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竞争的真实事例:神奇脉法:祖传九代老中医l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06:31:55
一、浅谈破格救心汤的应用
李老师的破格救心汤(载于《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脱胎于《伤寒论》四逆汤类方和张锡纯氏来复汤。李老师一生致力于急症的研究,根据他的实践经验,救治心衰患者四逆汤类方虽补阳而救脱不足,来复汤虽救脱而补阳不足,两方合为一方不仅可以互补,尤其是在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后发生了质变,更增入活磁石吸纳上下,维系阴阳;麝香开窍醒神,开中有补,从而成为扶正固脱救治心衰乃致全身衰竭的破格救心汤。方中关键是附子非重用不足以奏功。伍以大量炙甘草,一以监制附子巨毒使不至于偾事;一以甘草甘缓之性使姜附逗留于中则温暖之力绵长而扩达于外,使逐阴回阳之力持久。如此可谓既师古而不泥古,继承中有大胆创新;组方严谨周全,至稳至当,可以放胆使用。
2000年10月6日,我在临汾旺安医院应诊时,适逢因风心病、肾衰竭而住院的一65岁男性邓氏患者,心肌扩大,于下午6时忽然不能说话,以手指心脏比划,示意此处极端痛苦,不能平卧,呼吸难以接续,面色灰暗,口唇指甲青紫,手冷过肘,足冷过膝,汗出如油,舌红光无苔,脉浮虚大而数(260次/分),血压已测不出,气息奄奄,证属阳脱阴竭,危在倾刻,速与大剂破格救心汤:
附子200g 净山萸肉120g 干姜、炙甘草各60g 红参20g(另煎浓汁兑服) 生龙牡粉各30g 麝香1g(分3次冲服),因病势危急,用开水武火急煎,随煎随喂。
8时许,病势未转,二剂时附子加至400g,稍稳定;11时又服第3剂,附子加至500g,病势开始趋缓。至次日清晨6时,已不喘,口唇指甲青紫已退,四肢转温,已能坐起说话,脉亦变缓(90次/分),血压160/70mmHg。调理1周后出院。通过这一病例,我深深体会到,李可老师的破格救心汤确实可挽垂绝之阳,救暴脱之阴,认识到老师说的“附子为强心主将,其毒性正是起死回生药救之所在。”真是独具只眼。
二、对于中医人才培养的两点思考
我因长期从事中医图书出版工作,接触众多中医界人士,其中不乏精英者。从他们的医疗实践,我感到当前在中医人才培养方面有诸多不足,仅举以下两点说明之。
(一) 昧于脉诊医道之大失
我社曾出版过一本《肿瘤治验录》一书,作者梁秀清是一位祖传九代老中医。20世纪70年代末我与他相识,当时他住在山西侯马市侯马村一间普通的农村小屋里,与众不同的是,他看病时总是边号脉边画出患者全身五脏六腑简图,然后标出何处有病、何处疼痛、何处不适,乃至肿瘤的大小良恶部位,身上几处刀口,妇女生育几胎、流产几次,等等,皆一一标明,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交给患者看对不对,要紧处才问上几句,并详细告诉患者致病之由,由于语语切中要害,患者非哭即笑,甚则拍案称奇。此情此景,远胜过电影神医喜来乐!患者来自全国23个省市以及海外日本、新加坡等地,他的门前虽未挂任何行医招牌,但每日车水马龙,极一时之盛。国内各大媒体均作了采访报道。
由此我感悟到,中医虽有四诊,但脉诊的重要性远胜于其他三诊,难学程度也远胜于其他三诊。正像梁秀清所说:“中医离开脉诊,如盲人夜行,有了它就心明眼亮,在夜航中如见灯塔一般。”他看病的诀窍主要是凭脉诊而兼顾其他三诊。记得某年夏天,在市人民医院有一住院的青年男子,高热20多天,遍请中西医学专家会诊无效。我随梁师同往迎诊,见患者困顿已极,势近垂危,虽三伏天还身穿军棉大衣,可见恶寒之重。梁秀清诊完脉后(脉浮取濡数、沉取有力),观其舌苔白厚,中心燥黄,断为受暑湿之热过重,予生石膏200g、滑石粉100g,佐以芳香化浊、滋阴解毒、扶正祛邪之品,两剂而热退出院。此病若非精于脉诊,单凭望诊很容易诊断为阳虚,无怪乎《素问》说:“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
我有一作者曹培林,大学教授,今年68岁,他讲了一辈子《中医基础》,《伤寒论》都能一字不差背下来,可见下功夫之深。他还写了二三十本中医书,可谓著作等身。他告诉我,他退休后潜心研究了5年脉诊,发现脉诊太重要了,现在他看病,先不让患者开口,等自己看完脉后据脉说病,再问患者说得对不对,然后据脉证下药,于是疗效大增,患者日多。他感叹地说,他当了一辈子中医教授,60多岁才开了这一窍,知道中医是怎么看病的。他告诉我过去他到一个地方看病,一开始人们冲着他的名声来的人很多,由于疗效不高,人越来越少,与现在看病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脉诊这么重要的课,在5年中医大学教育中却只占了区区20个课时,他讲课时还是匆匆一带而过,学生听起来索然无味,向他提问题,他总是说;“脉诊就是这么回事,你们自己体会吧!”由此我联想到,有个中医重量级人物也说什么“脉诊的主观性太强,没有一个客观标准,价值不大。”还有位资深中医在《健康报》上发表文章,题目是《中医不能停留在三个指头一个枕头上》,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三个指头一个枕头可是有大学问的。现在,一些西医甚至个别科学家因为不懂中医,就否定中医,而我们有的中医呢,自己因为不懂脉诊,就否定脉诊,无怪乎现在培养的中医大学生,临到看病,往往指下茫然,漫道“脉不可凭”,只好据问诊而来的征象,以成方经验为用,真乃本末倒置,是为医道之大失!
(二)知医识药不可或缺
中医传统是医药不分家,历来精于医者必精于药。知医识药,两者不可或缺。正如《本草思辨录》所说:“人知辨证难甚于辨药,孰知方不效,由于不识证者半,由于不识药者亦半。证识矣而药不当,非但不效,而且贻害。”
今日中药较古人更为复杂,野生家种、真假伪劣、产地不同、等级差别,上化肥、打农药以及非其时采摘等,皆严重影响疗效。开药方是医生的事,进药是药房的事,效与不效,孰是孰非?再者,书本上的经验是别人的,要想变成自己的,非亲身实践不可。
我因自己和家人得颈椎病和腰椎病,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研究这两个病。但治起来总是有时有效,有时没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做药时,我的司机告诉我以前的血竭不好捣,现在的血竭一捣就碎;还有另一位女药工说,以前血竭特黏,染到手上不好洗,现在的血竭不那么红,黏到手上也好洗了。通过这个偶然发现,我才恍然大悟:问题出在血竭上。于是我三下云南,五去安国,花了七八年时间反复试验,经过了多次失败,走了不少弯路,报废了一批又一批药品,最后总算弄明白了:那么多种血竭,虽然都是正规厂家生产,都有国家规定的质量标准,但只须那种外表看起来颜色鲜红、摸起来黏手不易洗、捣时不易碎的血竭治这两种病才有效,其他一概无效。药品选对后,再治这两个病才开始得心应手。我老伴1992年在省中医研究所摄X线片时医生说,她颈椎的骨刺是往下长的,是最能引起疼痛的、比较严重的那一种,经过我断断续续治疗,不久即消除了疼痛。上个月做CT检查除了颈椎生理弯曲有点改变外,基本正常,骨刺居然消失了!我父亲70多岁时,得了颈椎病,我给他治好后,直到他88岁去逝时都未复发。我自己的颈椎病和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也治好了。十几年来经我治好的这两种病有几百人,基本未再复发,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惊奇。我想如果我单凭书本上的知识而不是在选药、辨药上亲自去实践,恐怕不会有这样好的疗效。所以我对药的感情很深,每到药店发现我所需要的那种血竭,总是有“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而激动不已。“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游在《冬夜读书示子津》中的这两句诗,实在也应该成为我们中医的座右铭。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十分敬重中医界老前辈的高尚医德。像李可老师,他常年奔波在贫困山区,从不考虑个人安危和得失风险,以悲天悯人之心救治穷苦百姓,遇到急危重症他常常是守候患者身边,亲自为患者煎药、灌药,患者脱离危险方才离去。那种艰苦卓绝,常人难以想象。他就是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地、无怨悔地奋斗在中医急救的攻关路上。我不仅要学习、继承他治疗急危重症的宝贵经验,更要永远学习他治病救人为己任、以振兴中医为天职的崇高精神。
像梁秀清这样的例子不止一个。也是在上世纪70年代,山西介休县有个老中医孔二焦以擅长儿科和治疗肿瘤闻名遐迩,其望诊是一绝,病家不用开口,他一望就知道小儿患的是什么病,他开的药方,小儿每剂从不超过1角钱,成人每剂不超过5角钱,而且疗效卓著,直到现在还在百姓中传为美谈。那个时候,山西临汾市还有一个老中医李玉寿,最擅长小儿推拿,像小儿常见病如高烧、吐泻、肺炎、惊厥等,他用推八卦、利三焦等手法治疗,多则三五次、少则一两次就好了。每天抱着患儿来推拿的人川流不息。他每次收费也只有两三角钱,没带钱的就干脆不收。花钱少,效果好,又无副作用,真正是“简便廉验”。可惜,像以上这些民间老中医去世后,他们的这些“绝活”也在世上消失了,这是多么可惜呀!在这次论坛上邓铁涛痛心地指出:“中医几千年来的宝贝丢失得太多了。”我们应该有“兴废继绝”的紧迫感——中医传承,时不我待!
我之所以敢用重剂附子救此危垂之症,完全是由于李师言传身教的结果。“破格救心汤”是李师平时治疗急危重症的常用方,他说此方脱胎于《伤寒论》四逆汤类方和张锡纯氏来复汤。李师一生致力于急危重症的研究,根据他的经验,心衰垂危病人不仅阳绝而且阴也暴脱,《伤寒论》的四逆汤类方虽补阳而救脱不足,张锡纯氏来复汤虽救脱而补阳不足,两方合为一方,不仅可以互补,尤其是破格重用附子、山萸肉后发生了质变,更加入活磁石、生龙牡粉吸纳上下,维系阴阳;麝香开窍醒神,开中有补,如此方可挽垂绝之阳、救暴脱之阴。方中关键是附子非重用不足以奏功,伍以大量炙甘草,一以监制附子之毒使之不至于偾事;一以甘草甘缓之性使姜附逗留于中则温暖之力绵长而扩达于外,使回阳之力持久。组方严谨周全,至稳至当,可放胆使用,李师特别强调“附子为强心主将,其毒性正是起死回生药效之所在”。平时随李师侍诊,聆听他的教诲,常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毫无疑问,这些名老中医的经验是十分宝贵的,我们应该全面传承,包括一招、一式、一方、一法。但是我通过品味此次论坛论文又深深地感到,我们更要着眼于学习他们辨证论治的思想,这是中医的精髓。换言之,我们更要学习他们临床中运用中医的思维去审因论治,组方遣药。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不容易,试举我师李可用麻黄汤治愈蛛网膜下腔出血并发暴盲病案论之。
2000年秋,一位37岁农妇患原发性高血压18年,由于暴怒引发蛛网膜下腔出血,昏迷48小时,醒后暴盲。诊见寒战、咳逆无汗,查颅内血肿、水肿,双眼底出血、水肿。眼科名家陈达夫先生目疾六经辨证大法有云:凡目疾,无外症而暴盲,为寒邪直中少阴,玄府(毛孔)闭塞所致,当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温肾散寒。附子温少阴之里;麻黄开太阳之表,即是启玄府之闭;细辛直入少阴,托邪外透。李师见此妇禀赋素壮,症见寒战无汗,纯属表实,与少阴无涉,遂径与麻黄汤一剂令服。次日诊之,夜得畅汗,小便特多,8小时约达3000毫升,头胀痛得罢,目珠胀痛亦止,目赤亦退,血压竟然复常,已可看到模糊人影。又以通窍活血汤冲服水蛭末12克,调理一段,终于复明,左、右眼视力分别为1.2、0.8,病愈3年后随访,血压一直稳定。
麻黄、桂枝升压,现代药理已成定论,近百年来已列为脑血管类病用药禁区,这几乎成了每个中医的常识。而李师却用麻黄汤治愈不可逆转的高血压,岂非怪事?其实不怪,李师之所以成功治愈此病,就是因为他未受西医药理的束缚,而是用中医理论去分析本案病机。即由于寒袭太阳之表,玄府闭塞,寒邪郁勃于内,气机逆乱上冲。邪无出路,遂致攻脑、攻目。邪之来路即邪之出路,故用麻黄汤发汗,随着汗出,表闭一开,邪从外散,肺气得宣,水道得通,小便得利,郁结于大脑及眼底之瘀血、水肿亦随之而去,脑压迅速复常。此案若不按中医的思路去治,岂能奏效?
我受李师治疗此案的启发,在治疗颈椎病、腰椎病的对症方中,加入麻黄一药,取得了满意的临床疗效。由此联想到古人用以麻黄为主的“古今录验大小续命汤”治疗中风,临床应用13个世纪,实有至理,而现代人久已罕用,实是不知中医汗法可以消除溢血、充血之水肿。人本一体,表里同气,表气闭塞则里气逆乱,表气通则里气和。中药有双向调节作用,是通过调燮整体气机而治疗局部疾病。汗法之奥妙,并不单在一个“汗”字,麻黄可以通利九窍,宣通脏腑之气。若按照现代中药化学分析来使用中药,岂不是与中医的病理病机南辕北辙?
再举一例。记得笔者曾跟随另一位中医临床大家黄杰熙侍诊。黄师最善于用寻常之品,起重疾,却顽疴,就诊者塞门壅户。我见他每天接诊之前,总要念几遍:“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立方。”问他这是为什么,他说这是仲景治病的十二字真言,每天念几遍,主要是提高警惕,怕诊病时偏离中医轨道而犯错误。这和李可老师的治病观念不谋而合。李师亦常告诫我,临证之际,不但不要固执于西医的病名,有时连中医的病名也不必深究,据四诊八纲以识主证,析证候以明病机,按病机立法、遣方、用药,如此虽不能尽愈诸疾,庶几见病知源,少犯错误。中医讲的是“有是证用是药”,我想,我们只有真正掌握了辨证论治这个精髓,才能一通百通。不管疾病有千种万种,疾病谱如何变化,我们都会“成竹在胸”,以不变应万变,乃至破解世界医学难题。如此才在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中医的传承,使创新不致于成为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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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可
田原:很多学生觉得脉象学很难,您的中医全部是自学的,在脉诊这方面给他们一些忠告?
田原:同时按,然后进行比较?
李 可:哎,你不比较怎么知道强弱、快慢?所以看病的时候你还要结合望诊。比如面色晦暗,但是他脉非常快,那就是阳气快完了,绝对不是热症。
田原:是寒症?
李 可:对。所以你看那个脉案上写着脉数,数不但主虚、主寒,而且主亡阳,但是脉诀上没给你那么写吧?你要这么讲那别人都得说这家伙是胡说八道,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
田原:太神奇了,就是通过脉象看出来的?
李 可:就是啊。但是这个人治病不怎么样,他断病非常强,他就好像有透视眼似的,断病非常准确。
这个方法失传了,没有人能知道。
田原:脉象二十四小时还有一个运动的规律?
李 可:对,肯定的。
田原: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中医大夫,把脉就把个半分钟、一分钟,能看出来什么?
李 可:(笑)啥也看不出来,江湖骗子。所以说中医的四诊是一个综合性的判断,单纯靠哪一个也不行。脉象只是其中的一个方法。
田原:李老,咱们从开始聊天到现在,你可吸了不少烟……
李 可:挺好啊,除了感冒,一般是不咳嗽。
田原:中医说吸烟耗阴,抽烟的人嘴唇一般都是干红的,有虚热的表现。
李 可:胡说八道。那是假辨症,看到表相,看不到本质。我告诉你啊,现在教科书上的结论基本上是错的,特别是阴阳的辨证,其它的就不用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