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有侠有仁是青春（四）

我们这个社会光有仁不够，还需要侠，侠就是把这个人心发挥出来付诸行动。为他人作出牺牲。我刚刚说了一个小孩要落在井里，一个大人把他救上来，这是仁义之举，但是这个事情很简单，你把他拉出来而已，你自己没有牺牲。现在这个小孩不是掉到井里，现在小孩儿掉到河里，大人要跳到水里去把他救出来，这时候这个大人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果救一个很小的小孩可能还容易，如果救同样是一个大人，救一个100多斤的人，你可能为了救他你就死了。所以要实现仁，有时候是要有个人危险的。这个危险可能是付出生命，可能是付出钱财，可能是付出时间，可能是付出荣誉。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侠它是有重要意义的。

一个社会光有仁是不行的，还应该有侠。光有侠也是不行的，光有侠如果没有仁做指导，这个侠会走上歪路。侠就变成一种到处管闲事儿的一种人，闲汉。在金庸的小说里就描写了各种各样的侠，金庸小说里的这些侠客不都是好人啊。而且人会变化的，好人会变坏人，坏人会变好人。在于他们的世界观不同了。比如说像《笑傲江湖》里的林平之，这是一个年轻人吧。开始的时候我们觉得他应该是有青春的，到结尾的时候你就不会认为他有青春了吧，那叫没有青春了。还有《天龙八部》里叫一个叫游坦之的年轻人，开始报仇的时候你就觉得他也应该是有青春的人吧，到后来戴上铁头了之后，他已经没有青春了，他人性已经萎缩了。关键在于他们对世界的看法。什么是侠，侠要为他人牺牲，秉仁义之心为他人牺牲，无论牺牲什么，只要为他人牺牲，就是侠。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一再强调，武侠武侠，武跟侠其实没有必然联系，侠是可以没有武的。侠是重要的，武是次要的，我们今天那些铺天盖地的武侠题材的电视连续剧为什么不好看？里面光有武没有侠。那个武也演的不好，完全不符合实际，两个人砰砰砰砰打个五分钟都打不死，他打的是人体么，各打各的，哪有打五分钟打不死的人呢，打得那么假，那更不要说侠了，侠没有了。不懂得什么是侠，侠和仁是并行不悖的，不能偏废。

我们今天这个党中央、各地政府都在号召弘扬传统文化，但是我们号召弘扬传统文化一说就是儒家、道家、法家、佛家，都是这几个。各地政府各级领导不愿意提“侠”这个事儿。其实“侠”是传统文化中非常重要的。我很理解各地的领导，他们不便于说“侠”这个事儿。那不是鼓励群众上访，鼓励群众闹事儿，鼓励群体性事件吗？所以这个事情领导不方便说，我替他们说。要光有“仁”没有“侠”是不行的。但是统治者为什么害怕“侠”呢？因为“侠”会夺走人心。

人类为什么会出现政府？为什么会有国家？政府和国家是干什么的？政府和国家本来是替我们行侠的。就是我们不能老指望一个好人看见一个小孩儿把他救了，不能老指望这种人，这种事儿是很偶然的。社会上有那么多的人需要帮助，怎么办？人类社会就发明了一个办法：咱们每个人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权利，牺牲一点儿钱，交一点儿税，咱们雇一帮人给咱们做公共服务。这帮人组织起来的各种机构就叫国家机器。就是你们不用干活了，你们不用种地不用织布，你们就给我们修几个监狱，把不老实的人关在这里你们看着，然后你们给我们修修桥、补补路，然后看见小孩儿在河边玩你们管一管。这就是国家、政府的目的。国家、政府最早的功能就是行侠，代替大家行侠，还有，代替大家报仇。最早的报仇都是个人自己执行：好，你把我哥杀了，我把你弟弟杀了。然后他就不停地来杀。反复仇杀破坏生产力，这冤冤相报何时是了？后来人们想了一个办法，必须有一个部门来执行这个事儿。他杀了你们家一个人，好，那么把他们家人杀一个那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追究了，到此为止。这叫公平。它本来是替人报仇的这个法律。可是它一旦形成之后这些人就会有特权，这些人的产生本来是给大家服务的，可是自从他们不干活专门干这事儿之后，他就有特权了。人是有私心的。怎么抑制他们的特权？人类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所有这些办法都不是百分之百有用，不论是西方的三权分立，还是我们古代的朝廷辩论，两党制，都没用。其实我国古代的社会方法比三权分立顶用多了。名义上是皇帝专制，皇帝从来就没专制过一天，每天都是开民主会。天天皇帝上朝干什么，不就开民主会吗？大家发表意见，这些意见其实左右着皇帝。从来不是皇帝个人说了算。都是哪伙势力最大就听哪伙的。皇帝如果不听他们的他们会把你搞下来。其实中国古代社会是个民主社会，不是百分之百的民主。开国皇帝他说的算了一点儿，他的权力比较大。从第二代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权力了，大多数人都被太监操纵着。实际上也是有很多民主党派在互相斗。这是说统治集团。

那么国家和政府不行侠了怎么办？中国古代文化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空间：当政府不管用的时候，当法律被破坏的时候，正义在哪里？正义又回到了人民手里。人民可以自掌正义，自己掌握正义。正义本来就在我们这里，我们只是临时交给你们的。我们交给你们也不是白交给你们，我们交了钱了，我们纳了税了，我们不是纳税人吗？我们交的钱就是要你给我们干这些事儿的。比如说我们已经交了钱你就该给我们修高速公路，就不应该再收过桥费，收高速费了。怎么天天收起来没完啊？所以你天天收，人民就会怀疑，这个钱用到哪去了？当法制破坏，政府失去信誉之后，儒家思想早早就有一个伏笔告诉你：人民可以造反。

革命思想不是共产党发明的，不是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本来就是中华文明最基本的思想。中华民族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他天然的具备革命性。所以说中国古代社会不是过几百年就改朝换代么。改朝换代从来没有人质疑。平时的时候说我们大家要忠君，都要忠于朝廷。可是一旦把这个朝廷推翻了儒家说这也对，儒家从来没说这事儿不对。这是中华文化的特点。中华文化就没有规定这天下必须永远是一家的。就是说现在是你们家的，你们家统治不好就换一家。所以中国的皇帝不具有神圣性。中国的皇帝为什么不具有神圣性呢？这也是被儒家理论规定的。

儒家这一套东西是特别玄妙的：他一方面吹捧皇帝，皇帝了不起，你是真命天子啊，你这皇帝不是随便当的，不是偶然的，是老天爷规定好的，所以他给皇帝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儿叫“天子”，说你就是天子，我们都得拥护你，你就是天上下来的，真龙啊。皇帝一听很高兴，他是天子，但是他就没有想儒家为什么把他叫“天子”，直接叫“天”不好么，为什么非得叫“天子”呢？就说你是天的儿子，上边儿还有一个天，你并不是老大，上边儿有一个老大叫天，你得合乎天意，你不符合天意不行。你合乎天意我们拥护你，你不符合天意就要出问题。天意是什么呢？天意是什么得由儒家来解释。明白了吧？就是儒家负责解释天意，解释完了你就是天子。懂了吧？就是他可以把你解释得合乎天意，也可以把你解释得不符合天意。这帮知识分子他可以跟天子在一块儿，他也可以跟老百姓在一块儿。这是一个理论上的三权分立。用天意来制衡你。所以当儒家认为这个皇帝是个坏人、是个暴君的时候，杀掉你就具有合理性，这就不叫“弑君”。平时一个臣下杀了君主这叫“弑君”，如果认为你是暴君他就不叫“弑君”。叫什么？孟子说了，叫“诛一人”。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人嘛，很简单，把这人杀掉了。这人不像话，换一个。所以儒家这个系统是非常玄妙的。所以这些代表人民滋长正义的人就被叫做“侠”。所以这个“侠”是朝廷所恐惧的。

早在战国时代，韩非子就说过一句著名的话，叫“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这句话是站在君王的立场上说的，他是给君王出主意。这句话的立场我们不同意，但是这句话所讲的是个事实。韩非子第一次把“儒”跟“侠”并列。他说这社会上两种人最坏，最可怕：一种是知识分子——“儒”；另一种就是“侠”。但是这两种人搞破坏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儒是“以文乱法”。这知识分子仗着自己有文化会写文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破坏咱们的这个法制。所以这个知识分子不是好东西，得镇压。还有一种人叫“侠”，仗着自己会点功夫，会点什么降龙十八掌之类的，也在社会上为非作歹，捣乱。这两种人都是要坚决镇压的，要收拾的。

所以我们看，历代的朝廷主要对付两种人：一种是儒，一种是侠。但是这两种人对付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对侠，主要是暴力镇压。这件事做得比较成功，因为随着国家机器的强大——因为侠就是暴力，侠就是有功夫，但是你个人功夫再强能强到哪去呢？再加上人家朝廷可以收买侠，许多大内高手嘛。你在江湖上打遍天下无敌手，你打到紫禁城就打不进去了。紫禁城里都是张召重那样的高手，你打不进去了。跟你陈家洛武功是一样的，而且人数比你众多，打起来不跟你讲江湖规矩，什么招都使。所以随着国家机器的强大，汉朝以后，侠就一代不如一代了。我们这个侠在先秦是特别发达的，汉朝还可以，唐朝还算有点儿力量，宋朝之后就越来越不行了。到了清朝，说清朝为什么不行啦？没有侠了。侠哪去了？一部分变成地痞流氓，在胡同里欺负老百姓；还有一部分，人家考公务员，混进政府里边去了。所以清朝的武侠小说是什么呢？《三侠五义》。你看那侠在哪呢？在包公身边儿。包公里边那几个侠——那几个侠还叫侠吗？都跟着包公， 都吃着皇粮，他们都是包公身边的，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这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就不是侠了，京剧里一演他是龙套啊。包公是主人公，包公往这儿一站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两边。所以这已经不是侠了。

所以没有侠的社会，表面上朝廷很高兴，朝廷觉得社会治安好了，没人捣乱了，可是老百姓没有侠肝义胆了。国家一旦出事儿就是大事。没有那么多的人为朝廷前仆后继，不怕死。没有了。你说我们这鸦片战争为什么失败？我们总是把它归罪于什么人家船坚炮利，那都是胡扯。你看看当时那个英国军队有什么船有什么炮啊？有什么破枪啊？我们的武器不比他落后多少。就算落后一点儿吧，你看看英国那什么枪？一分钟只能打两发子弹。打一发子弹之后就得现上火药。那你骑着一匹快马，不用骑着快马，我们都知道一百米，一百米只需要几秒就能跑过去了。关键是人怕死，没有侠肝义胆，没有侠客了。所以到了晚清，革命者一再呼吁侠的精神。

秋瑾给自己取了一个号叫什么？鉴湖女侠，是吧。一个女孩子，给自己取“鉴湖女侠”这样的号，说明侠是多么重要。你看秋瑾写的诗，你看孙中山、同盟会那些人写的诗。你看同盟会干的事都是什么事，都是自我牺牲的事。我们知道孙中山早年发动那些起义，那明显是要失败的。用我们老百姓的话说就叫“嘬死”。在国外募捐搞了点钱，在家里搞炸弹，用土办法做了一些炸弹。然后十几个二十几个人把包挂在脖子上，包里装几个炸弹，跑到衙门口往里面扔。这种革命，不就是牺牲吗？这种革命是不可能成功的，就是送死。为什么要送死？就是要弘扬侠的精神。这些人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肯定要死。我们上高中时候学过林觉民烈士的《与妻书》，他亲口说了知道自己活不了，这种革命就是送死。他的目的就是造成社会影响，让人都知道，中国的侠肝义胆还在，没有死绝，中国还有侠客。所以我们不要简单的否定孙中山他们那个革命。有了孙中山这些革命，才有后来北伐，才有后来的共产党。才有一个几百万的侠客大军。

 “仁”、“侠”兼备，国家就强大了

一个国家，必须有仁有侠，不能偏废。这个国家有仁有侠两者具备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强大了。比如说汉朝，比如说唐朝，比如说毛泽东时代。我们抗美援朝就完美的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仁侠精神，既有仁，又有侠。当时很多人是不敢打呀。中国打了多少年的仗，好不容易建国了，该休养生息了。朝鲜不是我们国土，我们完全可以不出兵啊。再说，这仗要打的话，能打得过吗？那美国是二战刚打完，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吧？美国就是世界上的苗人凤，是吧？美国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胡一刀啊。谁敢出马呀。那时候国家要什么没什么，国家的钱财都被蒋介石卷到台湾去了。所有的黄金都搬走了，国家真是一穷二白呀。

其实我们国家从鸦片战争打到八国联军进北京还很有钱，国家到三十年代还有钱，因为明朝、清朝攒了太多钱了。在1840年的时候，全世界只有十亿人口，我们中国占了四亿。我们中国的GDP在全球的三分之一以上。多么牛的一个国家呀。给100年把这些钱给打完了。打到1949年这国家真是一穷二白了，山河一片破烂。恰恰是打了抗美援朝这一战，这国家什么都有了。不说抗美援朝本身是可歌可泣的，只从经济上说，战争刺激经济。因为战争需要，这个国家兴起了所有的工业部门。为了战争，全都有了，化工、电子、铁路、交通、运输、建材。你看看到1953年，国家要什么有什么。一个是战争需要，一个是唤起了人民的侠肝义胆。人们的青春被唤醒。所以说五十年代的中国真是一个青春中国。

我看我的老师一辈人，他们五十年代上大学那一辈人，那真是比我们精神得多。他们特别乐观。他们也知道现在社会腐败，有时候也会骂这个社会。但他们整个的状态比我们乐观。你看他们唱歌，他们跳舞，他们也经常跳舞，受苏联影响。就说那个时代，有一种青春朝气，不随着他们年龄增长而消磨、而淡化。他们一生都有那个青春。因为那是一个有仁有侠的时代。

那么你看看世界上这些列强、这些大国，当然他们搞霸权主义，这是我们反对的。但这些列强怎么成为列强的？它一定是有它的文化的优点，我们没有注意到。他们一定在发展的过程中曾经经历过有仁有侠的阶段。但是他们自己可能意识不到，他们自己没有这个概念，他们不把它叫仁或者叫侠。所以那些国家，提到的时候我们会对它有一种感情上的、直觉上的尊敬。比如当我们提到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这些国家的名字的时候，我们想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我们对它会有一种感情，一种莫名其妙的印象。即使你没去过这些国家，我说法国、英国你肯定印象不一样。印象为什么不一样？它有一种精神气质。法国有法国气质，英国有英国气质，德国有德国气质。在它那个历史上一定是存在过有仁有侠的阶段。后来，尽管它们成了老大帝国了，它们奄奄一息了，它们落后了，等等。但是它们曾经青春过。今天，欧洲像什么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国家，经济落后，很破败，人民无精打采。但是它虎死不倒威，因为它曾经青春过。它曾经在世界上无敌过，它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它这个精神可以延续下来，继续滋润着它的国民。

所以仁和侠这两个精神不能偏废。那么我这些年为什么重点要讲“侠”呢？就是因为“仁”别的学者都在讲，政府也在讲。仁是大家都需要的。朝野都需要这个。胡主席说要建设和谐社会，建设和谐社会没有仁是不行的，这是各界的共识。所以我要多讲“侠”。你说我们胡主席讲和谐社会呀，以人为本呀，讲科学发展观，讲了这么多年，讲得都对呀。为什么成效不大？为什么中央的指示一到了中层就发生变化？我认为缺少“侠”。缺少有人英勇的去实践它，不怕损害个人利益的去实践它。

所以这一点上，我要高度赞美重庆。在当今中国的各省市、自治区中，重庆是当之无愧的大侠。它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它敢于向黑社会挑战。黑社会太厉害了。黑社会并不是像我们看武侠小说那样单独有一群人组成一个黑社会。如果那样的话就好办了。我们派警察把它灭了不就完了。不是那样，黑社会就在白社会里面。黑社会都是兼职的，不是专业的。难就难在这里，所以你动黑社会就等于打白社会。谁是黑社会呀？他是局长，他是书记，他是校长，他是教授。你看我今天在这里给你们做讲座，我也许就是黑社会的。黑社会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你不敢随便得罪一个人。那么重庆是敢做这个事情的。这其实是冒很大的风险的。重庆市领导可能是拿个人前途在冒险，拿自己个人的名誉在冒险。你看有多少汉奸媒体疯狂的在攻击重庆。重庆做什么事都不对。重庆打黑，他们说是以黑打黑，说打黑是违反法治。重庆支持老百姓唱红歌，他们说重庆是要回到文革。你看我们这国家大部分媒体都被汉奸所控制。说重庆做的事没好事。所以说这个事情真是不容易。但是重庆的领导，他认清了这是符合人民利益的。

我们中国最大的一家汉奸媒体报纸，派记者到重庆去采访老百姓，企图从重庆老百姓嘴里套出来他们反对重庆领导的话。说重庆搞的这一套你们就不反感吗？在出租车上对司机进行挑拨。出租车司机把车一停，你他妈给我滚蛋！因为重庆的唱红打黑为人民直接谋利了。小商小贩起码每个月少交几千块钱的保护费呀。人民得到实惠了。就像我前面说到，共产党是干什么的？共产党是一支侠客武装部队呀。老百姓不去探讨理论问题，老百姓首先得到的是实惠。我的民生问题有人给我解决了，我的日子过得更好了，当然我就支持。在这个意义上，才符合小平同志讲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很多贪官污吏就把这句话给曲解了。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我赚到钱我就是好猫。小平是那个意思吗？不是啊。小平原始的意思肯定是你让老百姓得到实惠，才证明你的做法，你这套制度是好制度。

那么重庆正在这样做。比如全国住房都是一个死结，都解不开。只有重庆，它大力推广公租房。让将来大部分人都能够住进公租房。现在全国人都拼命要买房、买房，都陷入这个误区。其实古今中外就没有一个国家让大家都去买房的呀。你比如说中国古代，谁买房啊。李白买房吗，苏东坡买房吗，白居易买房吗？谁也不买房啊。都是走到哪都有房子住。很便宜，随便租。在这当官在这租一个房子。你不在这当官了，到另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还有房子。没有必要买房啊。我们小时候谁也没有买过房啊，我们都是住的国家的房子啊。一个月交几块钱的租金。但是，虽然是租的房子，这就是你家，谁也不能赶你走。你可以住一辈子。这才叫社会主义。很多资本主义国家其实也是这么做的。不是把人民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再想方设法弄回去。表面上你的收入很高，其实你是负收入。但是在全国，只有重庆这么做。所以这个做法，我觉得就是当今中国的又有仁又有侠的行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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