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规卡宴:·国家记忆·抗战胜利65周年专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3:44:07
国家记忆·美丽女性

中国军人在美国接受训练。

1944年11月20日,在密支那附近的第44野战医院,访问475步兵团的好莱坞女演员们。

为表达对中国学员的敬意,美国当地华侨举行招待会,在座的年轻女士显得非常开心。

即将服役于陈纳德少将的第14航空大队的“飞行护士”们刚刚抵达中国。她们的任务是在运输伤员的飞机上护理那些从前线运回的中国伤员,另一部分美国姑娘们则要为在华美军提供医护服务。

这位来自广州紧急救护队的女学生在被炸毁的房屋废墟上,竖起了红十字会的旗帜。当时许多年长的学生从军参战,而医学科的学生和中学生们共同成立了紧急救护队。这就是卡帕所拍摄的照片。

右边的中国姑娘在南京大屠杀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身旁的伙伴已经几个月没有收到在上海的家人的一丝音讯。两人都在重庆读书,并加入了战争救援者组织。

刚刚抵达中缅印战区的护士们向火车窗外张望。

很多女孩都自愿加入抗日武装部队,进行军事训练。
【编者按】
她们是花好月圆的女子,她们是纯洁无邪的天使。国难当头,她们义无反顾地献出青春;远隔重洋的人们虽素不相识,但她们依然将无私的爱亲身传达。
□邓康延/文
卡帕拍摄的这张战时广州女学生照片,背面的文字是:爱国的青年男女组织起来,每个人都尽最大的能力参加抗战,年长的学生从军走向前线,医学科的学生和中学生共同成立了紧急救护队……
在美国国家档案馆,有许多未被挖掘的女兵抗战影像,在战火中引人瞩目。
重庆大轰炸之后,许多女性跟随自己的父兄一起走向战场,并在军中担任各种任务。国难当头,花木兰和穆桂英是她们的榜样,也是她们留给世人的形象。
两位如花的姑娘,阳光般的明亮。她们在重庆读大学并加入了战争救援者组织。然而,翻看她们身后的文字背景,却让人心头一颤。说明是:右边的中国姑娘在日军南京屠城中失去了所有亲人;身旁的伙伴已经几个月没有收到上海家人的一丝音讯。她们的遭遇就是当时中国家庭的缩影。一个个生命,像一根线一样容易断。
有人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其实战争打到最后,是没有男女的,只有人,人性的毁灭和人性的张扬。
在大洋彼岸,美国于1942年设立了陆军海军妇女预备队,只在国内活动。1943年美国国会通过决议,首次准许女性参加正规军。一年之后,有一批美国女兵走出国门,踏上了东方战场。在照片背后,摄影师记录了女卫生兵的名字:马里兰州的弗兰西丝中尉、新罕布什尔州的布特莱丝少尉、马里兰州的米蕊安中尉、弗吉尼亚州的简少尉、马塞诸塞州的弗兰西丝少尉、北卡罗来纳州的萨拉少尉等。中缅印战区,1944年10月13日。
她们如果还活着,都已是八九十岁的老人。我们无法知道她们战场上的命运,以及战后的身世,却记住了她们曾经为苦难的中国输过血。
女人天生是战争的敌人,却只能为反抗残暴的敌人走向战争。这是世界的悲哀,也是女性的光荣。她们在残酷的战争中,以自己特殊的方式诠释了女性伟大的美丽。
国家记忆·钢铁军人

1943年3月,一名全身严密伪装的中国步兵,他的眼睛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1944年3月,美国第一空中特种兵团轰炸机正在轰炸日军在缅甸的物资仓库。

1944年10月14日,一位中国老者在满目疮痍的腾冲街头停下来,向一名美军军士借火。美国军人协力中国人将日本人驱赶出了这座古城。

1944年10月4日,云南腾冲,中国士兵在步枪手的掩护下将火焰射向日军碉堡,引发爆炸,堡内所有日军毙命。

受了重伤的中国士兵。
【编者按】
他们是浴血疆场的英勇将士,他们是可歌可泣的抗日英雄,但是他们,一直被尘封在历史幽暗的深处。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忠魂不灭,浩气长存。二战中的中缅印战区,几十年来从未被正式纪念过。政治风云的变幻和意识形态的错位,使得这个反法西斯战争中最辉煌的战场之一成为被历史遗忘的角落。随着2万余张珍贵照片重见天日,这支抗日远征军终于走出重重遮蔽,一个国家的记忆也终于渐渐完整。
■新闻链接
中缅印战区
中缅印战区建立的直接原因即为保住通往抗战中国的战略补给通道。这一战场以1942年初的中英军队失败撤出缅甸开始,以1944年底中、美、英军队将日军彻底击败于这一战区而结束。
中缅印战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参加国最多的战场,计有中、美、英、印、缅、日六国军队直接参战,还有英联邦其他少量成员国军人非成建制参战。
这一战场是中国国民党军队在抗日战争中惟一取得战略胜利的战场。中国军队的出色表现得到盟国与敌国的共同肯定。
怒江战役是中华民族自1840年以来一百年间由中国军队主动发起并取得胜利的第一次对外国入侵者的战略反攻。美国陆军与空军全程参与了这一战役。那个战场上美国军队对中国远征军的直接军事援助远远超过此前的评估,达到大规模的战略级别。
由中国远征军与美国陆军、空军合作成功攻克的高黎贡山北斋公房是整个二战中海拔最高的战场。
日本军队在中缅印战场共阵亡180,000余官兵,其中阵亡于我国云南省境内约26,000人。阵亡于印度英帕尔作战的超过50,000人。
这一在当时震撼世界的战场是惟一几十年来未被参加国正式纪念的战场。
国家记忆·无畏少年

1944年11月23日,李占宏(音)刚刚13岁,他已在部队服役两年,稚气十足,面对镜头露出微笑。

这个小女孩自己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像大人一样搂紧更小的孩子。

1944年9月2日,中国军队第14师42团队列里最年轻的士兵是云南人李乐贝(音)上等兵,年仅12岁,已经入伍一年,曾连续向敌军投出两箱手榴弹。

1944年12月5日,重装在身的年仅10岁的中国少年兵,隶属于即将在缅北密支那机场空运回国的部队(中国驻印军新6军)。

这个小姑娘在一座地下兵工厂里用她灵巧的双手往丝绸袋里填装炸药粉末,用于在工厂另一车间所生产的迫击炮弹。

1944年11月10日,中国柳州,逃难的孩子挤在货架上。战争让他们流离失所,但童真犹存,他们向摄影师竖起大拇指。
【编者按】
他们是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们是天真烂漫的少年。他们何其不幸,金色的童年被炮火硝烟撕裂得千疮百孔;他们何等坚强,小小年纪就保家卫国,毫不退缩,勇于担当。
□邓康延/文
抗战中有两句著名的口号,“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其实八年抗战打到后期,不知有多少少年志愿从军,保家卫国。虽然童子军或少年兵多在后方, 担任传递情报、照料伤兵、募捐、帮助难民等工作;但可贵的是,也有小兵直接置身前线,浴血沙场。
小男孩李乐贝刚刚12岁,入伍却有一年,是驻印军十四师四十二团的上等兵,家在云南。李乐贝和很多少年兵一样可能是战争孤儿,家庭的破碎让他早早告别了儿童的稚气,拿起枪参加了战斗。照片上的他正向美军联络官约翰逊上尉和医务官夸耀他的汤姆式冲锋枪。而约翰逊也夸奖他连投两箱手榴弹,创下自己的杀敌纪录。这场景让人又高兴又难受。正在最美好岁月的少年,为正在沦陷的祖国成为了一名战士。
几乎是同时期,在美国费城,13岁的西蒙爱国心切报名参了军。因为他个子高,一年后才被发现是个小孩子,当即被爱抚有加地送回后方继续读书。西蒙返回家乡后,成为邻居们的骄傲,也成为新闻热点。如果大李乐贝两岁的西蒙不被劝退,说不定两位少年会相遇在同一战壕。
中国少年兵,正像当年他们读过的民国小学少年军歌中所唱的一样:“学生冒雪来行军,将来大家要当兵,保我中国四万万人享太平。”我们无法统计在抗日战场上少年兵的准确数字,但是我们记住了他们脸上硝烟也压不住的稚嫩的勇敢。小兵在分担着国家的大命运。日本人曾攻击国民政府毫无人道地让少儿参军打仗,这是至为卑鄙的诬蔑。
无论是从戎报国,还是沦为孤儿难民,中国的少年们不曾让自己的祖国失望。许多年后再回望他们,这些可爱的面容正是我们这个国家在那个非常时期的伤悲、无奈和自豪,也是中华民族永远不会衰老的记忆。
国家记忆·摄影兵
作者:李·巴克

在飞机上俯拍的摄影兵。

致命俯冲,一架美国B-25轰炸机在南中国海上空咆哮着向一艘日本护卫舰冲去,这艘护卫舰是当天被击沉的两艘同类型日舰的其中一艘。这是一张由摄影兵拍摄的著名照片。

潜伏在密林深处拍摄第一手战地照片。

1945年3月5日,缅甸八莫,《中缅印战区综合新闻报》记者埃德加·雷萨和他的中国朋友在战壕里。

军用吉普上架起的不是枪,是摄影机。

美军摄影兵非常细心地拍摄下许多有价值的场景。
【编者按】
他们是身在前线的战士,他们是恪尽职守的摄影师。他们的双重身份使照片既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也闪烁着人性的光辉。因为他们忠实的纪录,这一段历史才活生生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李·巴克/文晏欢/译
所有中缅印战区的传奇故事都因为这些珍贵而精彩的照片留诸后世,生动地呈现在我们眼前,而拍摄这些照片的摄影师———美军通信兵第164摄影连,则是传奇中的传奇。当读者看到这些照片时,完全想像不到摄影者为拍下这张照片所经历的艰难险阻,甚至是死亡的考验。
164连的第一批前线人员于1943年12月到达中缅印战区(简称CBI),从那时起,他们众多的小分队便活跃于战区的每一个兵站,无论是加尔各达还是重庆,这群照相兵和大部队一起,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甚至在战斗机上作战;同时,按下快门,以他们独特的视角为这场战争以及卷入其中的人们镌刻肖像。
来自明尼苏达州的丹·诺瓦克技术军士,因在艰苦条件下出色完成任务而被授予铜星奖章。从密支那到腊戍,他一路都与中国驻印军同行。在诺瓦克的照片里,美军滑翔机队在跑道一端降落并卸下运载武器装备,而日军就在跑道另一端疯狂扫射。这还不是诺瓦克最“牛”的照片,在八莫,就在距离日军战壕125码的地方,他拍到了P-47战斗机俯冲轰炸的场景。
宾夕法尼亚州的佛兰克·谢瑞尔技术军士当时和诺瓦克一起趴在八莫的前沿阵地上。就在诺瓦克拍摄俯冲轰炸的飞机同时,他决定抢拍炸弹掀起的爆炸巨浪。但是, 就在他左右调节身位试图找到最佳角度时,一枚70毫米炮弹的弹片盯上了他。所幸,仅仅是划伤而已。谢瑞尔因此获得紫星奖章。
164摄影连的另一个精彩故事来自堪萨斯州的汤姆·范宁二等兵。1944年,《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报道他用相机抓获了三名日军俘虏:当时范宁正藏在一棵大树上拍摄照片,忽然发现摄影包留在树下,正要下去拿包时却发现有三个人站在树下的公路上。新闻报道说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三个日本兵,并且是主动来投降的,就这样,范宁用他的照相机俘虏了日本人。但实际情况是:范宁那天晚上在帆布吊床上昏睡,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叫醒他,他睡眼惺松地发现身旁站着三个饥病交加、狼狈不堪的日本兵。原来他们是按照美军心理战部门散发的劝降指引传单主动找上门来投降的,目的是为自己换取一些食物和药品。将三名战俘移交给宪兵部后,范宁又继续睡大觉去了。
通信兵摄影连还负责完成“目标———缅甸”的战时纪录片拍摄任务。战区官兵人物、军用地形、滑翔机队降落、空投食品等等都在这群小伙子们的拍摄之列。
空军也有一支非常优秀的成建制的摄影部队活跃在中缅印战区。空中摄影师罗伯特·法瑞尔上士服役于缅甸第三战术航空队,常引以自豪的是能够抓拍到距离最近的地雷爆炸镜头。他时常乘坐B-25轰炸机沿缅甸铁路线超低空飞行拍摄近镜头。有一次他的飞机贴着一段被炸烂的铁轨飞行,一枚日军地雷突然在飞机尾观察孔正下方爆炸,扬起的泥土和弹片击中飞机的油箱和机翼。回到基地,定下神来才发现这是九死一生的奇迹般经历。这一次法瑞尔将全过程都拍摄成了影片。
第一张美军拍摄日本本土的空中侦察照片,摄于1943年10月31日,由24岁的弗吉尼亚人温佛莱德·索德赖特拍摄。他当时驾驶一架无武装的P-38轻型侦察机从在中国的空军基地起飞,往返旅程2200英里。他因为这次破纪录的航行而荣获荣誉飞行十字勋章。他的全部干粮仅是一片4盎司的巧克力和一罐放在脚下的水,每次想吃喝就得拔掉氧气罩;他毫无武装,照相机和胶片取代了机关枪和炸弹;如果万一飞机燃油耗尽(实际上他是靠副油箱飞回的),他第一件任务便是将飞机和摄影器材全部毁掉,要么坠毁或者迫降后销毁,别无选择,因为胶片盒太重,靠人手是搬不动的。
并非所有空军摄影兵都上前方拍照,有些人负责最后的冲印工作。轰炸机造成的破坏效果照片需要迅速地冲印出来交给指挥官们,照片解读人员必须在照片提交给空军基地的各类指挥人员前对照片作出报告。基地官兵们还得跳进拍摄舱里小心地将那些照相机拆卸下来,这些设备都是飞机前往日军占据区域执行任务前安装上去的。照片一旦回到后方,处理中心的工作人员则开始昼夜不停的冲晒工作。在中国,因为极度缺乏正规的冲印暗房和设备,常常是在一间土坯农舍里凑和着完成;十四航空大队还曾将几个飞机炸弹槽摆放在工作台上当贮水池用;另外还有诸如用20码长的干酪包布和几块木板混合而成的晾干架;需要天平量度化学药剂时,摄影兵们就从当地村镇的中药铺买一副古老的杆秤回来用。
一图胜千言,中缅印战区数万张的照片不是吹出来的,鲜血、眼泪和汗水,冲洗出了这些照片。下次当你看见任何一张CBI照片时,请记住这一群“咔嚓”部队的摄影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