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和抗压强度标准值:中亞專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2:52:19

歷史悠久又充滿神秘色彩的中亞,曾經是絲路貿易的通道,也是歐亞交流的橋樑。中亞兼具戰略地位與豐富能源,自獨立後經濟逐漸發展,也開始對外開放,重要性正不斷增加。
本報特派記者張慧英、陳一姍、王英豪,實地循古絲路途徑,從哈薩克的阿拉木圖,越過吉爾吉斯邊境,經伊塞克湖到首都比什凱克,再到烏茲別克的首都塔什干,以及千年古城撒馬爾干、布哈拉,為讀者揭開古絲路上的新中亞風貌。

古絲路破繭 新中亞匍匐行

走自己的路/蘇聯經濟共同體機制瓦解後,中亞各國開始組織政府,蘇聯時期留下的雕像也被移除,民族英雄及詩人站上公園中醒目的位置。(王英豪攝)
【中國時報/張慧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既然春風不到,塞外盡處,絲路古道當是日落風蕭的蒼涼大漠。
但是,哈薩克第一大城阿拉木圖的街頭,春色放肆在滿城飛花,也旖旎於細肩帶和低腰褲。今天的中亞和昔日的孤絕保守大不同,只有遠處天山雪峰一脈嶙峋,猶見證著亙古滄桑。
意外獨立 在探索中轉型
中亞位於歐亞大陸核心,面積四百萬平方公里,人口六千萬,曾是連結東西樞紐、歐亞文明交流橋樑。但十五世紀進入海權時代,海上千帆起,絲路向晚時,中亞便漸被世界遺忘。
宛如絲線纏繞的繭,中亞先天封閉,後天又被蘇聯鐵幕禁錮。直到蘇聯瓦解,哈薩克、吉爾吉斯、烏茲別克、塔吉克、土庫曼在一九九一年獨立,才出現了中亞五國。彷彿蠶蛾破繭而出,它們終於打破封閉向外探索,並朝資本主義市場轉型。
權勢撈錢 拉大貧富差距
但畢竟發展落後了一大截,如今要自己摸索前進,難免磕磕碰碰。各國都曾遭遇困境,然後逐漸調適,但命運各不相同。塔吉克內戰打到一九九七年,土庫曼替自己造了個封閉集權的繭,烏茲別克鐵腕統治。除了吉爾吉斯略好,其他國家都延續威權與強人統治,貪汙反人權屢見不鮮。
一開始,很多人不知什麼是資本主義。清雲大學中亞研究所所長傅仁坤回憶,一九九三年他到阿拉木圖,看到馬路兩邊都是人,原來大家以為把家當拿出來賣就叫「市場經濟」。國營企業民營化時,權勢者藉機撈錢,社福體系瓦解,貧富差距更嚴重,僅五%的人富起來,其他還是窮。
反恐防線 油氣資源豐富
城鄉差距也明顯拉開,大都市飛快成長,費爾干納盆地等地區卻依然落後保守,中亞如今出現了更多的矛盾與差距。
中亞國家外交均採取非核、自主路線,因位處俄、中、歐的後院,又是反恐重要防線,戰略地位重要性日增。尤其天然資源豐富,哈薩克有一百卅億噸石油、十四萬億立方米天然氣儲存量,土庫曼有一百廿億噸石油和廿三萬億立方米天然氣儲存量。既能賺取外匯,還能獲得大國拉攏。
去俄國化 重建國家認同
其實五國本來沒想要獨立,突然天上掉下來一個國家,驚喜之餘,還得重新建立國家認同。這少不了要「去俄國化」,馬克思銅像退位,民族英雄登場;首長主管換本地人做做看(通常是和總統關係好的 );主體民族的語言成政治主流,讓其他民族感受威脅;塔吉克總統拉客蒙諾夫還率先把姓氏的斯拉夫尾巴「諾夫」摘掉。
幾年下來,建國有成。哈薩克《K快報》總編輯艾斯博(Mark Is berg)說:「現在我們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國家了」。
算一算,中亞五國獨立至今也不過十六年,還像半大不小的青少年。五根手指有長短,這些國家的成長也有快慢。但都在跌跌撞撞中,以自己的方式與速度,摸索著破繭而出的發展道路。
遊走錯亂時空 淘金大冒險

古道發光/絲路古國在西方進駐開發後,貿易漸發達,烏茲別克人以務農為主,做商業貿易較哈薩克人得心應手,傳統市場販賣當地農民種植的作物,攤商熱情開朗,笑瞇瞇地招攬客人。(王英豪攝)
【中國時報/陳一姍】二○○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外商的Happy Hour,塔什干愛爾蘭酒吧,小小吧台,擠滿來自英、法、瑞各國外商。就連其中穿著大膽的東方面孔女孩,也是一頭金髮。「商胡雜居」,七世紀《大唐西域記》裡,唐僧曾記錄下,李白故鄉素葉水城,全球最繁忙的絲路景象。
西方搶探礦油 製造業落後
九一一之後,再度成為世界重心的中亞絲路古國,一樣的商胡雜居,一樣地冒險淘金,遊走其中,彷彿走進裂了縫的時空膠囊裡。這令人時空錯亂的情景,反映出中亞經濟現貌。
西方大資本公司進駐採礦、鑽油,多數平民經濟,卻停滯在農業手工業時代。「中亞的地緣地勢阻隔了來自海洋的影響。十八世紀以來,在外面翻天覆地的西方現代化,都沒辦法進來,直到二十世紀末。」外貿協會駐哈薩克代表張世昌說。
蘇聯時期,中亞工業落後地區,蘇聯不斷輸血,但除了哈薩克太空工業,其餘四國都被定位為農工原料提供者。如烏茲別克產棉,卻沒有紡織成衣工業。
反映在經濟結構上,目前,中亞五國經濟主力仍是第一級產業,除了農業,就是外資覬覦的哈薩克石油、吉爾吉斯黃金、烏茲別克的天然氣。製造業水準都偏低,消費品得靠大陸或歐洲進口。
官僚體系糟 難以吸引外資
政治風險過高,官僚體系效能不彰,是中亞無法吸引製造業外資的理由。二○○六世界銀行全球經商排名,一七五個受評國,烏茲別克排一四七、塔吉克一三三,都是經商紅色警戒區。即使哈薩克排名六十三名、吉爾吉斯九十名,也屬中度警戒。長期自閉的土庫曼,連排名都沒有。
長期觀察中亞局勢的蒙藏委員會參事王維芳認為,中亞國家風險很大,統治上層穩定,但底層不穩,加上恐怖主義滲透。除非是美、中或俄強權,商人挾外交勢力進去,否則很難。唯一的例外是韓國商人。二戰後,史達林把蘇聯境內的朝鮮族遷移散布在整個中亞。獨立後,這些朝鮮族後裔又把韓國商社勢力帶入,使得三星、LG等韓國品牌,甚至比歐美日更加活躍。

古城新貌/獨立開放以來,歐美經濟文化快速入侵中亞,哈薩克電影院上映著最新好萊塢電影。(王英豪攝)
國家差異大 門路自己摸索
中亞經濟另一個難處是「國家差異極大」。一位在中亞十年的歐系銀行家就比較,最有錢的哈薩克貪污最嚴重,但也讓商人賺錢。烏茲別克管得嚴,貪污有秩序有規矩,卻不讓你賺錢,到底那個好很難說。
在阿拉木圖,商人比派頭講排場,雙B跑車,長度跟公車差不多的大禮車滿街跑。一到烏茲別克首都塔什干,在此經商三十三年的美國商人羅德卻說,這裡的生存法是「小草絕對不要長太高,因為一出頭,政府割草機就來了」。跟叢林裡的大傢伙絕不要硬碰硬,最好當大象背上的小鳥,幫大象抓牠搆不著的背,就能不時分點好處。
「要進入這個市場,除了自己跑,找關係沒有別的辦法」張世昌也說。在時空錯亂、各國差異極大的政經局勢裡,中亞處女地的生存之道,必須自己親自摸索。

遍地黑金 天山雪豹大躍進

等待財神上門/由於缺乏本土製造業,民眾也缺少就業的選擇機會,一群青少年聚集在阿拉木圖市場門口,一人一輛推車等待送貨賺錢的機會。(王英豪攝)
【中國時報/陳一姍、張慧英】四十多歲的吉諾妮納偶爾談起獨立前的光景,像買東西要等一、兩年,物資來了,半夜就要去排隊。「怎麼可能?」她十七歲的孩子,總是嗤之以鼻。
油田每挖必有 外資也偷笑
的確,對國民所得將突破三千美元的哈薩克人來說,蘇聯的確是天寶遺事。「尤其是年輕一輩,從他們有記憶以來,市場從來沒有缺貨過」吉諾妮納說。
哈薩克,天山腳下的雪豹之國,中亞唯一搭上發展列車的經濟體。在中亞哈薩克農業占六?三%,工業占四一?一%,服務業占五二? 七%,是唯一工業超過農業的國家。「他們很自豪自己是中亞最有錢的國家,」貿協駐哈薩克代表張世昌說。
政治強人納札巴耶夫在位十七年,憑著靈活的外交與內政手腕,穩定了政治;加上豐富的石油存量,讓哈薩克像跳撐竿跳一樣躍升。根據研究單位裏海東北的調查,哈薩克原油儲存量高達二千億桶,直逼沙烏地阿拉伯二千五百億桶,甚至有人形容,這是全球最後的能源處女地。許多外資發現哈國油田每挖必有,令人打從心裡偷笑起來,因此吸引近來的外資,多集中在石油產業。以前年統計,哈薩克光石油出口收入就高達一七四億,預估產量到二○一五年還要成長二?五倍。
暴富成隱憂 開始發展股市
不過,暴富產業太集中,貧富差距越來越嚴重,也成為哈薩克一大隱憂。阿拉木圖商會主席布札耶夫(Izbassar Buzayev)就說,哈薩克政府收入超過五成仰賴石油。哈薩克的挑戰在怎麼轉化財富,協助中小企業發展。譬如:哈國近來也開始發展股票市場。希望把炒房地產的錢,一部份導向資本市場,協助中小企業籌資。哈薩克二○三○ 經濟發展策略,已擇定冶金、紡織、建築暨建材、食品暨農產品、採油機械、旅遊觀光、石化、石油八大重點產業。
第二大報《K快報》總編輯艾斯博(Mark Isberg)認為,伴隨著經濟發展,哈薩克民主改革的腳步也快了!五月底,總統納札巴耶夫跨國拘捕自己女婿阿里耶夫,他認為,就是新時代的開始。這表示法律將適用到所有人,即使皇親國戚也不例外。
對民主沒興趣 安定最重要
不過與市井小民聊天,一般人對於民不民主並不感興趣。譬如:多數人不相信女婿阿里耶夫的惡劣作為,總統會不知情。坊間甚至流傳哈國所有賺錢企業,從巧克力到航空公司都與「納爺爺」有關。但人們更在意「巧克力糖漲價會不會太離譜」,只要不高就是好。上回選舉,儘管前議長遭暗殺的謠言不斷,但納札巴耶夫支持率仍高達八成,「因為如果換人,不知道誰會來,所以寧願繼續如此,」一位哈薩克大學畢業生說,人們最渴望是安定。
「不過這個國家已很了不起了,想一想才短短十六年,從無到有。」張世昌說。儘管只靠著一隻石油腳,起碼這隻天山雪豹已經勃然躍起,往下一個階段飛去。

天羅地網 罩住金棉大國

下田 辛苦生活/烏茲別克農業人口佔大多數,農民頂著烈日在田間辛勞工作。(王英豪攝)
【中國時報/張慧英、陳一姍】一踏進車廂,幾乎全車的人都轉過頭來,盯著我們,一直看,一直看。毫無表情,眼神卻近乎凌厲。
陽明山幽靈公車嗎?不,這是烏茲別克首都塔什干的地鐵車廂。監看的視線,如一圈圈細密的絲線,緊緊包裹著這個國度。街頭處處警察,重要地點布了便衣,公路上崗哨密布,到處是總統卡里莫夫的照片。
沒有自由 老大哥的眼睛永在
這是一個集權國家。沒有新聞自由,不聽話的記者會被抓起來判;反對黨遭到打壓,無法參加選舉,但選舉也未必公平。反對領袖不是被殺被關就是流亡國外。資訊及網路管制嚴密,政府仿效KGB秘密警察,透過社會網絡監控百姓。
「每七到八個人裡,就有一人固定向政府打小報告。」一位外商這麼說,「而且電話、電郵絕對有被監看,我都用www.pgp.com網站來替郵件加密」。這裡,天羅地網是常態,老大哥的眼睛永遠在。於是,大家學會了提防,學會了不公開談政治。
獨立以來,卡里莫夫實施了一些經濟改革,分階段向市場經濟轉型。但政治開放非常有限,而且全力防堵伊斯蘭勢力。中亞最主要的恐怖組織烏茲別克伊斯蘭運動(Islam Movement of Uzbekistan)與解放黨(Hizb-e Tahrir)都在這裡活動,主張建立伊斯蘭國家,對卡里莫夫形成相當威脅,這也成了鐵腕統治的最好理由。
外交歷經轉折 先靠美再投俄
烏茲別克的外交,經歷過一番轉折。獨立後先倒向美國,接受美軍基地換取近二億美元的經援。但二○○五年安集延發生暴動,政府強力鎮壓導致數百平民喪生,卡里莫夫對美國沒有相挺大為失望,於是又轉向俄國,趕走了美軍基地。
這裡是農耕社會,世界第二大棉花出口國。人民勤奮、保守而服從權威,像棉花一樣素樸柔軟逆來順受。棉花與許多人的生命緊密交織,路邊到處可見棉花圖騰。
當年蘇聯為了紡織工業之需,指定這裡生產棉花,排擠了其他作物及產業的成長,扭曲經濟發展,並導致至今無法解決的生態汙染。近年來棉花產量遞減,也影響了農業主要收入。烏茲別克的經濟過度依賴原物料生產,例如棉花、金、天然氣,沒有像樣的本土產業。幸而金價走高,世界第八大黃金生產國的烏茲別克賺了不少外匯。
政府只做表面 基礎設施衰敗
但一般民眾卻沒分到好處,「這個政府只在乎外表,不在乎人民過得怎樣,」一位瑞士商人說,「其實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塔什干是個大城市,但街上沒有多少車子。政府只做些表面功夫,基礎設施卻一直在衰敗。」
的確,最近《外交政策》期刊列出全球國家「失敗指數」。在中亞 五國裡,烏茲別克的失敗指數最高,排名第二十二位,已列入危險區。但這如果有任何警告效果的話,可能只會讓管控的手抓得更緊而已。

空有民主 東方瑞士最貧窮
【中國時報/陳一姍、張慧英】才初夏,中亞的氣溫就已直逼攝氏四十度,配上車窗外無止境的黃土沙漠,令車上的我們忍不住昏迷,直到看見了清水小塘與綠樹。吉爾吉斯到了! 天山笑臉迎人 經濟落後
一樣是遊牧民族,但有「東方瑞士」之稱的吉爾吉斯,氣氛卻與哈薩克截然不同。有溼度的空氣,聞起來自由許多,吉爾吉斯人的笑容也比哈薩克多了不少。「這裡的人友善,是我最喜歡的人,」第二次回鍋的美國駐吉爾吉斯大使館新聞官卡麥隆(Mark Cameron)說。
吉爾吉斯是中亞五國裡,民主最深化的國家。只可惜,民主並沒有帶來預期中的繁榮。二○○五年,帶來政權輪替的鬱金香革命,讓吉爾吉斯經濟受到重創,迄今尚未恢復。去年經濟成長率二?七%,是五國最低的。
吉爾吉斯今日的民主風貌,公認與前總統阿卡耶夫有關。獨立前,他是吉爾吉斯大學校長,中亞唯一非傳統共黨高幹出身的領導人。獨立擁抱美援,採用國際組織要求的標準,不僅開放美國駐軍、更是最早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中亞國家。但缺乏政治操作手腕,阿卡耶夫無法進行有效的領導,為了掌權,他也走向集權的老路。
官僚貿易障礙 走私猖獗
孱弱的政府,使得開放政策無法貫徹。譬如:身為WTO會員,但吉爾吉斯的經商容易度,在世界銀行排行第九十。亞洲開發銀行報告指出,官僚體系築起無形貿易障礙,造成境內走私嚴重,對外資吸引力大減。由於正規貿易困難,吉爾吉斯出現了來自中國的單幫客,扛著貨,就進入市場賣。數量之大,使得政府今年不得不頒佈配額。儘管是世貿成員,但根據世行評比,吉爾吉斯跨邊境貿易容易度排名一七三名,全球倒數第三。
不穩定的政治領導與內閣更替頻仍,也使吉爾吉斯難以發揮潛力。只有五百多萬人口的吉爾吉斯,公認最有潛力的是水力與觀光,兩者都需要大量公共投資。但走進李白口中的大清池〡伊塞克湖,蘇聯時期蓋的大型豪華旅館,一切硬體設施還停留在二十年前,整座旅館空空幽幽。在此,我們也遇到了此行少見的扒手與乞丐。
內政不穩 公共建設停滯
獨立前,一路靠蘇聯老大哥輸血,吉爾吉斯獨立後,最大的問題是貧窮。根據世銀統計,吉爾吉斯有四成人口生活在貧窮線下。因為貧窮,而且離阿富汗近,吉爾吉斯南部毒品與恐怖主義問題,也日益嚴重。南部的種族問題,也為內政埋下不定時炸彈。
但也有人樂觀看待,「我相信這裡有很好的發展機會,」美國國際開發署吉爾吉斯分部副主任麥克納馬拉(Ken McNamara)篤定地說,「氣候、土壤、水資源,各種條件都有,費爾干納可以像加州一樣成為農業區,將來更可以是中亞的麵包籃!」
即使問題多多,笑臉依舊。這裡有種放鬆自在的氛圍,自由的媒體與資訊環境散發出活力。能不能跳出天山的孤絕,要看吉爾吉斯人如何從自己身上找到力量。
熱海仙境 傳是李白故鄉
【中國時報/張慧英/專題報導】吉爾吉斯的伊塞克湖是世界第二大高山湖(面積六二三○平方公里 ),雖然位於天山山脈中,卻終年不結冰,因而有「熱海」之稱。
第一眼看到伊塞克湖的感覺是「藍」,長長的一片藍,深深淺淺,很有層次。藍色的湖水之上,是長長的一脈天山。而長長的天山上緣,一列淨白無瑕,猛一看還以為是積雲,仔細看才發現,那是天山高處終年不化的雪峰。像純白蕾絲似的,鑲在這面湖的四周。
抵達伊塞克湖邊,正是夕陽西下時。湖岸悄無一人,整片無邊無際的湖,靜謐得不似人間,倒像天堂裡的一段沈思。晚霞把遠方雲彩染得粉艷,映照在湖水上,澄藍迷濛被刷上了紅暉,湖水搖曳,靜到可以聽見回憶的聲音。
傳說中,這個人間仙境就是詩仙李白的故鄉。在伊塞克湖附近的古突厥遺址阿卡帕瑞,據說是唐朝安西都護府的碎葉城(Suyab),李白即出身於此地。
一說是李白的祖先在隋末因罪徙居於此,一說李白的先代是中原派駐來此的地方官。到底是罪犯還是官員,二種說法差很多,但畢竟為這裡增添了傳奇色彩。
不過,玄奘倒是真的來過這裡。為了到印度取經,玄奘取道絲路,九死一生從沙漠生還,再越過天山來到伊塞克湖。那時,如此澄淨通透的碧藍湖水,想必曾經給予唐僧無上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