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已完结:易学应用大家管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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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卷二十九方技传中<管辂传>原文及译文

贺云飞按:管辂是三国时期易学应用大师级人物,从《三国志》的记载来看,称其为易学大师可谓名副其实,我每次读<管辂传>都受益匪浅,尤其对干支易象应用上有极大的启迪作用。俗话说:“奇文共欣赏,异义相解析,”今特将<管辂传>原文及译文以博文形式上传给各位易友,望也能对你们提高易学应用水平有所帮助。

【原文】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容貌粗丑,无威仪而嗜酒,饮食而戏,不择非类,故人多爱之而不敬也。

父为利漕,利漕民郭恩兄弟三人,皆得躄疾,使辂筮其所由。辂曰:“卦中有君本墓,墓中有女鬼,非君伯母,当叔母也。昔饥荒之世,当有利其数升米者,排著井中,啧啧有声,推一大石,下破其头,孤魂冤痛,自诉于天。”于是恩涕泣服罪。

广平刘奉林妇病困,已买棺器。时正月也,使辂占,曰:“命在八月辛卯日日中之时。”林谓必不然,而妇渐差,至秋发动,一如辂言。辂往见安平太守王基,基令作卦,辂曰:“当有贱妇人,生一男儿,堕地便走入灶中死。又床上当有一大蛇衔笔,小大共视,须臾去之也。又乌来入室中,与燕共斗,燕死,乌去。有此三怪。”基大惊,问其吉凶。辂曰:“直官舍久远,魑魅魍魉为怪耳。儿生便走,非能自走,直宋无忌之妖将其入灶也。大蛇衔笔,直老书佐耳。乌与燕斗,直老铃下耳。今卦中见象而不见其凶,知非妖咎之征,自无所忧也。”后卒无患。

时信都令家妇女惊恐,更互疾病,使辂筮之。辂曰:“君北堂西头,有两死男子,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重痛不得举也。持弓箭者主射胸腹,故心中县痛不得饮食也。昼则浮游,夜来病人,故使惊恐也。”于是掘徙骸骨,家中皆愈。

清河王经去官还家,辂与相见。经曰:“近有一怪,大不喜之,欲烦作卦。”卦成,辂曰:“爻吉,不为怪也。君夜在堂户前,有一流光如燕爵者,入君怀中,殷殷有声,内神不安,解衣彷徉,招呼妇人,觅索余光。”经大笑曰:“实如君言。”辂曰:“吉,迁官之征也,其应行至。”顷之,经为江夏太守。

辂又至郭恩家,有飞鸠来在梁头,鸣甚悲。辂曰:“当有老公从东方来,携豚一头,酒一壶。主人虽喜,当有小故。”明日果有客,如所占。恩使客节酒、戒肉、慎火,而射鸡作食,箭从树间激中数岁女子手,流血惊怖。

辂至安德令刘长仁家,有鸣鹊来在阁屋上,其声甚急。辂曰:“鹊言东北有妇昨杀夫,牵引西家人夫离娄,候不过日在虞渊之际,告者至矣。”到时,果有东北同伍民来告邻妇手杀其夫,诈言“西家人与夫有嫌,来杀我婿”。

辂至列人典农王弘直许,有飘风高三尺余,从申上来,在庭中幢幢回转,息以复起,良久乃止。直以问辂,辂曰:“东方当有马吏至,恐父哭子,如何!”明日胶东吏到,直子果亡。直问其故,辂曰:“其日乙卯,则长子之候也。木落于申,斗建申,申破寅,死丧之候也。日加午而风发,则马之候也。离为文章,则吏之候也。申未为虎,虎为大人,则父之候也。”有雄雉飞来,登直内铃柱头,直大以不安,令辂作卦,辂曰:“到五月必迁。”时三月也,至期,直果为勃海太守。

馆陶令诸葛原迁新兴太守,辂往祖饯之,宾客并会。原自起取燕卵、蜂窠、蜘蛛著器中,使射覆。卦成,辂曰:“第一物,含气须变,依乎宇堂,雄雌以形,翅翼舒张,此燕卵也。第二物,家室倒悬,门户众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窠也。第三物,觳觫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举坐惊喜。

辂族兄孝国,居在斥丘,辂往从之,与二客会。客去后,辂谓孝国曰:“此二人天庭及口耳之间同有凶气,异变俱起,双魂无宅,流魂于海,骨归于家,少许时当并死也。”复数十日,二人饮酒醉,夜共载车,牛惊下道入漳河中,皆即溺死也。

当此之时,辂之邻里,外户不闭,无相偷窃者。清河太守华表,召辂为文学掾。安平赵孔曜荐辂于冀州刺史裴徽曰:“辂雅性宽大,与世无忌,仰观天文则同妙甘公、石申,俯览《周易》则齐思季主。今明使君方垂神幽薮,留精九皋,辂宜蒙阴和之应,得及羽仪之时。”徽于是辟为文学从事,引与相见,大善友之。徙部巨鹿,迁治中别驾。

初应州召,与弟季儒共载,至武城西,自卦吉凶,语儒云:“当在故城中见三貍,尔者乃显。”前到河西故城角,正见三貍共踞城侧,兄弟并喜。正始九年举秀才。

十二月二十八日,吏部尚书何晏请之,邓颺在晏许。晏谓辂曰:“闻君著爻神妙,试为作一卦,知位当至三公不?”又问:“连梦见青蝇数十头,来在鼻上,驱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辂曰:“夫飞鴞,天下贼鸟,及其在林食椹,则怀我好音,况辂心非草木,敢不尽忠?昔元、凯之弼重华,宣慈惠和,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故能流光六合,万国咸宁。此乃履道休应,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岳,势若雷电,而怀德者鲜,畏威者众,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仁。又鼻者艮,此天中之山,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今青蝇臭恶,而集之焉。位峻者颠,轻豪者亡,不可不思害盈之数,盛衰之期。是故山在地中曰谦,雷在天上曰壮;谦则衰多益寡,壮则非礼不履。未有损己而不光大,行非而不伤败。愿君侯上追文王六爻之旨,下思尼父彖象之义,然后三公可决,表蝇可驱也。”颺曰:“此老生之常谭。”辂答曰:“夫老生者见不生,常谭者见不谭。”晏曰:“过岁更当相见。”辂还邑舍,具以此言语舅氏,舅氏责辂言太切至。辂曰:“与死人语,何所畏邪?”舅大怒,谓辂狂悖。岁朝,西北大风,尘埃蔽天,十余日,闻晏、颺皆诛,然后舅氏乃服。

始辂过魏郡太守钟毓,共论《易》义,辂因言“卜可知君生死之日”。毓使筮其生日月,如言无蹉跌。毓大愕然,曰:“君可畏也。死以付天,不以付君。”遂不复筮。毓问辂:“天下当太平否?”辂曰:“方今四九天飞,利见大人,神武升建,王道文明,何扰不平?”毓未解辂言,无几,曹爽等诛,乃觉寤云。

平原太守刘邠取印囊及山鸡毛著器中,使筮。辂曰:“内方外圆,五色成文,含宝守信,出则有章,此印囊也。高岳岩岩,有鸟朱身,羽翼玄黄,鸣不失晨,此山鸡毛也。”邠曰:“此郡官舍,连有变怪,使人恐怖,其理何由?”辂曰:“或因汉末之乱,兵马扰攘,军尸流血,污染丘山,故因昏夕,多有怪形也。明府道德高妙,自天祐之,愿安百禄,以光休宠。”

清河令徐季龙使人行猎,令辂筮其所得。辂曰:“当获小兽,复非食禽,虽有爪牙,微而不强,虽有文章,蔚而不明,非虎非雉,其名曰狸。”猎人暮归,果如辂言。季龙取十三种物,著大箧中,使辂射。云:“器中藉藉有十三种物。”先说鸡子,后道蚕蛹,遂一一名之,惟以梳为枇耳。

辂随军西行,过毋丘俭墓下,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辂曰:“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诔虽美,无后可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卒如其言。后得休,过清河倪太守。时天旱,倪问辂雨期,辂曰:“今夕当雨。”是日旸燥,昼无形似,府丞及令在坐,咸谓不然。到鼓一中,星月皆没,风云并起,竟成快雨。于是倪盛修主人礼,共为欢乐。

正元二年,弟辰谓辂曰:“大将军待君意厚,冀当富贵乎?”辂长叹曰:“吾自知有分直耳,然天与我才明,不与我年寿,恐四十七八间,不见女嫁儿娶妇也。若得免此,欲作洛阳令,可使路不拾遗,枹鼓不鸣。但恐至太山治鬼,不得治生人,如何!”辰问其故,辂曰:“吾额上无生骨,眼中无守精,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皆不寿之验。又吾本命在寅,加月食夜生。天有常数,不可得讳,但人不知耳。吾前后相当死者过百人,略无错也。”是岁八月,为少府丞。明年二月卒,年四十八。

【译文】

管辂,字公明,平原人。容貌粗犷丑陋,没有威武的仪表而且嗜好饮酒,饮食时爱讲笑话,开玩笑而不选择对象,因而人们大多喜欢他却不敬重他。

管辂的父亲作利漕的官吏,利漕百姓郭恩兄弟三人,都得了腿瘸的毛病,让管辂卜算患腿疼的原因。管辂说道:“卦中显示有您的本墓,墓中有个女鬼,不是您的伯母,就该是你的叔母。以前饥荒的时候,你必定是图谋她几升米,就把她掀下井,她在井里呻吟,你就推了一块大石头下井,石头掉下去,砸破了她的头,于是她的孤魂含冤负痛,便向上天诉说不平。”因此郭恩痛哭流涕认罪服法。

广平人刘奉林的妻子病危,连棺材都已买好了。当时是正月,让管辂占卜,管辂说:“她的寿限在八月辛卯日中午时分。”刘奉林说肯定不会如此,然而病妇竟渐渐好起来,到了秋天病才复发,恰如管辂所说。

管辂前往拜见安平太守王基,王基让他算卦,管辂说:“一定是有一个低贱妇人,生了一个男孩,一下地就跑进灶中死去了。另外床上一定有一条大蛇衔着笔,大人小孩都看见,过了不久就离去了。还有乌鸦飞到室内,与燕子争斗,燕子死了,乌鸦就飞走了。会有这么三件怪事。”王基很吃惊,询问他这事的吉凶。管辂说:“只是客人离开很久远了,魑魅魍魉在作怪罢了。小孩生下来就会走,并不是自己能走,只是宋无忌的妖怪带着他进了炉灶。大蛇衔笔,只是象征老书吏。乌鸦与燕子争斗,只是象征老铃下罢了。如今卦中只见卦象而不见卦象的吉凶,可知并不是妖怪归罪的征兆,自然没有什么可忧虑的。”后来终于没有什么祸患。

当时信都令家的妻子女儿惊荒恐惧,接近生病,就让管辂占卜。管辂说:“您家北堂西头,有两个死去的男人,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尸体的头在墙壁内,脚在墙壁外。手持矛的死尸主刺人的头,因而头沉重疼痛不能抬起来。手持弓箭的死尸主射人的胸腹,因而心中悬痛不能饮食。白天到处游荡,晚上就来使人生病,因而让您的女儿妻子备受惊恐。”因此挖掘搬移了尸骨,家中的人都好了。

清河人王经辞官还乡,官辂与他相见。王经说:“近来有一件怪事,很令人不高兴,打算麻烦您算一卦”。成卦算毕,管辂说:“爻象是吉,不是怪事。您晚上在堂屋门前时,有一条流动光芒如同平时宴饮用的燕爵一样的东西,钻进您怀中,有殷殷的声音,使您心神不安,解开衣服走来走去。招呼妻子,寻觅查找它的余辉。”王经大笑说:“的确是您说的这样。”管辂说:“吉利,是升迁官职的征兆,马上就会应验了。”很快,王经就做了江夏太守。

管辂再次到郭恩家,正碰上有世鸠停留在屋梁头上,鸣叫声很悲切。管辂说:“一定会有老人家从东方来这里,携带着一头猪,一壶酒。主人虽然欣喜,却会有小事端发生。”第二天果然有客人来,同所占卜的一样。郭恩让客人少喝酒、戒肉食,谨慎防火,却射杀野鸡做菜,箭从树林之间很快地射出来,击中了一个几岁的女孩的手,流出血来使人惊惧不已。

管辂到安德令刘长仁家,有鸣叫的喜鹊飞来,落在阁层上,鸣叫声很急促。管辂说:“喜鹊说东北边有妇人昨天杀害她丈夫,牵扯诬陷西家邻居夫离娄,相信不会超过日落三时,报案的就会来了。”到了时间,果然有从东北方来的一行百姓来报案说,邻居的妇人亲手杀了她丈夫,欺骗说是西家的人与丈夫有瓜葛,来杀了我丈夫。

管辂到列人典农王弘直的住所,有三尺多高的飘风,竖着升上来,在厅堂中晃晃悠悠地回旋,平息下来又回旋起来,良久才停下来。王弘直拿这个情况请教管辂,管辂说:“东方一定会有骑马的官吏到这里,恐怕是父亲要为儿子哭丧,如何!”第二天胶东吏到了这里,王弘直的儿子果然死了。王弘直问他原因,管辂说:“那天是乙卯日,是关于长子的征候,木落于申处,斗建申,申破寅,这是死丧的征候。日到中午而起风,这是马的征候。离(八卦之一,代表火)为文章,这是官吏的征候。申未为虎,虎为大人,这是父亲的征候。”有雄野鸡飞来,栖息在王弘直里屋的铃柱头,王弘直因为这事很不安,让管辂算卦,管辂说:“到了五月您必定升迁。”当时是三月,到了那时,王弘直果然当上了勃海太守。

馆陶令诸葛原升迁为新兴太守,管辂前往在路上为他饯行,宾客都聚会在一起。诸葛原亲自站起取来燕卵、蜂巢、蜘蛛放在容器中,让他猜里面是什么。卦成后,管辂说:“第一物,含气一定会变化,依靠在屋檐下,雄雌外形分明,翅膀舒张,这是燕卵。第二物,在房屋下倒悬,门户众多,蕴藏精华培育毒物,到秋天就化解了,这是蜂巢。第三物,长着吓人的长爪,吐丝成网,用网获取食物,在傍晚时获利,这是蜘蛛。”在场的人全都很惊喜。

管辂的族兄孝国,居住在斥丘,管辂前往跟随他,正好碰上两客人。客人离开后,管辂对孝国说:“这两个人天庭和口耳之间都有凶气,特别的变故会突然发作,两人的魂灵都会没有归宿,灵魂会流窜到海里,尸骨回到家里,过不了多久就会一起死去。”再过了几十天,这两人酒醉后,晚上一同乘车,拉车的牛受惊摔下道路掉进漳河中,都立即被淹死了。

在这个时期,管辂的邻里,屋外大门都不用关,没有相偷窃的情况。清河太守华表,征召管辂做了文学掾。安平人赵孔曜把管辂推荐给冀州刺史裴征说:“管辂温文尔雅,性情宽厚,与世无争,仰观天文就象甘德、石申一样巧妙,俯览《周易》就如同司马季主思考的一样精细。当前使君您正是垂蒙神明于隐秘之地,传播精神于九湖之间的时候,管辂正好承蒙阴阳和谐的应数,赶上用他来做羽翼的时候了。”裴征因此征召管辂做了文学从事,召引他相见,对他非常友善。后来任钜鹿从事,后又迁升治中别驾。

当初接受州府征召,管辂与他兄弟季儒一起前往,到了武城西边,自己占卜吉凶,对季儒说:“在老城里一定会发现三只野猫,如此这般肯定会显物起来。”行进到河西老城城角时,正好发现三只野猫一起蹲在城角边,兄弟二人都很高兴。正始九年(公元248年)被举为秀才。

正始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吏部尚书何宴邀请他,邓颺也在何晏家里。何晏对管辂说:“听说您占卜爻象非常神妙,请您试着算一卦,看我能否位至三公?”又问道:“连续梦见青蝇好几十只,停留在鼻子上,赶它们也不肯离开,这有什么原因吗?”管辂说:“飞鹄,是天下低贱的鸟,它在林间吃桑椹时,就想着我对音律的爱好,何况我心非草木,能不尽忠吗?昔日元、凯辅臣重华,畅达仁厚慈祥和气,周公辅佐成王,坐着等到天亮,因而能流光六合,天下万事平和。这是履行天道的回应,并不是占卜所能明白的。当今君候您职位重于山岳,势力如同雷电,然而百姓思念您厚德的很少,畏惧您威势的多,几乎都不是小心翼翼的多福之人。而且鼻子是八卦的艮象,这是天中之山,高而不危,所以能长守富贵。现在青蝇恶臭,却聚集在鼻子上。地位高峻的要颠覆,轻视豪富的将会死去,不能不想想残害满盈的数目,盛衰的期限。因此山在地中叫作'谦’,雷在天上叫作'壮’;'谦’则减少的多而增长的少,'壮’则不合礼制就不履行。没有损害自己却不光大,行为不正确却不衰败。愿君侯您上追悟文王六爻的要旨,下思尼父彖象的意义,这样过后三公之位可定,青蝇可以驱除。”邓颺说:“这是老生常谈。”管辂回答道:“从老生可以见到不是书生所想的事,从常谈中可见到人们不谈的事。”何晏说:“过一年后再相见吧”。管辂回到邑舍,把这些话都告诉了他舅舅,他舅舅责怪管辂说话太过份了。管辂说:“难道与死人说话,还有什么可怕的?”舅父大怒,说管辂狂妄荒唐。第二年元旦,刮起西北风,尘埃遮天蔽日,十多天后,听说何晏、邓颺都被诛杀,这以后他舅父才口服心服。

当初管辂路过魏郡太守钟毓处,与他一道讨论《周易》的义理,管辂就说:“通过占卜可以知道您的生死日期。”钟毓让管辂占卜他的出生日、月,结果与管辂所说没有差错。钟毓很惊讶,说:“您太令人畏惧了。我的死期交付给上天,不能交付给您。”于是不再占卜了。钟毓问管辂:“天下会太平吗?”管辂道:“正好当今四九天飞,利见大人,神武升建,王道文明,还忧虑什么不太平?”钟毓没有理解管辂的话,过了不久,曹爽等人被诛,这才省悟所说的话。

平原太守刘邠取来印囊和山鸡毛放在容器中,让管辂算卦。管辂说:“内方外圆,五色组成花纹,内含宝物守护印信,拿出来就有章,这是印囊。高山巍峨,有种鸟是红色的身躯,它的翅膀是黑黄色,在早晨就会鸣叫,这是山鸡毛。”刘邠说:“这个郡城的官署里,不断有奇异情况,让人恐惧,这个道理怎么解释呢?”管辂说:“也许是因为汉末之乱,兵马骚扰交困,士兵尸体流血,污染山丘,因而黄昏时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形状。您是圣明的府君,道德高尚美好,上天自然会保佑您,但愿能保持各种福份,来发扬光大上天美好的优厚待遇。”

清河令徐季龙让人打猎,叫管辂来占卜他所能猎获的猎物。管辂说:“一定会猎获小野兽,但又不食禽,虽有爪子牙齿,力弱不强,虽有斑纹,茂盛而不明亮,既不是老虎也不是野鸡,它的名字叫狸。”猎人傍晚回来,果然如同管辂所说的那样。徐季龙取来十三样东西,放入大盒子里,让管辂猜。管辂说:“盒子中纵横杂乱地放着十三样东西。”先说鸡蛋,又说蚕蛹,后来一一说出名称来,只是把梳子说成了枇杷。

管辂随军向西进发,经过毋丘俭的坟墓下,倚靠着树干悲伤地沉吟,精神沉闷。有人问他什么缘故,管辂回答:“林木虽然茂盛,却没有长久不死的树;碑文虽然华美,却没有后人守护。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种危机都具备了,往往要使家族灭绝。不超过两年,就会应验。”后来终于和他说的一样。后来他因丧亲休官,路过清河倪太守家。当时天旱,倪太守问他下雨日期,管辂说:“今晚应该下雨。”这天烈日燥热,白天没有下雨迹象,府丞和在座的人,都不以为然。到了一更时,星星月亮都不见了,风云并起,竟然下起了大雨。因此倪太守盛情善美地尽主人之礼,一起欢乐。

正元二年(公元355年),管辂之弟管辰问管辂说:“大将军对待您很优厚,您会有希望富贵吗?”管辂长叹道:“我自己明白有缘份遇到时机,然而上天给了我才智聪明,却不给我年寿,恐怕到四十七、八岁之间,就看不到女儿出嫁儿子娶媳了。假如得以幸免,我打算做洛阳令,必能让百姓路不拾遗,无人称冤。但是恐怕要到泰山去治理众鬼,而不能治理活人了,就是这样啊!”管辰问他原因,管辂说:“我的额头上没有长寿之骨,眼睛里没有神采,鼻子没有梁柱,脚上没有天根(脚后跟),背上没有三甲(福寿之相),肚腹上没有三壬(福寿之相),这都是不长寿的应验。又因为我本命在寅,加上是在月食的晚上出生的。上天有固定的规律,不能违背,只是人自己不知道罢了。我前后算过应该会死的超过一百人,丝毫没有差错。”这一年八月,管辂做了少府丞。第二年二月死去,时年四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