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期的人口:香港經方會議召開的感言

明天就是香港國際經方論壇的日子，這是值得高興的。在國內，早前已經在南陽?召開過，我們香港中醫界主辦國際經方會議及經方工作坊這還是第一次。過去五年，每次搞這類大型學術會議，我總是忙得夠嗆的。今年，我實在疲憊不堪退了下來，無官一身輕。本來打算到場聽課也順便見見仰慕已久的經方大師們。然而，因工作過勞，血糖控制不住，明天要住進醫院去，因此無緣參與這次經方盛會。香港地方雖小，過去百年，名醫輩出。隨著老中醫一個個仙逝，人才丟零矣。過去，香港的名中醫都是父傳子、師承或自學的。回歸後，年輕一代的中醫唯一的學習門路只有進入大學的中醫學院。這是必然的，因為要規範化嗎？香港從來就沒有甚麼中醫學院，如今政府要管理中醫藥，要中醫藥專業化，很自然要開辦中醫學院以培訓一批又一批的"合格的＂中醫，這是一個新生事物，從沒有先例可援，拿來主義最方便，教師和教材從來國內引進必然是首選。十年過去了，培養了三四百個中醫師，失業的失業，改行的改行，大部份還是從事原來職業（國內的中醫學生第一份工作是中醫，香港的中醫學生本來就是專業人士，讀中醫是興趣而已，當中醫是他們的副業）。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兩個原因__第一、是收入低。同樣是讀醫科，中醫學生畢業收入只有12000到15000，而西醫畢業生有50000，回歸前更高達70000。西醫畢業即有一份工作，上面提到的收入是實習期的收入而已。顧問醫生更是高達數十萬。中醫學生畢業即失業，因為香港沒有中醫院，畢業後臨床實習只能到廣州的中醫院去觀摩學習。拿到註冊中醫資格後，幸運的在西醫院附設的（慈善性質的、義診的部門）中醫部門找份工作，又或者在保險公司找份中醫顧問工作（為保險評估中醫保單），有些經濟條件好的，一於逃避工作，讀完碩士又讀博士，希望做官或做行政工作。再找不到工作的，只好在醫療中心工作。那些老闆真夠狠，工資只給8000，比一個文員更不如，更有甚焉，只給200元的日薪。僅夠三餐飯及交通費而已。可恥的收入和尊嚴侮辱，有些學生後悔不已_入錯行。第二、聽過鄧鐵濤和寥世煌老中醫講課的都聽過他們的一番感嘆＂年輕一代的中醫師，不重視經典????臨床療效江河日下＂。國內的中醫學生治療發燒，兩天不退燒可以上西藥，四診不行可以查血、x光和B超，在香港用聽筒和血壓計都算是違法的。用西藥更要入獄的。你沒有中醫的過硬功夫，休想在香港中醫界立足！這些剛畢業的、沒有臨床經驗的，也沒有經濟能力獨立經營的中醫師如何做出抉擇呢？香港政府只有想監管中醫藥的決心卻沒有支持和發展中醫藥的意願。沒年近千億的醫療支出，一手由醫院管理局操縱，沒有一分錢撥給中醫藥管理局或相關部門。到此一刻，我們都是受西醫管理的。我們不屬於醫療架構的一員，甚至不算是專業人員。中醫藥管理委員會對我們的管理越來越緊，甚至可以說是壓逼。1990~2010年是香港中醫的黃金時間，一方面是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和外國人喜歡看中醫，生意挺紅火，也沒有太多的規管，經營成本較低（包括租金和藥物），當時的盈利是較多的。現在的生意沒有減少反增的時候，我們感到很難生存?下去，甚至想結束營業或改行。為什麼？因為租金昂貴，現代的中醫想擁有百子櫃是一個奢侈的夢想，一個睡房大的診所的租金就要上萬块，只好改用科學沖劑，這也是一個未來的趨勢，也符合政府的GMP管理。最要命倒是這個中成藥註冊制度，嚴格到不得了。香港的企業，10個員工以下的占了90%。尤其是中藥這個行業，家庭式佔了98%以上。要符合當局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因此，這個中成藥的註冊拖了十五年。2010年是最後一年。結果，沒有一個中醫師或中藥企業能符合要求，要執行規管的話，每位中醫師都要受罰，因此，法律又寬限一年，到今年底又到期了，如果要執法的話，我就要受罰了。我有這個預感，上次麻黃素事件，衛生署就首先來我的診所檢驗，真是樹大招風。這個註冊制度據說每一個方劑（產品）是50000元\5年，每五年後要重審續費。大家都知道：清熱藥的銷量是溫熱藥的數倍，例如知柏地黃丸是附桂地黃丸的十倍以上，商人做生意目的是賺錢，誰會願意註冊附桂地黃丸？因此，附桂地黃丸的價錢要比知柏地黃丸貴上50%，100克的附子比100克的十全大補還要貴40%。貴的原因很明顯與藥材成本無關。貴就貴吧，只要效如桴鼓，我也願意買，病人也願意付鈔。問題是＂有毒＂，要通過審批也不容易。根據中醫藥管委會的資料，十五年來只有九個中成藥通過安全標準測試合格，所有的檢驗費用都是小企業自己付的，政府没有一分钱支持的。香港的安全標準歷來都是跟美國和歐盟的而不是跟祖國的。因此，經方想要通過安全檢驗就難乎其難了。第一個經方＂麻黃附子細辛湯＂已經在香港找不到了。三味藥都＂有毒＂。誰願意拿幾十萬块錢去燒？花了錢還是不會通過檢驗的。代理跟我說，他們每年才賣出不到100瓶（麻黃附子細辛湯），註冊成本卻要每年一萬元，如果他為了支持經方而不計較經濟損失的話，他真是傻得可愛。政府這一招正是她不禁而你自絕矣。用經方的中醫師人數本來就不多，這些來自台灣的科學中藥沖劑90%都是經方。大家都知道，經方用的大多是毒藥，如：麻黃、附子、細辛、半夏、吳茱萸、天花粉???，要通過檢驗安全無毒的測試根本不可能。用毒藥本來就是醫師的權利，沒有該行業的專業知識是不能使用的，這叫專業自主。可惜，我們還不像西醫、會計師、工程師有專業自主，只能由西醫管我們。西醫說有毒，市民不能用，中醫也不能用。換句話說，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行醫幾十年也好，跟一個普通市民是一的權利是一樣的，他們說有毒的，大家都不能用。進入2011年，我的藥櫃幾乎十格九空，不要說麻黃附子細辛湯買不到，連麻杏甘石湯也沒，其它如理中湯、黃芪桂枝五物湯、芎歸膠艾湯、溫經湯、吳茱萸湯、半夏厚朴湯???全部買不到。代理停售，我只有買單味藥自己配複方。他們向我們獻計，鑽法律的空子，在藥瓶上＂代xxx病人配方＂。（現在，連單味的附子和細辛都停售了）做到這個地步，什麼專業和尊嚴都沒有了。我不管，你抓我就抓吧，我現在退了下來，就是給定罪我也不會連累學會，也不會令她丟臉。我已決定做中醫界的「長毛」，我是不會跟中醫藥管理委員會妥協的。大不了除我的牌當作退休。太過分了，我現在找到一家台灣的中藥製造廠，她們的產品質量很高（最近，好幾家公司都悄悄地在網上打上＂停售＂或刪除了資料。）有些產品如如柴胡桂枝乾姜湯，小兒杏蘇散，我們只能＂委托訂造＂要簽署委託書，要登記證件。天啊！大家想一想，這兩個方，有什麼大毒啊！出任中醫藥管委會的中醫學會代表們（中醫藥學博士、專家）你們脫離中醫臨床業務，只會關起門搞動物實驗，我們醫行醫半個世紀，可曾治死一個病人？明天，就是國際經方會議的盛大會議舉行日，我學會是主辦單位，出席的專家都不是使用經方的專家，看來都是做陪客而已。每位專家的發言限制三千字，按照派發的場刊宣讀而已。如果要真正學習，回國內參加經方班收穫更大。這次的會議純然是一個兩地中醫藥交流會而非學術研討會。這也是我放棄參加的理由。在這樣一個左右限制的環境裡（左是指用藥限制，右是指針灸限制），我們不爭取這個經方用藥的自由和權利，提倡學經方，用經方，是一種務虛的做法，就像葉公好龍。既喜愛經方又害怕經方有毒，豈不可笑！有人指我針對中醫藥管理小組，是的。這個小組權力很大喔，她是監督中醫中醫中藥的機構，我們的發牌停牌的權利全操在他們。名義上?是政府監管我們，是西醫監管我們，實質上還是中醫監督中醫。出任這個權力機構的人選都是中醫界的精英，高學歷的學者或教授們。我們的中醫藥學家說附子有毒，使用不能超過6克，就寫成指引，衛生署署長名義上是我們的行醫執照的簽發者，他連附子是什麼也不知道。如果罵他是握殺經方的罪人豈不冤枉？他把權力已下放給中醫的權威，握殺經方的人就是這批中醫的精英、未來的政策制定者，也就是鄧老說的「中醫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