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d公差标注:仙学真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3:20:00
《仙学真诠》邗上元同子
 当代仙学大家萧天石对这一书的评价极高, 这里摘抄如下 。             
一、《仙学真诠》 -书, 为丹经之最简要精微, 而又条理粲然 , 使人易入易悟易修者。其所言无一莫非最上一乘之修真大道。一般言丹道者之通病 , 非失之于乖谬空疏, 即失之于玄幽渺冥 , 非落入于诡谲怪异,即落入于旁门小术。 斯编则绝无此病 , 本末兼赅 , 体用咸宜;贤者可识其深 , 不贤者可识其浅;无论上智愚,循之以修 , 既可以之守约入道 , 亦可以之养生尽年 , 并可以之立超圣域;故元同子称为丹经之最。非具人天眼目者 , 曷能语此 !
二、神仙之学 , 以文始派最高 , 以少阳派最大 , 本书则兼二派之长;取精撷华 , 删繁去芜,全从上乘大道与上乘功夫切要指点。且尽扫铅汞龙虎之假借 , 直指心源 , 徹明性地 , 字字金言 , 无半句浮词泛语。简而能博 , 要而能详 , 万卷丹经 , 其修为精妙处 , 尽备于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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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本书著者 , 于最后并举出修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关功夫 , 自有为入无为 者为渐法 , 迳修无为而自有为者为顿法。亦即是说:先修下二关以达上一关者为渐法 , 只修 上一关以兼下二关者为顿法;故迳修炼神还虚功夫 , 即可直透三关 , 顿超仙域 , 欛柄在手 , 命由我造。此为简易直捷之道诀 , 言前人之所 未及言者。修直之士 , 如能善体斯言 , 并贯通全书要旨 , 而为会心之涵泳 , 切身做下去 , 自能体得此中三昧 , 无须再寻名师讨口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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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学真诠》引
神仙之说 , 养生者所必用也 , 然其道有二 , 文始经曰: 能见精神而久生 , 能忘精神而超生 , 盖忘精神者 , 虚极静笃 , 而精自然化炁 , 炁自然化神 , 神自然还虚。此虚无大道之学也。见精神者 , 虚静以为本 , 火符以为用;炼精成炁,炼炁成神 , 炼神还虚。此以神驭炁之术也。学虚无大道者 , 虽不著于精炁 , 然与道合真 , 神形俱妙 , 有无隐显 , 变化莫
测 , 其寿无量,是了性而自了命者也。举上而兼下也 , 以神驭炁,则著于精炁矣 , 然保毓元和 , 运行不息 , 冲和之至 , 熏蒸融液 , 亦能使形合于神 , 长生不死。乃了命而性因以存也,自下而做向上去者也。此二端 虽大小不同 , 而皆有益于人 , 养生者所宜用 , 非旁门小术 , 劳而无成者比 , 予所闻于葆真子者如此 , 其所留真诠 , 予旧尝删节之矣 , 然犹病其多 , 今重为订正 , 撮其要旨 ,置之凡案 , 时自考览 , 为精进之助 , 亦以比于三年之艾云 ,邗上元同子桑乔子木甫。
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秋九月望旦《仙学真诠》
按修仙辨惑论上品丹法 , 中和集最上一乘 , 与指玄篇白云虚无黄牙圆觉之说 , 似皆知虚无大道之妙 , 但见地不徹、想像凑合 , 上攀性学 , 无能纯至 , 下恋命宗 , 诸喻不能割捨 , 二俱失之矣。虚无大道 , 量容有一毫夹杂哉。忘精神而超生之道。道诠。
极玄宗旨
赵古蟾心书曰, 三教之道 , 同一心地法门修仙者 , 修此而己 ,捨此而他求 , 皆旁蹊曲径 , 苦己劳形 , 终无所成。夫心,先天地而独存 , 历事变而不朽 , 先际无始 , 后际无终 , 廓徹圆通 , 灵明虚湛 , 所谓体也 , 感而遂通 , 遍周沙界 ,所谓用也。造用无方 , 灵变莫测 , 所谓神也。 又曰 , 神者性也。
按张紫阳悟真篇后序曰 , 欲免患者 , 莫若 体夫至道 , 欲体至道 , 莫若明夫本心 , 人能豕心观性 , 则圆明之体自现 , 无为之用自成 , 不 假施功,顿超彼岸。又曰 , 奈何此道至妙至微 , 世人根性迷钝 , 执其有身 , 恶死悦生 , 卒难了悟 , 黄老悲其贪著 , 乃以修生之术 , 顺其所欲 , 渐次导之 , 紫阳此言 , 未尝不以虚无大道为极致也 , 今人不此之务 , 而汲汲于烹铅炼汞 , 何哉。淘炼功夫
李清菴道德经会元曰 , 夫道始于无始 ,名 于无名 , 拟议即乖 , 开口即错 , 说若可道 , 道是什么 , 既不可道 , 何以见道 , 毕竟如何即是 , 须索向二六时中 , 兴居服食处 , 回头转脑处校勘 , 这个巍巍地 , 活泼泼地 , 不与诸缘作对底 , 是个什么 , 校勘来 , 校勘去 , 校勘到校勘不得处 , 忽然摸著鼻孔 , 通身汗下 , 方知道这个原是自家有的 , 自历劫以来不曾变。此是了心之 功 , 最简易 , 最直捷。
德之一字 , 亦是强名 , 不可得而形容 , 不可得而执持 , 凡有施设 , 积功累行 , 便是不德 也 , 只恁么不修习 , 不用功 , 死灰槁木 , 待德 之自来、终身无德矣 , 信得及的 , 便把从前学解见知 , 声闻缘觉 , 一切掀倒 , 向平常践履处 , 把个损字来受用 , 损之又损 , 损来损去 , 损到损不得处 , 自然玄德昭著 , 方信无为之有益 ,此是治行之功 , 凡修行须行解相应 , 若专务校 勘 , 而业习不除 , 终难入道。马丹阳曰 , 至道虽无修无证 , 尘心要日损日消。司马子微坐忘论曰 , 第一断缘简事 , 断缘者 , 断世事之攀缘也 , 弃事则形不劳 , 无为则心自安 , 恬简日就 , 尘累日薄 , 迹弥远俗 , 心弥近道。
或显德露能 , 求人保己 , 或遗问庆弔 , 以事往还 , 或假修隐逸 , 惟希升进 , 或酒食邀致 , 以望后思 , 斯并巧运机心 ,以干时利 , 深妨正业 , 皆应绝之。 
我但不唱 , 彼自不和 , 彼虽有唱 , 我不和之 , 旧缘渐断 , 新缘莫结。
修道之人 , 莫若简事 , 知其闲要 , 识其轻 重 , 明其去取 , 非要非重 , 皆应绝之 , 犹人食 有酒肉 , 衣有罗绮, 身有名位 , 财有金玉 , 此并情欲之余好 , 非益生之良药 , 众皆徇之 , 自致亡败 , 何迷之甚也。
第二治心 , 夫心者 , 一身之主 , 百神之帅 , 静则生慧 , 动则成昏 , 所以学道之初 , 须要安 坐 , 收心离境 , 心无所有 , 因住不所有 , 不著一物, 自入虚无 , 心乃合道。
原其心体 , 以道为本 , 但为心神受染 ,蒙蔽渐深 ,流浪日久 ,遂与道隔 ,若净除心垢 , 开识神本 , 名曰修道 , 无复流浪 , 与道冥合 , 安在道中 , 名日归根 , 守根不离 , 名日静定 ,日久病消命复 , 复而又续 , 自得知常 , 知则无所昧 , 常则无所变 , 出离生死 , 实由于此。
夫欲修真 , 先去邪僻之行 , 外事都绝 , 无以干心 , 然后内观正觉 , 觉一念起 , 即须除灭 , 随起随灭 , 务令安静 , 其次虽非的有贪著 , 浮游乱想 , 亦尽灭除 , 昼夜勤行 , 须臾不替 , 唯灭动心 , 不灭照心 , 但冥有心 , 不冥虚心 , 不依一法 , 而心常住 , 法道安心 , 贵无所著 , 若执心住空 , 还是有所 , 非谓无所 , 凡住有所 ,则令心劳 , 既不合理 ,又反成病。但心不住物 ,又得不动 , 此是真定正基 , 用此为定 , 心气调 和 , 久益轻爽 , 以此为验 , 则邪正知矣。定心 之上 , 豁然无复 , 定心之下 , 旷然无基。
除乱而不灭照 , 守静而不著空 , 行之有常 ,自得真见。凡心躁静 , 其来固久 , 依戒息心 ,其事甚难 , 或息之而不得 , 或暂得而还失 , 去留交战 , 百体汗流 , 久久柔软 , 方乃调熟 , 勿以暂收不得 , 遂废平生之业。
少得静已 , 则行住坐卧之时 , 涉事喧阗之处 , 皆须作意安之 , 有事无事 , 常若无心 , 处静处喧 , 其志唯一。此心由来依境 , 未惯独立 ,乍无所托 , 难以自安 , 纵得暂安 , 还复散乱 , 随起随制 , 务令不动 , 久久调和驯熟 , 自得安闲 , 无问昼夜 , 行住坐卧 , 及应事之时 , 常须 作意安之 , 若心得安 , 即须安养 , 莫有恼触 , 少得安闲 ,即堪自乐 , 渐渐驯狎,惟益清远。
如有时事 , 或然生疑者 , 且任思量 , 令事 得济 , 所疑复悟 , 此亦生慧 , 正根悟己则止 , 必莫有思 ,思则以智害性 , 为子伤本 , 虽聘一时之俊 , 终亏万代之业。
若烦邪乱想 , 随觉则除。若闻毁誉善恶等 事 , 皆即拨去 , 莫将心受 , 受之则心满 , 心满 则道无所居。所有闻见 , 如不闻见 , 即是非善 恶 , 不入于心 , 心不受外 , 名曰虚心 , 心不逐 外 , 名曰安心 , 心安而虚 , 道自来居。
内心既无所著 , 外行亦无所为 , 非净非秽 , 故毁誉无从生 , 非智非愚 , 故利害无由挠 , 实 则顺中为常 , 权则与时消息 , 苟免诸累,是其智也。
若束心太急 , 则又成疾 , 气发狂痴。心若不动 , 又须放任 , 宽急得中 , 常自调适。
若非时非事 , 役思强为者 , 自为不著 , 终 非真学 , 何耶 , 心如眼也 , 纤毫入眼 , 眼则不安 , 小事关心 , 心必动乱 , 既有动病 , 难人定 门 , 是故修道之要, 急在除病 , 病若不除 , 终 难得定。有如良田 , 荆棘未除 , 虽下种子 , 嘉 苗不茂 , 爱欲思虑是心荆棘 , 若不除剪 , 定慧不生。
若心起皆灭 , 不闻是非 , 永断觉知 , 入于忘定。若任心所起 , 一无收制 , 则与凡夫元来不别。若惟断善恶 , 心无指归 , 肆意浮游 , 待自定者 , 徒自误尔。若遍行诸事 , 言心无所染 者 , 於言甚善 , 于行极非 , 真学之流 , 特宜戒 此。有心至道者 , 深生信慕 , 依戒修行 , 在终如始 , 乃得真道。
第三真观 , 夫真观者 , 智土之先觉 , 能人之善察也 , 一餐一寐, 俱为损益之源 , 一行一言 , 堪作祸福之本 , 虽则巧持其末 , 不如拙守 其本 , 观本知末 , 又非躁竞之情 , 是故收心简 事 , 日损有为 , 体静心闲 , 方可观妙。
修道之身 , 必资衣食 , 事有不可废 , 物有不可弃者 , 须当虚襟以受之 , 明目而当之 , 勿以为妨 , 心生烦燥 , 若因事烦燥者 , 心病已动 , 何名安心。又曰, 虽有营求之事 ,莫生得失之心 , 有事无事 , 心常安泰 , 与物同求 , 而不同 贪 ,与物同得 , 而不同积 , 不贪故无忧 , 不积故无失 , 迹每同人 , 心常异俗 , 此实行之宗要, 可力为之。
前虽断缘简事 , 若病有难除者 , 但依法观之 , 如色病重者 , 当知染色都由想尔 , 想若不生 , 终无色事 , 当知色想 , 外空色心 , 内忘妄想 , 心空谁为色主 , 经云 , 色者想尔 , 想悉是空 , 何关色也。
若见他人为恶 , 心生嫌恶者 , 犹如见人自刎 , 而乃引他刀以自割其颈也 , 他自为恶 , 不遣我当 , 何故引取他恶 , 以为己病 , 故见为恶 者不须嫌 , 为善者不须慕 , 何以然耶 , 同障道故〈此言本体与他人之善恶无与非以好恶真心为可泯灭也 ) 。
业由我造 , 命由天赋 , 业之与命 ,犹影响之逐形声 , 既不可逃 , 又不可怨 ,惟有智者善而达之 , 乐天之命故不忧 , 何贫病 之苦也 ,庄云 , 业人而不可舍 , 经云 , 天地不能改其操 , 阴阳不能迴其业 , 由此言之 , 真命 也 , 有何怨焉。又如勇士逢贼 , 无所畏惧 , 挥 剑当前 , 群寇皆溃 , 功勋一立 , 荣禄终身 , 今有贫病 , 恼乱我身 , 则寇贼也 , 我有正心 , 则 勇士也 , 用智观察 , 则挥剑也 , 恼累消除 , 则 战胜也 , 湛然常乐 , 则荣禄也。凡有苦事 , 来迫我心 , 不以此观而生忧累 , 如人逢贼 , 不立功勋 , 弃甲背军 , 逃亡获罪 , 去乐就苦 , 何足悯哉。贫病交苦者 , 当观此苦 , 由有我身 , 若 无我身 , 患无所托。
第四泰定 , 无心于定 , 而无所不定 , 名日 泰定。制而无著 , 放而不逸 , 处喧无恶 , 涉事无恼者 , 真定也。不以涉事无恼 , 故求多事 , 不以处喧无恶 , 故来就喧 , 以无著为真常 , 以有事为应迹。
第五发慧 , 庄云 , 宇泰定者 , 发乎天光 ,心为道宇 , 虚静至极 , 则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 , 非是今有 , 但以贪爱浊乱 , 遂至昏迷 ,澡雪柔诞 , 复归纯静 , 本真神识 , 稍稍自明 , 非谓今时 , 别生他慧。慧既已生 , 宝而怀之 , 勿 以多智 , 而伤于定。非生慧难 , 慧而不用难 , 自古忘形者众 , 忘名者寡 , 慧而不用 , 是忘名 也。慧而不用 , 为无道过 , 故得深证真常。又曰, 慧而不用 , 益资定慧。善巧方便 , 惟能人 定 , 发慧迟速 , 则不由人 , 勿于定中 , 急急求慧 , 求慧伤定 , 伤定则无慧 , 不求慧而慧自生 ,此真慧也。慧能知道 , 非得道也。庄云 , 古之知道者 , 以恬养智 , 智生而无以智为也 , 谓之以智养恬 , 智与恬交相养 , 而和理出 , 恬与智 , 定慧也 , 和理 , 道德也。有智不用而安其恬 ,积久自成道德。
第六得道 , 山有玉草 , 林以之不凋 , 人怀 道形 , 体以之永固 , 资熏日永 , 变质同神 , 炼神入微 , 与道冥一 , 智照无边。形超靡极 , 总色空而为用 , 含造化以成功 , 真应无方 , 其惟 道德 , 道有深力 , 徐易形神 , 形随道通 , 与神合一 , 谓之神人 , 神性虚融 , 体无变灭 , 形与道同 , 故无生死 , 隐则形同于神 , 显则神同于 气 , 所以蹈水火而无害 , 对日月而无影 , 疾雷 破山而不惊 , 白刃交前而不惧 , 视名利如过隙 , 知生死如溃痈 , 存亡在己 , 出入无间 , 身为滓质 , 犹至虚妙 , 况其灵智益深益远乎。生神经云 , 身神并一 , 则为真身。西升经云 , 形神合同 , 故能长久。
虚无之道 , 力有浅深 , 深则兼被于形 , 浅 则惟及于心 , 被形者 , 神人也 , 及心者 , 但得慧觉 , 而身不免谢 , 何者 , 慧是心用 , 用多则心劳 , 初得少慧 , 悦而多辩 , 神气漏泄 , 无灵光润身 , 遂致早终。经云 , 尸解 , 此之谓也 ,
是故大人含光藏辉 , 以期全备 , 凝神宝气 ,学 道无心 , 神与道合 , 谓之得道。
得道之人 , 身心有五时七候。心有五时者 ,一、动多静少 , 二、动静相半 , 三、静多动少 , 四、无事则静 , 事触还动 , 五、心与道合 , 触 而不动。心至此地 , 始得安乐 , 罪垢灭尽 , 无 复烦恼。身有七候者 , 一、举动顺时 , 容包和悦 , 二、宿疾并消 , 身心轻爽 , 三、填补夭伤 , 还原复命 , 四、延数千岁 , 名曰仙人 , 五、炼形为气 , 名曰真人 , 六、炼气成形 , 名曰神人 , 七、炼神合道 , 名曰至人。虽久学定 , 心身无 五时七候者 , 促龄秽质 , 包谢归空 , 自云慧觉 , 复称成道 , 实所未然 , 可谓谬矣。
司马所言事心之功 , 始终完备 , 条理精密 , 虽不如前二段之直捷 , 然循而行之 , 即入胜定 , 且无一言及铅汞龙虎 , 见趣尤为卓越 , 岂惟羽流所当宗 , 亦吾人事心所不可阙也。
王栖云盘山语录曰 , 修行之人 , 当立决定志 , 时时刻刻 , 精进炼心 , 不预未来 , 不可内存胜心 , 便望超脱。修行之人 , 当观此身 , 如死囚之入市 , 步步近死所 , 以死为念 , 事事拼割 , 虽有境物纷萃 , 周匝围绕 , 目无所见 , 耳 无所闻 , 念念尽忘 , 此身亦舍 , 何况其他 , 以 此炼心 , 故见功疾。修行之人 , 每在动处静处 ,一切境界里 , 行住坐卧 , 念念在道 , 逢魔不变 , 遇害不迁 , 安稳处亦如此 , 险巇处亦如此 , 拼 此一身 , 更无回顾 , 精进直前 , 生死不惧 , 便是个有志底人也。以上言立志。
初学修炼心地 , 把从来私情眷恋 , 图谋计较 , 前思后算 , 坑人陷人底心 , 一刀两段著 , 又把所著底酒色财气、是非人我、攀缘爱念、私心、邪心、利心、欲心 ,一一罢尽 , 外无所 累 ,则身轻快 , 内无染著 ,则心轻快 , 内外轻快 , 久久纯熟 , 自无妄念 , 更时时刻刻 , 护持 照顾 , 慎言语 , 节饮食 , 省睡眠 , 表里相助 ,尘垢净尽 , 一物不留 , 他时自然显露 , 自己本命元辰 , 受用自在 , 便是个无上道人也。
修行人 , 把自己从来心上染习得偏重底念虑著功夫 , 用气力锻炼割舍去 , 乃至此身限到也要舍 , 况在心里底俱是虚妄 , 一一除尽 , 便无烦恼碍也。身外一切事物 , 不足留心 , 眼前 来往 , 与蚊虫相似 , 拂去则快 , 便自心上难遣底遣去者 , 那里便是轮迴种子。二六时中 , 理 会自己心地 , 看念虑生时 , 是邪是正 , 邪念则便泯灭著 , 正念则当用著。不论昼夜 , 时时刻 刻 , 动里静里 , 把这一片顽心 , 裂教粉碎去。随过即追 ,追之又追 , 以至丝毫不存 , 本源清 净。丝毫之过必除 , 细微之功必积。一斩齐断 , 一念真常 , 永劫绵绵 , 乃无变坏。以上言治心。
若在万事万尘境界里面,来去缠缚,虽相应和,要自作得主,不一向逐他去,如护眼睛,但有纤尘 , 合眼不受 , 如此保护 , 久久见功 , 但心有受 , 便被他引将去 , 便作主不得。
物来要识破 , 境来要应过 , 应过一番 , 便 同应过一举。修行之人 , 炼心应事 , 内先有主 ,自在安和 , 外应于事 , 百发百中 , 粉骨碎身 ,惟心莫动 , 至如何者为先 , 何者为后 , 俱是假物 , 有甚定体 , 心要死 , 机要活 , 只据目前紧 处 , 应将去 , 平平稳稳 , 不动不昧 , 所谓常应常静也。修行之人 , 外缘虽假 , 不可不应 , 应而无我 , 心体虚空 , 事来无碍 , 则虚空不碍万事 , 万事不碍虚空 , 如天地间万象万物 , 皆自 动作 , 俱无障碍 , 若心存我相 , 事来必对 , 便有触拨 , 急过不得 , 筑著磕著 , 便动自心 , 自心既动 , 平稳不得 , 且作苦终日 , 劳而无功也。居大众中 , 及有作务 , 专防自心 , 不可易动 , 常搜己过 , 莫管他非。以上言应事。
栖云所言 , 刚果决烈 , 直下一刀两断 , 大修行人 , 事心当如是 , 若不奋决定志 , 厉刚果气 , 只恁悠悠度日 , 是人虽回修道 , 而抖擞不下 , 摆脱不得 , 终为妄缘缠绕 , 流入情见 , 生死轮转不停 , 道不可得而成矣。清静经日 , 内观其心 , 心无其心 , 外观其形 , 形无其形 , 远观其物 , 物无其物 , 三者既悟 , 惟见于空。洞真子曰 , 此遣有归空之事 , 凡人内而心上有许多攀缘妄想 , 外而形上有许多荣辱利害 , 远而一切物上有许多贪求染著 , 分之则为三件 , 总之只是著了一个有 , 所以古仙教人修行 , 须先去有 , 若不著在有上 , 自然是空 , 心无其心者 ,一切妄想攀缘 , 经营算计皆是虚幻 , 并无实性 , 从幻缘起 , 亦从幻缘消 , 觅个真实处 , 了不可得 , 故曰心无其心也 , 形无其形 , 物无其物者 , 形与物不久败坏 , 终归于无也 , 此观察之慧也 , 悟也 , 既能悟 , 则自然离幻境 , 不颠倒 , 妄想不待除而自无 , 心念皆空 , 故曰惟见于空 , 乃智度之事 , 非寻常沉空滞寂之学也。
观空亦空 , 空无所空。洞真子曰 , 此遣空字也 , 当其著有时 , 得这个空字力及至能空 , 则其胸中只有这个空字矣。即这个空字反为吾心之障碍,所谓执药成病修行人,若执著则其害与著有的人一般,所以古仙又教人遣了这个空字。
所空既无 , 无无亦无。洞真子曰 , 此遣空字也 , 空字既遣 , 只成一个无了 , 然尚知有个无 , 即这个知无的亦是病痛 , 所以亦须忘之 ,盖大修行人 , 不可一毫有所著 , 才有所著 , 不问所著的 , 是有是空是无 , 俱成系缚 , 故必尽遣之 , 然后为妙也。
无无既无 , 湛然常寂。洞真子曰 , 到此则无可遣 , 纯一味性真之发 , 澄澄湛湛 , 不出不入 , 故云 , 湛然常寂也。此是空字功夫 , 先从慧入 , 不假修证 , 所言极高妙 , 且提出一悟字 , 尤为得其纲领 , 全是禅宗玄门如此举唱者 , 殆绝无而仅有也。
助机要语
关尹子文始经曰,善去识者,变识为智。张紫阳金丹直指曰,以事炼心,情无他用,心不留事,一静可期。虚静天师心论曰,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起是病,不续是药。白玉蟾元关显秘论曰,无心于事,无事于心。邱长春鸣道集曰,一念不离方寸是真空。郝太古语录曰,静处炼炁,闹处炼神。刘赤脚开迷语录曰,须向一针一草上,降伏其心。
须要情识两忘,渐归于道,识是生死种子,若心上含著识,则因境生情,若内无境,则外境依何而生,外境不生,则内境不出,内外安静。
心杀境则仙,境杀心则凡。
谭长真水云集曰,凡人轮迴生死不停,只为有心。德山云,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若一念不生,则脱离生死,所以悟人修行,割情弃爱摧强挫锐,勤于降伏,灭除众生不善心,要见父母未生时本来面目。刘长生语录曰,心上通得一物,出得一物壳,通得万物,出得万物壳,方证虚无之道,若不能通,便处无为,名曰顽空。无垢子清净经注曰,聪明上士,猛然省悟,全身放下,如父母未生前相似,一无所著,心源自然清净,真性自然显焕。王重阳全真集曰,凡降心之道,若湛然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杏杏冥冥,不内不外,无丝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随境生心,颠倒寻头觅尾,此名乱心,败坏道德,损失性命,不可纵也,行住坐卧,常勤降伏,闻见觉知,此为病矣,理性如调琴,紧则有断,慢则不应,紧慢得中,则琴可矣。又如铸剑,钢多则折,锡多则卷,钢锡得中,则剑可矣。调炼真性者,体此二法。王栖云盘山语录曰,大忌说人长短是非,及人间兴废,有一分功夫,便有一分胜心,有十分功夫,便有十分胜心,既有胜心,则有我相,作大障碍,如何得到心空境界,须要重添决烈,把自己身心挫在万物之下,常居人后,自念千万不如人,然后可以遣却矜胜之心。
静中境界甚有多般,皆自己识神所化,因静而观,古人云,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心欲遣识,识神尚在,便化形象,神项鬼面,惑乱心主,若心主不动,见如不见,体同虚空,无处捉摸,自然消散,无境可魔,无物可坏也。又曰,寂然不动,岂有魔魅,妄心未尽,故显此相,体性湛然,则自泯矣。
初机出家,磨炼尘心,乍得静境,便生别个景象,神头鬼面,若有心承认,便是著邪,若不除去,养成心病,无法可疗。或问出家人学公案及看经书者云,古教中照心是否,师云,修行人本炼自己,从凡人圣,却不肯以为事,只向他人言句上、文字里、做活计,寻行数墨,费尽工夫,济什么事,及至阎老来唤,一句也使不得,一字也使不得,又曰,只这主张形骸底一点灵明,自古及今,清净常然,更嫌少甚,自征理得明白,便是超凡入圣的凭据,若信得及,便截日下功,理会自家公案,更数他人珍室作甚么。修行之人,饮食有节,动静有常,心神安泰,别无妄作,偶然得病,便是天命,岂敢不受,亦有自己运数,或因宿缘,有此病魔,先要识破这个四大,一一是假病,则随他病,死则随他死,心意宁,耐从他变化,心不在病,则重病得轻,轻病得愈,自性安和,恶浊炁散,亦是还了债,亦是冲过一重关节,若不解此,心必不安,但有病患,即心狂乱,声唤不止,叫痛叫疼,怨天恨地,又怨人不扶持,恨人不求医,嗔人不合药,责人不问候,一向专起无明黑暗业心,见底无有是处,不知自己生死,也有定数,假饶张张皇皇,还免得么分外心乱,不自安稳,又不知心是身之主人,心一不宁,遍身皆乱。岂不闻古人云,心慌意乱,地狱之门,分外招愆,如此处心,轻病即重,重病即死,浊乱其心故也。若事事不节,过分成病,是病因自作,自作自受,更怨他谁。集要篇曰,试尝自审日,妄念息乎,缘简乎,触诸境不动乎,黑白无差别乎,梦想不颠倒乎,方寸怡愉乎,于是可以测入道之深浅矣。
以上并虚静之门户,大道之筌蹄,下手要机,尽言无隐,循而行之,可决日计功,但患志不立耳,人或病其无所著者,殊不知道本无著,而以有著求之,是欲适燕而南行也,愈劳而愈远矣,学人之心,当如虚空,方可人道,但有所著,即成病患,及其厌之,而欲去之,挽于已成,倍难为力,故莫若慎于起始。始无著,则终无病,正不可苦其难能,而求一枝一节之易为,以自弊也。
或问虚无大道可长生否,葆真子曰,生我者道,活我者神,若能存神,虽在死气之关,能令七祖枯骨皆有生炁。文子曰,太上养神,其次养形,神清气平,百节皆宁,养生之本也。又曰,神不注于外之谓全,神全之谓得,由是言之,虚无者,信长生第一义也,然全神而长生,自致可也, 若求长生,则著于长生矣。老子曰,我尚自头白,谁能得久全。刘长生曰,奈何凭假身以求长生,旨哉、斯言,修元者,可以无惑。
葆真子曰:古之老仙,设为种种譬喻,一一神名,固以真道难言,要亦包含影略,不欲明言之耳,奈何今之学道者,泥文执象,譬喻上重添譬喻,缠裹执著,益增垢秽,使老仙见之,当亦厌而悔之,然其初心,岂料流弊之至此哉,具正眼者,须屏去一切譬喻,洗涤胸中浮荡,直于精炁神上著力,然后道可明,仙可成矣。见精神而久生之道。
丹元
太极阴阳体用之说
张紫阳曰:还丹之道,至简至易,如此○而已矣。
俞玉吾曰:○者何,易之太极是也,太极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此造化之妙,道之自然者也。
张三峰曰:太极者,虚无自然之道也。两仪者,一阴一阳也。太极者,元神也。两仪者,精气也。太极者,丹母也。两仪者,真铅真汞也。夫太极即无极,又谓之太易,即是父母未生身以前面目也。太乙含真气,则二气未判之称,太初之境界矣。
颐真子云:形不能生形,生形者非形也,气也。气不能生气,生气者非气也,道也。又云:形之万殊,化而不留,唯气之一者不变。夫气之不变者,殆有所以不变者存。
仙道虽不外于阴阳五行,然阴阳五行非太极则不能自运,太极者阴阳五行之纲维也。苟欲运吾身之阴阳五行,切忌在阴阳五行上著,只须去太极上用心,做父母未生以前功夫,则阴阳五行不求运而自运,此提纲挈领之元旨也。若逐逐焉,以运阴阳五行为事,则阴阳五行非人之智术所可运,作用一差,变怪百出,阴阳五行卒不可运,而死不旋踵矣。
大丹取法造化之说
阴符经曰: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大丹固是取法造化,然非一一比拟而为之也。古之人,心与天契,动与道俱,则其一身之气运,自然与天相合。若以市井尘俗之心,拘拘焉,欲比拟造化之迹,而求成大丹则末矣。
丹基
炉鼎之说
或问何谓鼎炉,李清菴曰:身心为鼎炉。丹书云: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兔药来烹,乾心也,坤身也。今人外面安炉立鼎者,谬矣。
炉鼎者,此身是也,修练必有此身,然后神气有所依附而不散,功夫有所凭藉而可施,所谓借假修真是也。天下之器,能盛贮品物而烹炼之,使其变化于中者唯炉鼎为然,故关尹子谓之釜,后乃变为炉鼎,以此喻身可谓巧矣,参同所载,如内炉外炉之类,异名尚多,要其义意,亦不越此。俞玉吾曰:丹法以太虚为炉鼎,太虚之中自有天然妙用,夫太虚则无我无人无内无外,何炉鼎之足言,玉吾盖借其近似以立论,非本意也。
一点落黄庭之说
中和集曰:乾坤交媾罢,一点落黄庭。
或问一点落黄庭,毕竟落在何处?葆真子曰:吾闻之寥阳老师云:修行人只去交媾神炁,不要问他下落,为他自有下落处也,此言极妙。医书云:水谷入胃,胃乃受之,游泆精气上输五脏,通调水道,下输膀胱;当其输时,自然上下,五脏膀胱,亦自然受其委输,不须人为之安顿也,身中真炁,一升一降,升至于天,降至于泉,从本源生,还归本源,亦自有个栖泊处,何须人想见其所预为之地,以安顿之哉。
丹材
元气为生身之说
参同契曰:人所禀躯,体本一炁,元精流布,因气托初,人之生也,固以父精母血,凝媾成形,然其所以生者,实天地元和之炁也。使无此炁,虽有精血,不能成物,可见元和真炁是有形之根柢,生身之处也,人未生时,受此元气,便能从无中生有,长育此身,然则今日即此元炁而烹炼之,岂不能长生久视, 脱胎神化。
元精之说
抱一子曰:太乙火符,修炼金丹,只炼二物,二物者,精与魄也。
寥阳老师在冲虚观普说曰:总来大众,且道修炼,为何要以黄芽为根,大众人身中元气,日日发生,只为不知保养,故被二邪侵削,何为二邪,风寒暑湿是气之邪;喜怒哀乐是情之邪,此二邪为元气之贼,日夜攻伐,所以元气薄竭,遂至死亡,古仙知道保命,在留得元气住,只没奈他容易走作何,唯是元精方能留得他住,所以立修炼之法,教人升元精保元气,合做一处,至坚至固,不耗不散,禁得二邪攻伐,然后能长生久视而不死矣。此修丹所以用元精之旨也。
张紫阳曰:精实于肾,而炁融之,随炁上升为真铅者,此也。此元精之用也。
元精即淫泆精之说
张紫阳曰:用精用元精,非交感淫泆之精。
元精与淫泆之精本非二物,凡人未交感时,身中无处有精。医书云:肾为精府。又云:五脏各有藏精,其实并无有精停泊于其所,盖此时精皆涵于元气中,未成形质,唯道家能萃会元气而酝酿之,不因交感此精自生,故谓之元精,常人不知酝酿,不能取此元精为用,而元精亦不能生,唯男女交感,此元气化而为精,自泥丸顺脊而下,至膀胱外肾而施泄,则此精即是渣滓之物,而为交感之精矣,自其生于真一之中,则为元精,自其漏于交媾之际,则为淫泆之精,其为元气所化则一也,歧而二之,则谬矣。
元炁生元精之说
紫阳真人曰:元炁生则元精产。
按胡混成曰:聚先天祖炁以为药物,夫先天真一之炁,混于杳冥恍惚之中,仙家唯取此气炼成丹,谓之真种子,盖太乙含真之炁,乃天地未判混融之炁,身中元炁之交会也,元炁交,而后元精产,乃身中一阳升之时也,精炁只是一物,言炁则精在其中,此施肩吾所以说炁是添年药也。
去情识以养元和之说
俞玉吾曰:大丹之道,唯一味元和之炁,以成其变化。紫阳真人日:保元和者,莫先于去情识。
夫物不生于夏秋冬而生于春者,和也,人唯无情识,则其气和,气和则融畅滋息,而天地之和且应之,岂有不长生者,今人日用之间,六欲七情之感,激乎其中则其气之所发,飘忽震荡,勃郁沉结,譬如天地忽冷忽热,隆冬炎暑,盛夏飞霜,岂元和哉,夫既不元和,则且恐其怪异百出,疾苦交侵:以伤吾生,尚安望其长生久视,而成道哉,故日:保元和者,莫先于去情识。
修丹须断欲之说
太上元镜曰:纯阳上升者谓之气,纯阴下降者谓之液,气液相交于骨脉之间者,谓之髓,气髓相交于膀胱之外者,谓之精,心气在肝,肝精不固,目眩无光。心气在肺,肺精不实,肌肉瘦弱。心气在肾,肾精不固,神气减少。心气在脾,脾精不坚,齿发浮落。五脏之中,肾为精枢,心为气管,真精在肾,余精自还下田,真气在心,余气自归元府。
抱朴子曰:水之有源,其流必远。木之有根,其叶必茂。屋之有基,其柱必正。人之有精,其命必长。
黄庭经曰:长生至慎房中急,奈何死作令神泣,又曰:弃捐淫欲专守精,寸田尺宅可治生。
紫阳真人曰:精失而元气不生,元阳不见。
修仙家只要留得精住,则根本壮盛,生气日茂,若欲心不息,灵根不固,则此精之积日薄,而元气之生日少,渐渐竭尽,以至于亡。
若不断淫而学玄观,犹蒸砂为饭,虽有千劫,只名熟砂,不得为饭,故欲培元气者,当先断淫欲。
此事须在清心绝念上下功天,世人乃于交感之时,手按晓雪,悯其淫浃之精,不使流布,谓之不泄。不知留精者,当留于未成形质之时,若俟其成质而后止之,则此精虽不泄,而神气去已久矣,徒留其败滞之物,积于腰肾之间,以成奇僻之疾,何其昧哉,世之旨师,又从而诳之日:宜引此精自尾闾夹脊双关而上,此还精补脑也,吁愈谬矣。
丹枢
元神用药材之说
或问精炁神三者,孰为重。紫阳真人曰:神为重。
元神即是真心,即是真性,所以用药材,非药材也,仙家功夫妙用,全在于此,旧例置于药材中,后之道流,不知大道根源,往往概而视之,元神遂止为药材,而元神之外,复有意以用之,支离舛谬,莫甚于此,仙之不成,无怪也,今移其说,别为丹枢。
元神即思虑神之说
紫阳真人曰:用神用元神,不用思虑之神。又日:元神者,何也?自太极既分,禀得这点灵光,乃元性也,元性,非他物也,亦炁凝而灵耳。又曰:元神见,则元气生。又日:元性复,则元炁生。
或问元神与思虑之神是一是二,曰:心、性、神—也,以其禀受于天,一点灵明,故谓之元神,后来为情识所移,此个元神,汩没在情识中,遂成思虑之神,其实虽思虑,有情识,此个元神,固常浑浑沦沦,不亏不欠,人能回光返照,去其情识,则凡此思虑者,莫非元神之妙用矣。
元关一窍之说
李清菴曰:夫元关一窍者,四大五行,才著一处便不是,亦不可离此身向外寻之,又曰:但于二六时中,行住坐卧,著功夫向内求之,语默视听是个什么。又曰:圣人只书一中字示人,此中字即元关之窍也,中非中外之中,亦非四方之中,亦非在中之中,释云:不思善,不思恶,正恁么时是上座本来面目。道云:念头不起处是也。陈虚白云:不过回光返照,收拾念头之一法。玉溪子曰:以正心诚意为中心骨子。此指元神为元关一窍。
陈泥丸曰:能凝然静定,念中无念,功夫纯粹,打成一片,终日默默,如鸡抱卵,则神归气复,自然见元关一窍,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由是采取先天一气,以为金丹之母,勤而行之,指日可与钟吕并驾矣。紫阳真人曰:此一窍无边傍,无内外,乃神炁之根,虚无之谷。此指虚无为元关一窍,盖虚极静笃,无复此身,但觉杏杏冥冥,与天地合一,而神炁酝酿于中,乃修炼之最妙处,故谓之元关一窍。
大丹本柄之说
阴符髓曰:天以斗为机,人以心为机。金液还丹论曰:药材所产之川源,火候抽添之妙旨,以至温养成丹,皆不离乎此心之用。紫阳真人金丹直指曰:心之所以为妙者,以气服其窍,而精从其召也,气服其窍者,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形和则天地之和应,故盛喜怒而气逆者,喜怒生于心也;精从其召者,如男女形媾,而精荡者,亦心使之然也,心清则念清,念清则精止。谭紫霄日:神犹母也,气犹子也,以神召气,如以母召子,孰敢不至。
仙宗以心为本柄固也,然人皆有心,而不能仙者,非心之罪也,心役于欲,而不静虚之罪也。刘赤脚云:神气自然,如子母相爱,只为尘情相隔,不得相见,若去了一分尘情,即有一分升降。俞玉吾云:心定则神凝炁和,三宫自然升降,百脉自然流通。李清菴云:心归虚寂,身入无为,动静俱忘,到这里精自然化气,气自然化神,神自然还虚。又曰:身心俱静,天地混合,自然真机妙应,有非常之动,只这动之机,便是天心,见药物炉鼎在此矣,火候在此矣,三元八卦,四象五行种种运用,悉具其中矣,由是言之,心不静虚则失其职,虽精炁有不可得而役者,今人乃专讲烹炼铅汞而不言治心何耶。
丹用
元牝之说
李清菴曰:元牝者,天地阖闢之机也。易云:阖户谓之坤,闢户谓之乾。一阖一闢谓之变。一阖一闢即一动一静,老子所谓用之不勤之义也。又臼:紫阳真人云:念头起处为元牝,斯言是也,子谓念头起处,乃生死之根,岂非元牝乎。老子云:谷神不死,是谓元牝。谷者,养也。谷神者,养神也。元者,妙也。牝者,虚处物之所由生也。谷神便是元牝。谷神内生出无限妙用,便是元牝之门,此正论也。其次则清菴二说,为得之。后世乃于身中指著一处为元牝,而谓谷神以元牝为根基。夫谷神若以元牝作根基,即是有著,非谷神也。又其下,言元牝者,殆有十数般,愈淆讹矣。
橐籥之说
道德经曰;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阴阳升降论曰:人能效天地橐籥之用,开则气出,阖则气入,出则如地气之上升;入则如天气之下降,一升一降,自可与天地齐,其长久矣。
道德经说橐籥,不过以喻虚中之妙用耳。后世因借以言二气升降之机,其意亦好。又曰:今仙家言鼓橐籥,非鼓橐籥也,调真息,即是鼓橐籥,知炉鼎而不知鼓橐龠,则阴阳否隔,炉鼎虽立而无用,知鼓橐籥而不知调真息,则失其所以鼓之之要,将何以盗天地之正气而结丹哉。
六十卦喻火候之说
参同契曰:朔旦屯值事。至暮蒙当受,昼夜各一卦,用之依次序,既未至昧爽,终则复更始。
卦爻本只以反对,寓火候之上下,且如屯蒙二卦,是反对,以屯卦之本体观之,自初爻至上爻,亦如阳火之自下升,进至于顶也,以屯卦倒看,即为蒙卦,却似从屯之上爻,至初爻一般,亦如阴符之自上而降下,入黄庭也,盖反对只是一卦,而一正一倒看,亦如火候,本只是一火,而有上下也,他卦皆然,就是八正对,亦作反对看,通乎此,则火候之机在我可以不用卦爻矣。
年月日仁义喜怒赏罚喻火候之说
参同契曰:春夏据内体,从子至辰巳,秋冬当外用,自午讫戍亥,赏罚应春秋,昏明顺寒暑,爻辞有仁义,随时发喜怒。
古仙以六十卦反对,喻一炁之上下,可谓明矣,然犹未及其消息也,故远则以—年之节候言之,近则以一日之亏盈言之,夫月之著明于天地间,其体之盈亏,孰不视之,即是以观吾身阴阳消息之用,可谓明而易晓矣,然其动静之机,则尚未之尽也,故又以日之早晚言之,盖至于日之早晚,自寅至戌之为动,亥子丑之为静,其机已尽泄而无余矣,然其过与不及之节度,则尤不可不知,故又有仁义喜怒赏罚之说,古仙旁喻曲证,层见迭出,究而言之,曾无一语之赘,皆修炼者所宜通晓,岂可以譬喻而忽之哉。
意为媒之说
紫阳真人曰:意岂特为媒而已,金丹之道,自始至终,不可离也。
圜一子曰:修仙所以用意者,大要酌量运得其中耳,夫意属脾。仙家所以谓之真土,真土者,和也,作丹是动功,不可毫发差殊,鲜不为患,全要审其轻重、浮沉、强弱、老嫩而消息之,使其阴阳相当,水火均平,不致太过,以生他虞,若非此意为之运量斟酌,安能保其不错谬哉。
张三峰曰:意者何,即元神之用也,非元神外又有一意也。紫阳真人云:心者,天君也,以无为而用之,则其所以动者,乃元神也,此金丹之用心也,然不驰于意则可,一驰于意则勉强助长,而非自然搬运,劳扰为患不小,就使善用,亦不免执著,徒添意病,命宗人所以不及虚无大道者在此,学者不可以为微言妙道,而谨守之也。
寥阳子日:元神所照处即是意,照而无照,是善用意,但起一念安排即驰于意矣。
见精神而久生之道
丹事
安炉立鼎
九真玉书纯阳子曰:修炼丹者,先正其炉,炉者,鼎之外垣,其身是也。炉分入门者,目也,耳也,口也,鼻也,是为橐籥阖闢之户,宜常固守之,勿使形色滋味八邪六贼伤于内。混元真君曰:修身者,若元气尝破,则精神不全矣,必俟其精神具而气全,然后可以养命而为仙。
初学且须理会安炉立鼎,慎起居,节饮食,调寒暑,少眠睡,收拾身心,惩忿、窒欲、惜精、惜炁、惜神,使四大安和,神完气壮,则此身心方成炉鼎,可谓入药之基,使无此一项功夫,则炉鼎敝漏,不堪使用,以之入药难矣,此时未敢遽议行火,盖初修养人,断丧既多,此身是个虚器,大药未生,遽然行火,恐生他患。俞玉吾有言,有药而行火候,则全被火逼,奔腾于离宫,化而为水,反以克火,故火无炎上之患,若无药而行火候,则虚阳上攻,适以自焚其躯是也。
入药发端
第一营静室
凡静室不必拘以山林,或在尘市,或居道乡,但得所托,无往不可,室不欲太明,太明则伤魂,不欲太暗,太暗则伤魄,室中不著他物,但设一香一灯,一几一榻而已。
第二办肯心
此事若非真为生死,自办肯心,鲜不中道而辍,故必立坚确不移之志,存割舍不系之想,奋直进不回之气,先弃身后弃家,病则随他病,死则随他死,永不退堕,如此方可望其成就。
作丹不可或作或辍,若一念生,便做一饷功夫,此念稍怠,或为事物所挠,随又罢辍,当其不为之时,神移气夺,只与无功夫人一般,纵使再起念头去做,只如袜线,头绪空多,不成片段,都不济事,须是埋头向前去,把已过的日月,都截断不问,只从现在这个时辰起,猛勇奋发,不问有事无事,顺境逆境,一味尽力做去,一日如一刻,一年如一日,十年如一年也,无日也无夜,也无子午卯酉,也无弦朔晦望,也无分至启闭,不望飞升,不立期限,尽此一生,死而后已,如此然后有少分相应也。
修真之人遇患难不可生退心,一则是自己缘业,——则圣贤暗中校勘,若于此不退心,必有圣贤暗中提拔,学道不可以缘分浅,根器钝自沮,此道人人有分,只怕不肯做,肯做即有成就,非关夙有仙骨也。
第三屏众缘
学道不可一毫外累其心。若内接家事,外综王事,朋友交际,符呪医卜,诗赋驰骋,音乐武艺,博弈工技,皆妨心、乱性,切宜戒之。
第四学打坐
凡欲打坐者,须厚铺坐褥,使身不痛苦,宽解衣带,使气不留滞。
结跏趺坐,先以左足安右髀上,或半跏跌坐.,以左足压右足皆可,次以左掌按右掌上,以两大拇指面略相拄为度,徐徐举身,左右摇振,使缓急得所,然后正身端坐,令腰脊头项骨节相拄,耳与肩对,鼻与脐对,舌拄上腭,唇齿相著,目须微开,不可全闭,若全闭即黑;山下鬼窟也,最易昏睡,又能抬魔,身须平直,状如浮图,不得左倾右侧,前躬后仰,亦不得倚靠几榻,使生懈怠,坐要安舒,任其自然,肩不得太耸,太耸则难久,操持不得太急,太急则易断,大要在于得中,气从鼻通,息不可粗,不可促,不可闭,不可抑,出入往来务绵软,亦不可著意为之,身相既定,气息既调,宽放脐腹,一切善恶都莫思量,念起即觉;觉之即无,久久忘缘,自成一片,若得此意,自然四大轻爽,所谓安乐法门也,若已发明者,如龙得水,未发明者,若肯办心,必不相赚,出定之时,徐徐动身,安详而起,一切时中,护持定力,如护婴儿,即定力易成矣,所谓探珠宜浪静,动水取应难,定水澄清,心珠自现是也。 产药川源
参同契曰:金为水母,母隐子胎,汞为金子,子藏母胞。俞玉吾曰:水者,大丹之根源也。天一生水,其位在北,其卦为坎,乃吾身药物所产之处也。丹法以水为基,而金精生于水中。此言元精之产于肾也,元太虚曰:仙家借肾府为发生之地,不是用肾。虽不用肾,却在肾中作用,此肾所以为产药川源也。或人不知此意,只闻仙宗不用心肾,便于肾外求之,谓两肾中间,别有一穴,真阳伏藏于内,修丹但用火逼出这点真阳,以为用耳。夫真阳若藏于一穴中,与藏于肾中何异,用此一穴与用肾何异。仙家大法,但凡身中所有,皆以为后天渣滓之物,而不用。若果有元气伏藏于一穴之内,即亦是后天渣滓矣,此皆偏见,可以不谈。
坤为道庐
参同契曰:坤静而翕,为道舍庐。
此言元精之所以产也,盖元精虽产于肾,然非静翕则不能生,今夫一年之阳气生于复,而基于坤,一月之月光苏于朔,而基于晦,一日之阳气动于子,而基于亥,与吾身元精产于静翕之中一般,未有不翕聚而可以发生者,故大丹以坤为舍庐也。
阳施阴受
参同契曰:雄阳播元施,雌阳统黄化。文曰:阳禀阴受,雌雄相须,此统言天地万物,阴阳施受之理也。又曰:恒顺地理,承空布宣,此言乾施气于坤,而坤承顺之也。又曰:日以施德,月以舒光,此言日施于月也。又曰:母含滋液,父主禀与,此言父施气于母也。
此正元精之所产也,元精团以静翕而生,然非心气下交于肾,则肾无所受,将何以翕聚而化生哉,满太虚中,只是一个元气,此气即是天,此气中渣滓结成大块即是地,此气有消息,即是阴阳,每年秋冬时,此气收敛在地中,到冬至则又自下升上,生生化化,积渐升到极至处,又渐消去。亘古亘今,常常如此。地中生物的即是此气,无此气则地不能生物,是生物者,地也,所以生物者,天之气也:地但翕聚而布宣之耳,作丹亦必心气下交子肾,肾含受而翕聚之,然后成变化,与此何异。
凝神入气穴
复命篇曰:太阳移在月明中。白玉蟾曰:只要凝神入气穴。
此正心气下交也,谓之驱龙就虎,运汞投铅,凝、非凝聚也,神者至灵至妙,潜天潜地,如何凝聚得他,所谓凝神者,盖息念而返神于心耳,神返于心,而不外驰,则气返于身,渐渐沉入气穴去矣。
问气穴果有穴乎,此穴正在何处,胡混成曰:在两肾之间。葆真子曰:夫人之既生,则元阳真炁散于四肢百骸之间,为视听言动之用,岂有区区藏于一穴之理,若真有此一穴,则此一穴,比于五脏尤为要紧,黄帝医经、烟萝子内景图、华陀内照图何故不录,今人元气不足者,何不用药补此一穴耶,此皆旁门小道,妄指身中一处,令人注想于此,以为凝神入气穴,人或不悟而从之,其终必至于疾。此凝神入气穴,所以误人之由也,夫气穴何也,即华池也。华池何也,即肾也。正阳祖师云:华池在气海内是也。金丹大道,借肾为发生之地,以其为气之会,故喻曰气海,以其深而在下,故喻曰气穴,以其为金华所生,故喻曰华池耳。作丹只要气沉到此处,非用意注想之谓也。邱长春曰:有所在则有所不在,无所在则无所不在,金丹乃无中生有,今不求其机于无,而反在有上生枝节,不亦谬耶。
回光返照
元太虚曰:凝神入气穴之法无他,只是收视返观:回光内照而已。崔真人入药镜曰:身之神如薪之火,火不出则薪常存,神不出则身常存。火发外明者,薪之尽也,神智外驰,朴之散也。俞玉吾曰:神仙修炼之法,使人回光内照,呼吸太和,盖将反本还原,而复归于生身受气之初也。
夫回光内照者?非是执著鄞鄂所在,而用意观照之也,不过虚静以返神于内耳,盖凡人之心,每日只在外面驰鹜,凡外面许多机变巧捷,俱是神之光影,可见此神一向只照了外边,自己一个身子却反不曾管顾,如今不用旁求远觅,只将照外边这个神收拾回来,放下外边许多机巧,一意敛藏归内去,屏除许多杂思虑,这个便是反观内照,其实观无所观,照无所照,则亦未尝不观照。
通人身中只是一个元气,无心肝脾肺肾之别,但常人为根尘所役,此气都浮游耗散在外边了。作丹无他巧,只要回光返照,将此气收敛,沉到极深处,久之其中自有造化。
回光返照下手之功
道德经曰:专气致柔,能婴儿。
邱真人曰:只是一灵无杂念,如婴儿之无外想耳。葆真子曰:专气致柔在乎忘情识,忘情识捷径之功,在乎心息相依,若心息常相依,则情识不待忘而自忘矣。
何仙姑曰:命之蒂,在乎真息者也。
—上清玉书胎息篇曰:人之未生也,居母之腹,随母呼吸,无视无听,唯有一息存焉,及其生也,剪去脐带,则一点真元之气聚于脐下,日复一日,神出气移,遂不复再守,胎中之一息矣。
传道集曰:所呼者,自己之元气,从中而出。所吸者,天地之正气,从外而入。若其根源牢固,元气不损,则呼吸之间,尚可夺天地之正气,苟或根源不固,精竭气弱,上则元气已泄:下则本宫无补,所吸天地之正气,随呼而出,身中之元气,不为己之所有,而反为天地之所夺。
胎息论曰:呼而不得神宰,则一息不全,吸而不得神宰,亦一息不全。
俞玉吾曰:于一日十二时中,但使心常驭气,气与神合,形乃常存。又曰:要在心与息常相依,神与炁常相守。又曰:作丹之法,以乾阳下交于坤阴,使呼吸相含,刚柔相当,配为夫妇,打成一片,则神炁归根,性命合一。而至药孕于其中。又曰:究而言之,不过心息相依,而阴阳内感,神炁交结耳。金丹四百字曰:迨夫神炁之入乎其根也,闭极则失于急,纵放则失于荡,惟使其绵绵续续,勿令间断,然后神久自凝,息久自定。
指元篇曰:但能息息常相顾,换尽形骸玉液流。
陈虚白曰:息息归根,金丹之母。
葆真子阳道生巵谈曰:夫息出入有声谓之纵,出入不尽谓之滞,往来频促谓之喘。不纵不滞不喘,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谓之息。纵则散,滞则结,喘则劳,守息则定,所谓调者,皆欲其不纵不滞不喘而已。调息乃初机之功。凡人心念依著事物已久,一旦离境则不能自立,虽暂能离,未久复散乱,所以用心息相依法拴系此心,由粗人细,才得此心离境,便可恁虚无去,更不用调息矣,得至无天无地,无我无人境界,更有何息可调,此法最捷径最容易最无病,与其他守丹田、守中黄等不同,可依而行之。
性空禅师曰:上机之士,念苟不起,连息亦不必照,但觉念起,只用调息略照—照,无念即止,不可太著意也。
刘秋潭真诀曰:渐渐专气以致其柔,才觉炁息柔和,便是归根,谓归元海也,觉其归元矣,又将忘之,忘而不忘,以意照之。
圜一子曰:但用意,即是不忘,但忘,即不能以意照,然而二者不可兼乎。日中峰本禅师曰: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毫不立,未尝不忘,是真忘真照也。但说以意照之,则其累照者多矣,或随照而昏散,是虚极也,笃也,危也,须防静,则万物并作。
圜一子曰:虚极者,言人平昔,千思万虑,纷乱之甚,宅舍无主,若空虚然,一旦骤然收拾,把持不定,未能贴然,故随照随乱也,夫如是,岂特昏散而已,此念头一放,且无所不至,故曰万物并作,治之之法,才觉妄动,即融妄归真,归之不过忘照,这功夫正是动静之机,神一出便收回之,咦,说到这里,只恐自不惺惺著。
照之或不胜,又以应事造之,应事既已,又将忘之。
圜一子曰:言万物并作之时,治以觉照固是矣,若纷散太盛,觉照之力不能胜之,于此而强制之,则愈不宁贴,自可便作方便,且去应事一回,俟其渐自安定可也。只如禅家坐禅之余,礼佛念经,经行皆是,盖降伏不宜太急,须少宽之,缓急得中,使徐得所,然后可耳。然应事时,不随动而流,即是降伏处,稍得乎和,又将忘之照之矣。
但于四威仪中,若存若亡,绵绵续续,神炁相依,于太极之先,不相间断。
圜一子曰:四威仪者,行往坐卧也。若存若亡者,意得中也。神炁相依于太极之先者,即父母未生以前胞胎中模样,无情无识,纯纯全全,到此处方才认得也。
处中以致和,欲不能迁,则炁抱神矣。
圜一子曰:只这中字,最难形容,不是有个中处,其实只要此处不摇不断,湛然寂然,自然致和,而不迁矣,这个功夫谓之抱元守一。
胎息之诀
参同契曰:呼吸相含育,伫息为夫妇。
胎息论曰:神气相合,而守乎内息。
俞玉吾曰:天地呼吸于内,故能长久,人能效天地呼吸于其内,亦可与天地同其长久。
金丹大成集曰:呼出心与肺,吸入肾与肝,呼则接天根,吸则接地根,呼则龙吟云起,吸则虎啸风生。
南华真经曰:至人之息以踵。
黄庭经曰: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
或问何谓真人呼吸处,廖蝉晖曰:前对脐轮后对肾,中央有个真金鼎,此真人呼吸处也。
舍光子曰: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
问今人多言调真息,或教人抑息,是乎,曰:非也。圣胎诀曰:一气聚于气海,肾气不上升,则其息住,盖调息久久,神愈凝,息愈微,又久,则鼻中全无呼吸,止有微息在脐上往来,与婴儿在胎中一般,所以谓之胎息,乃神炁大定,自然而然,即非曲留强住,有所作为而然也,人唯无念凝神,则无不相应。若情识未忘,念念不住,神不凝静,则千难万难,未有能造其妙者。故元太虚曰:要在忘机绝念上下功夫。萧了真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圣胎诀曰:一念不生,一意不动,无毫发走失,岂调与抑之谓哉,修炼必至于胎息,而后气归元海,方是纯坤十月之功,若虽含光守默,而口鼻之呼吸犹如常日,则其人之神气犹有泄漏,犹夫纯坤十月之时,天地不闭塞,蛰虫不坯户,草木不保合,来岁发育之功,必不畅茂矣。邱长春曰: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先天之诀
参阅契曰:四者浑沌,径入虚无。又曰:浑沌鸿蒙,牝牡相从。
俞玉吾曰:修炼别无他术,只是采取先天一气,以为金丹之母。又曰:神凝气聚混合为一,内不觉其一身,外不知其宇宙,与道冥一,万虚俱遗,溟溟涬涬,不可得而名,强名曰太乙。
修炼至于胎息,则八脉皆住,溟溟涬涬,入于浑沌,此正交媾之时,一身五行之气,会于丹田,谓之攒簇五行和合四象,谓之太乙含真炁,谓之先天一炁,修炼必至于此,方能通天地,夺造化,然非虚极静笃,则不能造先天之妙。故古仙云:莫向肾中求造化,须从心里觅先天。
阳生之诀
参同契曰:含元虚危,播精于子。
俞玉吾曰:金丹之妙,孕于先天,产于后天,感而遂通,恍恍惚惚,太极已判之时是也,先天唯一气耳,后天然后化为真精也。
寥阳子曰:先天乃纯乾境界,后天元精产则谓之坎,先天元气,即圣父灵母之真炁,其所产者,乃元精,非元气也。钟离祖师云:肾中伏藏父母之真炁,所谓铅也,炁中有真—之水:名之曰虎,所谓铅中之银也,肾炁传肝炁,肝炁传心炁,心炁自涵而为液,所谓砂也,液中有正阳之炁,名之曰龙,所谓砂里汞也,以此言之:肾中先天元气为真铅,阳也,元精为银虎,阴也,心中之液为砂,阴也,液中正阳之气为汞龙,阳也,元精既升,则能留得心中正阳之炁住。钟离祖师所谓其始以阴留阳者也,前辈老仙,但概谓之曰:真铅制真汞耳,可细思之。
采取之诀
钟离云房曰:传行之时,以法制之,使肾气不走失,气中采取真一之水,心液不耗散,液中采取正阳之气。
紫阳真人曰:采者,采真铅于肾府。取者,取真汞于心田。复命篇曰:采取须交密,诚心辨丑妍,至难寻意脉,容易失寒泉。
紫阳真人金丹直指日:采取之法生于心,必须忘之,而始觅之。又曰:忘中觅,觅中忘,忘中采,采中忘。
陈虚白曰:身心不动为采药。
元来仙家本无采取,但以其肾中用真铅,心中用真汞,有似于采取者,故谓之采取耳。盖不采而采,采而无采,不取而取,取而无取也,但此二字下得著象后,人又益以支离之说,展转误人,大抵古仙立个采取名色,非教人运用也,乃教人慎于运用也。盖—阳方生,最易有失,若此身一动,便散了,此意一弛,也散了,杂念一兴也散了,或被惊恐动摇也散了。所以采取之时,必须身心意俱寂然不动,为气之规矩,然后先天之气,有所管摄,不致散逸,纵横自然,循道上升。降入丹田,而成至宝。陈虚白以身心不动为采药,盖谓此也。岂区区意迎目送,运用之为哉。
守乾之诀
俞玉吾曰:在先天则凝神入坤脐而生药,在后天则移神入乾顶而成丹。又曰:自朝至暮,元神常栖于泥丸。
圜一子曰:此所谓顶门关捩子也,所以运气而使之升也。
元太虚曰:自古及今,谁不知心为神室,何曾有人说神栖泥丸,此仙宗误认图象之过也,盖泥丸为清虚之府,神栖泥丸者,言元神清莹,超出精炁之上,非居脑也。仙宗以乾为心,坤为身,凝神入坤脐者,作丹之初,只是凝神,则气自返归身中,久之则自然沉入肾府,犹夫水,澄之既久,而其浊者自沉,初非执著坤脐而守之也,当此之时,只是一灵炯然,觉此气归于元海,即是照他,亦未尝一毫用意以照之,但常如此照之,则其气常守于下,不能上升,故当此时,又须忘却,再不照他,则真火自发,真阳自升,盖神返绛宫,无为自然,故谓之移神入乾顶,亦非神栖泥丸,迨夫温养之时,只是神常无为:气自升降,亦未尝朝朝暮暮栖泥丸也,此皆由于仙宗设譬画阁,种种著相,后人执泥,遂至淆误,流于用意搬运,而不自觉噫。
葆真子曰:心之驭气,在得职与不得职,不在所居,炼神之道,贵无所著,栖神泥丸即著,泥丸以为运气之术则可,以为炼神则是扰神,吾不得而知矣。
古人所谓三宫升降,乃其自升降,非人升降之也,所谓周天运用,乃其自运用,非人运用之也。
黄道之诀
参同契曰:易行周流,屈伸反复。
又曰:修之不辍休,庶气云雨行,淫淫若春泽,液液若解冰,从头流达足,究竟复上升,往来洞无极,怫怫被谷中。
俞玉吾曰:丹法之要,在乎通任督二脉,盖任督二脉为一身阴阳之海,人能通之,则百脉皆通,自然周身转,无有停壅,此身中黄道,周身上下阴阳升降之正路也,通之者,非行气,非存意,非肘后飞金精,非运心思脊骨, 乃呼吸太和,保守自然,真要之道也。
通任督乃命宗最妙处,天之气,运而不停,故地不堕。人之气,运而不息,故形不朽。其运也,乃自然之运也,非熊经鸟伸,吹嘘呼吸之运也,此乃所谓户枢不蠹,流水不腐者。蒋青霞日:人身左足太阳,右足太阴,足底为涌泉穴,水火二炁,自足入尾闾,上合二肾,左肾堂,右精府,一水一火,一龟一蛇,互相橐籥,由此上夹脊双关,贯二十四椎,会于风府,上潮泥丸,由泥丸而下明堂,散灌五宫,下入重楼玉关,直往绛宫,复流入于本府,日夜循环,周流不息,皆是自然而然,即不是动手脚做成的,今人皆流入旁门,不知虚无自然,默默运用之理,妄行引导,存思注视,遂成妄想作用,反致奇病,如白莲道人黄肿,运气道人气蛊,皆其验也。
火候之诀
胡混成曰:是火发生于真精恍惚之中,熏蒸于一身四体之内,本无形象,安得有候。
陈虚白曰:真火本无候,大药不计斤。
白玉蟾曰:心者神也,神即火也,炁即药也,以火炼药而成丹,即是以神驭气而成道也。
愚按三老仙而言,可谓切矣,虽然以神驭气者,必审其所以驭行,有过不及之差,则调而正之,所谓驭也,亦即所谓候也。无候者,无时刻限度之候也,有候者,有审察防闲之候也,知此可与言火。
参同契曰:候视加谨慎,审察辨寒温。
陈虚白曰:火候之要,尤当于真息求之。又曰:元海阳生,水中起火,天地循环,造化反复,皆不离乎一息。紫阳真人曰:慢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火候全在念头上著力。陈虚白云:念不可起,念起则火熄,意不可散,意散则火冷。洞真老师云:念起则息粗,息粗则吹火,大抵只要调真息,使共和平,不伤震兑而已。
火候本只寓一炁进退之节,非有他也,盖用意太紧,是谓火燥而乾,若太缓,是谓水滥而寒,只要缓急得中也,勿忘勿助之说,是真火候,非有定,则此火起时,人力不可干与,只要虚静,牢把舵,不使杂念扰之,听其自然,待他薰蒸一回,自然生阴,化而为液,下降灌溉五脏,喉中觉有甘津,乃其验也。到此时,还只守虚静,一些不要挠他,他自去凝结,久之寂定,然后乃可徐徐而起。蒋青霞云:来则以意迎之,去则以目送之。意迎谓之黄婆媒合,目送谓之青女传言,此皆涉于扭捏造作,大谬大谬。进火之际,妙在八门牢锁闭,若兴—毫杂念,即是封闭不固,药物走失。
温养之诀
参同契曰:三光陆沉,温养子珠。
又曰:耳目口三宝,闭塞勿发扬,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
又曰:离气内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三者既关键,缓体处空房,委志归虚无,无念以为常,证难以推移,心专不纵横,寝寐神相抱,觉寤候存亡。
圜—子曰:温养只要常常守真息,使神炁常常交媾耳,无时不真息,则无时气不运,无时不行火。
俞玉吾曰:於静定之中,抱冲和之气,出息微微,入息绵绵,上至泥丸,下至命门,周流不已,神炁无一刻之不相聚。
刑德之诀
参同契曰:龙东虎西,建纬卯酉,刑德并会,相见欢喜,刑主杀伏,德主生起,二月榆落,魁临于卯,八月麦生,天罡据酉。
冲和之诀
王栖云曰:夫冲和者,全借火以炼其气,功验凡有五等,若三年五载,不摇不动,忽觉一气上腾于心,耳听风雨雷声,四肢八脉流行,乃是臣气冲和,未是真正之道。
或三年五载,忽听狂风烈响,战鼓之声,上至昆仑,下至于丹田,口尝五味,舌涌甘津,眼有光明,鼻流玉栏,乃是膀胱民气冲和,达人前进,别有功验。
或三年五裁,又听风雨雷声,丹田热气盘旋,渐渐如升,其气从肾后归于曹溪,上至昆仑,甘津复生,上升醍醐灌顶,下降甘露洒心,眼中光明电掣,乃是肘后飞金精也,达人行到此,更若前进,别有功验。
或居静室守三五年,其间耳听震雷之声,腹中裂帛之响,气居肾后,撞升尾阉穴,行玉柱关,透泥丸宫、昆仑顶,响似狂风揭地,涌如寒泉下降,乃是元珠落于丹宫,或现青天、或月光、或白雪,罗列在空,或见龙虎交泰,或现日月交宫,虽是恁般变态,达人向前进步,二三年别有功验。
生发在于太乙元君,太乙者,北方壬癸水,在两肾堂间,上透泥丸,下至涌泉,又耳听千千面战鼓,万万顷雷声,如狂风揭地,乃是大海发泄,海底飞腾,上下通红,周天火发,浑身上下疼痛,透骨穿筋,四肢八脉,无处不流行,骨如破碎,或迷三朝五日,重开混沌,再立乾坤,乃周天火候,天地交泰,日月交宫,改变桑田沧海,功夫到此,决定飞升,乃是终而复始,换骨抽筋,大冲和也,
张紫阳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丹士宜一战而胜,则天下定矣,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
炼神之诀
中和集之药图曰:炼炁化神崇释则离宫修定。又曰:上关炼神还虚功夫,到此一个字也用不著。
清菴曰:向上一著,当于言句外求之,或筑著磕著,悟得透得,复归于太极,圆明觉照,虚彻灵通,性命双全,形神俱妙,虚空同体,仙佛齐肩,亦不为难。
此节乃修行之大条贯,前所言皆炼精成炁之事,若无此项功夫,则永不能超脱,只可保命延生,抉羸救病而已。金丹四百字曰:铅汞归土釜,身心寂不动,夫身心不动,必有所以不动者存,惜乎命宗人,说之不详,若只守前所见,贪求执著,无缚而缚,吾恐其难见本命元辰下落也。
圜一子曰:温养之至,婴儿显象,然尚幼小,出入未纯熟,更当温养,不得轻易远出也。
元太虚曰:此盖元神初复,尚未纯熟,易于动摇,犹防磕著筑著,而有渗漏,未能垂手入廛也。
结丹之诀
或问如何是丹成。李清菴曰:身心合一,神炁混融,性情成片,谓之丹成,喻为圣胎。仙师云:本来真性是金丹,四假为炉,炼作团是也。
定菴曰:金丹成时还可见否,曰可见,曰有形否,曰无形,曰既无形,如何可见,曰金丹只是强名,岂有形乎,所谓可见者,不可以眼见。道经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斯谓之道,虽然视之不见,未尝不见,虽然听之不闻,未尝不闻,所谓见闻,非耳目所及也,譬如大风入山撼,木入水扬波,岂得谓之无,观之不见,搏之不得,岂得谓之有,金丹之体,亦复如是。
王栖云曰:金丹体若虚空,表里融彻,一毫不挂,一尘不染,辉辉晃晃,照应无方。
命宗人皆说炼精炼炁,无中生有,结成婴儿,以其圣父灵母之气所成,故虚而能灵,与生人不同,此说非也。
长春真人曰:所谓婴儿者,亦我一灵真性,纯阳不杂耳,非是腹中果有一婴儿耳。
白玉蟾曰:人但心中无心,念中无念,纯清绝点,谓之纯阳,盖仙家本是教人养神,因人迷溺于欲,不能一刀两段,故设为长生之说,诱人修炼,世人贪著长生,方肯放下嗜欲,一心炼精炁,此是内有所缘,而轻外也,及修炼到三宫升降时,其身中快乐不可言,便大生贪著,一切都轻,此心有所缘系,渐得宁静,元神渐显,此是婴儿见象,由是进入虚空,心无 染著,万虑俱融,元神显见,去来自在,形骸不能碍他,此是超脱,其实只是借炼精炼炁以系此心,养得元神灵妙耳,所谓用铅不用铅,还向铅中作,及或用铅不用铅还是错,非是元神之外,精炁别结成一婴儿也。白玉蟾金丹等六图,李清庵金丹等四图,皆以心言直指真宗,泄尽底蕴。
脱胎之诀
李清菴曰:身外有身谓之脱胎。又曰:阳神出壳谓之脱胎,或问脱胎。白玉蟾曰:超者,出也,是出神也。脱者,脱换凡躯也,皆自天门出,前圣有脱胎之验。
愚按以上所言,皆弃却凡躯,只炼元神还太虚去,更不留形住世,可见上仙不以长生为事,今人切切于长生之慕何也,又尝闻古之得道者,虽此凡体,亦皆虚融,故能入水火,贯金石,履虚不坠,触实不碍,所谓纯气之守,所谓散则成气,聚则成形,所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今必欲弃此凡躯,方成仙质,岂犹未至于形神俱妙耶。
于清风曰:未至真空,阳神难出。邱长春曰:未至真空,虽阴神亦难出。
古仙之脱胎神化者,皆因于虚静之极,无我之至也。今人梦中,其神无所不至者,不格于形骸也,醒则滞于此,而不能远去者,形骸格之也,故惟真空无我,然后能脱胎神化。
还元之诀
问:脱胎后还有造化么?清庵曰:吾闻寥阳真人云,身外有身,未为奇特,虚空粉碎,方露全真,所以脱胎之后,正要脚踏实地,直待与虚空同体,方为了当。
此一节仙宗人皆不曾言及,不意清菴说到这里,其见趣可谓度越诸子矣,大抵到此地位便要将所证所得的,一时贬向无生国里,方有门分相应,若存一毫自见超脱之心,则依旧著相,依旧流人情识中去,道千里万里,乌得与虚空同体。
性命双修之诀
紫阳真人曰:先性则难用功,先命则难超圣地,虽说成功则一,然先性者,又有胜焉。
李清菴曰:高上之土,夙植德本,生而知之,一直了性,自然了命。
性命只是一件,人之所以死者,形神离也,既死则六根具,而不能用者,无神以宰之也,是知神乃形之主,神离则气散,命岂在性外哉。若作两件双修,而分先后,殊未稳当,何也,修性则命在其中。虚静天师曰:神返身中气自回之诗是也,未有外虚静而能交媾成丹者,况先炼精成炁,后修定超脱,途径纡曲,反难究竟,若能证得法身,何患色身不妙,盖三关自有为入无为者,渐法也,修上一关,兼下二关者,顿法也,今只须径做炼神还虚功夫,直到虚极静笃处,精自化炁,炁自化神,把柄在手,命由我造,炼神还虚一关,最简易、最直捷,入道者宜细思之。
                                                                                            板藏葑溪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