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家主技能:《大学原解》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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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於戏1!前王不忘!”君子贤2其贤而亲其亲。小人3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康诰》4曰:“克5明德。”《大甲》6曰:“顾諟7天之明命8。”《帝典》9曰:“克明峻10德。”皆自明也。

汤11之《盘铭》12曰:“苟13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14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译文】《诗经》上又说:“呜呼,前王思想不会忘。”君子胜过、超过有德行、有才能的人,而亲近那些能与人相互亲爱的人;而小人却快乐于自己的快乐,做利于自己有利益的事。这就是前代君王留下来的不被人们忘记的道理。

《康诰》里说:“能够明白规律。”《大甲》里说:“先王成汤注视的是上天明确的天命。”《帝典》上也说:“他能发扬光明才智和客观规律。”这些都是很明白的了。

商朝的《盘铭》上说:“如果这是新的一天,那么天天都是新的一天,未来的一天也就是新的一天。”《康诰》上说:“要做新的人民。”《诗经》上也说:“岐周虽是旧邦国,其命已经得更新。”所以君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追求到极点——根源。

【说明】本章是曾子为了说明孔子所说的大的学问的道路,在于明白那明白无误的规律“明明德”而举的例子。这是曾参对孔子所说的“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这一论述的发挥与说明,意在说明,在君子手下做事很容易,因为君子有较宽广的胸怀,奉行的是“智、信、义、礼、仁”的原则,能够原谅并理解每个人能力的大小,还能根据每个人能力的不同而量才使用,自己努力学习而且超过有德行、有才能的人。他们不在乎你是否讨他们的欢心,他们只在乎这件事做得怎么样。而小人们则是体现在讨他们喜欢上面,你尽心尽力做事,做好了,他认为你比他强,他不高兴,便百般挑剔;若是做得不好,他则会破口大骂,求全责备,要求与他们一样。然而你要是用不正当的方式讨他欢喜,却又容易了,比如用金钱用女人用小恩小惠等等。他们在乎的是自己个人心情的高兴与否,在乎的是自己的个人利益不受到损害,而不在乎这件事做得怎么样,不在乎这件事对别人、对国家、对人类有什么好处或坏处。孔子这段对君子与小人的刻画,真是入木三分,在今天的社会环境下,我们仍能深刻地感受到这些君子与小人的存在。

所以,曾参所说的这些,究其深层原因,还是在说明天地万物的道路和规律,因为只有遵循了这些道路和规律,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成功的人、受人敬仰的人!才是一个君子!才能生活得幸福而快乐!

有些人在这里就会说,小人却乐于自己的快乐,做利于自己有利益的事,难道就是错的吗?回答是,当然是错的!君子的快乐是看到大家快乐他才感到快乐,而小人们只是为自己的快乐而快乐,他们并不在乎其他人的快乐与痛苦,更何况他们的利益是建立在损人利己的基础上,或者是损国利己、损公肥私的基础上。这种快乐只是一己之私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的快乐,所以是不对的。再说,快乐是要人分享的,独自一人的快乐并不能使人快乐。如现身边都是小人,他们嫉妒、眼红你的快乐、你的幸福,并且还想方设法破坏你的快乐、你的幸福,你会快乐吗?

《康诰》“克明德”的意思是说,康叔,我的弟弟,年轻的封啊,你的伟大英明的父亲文王,能够明白天地的客观规律而慎重地使用刑罚,不敢侮辱那些鳏寡之人呀。《大甲》的意思是说,先王成汤注视的是上天明确的天命,用以承顺天上地下的神灵。《帝典》意思是说,能够明白那大的规律,以亲和九族。九族和睦团结了,才能够彰明百姓。“命”这个字,被后来的人误解并歪曲了它的本义,将它看成是迷信意义上的天命论、宿命论了。总结自《周易》以来所有古籍中关于“命”的辞意,不论是指天命、人命等,其实都是指天的规律,人的规律,宇宙的法则等,当人事、物理、历史的发展运程、时间和空间加起来,形成一股力量的时候,成为规律的时候,人们称它为“命”。现代我们称它为“时代的趋势”之意。古代的人,因为历史时代的原因,没有办法将“时代的趋势”这个词说出来,他们只好用“命”这个字来表达出他们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一看见“命”字就认为是唯心主义的“天命观”、“宿命论”等迷信思想。而应该将“命”字理解为天的发展运程、趋势和规律之意。按老子的说法,上天之门开开关关,就能够会有那雌虹吗?明白而且四方都能通晓事理,就能够没有知识吗?生育并养畜了,生长而不占有,有所作为而不矜持,成长起来而不来主宰万物,这就称为幽而深厚的天地客观规律。道路产生之,规律容纳之,万物成形之,形势成就之,所以万物没有不尊崇道路和重视规律的。道路之所以受尊崇,规律之所以得重视,是在于它们没有什么所谓的命运,而且常常是自然而然的。所以道路产生了,规律容纳了,生长了发育了,平均了厚重了,养育了倾覆了。生长而不占有,有所作为而不矜持,成长起来而不来主宰万物,这就称为幽而深厚的天地客观规律。也就是说,宇宙——天和地有了自己的道路和规律后,人类和万物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而且人类和万物也都依据宇宙的道路和规律有了自己各自不同的道路和规律。天和地生长了万物,发育了万物,平均了万物,厚重了万物,养育了万物,倾覆了万物和人类,所有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没有谁在掌握和决定人们的命运和万物的命运。是人类自己和万物自己掌握和决定自己的命运,也就是说,是人类自己掌握和决定自己的发展运程和规律。这些都是不言而明,不言自明,很明白的道理了。如果你非要在应该读书学习的时候去工作,在必须工作的时候去学习,在不该谈及婚姻时去爱得天昏地暗、轰轰烈烈,在该成家时而孤芳自赏,你也就打破了自己的人生规律,从而使自己难以成功于人世,这也就是你的“命”了。

人们既然懂得是人类自己掌握和决定自己的发展运程和规律,那么,也就懂得了“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如果这是新的一天,那么天天都是新的一天,未来的一天也就是新的一天。”这句话说的也就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天地规律。道路有各种各样不同的道路,规律也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规律,然而规律和道路却不是一回事。规律没有道路,它是不断发展而且多变的,永远不会同样。所以它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而道路却有规律,每一条不同的道路都有不同的规律,即使是同一条道路,走在上面的人的人生规律也不一样。对一个人而言,一天所处的环境没有绝对是熟悉的,每一天总会有一些新东西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所以,人的学习也就很重要了。那么调节自己以适应新的一天、新的过程、新的环境也就很重要了。所以《康诰》上说:“要做新的人民。”这个意思就是说,要紧跟时代的步伐,紧随时代发展变化的潮流,跟上时代,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诗经》上也说:“岐周虽是旧邦国,其命已经得更新。”旧邦国既然能成为一个新邦国,旧人也可以成为一个新人,只要你肯学习肯自省肯自新,即使到了老年,也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所以君子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追求到极点——根源,也就是基础。这就是说,明白那明白无误的规律,一定要认识到这件事情的规律,以至追求到这个规律的根源。这也就是老子所说的,“无”,用以称述天和地的最开始状态;“有”,则是用以称述万物的来源。所以,平常的“无”,应该从最开始状态观察其微妙的情况;平常的“有”,应该从万物的来源处观察其错综复杂、徼绕不明的情况。而想要从万物最开始的来源处观察其微妙的情况,就要从万物最开始的来源处观察其错综复杂、徼绕不明的状态,才能理解并懂得并知道世界万物的生长、成长及发展情况。这两者,同出一源而名称不一样,共同称之为幽远而深厚,这乃是万物一切微妙的总门径。所以,不论谈“无”还是谈“有”,都要归结到幽远而深厚的最原始的过去,这是了解一切、理解一切的总门径。因为只有弄懂了根源的,只有打好了基础的,才能知道这个发展变化的规律,也才能知道未来的结果。比如再怎么大的合抱之树,也是由小苗苗生长发育而成;九层的高台,也是由泥土纍叠、积累而成。再怎么远的路,也是从脚下迈步开始的。所以,每一个事物的发展过程,它的道路和规律变化,都是可以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比如一株小苗破土而出,我们就可以知道它是什么树,然后根据这里的土壤、环境、空气、阳光等情况,就可以断定它将来是一棵健康的树或者是一棵有病的树。比如一个人青少年时期不愿意学习,那么到了中年壮年时期,他的事业就难以成功。这就是古人们一再强调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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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於戏:(wu.hu.呜呼)《书·尧典》:“佥曰‘於!鲧哉!’”《书·益稷》:“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诗·秦风·权舆》:“於我乎,夏屋渠渠。”《诗·大雅·抑》:“於呼小子,未知臧否。”《诗·大雅·云汉》:“王曰於呼,何辜今之人。”《诗·周颂·烈文》:“百辟其刑之,於戏,前王不忘。”《诗·周颂·般》:“於皇时周,陟其高山。”音义同“呜呼”,叹词,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哎呀”。

2.贤:《管子·宙合》:“天植之正而不谬,不可贤也。”《论语·学而》:“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战国策·赵策》:“贤于长安君。”唐韩愈《师说》:“师不必贤于弟子。”这第一个贤字作为动词,是胜过、超过之意。这第二个贤字为名词,用为有德行,多才能之意。

3.小人:《易·遁·九四》:“好遁,君子吉,小人否。”《书·无逸》:“相小人,厥父母勤劳稼穑,厥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乃逸。”《论语·为政》:“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论语·子路》:“小人哉,樊须也!”这是西周乃至夏商前对一种被统治的生产者的称谓,古人用“小”比喻成年人还只有少年儿童的智力,其又称为百姓,是有姓氏的自由民。

4.康诰:是《尚书》中的一篇,《尚书》是中国上古历史文件的汇编。“尚”即“上”,《尚书》意即上古之书。相传由孔丘编选而成,传本有些篇是后人追述补充进去的,如《尧典》、《皋陶谟》、《禹贡》等。西汉初存二十八篇,用当时通行文字书写,即《今文尚书》。另有相传汉武帝时在孔丘住屋壁中发现的《古文尚书》,已佚。东晋梅赜(一作梅颐、枚颐)又伪造《古文尚书》。后来《十三经》中的通行本,即《今文尚书》,与梅氏伪书的合编,宋人开始怀疑梅氏伪书,至清渐成定论。今文各篇内容包含商周等代的一些重要史料,如《盘庚》反映商代奴隶社会的情况、《禹贡》记述战国时黄河、长江两流域的地理等。《康诰》是周公封康叔时作的文告。周公在平定三监(管叔、蔡叔、霍叔)武庚所发动的叛乱后,便封康叔于殷地。这个文告就是康叔上任之前,周公对他所作的训辞。原文是“惟乃丕显考文王,克明德慎罚;不敢侮鳏寡。”

5.克:《易·损·六五》:“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元吉。”《易·益·六二》:“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永;贞,吉。王用亨于上帝,吉。”《书·尧典》:“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书·洪范》:“二曰刚克,三曰柔克。”《诗·小雅·正月》:“既克有定,靡人弗胜。”《诗·大雅·文王》:“王国克生,维周之桢。”《诗·大雅·皇矣》:“貊其德音,其德克明。”《诗·大雅·荡》:“靡不有初,鲜克有终。”郑玄笺:“克,能也。”《诗·周颂·思文》:“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尔雅》:“克,能也。”《荀子·君道》:“赏克罚偷,则民不怠。”这里用为“能”之意。

6.大甲:即《太甲》,《尚书·商书》中的一篇。太甲是商代的一个国王,据《史记·殷本纪》记载:太甲继承王位后三年,凶恶残暴,不遵守先祖成汤制定的法典,胡作非为,于是伊尹把他放逐到桐宫替中壬守丧。伊尹代理太甲处理国事,接受诸侯的朝见。太甲在桐宫守丧三年,悔过自新,于是伊尹又把他迎回国都,交还了政权。从此太甲注重品德修养,诸侯都归顺殷商王朝了。伊尹嘉许太甲,就作了《大甲》这三篇训辞。原文是:“先王顾諟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祗。”

7.諟:(shi是)“是”的古字,表示代词。《书·太甲上》:“伊尹作书曰:‘先王顾諟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祗。’”

8.命:《易·否·九四》:“有命,无咎,畴,离祉。”《诗·周颂·维天之命》:“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孔颖达疏:“言天道转运,无极止时也。”《老子·十六章》:“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论语·为政》:“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论语·尧曰》:“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韩非子·扬榷》:“天有大命,人有大命。”这里用为天命、命运的规律之意。总结自《周易》以来所有古籍中关于“命”的辞意,不论是指天命、人命等,其实都是指天的规律,人的规律,宇宙的法则等,当人事、物理、历史的命运、时间和空间加起来,形成一股力量的时候,成为规律的时候,人们称它为命。现代我们称它为“时代的趋势”之意。只是后来的人误解并歪曲了“命”的本义,将它看成是迷信意义上的天命论、宿命论了。

9.帝典:即《尧典》,是《尚书·虞夏书》中的篇名。尧为中国古代的皇帝陶唐氏之号。生于伊,嗣后耆,故称伊耆氏;初封陶,后徙唐;又称“伊唐氏”。《尧典》记叙的是禅让帝位,公开议定百官以及用东南西北四方与春夏秋冬四时相配等问题。原文是:“克明峻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10.峻:《书·尧典》:“克明峻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书·五子之歌》:“甘酒嗜音,峻宇彫墙。”《楚辞·屈原·涉江》:“山峻高而蔽日兮。”这里用为很大之意。

11.汤:商王朝的建立者,原为商族部落领袖。主癸之子。传说名履,又称成汤、武汤、武王、天乙。殷墟甲骨文称成或唐,亦称大乙。西周甲骨与金文称成唐。据史书记载,商族从始祖契到汤,曾先后迁居八次,至汤定居于亳。夏末自孔甲始,荒淫无度,力量渐衰,至桀时更甚。汤定居于亳,为灭夏之战创造了有利条件。汤初置二相,以伊尹、仲虺共同辅助国事,又陆续灭掉邻近的葛国(今河南宁陵)以及夏的联盟韦(在今河南滑县)、顾(在今河南范县)、昆吾(在今河南许昌)等部落、方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成为当时的强国,而后作《汤誓》伐夏。汤与桀大战于鸣条(今河南封丘东),桀大败,逃至南巢(在今安徽巢湖),汤放桀而归于亳。此后三千诸侯大会,汤时为诸侯,被推为天子。三让,诸侯不从,于是汤即天子之位,建立商朝。《诗·商颂·玄鸟》:“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诗·商颂·长发》:“帝命不违,至于汤齐。”

12.盘铭:是镂刻在盘似的青铜器皿上用以称颂功德或申明鉴戒的文辞,后来成为一种文体。

13.苟:《管子·白心》:“知苟适,可为天下周。”《论语·里仁》:“苟志於仁矣,无恶也。”《荀子·儒效》:“以一持万,苟仁义之类也。”《史记·陈涉世家》:“苟富贵,无相忘。”汉贾谊《论积贮疏》:“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清王引之《经传释词》卷五:“苟,犹若也。”这里用为表示假设关系,相当于“若”、“如果”之意。

14.周:兴起于今陕甘一带。传说其始祖名弃,为姜姓有邰氏女姜嫄所生,在尧、舜时任农师之职,受封于邰(今陕西武功西),号后稷。弃死后,子孙世代为夏朝农官。因夏政衰,失官而奔于戎、狄之间。其孙公刘率族人定居于豳(今陕西旬邑西),发展农耕,势力渐兴。后又传九世,到古公亶父时,因受薰鬻、戎狄的进攻,从豳迁徙到岐山之下的周原(今陕西扶风、岐山间)。周原土地肥美,宜于农作。商代晚期,古公亶父在那里兴建城郭房屋,划分邑落,设立了官吏机构,国号为周。古公亶父后被周人追称太王。约于公元前11世纪时周武王伐纣灭商,建立了中国统一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