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沥青路面加铺方案:真善美大家论坛：从南街村看新农村建设

真善美大家论坛：从南街村看新农村建设
 2007-12-06 12:26:22   作者：真善美大家论坛   来源：真善美大家论坛   点击：549   评论：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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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善美大家论坛”——从南街村看新农村建设
主讲：段林川（河南省临颖县南街村党委办公室副主任）
地点：昆明真善美书家
时间：2007年11月21日下午2：30-5：10
主办：昆明真善美文化传播中心、大家思想网
主持人：我们的活动马上开始。这次活动是我们“真善美大家论坛”在本学期的另外一场重头戏。
    所谓“真善美大家论坛”，“真善美”就是我们“真善美文化传播中心”的冠名，也体现我们这个论坛追求真善美的价值目标。关于“大家论坛”，我有一个解释：这个“大家”既包括一些大学问家，大思想家，也包括一些实践大家、草根大家，老百姓里面的一些大家。总之，不仅仅是思想理论领域的大家，还有实践领域的大家。这个也符合我们的另外一个理念：知识要与社会实践结合，学者须为平民百姓服务。
    如果大家对我们比较了解的话，就知道我们以前请的更多是一些思想理论领域的知名学者，今天可能是我们一个新的突破，或者说一个新的取向——今天我们邀请的是一个实践大家，草根大家，或者说平民百姓里的“大家”。他就是来自全国鼎鼎大名的“红色亿元村”、“共产主义小社区”——河南省临颍县南街村的段林川副主任，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在段主任开始介绍之前，我再为大家特别介绍一下到场的另一位嘉宾，他就是云南财经大学学报的常务副主编叶文辉教授。叶老师也是研究农村问题的专家，经济学博士。到会的还有云南大学的几位老师，还有其他各个学校的一些老师、学生。欢迎大家。
好，接下来先请段主任给我们介绍一下南街村的一些情况。
请大家围绕南街村来谈
段林川：我作为一个农民，今天面对在座的学者、学子，可以说也是鲁班门前耍斧，我说的可能有不妥之处，请大家多多原谅。也正如北京一个经济学家说的：你是个农民，没啥跟你谈的，水平就这么高，不跟你谈了。
    我今天跟大家在一起座谈座谈，围绕我们南街村，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建设和谐社会，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围绕这些主题，我们大家可以多多研讨一下，请大家给南街村多多指点指点，大家都出谋献策，让南街村发展得更好一些，我有这个希望。
    另外，讨论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大家围绕着南街村的发展去谈，至于其他的事情、社会上的事情咱们不谈。因为我是代表南街村来给大家讲的，我就谈谈这几十年来我们南街村所走的路，怎么走过来的，怎么发展起来的，怎么富起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了解了解南街村，帮助南街村发展得更好一点。
    我也很荣幸地跟在座的专家、学者一起探讨。下面我汇报一下南街村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情况。我汇报的题目就是：“狠抓党建促发展，同心协力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从南街村实际出发，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段林川：南街村也是在改革开放以来发展起来的，南街村党组织狠抓党的组织建设，充分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团结和带领广大村民，坚持高举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伟大旗帜，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十七大报告上讲要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能光坚持一个基本点，还要坚持我们的四项基本原则，两者缺一不可；不能光发展经济，还必须坚持我们的四项基本原则。必须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
    所以，南街村党组织就根据南街村的实际，带领广大村民坚持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使一个贫穷落后的南街村，初步建成了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我们南街村这些年荣获“全国文明村镇”，“全国模范村民委员会”，“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中国十大名村”，“中国十佳小康村”等荣誉称号；我们党委书记王宏斌同志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全国农民企业家”、“全国优秀党务工作者”，还光荣地当选为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党代表。
    我们南街村总共有3180口人，800多户人家，现在耕地还有1000亩，占地总面积是1.78平方公里。村这一级是党委，党委下设有26个基层党组织，全村党员530名。村民委员会管辖了15个村民小组，村办企业28个，拥有工人11000多名，其中近万名工人都是外地打工的，大部分都来自河南省各地，也有外省的。
    由于村办企业的不断发展壮大，集体有了积蓄，拥有资产27个亿，2006年总产值达到了14亿，利税7000万，全村的村民平均每人年纯收入达到了6970元，基本上赶上了中等发展城市市民的生活水平。
南街村没有新的“三座大山”，没有“三农”问题
段林川：我们大家都知道，办企业就是为了挣钱，挣钱的目的干什么？就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南街村办了不少企业，壮大了集体经济，集体有了积蓄，所以说南街村的村民都免费享受着十多项的公共福利，十多项的公共福利都是不掏钱的，都是免费的。
一个是住房免费。住房分两种，一种是两室一厅75平方米，一种是三室一厅92平方米。房子从土建到装修，家具的配备，电器的安装，煤气灶、抽油烟机、中央空调、席梦思床，大型的家具，都是集体给你配好的。你只需背着行李进去住房就可以了，这都是免费的，都不掏钱的。房子分配的原则是：两代人在两室一厅居住，三代人在三室一厅居住。
    房子只有你管理和使用的权利，没有个人所有，为什么？因为南街村的生产资料都变成了公有制，没有私有，都是公有的。在我们南街村，整个村庄六、七条柏油马路，我们修起来没有人挡道，没有人不愿意的。房子怎么盖？没有人说的，都变成公有制了，这是集体的。田是集体种的，大家伙共同种着，没有私有了，就没有可争的地方。本来我们南街村是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城关镇管辖的一个村，因为我们南街村升为党委了，城关镇党委他就不管了，都是党委机关，怎么让他管？可村民委员会得受他管辖，可是他还是不管，为什么他还是不管呢？因为南街村都不给镇政府找麻烦事，没有是非可争，你说他管啥？就不管了。所以说，南街村真是非常平静。这是住房免费。
    再一个是医疗免费。只要医院的医生说你那病还可以治，不管你到哪个地方去治疗，就是到北京、到上海治疗，只要能治你的病，花多少钱，村里都给你报销。这是一个村啊！一个村能解决三千多口人的医疗费，这在全国来说还是找不到的，没有。就咱中国第一村华西，他也不是完全解决的；就咱现在这官渡区福保村，他也才解决30%的医疗费。而南街村是全免的，这在全国都是没有的。这是医疗免费。
再一个就是学生的上学免费。从入托儿所，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所有的费用都由集体承担。上大学除了交学校的一切费用外，每位大学生每个月再补助300块钱。全国有吗？哪个村能做到？没有，唯独南街村。当然现在并不是说唯独南街村了，现在国家已经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农民的孩子上学就不掏钱了，是国家拿钱了，不是哪个村拿钱了。我们南街村都是我们自己掏钱。
    所以，海军司令张司令员到南街村考察的时候讲：毛主席领导着全国人民推翻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帝、官、封这三座大山，可现在又有新的“三座大山”压在人民的头上。这新的“三座大山”分别是住房、医疗、上学。这新的“三座大山”，温/家/宝总理是这样讲的：他到四川考察的时候，在四川基层干部会议上讲，现在压在我身上的有三块心事放不下：
    一是农民没有钱，住不上房子。
    二是农民没有钱，看不起病。
    三是农民没有钱，孩子上不成学。
    这是三块心事，所以就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下决心要解决“三农问题”，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就是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现在虽然改变了群众住房条件，实行了合作医疗，国家拿钱，群众看病可以报销。再一个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学生上学就不再掏钱了，这是国家要解决的问题，这不是已经实现了吗？这不是要解决“三农问题”吗？这就解决了。我们南街村2000年以来就解决了这三大问题。这是三大问题在南街村解决了，三农问题在南街村解决了，不存在了。
分配制度：工资+供给
段林川：再一个，除了这“三大件”，群众生活上所需要的，吃水、用电、烧煤气、面粉、油、鸡蛋、鸡、鱼、食用油等等，这十多项的公共福利都是不掏钱的，不掏一分钱，这在全国也是没有的。在福保村，我问了村里一个司机，我问：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他说：一千五六。
我说：都给你解决什么问题？
他说：解决我们的工资。
我说：住房解决不解决？
他说：住房是一套几十万，你掏钱，慢慢扣钱。
    南街村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南街村的分配制度就是“工资+供给”的分配办法，供给部分占70%，工资部分占30%。十七大报告提出了共同富裕奔小康，啥算共同富裕？共同富裕就是平等、公正。所谓“公正”，不能说十个手指头伸出来都一般齐，不能那样讲，基本公平。所以我们的分配制度中70%都是供给的部分，人人都有这一份，30%是工资部分。这个工资部分我们是这样分的：在工厂第一线工作的南街村村民，跟外来打工的报酬是一样的；唯独我们南街村的后勤工作人员和我们的领导干部，都是领的低工资，最低的工资一个月150元，最高的工资一个月250元。我们党委书记，我们村长，我们厂长，我们经理，都是标准的“二百五”啊！
我们都是“二百五”
段林川：全国各地到南街村参观的人，我都接待了。全国各地，包括台湾，到南街村的都有。我一说是这250，他们都笑，说不好听；国家发改委的领导也说，你们定这250干什么？怎么不定260、240，多10块，少10块有什么不行？为什么你们要定250？我说这不是我们制订的，而是在1981、82、83年定下来的。
    这三年我们也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什么你们也搞了？那不搞不行，上面压的，你不分就不行，一定要分。所以我们也分了，执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结果我们的情况如何呢？结果亩产由原来的1000斤下降到500斤。我们南街村在过去集体所有制的人民公社时期，是全县的先进单位，亩产超双千斤，烟叶超千斤，粮食超千斤；各项水利化设施和机械化程度都是比较高的，所以我们是先进单位。结果呢？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各种水利化设施都遭到了破坏，用不上，不统一灌溉了；大型的农机都要砸烂，卖铁，贱卖了；许多劳动力都进工厂了，都到城市里打工、做生意去了，没有更多的剩余劳动力，有的不投资了，有的不管理它了，有的干脆把土地荒芜了，没有人种了，所以产量就下降。
    这些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2000年的时候，《农民日报》上登载了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现在农村的土地让谁来种？”年轻人？出外打工了。农村里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留守儿童、妇女在家，谁去种地？到城市里给人家干体力活儿，还20多块钱一天，比种地强得多，所以地就没有人种了。
    所以说，南街村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地荒了，产量下降了。两个工厂也承包了，承包的结果呢？承包的人落了钱，干活的群众受了骗，党组织落了赖。群众在承包人的工厂里干活，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结果该得的报酬拿不到手，这不是上当受骗了吗？大家知道不知道，2005年温总理亲自为农民工要工资？这引起了国务院的高度重视，三令五申不准拖欠农民工的工资。总理都为农民工要工资啊！现在还有拖欠工资的事。为什么说党组织落了赖？群众认为承包人都把承包费交给党组织人员了，骂党组织人员不要良心，喝群众的血汗，私吞公款，贪污公款。真是分了吗？并没有。这钱都到哪儿去了？这钱都是承包人装到自己的腰包，成了大款，成了富翁。
    所以说1984年的时候，我们考虑不能再搞承包了，再搞承包会把南街村的党组织承包垮台不可。怎么办？党组织就开会，领导在一起开会就说了，现在要找出主要矛盾。主要矛盾是什么？主要矛盾就是教育群众、组织群众。可是教育群众、组织群众，谁听你的？那三年南街村的党组织号召力、凝聚力、战斗力没有了，党组织也不用说战斗堡垒作用了，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也没有了。你喊谁谁也不来，说谁谁也不听，那咋办？你怎么去组织？怎么去教育？我们南街村党组织贴了一个安民告示，贴到大街小巷。安民告示上的内容是：工人做工，农民种地。你是农民，就应该种地，你应该先把地种好，种好你的责任地的基础上再出外打工。如果你确实没有时间去种地，也可以不种，但你得写个申请，把地交给集体，集体给你种着。一亩地，一口人，一个月供应你40斤面粉，但你得拿钱买，不能平白供应你，一毛八一斤，你买回去。
    这安民告示一贴出去就起作用了。群众纷纷议论：这不劳累了，也不投资了，也不操心了，一个月还有40斤面粉，一毛多钱一斤，这好呀！都纷纷写申请，要把地交给集体。可是，那时候正是联产承包责任制高潮时期，正在总结经验教训，那时候我们还不敢把整个土地都收回来。我们收哪些呢？五保户、残疾人、军烈属，或者确实在外面办工厂，才办的工厂，还没有得到效益。这些人没有时间，我们把他们的一部分土地接收了。但捂不住啊！群众都愿意去交，怎么办？从1984年起陆陆续续地回收，一直到90年，整个土地完全交给集体了，我们就搞了集体经济。
    我们在搞集体经济的时候，社会上的群众说，南街村的党员干部都是标准的傻瓜，“二百五”。全国人民都在搞发家致富，他搞集体经济，吃大锅饭，这不是傻瓜是什么？我们也考虑到了，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涌现出的英雄模范人物，像白求恩、张思德、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雷锋、焦裕禄、王进喜、孔繁森等等，这些英雄模范人物都是“傻子”。如果他们傻的话，我们愿意发扬这个傻子精神。拿250元的工资，就是要发扬傻子的精神。
外来工的高工资低福利
    段林川：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变化，我们的分配制度就有两种，一种是刚才说的，南街村民实行的低工资高福利。另一种就是外来打工的，实行高工资低福利。因为外来打工的，他到南街村就是干活、挣钱的，你给人家工资低，人家是不来的。所以，就实行高工资低福利。工资高到什么程度？最高的年薪可以达到三四十万，最低的工资一个月可以拿到五六百、七八百，或者一千多，工厂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
    我们知道外来工是流动的，他在这儿干一段时间就要走，但我们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你干了一年半载，都掌握了一定的技术，跑了，这样南街村不光给人家培养人才了？所以我们就要想一个优惠的政策，来吸引他，不让他走。这个政策就是：凡是你在南街村企业上连续干够10年，当年被评上劳动模范的，可以给你一套两室一厅75平方米的住房，吸收为南街荣誉村民，可以享受南街的一切待遇。政策优惠不优惠？就有这个优惠政策吸引住他了，所以有些人就不愿意走了。现在我们已经吸收了荣誉村民两千多人，可以说这两千多人，都是我们南街村企业上的骨干分子，都掌握了一定的生产技术。
    再讲讲外来工的“低福利”。住宿、吃饭、医疗、人身保险都是不掏钱的；如果确实还没有达到10年，没有达到荣誉村民的时候，我们南街村也给你安排住房，单人的有公寓。从你进来，一直从你出来，住房都是集体给你安排的，跟学校的公寓一样。公寓里都是中央空调，冬暖夏凉。如果你在这儿呆了几年，结婚了，还没有达到荣誉村民的程度，村里也给你安排住房，享受南街村的一些条件，起码用电、烧煤气、吃水都不需要掏钱。外来打工者的子女，只要在我们南街村上学的，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免费的，都给他一些优惠政策。所以南街村的工人流动性不大，一般的情况下不再招工人。
    这就是我们的分配。我们的分配就是按照十七大报告上讲的，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差距不大，没有走到两极分化，这就达到了共同富裕。如果是股份制、承包制，就走不到共同富裕。股份制你股份多，分红就多，没有股份你就不分，所以就容易走到两极分化。工厂你承包了，承包的老板得的是大头，你得的是小头。所以最近这两年我们引过来的这些项目，都不是简单地搞股份制或承包制。要求跟我们合作可以，但是股份我们要占75%，你占25%，你只能小头，不能占大头。行就合作，不行就不合作，我们都是这样要求的。这是我们的分配。
用红色文化教育人
段林川：再谈谈我们文化建设——我们用红色的文化来教育人。你办企业除了改善人民的生活，你还得教育人民，富了口袋，还得富脑袋。我们南街村有宣传教育办公室，宣传教育办公室有一个有线电视台，还有一个村广播站，还有我们南街村的报社——《南街村报》，还有图书室。图书一共有三万多册，供全村的村民、职工来阅读。我们有一个文化大院，一个是影视厅、图书室、阅览室、展览馆，还有一个档案馆。还有一个是村里的活动中心，是娱乐场所。晚上没事儿的时候去娱乐场所，可参加集体活动，里面有乒乓球、有跳棋、象棋、麻将，还有唱、跳的地方，都在一个楼上，这是活动中心。还有老年活动室，有门球队、篮球队、电影放映队。还有一个艺术团，这个艺术团虽然是村办的，水平不高，可是曾经到过北京中南海怀仁堂，给中央领导演出过。1998年到现在，我们已经获得20多块梅花金奖，这个文艺团过年过节要演上几天或几个晚上，目的干什么？就是为了活跃农村的文化生活。
    那平常搞一些什么活动？搞一些讲故事活动。讲什么故事？南街人讲南街的事，就是把南街村每天出现的好人好事，都编成故事讲给大家听，目的是干啥？目的是为了让大家学有榜样，赶有标兵，弘扬正气。可以说，我们南街村天天都有好人好事，每天都有。比如哪一个单位，张三、李四，上交自己收的回扣、礼品，这样的事经常都有。参观考察的人每年能达到50万人，来的人多了，难免会丢失一些物品——有丢钱的，有丢手机的，有丢照相机的——拾到以后找到失主就给失主了，找不到失主都上交集体了。还有外来打工的年轻人买个糕点，买个饮料，买个水果，去到南街村，看望南街村的老人。大家说这为什么？无亲无故，又不亲，又不故，外来打工的去看南街村的老人，这是为什么？这就是我们开展讲故事、学雷锋的效果。
    所以我们就把这些好人好事都编成故事，讲给大家听，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弘扬正气，达到以德治村的目的。江/泽/民同志不是提出来依法治国吗？不是又提出以德治国，不是又开展了“三讲”教育，以及“三个代表”的学习活动吗？近年又开展了共产党员保持先进性的教育活动，去年总书记又提出了“八荣八耻”的教育活动，开展这些活动的目的是干什么？开展这些活动的目的，就是要建设一个和谐的社会。
    什么是和谐的社会？胡总书记总结了六点，一是民主法制，二是诚信友爱，三是公平正义，四是充满活力，五是安定有序，六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这就是和谐社会。我在北大给他们讲的时候，我首先问了一个教授，和谐社会的标准是什么？他笑笑。他没有记住，我刚才说的就是胡总书记总结的和谐社会六点要求。你要想建设一个和谐的社会，你用什么理论去武装人？用什么理论去引导人？用什么理论去塑造人？用什么理论去鼓舞人？用什么理论去教育人？
大学毛著，大学雷锋，大唱革命歌曲
段林川：现在我们南街村党组委不但开展讲故事活动，而且还开展“三大”活动。这“三大”活动就是大学毛著，大学雷锋，大唱革命歌曲。让干部学毛主席著作，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职工村民学雷锋，树立奉献精神和吃亏精神；我们大唱革命歌曲，不唱流行歌曲。因为流行歌曲在社会上非常盛行，老年人是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唱；中年人还适应一点，越听越唱越懒；青年人呢——我可不是说包括所有的青年人——越听越唱越来越不想干好事，还光想干坏事。所以群众对这流行歌曲有一种说法或看法：那几年唱“一把火”，唱得全国到处是火；又唱那“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唱得河南大旱，黄河水断流。所以说，这个流行歌曲没有起到激励人和鼓舞人的作用，却起到消极的作用。
    我们党组织除了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以外，还要寓教于乐，以娱乐的方式来唤醒大家，来振作大家的精神。比方说你每天唱一个“下定决心”，他唱一个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待到日头落西山后啊，让你亲个够”，两种内容，两种效果。
我讲到这儿，香港有个记者不愿意了，问我：南街村家家户户有电视机没有啊？
我说：有啊。
他说：那电视机里的流行歌曲你们听不听，看不看啊？
我说：既听又看。毛主席还说过“百花齐放”，难道我们南街村大家中午都在吃冷面条？就不能吃个水饺，不能吃个米饭？那是一个主旋律问题，就是以唱革命歌曲为主。我说到这儿，那个记者就不再说了。
    在我们南街村，早上就是《东方红》，中午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晚上就是《社会主义好》。平常唱的是《三大纪律八大注意》、《团结就是力量》，还唱我们南街村歌。总之以唱革命歌曲为主旋律。
    我们还开展了“三观”教育——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还开展了“五爱一坚持”的活动：“爱党、爱人民、爱祖国、爱社会主义、爱南街”和坚持共产主义的道路。我们也开展了“三讲教育”和“三个代表”的学习活动，各项活动我们都开展了。
南街村没有防盗门防盗窗
段林川：我们开展这些活动效果确实比较好，像我们南街村1.78平方公里的地盘上，将近两万多人，95%都是年轻人，可是没有一个犯罪的。晚上非常平静，没有拦路抢劫的，没有打打闹闹的，邻里之间没有吵架的，不用说婆媳之间吵着闹着要分家，根本就没有。可以说我们南街村这些年没有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南街村从工厂到商店到家庭，没有一处安防盗门、防盗窗的。各位老师、同学们，你们到南街村看看，亲自观察观察就知道了。清华大学的教授到南街村考察时说：“就看南街村没有防盗门，没有防盗窗，就说明了南街村的治安形势特别好，我们在北京都是在铁笼子里住着，八层楼都防盗。”
    咱们这个真善美书家是几层楼？五层楼？四层楼！你看看，铁窗！我们南街村就见不到这种情况。
    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商店都没有防盗门、防盗窗，就没有钢窗，没有这种现象，为什么？为什么南街村这么安静？为什么南街村群众能安居乐业地生产、生活，这是为什么？这说明了我们南街村党组织用红色文化来教育了人。
    在昆明这次中国乡村文化艺术节会议上，农业部里一个文化发展中心的副部长说：文化能造就人，文化能改变人，文化能促进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这是我们南街村党组织以科学的理论来武装了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了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了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了人，以远大的理想来教育人的结果。这就是我们要建设一个和谐的村庄。
我们经济上没负担，精神上没压力
段林川：从目前来看，南街村已经形成了老有所养、壮有所用、少有所教、幼有所育，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可以说南街村：一没有闲散的人员；二没有失学的学生；三没有下岗的工人；四没有退休的年龄。我在清华大学里，跟领导、专家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有人说：“你今年五十几了？”
我说：“你看我五十几了？”
他说：“你顶多五十四、五。”
我说：“我已经六十五了。”
他说：“看着你不像，你怎么看着那么年轻？”
我说，有四句话：一是就业不发愁；二是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三是经济上没有负担。经济上没有负担，除了我说那10多项公共福利以外，我们那里年轻人结婚都是集体婚礼，旅游结婚，一切费用由集体承担。你今年要结婚，给妇联会写出申请，需要结婚的房子都给你安排好了，旅游结婚回来拿着钥匙就有住房了。人老人实行火化，一切费用都由集体承担。我们旅游是集体出外旅游，分期出外旅游。你说你经济上有什么负担，还想什么？我说经济上没有任何负担。四是精神上没有任何压力，吃了饭你就干活，好好干就可以了，一心一意地干活。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你孩子考上大学通知书下来了，五千、六千、一万，你得准备学费了。这不需要你准备，通知书下来了，交到我们村里教育办公室就可以了，他到时候就会把钱给你汇到学校。你看病时有医生跟着你，开辆车给你送到医院里。看完病了，好了，你还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你说还想什么？还想什么？所以说南街村人过着安居乐业的幸福日子。人活在世上，就是平平稳稳，无忧无虑地生活，这也就活得自在了，就年轻了。
敢想敢干敢斗争敢坚持
段林川：改革开放这些年来，我们深深体会有四句话：一是敢想，二是敢干，三是敢斗争，四是敢坚持。
    “敢想”：你得想出来办法，你得有开拓精神啊！你都想不来办法，你怎么去带领你这个单位？怎么去改变单位的面貌，去带领群众发家致富？你得想点办法才行。我给你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临颍县有一个职业高中，县教委给职业高中的校长拨20万，他不要，他说你给我拨这些钱干啥？我怎么花呢？他不要，他都想不起来这20万怎么用？给他钱他也不会花，那就免他的职，又派了一个年轻的大学生过去。他拿住这20万，改变了学校的面貌，又办了两个校办工厂，一个是养殖场，一个服装厂，搞得红红火火，现在已经定为我们河南省的示范高中。这就是两种人啊，不一样，你得想出来办法，你想不来办法不行。
    就像我们南街村，从50年到70年代末，将近30年，六任支部书记，没有一任支部书记把南街村的面貌改变，唯独现任的王宏斌书记。77年任支部书记到现在，30年了，他一任就把南街村的面貌改变了。他就是能想，就是想出来办法了。
    他77年任支部书记，第一次给我们党员干部开会就说：我们南街村要想富起来，光靠几分地是富不了的，必须办企业。我们说：办啥企业？一不靠山，二不水，又没有什么资源，你办啥企业？你看我们都看不到，他都想到了，他想到啥了？他想到我们南街村这一千多亩土地，他想到咱有这么多土，各家各户需要盖房子，要用砖；各单位需要建设，要用砖。那咱烧个砖不行吗？这给大家一说就是了，这卖土，卖力气还不行？所以1980年我们就办起了砖瓦厂。
    办起来砖瓦厂之后，群众需要吃面，那我们为什么不办一个面粉厂？后来就办了一个面粉厂。面粉厂办起来了，咱有剩余，他说咱把剩余的卖了。你到哪儿卖去？我们周边都是面粉厂，农业大省，你到哪儿去卖？他说咱不行就去北京、去上海，那里人多，吃面多，那就想起来了。于是我们就拉了一车面粉，到北京去卖，卖给北京劲松糕点食品厂，一个月我们供应他四个火车皮的面粉。
    这面粉有销路了，他又想了，咱南街村把这面粉卖到北京，他们做生意赚钱，咱为什么不在南街村也办一个食品厂？这后来，1985年我们办了一个小型食品厂，生产一些普通的月饼、糕点。89年又上了第一条方便面生产线，为什么这样呢？这里面事就多了，我们考察市场，巧遇着了。有一个单位在平顶山，人家有条方便面生产线，都放了两年没使用，机器都生锈了，我们到那儿一看，问：“这是什么？”
人家说是方便面生产线。
    “你们怎么不生产？”
    “我们不行，我们正准备处理掉呢。”
    “别处理了，卖给我们吧？”
    他们正找不着下家呢，就卖给我们了，50万块钱的一条生产线，廉价地卖给了我们，我们就上了第一条生产线。非常快，上一个，上两个。当时上的时候市场上方便面很少，客户先把钱给你们打过来，有的一个月还给不了产品呢！有资金了吧？拿着这资金再上一条，一直上到50条生条线，日产400吨，是全国同行业当中最大的厂家之一。
多业辅助一业上，一业带动多业兴
段林川：这些方便面厂建起来了，每天需要17万个纸箱来装各类食品，我们又建起一个纸箱厂；每年得需要两亿元的塑料包装袋，来装各类食品，我们又办起了彩印厂、胶印厂；印刷厂需要油墨，我们又办起了油墨厂；方便面需要调料，我们又办起了调料厂；我们每天几百吨的货要运出去，又有几百吨的原材料要运回来，我们又组织了180部的汽车运输队，承担着运输任务。
    我们把方便面生产中的下渣和废料又收集起来，经过电脑配置成混合饲料，又办起了养殖场，养殖场养鸡、养猪、养鱼。村民们需要的肉、蛋、鸡、鱼，都由养殖场供给，不需要到农贸市场去购买。可以说南街村的工业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系列化、良性循环的生产体系，我们又叫做“多业辅助一业上，一业带动多业兴”。我们的工业就是靠的“玩泥蛋起家，玩面蛋发家”。玩泥蛋不是烧砖吗？我们玩泥蛋；现在是“玩面蛋发家”。我们将来还有“一蛋”呢！“玩药蛋”，第二次创业，向高科技迈进。
你不敢想，你想不起来这些办法，咋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咋能办这么大的事业？这就是“敢想”。
怕吃亏怕吃苦就不要当党员
段林川：再就是“敢干”。想出来就得干，坐那儿等是等不来的，必须干。我们干砖窑厂，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没资金，村里穷的当当响，就那三间破瓦房当办公室。谁贷给你款啊？一没有什么去抵押，二没有哪个单位去担保，谁给你贷款？没有人。那怎么办？党员干部带头集资，带领群众集资。可是党员干部也有活思想，但是谁也不说。书记也看出来了，他就说：我们共产党员都是先进分子组成的，我们举手宣誓的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如果怕吃亏，怕吃苦，你就不要再当党员了。
    说到这儿，党员就带领群众集资，一个星期我们集资40万，这是1980年的时候，我们集资40万办起来砖瓦厂。砖瓦厂办起来了要干活，党员干部要不要报酬？党员说的：既然我们带头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自己干，不要报酬。也可以说2000年以前，我们南街村群众没有享受过一分钱的待遇，2001年我们南街村的工业产值突破了一个亿——“豫南一枝花”、“红色亿元村”。集体有了积蓄，我们提出了一些服务项目。可以说南街村党员干部、群众，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难，也受了不少罪，这吃苦受罪的事，我就不再给大家讲了。这就是敢干。
敢与坏人坏事、不良倾向作斗争
    段林川：再一个是“敢斗争”。敢斗争就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向天要粮食，向地要粮食。我们现在一千亩土地，只有70个人常年管种、管收、管工作，完全实现了机械化、浇水喷灌自动化、种植区域化、品种优良化、管理专业化，已经形成了现代化的管理模式，成为一个农场。
    还得与人斗，与人斗也其乐无穷。就是与那些坏人坏事做斗争，与那不良倾向做斗争，与那旧的传统观念做斗争，这就是斗争。南街村过去也是“脏、乱、差”，打架斗殴、喝酒闹事、行凶打人，什么没有？都有。这都是治理以后才没有的，都是经过治理的。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斗则进，不斗则退，就是敢于斗争。
看准了路子就坚持到底
段林川：再一个就是“敢于坚持”，看准了这条路子，我们要坚持到底。改革开放这些年来，我们群众比较拥护，也非常高兴，我们就这样做了。邓小平不是提出来这样一个观点吗——改革开放的出发点、立足点，就是看看群众答应不答应，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拥护不拥护？凡是群众答应的、满意的、高兴的、拥护的，你就干；不答应的，不满意的，不高兴的，不拥护的，你就不要去干。我们就是按照这个宗旨做的。
    每年到南街村参观考察的有50万人。到南街村去的，大部分都是支持南街村的，但是也有说东道西的，也有反对的，也有亲自到南街村跟我们辩论的。
    1998年从北京来了一个经济学家，到我们南街村考察。我们党委书记接见他，接见了以后，他怎么讲？
    “你们南街村这个做法是不科学的，是不切合实际的，甚至是错误的，我们100%不支持你们。”
    我们党委书记说：“你就是千分之千的不支持我们，这条路子我们看准了，我们要走到底，你也管不了。”
    他说：“你说南街村的工作是靠毛泽东思想发展起来了，你南街村的工业万一哪一天垮台了，那不说明毛泽东思想也垮台了？”
    我们书记说：“你咋会这么想呢？那现在社会上的国营企业垮台那么多，下岗职工越来越多，社会治安秩序越来越坏，你能说这是小平理论不正确吗？”
    说得他没啥说了，结果怎么讲啊？他说：“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是两码事。”
    我们书记说：“你说错了吧？十五大报告上明文规定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是一脉相承，你咋会说是两码事呢？”
    专家啊！真是专家，有一套。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总而言之我们是专家，你们是农民，水平就这么高，没啥跟你说，再谈也谈不出个啥，不跟你谈了，就被气走了。
    鲁迅有一句话：什么是路？地上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这条路还是在荆棘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一条路，自己走自己的路，让人家去说吧。（掌声）
    不管你怎么讲，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南街村发展了，我们南街村的群众生活提高了，改善了。
让南街村这棵幼苗茁壮成长
    段林川：总之，我们南街村有今天确实不容易，一个靠的是党的改革开放的政策，小平理论、市场经济，以及各级各界领导的关心和支持，加上我们用毛泽东思想教育人，才有了今天。我们南街村自己跟自己相比，可以说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改善了；但是与全国兄弟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也正如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上讲的，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可以说南街村已经向新农村迈进了，也好像刚出的幼苗，还缺乏水分，还缺乏营养，我希望今天的各位学者，能把南街村当成自己的一块试验田，找点空闲，找点时间，经常到这块试验田施施肥，浇浇水，打打杈，使这棵小幼苗能茁壮成长起来。
    由于自己的水平有限，汇报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主持人：段主任这几天很忙，他是应我们“昆明福保?中国乡村文化艺术节”的邀请，作为贵宾参加会议的。他刚刚给我们讲了很多南街村的具体做法和经验，我们可以结合他刚才讲的，也可以结合到新农村建设，包括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一些问题，进行一下探讨，着重围绕南街村来谈。因为刚刚段主任也特别强调了，我们也不要大范围地谈论一些别的话题。大家有一些什么看法，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进行交流。发言请尽量简短，因为在座的很多人可能都有问题。
南街村精神可以复制，学习南街村要有四个条件
听众一：如果我们要复制的话，南街村模式是否可以复制？如果要复制的话，我们应该考虑什么样的条件？
段林川：要复制的话，南街村的精神可以复制。你要复制南街村28个企业，一个个都建立，是不可能的事。复制南街村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可能。精神可以学习，南街村这个模式可以学习。
    我说的这个模式并不是说都不能学习，照搬是不可能的。我们临颖县有第一个南街村，有第二个南街村，还有第三个南街村，还有现在正在崛起的第四个南街村，不也是学习的挺好嘛。
    山西省有一个村，学了南街，他也不是照搬了南街村的条件啊。可是他没有南街村那样大的地方，只有30多户人家，100多口人，他也发展起来了，走的也是共同富裕的道路。他们村原来没有大路，都是山间小路，这个书记在城市里做生意赚了几百万块钱，就投资到村里来修路，为群众办事，结果选他当书记，他就带领大家干。这个书记到南街村偷偷摸摸地到南街村去了八趟，最后一趟才找到我们说，我是哪儿的，我是来学习的，我想跟你们交流交流，我们提出一些要求。我说可以，你要哪方面的？精神上我们可以支持你，可以给你资料、光盘，让你看。这就是精神。你要学班子建设方面的，我也可以给你讲，只要你需要的我也可以支持你，现在不是也搞起来了嘛。
一个单位要想搞好，必须有这四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必须得有一个好的带头人。
    第二个，必须有一个必须团结向上的领导班子。
    第三个，必须得理顺出一条发展的路子。
    第四个，必须有一个很好的扶持政策。
邓小平不是说要抓机遇吗？什么是机遇？符合当前的形势，上面给你的优惠政策要抓住，得有一个好的政策。你看我们办了一个生态园，就受到了国家农业部的支持，给我们拨了五百万，改变农业的生产结构，他就给你优惠政策。你要想调整农业结构，你要搞塑料大棚，这些国家都支持，你都可以争取，这都是一些优惠政策；你要搞养殖，国家都要支持你的，你得会抓住机遇，这都是很好的扶持政策，你为什么不利用？得抓住这个机遇。
    总之，关键是这四点条件。你学南街村也好，不学南街村也好，你得按照当地的实际情况，你去找路，走你自己的路，你只要有这四个条件，你就可以走好，你就会带领群众走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关键是要有这样的带头人。你看我们的党委书记，兼着市人大常委副主任、临颖县的副书记，他应该享受处级干部的待遇，一个月得拿两千多块钱，不要。他是全国劳动模范，每年可享受国家级劳动模范津贴，一万到三万，拿回来就交给集体了，不要。就得要这样的带头人，一切为公，一切为大家，没有私利的人去当领导，那是可以的。有点私心就不行。《井冈山》中，毛主席听说他爱人、小孩都没有了，都牺牲了，那么多人都害怕他支撑不了。但他考虑的是国家，考虑的是人民，就不想那些事。就得一切为公，一切为集体办事，这样一个带头人才行。这四条缺一不可，必须都有，就可以做好了。
这次会议上吃饭的时候我碰见一个成都的大学生（下到村里当支部书记），两人说着，饭也没有吃成，我跟他讲：你年轻有为，干一番事业是不容易的，会受到很多挫折，需要克服很多困难。但你只要有决心，有信心，依靠群众，依靠上级，就没有干不好的事。（掌声）
南街村没有外出打工的
    听众二：刚才听您讲完了，我非常感动，我还想提您一个问题：您怎么评价华西村、大邱庄、大寨、小岗村这些村子？另外，您说有很多人加入了南街村，成为了荣誉村民。那南街村的人有没有想出去的？你们的大学生毕业后是不是都回南街村了，有没有出去打工的？
    段林川：这些年我们南街村只能发展我们自己，只能管我们自己，不管人家，不评价人家。国家提出来以公有制为基础，发展多元化的经济。你不管干什么，只要大家富起来就可以了，我们不评价，这是一个方面。
再一个，我们南街村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学生，到外边去上学的，95%都回到南街村了，但是难免有个别的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比如我们南街村有一个学生在云南，在昆明上学，在这儿找了一个女朋友，你说他回去吗？我们的女娃来到这儿了，在这儿找了一个男朋友，你说她还回去吗？除了这些以外，大部分都能回去。你说，还有没有出外打工的？我可以说，在1981、82、83年联产承包责任制办企业的这些人员，现在一律不干了，都回到南街村了。你说有出外打工的没有？这是没有的。
南街村的“三结合”教育办法
听众三：请问南街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子女的？
段林川：从幼儿园开始——两岁半就进幼儿园进行教育，一直到高中，高中不出村，都受到南街村的熏陶。但是出外我们就管不住了，但是我们虽然管不住他，我们还要管他，我们实行社会、学校、家庭“三结合”的管理办法。我们南街村有一个教育办公室，由退休的老师做这项工作。每一学期，不管是哪个学校有我们的学生，我们教育办的这些同志，都要到那些学校去走一遍，看一下。看什么？一个是找你校方，一个是找学生，看看南街村的这个学生在学校里的思想、工作、学习各方面的情况，要进行考察。这是每学期各个学校都要走一遍，其他村没有，其他村绝对不做这项工作，唯独南街村做到了。这是我们要做的。
    第二个，学生暑假、寒假放假回来，一律集合，只要在外县上学的一律都得集合起来，集合起来以后干什么？就是你本人要介绍介绍，向家长、村里头汇报汇报你在这一学期的思想、学习、工作情况，给大家做一个汇报。考察的老师在大会上再讲讲张三、李四，谁什么样，讲完以后还得评选，评选出优秀的学生，优秀的学生上我们的光荣榜。
    所以，南街村的孩子在外面上学的，我也不说100%都是合格的，我也不能保证这个，我说大部分都是合格的。在座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大学吸收党员的比例是3%，有100个学生只有三个入党的，这是一个入党的比例数。南街村在校学习的300多个大学生，30多个都入党了，看看南街村的这个学子怎么样。就是我们从小到大学，一直到毕业，我们都要管着你的，都要进行红色思想的教育。时时刻刻都得教育，思想教育不能松懈，必须这样做。所以说我们南街村的孩子出来不受外面的影响，没有说我们的学生开除回家了，也没犯罪，没有这种情况。我们实行这样的教育是比较好的。
    你看在幼儿园到初中、到高中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关工委，这个领导班子是老年人组织的，定期不定期到学校里给学生讲课，进行思想教育，贯穿思想教育。我们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
南街村内部没有质疑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先请今天到会的唯一一位教授，也是三农问题专家叶文辉老师，发言点评几句好吗？因为他有事要先走。
叶文辉教授：我也是带着问题来的，就不点评了。我也想问几个问题：一是南街村富起来了，对周边村庄有什么影响，他们是怎么想的？第二个问题，南街村发展过程中，内部有没有什么质疑？（掌声）
    段林川：刚才我也说了，一个单位要搞好，要有四个条件，必须要有这样的条件，没有这个条件办不成。我们周边的这些村，我们对他们的影响很大，群众都愿意加入我们南街村，可是他们村里领导不同意。刚开始都是我们来扶持他，人、物、资金，都是我们扶持他。可是就是因为没有第一个条件，没有选好这个带头人，我们帮他们把企业办起来了，产品也生产了，都卖了钱了，但谁收了钱装到自己的兜里，去赌博了，去玩了，结果呢？企业垮了，干不成了。这不单是一个村，好几个村都是这样。
    当然我们也扶持了几个村，一个是我们杜曲镇的北徐庄村，一个是杜曲镇的龙堂村，这两家基本上都是按照南街村的模式进行的。现在也发展了，年总产值也达到了四五个亿了，只是他们才起步，2000年才起步，那也不得了了。有这样的带头人就能办好。一个单位，人家再扶持你，你这个带头人不行，你私心严重，你就是干不好。给你的资金再多，那也是无底洞，也办不成大事。但是如果复制你这些精神，有这些人愿意干就干得好，只要一心为大家，就没有干不好的事情，都会干好的。
    第二个问题，我们南街村内部有没有质疑？有质疑的他都出去了，他就不到南街村了。在南街村“憋得慌”，不准他出去干的有没有？没有。我刚才说了，在外边干工厂的，他都不干了，又回到南街村发展。你说他有质疑？没有。
    我们这30年搞了多次换届选举，但每一次都没有人去争夺书记这个职位。我比他强，我要去干，我去拉选票，没有这种现象。因为大家都考虑自己的本事都不如王宏斌，都知道自己的能力没有王宏斌强，没有这个争议。要有争议，有50%的争议，南街村就不存在了。
像南街村那样用红色文化教育人
听众四：请问南街村经验对云南有什么启发？请您对云南新农村建设提几点建议？
    段林川：南街村这个模式，你说照搬，那不合适。现在十七大都已经定了，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根据你当地的实际，去走自己的路。当然南街村用红色文化教育人，每个单位都可以学。现在我们国家提倡的是和谐社会，《公民道德建设纲要》已经公布了，总书记又提了“八荣八耻”的教育，用红色的文化去教育人，这可以吸收。
    关于我们的云南，前天在省电视台采访的时候，我说云南是得天独厚的一个好地方，是发展的一个好地方，昆明是全国第一个春城，自然景观特别多。前几天我到市里的时候，我跟那个导游说的：你们可以啊，你们这些多资源是自然形成的，不投资就有收益，所以我们云南省是块宝地，我们得好好把它利用起来。比如说福保村，他就占用了这个地理优势，离市区很近，又是省城，所以它发展得快。他们搞了那些娱乐场所，就是为城市闲人搞的悠闲的地方，它有这个条件。现在福保村搞房地产，那肯定发展起来了，城市人都愿意到那儿去买房，它地理位置好，休闲。为什么北京市民要跑到60公里以外的韩村河去买房子？那里环境好，没有污染，房子又便宜，他就愿意到那儿去，这是地理优势。
    福保村有一个记者采访我的时候说：你参加福保的这个会了，你就得给我们福保村说两句话。我给他说了两句话：第一个就是占的地理位置好，再一个有这个好带头人，有这个好班子，就办起来了。他说，你能不能留下一个什么建议？我跟他建议：虽然我们福保村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但一定不能忘记用红色的文化教育人，培养人。不能像邓小平同志所说的：改革开放的最大失误就是教育人民。虽然我们福保村富起来了，这个不要忘了，要教育大家，使福保村人人热爱福保村。我就跟他建议，要用红色文化教育大家，不能忘记了这一点。
    再一点，我给他建议——就是咱云南省文化厅的副厅长讲的，现在农村家里有沙发，有电视，有钱，有摩托车，就是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图书柜。家家户户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图书柜。这个厅长说的对，应该有的。你看我们南街村家家户户都有图书柜，都给你安排好的，放图书。我们给你们发一些书，一个是从中央到地方，这些上面的政策、精神，我们都编成小册子，给你放到图书柜上。再一个，我们南街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份报纸——《南街村报》。我说：你们厅长说的图书柜，你们家庭有没有？他说没有。得有这些。我们的文化节已经开展起来了，我们要真正用红色文化来教育人。
南街村发展靠什么
    听众五：一个单位，包括一个人，发展起来往往都有多方面原因。第一个比如说政策扶持，第二个是钻政策空子，第三个是坑蒙拐骗。这不是针对南街村，这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举个例子，比如说大庆油田，可以说是举全国之力，有十万多人大会战，所以开发得特别好、特别早；钻政策的空子，比如说李嘉诚，典型的是钻政策的空子，虽然大陆对他评价很好，但在香港，其名声并不好；再有一个是浙江的发展，首先是靠坑蒙拐骗，当别人学他坑蒙拐骗的时候，他就开始做真产品了。我就想，我们南街村在发展过程中，除了自身努力以外，其他三个原因有没有？能不能量化一下？这个占多少，那个占多少？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南街村在发展过程中，除了自身原因之外，整个社会还是帮助很大。那么，南街村发展起来之后，除了本村的福利搞好一点以外，是不是还反馈社会，比如周边或其他的村？
    段林川：我们南街村向来是信誉第一、质量第一，企业的发展就得靠这两样。你看我们的产品，人家先把钱给我们打过来，我们还是会给他们产品，不会不给他；我们的产品出厂100%都是合格的，所以说南街村的产品是免检产品，是驰名商标。你没到南街村看看，你要是到我们展览馆里看看，起码一栋楼这么长一个展厅，都是我们所得到的产品证书。我们靠的是信誉、质量，我们没有假的，没有伪劣的，我们不会去钻政策的空子，我们是没有这种现象的。这是一个方面。
    再一个方面，政策扶持那就多了。比如朱/镕/基到南街村看了，回去在全国金融会议上讲：我最近到过河南南街村，这个村在粮食深加工这方面，搞得怎么怎么好，一年产值能有几个亿，十多个亿。他说了这以后，引起国家农业银行行长的高度重视，就派了两个人专程到南街村考察，回去以后二话没说，给我们拨了三千万。这都是政策，我们南街村不靠钻政策空子，好些都是他们送上门的。比如说林业绿化——全国绿化的第一村南街村，这国家林业部门也给我们扶持，这都是政策的扶持方面。
    听众插话：这些扶持政策主要是起家、发家过程中给你们的，还是发家以后？
段林川：发家以后。2000年以前谁也不给你，就是说，你发展得好，人家看见你了，找着你了。2000年之前信用社找我们，银行找我们，给我们贷款，要利息我们就不要，你不要利息可以。我们还没有发展那么大呢，自有资金也够用，我要你这个干什么。到了2003年，我们发展得快了，高了，自有资金不够用了，还得靠扶持。我今天上午给老领导都讲了，你想盖个楼，你没钱咋办？你得借，借人家钱，支持你才能干起来，不借不行。所以企业发展就得靠银行，银行是企业的后盾。企业发展如果不要银行的贷款，那银行就得关门，都不要他的贷款了，他办那个银行干啥？没有人贷款了，就没利息了，他就没生意可做了，他就得关门了。企业发展起来了，也不能盲目地要贷款，需要的时候要，不需要的时候不能要。
南街村回报社会
段林川：反馈社会这方面，我们年年都有，像我们的小学、初中、高中，每年都招收一些贫困的学生，免吃、免住、免学费，每年就得百十个人，这是第一个。
    再一个，对周边贫困的群众，过年过节我们都要给他送东西，送肉、送面，有时候送点钱给他们。
    再一个，三江流域发大水的时候，我们支持了二百多万；再一个我们积极支援西部大开发，特别是在甘肃兰州那块，我们办起了一个方便面的分厂；我们在湖北办了五个分厂，有包装，有方便面，有调料。我们要出来，不单在南街村发展，我们对外发展也是支持社会。我们到哪一个地区，起码我们接受当地的剩余劳动力，给社会减少一点压力吧，这都是对社会的贡献。
    再有我们附近的一些学生，我们县的、我们周边县的一些贫困学生，考上大学了，我们就给这里头的优秀学生给予支持——都去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像前年我们扶持了17位大学生，其中有湖南一个村的学生，爹娘都没有了，跟着他的叔，家庭困难，这都是我们要扶持的。而这些学生也都不忘南街村，每年放假都要先到南街村去看看，他知道南街村扶持他了，培养他了，他不忘南街村。
其他的小事，千把块钱的事太多了，有些像附近的村里贫困家庭有病人的，确实没法看病，哭着到南街村去了，没有多的也有少啊，也得给他两千、三千，是不是？这多了。南街村富了，也不忘记社会上的穷人。
领导班子监督制约：靠批评与自我批评
听众六：你们对领导班子有什么强有力的制约？第二个问题，如果外界的人去你们那边采访，有没有限制？
    段林川：我们南街村领导班子是三套班子，一个是党委，一个是村委，一个是集团公司。这三套班子每星期一的晚上，都要开班子会。开班子会，除了汇报这一星期各人所分管的工作以外，互相还要提提，也就是我们过去经常开展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当面就提出来。我们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不是在那儿拐弯抹角地说他的问题，我们一说就是直截了当的，你怎么怎么着，在哪一方面怎么样，都给你提出来。
我们南街村以前有个村主任，1989年我们办方便面厂的时候，他家离方便面厂很近，一墙之隔。厂里烧锅炉，锅炉有暖气，离他家一墙之隔，你说方便不方便？他就接一个管道，引到他家，他就能使暖气。他一使暖气，村民到他家串门，说你们这屋里咋这么暖和？
“俺都使暖气了。”
“你们都使上暖气了？”
“我们离这儿（按：指方便面厂）近。”
然后他们回去就说，咱村长家都使上暖气了，这一传，传到领导班子那儿。领导班子就开会，就问：咱南街村800多户，谁家使暖气了？听说有人使了，使了没有？到底有没有？
那村主任怎么说的：“我…我使了，我想着离那儿近，我用了。”
“你离那近，就接到你家了，那他家也近都不用，为什么你偏偏用？”
    于是就停了他的工作，停了他的工作不要紧，还得到我们环保队里去装垃圾；不但得去装垃圾，而且还得接受全村、党员的批评和斗争，做深刻的检查。1989年的时候，那时候是比较稳定的，我们南街村的大字报全村贴满了，后来省里知道了，县里知道了，都到南街村去跟我们说：这个乱套了？我们说绝对不会出问题，没问题。结果白天干活，晚上到支部里做检查，得到了全体党员和群众的谅解，他也改了，就把那管道去掉，他也不用了。
    后来，我们把村主任送到——因为他年轻，20多岁——我们就送他到清华大学又培训了半年的时间，回来还是村主任，现在是我们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你看我们开展这积极的思想斗争，效果有多好。
对外来采访没有限制
    段林川：第二个问题，对于对来的采访，我们没有限制。你去采访，南街村没有大门，也没有院墙，你想找谁谈就去找谁谈，都可以，我们没有限制。当然工厂你不能进，工厂为什么不能进？人家上班的工人都在工作，计件工，你去采访人家就妨碍他的工作，影响人家的任务，这是不行的。厂外多少工人你都可以去谈，想找谁谈就找谁谈。澳门一个女记者，30多岁，在我们南街村住一个月，写了一本书——《澳门记者眼中的南街村》，她把南街村采访所了解的情况，周边一些村的群众对南街村的一些看法，一些想法，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写了。她自己去，我们不领她也不管她，随她自己。你一个新闻单位，不管北京电视台，还是哪儿的新闻单位，那她随便找，找谁都可以，我们没有什么限制，我们也不给你找张三李四去采访，我们不规定这些。如果你要求让我给你找，我就给你找；你不要求，我绝对不给你找人，你想找谁谈就找谁谈。就是这样。
    咱民族大学的几个学生，在我们那儿住了几天，考察了几天，那都是随便，想到哪儿都可以。
最大的问题是人才、土地与外部压力
听众七：现在你们南街村感觉最大的问题，或者说困难是什么？
段林川：这是中央党校政研室的张秘书长他们几个给我提出的问题，你也提出来了。（笑声）
我跟他说了，第一个问题，人才。发展经济必须有人才，现代社会发展得这么快，科学发展得这么快，没有人才是不行的，必须有人才。现在虽然说南街村的这些大学生毕业了，那不能说都是人才——有些清华大学的学生回来他也不一定是人才。临颖县一个清华大学的学生，他就在那儿修自行车，在那儿配钥匙，他也是清华大学的。所以，南街村的大学生不能说都是人才，有能力和没有能力的都有。有个南街村的毕业大学生，我让他去搞营销，他哭着回来说不行，我没有那能力，让我干活就可以了。他不能开拓市场，他没有办法去销售产品。
    所以说，人才很要紧，还是缺乏。我们对外进行招聘，社会上的高材生，本科生以上我们去进行招聘。人才缺乏，这是第一个。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有压力。有哪些压力？社会上的压力。因为南街村实行集体所有制，社会上都是实行民营经济，私有经济。南街村一切为公，一切为大家，一切为集体；社会上一切为我，一切为自己。两种教育、两种方式，这很困难，这个压力很大。我说到这儿，张秘书长说：压力变动力。对，我们得经常加强思想教育，思想教育这根弦得绷紧，时刻都不能松。这次我们学习党的十七大报告，整个学了一星期，结合南街村的实际，我们提出了“六个结合”；学了一星期以后，个人写心得体会，各单位推选学习好的，学习好的集中起来，在全村近万人大会上进行演讲，时刻都不能丢掉思想教育。这是思想压力。
    这个方面，有些人说三道四，他也管不住我们，他也没办法。但两种制度教育人民，结果就是不同的。我们南街村说上十句话，社会上一句话就给我们吹了，你看厉害不厉害？我的立场如果不坚定，我在湖南省开会时他们给我的那两千，如果我装到自己的腰包里谁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个靠自觉，靠思想教育。思想教育这方面还要抓紧，这个是社会压力。
    再一点，农村要发展，要办企业，但土地越来越少。比如南昌有一个进顺村，也是十大名村，它整个村已经没有土地，他需要发展别的地方。全国都像进顺村这样发展的没有土地了，中国的13亿人口吃什么？光靠进口？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国家现在对土地的控制，审批是非常严格的。现在控制起来，你占一亩地，都必须经过哪一级的领导批准才可以，不批准你就不能占用这个土地。我们南街村这30年，两千多亩土地已经占了一半，如果再发展30年，我们南街村就没有土地了。我南街村也没有土地了，人家也发展到没有土地了，这就是问题了。土地是个问题，所以说我跟中央政研室的领导讲这三大问题。
大学生当村官：信念坚定就大有可为
主持人：现在已经是4：40了，我们本来准备进行到4：30，现在我们再延时20分钟，可再有两个人提问题，每个人最好不要超过两个问题。
听众八：请问您对大学生当村官怎么看？您能给他们提点建议吗？
    段林川：上一次我在江西开会，叫我两人上台，一个是小岗村上台，一个是南街村上台，他讲联产承包责任制，我讲集体所有制。他那个村就是大学生下派去当书记，为什么？因为他那个村分了好几派，好几个家族，选领导选不来，乱整。没办法，省里派了一个大学生下去当书记。从这两年来看，大学生在农村任村官，只要信念坚定，克服一切阻力，是会长期做下去的；信念不坚定，那做不长。
    我给你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商丘的一个大学生到卫辉市一个村当支部书记，去了两年，跑了，不干了，现在调到咱河南省科技大学后勤部，为什么？我在开会的时候听他说，农村的工作不好干，就是他不能克服种种困难。毛主席在井冈山时被开除了党籍，他还要干，就那条件他也干。
    大学生在农村本来应该可以起到主导作用。一，你有理论知识，再一个你头脑想问题想的比较多，想得来问题，就可能带领群众致富。但如果你不坚定信念，克服不了种种困难，你就不会长期干下去，你长期不了。现在我们漯河市已经形成了一个制度，大学生下派到村里当村官，大学生回漯河后一律都到村里当村官去，不当一把手，就当二把手，就当第三把手，总之是村里的领导干部。这些大学生到村里当领导干部，如果有信念坚定的，事业肯定会做得很好。因为有理论，有知识，有科技，那很容易发展，比本地农民起家的发展得要快，因为他是农民，水平那么低，没有理论，没有基础，所以就发展不了。所以说，你这个大学生到农村当村官，这是很好的，也就是跟过去毛主席提出来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发展。今天上午昆明日报的一个知青就说，他们那些知青到村里当干部，给村里出谋献策搞了很多建设，他有理论，再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实际他也发展得快着呢！
    我相信大学生到农村当村官，这条路子得走，这是对的，应该下去锻炼，学到的理论与实践得结合起来，不能空谈理论。过去有个学生到农村集贸市场上，看到一个蒸饭锅上面的牌子，那是蒸馍用的，他就不知道是啥东西。还有个学生学物理的，他学过“压力越大压强越大”，他看到一个老农民在那儿给车打气呢，学生的思想很好，马上跑过去，扛住驾车的杆子给他扛起来，轱辘不要着地。打气农民说：学生学生不要弄了。学生说：压强大了你打不进去。他不知道那是一个空车，压力小，容易打进去。如果是千把斤的车，你不顶住，你气就打不进去。
所以，得要有理论，他知道这个压强；有理论不能与实际结合，也不行。所以大学生有理论以后，就得结合实际去办事业，去发展经济。如果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肯定能发展得好。
培养接班人：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群体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
听众九：请问你们有没有对南街村村民的文化教育程度进行统计？这对你们的发展起多大作用？
听众十：请给我们介绍一下南街村的接班人考核和培养制度，因为你刚刚说过很重要的一个条件——要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按照现在这个状况来说，你们南街村的领导班子是怎么考虑接班人，如何培养的？
    听众十一：我再补充一个问题：您刚才讲你们南街村里面也有不少外来的工人，包括一些领导干部。你们的接班人主要是从本村里面培养，还是包括外来的一些人？另外你们怎么样处理这种外来的工人、干部与你们本村人之间的关系。
听众十二：在南街村住一天要多少钱，我在那儿考察一个月大概要多少费用？（笑声）
段林川：这个培养接班人的问题，今天上午给一些老领导也讲了。接班人不指定，不指定张三李四，不是说张三我培养你，我让你当接班人，不是这样的。我们要培养一个群体，这个群体的信念坚定，热爱南街村，愿意长期在南街村干。这些人就可以选拔出来，这是一个群体。我们不但要选拔我们南街村自己的人，还要选拔外来的，外来的也得立场坚定，信念得一致。
    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的一个硕士生到我们南街村找工作。来报到的时候我们看他的学历是硕士生，是技术人才，我们不能亏待这个技术人才，一个月给他三千块。他不要。我们说：你是人才，我们规定你这种人才一个月就三千，为什么你不要？他说：我的信念跟南街村群众的信念是一致的，我要南街村的“二百五”，不要高薪制。
    就是这个大学生，他在我们南街村第一年是个一般的技术员，第二年我们就提拔他当一个厂子的厂长，第三年我们就提升他为我们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管了几个厂。他才26岁，去年才结婚。这个学生你看看，信念坚定，他就爱干，而且是长期干下去，这就是我们的培养对象。去年结婚的时候，他把他爱人都拉到南街村；他不但拉他的爱人，还把他学校一些毕业的学生，也拉到南街村。你只要信念坚定，热爱南街村，肯定南街村这个做法，我们南街村会提拔你的。你只要有能力，有本事，我们为什么不用你？人才嘛，你就得用。
    另外一个外地的大学生到我们南街村工作，他学的是设计，我们把他安排在我们胶印厂工作，我们重用他当技术经理，干了好几年。像这些人，热爱南街村，想扎根南街村，我们怎么不能用他呢？我们是要用。我们不单要选择南街村的，我们还要选择外来打工的。只要有能力，你热爱南街村，你信念跟南街村一致，就可以了。
    但同样是大学生，也有别的情况。一个大学生学的是经济管理，她是一个女孩，通过别人介绍到我们南街村当会计，在那儿工作不到一个月，差点拿走我们十万块钱——支票上少了一个章，到银行那儿人家不给她，人家一看知道这有问题，说：今天上午没钱，下午你来拿吧。银行办事员接着就给我们打电话，一问清情况，我们带着人员去了。下午她再来取钱的时候，我们就说：你回你家吧，别在这儿干了。钱也没弄走，把她人也赶走了。信念不坚定，不热爱南街村。
    所以说，只要你跟南街村的信念是一致的，热爱南街村，我们是会重用的。这就是说，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村内的，都可以，只要你是热爱南街村。现在就是不能指定培养张三李四，只能培养一个群体，你这个群体信念一致了，都是这样做的，找一个带头的就可以了，就好找了。
不但要成才，而且要升学
段林川：至于南街村的文化教育程度，我们70岁以上的人，大概有几十个人，这是解放前出生的，文化程度比较低；70岁以下，像我这样的，我虽然不是大学生，可我不是文盲，我起码上过中学。40岁以上、70岁以下的，大多就是高中文化程度；现在年轻的，40岁以下的，大部分都是大专文化程度。所以我们的文化程度越来越提高了。
    我们南街村开始的时候，80年代，我们人才缺乏，我们提的口号是什么？“只求人人成才，不求人人升学。”不求你升大学，不求你上多高的学校，只求你成才。初中毕业了，我把你送到职业高中；高中毕业了，我把你送到职业大学。一年、两年毕业了，掌握了一定的专业技术，你回来给南街村工作。
    现在我们不同了，发展起来了，人才有了，我们的要求就高了，不但你成才，而且还得升学。所以我们鼓励大学生考研、出国，你确实有能力，我都支持你，每个月还给你300块钱，支持大学生。现在我们的文化结构基本上就提高了一个档次，像我们的党委，党委是三套班子，这些人员，50%、60%都是大专生，文化程度也提高了，就连我们的党委书记王宏斌，他就是一个经济师，大专毕业，这是自学的。
    插话：他最初的学历是多少？
段林川：他跟江总书记汇报的时候，江总书记问他：你什么文化程度？
“我高六。”
“怎么是高六呢？”
“我高小六年级毕业。”过去是高小六年级，文化大革命以后改成了五年制——小学上五年，初中上二年。后来又改革体制了，现在城市、农村都实行六年制，初中是三年制，这就是中央提出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现在这个文化程度提高了，都是自学或培养出来的。大家也考虑：企业办大了，现在高科技多了，你这个领导人的技术水平不提高，理论水平不提高，你咋去管理，你咋去指导？现在这文化程度都提高了。
富了以后也要艰苦奋斗
插话：另外就是，南街村的学生读大学的，现在生活费、学费这么贵？300元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种优越的条件，够不够用？他们有没有贷款？
    段林川：南街村不存在这个问题，不用贷款。我们南街村的学生，按照胡锦涛书记到西柏坡参观时说的那两句，要坚持“两个务必”。艰苦奋斗，你南街村必须艰苦。所以我们南街村的学子到学校吃饭，一律300块钱都够了，除了有个别的孩子，饭量大的，可能不够。
    插话：他们买不买手机呢？
    段林川：手机学生不买，都不给，我们南街村的其他人员，根据需要，该给你配的会配给你，一律不给学生。你看，我们南街村的学生没有多花钱的，可是我要问你们大学生——复旦大学的，清华大学的学生，他们来到南街村，我都问他们——你们一个月的消费、吃饭用多少钱？女学生二百七八、二百四五就够了，男孩子就是三百，这很正常的。但是有的学生一个月能花到一千多的，大吃大喝，你说家里有多少钱供养你？所以凡是清华大学到南街村考察的学生，我都要给他讲，不要想着你的父母挣钱很容易，你不要把你这个老的给你挣钱，成为你的奴隶了，光是挣钱给你花了，是不是？你得想想家里，不该花的就不要花，不该买的，你就不要去买。
    以前有个学生上大学的时候，那一个月就不给钱，他吃的是奖学金就够了，就看看你这个学生能不能艰苦。我跟学生都讲了，现在吃的饭比过去爬雪山、过草地时吃的草根，强几十倍。虽然是21世纪，但是吃饱就可以了，吃饱喝饱就可以了。今天我跟几个老师在一起吃，吃的什么？几个青菜，冬瓜炖排骨，吃的是大米饭，我们六个人，也可以吃饱。就六个人你再讲究讲究，你二百块钱也下不来。我在福保开会，昨天休息，他们书记说了，你得出去转转，我给你派个车出去转转。我说我其他地方都不去，我就到世博园看看。就开车到世博园，到那儿的时候要买门票，我说我有老年证，可以省一半，还得给集体节约点。后来看见电瓶车，坐一次要110块钱。我说：就这三公里，还不如步行，步行看的还多，还真，何必去掏这110块钱？我要不说的话，不就给我安排车，就坐上去了？那样的话，不就是给福保造成经济损失了吗？不该花的钱，就不要花。
    所以说，南街村的孩子就是不该花的钱就不能花，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上学的学生，你是消费者，你得知道你的钱来得不容易。电视上不是有了嘛，你们看到了没有？一个清华大学的学生，他的父亲是推磨磨豆腐挣的钱去让他上学，这钱容易吗？他拿这钱到馆子里吃饭，电视上都已经讲到了，你是学生，你是消费者，一定要珍惜你父母挣的钱，不容易！即使你的父母是国家干部，他都是挣来的钱，都不容易，你得珍惜这一点！钱不要随便花，不该花的钱就不能花。
    我来昆明，我买个机票不可以吗？我买机票来回就得两三千，我坐火车才多少钱？七、八百块钱。公家报销我管什么？我用就可以了，但我为什么不花钱买机票呢？钱不容易挣，确实不容易。我们南街村在过去有一个生产队搞副业，还拉架子车给人家拉货，有一个村民怎么讲的？遇到拉不动的时候，还不如吃屎的味道。钱不容易挣，谁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心血换来的。所以说，到我们南街村的学生，我都要给他们讲这个道理，钱不要乱花，能省的就要省。
    我们老同事的一个孩子考上清华大学了，第一年考上清华大学是医学专业，他不干，他想上机械，第二年又考上了。他在清华大学上学一年挣的钱还要寄回家，不要他老子的钱。他老子在家干什么的？卖醋的，卖醋也得供养这个大学生，确实不容易。他暑假、寒假都是给人家当家教，一年挣一两万，除了管住自己的伙食以外，剩余的钱都寄回家，这也是学生。
所以说，每年到南街村考察的学生不下30个团队，到我们这儿都是我接待，我都给他们讲这个道理。所以人才是很重要的。
你到南街村，南街村不是给你专业盖的宾馆，全国各地都有，因为到南街村参观的人多，你们要吃住吧，最低的标准一个晚上是40块钱。我给学生最低的标准，我可以写条，可以降低到20块钱，这是最低了。你要是还嫌贵，不想住南街村，那你可以住到周边，我们县城小旅社，一个晚上现在10块、15块钱，就可以了。吃的你随便，两块钱都管吃饱，一块五毛钱就可以吃饱，你到街上买个馒头、喝碗汤就可以了，少吃点菜不就行了？这由你自己选择。我们南街村有自助餐厅，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有烩面，有糊辣汤，有稀饭，有米汤。这都是很便宜的，两块钱就可以吃饱了，这都是你自己选择。要不然在我们那有一个农贸市场，有卖小吃的，吃个菜，喝个米汤也可以。要根据你自己的条件，你可以选择，这是吃饭你自己掌握，就是这样。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主持人：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的提问就到这里结束了。作为主持人，我不做结论，但是我想谈几点感受。
今天我的感受很深，可以说是“震撼”。我想这不是因为我与段主任坐得比较近，听到的声音特别大，分贝比较高，而是因为我感觉好像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另一种声音。我谈三点感受：
    一个感受就是：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知识分子”往往是没有多少力量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前段时间我曾经陪着何慧丽老师到兰考，去考察了她们所做的一些新农村建设试点，考察合作社。当时我就有一个感受，她们搞的那些合作社确实非常非常不容易，何慧丽本来就是中国农业大学的教授，社会学博士，还挂职副县长，也动员了政府里面各种各样的资源，还动员了很多大学生去支持那里的合作社事业。现在几年过去了，应该说做得非常不错，但是这个“非常不错”主要是跟以前相比来说的，现在还不能说已经成功了，事实上还是有不少困难和问题。当时我就说，这是一个新生事物，这个事业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我们一定要给他更多的呵护，而不是更多的苛刻，或者说各种指责，我当时是这样看的。但是我觉得，即使是这样的知识分子，动员了这么多的资源，搞了几年，其实一定意义上讲，还不能算非常成功的合作实验。
    从我个人来讲，我当时看何慧丽她们做的事情，我就反思我自己，原来我曾经想做合作社，但甚至都没有起步，我做过努力却没有起步。现在，我们搞这么一个小平台——真善美文化传播中心，我们这么一帮“知识分子”在做这么一个事情，都感觉非常非常的困难，有的时候甚至觉得难以支撑下去，难以坚持下去。
    但是你看，我们的段主任，还有王宏斌书记，就是他们经常讲的——他们都是真正的农民，真正的普通百姓，而且不能说理论水平有多高，文化教育程度也不高，学历并不高。但是你看，他们做出来的事业，他们身上所展现出的思想素质，他们各方面的能力，我觉得是很值得我们钦佩的。
    我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到，作为知识分子，我们总是提倡一种怀疑的精神，批判的精神，这个当然是非常应该的，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当我们看到南街村，或者是别的一些事物，他们还有很多的问题——我相信南街村现在也有一些问题——我们知识分子可以在他们身上找出很多的问题。但是我们在怀疑、在批判他们的时候，我们是否更应该怀疑我们自己，批判我们自己？我觉得在群众的面前，我们其实并不是多么高明，可以高明得指手划脚。我们其实做不了什么事情，如果我们在他们那样的位置上，做得并不会比他们好，甚至根本做不好。我们有谁敢说能比南街村做得更好？所以，我们真的应该先做群众的学生，再做群众的老师——也许你还不能做群众的老师。这是我的第一点感受：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另一种人，另一种精神
主持人：第二点感受就是，精神的力量。可能我们这一代年轻人以前有一个共同点，我们觉得要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主要是靠分配制度，要靠物质激励，不能吃大锅饭，不能搞平均主义，那么能力强者收入要多，多劳者要多得，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但是，我们看看南街村的事例，听听刚才段主任讲的，是一种“二百五”的精神，是一种傻子精神，他们的能人，他们的领导，相反的是“二百五”，比别人的工资更低，但是他们的积极性可能比我们在座的很多人都要高得多，他们给集体干事的积极性比我们高得多，甚至我们现在为自己干事的积极性可能都没有这么高。所以我觉得可能精神的力量，以前我们是重视不够的，甚至根本就没有进入我们的视野，甚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林川：我接着再说一件事： 2004年的时候，我们村里投资了三个多亿，又办了几个高科技的厂子，申报了，上面支持；结果金融制度改革，不给钱，占用了我们三个多亿的流动资金。资金紧张了，我们就给群众讲：要节约，不该买的东西不要买，不该出钱的时候不要出，不该坐车的就骑着自行车去，要节约。就这一句话说了后，群众考虑我们村里的困难，从家里拿出来的积蓄有五百的，有一千的，有一万的，一星期就给我们捐了一百多万，这就是精神，精神的力量。南街村又不强求让你交，又没有宣传让你交，他就是自觉自愿地交。精神是主要的，物质是次要的，先有精神后有物质，你不做，你哪儿有物质，所以有精神就会有物质，精神可以战胜一切。你看病人，病人有病了，三分看治疗，七分看思想、看心理状态。有一个电视剧上的事，一个人得了癌症，整天吃不下去饭；送到医院，医生一化验，说没问题，他立刻就从床上蹦起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就回家了。这就是精神，精神能支撑一切，你看南街村群众的思想，就是这样，是经过教育的。
    主持人：总之我感觉，可能在我们的身边，包括我自己都会越来越重视物质的力量，甚至我们认为如果没有物质刺激的话，我们不会有积极性。甚至我们会觉得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必须要满足我们自己的利益，我们才能去做很多的事情。
但是在段主任讲的南街村这里面，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另外一些人，就是以前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过的那么一些英雄人物，或者是一些道德楷模，他们是靠精神的力量，他们这种人可能是某种无私，他们身上的力量可能甚至比我们原来所重视的物质的力量大得多。刚才段主任说到回扣的问题——把一些财物交上去，按我们原来的想法，可能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或者是难以实现的。这就是我受到的第二点震撼，我感觉这是另外一种人，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精神。
斗争并不都是可怕的，也许是现实需要的
    主持人：第三点震撼就是：斗争。刚刚段主任讲到“四个敢”——敢想、敢干、敢斗争、敢坚持。在我原来的概念里面，甚至在很多人的概念里面，可能都会非常反感这个“斗争”，甚至我们会联系到阶级斗争，群众运动，政治运动，然后觉得这种斗争是很可怕的；我们会强调我们个人的思想自由、学术自由、精神自由，我们会拒绝别人对我们进行思想改造、思想教育，或者说进行思想斗争；什么批评与自我批评，那就是整人，我们可能更多的时候都是这么一种观念。
    但是我感觉，可能南街村，就像段主任刚刚讲的，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种“斗争”在南街村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而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一种难以接受，甚至可能觉得难以理喻的一种东西。我想在现实社会里面，在还有很多丑恶现象的情况下，还有很多不良风气的情况下，可能我们确确实实需要提倡某种斗争，这个时候是需要斗争的。
    然后，如果说我们自己承认我们自身还有某些不足，而且我们希望进一步提升我们自己的能力、素质和境界的话，可能也是需要斗争的，跟自己做斗争，可能甚至某些时候要认真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在这些我们所遗弃的、所反感的东西里面，可能确实有它的力量和价值。至少在现在这个社会里面，或者说在南街村里面，我们看到我们原来的观念有很大的局限性。
这就是我个人感觉的，就是给我震撼特别大的这么三点。仅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总结——我再次强调。
因为时间的关系……段主任还要不要说几句？
致谢
段林川：最后我有一个请求，刚才我说了，能把南街村当作自己的第二故乡，经常回家去看看。我希望在座的学子都能到南街村看看，给南街村提出一些建议，提出一个发展的要求，使南街村办得更好一些。
由于南街村这些做法，她可以说是全国农民所向往的地方。山西省委召开的新农村建设会议就提出来：就到南街村去看。山西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到南街村来看。所以说，我想大家能回家再看看，多找点时间，再亲自感受感受。
    今天，大家所提出来的这些问题，这些建议——也等于是一些建议，我会带回去，我们要进行研究。有些我们可以发扬，有些我们可以采纳。比如大家关心的培养接班人的问题，人才的问题，光靠南街村行不行？这些事都是给南街村提出来的发展要求，是一些很好的建议。
最后，请允许我代表我们南街村三千多口人的父老乡亲，感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
    主持人：我们也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段主任。另外，这一次活动能够举行，得益于一些幕后的英雄——就是我们“真善美”的一些热心会员，他们是一些曾经去南街村考察过的老干部，他们知道段主任到云南参加“中国乡村文化艺术节”以后，主动跟我们联系，然后带着我去拜访段主任，并把他请到这里来跟我们进行座谈。我个人感觉，这次座谈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很有冲击力、很有效果的，我建议我们一起再用掌声，感谢我们的热心会员，再次感谢段主任。
    好的，今天的活动就到此结束，非常感谢大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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