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c桑托斯vs米欧奇:一个男人离窝囊有几米距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0 20:39:01

一个男人离窝囊有几米距离   

2011-11-08 21:01:42|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我是世界上最窝囊和最没用的丈夫”,说这话的人,叫杨武。只要看过这个男人的命运遭际,相信很多人也会觉得这个男人既不阳刚,也不英武,而是极度软弱,太过窝囊。手持钢管的联防队员杨喜利闯到他的家中,对他的妻子王娟毒打与强奸长达一小时,而这个叫杨武的男人,竟然躲在几米外杂物间里,听着外面发生着极其惨烈的一切,不敢做声。

  真不愿再去描述当时不堪的情境细节。基于起码的人性伦理,恐怕谁也不想再去触碰发生在这人世间黑暗的一幕。但生活是真实的,也是残酷的。连杨武自己都说,那一刻,他清楚听到妻子被强奸的凄惨哭喊,听到床的晃动声音,也听到杨喜利淫荡的呻吟。而他躲藏的杂物间,与床的直线距离,仅约两米。

  跨越这两米,这个男人就可以摆脱窝囊。杨武当时可以做的选择,有很多。事后,他痛哭流涕地说,“我想拿刀冲进去,劈死这个畜生!”但他没敢挺身而出制止恶行。尽管说,以暴制暴有些不理性,但面对恶徒极度凶残,正当防卫本也是必须的。当然,杨武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冲出门外呼救,那样,民警能够听到,左邻右舍也能帮忙。但杨武没有做。两米的距离,让这个男人彻底掉进窝囊深渊,身上沾满一生都无法洗净的耻辱污泥。
   
  杨武的遭遇和所为是否值得同情?这是媒体给出的一道人性选择题。回答是与非,当然很容易,而且都可以摆出一堆理由。但比做是非选择更有意义的,还是应该去反思,在今天,一个男人为何离窝囊只有几米距离。

  伏尔泰说,“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作恶者杨喜利,是联防队员,每日在社区巡逻,维护治安,协助警方工作。这样的人,本来不应是维护社会的安全与正义吗?然而,他却成了公权力的临聘人物,倚仗着那份权力,让杨武一家被动接受“人穷就被人欺负”的悲惨命运。杨喜利在行凶施暴时,就叫嚣自己每天跟警察在一起,跟警察是铁哥们,报警没用。除了权力附带,杨喜利凭借的,不过就是流氓地痞那点无耻凶狠。在权力与暴行的吞噬中,杨武尊严彻底沦陷,成为站在两米外的窝囊废。

  两米的现实距离,很近;两米的心理距离,就很远了。这种心理距离,就是人与人的不平等。这种距离,可以表现在古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与跪在台阶下面的大臣之间,也可以表现在躺在软卧床榻上接受姨太太伺候的官老爷与跪在衙门外口呼青天大老爷的申冤草民之间,还可以表现在满背文身面露凶相的黑社会与苦苦哀求的老百姓二者的俯仰之间。直到今天,有一些曾经贪腐蛮霸的官员,在失势之后,到了法庭之上,立即下跪求饶,痛哭忏悔,那一刻的窝囊,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掉进不平等的下端罢了。上端与下端,很多时候不就是权力层级之间的距离吗?普通人,当然处于没有权力的底层。
  
  “人人生而平等,享有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美国独立宣言开篇之语为人熟知。1835年,法国青年托克维尔在参观美国后,在《美国的民主》一书中写道:“在所有美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新鲜事物中,没有什么比平等给我带来更大的冲击力了……”世界是平的。一些国家的官员寒酸简朴,甚至连总统在民众面前,权力都非常有限,那种被约束与制衡的状态,让我们一些人觉得有点窝囊。然而,一个不争事实是,有时让权力窝囊一些,民众尊严反而会多一些。

  流氓地痞看上去是很可怕的,但在强大国家机器面前,一切流氓地痞连纸老虎都不如。各种打黑除恶不就证明这一点吗?看不到打黑,也别真以为自己世界就完全一片白净。一个男人在流氓地痞面前很窝囊,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男人在权力与制度面前很窝囊。这种窝囊,恰是尊严与权利长期被剥夺的结果。杨武躲在两米外不敢做声,是一种社会难以承受之重。他的窝囊姿态,更应该成为一面尺子,丈量出来我们离窝囊有多远。当然,我们很多时候最多只是比杨武多了一点血性,如果不愿为这种血性支付代价,即便是很体面的男人,有时离窝囊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