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荷载试验 应变花:夜读徐志摩 西楼听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0: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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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徐志摩 西楼听雨

月光如水的夜晚,我独坐书房,打开有关徐志摩的一些书籍,慢慢的品读。诗人穿越历史时空,向我走来,对视的那一刻,我的思绪慢慢的飘飞了起来。思绪飘飞在康桥的柔波里,化作一颗水草,静静的映照着河畔的金柳;思绪飘飞在幽蓝的天空,化作了一片云彩,“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他就这么悄悄的来到我的身边,我知道,他还会悄悄的走去,容不得长久的对视。他永远是那么洒脱,那么飘逸。悄悄来,悄悄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却把永久的思念留给了后人,留给了曾经深爱他的人。
徐志摩是重情的,为了真情真恋,为了爱的自由他可以抛弃一切,“宁可把自己磨成粉也不能怀疑”。爱比天高,情比海深,爱情就是他的生命.
当他遇到林徽音时,心灵的天空总是被浓浓的情意和爱恋所笼罩,心音化作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在不停地歌唱,觉得这就是一生的最爱,颠沛流离的心终于可以靠岸了。然而,命运多桀,造化弄人,他并不是林徽音的唯一。于是,他痛苦迷茫的写到: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在痛苦中煎熬的徐志摩真的不知道风往哪里吹了。他曾深情的对林徽音说:徽徽,许我一个未来吧。然而,这个徐志摩穷其一生而追求的女子,却没有许给他未来,她嫁给了梁思成。相爱不能相守,相知却在天涯,真是咫尺天涯空遗恨啊。
当他再见到林徽音时,曾伤感地说:一生中有太多的梦从指缝中溜走了,也许就只能用诗来网住梦的残影。梦走了,情却难走,于是,他用诗用情来精心的打捞那些梦的残影。诗成全了他,使他成了诗人中的诗人,情却毁了他,使他如同子夜昙花一般在 尽力绽放后过早地凋谢了,一段美丽绝伦的情成了一个不了之情。我不知道,当徐志摩在去北京听林微音的演讲途中飞机失事后,林徽音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一块飞机的残骸放在自己的案头,一直守候到生命的尽头。
林徽音嫁人了,没有爱的日子是孤苦的,灵魂是孤单的。徐志摩无奈的叹道:“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的唯一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于是,他开始寻访,就象一个寻梦的孩子,在梦的边缘不断的找寻,寻找自己的爱情之梦。在梦里他设想: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我有一个恋爱》)
孤独的徘徊在暗夜里,望着苍茫的夜空,他在找一颗星星的方向,寻找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于是他义无反顾地“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向着黑夜里加鞭”“为要寻一颗明星,冲入这黑茫茫的荒野。”
(——《为要寻一颗明星》)
这时候,陆小曼出现了。她的出现使徐志摩的眼睛为之一亮,一颗星出现在的他的夜空,象天际的一颗寒星,尽管光亮是那么的微弱,那么遥远而缥缈,但是毕竟是星星,使他的心空有了光亮。为了爱,为了情,不顾很多人的反对,依然牵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这时候的徐志摩是幸福的,他的爱真正的飞到了天上,因为他对爱的追求是那样的简单,像一个孩子一样容易满足。正因为有了爱,使他在深爱中有了《爱的灵感》:
现在我
真正可以死了,我要你
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去,
直到我的眼再不睁开,
直到我飞,飞,飞去太空,
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风,
呵苦痛,但苦痛是短的,
是暂时的;快乐是长的,
爱是不死的:
我,我要睡……
他也许真的累了,为情所困,为爱所累,需要有一个驿站去休息,需要有一个港湾去停泊,然后拥着爱情在幸福中甜甜的睡去。
徐志摩一生喜欢飞,他的思绪一直在天空,如白云一般飘逸,如白云一般悠闲自在,哪怕是天的那头地的那角,也不愿做短暂的停留。在空中飞行,他常常觉得自己脱离了肉体凡胎,化作了一朵白云,在天际遨游,然后乘风飞而去。既是落在地上,也是飘洒在柳枝上的春雨,也是一条绵长而清幽的小溪。把忧伤化成一首淡淡的歌来轻声吟唱,把别离化作一只笙箫来轻轻吹响。
他的最后一个集子以《云游》命名。《云游》是一首诗的名字。
他云游永远不归。也许他早就有预感,喜欢飞翔,最后把自己的归宿留在了天空。让我们永远的望着天空:
“等候它唱,我们静着望,
怕惊了它。但它一展翅,
冲破浓密,化一朵彩云;
它飞了,不见了,没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热情。“
(——《黄鹂》)
他真的飞走了,象一片云彩在空中悄然的飘逝了,没有遗嘱,没有告别,甚至还没有来及轻轻的挥一挥衣袖,更没有吹起离别的笙箫,就作别了西天的云彩。这一别竟是千秋。
死亡使诗成了绝唱,使爱成了永恒。难道这就是对深情的爱的一种最重的诠释吗?耗费一生去追求爱,当爱达到极致的高度,甘心坠入万丈深渊也不愿做一次挥别。谁还会有他那么洒脱,洒脱到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就什么也不愿带走?
我明白了,洒脱是他的本质,是他的性情,谁能和他长久的对视?谁又能长久把他留在心空?即使你要留,他注定也是要飘走的。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偶然》)
这样的洒脱近似于冷漠和残忍:轻轻地挥别,不带走一片云彩,连死亡也一样的洒脱的人,谁还能挽留住?但是活着的人、爱着他的人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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