,先明乎善,乃诚乎身,学之得於人者然也。
君子之学,以润身为本。其治人应物,皆余事也。
学本以润身,治人应物之事,皆余润也。意诚而心广体胖,德之润身,齐治平其余事乎?
至理之学,非至诚不至。
性命至理,诚之至者,乃能尽性而至命。诚有未至,性不尽而命奚至乎?故至理之学,惟至诚能至。
诚者,主性之具,无端无方者也。
诚而无妄,天道在我。继善成性,诚以主之。故诚为主性之具,欲求其端,无端可寻,欲指其方,无方可竟。是为不息而神。
能循天理动者,造化在我也。得天理者,不独润身,亦能润心。不独润心,至於性命亦润。循理则为常,理之外则为异矣。
身心性命,一贯天理。天理者,造化自然之机枢也,动克循之,造化在我矣。润乎身心,体胖心广,亦润性命,合天保合。理甚庸常,循之乃贵。若自外於天理,斯悖常而反异矣。
人必有德器,然后喜怒皆不妄。为卿相,为匹夫,以至学问高天下,亦若无有也。
不妄喜怒,德器敦厚宽广,大受之征也。乃能不淫不移,不骄不吝,贵贱不羡,不介胸次,是为大人。其究归於无欲。
以物喜物,以物悲物,比发而中节者也。
悲喜不以我,因物应物,未发无迎,过而即化。是谓发皆中节。节者,吾心之度数,皆物理之等限也。中之为难,本於静正达道之和,功在戒慎。
中庸非天降地出,揆物之理,度人之情,行其所安,是为得失矣。
为得矣。
中庸之法,自中者天也,自外者人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
中庸与天人相际,为安为勉,道法原合。自中而外,诚则明矣,天之为也,故谓之性。自外而中,明则诚矣,人之为也。故谓之教。故由勉几安,尽人可以合天。而人与天际,学不如是,岂得谓之学乎?
太极道之极也,太元道之元也,太素色之本也,太一数之始也,太初事之初也,其成功一也。
《易》言太极,谓立天立地立人之道,皆由此出。此两仪未分,一元独运之机枢也。故谓为道之极。杨言太元,亦本三才之道。推象数於三方,未判之先极为元奥,故谓道之元。或言太素,以青赤黄黑白五色皆本於素,即天元地黄,色不离素,故谓色之本。或言太一,以十百千万多寡之数皆始终一,即天参地两,数不离一,故谓数之始。或言太初,成败得丧事物之发端皆起於初,虽千变万化,事不离初,故谓之初。究之各从见而为之名,其名虽异,其归皆同。及其终也,成功则一,岂有异致哉?
天下之事,皆以道致之,则休戚不能至矣。
人心每多无端之休戚,休戚触物而至於心,缘道力浅也。见道不明,信道不笃,事不以道宁静而致之,故不免役於物矣。惟能即心即道,天下无道外之事,事以道致,何物之休戚能缘外而役内乎?
太羹可和,元酒可漓。则是造化亦可和可漓也。
太羹元酒,本不和不漓,至淡而无味者也。然亦可和可漓,味多由之以渐生。造化之初,亦犹太羹元酒,本未有和,可从而和。本未有漓,可从而漓。邵子於冬至子半亦以元酒况之,自复而临泰以至乾,羹益美,酒益旨矣,即和且漓。自姤至坤,又渐反本也。
不我物,则能物物。圣人利物而无我。
不我物,不以我强物也。能物物,则因物付物矣。故圣人因物而利之,无一有我之见。夫天不自天,并物为天。地不自地,并物为地。圣不自圣,同物乃圣。是皆无我而已。
任我则情,情则蔽,蔽则昏矣。因物则性,性则神,神则明矣。潜天潜地,不行而至,不为阴阳之所摄者,神也。
任我则爱憎出於情,因物则平施由於性。情则蔽於有我之私而昏,不能观物而得其理。性则神於无我之天而明,乃能类物而顺其宜。神也者,潜运天地之造化於性中,不待推行。
自无弗至,而非阴阳偏畸之气所能摄之者也。以是照物,明乃至矣。
气则养性,性则乘气。故气存则性存,性动则气动也。
性即理也,而气承之。故气则养性,养犹致役养之义也。性则乘气,乘犹乘刚乘柔之义也。是故性以气存,气清则性现,气温则性和。孟子言平日之气与夜气不足以存之。正气存,同性存之,既也气以性动,性宽则气舒,性严则气肃。孟子言“夫志气之帅也。”与志一则动气,亦即性动则气动之意也。
剸割者,才力也。明辨者,智识也。宽洪者,德器也。三者不可阙一。
才力智识与德器,一以剸割,一以明辨,一以宽洪,居之三者,本末兼裕,而不可阙一者也。然必以德器为之主。
经纶天地之谓才,远举必至之谓志,并包含容之谓量。
屯象言,君子以经纶,此时天地草昧皆其开济,是谓圣人之才。士不可不宏毅,期於远举,而务在必至,是谓有志,毅之至矣。包荒不遐遗,有容德乃大,是谓有量,宏之至矣。
凡人之善恶,形於言,发於行,人始得而知之。但萌诸心,发於虑,鬼神已得而知之矣。此君子所以慎独也。
人见显,鬼神知微。善恶形发於言行,显也。善恶发萌於心虑,微也故君子慎独,不饰显,不欺微。邵子曰:“思虑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慎之至矣。
时然后言,乃应变而言,言不在我也。
天应时生物,不言而信。人应变发言,发必当时,是其言非在我。犹然天不言,而时行物生之意也。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合而言之则一,分而言之则二。合而言之则二,分而言之则四。始於有意,成於有我。有意然后有必,必生於意,有固然后有我,我生於固。意有心,必先期,固不化,我有已也。
意必固我合而一,同根而生也。分而二,根连岐出也。合而二,合必於意。一在事前,合我於固。一在事后,分而四,则缘意生必,缘必生固,缘固生我。而一根於有我之私,旋相为生,是以四也。故始意成我,有则俱有,心之累也。我化意实,毋则俱毋,德之纯也。圣人於物,无容有心,何期於先?随物而化,不知有已,与天同也。
至理之学,非至诚则不至。物理之学,或有所不通,不可以强通。强通则有我,有我则失理而入术矣。
思虑先化,鬼神莫窥。至道纯默,先天不违。其斯为至理之学乎?夫至理必至诚,乃诣其至。若泛观物理,多所难通,强探求通,反为任我。有我之私,失理入术。故学必精诚贯通,始为自得。自得之至,庶几於神。
心一而不分,则能应万物。此君子所以虚心而不动也。
心克纯一,神明不分,不障一物,乃应万物。故虚心顺应者,君子主静之心学也。非制而不动,而自无妄动之扰矣。
事无大小,皆有道在其间。能安分则谓之道,不能安分则谓之非道。
制事之权衡,一循乎道。事无大小,道在其间。道於本分之外,无差毫发。能安分而循其本然,则谓道矣。否则非道。是故大行穷居,所性分定,君子贵之。
易地而处,则无我也。
止此一我,不一其值。处随其地,因时而易,可以颜子,可以禹稷。我中无我,何缓何急?所性分定,更无损益。
言发於真诚,则心不劳而逸,人久而信之。作伪任数,一时或可以欺人,持久必败。
言由中发,心诚而逸,久而信之。人与我一,若作伪任数,欲为欺人,适以致败而已。
贵有德。小有有才者存之矣。故才不可恃,德不可无。
骥以德称,人以德贵,德本才末。操、莽非无才,伊、周必以德。故恃才败,贵德藏也。君子才亦过人,德为之主而已。
天地日月,悠久而已。故人当存乎远,不可见其迩。
贞观贞明,是谓悠久。天地不毁,日月不朽。立德言功,千古为寿。存远无疆,见迩何有?
君子处畎亩,则行畎亩之事。居庙堂,则行庙堂之事。故无人而不自得。
隐居求志,畎亩乐之。行义达道,庙堂觉之。乐以独善,觉以牖民,无入不自得。其斯为体用一原,出处一致之圣人。
智数或能施於一朝,盖有时而穷,惟至诚与天地同久。天地无,则至诚可息。苟天地不能无,则至诚亦不息也。
智数,小也,不一朝而穷。至诚无妄,不任智数,与天地其古今。天地不息,至诚何息!
室中造车,天下可行,轨辙合故也。苟顺义理,合人情,日月所照,皆可行也。
作事循义理,造车循度数。闭室造车,出行合辙。义理苟顺,人情斯孚。凡日月所照之地,皆义理可行之乡也。
敛天下之智,敛天下之善为善,则广矣。自用则小。
大智敛众智,大善敛众善。用以则裕,自用则小。是故广大之襟,天下兼受。
志於道者,统而言之。志者,潜心之谓也。德者,得於已,有形故可据。德主於仁,故曰依。
统言之曰志於道,心与道入。潜确不拔谓之志。有得於已,而於其数其象其器其神,俱觉有形可据,是谓据德。仁也乾,道载乎所藏之用而出,德居乎所愿之仁而入。於精明强固之力,而有浑全纯粹之诣。则德主於仁,相依而化,而并不见其志据之劳,斯为上矣。
颜子不二过,孔子曰:“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学复行是也。”是一而不再也。韩愈以为将发於心,而便能绝去。是过与颜子也。过与是为私意,焉能至於道哉!或曰:与善不亦愈於与恶乎?曰:圣人则不如是。私心过与,善恶同矣。
颜子不二过,谓一而不再。孔子於大传明复爻初九,许颜氏者明矣。韩谓将发於心,是尚未见过便能绝去,已无过待复此过。为推与出乎私祟之意。学者但存私见,焉能至道。虽云与善,愈於与恶,圣人无私,善恶各如其分以与之,不过与也。
为学养心,患在不由直道。去利欲,由直道,任至诚,则无所不通。天地之道直而已,当以直求之。若用智数由径以求之,是屈天地而徇人欲也。不亦难乎!
为学养心之要,在去利欲。欲去利欲,当由直道。故学者但患不能由直道去利欲耳。若能知心体本直而无欲,必顺循其本直之体,不以物欲挠之。则所由形于思虑,见於事为,无之不通神明而归元善。是所任者,天德无妄之诚。一切私智小数,乘便取捷之为。皆所不用。将机械变诈消,而私累之根萌绝,动静云为正,而天君之泰宇宁。盖直本天地之道。为学养心,当以是求之而已。舍是而任智数,由径以求,屈天地,徇人欲,斯心体之累,无当於养心寡欲之学也。
事无巨细,皆有天人之理。修身,人也。遇不遇,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行险侥幸,是逆天也。求之者,人也。得之与否,天也。得失不动心,所以顺天也。强取必得,是逆天理也。逆天理者,患祸必至。
事无巨细,理有天人。人主乎修,天主乎遇。不以得失动心,居易俟命,是为顺天。君子若由径以求,行险侥幸,逆天甚矣。顺天者,修人而天应之逆天者,强求而祸患至矣。
颜子不迁怒,不二过。迁怒二过,皆情也,非性也。不至於性命,不足谓之好学。
怒与过,皆情之所发。怒而迁,则怒不中节。过而二,则知而复为。其为情失乎正,反以矫性而戕之矣。故常人情违乎性,大贤性制乎情。情违性,故迁且二。性制情,故不迁不二。
知《易》者不必引用讲解,始为知《易》。孟子著书,未尝及《易》,其间《易》道存焉。但人见之者鲜耳。人能用《易》,是为知《易》。如孟子可谓善用《易》者也。
知《易》在能用,徒引用讲解,何知焉?《孟子》书不及《易》,而《易》道存其间。故为善用《易》。或问孟子用《易》处,曰:“愿学孔。即愿学《易》也。”《易》者,圣之时也。他若世运以五百年为治乱之交,道统以尧舜至子,为见闻之会。是皆同《皇极经世》之志。或者邵将志希於孟欤?
《易》之为书,将以顺性命之理者循自然也。孔子绝四从心,一以贯之,至命者也。颜子心齐屡空,好学者也。子贡积多以为学,亿度以求道,不能刳心灭见,委身於理,不受命者也。《春秋》循自然之理而不立私意,故为尽性之书也。
《易》顺性命之理,循乎自然。孔则至命,故无意必固我,从心顺矩而贯於一。一即太极大愿,命所由立处也。颜子则好学,故心不违仁,屡空安命,无间於道,盖学圣而几矣。子贡独不受命,未能望颜,学务多积,道以亿中,犹任知教,故不能刳灭私见,委身任性命之理也,殊违自然。孔子作《春秋》,循理不立私意,纯任自然,故《春秋》谓性命之书,与《易》同旨。
显诸仁,藏诸用。孔子善藏其用乎?
天地显仁藏用,圣人同之。孔子用行显仁,所过者化。舍藏藏用,所存者神也。
伯夷、柳下惠,得圣人之一端。伯夷得圣人之清,柳下惠得圣人之和。孔子时清时和,时行时止,故得圣人之时。
夷惠偏圣,各以一端,或清或和,并诣其至,然不能与时偕行。惟孔子圣之时,兼乎清和。随乎行止,各以时而已。
圣人之难,在不失仁义忠信而成事业。何如则可?在於绝四。
事业之成,本於仁义忠信,即修天而人从之之旨也。其要在绝四,乃能集成。此圣人不至,而不易言者欤?
人必内重,内重则外轻。苟内轻必外重,好利好名,无所不至。
理义,内也。利名,外也。内外轻重,常相为胜。若以名利为好,外重内轻,何所不至矣?
义重则内重,利重则外重。
义利之辨在审乎内外,较乎轻重。以义为重,则能内重而外皆轻矣。若以利为重,则惟外重而内反轻矣。故内重者藏,外重者否。
能医人能医之疾,不得谓之良医,医人所不能医者,天下之良医也。能处人所不能处之事,则能为人所不能为之事也。
事无难处,得其理而心无偏任者善处之。故虽以人所不能处者,处之裕如。此犹良医医人所不能医之疾也。必如是,乃能为人所难为,其伊周乎?
人患乎自满,满则止也。故禹不自满假,所以为贤。虽学亦当常若不足,不可临深以为高也。
学患自满,满则止无进境,器小故也。禹大圣人,不自满假,天下莫与争功能,故贤过千古。善学者虽有余,常若不足。若临深为高,其高几何?同满止之患中之矣。
凡处失在得之先,则得亦不喜。若处得在失之先,则失难处矣,必至於陨获。
失在得先,鉴失虑得,故得亦不喜。得在失先,矜得忘失,故失则陨获。失守而难处矣。
三人行,亦有师焉。至於友一乡之贤、天下之贤,以天下为未足。又至於尚论古人,无以加焉。
人不满假自足,无在不可广益。三人行中亦有师,乡国天下皆为友,犹未足。而尚论古人,至是又何加焉?
人苟用心,必有所得。独有多寡之异,智识之有浅深也。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则难矣。苟能用心,随学随得。得有多寡,视智识为浅深。而已百已千,道在能果,惟心之能用而已。
天下之言:读书者不少,能读书者少。若得天理真乐,何书不可读?何坚不可破?何量不可精?
尽言读书真读者少,到得胸中有得,天理真乐,自然而生乐。则难读者读,难解者解,难精者精,何所不得!吾真乐矣。
今有人登两台,两台者等,则不见其高。一台高,然后知其卑下者也。一国一家一身皆同。能处一身则能处一家,能处一家则能处一国,能处一国则能处天下。心为身本,家为国本,国为天下本。心能运身,苟所不欲,身能行乎?
分台而登,相等不见高下,台有一高,卑下自见。一国一家一身之所处,皆若台之高下然,在能自见。然台有高下,登者拾级,自身而家国一古,处者随分,能处则同,同乎其所本也。本心而身,本身而家。而国而天下,递相级耳。惟身随心运,苟心有不欲,身何由行?自见高下者,求之心而几矣。
人之精神,贵藏而用之。苟炫於外,则鲜有不败者。如利刃,物来则剸之,若恃刃之利而求割乎物,则刃与物俱伤矣。
精神之用贵藏,不藏而外炫则败。譬诸利刃,物来斯剸,非恃其利,而求割物也。若恃利而用之,物刃俱伤矣。
夫弓固有强弱,然一弓二人张之,则有力者以为弓弱,无力者以为弓强。故有力者,不以己之力有余而以为弓弱。无力者不以己之力不足而以为弓强。何不思之甚也!一弓非有强弱也,二人之力强弱不同也。
力之强弱有分,一弓何分?有力谓弓弱,无力谓弓强。不思己力之有馀不足,而弱强其弓,何诬弓而味己也。凡事如弓然。
今有食一杯在前,二人大馁而见之,若相逊,则均得食也。相夺则争,非徒争之而已,或不得其食矣。此二者,皆之情也,知之者鲜。知此则天下之事皆如是也。
一杯之食,当二人之馁,逊则均得食,夺而争,则均不得食。人情尽然,知者竟鲜。天下事皆如是。
学以人事为人。今之经典,古之人事也。
学非空言,实徵人事。经典,纪人事也。征古,即以训今。
事必量力,量力故能久。
事馀於力,力则不胜。力馀於事,事无弗举。故量力则能久,不量力而日月为之,纵暂,难久矣。
良药不可以离手,善言不可以离口。
良药利病,善言利行,均不可离。口犹切於手。
天之孽十之一,犹可违。人之孽十之九,不可逭。
天之孽犹可违者。少人作孽,不可逭者多。
无德者,责人怨人,易满,满则止也。
己则无德,而责望人。器小易满,止无进步。
所行之路,不可不宽,宽则少碍。
路宽鲜碍,行则坦然。度宽亦同,物游荡荡。
凡人为学,失於自主张太过。
学不可不自主张。求道而口耳随人作计,何有默识?然亦不可过自主张。求道而师心,强探力索,何有自得?默识自得之学,两不失焉。凡人则常患之。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圣人之性也。苟不知而强知,非情而何?失性而情,则众人矣。
知之不知,勿期而蔽,性诚无妄则然。若强不知为知,任情多妄,而欺蔽甚矣。性同圣,情则众。
有马者,借人乘之。舍己以从人也。
公物不吝,公善与同。舍己从人,何所系恋。即有马借人乘之,即可希舜。
谁能出不由户?户,道也。未有不由道而能济者也。不由户者,开穴隙之类也。
出必由户,舍道曷济,穴隙之开不由者类也。
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识,别也,虽多见必有以别之。
闻见贵多择而从,识而别求知之要。故学者不贵徒多。
当仁不让于师者,进人之道也。
让莫如师,当仁不让,务进於人,道在克勇。
刘绚问无为,对曰:“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此所谓无为也。”
无为非不为,犹时言非不言,乐笑非不笑,义取非不取,要於无可厌而已。无可厌则两忘焉。邵子故引是以答刘绚之问,倘谓有为而两忘之,若无为乎?
金须百炼然后精。人亦如此。
金炼而精,学炼而至,才德炼而大,希圣希贤,并从炼得。
用兵之道,必待人民富,仓廪实,府库充,兵强名正,天时顺,地利得,然后可举。
国不废兵,用之有道。民富百廪实,府充,兵力既强,师各更正,既顺天时,又得地利,乃可议举。否则一不足,未可轻用也。
伯夷义不食周粟,至饿且死,止得为仁而已。
求仁得仁,义耻食周粟。饿胜於饱,死贤於生,伯夷何他求哉?
老子知《易》之体者也,五千言大抵明物理。
老子《道德》五千言,深知《易》体,大抵所明无非物理而已。故观物即以学《易》。邵子当之。
庄荀之徒,失之辩。
庄荀之徒,学亦宏达,其所著作,或失之辩。圣贤不好辩,辩则徒尚言也。
庄子与惠子游於濠梁之上,庄子曰:“倏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此尽己之性,能尽物之性也。非鱼则然,天下之物皆然。若庄子者,可谓善通物矣。
庄惠游濠梁,状鱼乐,已与物同性,其尽则俱尽乎?观鱼而凡物可概,善通物理矣。
庄周雄辩,数千年一人而已。如庖丁解牛曰:“踟蹰四顾。”孔子观吕梁之水曰:“蹈水之道无私”,皆至理之言也。
庄子雄辩独擅,而言多至理。解牛蹈水之言,况道入道,千年无两。
庄子著《盗跖》篇,所以明至恶,虽至圣亦莫能化。盖上智与下愚不移故也。
孔子至圣,不能化盗跖至恶,上智下愚不移。庄子非侮圣,发明至论而已。
鲁国之儒一人者,谓孔子也。
庄子《齐物》未免乎较量。较量则争,争则不平,不平则不和。
《齐物论》齐物之不齐,彼此较量,未免物与物争,殊失平坦和浑之致。孟子谓“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矫情求齐,孟大庄小。
庄子气豪,若吕梁之事,言之至者也。《盗跖》言事之无可奈何者,虽圣人亦莫如之何。《渔父》言事之不可强者,虽圣人亦不可强。此言有为无为之理,顺理则无为,强则有为也。
文出於气。庄子文气豪宕,吕梁言乃至道,《盗跖》、《渔父》,事之难化难强者,圣人亦穷。盖以理观之,顺理则无为而至,强则有为而莫之能也。
庄子曰:“庖人虽不不台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此君子思不出此位,素位而行之意也。
尸祝不越俎以治庖,思行不出位而愿外,如其素而已。庄子之言,与大《易》、《中庸》相发明。
季札之才近伯夷。
伯夷能让,失国得仁。季札之才,颇与此近。近云者,札未如夷之仁也。
叔同、子产、晏子之才,相等埒。
晋之叔向,郑之子产,齐之晏子,皆当世名卿大夫,其才在伯仲之间,相为等埒。夫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孟子谓晏子以其君显,叔向事见《左传》,皆足命世。
管仲用智数,晚识物理,大抵才力过人也。
管仲作用,多任智数,即其作内政、寄军法可见。晚著书,更识物理,才力自是过人,洵一杰也。
仲弓可使南面,可使从政。
南面,听政位也。子谓:“仲弓可使”,或许其从政,虽具有君德,简以临民,师友所言,约而弗过。此邵子之意欤?
智哉留侯!善藏其用。
留侯藏用,智哉善藏!虽任权谋,厥谋孔臧。倾秦灭项,辟谷身全。用固不测,藏更莫量。
《素问》密语之类,於术之理可谓至也。《素问》、《阴符》,七国时书也。
术亦至理,《素问》密语,至如《阴符》,七国书类而已。
佛氏弃君臣父子夫妇,岂自然之理哉!
伦理本於自然,佛氏弃之。故其法入异端,不同圣教。
文中子曰:“易乐者必多哀,轻施者必好夺。”或曰:“天下皆争利弃义,吾独若之何?”子曰:“舍其所争,取其所弃,不亦君子乎?”若此之类,理义之言也,心迹之判久矣。若此之类,造化之言也。
易乐多哀,轻施好夺,与舍争取弃,贱利贵义,言本理义,亦通造化,心迹久判。文中子之格言可录焉。
或问才难何谓也,曰:“临大事然后见才之难也。”曰:“何独言才?”曰:“才者,天之良质也。学者所以成其才也。”曰:“古人有不由学问而立功者,何必曰学?”曰:“周勃霍光,能成大事。惟其无学,故未尽善也。人而无学,则不能烛理。不能烛理,则固执而不通。”
学以广才,不学则不能烛理,而固执不通。虽大事幸成,终不尽善。故才为良质,学以成之。古人由以立功业,惟其学也。人不临大事,不见才难,才不试之。临大事,不知学贵。
人有出人而才,必以刚克。中刚则足以立事业处患难。若用於他,反为邪恶。故孔子以申根为焉得刚,既有欲心,必无刚也。
才出人者,必刚胜。中克则刚,事业所由立,患难所由处。理义足,志气定,非恃血气者比也。他若任用血气,非天德之刚,反为邪慝。子言根也欲,欲必无刚,若刚必无欲也。乾健不息,可以见刚矣。
君子喻於义,贤人也。小人喻於利而已。义利兼忘者,唯圣人能之。君子畏义而有所不为,小人直不畏耳。圣人则动不逾矩,何义之畏乎?
喻义,贤人也。君子顾畏正义,有所不为。喻之深,故从之力而不敢背也。小人止知有利,趋利害义,直无忌惮,何畏焉?若圣人义利兼忘,动不逾矩。矩即方外之义,即合乎直中之敬,初非畏义,自不入畏。其敬顺有常,可以畏义矣。
天下之事,始过於重,犹卒於轻。始过於厚,犹卒於薄。况始以轻,始以薄者乎?故鲜失之重,多失之轻。鲜失之厚,多失之薄。是以君子不患过乎重,常患过乎轻。不患过乎厚,常患过乎薄也。
重初者轻卒,厚始者薄终,往往有然。况始於轻薄,后将若何?故失於重厚者少,失於轻薄者多。是以君子惟过轻过薄之患,其制事权变,常过於仁也。
学不至於乐,不可谓之学。
知不如好,好不如乐。学至乐地,身心性命自润。有馀未至,不可谓学之成也。
记问之学,未足以为事业。
措之为事业,由於积学。学不深造自得,而徒以记问,则未足立乎事业矣。文辞行远,亦事业万分之一,非以记问取也。
学在不止,故王通云:“没身而已。”
学而时习,同乾不息,何有所止。王通“没身而已”之言,亦宏亦毅,观物博大之襟,经世久远之志也。
(右言心学,明先天不违,心与天合,诚明并到。其观物以心,其经世以心,学非记问,乐通古今。举《易》、《书》、《诗》、《春秋》之经,该皇帝王伯之用,论列其人物,记载之林,而一归性命身心之统。此其所为心学,即闲闲来往天根月窟,而周三十六宫之春於方寸间也。邵学邈乎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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