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毕夏照片:齐鲁周易网 --高岛嘉佑卫门之易断部分内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0:51:11
一 乾为天
乾:元,亨,利,贞。
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 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盖乘乾御字之世,风同道一,明良相庆,无得所间;然气运迭更,极盛必衰,或潜龙而不用,或亢龙而有悔,运会之升降,阴阳消长之理,古今同然。故君子之处世,辨六爻之时,玩其辞,即可知天命之向背。凡人筮得此卦,法太阳之循环而不暂息,一切动静之为,要皆奉乾以为法。其宏量卓识,以见龙飞腾得力,正可进而有为之时。然运之通塞进退各有其宜,初爻虽见其才德如龙,而时机未会,未可进而得事也。二爻可进之时既来,而应以九五,二五各以阳德应之,犹非阴阳相亲也。三爻更近上位而在下,拮据黾勉,颇劳思虑。至四爻,则五爻之盛运将来,察上下之情,审进退之机,待时而动,尚未决也。五爻得盛大之气运,而绩考成,正乘时得位之际也。上爻以乾之气运既过,要宜速退而无悔。九二之“利见大人”由初九确乎不拔之志操;九三之无咎,由九二之谨慎不伐;九四之无咎,由九三之乾乾惕若;九五之“利见大人”,由九四之能疑能审。故积功累行在于人,而成德达才在于天。至九五,则潜龙之精神既竭忧疑之念虑全消,无思无为,唯有“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之乐而已,则亢龙之悔,不必待至上九而后知也。是所谓理之不可违,数不可逃,几之不可不预者也。
象曰:天行徤,君子以自强不息。
“天行徤”,一言以断定乾天全卦之德。行者运也,进也,为也,往也,道也;谓天地运行,犹如太阳日日运行,循环不息,无一刻之停止也。君子天行之刚健,天理浑然,无一毫人欲之间,自强不息,自足当天下万般之事业。然此自强者,亦非暴戾猛进而不知止,妄用健强之谓也。玩索“潜龙”、“亢龙”及用九“无首”之辞,而可知其义也。
初九:潜龙,勿用。《象传》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
初九以阳居阳。龙之为物,神灵不测,能大能小,能飞能潜,应时而变化者也。爻之取象于龙者,以喻人具灵明之德,变通之才也。“潜龙勿用”四字,周公所系,谓之爻辞,以下仿之。“潜”者隐伏之称,此爻在纯乾之时而居最下,未得遽用,犹龙之时运未来,而隐伏于深渊也,故谓之“潜龙勿用”。占得此爻者,非竟不用也。龙有神灵之作用,不得其时,蛰而不腾,潜而不现,寂然以养其心神,君子亦待时而动,善成其用。当此勿用之时,晦其才,韬其德,不干进而取祸,亦不迟疑而失机,乐天知命,俨如神龙之蛰而待伸也。盖天地之气有升降,君子之道有行藏,孔子曰“舍之则藏”,正得此卦之旨也。若以小事筮得此卦,宜用妇人成事,盖以此爻变则为姤。姤以“女壮”故也。 生男
九二:见龙再田,利见大人。《象传》曰:见龙在田,德施普也。
此爻阳爻处二位,故曰九二,阳气发现,有龙出渊,现于地上之义也。在圣人,潜不终潜,有屈而将伸之机。曰“在田”,盖有其德,而犹未居其位也。“大人”者,以其有人君之德,故称大人。此爻变则为离,离文明之象,卦变为同人,以文明之人而与人同,故曰“利见大人”。盖刚健者,性之德;文明者,学之成;中者居之宜;正者位之得。然有其德,而犹不自以为足,欲见九五之大人,盖期勉进其见识,相与赞成天下事业,是龙德始见于世,立身显名之时也。五者君上之定位,二者臣下之定位,此卦二五共备刚中之德,盖有故也。乾之为卦,其体则纯阳圆满,其时则刚健日进,其爻则二五共备刚中之德,同德相助,谓之两刚相应之例。乾之卦,处九五之位,以明德御众贤,九二之臣,承奉君意,以尽力于国家,并法天德,以治国家,以其志望之同,而两阳相应如是。上下之大人,合志而济世,则其德化之所及,无有穷极也。又此爻备三才之妙义,“见龙”者,谓得之天时;“在田”者,谓得之地利;“利见大人”者,谓得人之和也。 生男,且主贵。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象传》曰:终日乾乾,反复道也。
九三以阳居阳,故才强而志亦强,具刚健之性。然位不得其中,居内卦之上,奉外卦而治下,任大而责重,若违上章,必得遗责,若失下情,必受众怨。上下之际,祸福之交,成败之所由决也。盖九三所居之地,正危惧之时,惟“终日乾乾”,戒慎恐惧,可以免咎。六爻之中,三爻配三才而为人位,此爻以乾德居六十四卦人道之首位,君子之象也,故不称大人,而称“君子”。初之“潜”,二之“现”,四之“跃”,五之“飞”,皆有待于此爻也。故修我德,勤我业,“终日乾乾”,如临危地,戒慎畏惧,而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能通天下之志,能虑天下之变,则虽身居危是,处置得宜,可变危而为安也。故曰“厉无咎”,所为“反复道”者,即反复叮咛,重复践行之意。又此爻变则为履,履之六三日“履虎尾”,可以见危殆之地位也。三者日之终,故曰“夕”;此爻变则为兑,兑者西也,日在之西,即夕之象也。 生男,产时恐稍有危惧,恐终无咎。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象传》曰:或跃在渊,进无咎也。
九四以阳居阴,且近君位,其将进者阳之情,其将退者阴之志,故疑而未决也;然阳气方进,龙之一跃,自有升天之象。“或”者,疑而未定之辞,“或跃”者,将进而未进也。“在渊”者,欲进而复退。渊为空虚之地,上与天通气,且渊有水,龙得水便易于腾跃,与二爻“在田”不同。兹虽一跃而后在渊,知终必跃而升天,故曰“无咎”。《象》辞加一进字,益见乘时进必无咎也。人能审时势之可否,察人心之向背,待时而出,见可而动,其进也非贪位,其退也也非沽名,可以投事机之会,可以免失身之辱。所谓无咎者,亦勉人之不失其时也。四爻越内卦迁外卦之处,故有进意。又此爻变,外卦为巽,《说卦传》曰:“巽为进退,为不果”,故有犹豫之象。 生男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象传》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
五爻刚健中正而居尊位,下与九二之臣,同德相应,见大人而助其治化,谓有圣人之德,而居天子之位,恩泽被于生民者也。盖“大宝曰位”,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能利济天下。“飞龙在天”,谓龙飞上天,云行雨施,神变化而泽及万物。圣人在位,天下被其泽,万物遂其生,故取象于此。所谓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以其备龙之德,腾跃而居天位,为万物所瞻仰,故天下利见。《象传》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造犹作也,即所谓“圣人作而万物赌”也。 生男,主贵。
上九:亢龙有悔。《象传》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上爻以阳居乾卦之极,极则太过,龙飞过高,故曰“亢”,以高致危,故“有悔”。此卦言龙始而“潜”,继而“现”,中而“跃”,终而“飞”,飞则已当全盛,过此宜复潜,则不特可免此日之悔,即可冀后日之再飞。犹人臣居势位之极,当知退避之意,其富贵可以长保也,否则,知进不知退,则鲜有不蒙咎者矣,故曰“盈不可久也”。此爻变是则为夬,夬者,决也,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天理之然也。故斯之时,宜因悔思改,见机而退,斯得之矣。若夫尧舜之禅让,范蠡张良之功成身退,皆不极亢而善其终者也。 生男,恐不育。
用九:见群龙 无首,吉。
“用九”者,为六十四卦阳爻之变,示阳刚之用例。即《易》中百九十二阳爻之通例也。“用”者变动之象,“九”者阳数之终,乾卦全体皆阳,阳极则变,故曰“用九”。“见”者,乾六爻皆取象于此,曰“潜”,曰“跃”,曰“飞”,显然昭著,故曰“见”。“首”者上也,《易》以乾为首,“无首”者,言无有出夫其上者矣。卦以得变为吉,乾卦纯阳无变,故爻未尝言者;用九则动而将变,故曰吉。《象传》曰用九天德,以乾卦纯阳,不亲阴柔,浑然天德,亦即乾为天之义。“不可为首”者,言无以尚之也。夫乾以六龙各有行云布雨之势,若互兑才智,争夸首功,便是凶象。《易》曰“群龙无首,吉”,正所以垂戒之也。《象传》曰:“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要必如舜之玄德升闻,而好问察迩,卑牧自下,其以为至矣。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 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者, 故曰:乾:元亨利贞。」
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 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
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 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 也。」
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 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 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而无咎矣。」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何谓也?子曰:「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 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 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覩,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 类也。
上九曰:「亢龙有悔。」何谓也?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而无辅,是 以动而有悔也。」
乾龙勿用,下也。见龙在田,时舍也。终日乾乾,行事也。或跃在渊,自试也。飞龙在 天,上治也。亢龙有悔,穷之灾也。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 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 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 下平也。
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 也。
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 德也。
九三,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九四,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故无 咎。
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下而 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 亡,而不失其正者,其为圣人乎?
二 坤为地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
吉。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
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行;
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通观此卦,初爻阴之微也,小人汲汲于营利,不顾灾害,有陷入匪僻之象,履霜坚冰,戒之深矣。二爻得坤之纯体,卦中惟这一爻最纯粹,然第曰“无不利”,与乾之九五,得天位行天道而致太平之占者迥别,三则不中,且不正,是赏罚不明之时也。四则不中,以致君子缄默避祸。五则不正,以致尊卑失序。上六则群阴交战,有以血洗血之象,阴之极也。要之,坤者纯阴卦也,故六爻低以小人言之,与乾之君子相对也。以其小人故,《象》辞曰“主利”,上爻曰“战”。以“履霜”戒其始,以“永贞”慎其终,虽或取象于君子,与乾之君子,自异其趣。乾之君子贤者也,坤之君子能者也,贤者用人,能者用于人;贤者在位,能者在职者是也。盖乾之时,贤者在位而施德化,坤之时,能者在职而计利益者。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坤之象,两坤相重,一下一上,如地形之高下相应。天以气运,故乾曰“天行”,地以开载,故坤曰“地势”。盖地有高低,而丘陵山岳之起伏,山由地中火 气之作用也。地球原来以水为衣,故其低处处潴而为海,《易》谓之泽,其四面所缠之水,为太阳所吸引。至地形见于水上,虽地之形势,互有高低,各随其形而延出者也。延者伸也,故曰“地势坤”。夫人之有智愚贤不肖,犹地形之有高低,地质之有美脊也。农夫不为脊上废其耕作,君子不为坚贞不愚不肖止其教育,教之以事物之所以然,导之以道之所以贵。,以示社会之标准。然人性有上智,有中材,有下愚,有智修己及人,中材自修而已,下愚不能自修,而待治于人。凡天地间有开之物,莫厚于地,莫不载于地,故君子法坤之象,以厚德而待人,无智愚贤不肖,悉受包容,亦犹坤之无不持载,故谓之“厚德载物”也。生女。
初六:履霜,坚冰至。《象传》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初爻居纯阴之初,阴之始凝也,虽其端甚微,其势必渐至于盛,故取其义于霜之将至坚冰也。盖谓履霜之初,宜察阴气之渐长,终至坚冰而预防之也。在人则阴邪之萌犹微,如霜之易消,然积累之势,终至坚冰,其恶逆不能复,如之何?放大而治国,小而修身皆宜谨之于微。《文言传》曰:“和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渐涘。”可谓能解此义者也。抑此卦全卦皆阴,小人知利欲而不知道义。当其初,由于父教不谨,日深月久,愈趋愈下,遂至利欲熏心,不孝不悌,及至犯上作乱,而亦无所忌惮,其祸实始于教之不谨所致。抑阴扶阳,防微杜渐,圣人所以谆谆垂试也。坤道虽至顺,然至顺之变,流极而至于大逆,圣人因坤顺之流害,以戒坚冰之驯致,履霜防冰,履尾防虎,其训诫一样深切。《传》曰“其所由来渐矣”,来也者,即在过去、未来、现在三般中。《象传》曰“阴始凝”者,即小人之欲念始萌,则驯者顺渐而来,不可遏抑,遂至灭身丧家,不复可救。谚曰“窃针者窃钟”,即此义也。是以圣人于其过怠之未大戒后来,欲其速改也。此爻变则为复,复之初九曰“不远复,抵悔,元吉”,即所谓速改其过,不贻其悔也。 生女。
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象传》曰:六二之动,真以方也。不习无不利,地道光也。
二爻以阴居阴,即坤之主爻,故有上人之势也。盖乾之九五,坤之六二,各居阴阳之本位,而合中正之德者。乾以君道,故以九五为主;坤以臣道,故以六二为主。六二具地道之全德,在内则无私直,在外则事皆当强,称之曰和“直方大”。“直”者无邪曲也,“方”者圆之对,纯阴之象也。圆者动而不静,阳之道也,“方”者止而守常,阴之道也,故曰天圆而地方。“大”者广大也,谓坤地生育之功德广大也。“直”则其心无利,“方”则其事当理,“大”则谓其功也。“直方大”,则配天之刚,而合自然之德。天理虽至直至方,唯为私欲所蔽,则陷于凶。然此爻得坤道之纯,其中真、方正、广大之全德,凡学之有待于习者,由于未晓其理,未谙其事也矣,亦何习之为?故曰“不习无不利”。“不习无不利”者,谓其自然而能也,《大学》所谓“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之意。乾之六爻,莫盛于九五,坤之六爻,莫盛于六二。《象传》之意,请六二柔顺中正,居本卦之主,动容周旋,皆中其规矩,又有“不习无不利”之功德,阴道,地道,臣道,妻道,皆得其当,德行光大之故也。盖此爻纯阴,初、三、五爻柔顺而不正,柔顺而不中,唯此爻柔顺中正,独得坤道之粹者也。  生女,
六三: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象传》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三爻不中不正,而居内卦之极,改革之地,其心术行为,不能无不中不正之失;且柔顺之臣,与六五之君,皆阴柔而不相应,是人臣不得于其君也。大抵六三之爻,多不得时位,即有才识之士,只宜韬德匿采,以待时至,若妄露才能,必招疑忌,故戒之曰“含章”。刚柔相杂曰文。文之成曰章,含者含而不露也。唯其静而能守,故曰“可贞”。大凡为人臣者,不闻其遇与不遇,当有守其常而不可变之志操,纵无干进之心,亦未尝无进用之日。如或出而从事,则仍含其章,而不自居其功,从君之令,以终君之事而已,事即不成,必使后人得续成之,谓之“无成有终”。六三居下卦之上,有“从王事”之象,盖乾之九四,坤之六三,皆居进退未定之地,曰“在渊”,曰“含章”,故皆加曰“或”,示以将进未进之意。当此进退之际,亦宜不失时宜,以从王事也。《象传》曰“知”字与“时”字相对,含蓄才能,未敢吐露,谓其能审时而发。此爻变则为发。“时发”者,即吐发其含章之光,退则能含,进则能发,是以其光大也。此爻变则为谦,谦之九三曰:“劳谦,君子有终,吉。”《系辞传》曰:“劳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下卦为上艮,艮者止也,有含之象,亦得含章之义也。 生女。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象传》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
四爻虽柔顺得正,而居失其中,故不足以有为也。四居近五之位,而两柔不相得上下闭隔,是大臣不信于君之象。当此之时,宜慎重缄默,晦藏其智,如括囊口,杜口不露,默默隐忍,以守其愚,如此则“无咎无誉”其得远于灾害矣。故谓之“括囊,无咎无誉”。“无咎”者,在避害,“无誉”者,在避名。若因括囊而得誉,则有誉即有咎,必深藏不露,并泯其括囊之迹,故《象传》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此爻变则为豫,卦有形有括囊之象。 生女,或得孪生二女。
六五:黄裳,元吉。《象传》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
黄属中央,土色也;裳下服,守中而居下,为巨下之象。盖此爻柔德居五尊位,或女后南面听政,或如伊周之辅主摄政者也。然坤者纯阴,六爻皆臣事,未可以六五直为人君。占此多者,为当垂中和之盛德,维持朝宪,辅弼国君,终复退守臣职。此尊位所以为尊,阴爻不失其常,故曰“黄裳,元吉”,否则,居尊而为天下,必大凶也。《左传》昭公十二年,南蒯筮得此爻,以不守“黄裳”之义,败家丧身,可为征矣。圣人以常字系此爻者,恐有权臣乘势位,擅威福,失臣下之道,蔑视君上,其垂诫也深矣。《象传》曰:“文在中也”,坤为文,五居中,言美积于中而形于外,为能柔中而克守节也。故为元吉。
上六:战龙於野,其血玄黄。《象传》曰: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上爻居全卦之终,是阴邪极盛之时,变而为剥,则有一阳与五阴相战之象。是以初六履霜之始,圣人谆谆警其将至坚冰,夫阴邪之势过盛,必将剥阳;其剥之甚也,势遂至于相战;及其战也,阴虽盛大,阳虽减退,终必两被其伤。血者伤害之甚也。玄者天色,黄者地色,天地即阴阳,故血色玄黄,为阴阳共伤也,故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近推之于一家之事,为人父兄弟,其初误子弟之教育,遂养成不肖,其结果遂致骨肉相残,同类相害,争斗杀伤,势穷而始止。《象》曰“其道穷也”,其字即指阴阳君臣而言;道字亦指君臣;穷者穷困窘迫也。夫至君臣相战,其臣之横逆无道,固不俟论,其君亦未为无过。《系辞传》曰:“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使其臣下至此者,君道之穷,亦即臣道之穷也,故曰“其道穷也”。龙本乾之象,今此爻文龙者,示阴极而抗阳也。又曰野者,以在外卦之外也。爻辞不言凶者,其凶不待言也。 阴尽变阳,可望得男。
用六:利永贞。《象传》曰:用六永贞,以大终也。
用六之义,已示之卷言。永者长也,远也。坤卦之象纯阴,为臣妻之义,在人事则柔顺贞正,而悠久有恒,不亦其志,可以从君从夫矣。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即“永贞”之义也。为人臣为人妻者,从“永贞”之义,则大吉而有终,若少变之,则大凶大恶之道也,故深诫之曰“利永贞”。盖阴之性,柔躁而难守其常,有易进易退之弊。《象传》曰“以大终也”,谓其不变坤道之顺,而全其终也。若变动则阴侵阳,臣侵君,妻凌夫,逆理背常,乌得全其终哉!又阳为大,阴为小,阴者柔也,暗也,小也,然勤而不怠,必强学而不懈,终明,是有以大终之义也。   按:乾之用九,以过刚强,宜守无首之道;坤之用六,以阴道,臣道,妻道,宜守恒常之德,不可变动,是警戒之辞也。
文言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
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早辩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顺也。
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直,方,大,
不习无不利」;则不疑其所行也。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
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易曰:「括囊;无咎,无誉。」盖言谨也。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於四支,发於事业,美之至也。阴疑於阳,必战。为其嫌於无阳也,故称龙焉。犹未离其类也,故称血焉。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三 水雷屯
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 不宁。
通观此卦,初九虽有建侯之才力,以当屯难之时,磐恒不进,居贞正之位,遇险而能自守其正。六二,居九五之应位,而为初九所挑,不能与九五共事,犹贞操之妇,拒强暴者之挑,经十年之久,始归其正应之夫。六三,为喻利之小人,乘此不明之时,欲独博其功。六四,应初九,亦比九五,因有所忌惮而不能共事,虽有“乘马班如”之屯难,终归正应初九之吉。九五,中正而并用位德,然介居二阴之间,不能沛雷雨之泽。上六,居屯难之终,无能为世。盖三与上无应之屯,二与四有应之屯也。六爻共动,当陷险之时,务要谨慎持重,经过屯难之气运,自有得志之日。曰“大亨贞”,大亨者,正屯难已解之时也。
《易》有四难卦:屯、坎、蹇、困是也。屯者,“刚柔始交”,不知其意所在,故生犹疑之念,为初酿困难之时。坎者,二人溺水之象,被 我共陷困难之中,唯能耐守当日之困,而得后来之亨也。蹇者,知彼构危险,乃上而不进,犹破者之不得寸步也。困者,泽中无水之象,恰如分栽之草木,滋润之气已竭。屯者难之始,坎者难之连及者,蹇者难之央,而困 者难之终也。
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
不言雨而言云者,屯之时,云开于上,雷动于下,未能成雨;未能成雨,所以为屯。君子法此一二气之动作妙用,以经纶政教之组织。“经纶”,犹言匡济也。经者机之纵丝,纵丝之不可易也,犹国家之大经,政教人心相合而不可紊也;纶者,机之横丝,犹取于内各国之所长,见其时宜,而组织政体也。“经纶”者,即综理庶政之谓也。生男,恐始产不免有险难。
初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象曰:虽磐桓,志 行正也。以贵下贱,大得民也。
每卦有主爻,皆具本卦之德,例之如乾之九五,具乾之德,坤之六二,具坤之德。屯以初九为内卦之主,故爻辞全类《彖》辞,他卦主爻,都依此例。“磐”者,大石也,“桓”者,柱也。此爻以正居刚,处险能动,虽有济屯之才,今居众阴之下,上应坎水之险,深虞陷入危险,未足以自持,唯守其身贞固而耐困难,以待时机之来也。故如磐桓之居下,为柱石之臣,撑持艰难之象。如因对抗之敌而占之,则有强敌坚固而不可摇动之势,在此时我唯固守持重,不可妄动,或妄进则不惟不得其志,却取其败,故曰“利居贞”。《彖》辞所云“勿用有攸往”,亦磐桓难进之意。盖言功业非容易可成,磐桓趑趄,不进不退,以待时会,即所谓“在下位而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之意。必明善诚心信友,而后乘时得位,则功业可得而成,故有大亨之利也。曰磐,曰居,皆震足之象。“利健侯”三字,与彖同而其义异也。《彖》辞属九五之君而言,爻辞属初九之人而言,故彼训为建侯,此训为所建之侯。侯之于王,臣也,能安其臣职,而为下不悖,即居贞也。
《彖》辞之意,贵谓阳,贱谓阴,此爻以一阳居三阴之下,为“以贵下贱”之象。虽时蹇位卑,而不得用其力。犹之江海居下,而百川归之,君主能下人,则众庶归之。屯难之世,江山易主之时也,此爻以刚健之德居下,大得人望,为他日立身之基,故国“以贵下贱,大得民也”。第以磐桓观之,似失阳刚之德,要在内心坚确而不失其正也,故曰“虽磐桓,志行正”也。此爻变则为比,比之初六曰“有孚比之,无咎。有孚盈伤,终来有它吉。“其不遽求成功之意,可推而知也。 初爻生男
六二:屯如(辶颤)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象曰:六二之难,乘 刚也。十年乃字,反常也。
凡《易》三百八十四爻中,首揭卦名之字者,多言其卦之时也。“屯如“者,难进之貌;“邅如”者,行而不进,转辗迟回之貌;“班如”者,半欲进,半欲退,进退不决之貌。“匪寇婚媾”者,盖言二乘初爻阳,六四之阴应之,谓彼乘马不进者,非通于寇难,乃我之婚媾。然当此爻时,虽明知为正应,不能直行而遇也,故曰“女子贞不字”。《易》中言“匪寇婚媾”者凡三,此爻及贲之六四睽之上九是也。“女子贞不字”者,此爻中正而应九五之阳,其义可从,然以阴柔,不能往而解屯之厄,救九五坎险之苦,故初九乘其隙来追,此爻居中履正,执义守节,不敢许也。变则为兑,以少女配坎之中男,故托女子而系辞。曰“字”者,许嫁也,言女子有正应之夫。屯之时,内外相隔,不得从之,进退踌躇,是以“屯如邅如”也。“乘马班如”者,以震坎皆有马之象,故称“乘刚”曰“乘马”。时以初九之男子比我,虽欲娶我,不敢应其求,忌之避之,犹寇雠也。然初九实非寇我者,乃欲与己共事,特本婚媾耳,而我守正而不失其道,即贞而不字之象也。互卦有坤,坤数十,数之极也。又震为卯,坎为子,自卯于子,其数十。十干一周,而地数方极,数穷事变,星移物换,十年之后,其妄求者自云,屯难已解,而始得许嫁九五之应,谓之“十年乃字”。此爻犹太公居渭滨,伊尹居莘野,孔明在南阳也。屯难之时,群雄并起,不独君之择臣,臣亦择君,六二之“屯如邅如”,又非无故也。难字释“屯如邅如”之义。凡爻以刚乘柔为顺,以柔乘刚为逆,逆则其情乖而不相得,犹下有强刚之臣,我实艰于制驭。《象》曰“十年乃字,反常也。十年之久,尚守其贞操,而从九五,复女子常道,何者?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人伦之常也。女子二十而嫁,十年乃字,故曰“反常也。” 生子。
六三: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象曰:既鹿无虞,以纵禽也。君 子舍之,往吝穷也。
“即鹿无虞”,谓逐鹿也。鹿禄同音,又通乎禄利之义。鹿指九五而言。“虞”,掌山泽之官,犹土地向导者也,盖指初爻而言。初爻人位,故曰君子,与乾之九三同例。“几不如舍”,舍者,止也,谓知其功之不可成,不如见几而上也。“往吝”者,吝,鄙吝贪吝之义,谓欲往而遂其志,必致辱名败节也。互卦为艮,艮者,止也。此爻以阴居阳,有阴柔而躁动之性,且乘应皆阴,无贤师良友训导,犹猎者无虞人之向导,而独入林中,虽冒险而进,不能获鹿,日倾西山,马困身疲,不可如何也。且林中之险,非必入而后知也,无虞人之向导,在即鹿之初,其机已见,然以其贪于从禽,往而不舍也。夫舍与入林,均不获鹿,舍则为君子,入则为小人,君子小人之分,无他,利与义之间而已。《象传》“以从禽也”者,谓为贪心所使也。又爻辞曰“几不舍命”,《象传》曰“舍之”者,决去之辞也。此爻变则为既济,既济之九三,曰“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建国之意,可并见也。 六三阴居阳位,生男。
六四:乘马班如,求婚媾,无不利。象曰:求而往,明也。
“乘马班如”,解见六二下。六四之位,与九五之君,刚柔相接,然以阴居阴,其才不能求天下之屯,故欲进而复止,“乘马班如”也。夫大臣不患无才,患不能用才,苟能求贤自畏,可谓贤明也。其取象与六二同,盖以初九为刚明有为之才,求之偕往,相与共畏刚中之君,庶几“吉,无不利”,谓其有知贤之明,而无嫉贤之私也。故《象传》曰:“求而往,明也。”。初九亦然,若不待其招而往,不知去就之义,岂得谓之明哉!此爻变则为随,随之九四,曰“有孚在道以明,何咎?可以知婚姻之正道也。 生女。
九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
膏者,膏润,坎水为雨为云之象。“屯其膏”者,谓时当屯难,不得下膏泽于民,致财政涩滞,有功而不能赏,有劳而不能报也。五爻中正而居尊位,得刚明之贤臣以随之,则能济屯矣,以无其臣也,故“屯其膏”。初九备公使之选,在下而遵时养晦,六四应之,民望归之。九五居尊,而陷坎险之中,失时与势,其所应六二之臣,才弱而不足济屯,小事守正则可行吉,所谓“宽其政教,简其号令”,可使之徐就统理也。唯至大事,则不可也,若夫遽用改革,恐天下之人,将骇惧而分散,是求凶之道也。自古人君,时当叔季,往往愤权柄之下移,遽除强梗,而为权奸反噬者不少,谓之“小贞吉,大贞凶”也。夫天子亲裁万机,其中所尤急者,在于抚育教化万民,各使之沐浴泰平之德泽,无一夫不得其所。今九五之君,陷坎险之中,屯难之世,左右股肱之臣,亦皆阴柔,而无免险之力,不得施膏泽于下,故《象传》曰:“屯其膏,施未光也。” 九五居尊,生男,且主贵。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象曰:泣血涟如,何可长也。
“乘马班如”,解见六二下,“泣血”者,悲泣之切,泪竭而继之以血也。坎为血卦,故曰“泣血”。“涟如”,泪下之貌,此爻变则为巽,以坎水从巽风,涟如之象。上六以阴居阴,在全卦之极,坎险之极,运尽道极,而不能济;三阴而下我应,虽下比我,以屯膏贞凶,不足归之,故困穷狼狈,不堪忧惧,其求救之切,犹欲乘马而驰者也。悲泣之甚,滋泪不绝,真有不堪其忧矣。然物穷则变,时穷则迁,如因忧而思奋,不难转祸为福,则屯可济矣。此爻与三四两爻,有济屯之志,而无其才,其占不言凶者,盖因时势使然,非其罪也。《象传》“泣血涟如,何可长也”者,谓其不久而时运将变也。此爻变则为益,益之上九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无恒,凶”,又可以见其穷之甚也。
屯之经纶国家也,初爻公而忘私,国而忘家,为水地比之世,建侯辅治,可得安泰。四爻往而求贤,与初爻建侯同,为泽雷随之世,亦得安泰也。上爻居于上位,奋发有为,为风雷益之世,国运可进步也。然初四二爻,相肄而不相让,上爻欲进复退,则难无复解之日也。 生女,又恐不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