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伟技贸易有限公司:古典音乐怎么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6 01:48:55
来源What Else is Wrong with Classical Music作者:by Colin Eatock

    每天我都要从多伦多巴佛士街地铁站乘车去上班,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我会仔细听一下喇叭里面传出的古典音乐,这是由多伦多交通委员会负责播放的。尽管我很享受在上班途中能有莫扎特或维瓦尔第的音乐陪伴,我也明白委员会放这些音乐可不是为了迎合我,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位于市中心的巴佛士街地铁站是多元文化中心,附近设有多所高中。不同文化背景的年轻人每日来往于此,这种复杂的交织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矛盾。因此,多伦多交通委员会便想出了播放古典音乐这一招。

    公共场所的古典音乐十分常见:大卖场、停车场,以及其他人群密集的场所。多伦多交通委员会也不是唯一采取这个办法的交通部门,在伦敦地铁站于2005年开始播放古典音乐之后,地铁站内抢劫、攻击和破坏公物犯罪率呈明显的下滑趋势。芬兰和新西兰也取得了同样的成果。这最早是来自加拿大的点子:1985年,一家温哥华便利商店想出了这个创意,随后很快就推广到了其他地区。现在在整个北美有大约150家便利商店都在播放古典音乐。

    作为古典乐爱好者,我总是认为它可以对人们产生神奇的魔力——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使最残暴的野兽也能安静下来。它可以驱赶走小偷的邪念,让他们去做一些更体面或对社会更有益的行当。

    但是我更清楚的是,在公共场所中播放的古典音乐是要特意让某类人感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受欢迎的。甚至有人称其为“音乐杀虫剂”和古典音乐的“武器化”。在巴佛士街地铁站内,委员会对音乐的选择传达了一个清晰的信息:“快快走,守规矩;这儿可不是你欣赏音乐的地方。”

    有社会学家担心这样使用古典音乐反而会进一步将社会分化成为不同的年龄段、阶层和种族。而古典音乐界也有许多人为这种音乐的“新”功能感到不悦,英国音乐评论人诺曼?莱布雷希特(Norman Lebrecht)就认为,将古典音乐作为治安手段是“对这种高雅艺术的大不敬。”

    事实上,许多年轻人,特别是那些从未受过西方古典音乐熏陶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喜欢这种音乐。但这并不是那些管理部门的错,他们不遗余力的播放古典乐不过是在沿袭一种社会文化传统。像莱布雷希特那样将矛头指向管理部门实际上是在迁怒于无辜者。

    那么,为什么那么多年轻人都不喜欢古典音乐呢(我所说的“年轻人”也包括那些仍然保有少年时代音乐品味的四五十岁、甚至更年长的人)?在我于多伦多大学所教授的音乐欣赏课上,我对一批本科生做了一项调查,问他们为什么觉得古典音乐缺乏吸引力。他们给出的理由基本可以分成两类:一,不喜欢这种音乐;二,不喜欢这种音乐所代表的文化。根据学生们的建议,在近几年古典音乐所受到的评议的基础上,我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给出以下的理由——或者说是理解——来解释公众对古典音乐敬而远之的原因。

    古典音乐是极其注重理智的,缺乏感性方面的吸引;曲目通常过长;而从节奏角度而言,节奏感弱,拍子沉重;旋律沉闷,甚至往往无真正的节奏可言,只是一片复杂的音响。交响乐团的演奏平淡、过于一板一眼,即便是大型乐团,演出的音效还没有体育场里四人摇滚乐队的大。许多古典音乐是纯旋律的作品,没有任何文本可以为音乐含义作解释。即便是有歌手演唱的歌剧作品,表演形式也有些做作而不自然:演员总是表现得过于戏剧化;就算不是用外语演唱,歌词也听不清楚。

    从文化角度来说,古典音乐的唱片销量与现代流行音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确实如此,古典音乐实在是太“不”流行了,难以在自由市场中竞争,不得不依靠政府的补贴才能生存。另外,古典音乐会的门票还是太贵了。古典音乐会沉闷无趣,充满了繁文缛节;那些观众都是一群附庸风雅、呆头呆脑、装模作样的人,他们装作欣赏音乐的样子,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句话,古典乐是“精英”音乐,一帮“死掉的白人男性”作曲家写出这些作品专门供自视甚高的欧洲贵族消遣;古典音乐与现代世界毫无关系,只有保守老派的人才会喜欢。有哪位健在的作曲家还在写古典音乐吗?根本就没听说过。

    好了,上面那两个段落并不是要批判古典音乐,而是集中展现了人们对于它的态度。比如说,认为古典乐离开政府资助就不能活是右翼批评者的观点。而提出古典乐为“精英”音乐的人通常是左翼人士。以上的观点也多有偏颇之处,举例来说,古典音乐会票价并不昂贵,有些时候还是免费的。音乐会观众也绝对不仅仅是那些附庸风雅、呆头呆脑、装模作样的人。另外,称巴赫、贝多芬和勃拉姆斯为“一帮“死掉的白人男性”像话吗?这又不是他们的错。但无论这些观点正确或客观与否,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大众对于古典音乐的不屑。

    我无法赞同这些观点,事实上,我感到有些悲哀。因为发出这些声音的不仅仅有终日受流行音乐、电视节目和体育赛事熏陶的人,更有热爱文学、电影、戏剧以及其他艺术的人。而在几十年前,正是这类热爱艺术的人会将古典乐视为是“他们的”音乐。可现在的知识分子界已不再亲近古典音乐。古典乐仅存的拥趸意识到了他们的边缘地位,就像摩门教徒、素食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一样,他们已经处于主流文化之外的亚文化中了。

    在西方,古典音乐不仅受欢迎程度在走下坡路,它还面临着人们对其目的与正统性的质疑。有些人危言耸听,认为这种艺术形式随时会走向死亡,这一点我无法认同。但现在人们将古典音乐视为一个光溜溜的皇帝,他对这现代世界无所作为。我们要扭转这种观念,就必须立即付出行动。当然,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容易。之前所列的种种意见,有些是容易解决的,有些是不好解决的,还有些是几乎无法解决的。那么我们就先讲讲那些容易解决的问题吧。

被传统所困

    参加古典音乐会的传统始于19世纪,那时的社会阶级森严,能去听“高雅音乐”是个人身份的象征。与此同时,古典音乐会的礼节也来自于上流社会所信奉的种种规矩、庄严和得体。但那个时代的规矩、庄严和得体换一个时代就有可能成为呆板、沉闷和压抑——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对古典乐的诟病。要扭转人们普遍对古典乐的这种印象,我们要做很多努力。

    古典乐界人士会骄傲的称,他们已经做出努力了。现在有很多交响乐团会举办“休闲音乐会”,听众们可以着便装,而指挥也可以对演奏的曲目进行讲解;另外,要求指挥着礼服的传统也已逐渐被摒弃。与此同时,一些改革面临更大的争议。乐章间隙不许鼓掌这一“传统”事实上在18到19世纪时还不存在,许多人士(如《纽约客》杂志乐评人阿列克斯?罗丝 Alex Ross)就主张废除这一规矩。更有甚者提出要在古典音乐会上安装大屏幕,从多个角度捕捉乐团的演奏 ——比如说钢琴家的双手,而在某些场合也确实采用了这一技术。虽然成本很高,但它能给古典音乐会带来一场革命,就像25年前屏幕提词为歌剧所带来的革命一样。有一些音乐组织还认为,音乐厅不是古典音乐会的最好载体,一些非正式但更引人入胜的场所也许会改善古典乐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这些主意都很不错。但我意识到,很多方案的目的仅仅是通过营销手段来提高古典音乐会的上座率。而对于古典音乐界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必须真心诚意的追赶时代的步伐,符合时代的要求,而不是说被生拉硬拽的拖进这个新世纪。仅仅创新是不够的,人们要确保年轻一代不会认为这些改变只是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只是做做样子或迫不得已。

新音乐的问题

    当我们从音乐会形式改革过渡到节目单改革时,事情就没那么乐观了。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现代古典音乐的节目单。

    20世纪的许多作曲家在审美方面都采取了特立独行的艺术风格,他们的作品肆意挥洒,使得听众完全难以理解和欣赏。对于部分作曲家而言,能写出不受欣赏的作品反倒是一种荣誉。这种本末倒置的态度在流行音乐界就并不盛行,尽管在爵士乐、摇滚乐和说唱乐问世之初都受到了一定的抵制,但它们很快就成为了主流艺术形式,吸引了无数听众。可相比之下,现代古典音乐家默默无闻,大众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世纪的古典乐作曲家标榜自己的现代精神,但写出的作品却缺乏文化真实性。我想要说的是,尽管经历了百年的探索和努力,现代古典作曲家却没有为他们的艺术赢得任何文化上的地位,也没有使大众相信他们的艺术可以反映时代的真实性。恰恰相反,整整一代人都对古典乐敬而远之,哪怕是古典乐乐迷在看待新作品时也常持怀疑态度(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如果站在文化角度上来看,有很多我非常欣赏的现代作品也是失败之作)。

    那么古典乐团究竟该演奏什么作品以吸引听众呢?将流行歌曲改编并重新演绎?邀请说唱乐手做古典音乐会嘉宾?这些并不符合现代古典音乐的标准,即受欧洲音乐传统所影响的新音乐形式。另外一个办法是通过经济手段来鼓励作曲家写出更为尊重传统的作品——可以令人联想到普契尼、拉赫玛尼诺夫或理查德?施特劳斯的作品。我们现在有这样的作曲家,但他们在重视传统的同时又失去了新音乐的“新”。因此问题就来了:一部成功的现代古典乐作品既要出新,又要传统,还要吸引听众。

    最近几年我们又看到了希望。像约翰?亚当姆斯(John Adams)、阿福?佩尔特(Arvo P?rt)和奥斯瓦尔多?格利约夫(Osvaldo Golijov)这些作曲家都在避免走现代古典音乐家的老路。但前途依旧黯淡,还没有人取得任何突破,现在古典乐作品仍然可听性不强且饱受诟病。作曲家有必要解决这一问题,同时,古典音乐会的表演者也必须支持他们。而要真正解决问题,我们必须要正视一个现实:古典音乐确实已是一门“死掉的艺术”。

传统音乐的问题

    对于一个热爱古典音乐的人来说,音乐会节目单过于“传统”并不构成什么问题。另外,在过去50年内,并没有什么作品可以真正搬上音乐会的舞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在我们所拥有的古典曲目无一例外的是在古典时代所创作的作品,这或许可以吸引历史爱好者,但面对现在毫不怀旧的大批观众,这就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了。毕竟,已经过去的这个世纪大大改变了音乐的价值。

    当然我在这里可不是要贬低流行音乐,或称摇滚乐为“魔鬼的音乐”。恰恰相反,我一直都十分欣赏这些音乐。我所关心的是流行音乐的“文化霸权”,我认为这深刻影响了人们对古典乐的聆听形式,以及聆听能力。大批的观众一辈子接触到的音乐都是流行歌曲,而这必然会形成他们对音乐本身形态的判断,也就是说它们会认为音乐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深受那些3分钟左右、歌词押韵、配合和声的流行音乐所熏陶的听众也许会对冗长、无歌词的管弦乐作品望而却步;听着高亢、节奏感强的摇滚乐或说唱乐长大的人听起弦乐四重奏来也多半觉得不带劲儿;欣赏鲍勃?迪伦(Bob Dylan)和汤姆?威兹(Tom Waits)“天然嗓音”的歌迷大概会视普拉西多?多明戈(Plácido Domingo)的美声为做作、矫枉过正的表演。

    我相信,人们这样的几种反应正是古典乐所面临的最大挑战,因为这些挑战本身就是在挑战古典音乐的最核心价值。比如说,你怎么“解决”小提琴不是高分贝乐器的这一“问题”呢?怎么“解决”舒伯特《八重唱》无歌词这个“问题”?而马勒的《第九交响曲》有一个半小时之久,这又该怎么办?归根结底,古典音乐就是古典音乐,要它生存就需要听众真心接受并欣赏它的独特之处。

几个小小的建议

    有些人说我们需要进行相应的音乐教育,强调古典乐教学。我并不反对这一提议,但我担心这会为古典乐带来不必要的学院派光环,使它与现实世界隔绝开来(诗歌现在就面临这样的命运)。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将古典乐带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去。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参与其中的音乐家、教育家、音乐会表演者等等都有必要慎重的看待古典乐所承载的文化信息,这样才不会前功尽弃。必须要记住的是,正是由于在文化上音乐被区分成“高雅”和“庸俗”,古典乐才会和大众渐行渐远,而提出这种区分的恰恰是古典音乐界本身。这种思想由来已久,但它是在20世纪时才成为一种意识教条的。

    现在是时候放弃这个教条了,古典音乐人不能再将古典音乐视作是与其他音乐门类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艺术了;它不再是唯一“永恒”、“伟大”和“属于全人类”的音乐了。放弃这些意识虽然无法帮助任何人欣赏甚至是听完一部瓦格纳的歌剧,但至少可以令古典乐真正感染上现代世界的气息和价值。古典乐界自己修了一道文化上的“柏林墙”,将自己与大众分割开来。我们要拆掉这堵墙,要确立古典音乐在现代世界中的地位。

                              


    在上面,我们探讨了古典音乐在如今的西方世界逐渐边缘化的原因。并以局外人的眼光探究了大众对古典音乐敬而远之的原因。接下来,我打算从当局者的角度谈一谈古典音乐。我会采取更为主观的方式来论述我在当今的古典音乐界中所发现的问题。

    我在古典音乐界中也算摸爬滚打多年了,我当过作曲家、乐评人、学者、老师、经纪人和演出管理人员。和局外人不同,我看到这个圈子存在很多隐藏的问题。尽管有些问题在许多人看来根本不构成什么问题,但是它们确实对于现今的古典音乐产生了不良影响。我相信,如果这些问题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那么随之而来的改观就将是微妙且深远的。

 

注重经典

 

    古典音乐不乏经典作品,但真正称得上大师的作曲家却人数寥寥。剩下的那些作曲家——那些没有半身塑像卖的——通常无人关注。我并不质疑作曲大师们的成就,巴赫、贝多芬和勃拉姆斯都写出了伟大的作品。然而,我不认同某些人的观点,即经典作品的形成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是由“少数精英”的贡献构成的(要真正接受这种观点必须完全相信我们这个世界的公正性)。同时,我也不认同说只有大师级的作曲家才值得关注。

    当然,大师会带来某种明星效应。乐团通过演绎这些作曲家的作品,培养出了一种相似的品味、固定的观众群以及固定的演奏曲目。几乎没有哪个乐团胆敢不演出大师的名作,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演出血本无归。但他们也清楚,自己只能靠演奏这些作品来吸引观众。

    另外,注重经典使得古典音乐会演奏曲目不断重复自己、毫无新意可言,人们不得不全盘接受这种沿续了好几代的演奏安排,这是一种文化上停滞不前的表现。在古典乐界,只有早期音乐运动(early-music movement)是个例外,它推动了整整一个世纪古典音乐的丰富与重新评估。但如今的早期音乐研究者也安于现状,他们自己的演奏曲目照样裹足不前。

 

快餐文化

 

    在其他方面,古典音乐也越来越一成不变。几乎每个主要的西方国家城市都拥有自己的交响乐团,有些城市还有歌剧团、合唱团、室内乐演奏团体,每一年都会举办系列音乐会和钢琴独奏演出。但如果论及音乐团体的特色的话,又有几个乐团是独树一帜的呢?


    纽约的Le Poisson Rouge乐团将古典音乐会的演出场所放在了酒吧内;法国的一家六重奏打击乐乐团Les Percussions de Strasbourg也很有自己的风格;我的家乡多伦多有一家叫做Opera Atelier的乐团,是世界范围内为数不多的演出巴洛克歌剧的团体之一;另外还有一家the Esprit Orchestra,他们专门演出现代交响乐作品。可惜这些团体只是少数而已。往往人们从一个城市前往另一个城市,所听到的演出全都大同小异,还不如就待在自己家里算了。

 

解放音乐第三世界

 

    你是否知道,在古典音乐界里也分第一、第二和第三世界?其中第一世界国家诞生了众多音乐大师,比如说德国、法国、奥地利、意大利和俄罗斯,来自这些国家的大师们几乎垄断了全部古典音乐经典作品。第二世界国家包括美国、英国、日本,以及其他没有出过顶级音乐作曲家的欧洲大陆国家(像荷兰和瑞士)。这些国家有拥有高水平的交响乐团、歌剧团等等。与此同时,从古典音乐商业角度而言,这些国家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第一世界国家的形成来自于不可抗拒的历史因素,而第二世界国家的形成就与金钱利益分不开了。

    下面就来谈一谈古典音乐中的第三世界国家,在这批国家中,古典音乐也是有其存在价值的,但这种价值在全球范围来看却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亚美尼亚、智利或新西兰从此终止古典音乐表演,大概没有人会在意,甚至也没有人会注意。我本人就是来自古典音乐第三世界国家(加拿大)的,因此与第一、二世界的乐迷相比,我对这个问题有更深的感触。在我看来,整个古典乐产业过于集中化,占主导地位的始终是少数几个国家。

    随之而来的现象就是,这个产业的运作模式人为地将世界划分为“重要的”地区和“不重要的”地区,造成全球艺术领域的不平衡。这种做法不仅是专横不公的,它也会剥夺人们展现音乐天赋的机会。全世界有多少人——包括那些热衷于现代古典音乐的乐迷——听过R. Murray Schafer这位杰出的加拿大作曲家的作品?而在其他那些“更为不重要的”地区里,又有多少人的才华被埋没了呢?
 
批评(动词)批评(名词)


    我们都知道报章媒体目前陷入了危机,连《纽约时报》都面临破产的危险,整个行业的前景可想而知。为了省钱,编辑们裁员的首选似乎都是拿古典音乐乐评人下手。音乐界有一部分对古典乐十分反感的人士大概对此会说“那帮人可走了”,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报章媒体中的音乐评论内容有着特殊的意义,它事实上使古典音乐在公共生活中保有一定地位。在当今社会中,大众媒体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什么重要、什么可有可无。因此,如果古典音乐评论被抛弃掉(它已经被一些电视和电台节目抛弃掉了),它就真的变成文化中的“隐形”艺术了。有些人会说古典乐评人完全可以在网络上发表观点,的确,网络为我们提供了无限可能,但它却不具备报章媒体的权威性。在网络上,任何人都能发表任何观点,但在报纸上就不能这么做了。

    然而,有时在阅读报纸上所发表的音乐评论时,我也不禁体谅起那些裁掉古典乐评人的编辑来了。与其他艺术门类——戏剧、电影、视觉艺术——中各种审美方式相互竞争相比,古典音乐界似乎只想维持一团和气。其他艺术类评论人文章中猛料不断,什么绯闻啦、丑闻啦绵绵不绝,这与古典乐评人形成了鲜明反差。古典音乐界哪怕真出点儿什么丑闻也没什么新闻价值,而且也不会声张出去。

    这样一来,古典乐评人只能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某位女高音歌唱家高音没上去;第三乐章长号声音过响。又有谁会在意呢?如果古典乐评人想为古典音乐保留一点点活跃的文化气息和价值(同时保住他们的饭碗),那他们就不能只写什么没唱上去的高音和吵人的长号了。

 

音乐学家也没用

 

    人们往往会将音乐学家与眼看着古罗马火灾肆虐还寻欢作乐的暴君尼禄相比。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两个显著的区别的:第一,尼禄会拉小提琴;第二,至少尼禄还知道古罗马发生了火灾。

    在对音乐学的探索中(我还是个新手),我发现音乐学家是及其与世隔绝的一批人。他们在各大会议上面提交论文,而读者就是他们自己圈子里的人。他们在期刊上发表文章,读者还是他们自己圈子里的人。他们通常对目前活跃的音乐人不感兴趣,对现代古典乐作品也不闻不问(除非他们专攻新音乐研究),当然,他们在古典音乐界的影响力更是少得可怜。

    还是有例外的,比如说芝加哥大学的音乐学家菲利普?格赛特(Philip Gossett),他关于罗西尼歌剧的研究就使得许多伟大作品重现天日;一部分音乐学家的著作仍然可以吸引较为广泛的读者群。但是总的来说,大部分音乐会听众对音乐学家的研究是一无所知的,即便是那些音乐工作者——演奏者、作曲家、评论人等等——也极少关注音乐研究领域的发展。针对这个现状,音乐学家们只是偶尔发发牢骚,抱怨自己不受重视,却没有想到这个局面其实是由他们自己造成的、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但事实上,音乐学家们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

 

“艺术管理人员”——他们是干什么的?

 

    古典乐产业中有许多艺术管理人员,但他们对古典音乐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系统学习,对这门艺术也毫无热情。或许这样说有失偏颇,筹款人何必要了解贝多芬弦乐四重奏的结构呢?宣传人员熟知瓦格纳歌剧主旋律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他们的工作就是去筹款和宣传而已。

    然而,市场营销成功的原则就在于要了解自己的产品,这样买主才能相信你的话。而“了解”与“关心”又有着必然的联系:关心才能了解,了解才能关心。假如卖主对自己的产品既不了解也不关心,那谁还会去买呢?

    管理人员们一定会说他们确实关心古典音乐,他们全心投入、任劳任怨,挣得比在私营部门少多了。但我不能肯定他们这份勤劳是因为他们热爱艺术,还是因为他们想得到更高的职位。事实上,许多既不了解也不热爱古典音乐的管理人员们在从业几年之后纷纷离开了这个圈子,也许他们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行业,这对他们而言当然是一件好事,不过往往取代他们的也只是新一批投机主义者。

    要找合适的管理人员并不困难,每年各个音乐学院、音乐系都有大批毕业生,其中很多人根本找不到与音乐相关的工作。在我看来,要成为优秀的艺术管理人员,这个人必须了解并关心这门艺术。希望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古典音乐对在哪儿

 

    人们总是说批评家的首要任务就是批评。但要批评到点儿上,就不能只讲缺点,还要讲到优点。而就古典音乐而言,优点还是很多的。

    在新一期《城市》杂志(City magazine)中,希瑟? 迈克唐纳德(Heather Mac Donald)认为古典音乐乐迷迎来了黄金时代。她写道:“现在的古典乐乐迷队伍更为庞大,对于古典乐制作与推广的投入也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期。”“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古典音乐世界,比19世纪的巴黎人或维也纳人要丰富得多。”她是对的,今天古典音乐会的演出标准普遍较高;大城市几乎每天都会举办音乐演出;无论是格利高利圣咏(Gregorian chant)还是最新的现代古典作品,点几下鼠标就轻松下载好了。我们还要有什么苛求呢?

    但是,我们仍然希望如此丰富的音乐资源不仅仅拥有小部分受众;希望音乐会曲目不再一成不变,而是能有更大创新;希望音乐团体可以百花齐放;希望古典乐对于其他音乐形式更加包容;我们希望音乐学家对文化做出应有的贡献;希望古典乐盛事能登上媒体头条;希望更多热爱、了解这门艺术的人从事古典乐行业。一百年前的古典音乐拥有这一切,我们希望现在可以把它们重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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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古典音乐

随着所有形式的大众传媒不断地扩张,很多电影、电视节目和商业广告在它们的配乐中常常都包含了古典音乐。随着人们越来越熟悉古典音乐,自然地,他们寻找和发现某一特定工作的渴望增加了。然而,问题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作品的名字或者它的作曲家。我的解决方案(虽然小,不能够涵盖海量的古典音乐)是为您提供一个有关于受人探询最多的古典作品列表。这里有10个古典音乐作品,你知道,但是你并不了解。

第一: 《哦,命运》。出自卡尔奥尔夫的《 布兰诗歌》 。
  到目前为止最被查究的古典作品,《哦,命运》在数以百计的电影、电视节目、商业广告、和其他形式的媒体中被播放着。许多已经听过这首著名旋律的人都能哼唱这首曲调,并且常常形容它为,不以忘怀的,宿命的,和伟大的。《哦,命运》是卡尔奥尔夫的《布兰诗歌》的开篇序曲,由大型管弦乐团,唱诗班、歌手独奏组成。
  在电影《按打卖便宜》,《天生杀手》,《单身汉》中可以听到《哦,命运》。


第二:《C小调匈牙利狂想曲》,出自弗兰兹?李斯特。 
  当我听到这首曲子给我认为是第一次,我很是惊讶它太耳熟了。再多听几次以后,我突然想到…15年前,我是在一部卡通《流氓兔》里听过(《兔儿狂想曲》,1946)。它正在很多观众的面前进行眼花缭乱的表演。我不再认为卡通是那样做成的了。
  在电影《意乱情迷》,《谁陷害了兔子罗杰》,《闪亮的风采》中可以听到《C小调匈牙利第二狂想曲》。
  


第三:《花之二重唱》,出自德里布。
  已经众所周知,德里布的《花之二重唱》由于被英国航空较近的一个广告宣传活动中引用到而名噪一时。这个古典作品的特点是花腔女高音和次女高音之间的一段二重奏。  
   德里布的《花之二重唱》可以在电影《美国总统》,《古墓丽影:生命的发源地》,《拜见岳父大人》中听到。

第四:  《蓝色狂想曲》,出自乔治盖希文。
  几乎每个人都能够认出盖希文的《蓝色狂想曲》。就像卡尔奥尔夫的《哦,命运》一样,多部电影和电视节目以《蓝色狂想曲》为特色。一些人认为它严格的爵士音乐,而另一些人则说这是古典音乐。从所有的现状看,这是一个两者完美结合的产物。这里有一个有趣的事实,当盖希文被委托写这首曲子的时候,他写的很快以至于他没有时间去谱写钢琴伴奏版。在第一次演出时,盖希文临时谱写了钢琴的部分。后来,这就是最终的作曲组成。
  可以在电影《幻想2000》和《曼哈顿》中听到盖希文的《蓝色狂想曲》。

  
  
第五:  《最后审判日》,出自威尔第的《安魂曲》。
  一首伟大的“激荡人心的”旋律。世界各地的人们,甚至那些不喜欢古典音乐的人,都很欣赏这首旋律。威尔第的《安魂曲》可以说是最出名最容易辨别的古典音乐。虽然许多古典音乐爱好者可以告诉你这首旋律的名字和作曲家,但是世上绝大多数人却不能。它有着剧烈节奏和旺盛旋律的内心的的确确令人敬畏。
   可以在电影《 镇魂歌 》和《干柴烈火》中听到威尔第的《安魂曲》。


 
第六:《安魂曲》,出自莫扎特的《安灵曲》。
  虽然大大不同于威尔第的《安魂曲》,莫札特的《安魂曲》却并不缺少激烈和残忍。谱于1791年的这部作品,是莫札特最后的作品。《安魂曲》是非常受欢迎的作品,不仅是因为它的优美,更因为它的神秘。围绕着《安魂曲》是如何完成的具体细节有很多的神话。莫扎特死在这首曲子完成之前。实际上完成这首曲子的是Sussmayr
  可以在电影《x战警2》,《超人特工队》和难以置信的DVD《 小杰的攻击》中听到莫扎特的《安灵曲》。


第七: 《今夜无人入眠 》,出自普契尼的《图兰朵》。
  《今夜无人入眠 》,被成千上万的人认为是一首绝美的咏叹调。但是如果你要他们唱出来,他们却不能。为什么?因为他们中许多人不能把歌名和歌曲联系起来。《今夜无人入眠 》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曲调,可能要归功于它巨大的成功和三大男高音(帕瓦罗蒂的,卡雷拉斯和多明戈)的市场号召力,还有在许多电影中的播放了。
  可以在电影《总统千金欧游记》,《怒火救援》和《像贝克汉姆一样进球》中听到普契尼的《今夜无人入眠 》。


 第八:  《第二乐章》,出自贝多芬的《第七号交响曲》。
  贝多芬《第七号交响曲》中的《第二乐章》,或者叫《葬礼进行曲》,是一首非常难忘的作品。它虚无飘渺的旋律线,重复的贯穿于整个乐章。随着它演奏的进展,会带给听众带来寒意。这首乐章是贝多芬《第七号交响曲》中最受欢迎的。1812年完工,从此便一直为观众所喜爱。
  可以在电影《 MrHollands Opus》,《贝多芬传》和《懦夫跪下》中听到普契尼的《今夜无人入眠 》。


 
第九: 《女武神的骑行》,出自瓦格纳的《女武神》
  被漫画,电影,和这两者之间的一切引为特色的这首曲子,儿童和成年人一样都非常熟悉它。对多数人来说,《女武神的骑行》象征了印象中大歌剧院的女性装饰用的辫子,角状的头盔,金属盾牌还有手里的长矛。尽管是一首精彩的曲子,但是《女武神的骑行》在这个流行时代的文明中多少丧失了些魔力。  
可以在电影《 现代启示录》,《布鲁斯兄弟》和《金甲部队》中听到瓦格纳的《女武神的骑行》。
 
  
  
  
 第十:《皮尔金第一组曲》,《早晨》,出自葛利格。
  和冉冉升起的朝阳一样,葛利格《第一组曲》中的《早晨》是众所周知的。孩子们更早的熟悉这首曲子是因为它播放于许多卡通片中。不幸的是,这首歌曲播放的主题不是归功于最后的荣耀,而且即便是,小孩子会注意到这些吗?我很是怀疑。
  可以在电影《超世纪谍杀案》和《危情羔羊》中听到葛利格的《Morning 》。