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三友投资有限公司:五顶山下埋忠骨——记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将领陈英

五顶山下埋忠骨——记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将领陈英

辽宁社会科学院  穆忠德

1933年1月23日，在辽西高原的五顶山角火石岭上发生了一场一人敌百匪的战斗。在这次战斗中，抗日救国军的一位著名将领，面对群匪顽强抗击，终因众寡悬殊、弹尽无援，身中数弹，血洒大地。这位只身战群匪，不幸长眠地下的将领就是在抗日峰火中与日寇厮杀两年、身经百战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第五路纵队司令陈英。

陈英，原名陈瑞卿、陈志国、陈雨廷，1900年出生于原热河省凌南县（今属辽宁省兴城市）药王庙乡丁家村石牛沟的一个农民家庭。父亲陈洪礼每日除耕耘几亩贫瘠山田外，还做些木工活，靠微薄的收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陈英年长时，到离石牛沟几十里的凉水泉拜郭老先生为师、苦读诗书。学届三载，结业还乡，按当时陈英的学习成绩，完全可以继续升学，但由于连年灾荒不断，陈家家境日窘，陈英不得不弃学，跟随父亲走街串巷学做木工活。17岁时，他经人介绍来到赤峰参加了奉军。在一次战斗中，他头部受伤被送进了医院。当张学良将军来到医院看望伤员时，得知陈英身任事务长还勇于参加战斗并负重伤，张学良将军褒扬了他。后来，陈英见奉军腐败，不久便弃职还乡了。

陈英在家乡，尊重乡亲，扶危济贫、行侠尚义、广于交游，一时成为百里乡村有名的人物。1928年，28岁的陈英，被乡民推举为凌南县第三区保安团团长，领兵40余人，负责安民剿匪。有一天他得知报号“海礁”股匪中的打虎军和王小五来到石牛沟村绑走人票并把马德清家洗劫一空，立即率部围歼并击毙了打虎军和王小五。还有一次，为了追歼股匪，陈英提枪跨马率领部下不休不眠连续追击。但由于他过度饥困，跌下马来，多处受伤。陈英这种行侠尚义，为民除害的义举，童叟皆知，因而倍受当地民众的真诚拥戴。

1931 年“九 · 一八”事变后，不甘心当亡国奴的爱国志士，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愤然而起，组织义勇军抗日救国。报国心切的陈英，在抗日浪潮的推动下，决心奋起杀贼，誓死抗日。经与好友肖汉臣、邓文风等人商议后，首先在其统率的保安团战士中历数日军侵华暴行，力陈救国大计，全团官兵一致同意跟随陈英举旗抗日。然后他又在乡里召开民众大会，动员民众有枪出枪、有人出人、有物出物，约期举事。与会民众深为陈英的义举所动，纷纷响应。随后，陈英便在原保安团骨干周恩厚（已牺牲）、李德胜、陈万忠（后被日伪当局杀害）和刘凤山等人支持下，于 1931 年 11 月率部投入耿继周领导的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第四路军第十二支队任第三团团长，活动在凌南、锦西和兴城北部一带。 1932 年 2 月后，在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领导的郑桂林部东北民众自卫义勇军第十七路军，任第九旅旅长，在兴城、绥中和锦西南部抗击日军。1932年4月以后，陈英任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第十七路军直属独立旅旅长。这年5月，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将辽宁民众抗日队伍划分五个军区，郑桂林部救国军划为彭振国领导的第一军区，重新编为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义勇军第五路军，陈英任该路军统带三个师的纵队司令，直至牺牲。

1932年l月3日，日军侵占锦州并继续西进。辽西各县相继沦陷。郑桂林第十二支队组成后，热河东部和辽西一带已成峰火连天的战场。第三团团长陈英率领所部将士，对烧杀抢掠野蛮成性的日军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即冲入敌阵，痛斩倭贼，个个磨拳擦掌，纷纷请缨杀敌报国。支队司令郑桂林，见所部官兵精神抖擞，求战心切，决定寻找战机，阻击日军西进，挫败日军的嚣张气焰。但如何打胜这一仗，以鼓舞部队士气，则是至关重要的。经精心谋划后，他亲赴锦西新台门拜访三十三路司令孙雨田，约定两部义勇军联合东征。 1932 年 1 月上旬，经过周密部署后，陈英率领所部将士向锦西、兴城东部铁路沿线进军。他们首先攻进新台门的柴屯，挫败挡道的伪军警和伙会，缴获伪警察署长柴柱臣家的大批粮食、粉条等物资，大部分给当地贫苦民众。当他们行进到苑家屯时，被盘踞在这里的汉奸武装陈志升部挡住去路，并向救国军开枪射击，救国军当即还击。经激战后，汉奸武装陈志升部被歼百余人，缴枪百余支和大批弹药及万余斤粮食，大部分分给了当地的贫苦农民。继之，又趁势一鼓作气袭击了大小新民屯的日伪军和沙后所、望海一带盐场，缴获盐警枪支数十条和万余斤食盐。首战告捷，陈英所部宫兵受到极大鼓舞，当地民众无不拍手称快，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

陈英所部在郑桂林统一指挥下首战告捷后，l月21日，又将兴城县韩家沟铁道拆毁，日方派重兵扼守，赶夜修复。22日拂晓，郑桂林部救国军复由辽热交界点冲出，分兵向兴城袭击，连战皆捷，占领韩家沟、白庙子各地。敌人惊呼：“锦西以西地区盘踞着数千匪贼，甚为猖狂”，遂于2月25日出动300多名日伪军向新台门一带进犯，一路上肆意抢掠、杀害群众，烧毁民房。在第十七路司令郑桂林的部署下，第九旅旅长陈英急率全旅官兵奔袭这批日军。6时许，双方开始战斗，敌渐不支，退入民宅，以机枪扫射。但被陈英等部重重包围。翌日上午，日军飞机3架，自锦州飞至新台门，向救国军阵地狂轰乱炸，并以机枪猛烈扫射，同时，又有300多名日伪军赶来增援，向救国军反扑，原被围困的日伪军才得以冲出重围。陈英抽调精锐，配置妥当尽力抵抗，战斗非常激烈。敌人遭到惨败，于夜间狼狈逃窜。此两役共毙敌63名，缴机枪一挺，三八枪36支，迫击炮弹300余发。

新台门一战大捷后，为了阻击日军，扩大战果，总司令郑桂林召开军事会议，决定集中兵力攻打绥中县城。1932年4月5日，时任直属旅旅长的陈英，统率所部自驻地出发，参加总攻绥中县城日伪军的战斗。是夜10时许战斗打响后，双方展开激烈争夺，敌渐不支，溃败鼠窜。是役毙伤和生俘日军多名。为保存实力天破晓时义军撤出战斗。

绥中战后，日军于 4 月 9 日拼凑 1200 余名日伪军，自前所、前卫和绥中分头向救国军驻地偷袭。其中，自绥中出动的 400多名日伪军在汉奸引路下，将副总司令邓文风驻地鲍庄子包围。邓文风身先士卒，首先带头冲入敌阵，不幸中弹身负重伤。战后，陈英等人把他送进北平协和医院治疗。救国义勇军粉碎日伪军包围后，全军撤至背阳章、永安堡、花户庄一带休整。大批日伪军却驻扎于四方台，准备向救国军再次进攻。总部闻讯， 300 多名日军步、骑联队，自四方台出发妄图向救国军驻地攻击。郑桂林当即决定先机制敌，分路阻击敌人的进攻。 1932 年 5 月 10 日，全军分三路围歼四方台日军。陈英率部参加了这次战斗。当行抵三山营时，正遇敌步、骑联队，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时至是日中午时分，日军步骑联队被救国军重重包围。全军将士奋不顾身，拚命冲杀，打得敌人首尾不能相顾，东逃西窜。至晚 6 时，敌人 600 余名援军赶到，收拾残兵，向前卫方向逃去。吓得四方台日警备队也相继拔营起寨，退回绥中，死守城内，再不敢出击。

从高岭和四方台撤走的日军，象受伤的恶狼，时刻窥视着救国军，伺机反扑。 5 月 11 日，日军突然包围了小胡口救国军司令部驻地，救国军冲出了重围。 5 月 13 日，高岭东站 900 余名日军受到救国军的重创，迫使绥中一带的日军不敢轻举妄动。而兴城一带的日军，因没有受到攻击，气焰十分嚣张，一些救国义勇军的眷属和无辜民众被日军杀害。兴城民众盼望救国军回师兴城，不少救国军战士亦强烈要求收复兴城失地。驻兴城西部一带郑部义军第三统带陈英请求支援。总司令郑桂林决定与锦西一带义勇军联合攻打兴城。

1932 年 6 月 2 日，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第四十八路军司令郑桂林，率部千余人，由临榆出发，向兴城前进，当晚抵永安堡。日军闻讯，派骑兵 200 余名，自四方台出动，进行堵击。郑部行至高岭车站，双方距离甚近，遂向日军发起猛烈攻击，日军不支而退。 7 日行至兴城北半皮山，又将一连日军包围， 9 日到达古城子，又将一部日军击退，是日午夜一时许郑部全军到达兴城附近。是时，遵照全军统一部署，第三统带陈英分派所部，破坏城外南北桥梁和铁路，以阻敌铁甲车和援兵。根据陈英的部署，令其胞弟救国军战士陈霖、陈杰亦随部背着套筒枪，拿着铁锹、大镐赶到兴城扒毁铁路。 6 月 10 日拂晓，第三统带陈英率部与第十七统带和二、五、八旅，以及卫队营官兵，分两路向兴城车站的日伪军发起攻击。因日军事先获知，已有准备，张布电网、埋设地雷，以阻击救国军的攻击。当双方打响后，机枪、手榴弹响如连珠，战斗异常激烈。陈英率部奋勇当先，冒着硝烟弹雨冲至兴城车站和日军营房。不料，日军铁甲车自绥中开来，大批援敌赶到，加上日机凌空，狂轰乱炸，为暂避敌锋，陈英率部撤离。

当郑桂林率部攻打兴城之际，绥中日伪军又乘虚而入，抢占了绥中西北山区的救国军后方基地，堵住了救国军返回绥中的通路。救国军总司令郑桂林决定消灭这股日军。郑桂林亲率第十四支队长吴仲三部，担任中路，第二旅长孙振铎和第三旅旅长马殿山部担任右路，第三统带陈英、第一旅旅长赵占一担任左路，三路分进合击侵占绥西的日军。 7 月 10 日，陈英率部赶到前卫北石门子，发现日军二百余名，携炮四门，当即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战斗。双方激战至次日下午 3 时，日军不支溃逃。是役，击落日机二架，夺大盖枪四支，日兵被俘四名，伤亡七十余人。 7 月 20 日，这批日军又重整旗鼓，在飞机助战下，自绥中、前卫和荒地出发，分三路向救国军驻地攻击。陈英率部和其他救国军一起早已撤离该地，利用山险掩护并设下埋伏。日军反被救国军包围击退，败回兴城。

日军为占热河、冀东，为继续西侵铺平道路，于 9 月中旬增调兵力进入兴、绥，讨伐救国义勇军。热边、长城一线的国民党守军坐视不援，导致日军集中兵力攻击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义勇军。陈英所率救国义勇军处在非常困难阶段。他们利用山川有利地势，开展游击战争，巧妙地与敌人周旋，不断寻找战机，打击侵华日军。 1932 年 11 月 30 日，陈英率部再次攻打前卫日军。是日晚 10 时开始，日方步骑炮兵三百余人，被压迫至车站，旋即溃退。陈英率部占领前卫车站，获大枪15支，迫击炮弹 40 余发，是役日军伤亡 40 余名，陈英所部仅伤 3 名。后因援敌赶到，为保存实力，遂放弃前卫车站。

陈英自 1931 年 11 月，加入郑桂林部抗日救国奋战经年，由最初任团长时的百余人，到统辖三旅的纵队司令，已发展到两千余众，身经大小数十次战斗，与侵华日军进行针锋相对、浴血奋战于辽西抗日前沿，英勇而卓有成效地迟滞了侵华日军的西进日程，沉重地打击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大长了我中华民族的正气。

陈英率领的抗日救国义勇军，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发展壮大，并能屡战皆捷，首先是他有一颗矢志把日寇赶出国土，收复失地，抗日救国，重整山河的决心。他说服自己的亲人，动员自己的妻子兄弟，发动家族亲友，宁愿毁家纾难，决不当亡国奴。他拿出自家的枪马，以身示范，带头抗日。二弟陈霖和三弟陈杰，叔父陈洪朝，堂弟陈余、陈升等人宁愿舍弃家业，持枪跨马，毅然跟随陈英冲杀在抗日疆场。妹夫、救国义勇军团长高凤贵跟随陈英抗日，牺牲在绥中战场。姐夫、救国义勇军团长陈万忠亦跟随他抗日救国，后被日伪当局杀害。他还教妹妹陈兰英学会打枪，教 7 岁的外甥杨维周跨马背枪，给他讲解抗日救国的道理。使其家族亲友愿意跟随他走上抗日救国的道路。再是，陈英凭着他原在东北军时的军事素养和熟悉当地的地理民情，利用当地林子密、洞子多、山高路陡交通不便，日军无法进行大兵团作战，无法发挥他们的优势，而又有利救国义勇军对夜战、游击战斗的开展的特点，每次战斗之前，都能做好周密的调查和严密的部署，并身先士卒带头冲杀。他尊重当地群众，礼貌对待乡间父老兄妹，严格要求部下，不动民众一草一木，以身示范，严守军纪。每遇当地父老，他总是先打招呼并下马，说话温顺，和蔼可亲。因此，一经陈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动员，许多民众就有人出人，有枪出枪，有物出物。如亚鹿沟、跃鱼汀、鸭儿山沟、丁家、笋家、三头沟和石门子一带方圆数十里的爱国青年及不甘受亡国之苦的穷苦农民，都纷纷拿出自己的土枪、大刀和长矛，自愿跟随陈英抗日救国，使他率领的抗日队伍不断壮大。陈英率领所部，每到一地休整，不仅向所部官兵一再重申四十八路军的军纪“八项注意”：“要爱中华祖国，要誓死抗敌救国；要勇敢、不要怕困难和牺牲；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要真爱民不扰民，不动民间衣物；要保护中华民族的生命和财产，要爱护武器珍惜弹药，不准调戏良家妇女”，而且带头遵守，深受所部官兵和民众好评。

陈英尊重部下，爱护士兵如同手足。他认为，他率领的队伍之所以战则能胜，主要是靠部下的冲杀，因而对部下有着深厚的感情。

1932 年 6 月中旬，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为控诉日军罪行和部署抗击日军方略，于北平召开各路抗日义勇军将领会议。陈英和邓文风、郑桂林等纵队司令以上将领代表第四十八路军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期间，陈英激昂陈词，历数日军烧杀抢掠的残暴罪行。他与邓文凤等人，还无情地揭露了国民党当局幻想国联调停，实行不抵抗政策，使日寇长驱直入，东三省大好河山不到百日沦为敌手，三千万骨肉同胞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悲惨情景。以及他们歧视和排挤抗日义勇军，致使义勇军处于无军费、无弹药、孤立的艰难困境。讲到愤怒之处，甚至拍案而起。与会者十分钦佩他这种直言不讳无所畏惧的精神和强烈的爱国主义责任感。参加这次会议的各路将领每人发了一枚纪念徽章。徽章正面文字为“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各路将领联合委员会”，徽章背面是“精诚团结”四字。陈英的徽章是 42 号。由于陈英等人的努力和争取，先后几次得到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和后援会的军需援助，特别是武器弹药的援助。陈英视这些援助为救国义勇军的生命，几经陆海辗转运回驻地，武装了抗日义勇军，使之越战越强。

由于抗日救国义勇军抗击日寇正义之举的影响和群众抗日高潮的波及，一些绿林首领、地主武装和反正的伪警也被收编进来，甚至少数抗日动机不纯的土匪、豪绅也掺杂进来。 1933 年初，日军不断增兵，加紧准备进犯热河和冀东广大地区。国民党政府迫于全国民众舆论，不得不做出武装保卫热河、保卫长城的姿态，为了表示支持抗战，决定义勇军各部分别退入热河和向长城防线集结。郑桂林率部退入热河之后，陈英率部并发动、组织当地群众仍在原地坚持抗日斗争。但随着日伪军的不断增兵讨伐，抗日斗争环境的艰苦，义军将领有的动摇了，甚至背叛投降，出卖和杀害抗日救国义勇军将士。 1932 年下半年以来，曾与陈英一起抗日的新台门乡半拉山村的士绅、地主李相武贪生伯死，见日伪军兵多械精，抗日义勇军困难重重，多次暗示陈英率部投降日军，以安享厚禄。一次，他在陈英家中吃饭，直接“明劝”陈英：“咱们打不过日本人，不如亲日投降”，受到陈英的拒绝和痛斥：“投降日寇还算什么中国人！宁死不当亡国奴，谁要投降，我就扣了他！”从此，李相武虽然再不敢劝说陈英降日，却对陈英怀恨在心。他为讨好和投降日军，并为此扫清“障碍”，便利用其亲属、亦曾投过郑部的药王庙乡报号“海礁”的土匪头子杜维凡与陈英的积怨，阴谋杀害抗日将领陈英。

1933 年 1 月 23 日，匪首杜维凡和杜维礼强拉股匪，于火石岭等地，按照李相武的策划，设下三道伏击圈，阴谋杀害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义勇军纵队司令陈英。当陈英与救国军战士卢占山、李德胜和李相武 4 人一同自药王庙（今建昌县药王庙镇）返回驻地途经火石岭时，突然遭到杜维凡等股匪的伏击，卢占山中弹身亡，陈英腿部中弹受了重伤，李德胜被匪俘去，李相武趁机跑向匪群。身受重伤的陈英，当即向跑向匪群的李相武开枪，但未击中，又只身与群匪激战，终因弹尽援绝，全身 7 处中弹，倒在雪地上。

陈英被叛徒、汉奸、亲日分子勾结土匪杀害的噩耗传来，女儿河畔大地呜咽，五顶山上雾遮光华，当地民众无不为之惋惜。其胞弟、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义勇军战士陈霖、陈杰和陈英领导的部分救国义勇军官兵异常悲愤。陈英部下陈万忠、胡占德决心痛剿杀害陈英的匪首杜维凡和叛徒、汉奸李相武。救国义勇军战士和石牛沟、三道沟、丁家屯等当地群众，纷纷自动赶来，攻打、包围并烧毁了杜维凡的老巢，然后将陈英的遗休安葬在女儿河的发源地五顶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