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之战:出身论与学历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4:50:54
   古代中国是一个等级社会。除过典型的官场分为九品,还有非典型的民间社会,也分为“士农工商”。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都有细致的分类,简直比生物学上对物种的分类还“专业”。士即是读书人,进士举人秀才之间,权力、地位和机会也有等级差别。这有点类似钞票的百元券、十元券和一元券的差异,有时可以互换。比如举人与县官平级,可以不跪。

  1949年后中国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就是什么都被政府给“计划”了,人也如此。“阶级成分”即是一大发明。但如果考古,你就会发现,其实“阶级成分”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是当时的“国家纲领”。不同的一点,魏晋时期出身豪门贵族是上等人,“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1949年之后30年,出身苦大仇深的贫农工人的才是上等人——根红苗壮的“革命接班人”。

  阶级成分说白了就是出身。每个人的出身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三岁就会让梨的孔融说:每个人都是父母寻欢作乐的结果。(就因为这句话,结果这位孔老二的直系后代被曹操给宰了。)

  既然出身论被定为中国那30年的基本国策,许多地主富农资本家前政府官僚的后代,在这个时期就沦为共和国的贱民。政府认为,既然地主富农资本家前政府官僚是(阶级)敌人,那么这些敌人必定通过精子血液将敌人的基因传给了下一代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大概就是国家当时的逻辑。在40多年前的这个时候,北京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对这种逻辑提出质疑,结果在后来以臭脚出名的首都工人体育场被执行枪决,他叫遇罗克。这个只活到27岁的青年或许以为他是“皇帝新装”里的孩子。

  如今不讲阶级斗争不讲出身了,讲市场经济,“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讲能力讲本事,英雄不问出处。但等级制还是当下的中国特色,这就是学历等级。

  不说在政府和国有企业按学历定职位工资待遇,即使民营企业,也把学历和文凭当作人才的唯一标准,这就显得未免太不“与时俱进”了。

  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奋力厮杀,这是根据其当下企业的实力来决定胜负的。但是企业对企业员工却根据其参加工作前所接受的教育来评价。这是逻辑错位。仅仅几年的学校经历,居然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工作命运,这是有几分荒诞的。

  中国的文凭也是考试得来的,大多数人的文凭是高考得来的。谁都知道从中国大学毕业是咋回事。外国一般大学好进难出,在中国则相反。在中国说文凭,其实是说高考。所以除过农民,中小学生是中国最辛苦最受压迫的职业。以18岁之前的努力或者考试智商,来决定他22岁以后所有的工作地位,这听起来也没有多少逻辑。企业比的是业绩效益实力,不是比你“看大门的也是名牌本科”。企业员工比的是工作能力,也不应当比高考多少分。

  没有人会认为比尔·盖茨不是一个优秀的程序工程师或者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比尔·盖茨、乔布斯和戴尔电脑的创始人戴尔都是从大学退学的,没有获得大学文凭。世界广告之父、奥美创始人大卫·奥格威同样没有大学学历,他以对世界广告业的巨大贡献后来获得爱德芬大学的名誉文学博士。爱迪生一生只上过3个月学;而诺贝尔也仅仅只念过一年书,100多年来,“诺贝尔奖”让世界上千千万万的高学历人士朝思暮想、为之癫狂。在企业家中,无学历者更是数不胜数,从洛克菲勒到松下幸之助,从比尔·盖茨到乔布斯。没有人否认,学历与知识、能力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目前许多中国企业都在引进人力资源管理系统,但其实没有真正领会其管理精神。对学历的简单崇拜背离了对个人真正工作实力的评价。这好比对爱情的追求异化成对处女的追求。国内企业界和官方一样,对学历的崇拜已经演变成了对文凭这种“处女膜”的变态崇拜,从而诞生了红火的民间办证业。

  当然不可否认学校教育的现实意义,但仅仅依靠学历和文凭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是一种草率的偷懒行为,也无比荒谬。一个人的学历(专业)和文化程度仅是一个所拥有的个人资产中的一项而已,他将如何运用这项资产,以及能够为企业和社会做多大贡献,这更取决于他日后的努力。理性的做法应当是根据他灵活使用其个人资产的程度,和实际业绩来评价一个人的价值,而在学校所掌握的知识和实际工作能力、工作业绩是有相当距离的,结合得如何仍然取决于其综合能力。

  “本科像只狗,硕士满街走,只有博士才能抖一抖”。在当下的中国社会,不少政府官员动辄就是什么大学文化、真硕士假博士的,冷不丁出了中专学历的高官便成了新闻。天才的乔布斯连大学都没有上过,中国已经连毛新宇和习禁平都博士了。以前,人们嘲笑“大学生村官”是浪费,如今已经发展到大学生掏粪工了,而且391个大学生只有5人通过了掏粪工录取考试……政府这样弱智变态没关系,因为它一不需要效益,二不受批评,而市场浪潮中的企业要是也如此只看毕业证上的红章,而不看能力,那就是不可思议的了。弄不好,老板“领导”着员工去要饭,头上举个牌子:名牌大学毕业生、硕士、博士……

  中国企业要向西方企业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特别是人力资源和企业绩效考核方面。索尼微软等世界一流公司中,从来不问学历,只看能力。而不少中国企业则相反。官方的人才观有其病入膏肓的历史根源,一时不会改变。而企业作为自己负责的民间机构,应当建立理性的人才观和合理的人力资源制度。如果中国企业能真正的成熟,那么最终也将从“考试地狱”里解放出可怜的孩子,让他们焕发应有的勃勃活力。别忘了,孩子是我们的未来,也是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其实,拥有大学文凭的真正含义是好找工作,而找工作的真正含义是给别人打工。因此,大学文凭实际上是一张加入打工族的特别通行证。没有大学文凭的真实含义是不好找工作,不好找工作的真实含义是逼迫自己创业当老板。因此,没有大学文凭实际上是进入老板序列的特别通行证。1997年美国《福布斯》杂志公布的美国最富有的400人名单中,有一支引人注目的没有大学文凭族,其中有中途退学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有连初中都没读完就退学的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大股东凯尔克·科考里安;有曾被布朗大学开除的现在拥有特纳广播公司的泰德·特纳;有上了一半大学就急不可待地退学的现在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废物处理公司的哈里·韦恩·休塞加……

  作为家长,如果您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当老板,他有没有大学文凭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任何一级工商管理部门在您的孩子创办企业申领营业执照时都不会因为他没有大学文凭而将他拒之门外。如果您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后当打工仔,大学文凭对他来说就是举足轻重的事,现在想当一个体面点儿的打工仔倘若没有大学文凭几乎是天方夜谭

  拉里·埃里森,全球第二大软件公司甲骨文软件公司创始人,世界上最大数据库软件公司的老板,他的产品遍布全世界。个人净资产:474亿美元。他是陌生的人,但谁都似乎无法离开他。他也是主要的网络计算机的倡导者。2004年,在耶鲁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埃里森做了一场语惊四座的演讲,这场被称为“历史最牛之演讲”毫不客气地说:“让学历去见鬼去吧!”

  耶鲁大学的毕业生们,我向你们表示道歉,如果你们以前(没有)忍受过这样的开场白。请为我做一件事情:请看看前后左右的同学,然后想一想从现在起5年之后,10年之后,或30年之后,今天站在你左边的这个人会是一个失败者;右边的这个人,同样,也是个失败者。而你,站在中间的家伙,你以为会怎样?一样是失败者。失败的经历。失败的优等生。

  说实话,今天我站在这里,并没有看到一千个毕业生的灿烂未来。我没有看到一千个行业的一千名卓越领导者,我只看到了一千个失败者。

  你们感到沮丧,这是可以理解的。为什么,我,埃里森,一个退学生,竟然在美国最具声望的学府里这样厚颜地散布异端?我来告诉你原因。因为,我,埃里森,这个行星上第二富有的人,是个退学生,而你不是。因为比尔·盖茨,这个行星上最富有的人——就目前而言....是个退学生,而你不是。因为艾伦,这个行星上第三富有的人,也退了学,而你没有。再来一点证据吧,因为戴尔,这个行星上第九富有的人——他的排位还在不断上升,也是个退学生。而你,不是。

  ……你们非常沮丧,这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一番非议打击了你的自尊了吧!凭心而论,你的文凭也不是毫无用处,我知道,你们大多数在这里花了四到五年时间,在很多方面收获了受益终生的学问和经历;养成了良好的工作习惯;建立了有助于您未来之路的人际关系网。而您所拥有的这些经我点拨会受用终生。所有这些都不错。说实话,你将需要这些关系网;需要这些很棒的工作习惯;您也需要接受“治疗”。

  你们将来需要这些有用的工作习惯。你将来需要这种“治疗”。你需要它们,因为你没辍学,所以你永远不会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哦,当然,你可以,也许,以你的方式进步到第10位,第11位,就像史蒂夫·鲍尔默。但,我没有告诉你他在为谁工作,是吧?根据记载,他是研究生时辍的学,开化得稍晚了些。

  现在,我猜想你们中间很多人,也许是绝大多数人,正在琢磨,‘我能做什么?我究竟有没有前途?’当然没有。太晚了,你们已经吸收了太多东西,以为自己懂得太多。你们再也不是19岁了。你们有了‘内置’的帽子,哦,我指的可不是你们脑袋上的学位帽。

  嗯......你们已经非常沮丧啦。这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现在可能是讨论实质的时候了,绝不是为了你们,2000年毕业生。你们已经被报销,不予考虑了。我想,你们就偷偷摸摸去干那年薪20万的可怜工作吧,在那里,工资单是由你两年前辍学的同班同学签字开出来的。

  事实上,我是寄希望于眼下还没有毕业的同学。我要对他们说,离开这里。收拾好你的东西,带着你的点子,别再回来。退学吧,开始行动。我要告诉你,一顶帽子一套学位服必然要让你沦落......就像这些保安马上要把我从这个讲台上撵走一样必然......。

  演讲进行到这里,埃里森被东道主耶鲁大学用保安将其“请”下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