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岛迷踪2002在线观看:椒蒿:荒野中的独特美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8 02:10:53


一次未赶上饭点,在街上吃了份椒蒿拌面。椒蒿的味很鲜也很怪,似乎有股麻麻的花椒味,后味还有些像薄荷,让人胃口大开。此后我再也忘不了它的味道,并四处购买、移植……从此它进入了我的生活。
□文/李复楼
偶尝椒蒿心难忘
我第一次吃椒蒿是在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精河县。那年我带部队在精河光缆施工,有次未赶上饭点,便在街上用餐。听说这里的椒蒿拌面很有名,那天就吃这个。羊肉、青椒炒椒蒿,椒蒿的味很鲜,也很怪,似乎有股麻麻的花椒味,后味还有些像薄荷,让人胃口大开,那天我竟吃了两大盘拌面。此后在精河又品尝了椒蒿烧角、椒蒿炖羊肉,味道更是鲜美,妙不可言。从此几天不吃居然有些想念,我对椒蒿上瘾了。
我们吃的是腌制的椒蒿,至于它到底长什么模样,不得而知。四处打听,了解到精河沙山子有人种植椒蒿,便驱车到那里寻访。种椒蒿的是一个山东老汉,几年前他从山上移植来一些野生椒蒿,繁育成一亩多地。每年刚开春和入冬前,他便架起塑料大棚,一年可卖四五茬。物以稀为贵,他的椒蒿不论斤,而是像香菜那样论把卖,每把少则五六元,多则十元。老汉告诉我,这一亩椒蒿,他去年卖了15000元。这个效益好啊,相当于别人3亩大棚的收入。
我在老汉的椒蒿园里认识了椒蒿,形同其他蒿草,叶呈条状。我想从他地里多买些椒蒿,遗憾的是产量已不多。老汉告诉我“五月的角、六月的蒿,七月八月当柴烧。”眼下已至7月,季节过了。
我把这些椒蒿用盐腌了,想吃的时候就让炊事班给炒一点。
待客自此有佳物
椒蒿,多年生草本植物,生长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沙壤地带,各代各地名称不同,其它中文名为:马先篙、烂石草,马新蒿、齐头蒿、大一枝蒿等,可入中药。
据药典介绍,其味辛、苦,性温,微寒,能祛风除湿,活血止痛,解毒利尿。中药可治风湿关节痛,筋骨拘挛;外用治湿疹,口疮,痈疮和毒肿。对于治疗秃斑和肝硬化,具有特殊疗效。
文件上记载产地分布在东北、华北、内蒙及陕、甘、青、川北等处海拔1900-3800米的高山上。真没想到,在我们新疆居然也有椒蒿。看来不可尽信书啊!
天气炎热,暑气逼人。戈壁沙漠地带的光缆施工极其艰苦。312国道沿线的椒蒿给我们部队改善了生活,也为我们接待了慰问团立下汗马功劳。
有个团在四台施工,距精河与博乐都远,那天领导突然要来慰问,部队领导犯愁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我提议就地取材,突出椒蒿特色。那天的菜有沙葱炒鸡蛋、椒蒿烧鱼、椒蒿炖羊肉、椒蒿拌面,结果客人吃得很满意。
有位战友要来检查工作,我给他推荐了椒蒿拌面。他可能不知椒蒿为何物,以为是“较好”。到了地方他对团领导说:“听老李讲你们这里有较好的拌面”。团领导莫名其妙,待反映过来后大笑起来。于是,在我们部队便流传起了“较好”的拌面和椒蒿的故事。
我与椒蒿同出名
夏日的赛里木湖碧波荡漾,碧草青青,牛羊成群。我去湖边检查光缆施工,在路边发现了椒蒿,真是喜出望外。这时的椒蒿很鲜嫩,其野生的麻味也很大。我们采了一些带回,与人工种植的混腌在一起,以备冬日慢慢享用。
我还捎了些腌椒蒿回家,妻子很喜欢吃。她经常上火,口舌生疮,早上起来嚼几口椒蒿或当咸菜吃,疗效十分明显。看来椒蒿确有药用价值。
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我腌制的椒蒿吃完了,得想法保障供给。
“五一”节那天我携妻重返精河,带了些礼物拜访山东老汉,在他的地里采了些椒蒿。我忽然有了想法,应当挖些苗子回去种植,一劳永逸地解决供给。
刚出土的椒蒿苗根部发红,粗若8号铁丝,枝嫩叶肥,煞是喜人。我挖了几丛,满心欢喜地装入塑料薄膜中带回乌苏,当即分枝种植。
我这人适宜种植,种啥啥活。十多天过去了,我种的那半分椒蒿成活并冒出了新的叶芽。我运来几板车肥料,在地中厚铺一层,经常在地里锄草和灌溉,椒蒿日见长高,且黑油油、胖乎乎,让人喜爱,吸引来不少参观者。
星期天睡懒觉起来,煮一包方便面,撒进一把椒蒿,顿时满屋飘香,口舌生津。有朋自远方来,我也常用椒蒿烧菜。师里的领导也有喜食椒蒿的,每隔几天我便采些椒蒿带到中灶,与战友们共享。
师里来了工作组,没有特色菜,就上我的椒蒿。我与椒蒿均出了名。有首长到师里来,点名吃椒蒿,还要参观我的椒蒿园。新疆军区原司令员邱衍汉将军称赞我:“你的农副业生产搞得好!”
椒蒿成了我与战友们交流感情的载体和媒介。凡是爱吃椒蒿的战友上门,我就送他一些。有位战友患肝硬化,听说椒蒿对这病有帮助,便来讨。我给他采了一些,他吃后说感觉不错。后来我索性给了几丛让他种植,他很是感激。
眼看我种植的椒蒿难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需要,我决定扩大种植规模。
听说驻地乌苏一处也有椒蒿,于是我便驱车前往,在崎岖的山道上颠簸百余公里,挖了一纸箱带回。
这里的椒蒿个头小,枝细叶小,根部亦不红,但麻味很大,药味亦浓。我将这两种不同的品种混种,开花后授粉,形成杂交优势,秋天结籽,我收获后保存。次年春天撒籽入土,一代优良品种椒蒿便诞生了。
我种椒蒿的消息不径而走,军队和地方上不少人都知道,有的也想种植,甚至一些饭店老板也来讨要苗种。我来者不拒,一律赐予,并教给他们种植方法。于是,我的椒蒿便在乌苏和奎屯两地传播开来,生根开花。
每年开春和入冬前,我在椒蒿园架起塑料薄膜,以解决“春提前,秋延后”的问题,每年可收六七茬。
我将椒蒿洗净晾干,晾至微蔫状态用大盐搓揉腌制,分若干小罐存放。小部分自己吃,多半送朋友。这可是个稀罕物,你有钱商店里也难买到啊!
遍植此物以寄情
我调离乌苏时很遗憾——盆花可以带走,我只好与我心爱的椒蒿分手。半年后我回乌苏,发现那片椒蒿被挖光了。据说许多人都想种,便分而挖之。看着空旷荒芜的土地,一种悲凉之情涌上我的心头,哪有不散的筵席和永远的繁茂啊?!
到乌鲁木齐后没有了椒蒿,生活中仿佛缺失了什么,难免有些惆怅。好在战友们知道我的爱好,经常给我捎来椒蒿,不过不是新鲜的,而是袋装的腌制品。从袋上的产品说明看,有博乐产的,有巴里坤产的,也有吉木萨尔产的。我这才知道,不仅精河、乌苏产椒蒿,新疆还有许多地方产椒蒿!
新单位有片空地,杂草丛生,既不美观,又有浪费资源之嫌。于是我带领大家开荒整地。种什么,我首先想到椒蒿。有次到南山牧场,居然意外地发现椒蒿,于是我又开始了移植。我在家门前的草地边缘也种了一行椒蒿,精心伺候。想吃的时候,掐一些调个味。
那年我在南疆买了一片梨园,庄基地上有一亩菜地。我到天山里的巴仑台拉羊粪,没想到这里也有椒蒿。于是我又将它移入梨园,成片种植。春天雇工时椒蒿正嫩,我给他们用鸭蛋炒椒蒿,自养的鸭蛋炒来金黄,椒蒿香味扑鼻而来,肉菜未动,此菜先光。战友来梨园看我,我用椒蒿炒鸡蛋、椒蒿拌面,还用地边的甘草和罗布麻做成甘草大盘鸡、罗布麻萝卜鸭,形成“野味”体系。椒蒿已成为我待客的品牌菜和招牌,现在梨园周围的邻居不少人家引进我的椒蒿。我的椒蒿又在库尔勒传播开来。
有人告诉我,椒蒿可以作茶,具有清热解毒之疗效,试做果然清香无比,我甚喜之。春天我在南山摘鲜嫩之椒蒿l晾干,不加炮制,藏于柜中。有朋友自内地来疆,我浸泡奉之,其人甚是纳闷,问:“此何茶?”我说:“新疆毛尖。”他诧异,“难道新疆出毛尖茶?”我说:“此为天山椒蒿茶也。”说罢,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