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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1:56:57
哲学三部曲       【《哲学三部曲》之序——我的所谓“思想体系”的来由】
  
  路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们一般在先都会预设一个目的地,但只为了走路而走路的人也是有的。不过即便有了目的地,却未必知道方向,未必知道怎样走下去;路总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走着走着,渐渐的你会发现其实这就是你所要走的方向,你目的地就在前面。但或许你终于会发现,这不是你应该走的发现,这样的再走下去,你到不了那个目的地。怎么办呢?是顺着路走,还是掉个头?是坚持找寻先前的目的地,还是把它丢掉?
  在这方面,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一开始,在我大略的知道我要去哪里的时候,很选择了几个方向,虽有些是迷途,不过到最后,我究竟选对了方向,所以,我一直摸索着走到现在,前面的路有些渐渐明晰起来的趋势,我不大感得先前的那种如身在雾海中的迷茫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不知道方向的感觉真真是教人害怕啊!有时甚至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像是归还的游子找不到家,真不知要把自己置身何处了。有些事情,事后去回想,似乎觉得一切都是必然的。但在一步步的走着的时候,其间的迷惘与不知所措,却每每会让人举步维艰。
  现在,我想以一种“过来人”的眼光,去回顾一下我所走过的路,看看能否找出些于人于己有些益利的东西来。其实,那些自命的所谓“过来人”,就是回过头来自以为可以看清以前走过的路的人。
  倘使要扯得远一点,那就从开始确立自己要“做个好人”那时候起头罢。这是十余年前,其时刚“步入社会”不很久,因为总相信“好人有好报”的流言,也总以为好人会受人尊敬,而况还意外的不知从哪里听来一句“要做事先做人”的话,我竟信以为真了。其实来说罢,我不信也不行,因为除了装个好人模样,我实在没有别的资本也没有别的出路了。要学历没学历,不过刚摆脱文盲;要外表没外表,一年前还因为照相像个“先天性愚型病”患者而没要毕业照片;能力是更不消说,我连去银行帮个女同事交无牌单车的罚款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还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就这副德性,当然也没有作恶的本事了。
  后来呢?后来是就开始天天揣着一张硬纸,但凡遇到做错的或者可以有更好的做法的事,可以让我这样做了能更接近一个好人的事,我统统把它们记在这张厚纸上面。再后来呢?我成功了么(当然是说的做好人成功,不是别的成功学讲的成功)?并没有的。不但没有,我竟然最后连在这个社会的好人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这也是当然,连目的地都不清楚了,还会知道怎么走下去的么?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中间的”目的地,“终极的”目的地,总是还在心间的,那就是怎样才能过得更好一些。
  我像所有的在现实里无路可走而又觉到无聊赖的人一样,我打算给精神找个寄托了。在当时的我看来,要这样就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绘画,一个是文字。当然了,这只是就个人的能力以及爱好而言。我当时是在一个极小的小镇,教绘画的书很难找。唯一的一家文具店兼小书店里寻过两次,也还是没有。终于鼓了莫大的勇气请老板带几本,此后是许多天的等待,然而,究竟来了。虽则不过是一套书里的一半,于我也是极可宝贵的。再后来,学了半年画,却画不出个鸡模狗样,于是便又连着“中间的”目的地一同消失了。
  至于说到“文学梦”,我最早是打算写个武侠小说的,或许很多曾经被武侠小说感染过的人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也就开始实行起来了,在幻想中编排着“火爆而悲壮的打斗场面”、“凄美而缠绵的爱情故事”,也是大约半年,我终于连自己也开始耻笑起那两本不太厚的稿子来。当这个梦也碎掉之后,我无法可想了。
  生活中有许多的偶然,而生活也每每让这许多偶然所推动。而我,就是遇到了一个这样的改变我的生活的偶然,我不知道遇到这样的偶然是不是总归是必然?
  说到这里,我就又要说起我与鲁迅先生的那次“邂逅相遇”了。“春运时的'出行难’,本于我无关的,因为厂里每年包车。然而这一回临行时却有了意外,竟多出几个人来。商议的结果,是选出我们几个'不名一文’的人另去乘火车。买的票是傍晚的,其时才中午,距发车时间还很久长。于是到街上走来走去的走一走,不经意地进到一家现在忘了名目的书店,并无目的的买了一本鲁迅的《散文、散文诗、诗》。那是一本选集,谁编的,现在可是全忘却了。但当时确是喜欢之极,真真是'如获至宝’一般。此后是断断续续的读了十来遍,也还不感得厌,就如鲁迅所说的'一发而不可收’。”
  我后来想,文字当然也还是那些文字,不过编排出来的模样不一样了,而且,这里面还有了使文字获得生命的东西——思想。而我也渐渐地知道,我的新的目的地就快出现了,我的应该走的途路正在前面等着我。
  鲁迅的文字或者思想,都有最后的一个指向,就是要让抵制一切残暴与昏眯,让所有人到1宽阔光明中去,从此幸福的度日,合理的昨日。但这一切的根底在人,人立而后凡事举。所以,他最后以文字与思想来立人,来疗救国人那些精神上的疾病。
  从中,我找到了我的目的地,但方向呢?鲁迅那时候所极力批评但“封建主义”似乎已然不在了,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是一个全然不同的时代。我知道,我不能全照着老路走,还必须自己寻出别样的方向来。
  既然根底在人,再深入一步,就是本性的问题了。我于是开始去寻找人的本性,从佛教的“性空”,到孟子的“性善”,再到荀子的“性恶”,再到告子的“食色”,又到杨朱的“善恶兼有”,总之,遍寻了一通,没有我所以为好的。之后,我又以为心理学应该很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去专意的读心理学,此后还有休谟的《人性论》以及别他一些跟人性有关的书籍。到最后,我竟然发现自以为好的“人性论三部曲”了,这实在是难得的喜事。接下来,我又发现“人生发展三部曲”,慢慢的,我开始意识到,我需要一套的理论体系,而不单单是一两个的观点了。
  我的想要建立一个体系,其实还有别一层的想法,就是我不知从哪来得来的经验告诉我,倘要成为“思想家”,是非得有一套自己有些“独特”而又有些价值的理论体系的。鲁迅早被封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倘使这三者我能得其一,此生也就“足矣”了。
  于是,到了这里,体系的问题被提了出来,但在那时,其实还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一如早先的寻找人的本性一样,既不知它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但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就是除了那个终极的目的地之外,我找到了仅次于它的那个目的地了——建立一套思想体系。
  万事开头难,这话是很不错的,因为开头往往连方向也弄不清楚。接下来,又是漫漫的上下求索了。照着我开始的想法,我应该把几乎跟人生有重大关系的方面的理论给找出来,于是渐渐的就凑齐了十个“三部曲”,但至于整个的体系应该是怎样,在我把理想这篇东西写出来之后,我仍然是毫不清楚,所以我在理想中说,我连这些的三部曲以怎样的关系编排顺序都不清楚,更就不知道它的架构应该是怎样。后面的路正长,我也从来不肯懈怠。终于,该来的总归要来,我在一次与朋友谈闲天时,忽然就悟道所谓的体系就应该是哲学里的“世界观”加“方法论”。这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但我很确定的知道,这也是一个必然的事件。因为,我早两年就知道哲学将对我的人性论以及体系将会大有帮助,所以在读心理学的同时,我也多看些哲学方面的书,这一切,都是早有准备的。
  但是,即便到了这时,我还是不很清楚体系的最基本架构应该怎样,而我怎样才能让自己以及别人一眼就能看清我的体系的模样。哲学的书极少有这样概括的东西,就是把一个宏大的理论体系概括成三五部分的最简单架构,而且这最简单架构能充分的说明这理论体系的几乎一切方面。这就好比你拿一棵树打比方,整个的理论体系要化成“根、干、枝、叶”等几部分,而且要能和树的各部分的机能相吻合。但我没有看到这样的理论体系。
  研究佛法,也是一个偶然事件,开初只是为了显得有深度,并没有别的特别的目的。而且也没有想到能得到跟架构有关的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出乎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佛法的“四圣谛”,竟然是世间最简易的又最全面的体系架构。一切都似乎迎刃而解了,我的思想体系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清晰而简易而全面的时代。
  现在我知道,倘使我建成了这一整套的“思想体系”,那我也就有了一整套自己的哲学了。所谓的思想体系,就是一整套的包括了世界观、方法论以及理想的哲学观念。
  路总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走着走着,渐渐的你会发现其实这就是你所要走的方向,你目的地就在前面。但或许你终于会发现,这不是你应该走的发现,这样的再走下去,你到不了那个目的地。怎么办呢?是顺着路走,还是掉个头?是坚持找寻先前的目的地,还是把它丢掉?我很庆幸自己走对了方向,但即便有时走错了,我也仍然回选择回过头,重新再去找自以为对的方向,而不是将错就错下去。而在这途路上一直指引着我的,就是心中那一份从来没有熄灭过的理想和希望。
  
  【《哲学三部曲》之一——哲学是什么】
  
  开头起先,还是要来说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所谓的“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是个很“初始”的问题,同时也是个很“终极”的问题。说它“初始”,是因为一般要去研究的人,第一个就会遇到它,而且避不过,倘使对它没有一个自己心里清楚的解答,那应该就算未入门了。而说它“终极”,是因为研究到最后,你所要面临的仍然是它。假使到了这时你的解答跟最初的一样,那就要么你是天才,要么究竟还是没入门。
  “哲学是什么”与“什么是哲学”,这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问题,认真去想一想,其实是很不一样的。但我这里不打算来分辨这两个问题的不同,我所问的“哲学是什么”,就是要以此给我的个人哲学下一个定义。
  我时常喜欢想些事情,也时常会努力的要去想清楚一些事情,这就使我每每会在心里对自己发问;其实,发问也是很重要的,爱因斯坦就说过,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更重要,我就很以他的这句话为真。当然,这指的是那些“开创性”的新问题,我虽然也不断地问着,却并没有问出过什么“创造性”,大抵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能提出好的问题很重要,能恰当的提出问题同样也很重要。有些问题,在相应的学术领域有名人提出过,我们再照着去想,即便想得的结果再怎么不靠谱,最起码我还是在想着真正的这个领域里的问题;但平庸如我辈倘去提出一个没有专家学着提出过的问题,而要攀附说是这个领域里的问题,这就很使人有些忐忑了,得出的答案的好坏暂且不说,人家一看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恐怕立时就要将你排除在这领域之外了。
  幸而,我的这个问题是早有无数人提过的,而且此后还会有无数人提下去,这就少了“不入流”的风险,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被人判作“门外汉”了。不过倘使真要试着去回答这个问题,被判作“门外汉”的风险是一直都在的。但是,谁又不是从“门外汉”冒着风险的走向“门内汉”的呢?所以,风险也罢,走不进也罢,我总要试着走一走的。
  但我终于还是怕走不进,这哲学的大门,巍峨耸立着,一般人确是很难企及的。在我,是早把自己判在这“一般人”的里面的,既然正统的大门进不去,我不妨姑且自己关起门来造车罢。所以,我也就等于在这里先打了个广告,就是我所说的东西,都是自说自话,我对于哲学的定义,也是给我的个人哲学的定义,是毫不敢牵扯别人的。再说,这东西即便想牵扯也牵扯不上,因为本来就几乎没有一个“普世”的人皆为准的对它的定义。
  都说许多的哲学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其实倒是有着太多的确切答案,而许多的这样的答案中的任一个,都确切到别的确切答案不能反驳它。对于这个“初始”又“终极”的“哲学是什么”的问题,也是一律的,也有着许多的确切的解答。而我想要得出我自己的答案,不妨先来看看这些著名的哲学家们的说法。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向来喜欢简单,因为没有“底气”,太细了我自己也不很懂,所以我并不准备从哲学的起源、发展以及各个流派说开去,自己都毫不清楚,怎么去说?这就像去假扮一个毫不熟悉的角色,只能是装模作样的摆摆空架子,倘要他做出许多细节来,就非得露陷不可。所以我现在也自画招供,其实不过做做样子,说些模棱的大话罢了。但是太简单了也不行,如果只是把辞典上的注释搬上去,又何必早早地挂起一个预告还作“序”呢。
  招供了之后,那就看看各家的解答罢。
  在我们所处的社会里,比较正统的哲学的定义是: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是社会意识的具体存在和表现形式,是以追求世界的本源、本质、共性或绝对、终极的形而上者为形式,以确立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为内容的社会科学。
  倘要从早一点看,就要提到柏拉图了。他说:“惊奇”是哲学家的标志,是哲学的开端。哲学是由惊奇而发生,在其注目之下,万物脱去了种种俗世的遮蔽,而将本真展现出来。由此,它把自己展现为一种真正解放性的力量。不过,这似乎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定义”。
  那么,再看下去,何如?
  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说:“求知是所有人的本性。人都是由于惊奇而开始哲学思维的,一开始是对身边不解的东西感到惊奇,继而逐步前进,而对更重大的事情发生疑问。一个感到困惑和惊奇的人,便自觉其无知。”看来,这个似乎也不是的。
  德国古典唯心主义的集大成者黑格尔认为:“哲学是一种特殊的思维运动,哲学是对绝对的追求;哲学以绝对为对象,是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
  十八世纪德国著名浪漫派诗人、短命天才诺瓦利斯关于哲学的定义,是:哲学是全部科学之母,哲学活动的本质原就是精神还乡,凡是怀着乡愁的冲动到处寻找精神家园的活动皆可称之为哲学。
  与这位短命天才有些相似的,就是伟大的爱因斯坦了,他是这样谈论哲学的:如果把哲学理解为在最普遍和最广泛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那么,哲学显然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部科学之母。
  我向来不怎么喜欢的胡适,对于哲学的定义,倒也挽回了我的几分好感。在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中,他指出:“凡研究人生且要的问题,从根本上着想,要寻求一个且要的解决。这样的学问叫做哲学。”
  而中国著名的哲学家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中提出自己的哲学定义:“就是对于人生的有系统的反思的思想”。
  此外,还有许多的名家的对于哲学的或简或繁的定义。毛泽东说:什么叫哲学?哲学就是认识论。费尔巴哈说:哲学是关于真实自然的科学。洛克说:哲学是对人类理智本身性质和能力的考察,并通过这种考察来探讨人类的知识。梅洛·庞蒂说:哲学的根本任务是重新学习如何看待世界。其正确路径是把极端的主观主义和极端的客观主义联合起来。霍布斯说:哲学是关于物体的原因和结果的关系的科学。
  此外的此外,还有些无名氏的说法,我们不妨也来一起开开。有人说:哲学是人在求知欲望的驱使下,对一切引起自己兴趣的个别事物,追问其本源、本质、共性或绝对、终极的形而上者的思考与探索。还有人说:哲学是人类对世界终极意义的认识和界定,它在认识和界定中使我们了解世界,使世界在我们的意识中合理化,从而为我们提供心灵的慰藉。也有人说,哲学还是对人的自我一种定位工具。它告诉我们自身在自然中、社会中所处的位置,我们努力的方向在哪里以及我们内心对于周围环境的真实感受。也还有人说,哲学是理性对于信仰的研究,是理性对人与自然规律的总结。哲学是指一种特别的方法或是信念。
  看了一通这些纷繁复杂的各家对于哲学的定义,我们不免倒要糊涂了,简直就有些晕头转向,到最后,我也仍然没有看出,哲学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还是比较认可那个“正统”但哲学的定义的。也就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
  但是,我要有我自己的对于哲学的定义,就不能照搬这个“正统”过来。先前,我总以为所谓的“世界观”就是对于世界宇宙的正确认识的系统的观点,当然了,我所以为的“认识”,是指的世界的过去与现在,是一种比较“直观的”认知。当一直有了这样的先入为主的偏见之后,我就不知道“理想”要摆在这个定义的哪个地方了。于是,这里面似乎就出现了“断层”。有了“世界观”,我们还必须有理想,这个理想才是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而所谓的“方法论”,也就是怎样达到这理想之境的方法论。
  我因为先前依照佛陀的“四谛”的体系架构,简化出一个“三只脚”的架构:苦、愿、道。具体来讲,就是我们终于认为世界上是多有苦处的。还是那句话,所谓的理想,不过是人因为不满于现状而心造出来的逃路。那为什么会不满呢?当然是因为这世间在“我”看来,是“苦多于乐”的,并且“我”深受其苦;因为不满,就有要找到逃路的意思,而这就是我们的理想,这里我把它叫做“愿”,它是描绘我们的理想之境的;但要达到这理想之境,要实现这“愿”,我们要找的正确的方法(方法论),而这,就是“道”了。
  所以,依着我的偏见,就可以看出少的是哪一个环节了,当然就是理想这一环节。单是,真正的世界观并不是只看到世界宇宙的过去和现在的,它也根据我们对于过去与现在的正确认识,而得出一个近乎必然的“将来”。也就是说,真正的世界观,是包括了我们对于世界宇宙的过去、现在、将来的整体的认识,是我们对于世界从前往后的一个整体的系统的观点。于是,我还是最为认同这个“正统”的定义。不过,我要把理想给突现出来。
  最后,我的对于我自己个人哲学的定义,就是:哲学,就是让我们看清世界,再以此设定可望的理想之境、并带领我们走向我们的理想之境的理论体系。
  而我的个人哲学所要研究的问题,就是怎样去证明你的理想是目前现实的合理的走向,有没有希望达到,以及要找到怎样去达到这理想之境的方法。
  不管我们是出于“惊奇”,还是起自我们本身的“苦感”,或者是对“绝对”与“精神家园”的追寻,再或者是寻求一个“且要的解释”以及“对于人生的有系统的反思”,总之,我们做的这一切,不都是我们为了要达到我们的理想之境么?
  同样的,我也认同哲学是“一切其他学科之母”的,哪一样于人们有利的学科,不是我们为了改变现在而要达到理想之境的工具或者方法之一端呢?而哲学,就是这个给我们指出了方向也统含了一切去到方法的学问。
  
  【《哲学三部曲》之二——我的个人哲学】
  
  哲学,它永远对我保持着它所应有的神秘,我却总想揭开它的面纱。
  在不知多久以前的以前,当哲学这个词最早进入到我的脑中起,它在我的想象里就一直都是个神奥的东西;即便到了现在,哲学在我的眼前也仍然披着层神秘的纱巾。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一个教哲学的教授把第一堂课跟最后一堂课的主题都设定为“哲学是什么”,而且他在第一堂课上就宣告:“当你们学完这门课之后,对于这个问题可能比现在知道得更少。”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问题该就跟哲学本身的神秘有关了。
  我不知道早先有否去刻意记住它,但当有一天我在脑海中觉到它它的时候,我同时也给它贴上了“玄奥”的标签。有一回,其时是已经在我外出谋食之后了,我们摆摊的路街上总有个保安的,很年轻,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又每每会煞有介事的踱着步子,似乎在丈量地面;有时说话也煞有介事的拿起别样的腔调,有些像是官腔,但确乎又不是。我后来听说他是读了哲学系的大学生,做保安是临时的。噢,原来如此,我似乎了然了些原委,但这也更给我脑中的哲学加增了些神秘。
  但这也只是稍一掠过的念想,此后也几乎不再想起,我其时并没有想过我会跟这神秘的哲学沾上什么关系。
  真正让我想要去接近它,是我发生了要去探寻人的本性的想法之后的事情。一开始我是想看看心理学的,以为这个跟我所要探寻的问题最近,也最有帮助。然而开篇就看到这样一段话:很久以前,宇宙中的一颗行星上出现了人类。很快,这种生物就对其自身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们想知道:“我们是谁?我的的思想、感受和行为从何何来?我们又是如何去理解、掌握和管理我们周围的人?”心理学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以及从哲学和生物性的世界性起源开始,进而发展成为一门旨在描述和解释我们如何思考、如何感受以及如何行动的科学。
  或许是这段话引起了我对哲学的关注,也或许,我早就有了借助于哲学来探究本性问题的想法,只是这段话让我的这个念想更为切迫了。总之,我在一面读心理学的时候,一面也四处开始找哲学书籍了。但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那个“哲学是什么”,对于这个初始又终极的问题,我自己的答案,是到得现在才自以为有了一点眉目的,其间的反复纠缠,自是不提。虽则并没有什么新意,在我,却是标志终于开始在撩着哲学面前的这块纱巾了,我于是就赶紧把它写在了前一篇《哲学是什么》的末尾。不过那篇东西收尾有些仓促,有朋友就说自己的观点并没有怎么表明,我自己也是知道展述太少的,只在最后写了一个“定义”,附加一小段对这“定义”的解释,对于这问题还没有展开来说清楚。
  这一篇的东西,我原本是打算写作《哲学死了?》的,也就是写出来对于这个问题的一点看法,但经朋友一提醒,觉得把“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再展开来,并且示出相应的我的个人哲学的“体系架构”,到第三篇再写我由这个定义与架构而选择的“哲学的方向”,这样的看起来,才更能衔接好成为一个整体。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就是《理想》的“总序”又要去改过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朋友的提醒,感谢许多朋友的一直以来的有意无意的、达意不达意的、是其意不是其意的诸般提醒,有这许多的朋友,是很可以给我以匡扶与驱策的。看来,这篇东西注定要成为这个“体系”的“中心”了。
  我因为早就想建立一个“思想体系”,而且分成了许多的篇章,于是很多的想法就分散着,可能这一篇的东西,要看了上一篇才知道这些想法怎么来的;在则除体系之外,也多写有些东西,而每每又会突然的意外收获,这时候,这些意外的收获也就成了一些设想的来源。倘是没怎么看过我的文字的朋友,不免会以为有些说法很单调,或者突兀,但这大抵是因为我在别处说过,相同的东西不必要赘述,所以一般到第二次说起时就会从略,但这样对于看者总会有碍的。在这里就给自己开脱一下,免得落下说话含糊的口实。
  其实这个“哲学三部曲”里的观点,也是来自于“体系”之外的别他文字里的。说是偶然,其实也是必然,因为我写那个《释迦牟尼猜想系列》,本就是要得到对于我的体系有所助益的东西。
  在《释迦牟尼猜想》系列散文的最后一篇,《佛陀的启示》的里面,我最后对自己的体系架构是这样定位的:参照了佛陀的这个思想体系之后,我所得到的就是,我知道了一个体系所该有的最基本的架构,而唯有以这样的架构,才能让人一眼看清你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及理想。但我因为一直有个毛病,就是很有些喜欢“三部曲”,所以,我把佛陀的体系架构改一改,形成一个“三只脚”的架构:苦、愿、道。
  也就是从这个体悟,我把我的个人哲学定义为:哲学,就是让我们看清世界,再以此设定可望的理想之境、并带领我们走向我们的理想之境的理论体系。
  看清世界,我们就终于会觉到现实中的“苦”,终于会想着要做些改变。虽则这世界也并不是像佛陀所说的“一切皆苦”,但终归是“苦多于乐”的情状,总归是让我们会想到要改变,想到要去另一个的比现在好的地方。这就是我们心中的理想,这个我们想要去到的地方,我把它叫做“愿”,它是描绘我们的理想之境的。但要达到这理想之境,要实现这“愿”,我们要找的正确的方法,而这,就是一般所说的“方法论”,也就是我所谓的“道”了。
  这样的来说明了我的体系的架构之后,我现在要把体系里面的主要内容,亦即十个“三部曲”,给编排在这框架之内了。本来,最好的编排法,是哪几个放在“苦”里面,哪几个放在“愿”里面,哪几个放在“道”里面,但是,照着我的那些“三部曲”的内容,这样是放不了的。因为,大多的里面,倒是既有“过去”又有“未来”的,既含着导致这“苦”的因,也含着让我们向往的“愿”,还有些给我们指导的“道”。但又未必是一篇就代表一个部分,有时候倒是那个“道”在整个的“三部曲”之中,整体的既现示着“苦”,又表达了“愿”,还包含着“道”。所以,这个编排法倒是行不通。
  但是我又不得不找出一个编排法,既然架构出来了,主要内容也早经设定,这两样不相符,不能顺意的联结,就证明着我的体系还远未“成型”。这可不是我所愿见,几年下来的功夫,好不容易凑出了内容与架构,终归却拼接不上,可不就白费了许多的心力了么。
  如此,我必要先来再看看这些的“三部曲”在我的体系里面起着这样的作用,有着怎样的地位。
  起先的“美好三部曲”,是说明我的何以生起这理想的原委的;第二位的“哲学三部曲”,就是给我的整个体系设定架构以及指明方向的;第三的“世界三部曲”,是给我看清些这世界(亦即社会),同时也指明我的理想之境的;第四的“责任三部曲”,是说明造成“苦”的原委以及我应该怎样做的方法的;第五的“进化三部曲”,是显示着我向着这个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六的“发展三部曲”,是从人生发展的角度去说明我们向着这个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七的“本性三部曲”,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说明我们向着这个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八的“意义三部曲”,是给我的这一切找到一个我能依归的意义的;第九的“自由三部曲”,就几乎全是描述我的理想之境了(也就是我赖以“超越”马克思主义的关键所在:自由之后怎样);第十的“希望三部曲”,是论证我要达到这个理想之境,是否有希望,也就是我的“希望哲学”,是关乎信仰的。
  这样的看来,我的以理想为“核心”的思想体系之中,起因也说明了,架构也明晰了,现状也几乎明了了,依据现状而设立的理想之境也出现了,我们自身的责任也都明确了,我们的发展方向以及本性“走向”也都合于这理想之境,我也就此找到了我这样苦苦追寻这理想的意义,而且,我感到了方向,也感到了希望。
  其实,我虽然早设定了那十个“三部曲”,但也未必就是定数,为何非要“十个”呢?我又不是一定有着鲁迅所不齿的“十景病”。虽然,到这里体系几乎已经完备了,但“智者千虑还有一失”,我辈的愚夫又何消说得。现在,“三部曲”也不过写出了两个多,此后的路还很长远,也必定会发现缺失的处所,就像论证那个我们会走向这理想之境的“必然性”,似乎就缺着一个强有力的证明,这使我想到一个“危机理论”,这其实是在跟一位朋友谈闲天时受到启发而想到的,所以,在这里也要谢谢这位朋友。至于这个还未深想的理论,就是我要考虑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危机事件导致了人类智能的进化,这样的危机,会不会再一次的导致人类本性的进化(或者升华)?对于这个理论,虽然现在还未认真去查考,但或许到时候是可以补充在体系里面的,但前提是要深入到人类几百万年的发展历程中去找出来证据。
  当然,这个体系只是大略的说明了些在我目前看来较为主要的问题,有限于我此时的眼光,也有限于事态的发展,我目前就只能写成这样。不过,这世界是多么的复杂呵,哪里凭着四十几篇东西就能说得清楚。所以,在这之心架构之外,在加强着这架构的“三部曲”们之外,我当然还有很多东西要去探究的。这些的较为零散的东西,有些给这体系做补充,有些给这体系的部分再做详尽些的说明,有些是别一种的表述方式,总之来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明确了我所该有的态度,也设定了我的理想,并且找到了实现这理想的方法。接下去的事,就是我要一步步的直走下去了。
  最后再赘述一下,我的个人的哲学体系,就是由“苦”、“愿”、“道”这三个部分组成,我也毫不否认,这是我从佛陀的“四圣谛”那里得了些启发。来充实我的这个哲学体系的,是我的那些“三部曲”们,目前是有十个,可能以后还会更多,不过,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确的呢?
  至于我的个人哲学,也就是我的哲学的方向,那是下一篇东西里面的内容了。不过,在这里也不妨先做个预告:我是要尽力的看清世界的真相,看清造成我们的一切苦楚的根源,还看清我们应当去向的理想之境;再尽力的证明我的理想终会实现的“必然性”,以及我要实现这理想所应该采用的方法。而一直牵引着我默默地直走下去的,是我心中的那一份从来不曾丢弃、它也从来不曾厌弃我的美好。
  
  【《哲学三部曲》之三——哲学的方向】
  
  从遥望到走近,从走近到接触,从接触到投入哲学,这一路我化了几年的功夫,到得现在,我揭开了哲学那层面纱了么?我想,并没有的,我不过透过这薄薄的纱巾,看到了些若隐若显的东西。要真正走进哲学,那会是一条需要用一生去走的路,是一个需要用一生去追随的理想,是一本即便用去一生的时间也读不完的书。我想,它永远会在我的面前保留着它的那份神秘。
  但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它在我心中的走向,也明确了我所应该追随的路径。
  这方向的终点,或者说这方向的没有终点的终点,就是我心中的理想之境。
  哲学的领域非常之广大,也是极其的纷繁复杂,甚至于经过两千余年的岁月,经过无数位大师的孜孜不倦的研究追问,到现在也还没有一个公同承认的统一的“定义”。倘要追究这原因,是哲学离我们太高远了,而我们根本无法企及么?是它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认识的对象么?我想,都不是的,倒是它离我们太近,近到我们其实也身处于它的胸怀当中。它就是既在我们周身四围又在我们心灵里面的上帝。有谁可以给自己心中的上帝定义的么?
  其实,这哲学根本不需要一个公同认可的唯一合理的“定义”,倒不是给不给得出的问题,而是我们不需要。我们对它所应该抱有的态度,是倾尽我们的一生,去建立它,去完善它,去体悟它。他就是我们这些一生都追随着理想者的总结,是我们一生的知与行所凝结出来的东西,这样的“东西”,需要每个人都一样么?需要别人去给它下一个“一成不变”的“大一统”的“定义”么?我个人以为,是断然不需要的。
  但是,我们确需要一个正确的方向,一个正当的理想,一个可以有望达到的理想之境。
  因为我对自己的个人哲学的定义是:就是让我们看清世界,再以此设定可望的理想之境、并带领我们走向我们的理想之境的理论体系。这样看来,我的哲学的方向所指着的,就是这个理想之境了。但这又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这是一个几千年前就有人在设想着的地方,我们可以称它为“大同世界”,这“大同世界”又是怎样的呢?《礼记·礼运》大同篇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我们也同样可以称它为“共产主义社会”,或者别的符合一切人的最大利益、满足一切人的最大自由的社会形式。倘使你要问这样的理想“现实”么?那么,我会告诉你,这就是我的哲学体系所要论证的问题,并且,我还要得出达到这一理想之境的方法来。而同时,这也是一个关乎信仰的问题,不是一般人口中的“现实么”所能说清楚的。
  现在回望过去,人类给自己设立这样的一个理想之境,是经过的多少代人的理想与信念的累积呵!我先前从迷茫之中寻出这个方向,也是很经历了些曲折与坎坷的,但我却觉得了自己莫大的幸运,因为,借着无数巨人的肩膀,我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最先,这理想是鲁迅先生传给我的。他年轻时候弃医从文,从救死扶伤的理想,转到想要疗救国人精神上的疾病,而归结起来,就是最后的要“立人”。他的实践,就是“背负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自由的地方去,从此合理的度日,幸福的做人。”先前有朋友让我归纳鲁迅对我的影响,我的回复是:他把我从混混噩噩的无聊赖拉到理想中来了。
  先生的方向是不错的,他说“人立而后凡事举”,我深以为然,于是此后就一门心思去探求“人的本性”。很费了几年的功夫,最后所得到的结论,却只是一个“为了更好的生存”。我有些不满于它的太过简便,而且这所谓的“好”也没有一个定向,为此,我把它分成了三段,不单有对过去以至现在的查看,还有对于往后的预设。预设这东西,可以放在这样的地方么?我想,还是可以的,这一方面也就充当了信仰的功能,而我们的人性,也确需要这样一个向好想信仰的。这就是我的“本性三部曲”的来由了。
  我的所谓的“本性三部曲”,是沿着“为着更好的生存”这条主线,而把这“好”导向了自由的。把它们编排起来就是:《更安稳的生存》——《更快乐的生存》——《更自由的生存》。而我为什么又要在这里亮出这个所谓的三部曲呢?还是鲁迅那句话,一切“以人为本”,“人立而后凡事举”。所以,我们本性的导向很重要。
  在这里,我就不再来展开这个三部曲了,因为此后还有专门的四篇东西去论述,我也还要留些东西到那里去写呢。我要说明的是,我的人性论里面,对于我们的人性有个预设,一个信仰,就是它终归会走向自由,也就是说,我们的本性终归会演进成“为了更自由的生存”。而我们就依托着这本性,去向我们的理想之境,去向也是以实现每个人的最大的自由为终点的理想之境。
  以一个本性会向着自由演进的预设,来做我的达到理想之境的先决条件,这似乎是把理想建立在了虚幻之上,但是,我相信,我们是需要这样的一种信仰的。我们现在许多的觉醒的人(没有觉醒的尚且不说),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在现实之前的迷茫、无奈甚至绝望。我们需要这样的一个向好、向善、向着自由的对于本性的预设。而我们的以自由为标志或者终点的理想之境的达成的可能,也正仰赖着我们的这个本性的预设,仰赖着我们的这个信仰。
  所以,更确切的说,我的个人哲学的方向,是指向着自由的。
  这是一个看不到方向的方向,是一个存在于我们心灵的方向,但我又深信于这个方向,一定能够指引我们达到那理想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