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哪里好玩:在蝴蝶馆内读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19:36:52


在蝴蝶馆内读画
  

这是一幅名画,一幅感动世界的名画,一位贫穷又伟大的画家在饥饿状态下作出的名画。

这是一幅蝶画,一幅用不同色彩和肌理的蝴蝶翅膀拼贴而成,经过重重工序制作,有着金属光泽和绢绸质感,用心而作的蝶画。

这是名画《晚钟》。这是蝶画《晚钟》。

站在蝴蝶馆内,站在画作前,你的双眼可否饱含泪水。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了,四周旷野一片寂静。一对劳作的夫妻,摘下帽子,放下铁铲,放下竹篮,站立在小推车旁,合掌祷告。落日余晖,暮色蔼蔼,金黄色的光芒,深深浅浅地洒落,包围着他们。他们的身躯佝偻,他们的肌肤黝黑,他们的手掌粗大。身后的天空,却如此明亮,如此温暖,他们心怀感激,他们心怀敬畏,他们心怀希望。天地纯净,钟声悠扬,竹篮内的马铃薯是他们一天的食粮。

你,静静地伫立在画前。品赏着,品味着。

你看到了穷困潦倒的米勒,为面包和柴米四处奔波的米勒,为生活困挠却依然顽强的米勒,淡泊宁静又充满人文关怀的米勒。

你想起了米勒的祖母说给他的那句话:“你要做画家,先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你要为永远而画。“

这是一幅永远的画,这是一幅永远可以感动人的画。

你的眼里,看到了蝶画制作人的身影。

他们不用复制粘贴,他们不用模板印刷,他们是用一双勤劳的手,经过与米勒心领神会之后,不计繁琐,匠心独运,静心尽力,将一片一片的普通蝴蝶翅膀,拼贴制成珍品。

在这个激进快速的时代,在这个人心浮躁的季节,他们制造着永远。

为永远而作,也难,也不难。

从蝴蝶馆走出来,是南洋杉草坪。柔和的阳光晕染着草地,一片金黄,一片静谧。

 

米勒 1850年 55.5×66厘米 巴黎卢浮宫藏
  看到这对在田间默默祈祷的农民夫妇,我们仿佛也听到了远方依稀可见的教堂传来的钟声:这“钟声”好象越来越大,传得越来越远…… 也许是这对伫立在农田里剪影一般的农夫与地平线交叉的形式使人联想到了庄严、神圣的“十字架”,从而,拉近了农夫、教堂与观赏者的距离并强化了教堂钟楼的“音响”感应;也许是由于日暮余辉的笼罩、屏息静思的农夫和静穆沉寂的大地的反衬;也许是由于画家刻意把人物、景物恰如其分地虚化,不但人物、景物、教堂以及教堂里传出的“钟声”可以融为一体,好象观赏者为画中人、画中景、教堂及教堂钟楼里传出的钟声也融成了一体……
  这浓郁强烈的宗教情感,这凝重圣洁的宗教气氛,这庄严、肃穆、令人敬畏的宿命色彩和安贫乐道的基督徒形象,这深沉、悠远、悲壮的诗意境界,这直指人心的精神魔力;如果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没有在宗教境界修炼到一定程度,没有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没有巨大的精神投入和高超出众的绘画技艺,是很难创作出这样的杰作的。
  这外在粗陋、朴实,甚至木纳、痴呆,而内心纯净虔诚、温顺善良的农民形象,不仅体现了米勒对农民的深深理解和深厚的感情,也体现了19世纪后半叶艺术家强烈的民主意识以及现实主义的求实精神。   看名画《晚钟》随笔   文 / 午腾  油画《晚钟》是法国十九世纪悲观主义派画家米勒的作品。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从绘画书中看到《晚钟》时,我就被画面所表现的艺术内涵感动了。面对那俩陌生而又熟悉的年青农民夫妇,我久久不忍合书。一种静谧,因贫穷孤独的两个心灵下的静谧,随了晚钟而蠢蠢欲动的静谧振憾着我的思绪。
  我对画中农民是虔诚的基督徒而陌生;熟悉的是农民和他们脚下的土地。
  我家的很多亲戚就是农民。而真正让我第一次伫立注视一位在土地里劳作的农民,还是我年少时候的一次日落黄昏。那次我和玩伴在田野玩耍,见日落了西山,我们各自分手回家。在回家的小山坡上,小河沟对面坡上突然传来“呜-”一声吆喊,这吆喝声似有强劲的穿透力,打破了静谧暮霭的田野。我被这吆喝声止了脚步。回头看去,一个五十来岁精瘦的农民男人正叉腰仰天长啸。
  他头裹白布帕,一身单薄的青丹蓝布旧衣裳直立在赭色的土地上。锄头斜斜地挖嵌在他面前的新土里。他黑红汗渍的脸仰望着灰暗的天空。他见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白从空中斜扫了我一眼,又转对他的双手掌,啐的一声,一口唾沫飞沾到他的手掌心,他搓了搓手掌,又开始弯腰挖地。锄头的锃亮在空中一晃,噗一声闷响钻进土里去了。野草被老农翻埋在新的泥土下,铁锄把暗红的泥土挖出了血痕,泥土特有的腥味是土的血液所散发出的,弥漫在老农的四周。他机械重复着劳动的动作和不断忍受土地的静寂,久久,这一切蓦地让老农气沉丹田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最原始野性的吆喝释放土地负重于他一生的艰辛。
  这长啸反而显得他孤寂无援。
  老农淡然斜视我的那一眼,我感觉他把我当成了他生活圈外的陌生人。
  我们川东大巴山一带的农民在劳动时候习惯于这样“呜-”地一声长啸,特别是一个人在孤寂的山窝窝里劳作,这样做可以消除短暂的疲劳,那也是不甘心孤单劳作的意味。在我年少那时代常常可以在荒郊野外听到这样的吆喝声。自从我看到《晚钟》后,就不由地把老农的吆喝与画面里晚钟的乐曲联想起来。
  《晚钟》里的农民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了他们心中的上帝。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民是把他们纯朴的心依托给了他们自己的土地。画里画外,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的农民对上苍都有企盼。画里的人希望上帝拯救他们受苦难的灵魂;近代中国农民企盼老天爷给予风调雨顺好的收成。
  米勒曾经写道:你正坐在一棵树下,体会着可能享受到的安静与安祥;突然看到一个背着一捆柴草的穷苦人从一条小路上艰难地走来。这是现实主义的农民画家米勒慧眼识别了人类的痛苦。他把他自己痛苦的经历而升华到宗教与美学高度,他找到了痛苦心灵的喉道,输以忧伤的养料,再把忧伤变为琼浆。于是他创作了《扶锄的农夫》《拾穗》《晚钟》等绘画作品。这些使他成为了“乡下佬的但丁,土包子中的米盖朗基罗。”在绘画方面我曾是米勒绘画艺术的追随者;我仰慕他的人格和艺术。
  我有过米勒写道过的那样的经历。
  那是八八年的秋末冬初,也是黄昏。我独自坐在土路边,对着面前农舍后院的三株光秃秃的李子树写生。李子树由下到上,由粗的树干到细小的树枝错落有致显得非常美丽。树干和树枝黑灰油亮的皮在柔和的光线折射下很有质感和丰富细微的色调。
  我幻想着从眼前纵横交错的树枝看到圆月水晶般悬挂在夜空的景象,该有多么的具有诗情画意;那一瞬间该有多么的恬淡和雅致。
  一丝丝寒风拂晓我脸面,我手指被山风冻得有些僵硬。寂静空旷的山野让我自在。我陶醉。当我眼前摄取的景致完成在速写本上的时候,心情却格外的愉悦亢奋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哗哗哗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看去,沉重的柴背篼压迫一中年农妇趔趄的冲了下来,她手里还紧紧拽着树枝。她凌乱的头发上粘满了枯黄的草叶,汗湿的头发一束束粘在她绯红的脸上,两三层外衣因热而完全散开。她一到土路边后,人连着背篼重重的就仰靠在了斜坡上。那一刻,她原本想长啸一声,见我生人在前,于是忍住了,只是深深地松了一大口气。她仰靠在背篼上歇息了没有半分钟,又弓身吃力的把背篼背立起来,顺着下坡路往家赶去。拖在路上的桉树叶呼呼呼呼随了她艰难的步伐一路扫去。渐渐的,她的背后现出一条洁净的路来。
  我慢慢走在她的后面,看不见她的身影。那背篼里密扎的枯草枝夹着黄绿色的树叶仿佛是一座流动的小山。
  是的,那就是一座小山,被那农妇急匆匆背在回家的路上。那小山离我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小,甚至有些模糊起来。我突然发现这黄昏时刻的小山有别于《晚钟》的美景;那流动着的小山真的融化在了远处雾蔼的山巅。
  
  二○○四年三月十七日星期三在开江县
  修改于二○○五年五月二十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